可能因为怕我死了,我难得地用上了花洒和温水。
以前,他们更喜欢在大冬天把我拉到空地上,用上冻的水管冲我,用尖锐的竹刷刷我。
我每次都会被刷掉一层皮,血流不止。
他们就会在一旁嬉笑:“红皮狗!
叫一声!”
为了不挨打,我只能“汪汪”地叫起来。
现在,护工也一边给我清洗,一边道:“快,狗叫两声。”
我汪汪两声,露出一个讨好的表情。
“果然是条贱狗!
现在要被接走了,我还真会想你。”
他往我身上勒了几条绷带,把伤口都包扎起来。
我被穿上入院时的白衬衫牛仔裤。
一年以来,我食不果腹,但因为肾衰竭的浮肿,衣服穿在我身上反而显小了。
穆清之倚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带进来的我。
她满意地笑道:“过得还挺好,都胖了。”
刚进这间办公室,我就有颤抖的冲动。
一年前,穆清之就是以做身体检查的理由,把我骗来这里。
我一拳打上院长的脸,转身就逃。
院长笑笑:“看来暴力倾向还有点重。”
几个护工堵在门口,把我绑在束缚床上。
穆清之当时也是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在这里好好治疗,等好了我再带你出去。”
我绝望地流泪:“我没病,你不带我走,我会死在这里的。”
她不信,她一个字都不信。
“别拿死来威胁人,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一天,我最爱的人亲手把我推进地狱。
我被逼着喝馊水,住狗笼,学狗叫。
一开始我还会骂人,就被拔掉牙齿。
我敢反抗,就会被送上电击床,电到失禁。
院长让人往我嘴里灌药,捶着我的肚子逼我咽下去。
“这些药正常人吃了,就会意识昏沉,感情麻木,变成一个听话的精神病。”
我死死地抠着喉咙,想要催吐。
“你要是敢吐,我就给你做前额叶手术,让你彻底变成一个傻子。”
“反正穆小姐说了,只要你能听话,用什么手段都行。”
我终于学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