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和程阳坐在一起，候场时，导演让助理给贺存景收拾下衣服，林艾让程阳过去了。
程阳给贺存景收拾衣服的时候，贺存景在远处一直看着他。但林艾却移开了视线，装作自己在忙其他事情。
夜戏没有拍太长时间，拍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导演宣布收工。林艾赶过去，和程阳一起帮贺存景收拾着后续工作。
贺存景解着手上绑着的护腕，跟林艾说：“回来了？”
“嗯。”
“花姐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就谈谈合同。”
司机已经备好了车，他们几个坐车要回剧组的酒店。快要上车的时候，贺存景跟程阳说：“你们先上去，我跟林艾说些事，再过去。”
程阳看了一眼林艾，愣愣地点点头说：“好。”
夜是安静的。贺存景看了眼林艾，往不远处的一棵树边走去，林艾跟了上去。
他们在树下站着，跟车离着很远的距离。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陆续收工了，路上已经没有了人。贺存景沉默着，而林艾眼睛四处看着，心里忐忑不安。
良久之后，贺存景开口：“昨天的事，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他看着林艾：“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但贺存景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自己能做的事，好像怎么说，都是错的。
“没事，我没在意。”林艾说：“过去了。”
“你们演员吗？那个样子，也很正常。”
“其实……我……”
贺存景看着他，话还没说出口，林艾打断了他的话：“时间很晚了，我们早点回去吧。他们两个还在车上等着呢。”
贺存景没说话，林艾走之前，想了想又说：“对了。这几天，我就不去你那边房间了，我睡另外的地方。怎么按摩我也已经教给程阳了，如果你睡不着的话，可以找程阳帮你按。”
“以后，还是尽力保持点距离吧。这样，大家也不会误会。”
贺存景沉默了很久，他始终没动地方。“你怎么说，就怎么来吧。”
“都听你的。”贺存景低头说。他看得出来林艾的意思。
林艾的脚步往后退了退，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没再说话，转过身便离开了。
回到车上，气氛变得微微有点僵硬。林艾坐在程阳身边，全程闭着眼睛假装睡觉，而贺存景在前面一直看着手机。不过好在因为是深夜，也没人会注意到这不寻常的小小细节。
从那以后，贺存景和林艾就像突然之间有了间隙一样，彼此变得很陌生，除了一些必要的工作配合，他们两个人就几乎不怎么说话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时时刻刻都挨得那么近。好像，在刻意保持什么距离似的。
景哥也好像越来越沉默了。不拍戏的时候，私底下根本没有表情，也不怎么说话。
刚开始发现这一变化的是，是程阳。他一度以为是林艾和贺存景又闹矛盾了，跑过去去问林艾，他却摇摇头，说没发生什么，让程阳不要多想。
程阳半信半疑，但看着贺存景偶尔看向林艾的眼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因为害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没敢多问，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林艾的工作慢慢变少，程阳的工作慢慢增多。属于助理的日常事务，慢慢向程阳那边的方向倾斜。有的时候，林艾生出一种自己正在放假的错觉。
贺存景看起来也不再需要自己。程阳做得很好，他能照顾好贺存景的一切。林艾想，他也许真的到了该退场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