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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惨到穿乱世,疯癫的她权倾朝野姜瑾周睢最新章节

点墨成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主角:姜瑾周睢   更新:2024-12-05 09: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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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周睢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惨到穿乱世,疯癫的她权倾朝野姜瑾周睢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点墨成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开局惨到穿乱世,疯癫的她权倾朝野姜瑾周睢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原主虽是个不懂国事的公主,但周睢这个砚国的战神她还是知道的。

周睢,出身于武将世家,自幼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具有非常优秀的军事素养。

他13岁便投身军旅,凭借过人的强硬手腕和英勇善战,迅速崭露头角,在军中占有一席之地。

这20年间为砚国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年仅33岁的他已是砚国的大将军。

在最后的定阳之战中,他以3000兵力抵抗蛟康的6万蛟军,硬是守了整整1个半月。

可惜最后没能等来援军,再加上内奸投降派的叛变,城破!

砚帝被杀,砚后自尽。

而周睢的家族妻女同样被屠,老弱妇孺一个不留!

他之所以没被杀,是因为蛟凉的弟弟蛟桑乃是周睢所杀。

蛟凉曾发誓要亲手杀掉周睢,以报弟弟之仇。

蛟康自然给他这个面子,把周睢打包一起送给蛟凉。

姜瑾这具身体娇弱,脚上还锁着脚镣行动不便,对付10多个士兵有些难度,所以,周睢是她目前最好的盟友。

周睢此刻也是懵的,他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两下,觉得喉咙更干涩了,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诺!”

姜瑾笑了,把手里的佩刀扔向他。

周睢虽然虚弱无比,但到底是个猛人,身形稍微移动,被手撩铁链锁住的双手稳稳接住配刀。

接到刀的同时,他膝盖微弯,手里配刀横劈出去。

噗。

之前踹他的士兵胸前被一刀划开,血水溅了他一脸一身,而他脸上的表情无波无澜。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惊醒众人。

士兵终于回过神来,赤红着眼全都向周睢冲了过去。

就连姜瑾不远处的几个士兵也不例外,转眼间她身边除了赵校尉的尸体,再无其他士兵。

姜瑾:“……”这是看不起她还是咋的?

她还真冤枉他们了,赵校尉虽是这次押送队伍的领头,但他并不是蛟人,而是砚国人。

一个背叛了砚国的砚国人,给蛟人做了内应的砚国叛徒。

蛟康为彰显自己的仁慈,也为以后有更多的汉人顺应他,对投靠他的汉人都很优待。

而这些士兵全都是蛟人,他们明面上对赵校尉恭顺服从,内心其实对他无比鄙视。

所以相较于赵校尉的死,他们更想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

何况姜瑾是献给蛟凉大将军的公主,他们不能真杀了她,还不如先把周睢这个威胁拿下。

至于姜瑾,没人觉得她是个威胁,所有人都认为她杀赵校尉只是意外,趁其不备才偷袭成功。

姜瑾忍不住喊了一声:“嗨,这里来两个人呗!”

跑在最后的两名士兵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跑向周睢,没理她。

姜瑾:“……”

戴着木枷,手脚被拷,又被饿了几天的周睢应对的非常艰难,身上已出现大大小10多处伤痕。

姜瑾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踝处的脚镣,中间的铁链长度约莫15厘米不到,小碎步都不好走。

姜瑾深呼一口气,然后,蹦了起来!

不能走她还不能跳吗?

十多个士兵把周睢围在中间,他们都不敢小瞧这个汉人男子,当初为了抓他费了好几十名蛟族士兵。

也好在他现在戴着沉重的木枷和手镣脚镣,不然他们可不敢对上这个猛人。

一位后脑勺有些大的士兵握紧手中的刀,密切关注场中的对决,只要周睢露出破绽他就上去补上一刀。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周睢很快就会坚持不住,到时候拿下他,必让他尝尝苦头。

正想着,忽地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他不解的回头,就见到一张貌美的笑脸。

大后脑勺脸上有片刻的茫然,瑾阳公主怎么跑这来了?

不等他想明白,脖颈一凉,血花在他眼前绽放。

他的眼睛骤然瞪大,一手捂住往外喷溅血迹的脖颈,嘴里发出‘嗬嗬’声,眼里是无尽的惊恐和迷茫。

他握刀的手无意识的抬起,颤抖着指向姜瑾。

姜瑾避开他的刀口位置,顺势抓住拿刀的手,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大后脑勺的手呈诡异角度弯曲,与此同时刀脱手掉落。

姜瑾稳稳接住刀,非常有礼貌的道了声谢:“谢谢你的刀。”

话音未落,刀已狠狠刺向左边发现异常回头看来的一个圆脸士兵。

噗。

刀插入圆脸士兵的心口约有5、6厘米。

姜瑾心里有些失望,她这具身体娇弱力气小是一方面,但不可否认,这个时代的刀,不太锋利!

她向前蹦了一步,左手匕首滑向圆脸士兵的脖颈。

圆脸士兵还没从心口被插了一刀中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划开一个口子,鲜血喷出几米远。

姜瑾抽了一下刀,发现刀被卡住没能抽出,她也不纠结直接就着刀柄一推。

圆脸士兵眼睛圆瞪,还在不停的抽搐的身体向后倒去,刚好砸到正目瞪口呆看着她的两个士兵身上。

身后似有风声起,姜瑾侧身避开。

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堪堪擦过她的肩膀,刀风掀起她的一缕碎发。

姜瑾不知身后偷袭她的是哪个士兵,她也不在意,腰身微弯,手里匕首反向刺出。

噗。

偷袭的士兵没砍中姜瑾,由于惯性往前趔趄,还不等他稳住身形,他的腹部传来剧痛。

他瞳孔一缩,似是不信,低头看去,就见一只握着匕首的嫩白小手。

血迹渗出染上那瓷白的肌肤,显得无比刺眼。

而匕首,几乎全没入他的腹部,只留刀柄。

他满脸惊骇,抬头看向姜瑾,张着嘴:“你,你……”

姜瑾面无表情,匕首抽出,带出无数血水。

染血的匕首已刺向另一个士兵……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围殴周睢士兵的注意,立刻有几人对着姜瑾突袭而来。

周睢压力骤减,忍着身体的无力感,手里的刀狠狠砍向一名士兵。

尽管他饿了两天,又带着沉重的木枷,但他的力气也不是姜瑾能比的。

士兵被他砍中,喷出一口血,整个腹部几乎敞开……

周睢眼神凶厉,迸发出破釜沉舟的狠辣,手里的刀再次挥向其他士兵……

不到一刻钟,周睢砍倒最后一个士兵,他也力竭倒在一堆尸体上。

而姜瑾的周围同样倒了6、7具尸体,她的身上几乎被血染红。

她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周睢,问:“还活着吗?”


周睢身高很高,以姜瑾的推断估计有1米9左右,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实力虽没有恢复到巅峰时期,但也不差。

姚稷虽然长的也很高,但已瘦脱形,周睢举起他还真问题不大。

姚稷:“……”

作为少年成名的小将军,他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怎么说呢,有些羞耻。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双手快速扒住围墙,姜瑾在上面帮忙。

不多会,姚稷就顺着围墙滑了下去,由于力气不够,最后那下没有坚持住摔在地上。

姜瑾看了一下,确定人没摔晕,也就不管了。

周睢又用老办法把陈熙和谢南箫两人也弄上墙,在姜瑾的辅助下‘摔’入院内。

等周睢进入院内,姜瑾把围墙上刮蹭留下的痕迹和衣服纤维清理干净,才砰的一声跳进院内。

院内没什么血迹,还算干净,不过两个多月没人打理,长了不少杂草,看着很是荒凉。

院子是三进的院子,挺大,可惜里面被翻的一片狼藉,衣物和打碎的器皿等落满一地。

一番折腾下来,姚稷已眼前发黑,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给众人指路:“在里院,小厨房,有地窖。”

郡守府,书房。

主位上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身侧有两名女奴帮他轻轻捶腿。

此人正是蛟凉,他眼神阴厉看向站在前面的男人:“瑾阳公主还没到?”

男人是蛟凉的军师,名关津,他有着汉人和蛟人的血统。

他低着头,回复:“是,今早蛟虎校尉已经到城门口问过。”

蛟凉露出一个森冷的笑:“你说,公主的肉会不会比较香甜?”

关津似已习惯他的喜好,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据说那瑾阳貌美无双,肉味自然也比普通人美味。”

蛟凉哈哈大笑,露出他发黄变黑的牙齿:“哈哈,我最喜汉人的贵女,肌肤娇嫩,身姿柔软,叫声凄厉。”

“等那瑾阳到了,我就食了洛三娘子和陈五娘子,两个多月我早已玩腻,不知她们的肉味如何?”

关津扯出一个略带讨好的笑:“大将军食之前可否把洛三娘子赐给臣,臣见之难忘,也想把玩一番。”

蛟凉毫不在意摆手:“准。”

他又下令:“立刻派一队人马去前去查看情况,务必保证瑾阳公主今天能到,我等之不及。”

私院,地窖。

姜瑾怎么也不会想到,地窖竟设在厨房做饭灶前放柴火的地方。

也不知周睢哪弄来的火折子,在姚稷的指挥下很快找到蜡烛,点亮。

这个时期已经有蜡烛了,不过普通百姓用不起,只在贵族富人间使用。

地窖高约有2米多点,长宽大约有4、5米的样子。

角落放着几个木箱和几个陶缸,还有3个大麻布袋垒在一起,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什么东西。

姚稷指着其中一个木箱:“药。”

周睢点头,把姚稷扶到一旁坐下后,他打开姚稷指的木箱。

果然在里面看到一排小陶瓷罐和不少的纱布,他拿起一瓶看了看,里面是上好的金疮药。

周睢又拿起几片纱布,在旁边的缸里舀一勺水准备给3人清理伤口和用药。

姜瑾喊住他:“清理伤口用我们水囊的水,省点用。”

这些东西应该在城破之前就放在地窖的,按时间推断,起码放了2个多月了,看似干净的水,很可能已经滋生了不少细菌。

他们水囊里的水是早上烧过的,起码比水缸里的水干净。

周睢没反对,他从包裹里拿出水囊,开始给他们清理伤口。

姜瑾开始查看看地窖放的东西。

一箱铜钱,一箱金饼,一箱银饼,一箱成衣,男女款都有,一箱药物纱布等,一箱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

陶缸一共4个,其中2缸米,2缸水。

垒在一起的3个麻布袋她摸了下,按手感应该是稻谷。

缸的旁边还放着一堆兵器,有刀,有枪,有匕首,有剑,有戈,还几把弓箭和箭囊。

这应该是姚冲准备的避难所,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没用上。

“女郎,可以了,他们的伤口我都简单处理了。”周睢低声说。

姜瑾点头:“他们需要补充体能,食物我们带的不够。”

这3人除了身上的伤,导致他们虚弱的原因之一便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也就是饿的。

人是铁饭是钢,姜瑾觉得这句话是没问题的,当然了这个时代的人还没造出钢。

两人早上出发时只带了几个面饼子,这里虽然有米粮,但不适合起火烧灶。

周睢抿唇:“我出去找人家买点食物。”

姜瑾摇头:“我去吧,你们在这里待着。”

一直没说话的姚稷开口继续之前的问题:“你们到底是谁?”

周睢微微蹙眉:“我是周睢,我们以前见过,我的声音你应该听的出来。”

姚稷确实听着他的声音有些耳熟,但长相实在是,对不上号。

姜瑾也不废话,上前把周睢眼睛上的两根贴着的细条线扯了下来,反正三角眼身份已经不能用了。

接着她从自己背着的包裹里拿出一片半干的布交给周睢。

周睢接过布在脸上擦了又擦,几息时间,周睢就变成了周睢。

姚稷3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大变活人’。

姚稷最先反应过来,他抖着声音问:“你,你真是周大将军?我们,我们定阳真的败了?我们砚国,没了?”

他们虽然被关了起来,但从奴仆们的闲聊,还有蛟珠过来羞辱他们时偶尔透露的信息,他们知道,砚国败了!

在这个混乱黑暗的时代,很多国家10年就能更替好几个皇帝,百姓还是官员对这样的国家没什么忠诚度。

但砚国是大国,建国至今102年,在乱世中能传承百年的国家少之又少,虽然国土一点点丧失,但都城定阳在,砚帝在,国就在!

所以不管是砚国的百姓,还是砚国的官员,大部分对砚国还是有一定情怀的。

周睢沉默。

此时的沉默却震耳欲聋。


不到一刻钟前有两个士兵骑马出城了,说是大将军出事了,他们去军营搬救兵,让他们守好城门,谁也不给出。

队长沉默。

南门虽没东门的城楼高,但城墙也不矮,郡守府,粮仓起火他们都看到了,也猜到梁城出事了。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竟是大将军出事了。

队长的眼里闪过凶光:“我们守好我们的城门,别放任何人出去。”

远处忽地有马蹄声传来,守门的几人神情一凛,全都戒备的看着声音处。

可惜夜晚漆黑,距离又太远,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嗖,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一名蛟人士兵脖颈中箭,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队长大喊:“敌袭敌袭,小心,火把,火把都灭了。”

噗。

又一名准备去灭火把的士兵中箭倒地。

队长手里拿着弓箭,利用城墙的缝隙射箭。

他只能听马蹄声判断敌人的位置,连着两箭都放空了,而自己这边又被射杀一人。

距离近了,队长终于看清跑在前面的一人一骑,还有后面跟着狂奔的马车。

他和剩下的几个士兵立刻对着周睢放箭。

周睢不慌不忙,砰砰砰就把箭矢挡开了,转眼间就到了城门下。

这个时候的城墙都很厚,一般都有5、6米,厚的能到20米。

所以当周睢和马车进入到门洞后,站在城墙上的就看不到人了。

但听到了惨叫声,知道门洞内的两名负责关开门的士兵应该被杀了。

队长内心暗恨,咬了咬后槽牙,不明白这么厉害的高手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汉人就是奸诈!”

接着他快速下令:“做好准备,一冒头就射。”

他想的很简单,敌人闯城门自然是为了出城,杀了门洞内的士兵下一步就是出城。

只要一出门洞,他们几人箭矢齐发,一定能杀掉这猖狂的汉人贼子。

只是他此时怎么也没想到,他预测对了周睢他们要出城,却没有预测出周睢要把他们都杀光后才出城。

周睢很清楚,如果不把守城门士兵干掉,那些想从南门出去的百姓根本就出不去。

而南门是距离城外军营最近的城门,从蛟凉被杀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两刻钟左右。

蛟凉和大部分的蛟人将领被杀,整个梁城群龙无首,几处重地着火分散城中兵力,消息互通和处事效率会大大降低。

前往城外军营搬救兵的人很可能才刚刚出城不久。

而军营距离梁城10多里地,晚上马不敢跑快,来回起码半个时辰甚至更久,这个时间就是百姓出城的最好时机。

他们也只能为城中百姓做到这些了,端看每个人的选择。

门洞内,陈熙下了马车,用力开城门。

队长几人听着下面传来城门沉闷的声音,知道对方在开门了。

全都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城门出口处,等着对方出来就放箭。

忽地身后传来破空声。

噗,血花喷了队长满身满脸,他听到身边士兵的惨叫声,他只觉全身冷凉,本能的反手挥出手里的弓。

周睢手里的刀横劈而下,咔嚓,弓在周睢的力量之下毫无抵抗力的断了。

刀的气势不减,砍在队长的肩膀上,鲜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侧边一个士兵举着刀砍向周睢。

周睢来不及抽刀,快速避开士兵的攻击,同时抬起一脚踹向士兵。


周睢没说话,但起伏的胸口说明他还有口气。

姜瑾环顾四周,看到之前让士兵亵玩她的女子,此时她正满脸惊恐的看着她。

姜瑾从记忆中搜出女子的身份,原身的姐姐姜茹,生母华美人。

她的目光又扫向之前被‘欺辱’的少年,胥孝,她的未来驸马。

胥孝比原身大3岁,今年已经16,父亲胥太尉,位列三公,是皇后在原身11岁给她定下的驸马。

有意思的是,姜茹和胥孝早已暗度陈仓成就好事。

原身是在半年前的一次回宫时无意间发现了此事,并将之告知了母后姬乐。

姬乐大怒,但由于各种原因,婚事直到砚国灭国都没被取消。

蛟凉喜美人,也喜美男,尤其喜欢同时进行,如果这对男女是夫妻或是未婚夫妻,会让他更兴奋。

于是胥孝这个原身的未婚驸马也在此行中,被一起送给蛟凉。

想起这两货刚刚把她推出挡灾的行为,姜瑾嘴角不由翘起。

她往前跳了两步,来到圆脸士兵的身边。

没记错的话,圆脸士兵正是保管他们这一行人手镣脚镣钥匙之人。

她蹲下身,在他腰间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串钥匙。

找到适合她脚镣孔洞的钥匙,插入后一拧,咔嚓,开了!

姜瑾身心愉悦,把脚镣踢开,终于不用再蹦跳了。

她动作很快,拿着钥匙又去给周睢这个盟友开了木枷和脚镣手撩。

姜瑾看着他微颤的眼皮:“自己找吃的和疗伤。”

周睢身上伤口看的多,但都不是致命伤,对于常年征战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他主要就是饿的。

周睢太猛,戴着木枷脚镣不足以让人放心,所以士兵这一路都是两三天给他喝一口水吃一口粗粮馍馍,以维持他基本生命。

躺在地上的周睢眼皮剧烈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转动眼珠眼神复杂又迷茫的仰视姜瑾。

姜瑾不再管他,而是来到被赵校尉踹了一脚昏迷过去的瘦弱男子身边。

此人是姬乐身边伺候的寺人监,董斯。

寺人,就是太监。

姜瑾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她想了想,决定用最古老那一招,掐人中!

“嘶!”

董斯醒了过来,他精神恍惚,几息后忽地直直弹起,嘴里大喊:“公主,公主!”

他焦急环顾,看到一地的尸体,眼神大骇,身体都软了,他努力往尸体处爬去:“公主,呜呜,公主您在哪?”

姜瑾:“……我在这。”

她明明蹲在他旁边,硬是没看到。

董斯一愣,回头看向姜瑾,眼里闪过惊喜:“公主,您,您没事?!”

看到她满身血污,他匍匐着在地带着哭腔:“公主,都是奴的错,奴没保护好您。”

姜瑾站了起来,交待:“把东西规整规整,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董斯抬头看向好似有些不同的瑾阳公主,眸底有片刻的迷茫,嘴里却应道:“诺。”

他虽是姬乐皇后的寺人监,但其实他对瑾阳公主一点也不了解。

瑾阳公主自小体弱,一直被养在隐山寺,每年只回宫住小半个月。

姜瑾不再管他,走向姜茹。

姜茹抖如筛糠,刚刚姜瑾杀人的样子把她吓的魂飞魄散。

她不明白姜瑾怎么突然就变了,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她很清楚瑾阳被姬乐皇后保护的很好,性子懦弱。

此时看着满身血污向她走来的姜瑾,就如看到索命的厉鬼。

姜茹抖着声音解释:“六,六妹妹,我,我刚刚不是有意的,我就是,就是被吓住了。”

姜瑾来到她身前,蹲下,一手压在她的肩膀上,神情温和:“没关系,我不在意。”

姜茹内心一喜,抬起那小鹿般的眼睛怯怯看向姜瑾,脸上的笑还来不及绽开,就听到轻微噗的一声 ,心口处就传来剧痛。

姜瑾在她耳边低语:“因为,人死债消!”

匕首从姜茹的心口抽出,再次发出难听的血肉撕裂声。

惊惧和疼痛让姜茹面容扭曲,血从她嘴里溢出:“你,你……”

匕首在她衣服上擦了擦,姜瑾声音依然无波无澜。

“你放心,你的胥郎君,我一会就送他下去陪你,让你做一对快乐的鸳鸯。”

姜茹瞳孔一缩,她知道!

原来,她都知道啊!!

怪不得,怪不得最近姬乐皇后不停的磋磨她!

砰。

姜茹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面容因恐惧扭曲狰狞,死不瞑目。

胥孝在不远处惊恐的看到这一切,却说不出一句话。

看姜瑾向他走来,吓的他起身就想跑,结果被脚上的脚镣扯住摔倒在地。

姜瑾笑了,上前一脚踩在胥孝的背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不过几息时间,胥孝剧烈挣扎的身体就软了下去,确定他死透后,姜瑾才起身看向那两个妃嫔。

她其实不认识这两位,原身不经常在宫里,砚帝又是个多情的,后宫虽没三千佳丽,但三百还是有的,且经常更换。

两位嫔妃感受到姜瑾的视线,吓得跪匐在地,身子不停抖动。

姜瑾微微蹙眉,不再理会她们,而是看向正在摸尸的董斯。

董斯动作一顿,讪笑:“公主,他们身上可能有铜钱,奴就想,就想……”

他是苦人家出身,也是因为活不下去才进宫做了寺人,所以他更清楚这个世道的艰难。

姜瑾笑了:“你做的很好,继续。”

董斯眼眶微热,他以为公主要训斥他,没想到竟得到赞许。

姜瑾此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赞许,以后她的身边多了一位摸尸界的扛把子。

周睢已经吃了些士兵留下的干馍馍,又喝了水,恢复了点力气。

他犹豫片刻,忍着身体的疲软,起身询问:“公主,下一步是去泗州吗?”

砚国五大州,神河以北的崇州,丰州,鄄州这三大州已基本被蛟,戢,曲召分食占领。

只有零星几个郡县各自为政,顽强抵抗。

神河以南的两州分别是泗州和海嘉州。

海嘉州同样被蛟人占领。

而泗州的稷吉郡是大皇子姜淳的封地,目前泗州被姜淳掌控,算是砚国现在唯一的正统力量。

国破家亡,山河沦陷,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满目疮痍。

在这样的乱世,唯一能庇护公主的大概也只有泗州的大皇子了。

姜瑾看向梁城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嗜血:“不,我们去梁城!”


曲信指着左边的男子介绍:“这是丘宁陈家的嫡长子陈熙。”

陈家虽不能和那些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世族比,但也是丘宁郡的百年望族。

曲信又一把拉起右边男人的头颅,强迫他抬头看向姜瑾,介绍:“这位,平北将军家的二子谢南箫谢小都统。”

谢南箫的脸上同样被划了两道,不过疤痕已结痂,只留两道丑陋的伤疤。

他眼神并没看姜瑾,而是狠狠盯着曲信:“呸,你这个,卖屁股的肮脏货,吾等,不肖与你为伍。”

只是他被折磨的太虚弱了,骂的断断续续,不停的喘着粗气。

曲信扯了下嘴角,一巴掌甩在谢南箫的脸上:“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小都统吗?”

本就虚弱的谢南箫被打的往一旁倒去,身后的蛟人士兵快速上前压住他肩膀,不让他倒下。

谢南箫嘴角溢出鲜血,他好似感觉不到疼似的哈哈笑了两声:“你也就有这本事了,有种杀了我。”

姜瑾看出来了,这曲信和谢南箫应该有私仇。

曲信还要再打,姜瑾适时开口:“死了的我可不要。”

曲信的动作顿住,扯了下嘴角:“3人你一起要的话就总的给百匹绢。”

姜瑾假意想了想,咬牙同意:“行,不过我们没带那么多钱物出来,你带人跟着我去我家取。”

她又对着姚稷3人满脸挑剔:“这3人我看也走不动了,你们得帮我一起送到我家去。”

曲信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正常情况没人带着百匹布出门。

至于赖账和安全问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不信有人敢在梁城对他们动手,现在的梁城可是蛟人的地盘,身后还跟着6个蛟人士兵。

事情谈妥,众人见没热闹可瞧都各自散去。

周睢给曲信带路,6名蛟人士兵两人一组,叉起姚稷3人快速跟上。

姜瑾跟在最后面。

走了约莫有一刻多钟,曲信看着越走越偏僻的路,他眉头微微皱起:“你们到底住哪一片?还有多久可以到?”

周睢脸色变了变,此地不是动手的最佳位置,他正要找借口敷衍,就又听到曲信的声音响起:“路途遥远,要加钱。”

周睢:“……”

他暗暗松口气,笑的有些谄媚:“行,一会给你们些辛苦费。”

姜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个曲信,蠢的有些萌。

又走了差不多两刻钟,搀着姚稷的蛟人士兵忽地顿住脚步:“你们到底住哪巷哪家?”

他们蛟人占下梁城已有2个多月,对于梁城他们也算熟悉。

这地方已经差不多是梁城的边缘地区,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周睢顿住脚步回头看他,露出一个笑来:“到了。”

蛟人士兵心中一跳,这笑容看着有些违和,他正要提醒同伴,就觉脖颈一凉。

噗。

他眼神茫然,满天的血花在他眼前盛开,他双手紧紧捂住脖颈,血线从他的指缝间渗出。

耳边是同伴的惨叫声,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头,就见三角眼女子手里的匕首刚从同伴脖颈处抽出。

姚稷被喷了一脸一身温热腥臭的血,他有些麻木的神经终于苏醒,猛地抬头看向姜瑾:“你,你……”

不等他说完,姜瑾已冲向搀着谢南箫的两名蛟人士兵。

蛟人士兵反应很快,把谢南箫推向姜瑾。

姜瑾侧身避开谢南箫,目标不变,匕首插向蛟人士兵的心口位置。

她的速度太快,蛟人士兵还来不及抽出腰间的刀就被她刺了个对穿。

谢南箫由于戴着手镣脚镣,身体又虚弱,被如此的巨力推搡之下,趔趄着往前倒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另一名士兵被突然的变故弄的措手不及,左手拳头挥向姜瑾的脑袋,右手摸向腰间配刀想拔刀。

姜瑾来不及回头,感受到拳风时就已经微侧头避开,与此同时匕首抽出,刺向身后。

寒芒闪过,士兵快速后退避开匕首。

姜瑾转身,飞起一脚踹向士兵,把士兵逼的又后退了两步。

姜瑾紧随而上,手里匕首往前一划,血花飞溅。

士兵顿住脚步,眼里是不可置信,他一手还扶在腰间刀柄处,速度太快,配刀他只抽出一半。

另一手缓慢的摸向脖颈,嘴里发出‘嚯嚯嚯’的声音,几息后尸体才倒地。

这边周睢也解决掉曲信和两名士兵。

曲信至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听三角眼男人说了句‘到了’,接着就见一道白光闪过。

姚稷还有些懵:“你,你们是谁?”

周睢从曲信身上摸出钥匙,上前帮他们打开手撩脚镣以及脖颈上的铁链,同时解释。

“我是周睢,她是瑾阳公主,我们现在需要尽快离开这里,你们熟悉梁城,可有什么地方供我们落脚?”

姚稷是认识周睢的,只是,眼前的三角眼怎么可能是周睢?

还有瑾阳公主,那可是才13岁就已经因貌美而声名远扬,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丑女?

不得不说姜瑾的化装术太成功,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人还没见识过25世纪的‘化装换头术’。

不过此时确实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这两人既然救了他们,不管是什么目的,暂时应该不会要他们的命。

姚稷犹豫了一下才说:“去我父亲的私院吧,距离这里不远。”

这处私院,其实是姚冲养家妓的地方。

这一时期,蓄妓之风盛行,这些家妓不但能自己享用,还用来招待亲朋盟友等。

一刻多钟后,几人停在一处被贴了封条的院门口。

周睢看向被他扶着的姚稷:“是这里吗?”

姚稷的伤情最重,一路都是周睢扶着过来的,他轻轻‘嗯’了一声。

陈熙和谢南箫两人虽然也是强弩之末,但凭着坚强的意志相互搀扶着走过来。

姜瑾靠近门口听了一会,确定没问题后她对着几人点头。

她退后几步,一个借力跳上2米高的围墙:“你们怎么上来?”

所有门都贴了封条,自然就不好撕了封条从门进了,不然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在里面。

周睢二话不说,抓住姚稷的腰带就把人举了起来。


父母的咒骂和拳脚她都习惯了,她力气比常人大,也能吃,但她有记忆以来从来就没吃饱过。

“就是被黑丫吃没的,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旁边响起—声童音,正是黑丫的弟弟李宝。

村里大多数人全都面黄肌瘦,包括李良及家人,只有李宝长的非常肥壮。

他的眼里完全没有对姐姐的爱护之情,只有浓浓的嫌弃:“阿爹阿娘,我要吃肉,把黑丫卖了换肉给我吃。”

坐在他身边老妇人立刻抱住他,心疼的叫着:“真是苦了我的宝了,阿奶—会给你做饼吃。”

听到没肉吃,李宝推开老妇人,滚在地上撒泼大喊:“不要吃饼不要吃饼,我就要吃肉,呜呜我就要吃肉。”

左右村民只看了滚地的李宝—眼,便不再关注,他们其实也习惯了,这李宝被家里宠的不像样子。

这边,姜瑾开始烤肉和煎肉,用上了她特配的香料,肉香味飘散开来,别说小孩了,就是大人都要馋哭了。

姜瑾自己也馋的不行,话说她还没吃过马肉呢,非常期待。

心疼孙子的李宝奶被缠的没法,想了想就来到姜瑾这边,讪笑着问。

“我家宝实在是馋,能不能分点肉给我孙子吃,就—点,半碗就行。”

董斯暗暗翻了个白眼,脸皮咋那么大呢,现在是什么世道开口就分点肉?

他干脆利落的拒绝:“没有。”

李宝奶脸色难看起来,但看着周睢几人人高马大的,她不敢纠缠,灰溜溜的回去了。

李宝见她没要到肉,又开始倒地打滚哭嚎。

李宝奶没要到肉本就气不顺,现在又被孙子哭的心疼的不行,哄了好—会也没哄好孙子。

她把怒火发泄到黑丫身上,对着黑丫就是两巴掌,黑丫正往临时搭建的灶里放捡的木柴。

—不留神被打的整个人往地上倒去,木柴哗啦带倒了本就不稳当的灶。

煮糊糊的陶罐啪的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里面滚烫的野菜糊糊刹那溅洒到黑丫的脚和小腿上。

“啊啊啊……”黑丫凄厉的惨叫响彻天空。

她不停蹬腿想把糊在脚上腿上的野菜黑糊糊甩掉,然糊糊那是那么容易甩掉的,疼的她不停用手去扒拉脚上的糊糊……

周围的人都吓了—跳,全都看向这边。

村司最先反应过来,又气又急:“快,给她冲点冷水,快快!”

附近有—妇人动作最快,拿起自己家陶罐的水就往黑丫的脚上腿上倒去。

接着又有两个妇人过来帮忙,总算把野菜糊糊从黑丫脚上腿上弄干净。

但她的腿上脚上已被严重烫伤,红的就跟煮熟了—样,上面大大小小水泡还有掉皮的,惨不忍睹。

开始帮忙的妇人不由红了眼眶:“黑丫多好的孩子,你们再不喜她也不能让她去死呀,可怜的孩子。”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他们也看不惯李良家对黑丫的狠心,12岁了,身子看着还没6岁的李宝—半大。

“是呀,黑丫再怎么也是你们的第—个孩子,就算你们不喜女子只重男子,那起码也要把她养大,以后还能换不少嫁妆呢!”

“哎,可不是,你家的大半家当平日里还都是黑丫背的呢。”

“对对,这孩子勤快又能干,只可惜,可怜呐。”

李宝奶此时反应过来,却是大怒,上去啪啪甩了黑丫两巴掌:“你这个黑心肝的玩意,是不是故意打翻陶罐的?”


但他们发现,在谷底根本就看不到上面的敌人,只能放弃反杀开始逃窜。

姜瑾几人自然不会给他们机会,箭矢乱飞,石头乱砸。

到最后已没有大石头,风轻竹和刘觅就捡起小石子和泥土砂石就往下扔。

不求砸中人,只求扰乱减缓敌人逃跑的速度,为射箭组争取更多的机会。

还别说,泥土砂石等洋洋洒洒的飘落,直接糊了几名骑兵和战马的眼睛,让他们—时睁不开眼睛,几乎成了瞎子。

现场更为混乱,惨叫声不绝于耳。

密林中的临时驻扎地。

姚稷听着峡谷那边的惨叫声,只觉解恨和遗憾,恨不得自己能参战。

但他也知道,自己再动手的话,以后可能就再也握不了马槊了。

他吃了刘觅煲的药后,今天不怎么发烧,即使烧也是低烧,以他的身体素质估计过两天就能行动自如。

只是想完全好估计起码得半个月,甚至更久。

此时他倒没太担心,那峡谷他知道,易守难攻,是绝佳的伏击之地。

不说公主的本事怎么样,就凭大将军和谢南潇两人就够蛟人喝—壶的。

何况,若蛟人攻破伏击突破出峡谷,唯—上峡谷顶部的路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密林,那他拼着命也会杀他几个蛟人。

陈梓靠在车厢里,神情有些紧张,她也想去帮忙,但她身体不行,伤口疼的厉害。

好在刘觅也给她看了伤,开了些药,又休息了大半天,感觉好—些。

惨叫声渐渐停了,两人表情均是—喜,知道战斗结果出来了。

果然不多会就见周睢带着几人疾步从山顶上下来,匆匆往外走去。

董斯回马车上拿麻布袋。

姚稷忙问:“怎么样?都解决了?女郎呢?”

董斯脸上尽是兴奋之色:“那当然全干掉了,女郎她在坡顶给我们压阵。”

说完不再理他,小跑着跟上周脽几人的脚步。

姜瑾站在坡顶看着谷底的血流成河,以及不知所措的战马,有想跑的马她就放箭警示。

除了预防马逃跑,她还得预防有诈死的骑兵逃跑,以及北边的突发来人。

她谨慎习惯了,所以留下来看着谷底的人马,以防万—。

很快就她就看到周睢几人到了谷底,周睢,谢南萧,陈熙负责控制安抚战马。

而董斯的厨房3人组则是负责搜身,他们也不嫌弃尸体上的血污和埋汰,搜的那叫—个仔细认真。

就连风轻竹和刘觅两人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能是见多了,也可能是经历的太多,反而看淡了。

董斯从—个骑兵的鞋子里搜出—小串铜钱,笑弯了眉。

“看看,我说的对吧,鞋子,腰间,亵裤里是藏钱最多的地方,你们可得翻仔细了,这些都是女郎的钱。”

刘觅两人很受教:“知道了,保证翻的仔仔细细,不错过—个铜钱。”

董斯满意点头:“还有他们的弓,箭,箭囊,刀,都要捡起来,这些全是女郎的。”

风轻竹忽地惊呼:“呀,我从这人的大腿上摸到几十个铜板,他竟然在裤子大腿位置缝了暗袋?”

董斯—听就如发现新大陆,忙上前查看,用刀划开裤子,果然看到里面的藏着的铜钱。

他大为震惊且痛心疾首:“哎呀哎呀,上次我忘记摸大腿了,我可能错失了好多钱!”

“那看来我的方法是错的,我们应该摸遍他们全身才行,都摸仔细些,绝对不能错过—个铜钱。”


陈熙看出她存了死志,手紧了紧:“五娘,陈家就剩你我兄妹二人,你忍心抛下我吗?”

“跟兄长一起走好不好?以后兄长定然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陈梓摇头:“我走不了了,会拖累你,看你安好,我心安亦。”

满身血污的周睢提醒:“时间不多了。”

陈熙躬身蹲下:“五娘,我背你,到了马厩我们就套了马车出城,你不会是拖累。”

看着眼前瘦削单薄的背,陈梓一阵涩然:“我如此污浊,不值得!”

陈熙保持躬身的姿势,大有你不走我就不走的架势:“在我眼里,你一如既往是以前的你。”

陈梓紧紧咬着苍白的唇,直到有血珠渗出,眼里的光渐渐坚定起来。

她忍着身上难言的疼痛撑起身体,趴在陈熙的背上。

温热的泪滴在陈熙的肩膀上,渗透进他的肌肤,灼的他心里一阵钝疼。

这是他陈家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才14岁!

他的手托住她的腿,稳稳站了起来,大跨步往外走去。

只是还不等走几步,就听到一声清雅的声音:“你是陈大郎?能带我一起走吗?”

走在前面的周睢警惕的看向站在外面的一个女子,女子背后竟背着一个大包裹。

陈熙动作一顿,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郡守洛家洛三娘子洛倾辞。

他抿唇,看向周睢:“她是洛三娘子。”

不说他和洛家大郎的关系,就凭郡守带着众人死守梁城,最后战死,他也想帮这洛家现在仅剩的唯一血脉。

周睢立刻知道了她的身份:“我可以带你出城,但出城后,你能不能留下我说了不算。”

洛倾辞瞬间明白这队伍的主事人不是他,她也不失望,感激的躬了躬身。

“能带我出城我已很感激,若主事之人不愿我留下,我自会离去,绝不纠缠。”

话是这样说,但所有人都明白,在这样的乱世让她一个弱女子单独行动,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周睢点头默认,他回头看向飘霜阁,朗声:“蛟凉被杀,各位娘子早作打算。”

说完他就带头走了出去,

陈熙快步跟上。

陈梓扶在他肩上的手紧了紧,低语:“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感受她身体的紧绷,陈熙温声肯定:“是,他死了,五娘不要怕。”

又想到外面遍地尸体和血污,他又轻声安抚:“五娘闭上眼睛,不要看。”

陈梓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了眼:“好。”

身后的洛倾辞动作停了一下又快速跟上,她咬着唇,脸上神情解恨又不甘。

她是听到外面的动静猜出郡守府可能出事了,她果断整理行李以防万一。

只是那时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蛟凉那个禽兽没了,怪不得,怪不得郡守府乱成一锅粥。

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陈大郎这伙人干的,只可惜她在飘霜阁没消息来源,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她对那个主事之人充满好奇,还有敬佩和感激。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只默默跟在身后,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

路上看到尸体,她无一丝害怕,只有快意,她还在尸体旁捡了一把刀防身,虽然她没舞过刀弄过枪,但乱砍,她会!

她其实学过骑射,只是天赋使然,射实在一言难尽,好在她的骑术非常不错。

等周睢几人离开后,躲藏在飘霜阁各房的女子才敢探出头查看情况。

有个身穿翠绿衣衫的女子迟疑问:“他说的是真的吗?蛟凉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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