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念梅文锦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公主无心,请君和离慕容念梅文锦》,由网络作家“鹤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驸马,我们和离吧!”晋阳公主慕容念刚在饭桌前坐下,便急不可耐地跟驸马提出要和离,吓得一旁端着净手盆的侍女差点把水泼出来。我滴个乖乖哟,都知道公主娇蛮任性惯了,敢跟驸马和离也就罢了,这怎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当真是欺负驸马孤苦无依呢。那位驸马倒好像是习惯了慕容念这般无理取闹,刚拿起筷子的手只是顿了一顿,便又恢复如常,抬眼看向公主,眼底泄出三分柔情,温声道:“公主还是早些用膳吧,明日一早穆将军便要回京了,我们还要同父王一道为将军接风洗尘。”这副如玉的样貌,再添上几分柔情,落在一旁的侍女眼里,还真是文曲星下凡一般,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睛。既好看,又文采偏偏,就只有打小被陛下和皇后捧在手心里的晋阳公主才能这般的暴殄天物,也不觉得可惜了。当...
《结局+番外公主无心,请君和离慕容念梅文锦》精彩片段
“驸马,我们和离吧!”
晋阳公主慕容念刚在饭桌前坐下,便急不可耐地跟驸马提出要和离,吓得一旁端着净手盆的侍女差点把水泼出来。
我滴个乖乖哟,都知道公主娇蛮任性惯了,敢跟驸马和离也就罢了,这怎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当真是欺负驸马孤苦无依呢。
那位驸马倒好像是习惯了慕容念这般无理取闹,刚拿起筷子的手只是顿了一顿,便又恢复如常,抬眼看向公主,眼底泄出三分柔情,温声道:“公主还是早些用膳吧,明日一早穆将军便要回京了,我们还要同父王一道为将军接风洗尘。”
这副如玉的样貌,再添上几分柔情,落在一旁的侍女眼里,还真是文曲星下凡一般,好看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既好看,又文采偏偏,就只有打小被陛下和皇后捧在手心里的晋阳公主才能这般的暴殄天物,也不觉得可惜了。
当朝驸马梅文锦,字崇安,人如其名,不仅写得一手好文章,就连性子也安分守己得很。
两年前的科举考试,梅文锦凭着一篇国论入了陛下的眼,陛下亲自召见,却没想到落笔时心怀天下的人,却还是一副温吞谦逊的书生模样。
一番对谈下来,梅文锦温和有礼,不卑不亢,妙笔生花不以辞害志,国论鞭辟入里,亦不似寻常读书人那般的矫揉造作,这样的可造之才,当即让陛下龙颜大悦。
梅文锦得了圣上的恩典,不仅高中状元,还成为了最得陛下宠爱的嫡长公主的驸马。
曾经无父无母寒酸的穷小子,骑着高头大马,风风光光地游街,一时惹得天下人艳羡不已,竟叫天下读书人都红了眼,每日读书的时辰都比以往多了三刻钟。
“你既然知道将军要回来,便知道我为什么要与你和离!”
慕容念还是不依不饶地去扯驸马的袖子,要叫外人看来,这动作亲昵地像是哪家的小夫妻在耍赖打闹,可慕容念说的那句话,就跟刀子似的扎在了梅文锦心上。
他暗自咬紧下颌,好不容易才捏住了手里快要滑下去的筷子,转而给慕容念夹了一筷子的炙羊肉。
“公主有事也要先用了膳再说,省的明日胃里不舒服,还怎么去迎将军回京?”
梅文锦的声音还是那般镇定,只不过再不敢抬眼看她。
“天气凉了,羊肉暖身,公主多吃一些。”
说罢,便低头吃饭,不再言语。
慕容念见他这副样子,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想着他刚才的话,低头吃了两口饭之后,越想越气,看着梅文锦安分地低头吃饭的样子就更气了,把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上,一跺脚便回了寝殿。
等梅文锦再抬头,便只看见慕容念明黄色的裙摆翻飞,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外人只知道驸马一时风光无两,却不知道,公主与驸马一直都貌合神离。
慕容念心里有个叫她忘不掉的英雄,可驸马此时却又偏偏死守着读书人的君子之道,宁肯自己被人当笑柄,也不愿委屈了她半分。
她在心尖儿上藏着别人的名字,他帮她护着就是了,谁叫他两年前在勤政殿看见慕容念哭得梨花带雨的时候,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陛下的赐婚呢。
梅文锦向来知道自己出身寒微,从不敢想什么抱得美人归的好事,连功名都不曾奢望过。
谁承想,他刚成为新科状元没多久,还在等着朝廷给他安排职位的时候,陛下竟先将他召进了勤政殿。
面对着这个虔诚的读书人,慕容淳不曾遮掩自己的意图,坦白地问他是否愿意成为驸马,是否愿意呵护公主一生。
梅文锦当即愣住,这般天家殊荣,怎么偏偏落进他这个穷小子怀里了?
“公主,”梅文锦皱了眉头,严肃地看向她,“今日早朝有人向父王参奏,说将军贪污军饷。”
“什么?”
慕容念急忙上前抓住梅文锦的胳膊,“那穆淮哥哥呢?”
“将军现下无事,父王只让将军回国公府待命。”
“怎么会这样呢?
肯定是有人陷害穆淮哥哥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念想都没想便这么说,她信他到了骨子里。
只不过,梅文锦也是这么想的。
慕容淳决定去宫门口去迎接穆淮回宫时,他就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从今天早朝的形势来看,恐怕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公主,眼下朝中局势不稳,你我和离之事只能暂且搁置,等这事调查清楚,还了将军清白,我们的事,到时候再说,可好?”
梅文锦也不是没有私心,他想将她在身边多留几日。
“……”慕容念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梅文锦说过几日再说的时候,她竟然悄悄地松了口气。
“好。”
她刚答应完,便准备离开,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想起昨晚梅文锦恶狠狠地问她的那句话。
“驸马,你……难道……是……你?”
慕容念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没忍住便想说出来,她说得吞吞吐吐,但是事关穆淮,关心则乱,她又顾不了许多。
再想想昨晚他那么凶地对她,便没拦住自己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她虽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梅文锦立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一颗心从悬崖上堪堪坠落,跌进无边的黑暗里。
他抬头看向慕容念,绝望到眼底毫无波澜。
“公主想说什么?”
慕容念那个念头只是在慌乱中产生的,但是她救人心切,胡乱地抓着救命稻草的念头便口无遮拦,话刚一出口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出口就已经伤人,她挽回不了什么了。
她呆呆地望着梅文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文锦本来一天都在宫里调查穆淮这件事,晚上回府不仅被慕容念给了和离书,甚至还要被慕容念认为是他从中作梗,故意陷害穆淮。
“公主,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
梅文锦心里的失望快要将他淹没,声音尽显憔悴。
他身处朝堂,虽有陛下护着,但也经常殚精竭虑疲惫不堪,这朝中的云波诡谲,不是他一介书生就能随意应对的。
这两年来,他做得滴水不漏,但也有自己的坚守。
他始终都记得先生曾告诫过他,君子要言思忠,事思敬,见得思义。
他每一步都走得谨慎,但也从未因功名权贵而改了自己的气节与心志。
如今,他竟然被自己一直以来守护的人怀疑了。
还如此不堪!
他算什么呢?
见梅文锦的眼神从失望渐渐冷漠,慕容念心里也堵得发慌。
“驸马……我不是……”慕容念想说什么,可看着梅文锦颓然的样子,又说不出口。
“公主,我不会因为你要与我和离便中伤将军,我不会做出这般小人行径,公主不必担心。”
梅文锦看着慕容念,说完便失落着垂眸转身,“此事一过,我们再谈和离之事。”
“驸马,你说过,你会帮我护着穆淮哥哥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你能不能……能不能……”慕容念想说让梅文锦帮穆淮洗脱罪名,可看着梅文锦颓唐落寞的背影,又把剩的半句话咽了下去。
“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将军的生死,也关系到大燕边境的安危,即便公主不说,我也会拼尽全力去调查此事。”
梅文锦知道穆淮在她心里有多重要,知道她有多在乎,可梅文锦不一样,他不仅要照顾她的情绪,更要帮着慕容淳稳定朝中局势,君子为官之道,不能因为儿女情长,便乱了阵脚与心志。
他虽没有官衔,但也要恪守自己的原则。
慕容念还站在门口,心里乱得很。
她知道梅文锦现在一定会怨恨她,可她又忍不住地想要关心穆淮的情况。
慕容淳一直很欣赏梅文锦,也信得过他,如果他能查清楚穆淮是被人冤枉的,那穆淮就不会有危险。
贪污军饷的罪名不小,慕容淳有多在意军队国防,慕容念很清楚,眼下她只能去求梅文锦。
可偏偏是在她提出要和离的时候穆淮出事,所以她才会有怀疑梅文锦的念头。
然而梅文锦却还是承诺会调查此事,慕容念心里突然没了主意。
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伤了梅文锦她会后悔,可她又喜欢了穆淮这么多年,关心他好像是一种习惯。
她一时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连道谢都说不出口,心里难过得紧,却又分不清到底是为什么难过。
“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梅文锦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他站在书房中间,像是站在了一处蛮荒之地,让他倍感凄凉绝望。
慕容念张了张嘴,想出言劝慰,最终还是作罢。
她觉得,他们之间没有这样深的情分,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让去安慰他。
梅文锦听见慕容念离开的脚步声,才慢慢走向书桌前颓然地坐下。
这一天,他太累了。
今日在朝堂上,不少大臣都对军中的开销提出了质疑,最后矛头直指穆淮治军不严,在军中贪欢作乐。
别人不知,他和慕容淳却是看过穆淮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请安折子的。
穆淮去年就曾在上奏的折子里提过,塞外羌族常有军队前来试探大燕边塞的驻守情况,穆淮带领军队镇压,他们没有捞到便宜,试探了几次便只得作罢。
如今穆淮带着一支精锐部队回京,若羌族首领知道,会不会贸然攻打边境谁也不知道。
虽然穆淮把左右副将都留下镇守,但如今朝中大臣怀疑穆淮与大燕的镇边军队,这简直是给那些苦守塞北的将士们泼了一盆冷水。
他们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苦,却被在京中生活得如此安逸的大臣们怀疑在军中享乐。
若此事能被陛下镇压下去还好,若愈演愈烈,传到军中,将士们还能不能同仇敌忾,怕就不好说了。
可是,看着今日早朝时,那些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完全没有消停的意思。
下了早朝,慕容淳将他和大理寺少卿宋允、丞相唐怀康及礼部尚书张杞玉留了下来。
梅文锦一直不作声,另外三人针锋相对,说不出个结果。
最终陛下将他和宋允请去了御书房。
宋允在大理寺查案多年,他断案谨慎,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会妄言,在朝中威望甚高。
慕容淳将他们两人留下来,不仅表明了他对穆淮的信任,也说明,他定要给穆淮一个清白,否则大燕的军队很有可能受到致命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的事情,来得突然,本就有许多蹊跷,梅文锦与宋允去了大理寺商量了许久。
目前只有可疑之处,却没有直接能够怀疑的人,早朝上提出质疑的又都是些老臣,一时间他们也想不出个所以来。
本想着今日回来看见慕容念,他忙了一天的疲惫能稍稍缓解,没想到这温柔乡竟然亲自给他送了一杯毒酒过来。
梅文锦呆坐了许久,想起很多事情。
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慕容念,想起以往她在自己面前笑得毫无顾忌的天真模样,想起她习惯性地扯他的袖子,还想起昨晚宴席她看向穆淮的眼神,最后却不受控制地想起她方才怀疑他时问的那句话。
一路走来,他没有名师指点,没有亲人照顾,从小吃百家饭长大,跟着先生的日子也过得十分清苦。
成为驸马之后,朝堂的争斗让他胆怯过,但有慕容念在他身边,他安慰自己,这是他得到慕容念应该付出的代价,却不想,这些都是上天跟他开的玩笑。
慕容念跟他提和离,没有半分顾虑,想来也是不曾在乎过,他们的和离若真闹到御前,他会是什么下场。
他爱着的人,置他的生死于不顾,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穆大将军。
他梅文锦本就是个苦命,中了状元时就该知足,如今这一切都是他一时贪念该得的报应。
罢了,既然她那么在乎穆淮,那他就成全她,成亲那日他也说过这话,帮她护着穆淮,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帮穆淮洗清嫌疑,然后与慕容念和离,甚至还要眼睁睁地把慕容念拱手送给他。
他总是想着慕容念,不想委屈了她,怪道今日武状元会说那么一句,“驸马不要被公主迷了心志”!
呵呵……还真是……梅文锦想着想着,眸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武状元?
“哎呀,知道了母后!
我们快去,别让父王等急了。”
慕容念哪儿还有心思管这些,她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穆淮,早晨没说上话,晚宴上总有机会的。
再说,她都打算跟梅文锦和离了,还有什么出格不出格的呢。
皇后见她这番样子免不了要叹气,只好让碧桃看紧了她。
穆淮的接风宴不那么拘束,亲王众臣皆可以携家眷参加。
入席的时候,梅文锦与慕容念坐在一起,却见她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对面的穆淮。
以前梅文锦还不觉得怎么着,毕竟他们大婚的时候,穆淮早已离京,慕容念虽然心里有他,但人不在眼前,梅文锦还能安慰自己,日久总能生情。
如今穆淮回来了,就坐在他面前,哪怕穆淮一直在应对这慕容淳和其他臣子的寒暄,但他总是在慕容念垂眸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往这边看上几眼,时机把握得无比巧妙。
他在看谁,梅文锦心里清楚得很。
这种时候,穆淮都能这么了解和照顾她,想来情分也不会太浅。
再看看慕容念满怀希冀看过去的眼神,他便不似以往那般淡定了。
他既在乎又害怕,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慕容念的喜怒哀乐,但也更在乎她还能不能留在自己身边。
他心里的恐慌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不自觉地又多喝了几杯。
梅文锦听见一旁的敦亲王福晋正在劝自家夫君少喝些酒,不自觉地勾了勾唇,以前他也希望慕容念能这样对他,现在看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又抬手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尽数咽下。
酒液划过的地方同火烧一般,他却觉得不过瘾。
梅文锦性子温和,很少像现在这样失控,他心里自嘲,原来自己也有这样不像个君子的时候。
一旁的伺候的宫人看出梅文锦的失态,连忙劝道:“驸马爷,您慢些喝,喝多了伤身,公主该心疼了。
您要不现在出去走走,透透气?”
梅文锦听见“公主”二字心里的难过更甚,她怎么会心疼自己呢?
她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哪儿来的什么心疼!
“也好。”
梅文锦也想出去吹吹风,省的在这胡思乱想。
宫人扶着他离了宴会,走了几步步子不稳,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
刚入秋的夜里,风已经有些凉,方才的确喝了不少酒,这会上了头,加上冷风一吹,着实有些难受,宫人在身后跟着,梅文锦也有些不自在,便叫人退下了。
梅文锦抬头看了看天,宫里灯火通明,天上只有几颗星星明明灭灭地闪烁着,看起来孤苦伶仃。
他想起慕容念跟他说要和离,又想想方才她看向穆淮的眼神,那是他从未得到过的感情。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嫉妒得发狂,他也想要慕容念对他的一点回馈,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足以安慰他的渴望。
但是,一丝一毫都没有,那奢望随着穆淮进京也被蹂躏得所剩无几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也无非是一颗棋子而已,是陛下拿来挡住慕容念和穆淮之间的一堵墙。
有时候,他和慕容念一样单纯,他曾以为自己的心甘情愿总会让慕容念多看他一眼,如今也知道,都是痴心妄想罢了……梅文锦在冷风里站了好一会才往回走,刚走没几步,便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但那声音里的期盼与仰慕也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他听见她急切地喊了一声:“穆淮哥哥!”
他看着慕容念一袭红装,美得不可方物,可眸子里满含水光,带着不甘心的怨念和不知世事的恐惧。
梅文锦只觉得,慕容念小小一只坐在那里,努力地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好似让他的心也跟着被搓扁揉圆了般的喘不过气。
喜娘与丫鬟服侍他们喝了合卺酒,为他们脱去大婚的喜服外袍便退下了。
梅文锦到底是个读书人,见慕容念战战兢兢,转而温声细语地跟慕容念说道:“我知道公主心里惦念穆将军,我说过不会委屈了公主,便不会强迫公主做任何事,日后公主想要护着的人,我也会加倍地替公主护着。”
慕容念没想到梅文锦会这么说,惊讶地看向他,却见他眉目清明,无比坚定,当下放心不少,然后颤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梅文锦行了个书生礼,道:“自然是真的,公主下嫁与我,本就委屈了,我不敢再让公主受旁的委屈,日后也定处处护着公主。”
总有一天,我想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妻。
这一句,梅文锦没有说出口。
再如何的委曲求全,还是有那么一丝明灭的希望,眼前人是心上人,梅文锦那时以为他默默守护着她,总有那么一天,她会感动,会动心,也终会与他琴瑟和谐。
慕容念见梅文锦如此认真,便不再防备,梅文锦上前贴心地为她取下头冠与礼服只留一层单薄的里衣。
等把她塞进被窝里,梅文锦才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慕容念还是下意识地紧抓着被子,眼里又沁出泪花。
梅文锦心下一痛,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罢了。
“公主放心睡吧,我坐在这床边看会书,给你挡挡烛光。”
说罢,他便只穿着贴身的衣服,坐在床边看起书来。
慕容念见他这样,便把脑袋也缩进被子里,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本来还偷偷看他几眼,怕他突然变卦,可是没一会,她眼皮便沉重起来。
前一天哭闹了许久,皇后好不容易将她安抚好,一天的繁琐礼仪下来,她早就累了,到了夜里还怕梅文锦会强迫自己做些什么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紧张了一整天,这会脑袋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睡去。
听见慕容念的呼吸终于平稳,梅文锦放下书,低头看向她。
他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她的容颜,像是要刻在心里那般认真。
睡着了的慕容念不像白日里那般任性,露出女儿家的娇嗔本色,毫无防备,也温婉可人,偶尔几句嘤嘤呓语,让他心念微动。
她的确是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不知道这朝堂之上是如何的云波诡谲,她不知世事,却也是皇权的半个牺牲品。
有时候梅文锦会想,幸好,是他娶了她,若是别人又能否这般的迁就她呢?
万一委屈了她呢?
他怎么舍得呢……梅文锦的洞房花烛夜,是在床边守着慕容念一夜坐到天亮的。
娶了慕容念,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贪念,他没能拗过自己心底的渴望。
想起往事,梅文锦在饭桌上低低叹了口气,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去书房坐了会,便去了小厨房,给慕容念熬粥。
她要是又一宿不吃东西,明日里定要胃不舒服的,到时候她若是不能亲自去接穆淮,肯定是要后悔的……他拿慕容念毫无办法,明明自己那么在乎,却还是处处惦记着她的喜好与习惯。
彼时的慕容念正赌气地趴在床上,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枕头,烦躁得要命。
“你说那个榆木脑袋到底怎么想的?
我都要跟他和离了,他还能忍着一声不吭!
真没意思!”
丫鬟碧桃见自家公主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您当真要与驸马爷和离吗?”
他喝了酒,眼底泛红,红血丝交错着,看着有些骇人。
慕容念看着梅文锦这副样子,突然有点害怕,疑惑地皱了眉头,往后缩了缩。
梅文锦酒意上头,不够理智,而慕容念还在不停地往他心上插刀子。
见慕容念露出胆怯,他一时失了控制,用力捏住她肩头,极力隐忍着用嘶哑的声音问她:“公主既唤我一声驸马,可还记得我是你的夫君?”
“……”梅文锦现在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截然相反,慕容念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失了声。
她好像真的没有把他当作夫君。
驸马,也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他们没有相敬如宾,但也不会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梅文锦虽然也会关心她,可是又不像是夫妻之间的那种关切,只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不怎么相干的人,互相客气而已。
而且,她做什么,梅文锦极少干涉,梅文锦忙着朝堂上的事,她也从不过问。
梅文锦见她不作声,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怒火更盛。
“慕容念!”
他第一次这样喊她的名字,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太多的不甘与失望。
慕容念心里跟着颤了颤,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肩头快要被他捏碎了一般,她也忘了喊疼。
“你当我是你的夫君,还是你的面首?!”
想起席间她与穆淮见面,梅文锦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下手的力度不自觉地又重了几分。
“我……”慕容念想说我没有,可是看着梅文锦受伤的眼神,却又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真的做错了。
见慕容念回答不上来,梅文锦便以为她是默认,眼底的怒火快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慕容念,你到底有没有心?!”
梅文锦将她抵在墙上,身上的酒气浓得让慕容念快要睁不开眼。
“我对你来说就如此可有可无?”
梅文锦红了眼,声音里带着他抑制不住的悲伤。
成婚两年,他从来都没有强求过她什么,甚至连那份希望与她琴瑟和谐的心愿都被自己小心珍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梅文锦向来如此,从不敢把自己的愿望宣之于口,怕愿望落空后的那份失落感将他埋没,也可以在失望的时候假装自己从来都没有怀抱过希望,假装自己没有那么难过。
因为他这一生,从来都只有失落而已。
可是到了慕容念这里,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心里升起的不甘。
他做错什么了呢?
他只是想喜欢她而已,也希望,她能对他有那么一丝丝的在乎。
可慕容念没有,什么都没有,还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提起穆淮,如今甚至来问他,穆淮到底喜不喜欢她!
他是脾气太好了,还是太宠着她了?
竟让她以为她可以在自己面前问如此残忍的问题!
“我……唔……”慕容念刚想说什么,梅文锦毫不留情地按住她脑袋,兜头就亲了上来。
慕容念瞬间僵住,然后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他身上带着酒后的燥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兰芷清香。
他的怀抱,慕容念是熟悉的,可现在她却不敢靠近。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吻里带着蠢蠢欲动的危险,稍不留神,她就会被他汹涌的感情吞噬掉。
她从没见过梅文锦这副样子,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空气越来越稀薄,慕容念想要张嘴呼吸,却让梅文锦得了机会攻城略地。
慕容念一直都记得,这个带着绝望又缠绵悱恻的吻。
直到她开始感觉梅文锦放在她脑后的手也开始发抖时,突然开始挣扎着用尽了全部力气将他推开。
慕容念靠着墙,贪婪地呼吸,两腿有些发软,顺着墙滑了下去。
梅文锦瞬间找回理智,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却被慕容念颤抖着推开:“你说过你会护着我不让我受委屈的,为什么要这样……”慕容念说着流下泪来,那个一直温和的驸马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凶……她说的是他新婚夜跟她说的话,如今听来他却只觉得讽刺。
梅文锦见她颤抖着蹲在墙角,心里像是被抓了把沙子揉搓着,痛得他懊悔起来,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他压下心里翻涌着的情绪,走上前去想要抱起她。
慕容念哆嗦了一下,然后开始往外推他。
“你不要过来……”慕容念力气不大,但是抗拒的意思很明显。
梅文锦迟疑片刻,然后不管她的抗拒将她抱回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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