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景明已经背着白姝儿走进了她的卧房。
听兰见状,面上怔了下,连忙迎上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被姑爷背回来了?”
在看到白姝儿脸上的伤后,她眸孔瞬间瞪大,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些。
“呀!小姐,您脸怎么肿成了这样?”
白姝儿从景明背上下来,闷声道:“就是被打了一巴掌,不碍事的。”
她刚挪了一步,听兰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呀!您这腿怎么也瘸了?”
白姝儿明显感觉到,听兰每“呀”一声,她的血压都要飙升一格。
她没理会听兰,而是转头看向景明:“相公,多谢你送我回来,你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景明应声:“话本的事别忘了。”
“等我抄好了就给你送过去。”白姝儿笑道。
景明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景明刚一走,听兰便满脸担忧的扶住白姝儿,将她扶进里间:“小姐,您脸上这伤是老爷打的吗?因为什么呀?”
“不是我说,这老爷心也太狠了,对自己嫡亲的女儿都下这么重的手!”
把白姝儿扶着坐下后,她便脸色沉重的去拿药膏。
白姝儿抬眸看过去:“这一回跟爹没关系,是娘打的。”
听兰拿药膏的手一顿,诧异的回过头来:“啊!是夫人打的!”
也不怪听兰惊讶,聂氏一向最疼小姐,为了小姐甚至不惜和老爷顶撞,这次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其实也不怪她,是我自己的问题。”想了这一路,白姝儿也想通了,是她失信在前,确实不能怪聂氏生气。
听兰拿着药膏走回来,在白姝儿旁边坐下,给她上药,眼里带着愧疚。
“小姐,都怪奴婢没陪着您一起出去。若是有我跟着,也能替您说上两句,就算是劝不了我也还可以帮着小姐您挨下这一巴掌。”
她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白姝儿皱眉道:“事情是我做的,理应我挨巴掌,你不用自责。没事的,也就是刚挨完打肿的厉害,过两日就消了。”
虽然她这么说了,但听兰依旧愧疚无比,手上力道也放的更轻了。
给她脸颊上完药,听兰又蹲下来给她肿了的脚踝上药。
都弄好后,听兰扶着白姝儿去床上躺下,轻声道:“小姐,你出去了一日,就吃了几块点心,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奴婢去厨房给您弄点儿吃的?”
白姝儿疲倦的闭上眼睛:“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
听兰默默的替她盖好被褥,然后转身出去了。
白姝儿也当真是累了,才闭眼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翌日。
白姝儿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她从床上下来,穿鞋时,动了动脚踝,虽然脚还肿着,但已经比昨天好多了。
至少可以下地走路。
听到里头的动静,听兰打开珠帘走进来:“小姐,您醒了?这都快晌午了,您午膳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给您做。”
白姝儿走过来,把手伸进热水盆里,若有所思了下:“确实是有点饿了,不过也想不到想吃什么,待会儿你带我去厨房看看。”
“好咧。”听到白姝儿饿了,听兰高兴极了,转身给她拿毛巾。
白姝儿的目光却沉了下来。
聂氏被人下的是慢性毒,毒从口入,也就代表那毒下在聂氏平常入口的东西里。
不管是吃食还是汤药,都要从厨房端进去。
或许厨房能寻到蛛丝马迹。
洗漱后,听兰给白姝儿更衣梳发后,便带她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