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杜家是个什么来头?”
北艾有些疑惑。
与自己身份相关的事,她杜柳又怎么会知道?
“年幼的时候曾经偷听过家族的会议,这杜家是几大家族中最为神秘的存在,族中也清一色的都是女性,甚至没人知道她们是如何不断地有后代延续。”
长鱼汐仔细地想了想,毕竟不是修炼者,而且当初那段偷听来的内容,也过去了近二十年,大多都已经忘记了。
“推演,好像是这个,是她们家族的特殊功法。”
女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北艾却是摇了摇头,他很难将推演这个能力与杜家的世代延续结合在一起。
也并没有立即展开信件。
此刻他的内心有点慌乱,再度想起与兰恩成见面的那天晚上。
那封调查自己身世的信件上,红色的‘密’,与杜柳的这封信有什么关系呢?
......
看着外面搬着行李的长鱼族员们,长鱼止战的心里那叫一个兴奋。
甚至强过了当初获得族长职位的那天。
在北艾强大实力的关系下,另外五家的守护者用了半个时辰将百里氏完全拿下。
这样一来,剩余的百里氏族员也悉数被长鱼止战收编,整体家族的规模已经迫近一千三百人。
此刻正开始将家族迁徙至位于山脉中心点的位置。
从众矢之的摇身一变成为延北地区隐世家族的霸主,仅用了两天。
“老祖啊,您看到了吗?我们长鱼氏扬眉吐气了......”
家族的祠堂中,族长正仔细地擦拭着长鱼渊的灵牌。
......
身处俗世多年,长鱼汐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包括感情上的事。
要她去和别人争抢北艾,她做不出来,可是又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可当他牵起自己的手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满足感是隐瞒不了自己的。
...
“气运之子,不仅有利华夏千代,更为人界修士之福祉。”
一张有些泛黄的宣纸上,书写着简短的二十一个字。
认得出来,这就是长鱼家族独有的纸张,还镌刻着长鱼渊的大印。
所以,这是杜柳今天在那个屋子里写下的?
她所说的气运之子显然是自己,可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所谓的关于自己的身份?这又是个什么身份?
“慕冬姐姐?慕冬?!”
一连呼唤了几次,这小妮子死活没有回答。
用得着你的时候不出来,吐槽的时机倒是把握的恰到好处...
北艾心里暗骂道。
“我不是听不见,是不想回答而已。”
慕冬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
借着夜色,北艾出现在了杜家的位置。
还好追魂钉能够辐射很远的距离,凭着那一截筷子,很快锁定了杜柳所在的位置。
“七七,你回去休息吧。”
老妇像是已经知道了一般,命跟前的侍女退下了。
“祖奶奶,这扣子...七七帮您换一颗吧。”
“不必,世间因果皆有定数,就这样吧。”
杜柳一摆手,杜七七自然听话地退了出去。
...
与长鱼氏族,以及路过的太史家族不同,仅是晚上八点钟,整个杜家已经陷入了黑暗。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倒是颇有些古代村野的样子。
只有杜柳所住的树屋这里还依旧有着光亮。
“北艾公子,欢迎做客杜家。”
老妇转身沏了杯热茶,放在了桌子上,对着窗外淡淡的说道。
“这也是推演出的结果吗?”
见自己已经暴露,北艾倒是很大方的从正门走了进来。
“身份永远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老身写下的只不过是师尊的交代,那些话太过模糊,北艾公子心生疑惑自然会来,这一点上不必推算什么。”
杜柳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但这番话让北艾的疑惑却更深了几分。
自己的身份与她的师父又有什么关系?
“请前辈指点。”
坐在门口的一块蒲团上,北艾很诚恳的询问道。
时不时的虫鸣让寂静的夜晚有了些别样的惬意。
“公子年纪轻轻,却已经踏足仙阶,生活于世俗界却并未进入华夏十杰,想必事出有因。”
看着北艾仍旧有些稚嫩的脸庞,杜柳拿出了一块有些污渍的布条。
上面的文字正与杜柳给自己的那封信上相同。
“这是恩师驾鹤西行之前留下的,是她老人家最后一次推演得出的答案。按照华夏历法计算,正是这两年之内要出现于世,独领风骚的绝顶天才,他会掌控着华夏未来千年的命脉,甚至不止于此。”
说着,杜柳将目光落在了北艾的身上。
“我?可您如何确定这气运之子就是在下?”
老人缓缓地饮了口茶,有些贪恋一般的仔细把玩着那枚精致小巧的茶壶。
“这杜家闻名于世的推演之术法,一人,一生,只有三次机会,而且每使用一次,便会燃烧五年的寿命。”
杜柳笑了,在灯光下,这位满头银发的老妇在北艾眼中,除了慈祥之外,没有其他的形容词更加贴切。
“说来惭愧,第一次的推演是老身五十岁那年,在关外遇险,用于算了下寿数,结果呢?答案是一百三十一岁,而那次也的确是福大命大啊......”
虽说老人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但是北艾依旧听得很认真。
“第二次呢,就是由地阶圆满冲击天阶之前,为了佐证师父的推演算法,我也尝试了一番,得出的结果却是一模一样。二十一字,字字不差!”
打了个哈欠,杜柳顺势伸了个懒腰。
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感受着这宁静夏夜的一阵凉风。
“今天见到北艾公子,属实是令老身大开眼界。或许您还不知道,哪怕是华夏守护神-----李长歌,传言他升至仙阶也已经是六十岁了,却已经足以力压人界的所有修士,守得华夏千秋万代。”
“北艾公子不过二十岁出头吧?”
杜柳带着笑意看着默不作声的年轻人。
可北艾分明感受到面前这位老人的生命力正在飞速的流逝。
脸上的红润完全褪了色。
“杜老前辈,还未请教您今年贵庚?”
“我?过了今晚,应该就是一百一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