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烈日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天的饺子馆儿,招牌又变成了原样,蓝底儿红字儿的五个大字。“大馅饺子王”,完全不见了昨天晚上“黄泉”两字的踪影。我推门而入,饺子馆里生意红火,坐满了客人,应该都是对面中心医院的病人家属。白班儿坐在柜台里的还是那个六十出头的老年圆脸男子,穿着红格子衬衫,戴了一副金边圆形老花镜。眼镜男一眼认出我。“这不是应聘夜班服务员的小伙子吗?下班还不休息呀?”“大叔,牛大哥呢?我找牛柏晔大哥。”“找小牛呀!他下夜班回家了。”“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呀?”忽的,听见从后厨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杜叔!发生什么事了?”“哎呦!是夜班那个小伙子找小牛。”“牛哥不是说那小子不干了吗?”紧接着便是高跟鞋敲打地砖“哒,哒,哒”的声音。一抹红色的身影从后厨钻...
《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白天的饺子馆儿,招牌又变成了原样,蓝底儿红字儿的五个大字。“大馅饺子王”,完全不见了昨天晚上“黄泉”两字的踪影。
我推门而入,饺子馆里生意红火,坐满了客人,应该都是对面中心医院的病人家属。
白班儿坐在柜台里的还是那个六十出头的老年圆脸男子,穿着红格子衬衫,戴了一副金边圆形老花镜。
眼镜男一眼认出我。
“这不是应聘夜班服务员的小伙子吗?下班还不休息呀?”
“大叔,牛大哥呢?我找牛柏晔大哥。”
“找小牛呀!他下夜班回家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怎么办呀?”
忽的,听见从后厨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杜叔!发生什么事了?”
“哎呦!是夜班那个小伙子找小牛。”
“牛哥不是说那小子不干了吗?”
紧接着便是高跟鞋敲打地砖“哒,哒,哒”的声音。
一抹红色的身影从后厨钻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半夜从SUV下车的那个风骚大波浪。
眼镜男冲着大波浪笑意盈盈的指了指我。
“丹红,你没见过。就是这个小伙子,昨天来应聘的夜班服务员。”
这个叫丹红的女人上下打量我一番,嘟着烈焰红唇软语道:“小弟弟长得蛮精神,听说被吓到了?我们这里工资蛮高,在槟城这个小城区,这种待遇可不好找的。”
“可是,你们这里是……。”
话说到一半儿,我打量了一下满堂的顾客。
“你们这里是做那种生意的!昨天我只上了半个晚上,就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大波浪和眼镜男闻言相视一笑。
大波浪挺了挺高耸的胸脯,从柜台上摸起一盒炫赫门,熟练的抽出,夹起,点着。
“小弟弟,你我早晚都会变成那种东西的。更何况能看到我们门外招聘启事的人,注定都长了一双常人没有的眼睛。其实那种东西你早就见过,只不过自己不认识罢了!”
“你是说,我的眼睛和正常人不一样?”
此时我反而纳罕起来,怪不得呢。门口那张招聘启事,贴的明晃晃的,可是纸张已经泛黄,应该是粘贴了好久。这么高薪的工资,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招不到服务员呢?难不成,我的眼睛真的有问题?
我随手拽了一个旁边正在吃饭的,满嘴流油的富态大叔。
“大哥,麻烦问一下。你能看到门口那张招聘启事吗?”
吃饭男被我问的一愣。
“什么招聘启事?”他眯瞪着眼睛,仔细向门外张望。迷茫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话。
那么大的一张黄纸,整整堵住了半个玻璃门,竟然没有人能够看见……。
我顿时浑身汗毛四起,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长了一双跟常人不一样的眼睛,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大波浪朝着我的脸吐了一口浓烟,似笑非笑的。
“弟弟,你莫不会是回来要工资的吧?你可只上了半个夜班,还搞掉了我店里的一个顾客。姐姐还没让你赔偿呢!”
“不是,美女,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我,我被昨天晚上那个骷髅精给缠上了。”
大波浪闻言,眼睛溜溜在眼眶里一转。
“这里客人多不方便,你跟我上后厨讲。”
那个女人走在前面,骻部一扭一扭的,妖气的很,我紧跟在她身后。看着他那一对儿圆润紧俏的后鞧,被她晃的眼晕。
掀开一席纯白色的帘子就是后厨。
直到进入这饺子馆儿的后厨,我才发现这个地方果然暗藏玄机。
这件厨房分为两个区域,一侧同正常饭店的后厨一样,不锈钢的炉灶,锅碗瓢盆摆放整齐。几个年轻厨师正在上灶,明火宽油,菜香扑鼻。
而另一侧,背景墙却是一幅巨大的黄色墙面太极阴阳八卦图。
前头摆的也不是炉灶,而是长长的香案,香岸边上有两个一米高的深蓝色油桶,油桶里黑漆麻乌装的不知是什么粘稠肮脏的液体。
大波浪叼着香烟,从香案底下抽出两把红色高脚椅,“坐。”
我顺势坐下,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和今天早上看到那骷髅精从我父亲病房出来,以前我父亲此刻正在被急救,跟这大波浪全盘托出。
待我叙诉完,那大波浪听得义愤填膺。
“他奶奶的,这年头这些小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地盘儿上撒野。”
“美女姐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
大波浪将手中的烟蒂狠狠扔到地上,用高跟鞋反复碾压。
说起话来,声音又细又腻,却满口污言秽语。
“不他妈就是个火星点子大的屁事儿吗?烧了他一个破纸扎人,竟敢让活人给他陪葬!弟弟,你把那张俞家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本小姐现在就去会会这个老鬼。”
我从怀里摸出那张小护士递给我的皱皱巴巴的纸。仔仔细细地舒展开来,照着上面的联系方式,用手机拨了过去。
“嘟嘟嘟……。”
仅仅片刻,电话那头便被接通。
一个沉稳低闷的男声响起。“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大波浪直接从我手中把手机抢了过去,打开扩音。
这个大胸女人,撒起谎来连眼皮都不需要眨一下。
“喂,请问是张俞爷爷吗?我是丹红啊!苏房名的孙女儿,我爷爷让我今天去看看您呀。”
只听电话那头沉顿片刻,紧接着便是连连叹息,声音里渗透出悲伤。
“我是张俞先生的儿子,小姐,我的父亲前天已经去世了。”
“什么?”
大波浪顿时哭哭唧唧起来,语气比那死者家属还要伤心。
“那您一定是张叔叔吧,张俞爷爷跟我爷爷是多年的好友,呜呜呜。张俞爷爷的灵堂摆在那儿?我今天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给爷爷送行。”
说着,那大波浪的眼角还真熙熙簇簇的掉下了几颗黄豆大的泪珠子。
女人呐,果然是世界上最会骗人的生物,不止会骗男人,发起狠来竟然连自己都骗。
电话那头张俞的儿子,已经把他的地址用短信的方式给我们发过来。
大波浪用指尖轻轻的拭了拭脸上的泪珠,以免了弄花她那精致又妖艳的妆容。
“弟弟,跟我走一趟吧。竟然是在我们黄泉饺子馆出的事儿,姐姐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大波浪这个女人,无论是从语言还是行动,都觉得她这个女人好飒,唯独出门前最后一刻,她死活不忘背上一个lv的牛皮复古水桶包。
不知为何,这个大波浪身材真是绝佳,长得也是十分妩媚标志。可是我竟对她提不起一丝好感。
或许是我太过传统吧,对这种衣着暴露,打扮风骚,满嘴鬼话连篇,还抽烟飙脏话的女人实在是有太多抵触。
我们顺着张俞儿子留下的地址,富强家园3号楼612室。
走到门口,我刚要敲门,大波浪突然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又软又滑,还做着长长的金色的美甲。
“先等一下。”
“怎么?”我狐疑的问她。
只见大波浪不慌不忙的从lv包包里摸出一个银色镂空雕花的小镜。
这个风骚女人,难不成到这种时候还要补妆吗?
大波浪用手指甲把小镜撬开,这镜子里竟然内有乾坤,内里底部是一个迷你的八卦阵图。
呵,这个女人当真有两把刷子。
只见大波浪把八卦镜平摊在右手手掌之上,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太极阴阳合两仪,四象八卦显神通。玄幻菩提人鬼畜,乾坤六道露灵威……。”
他每走一步,客厅的地板上便多了一道深深的抓痕。
张霖利绝望了,他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抽噎声。
女煞悠悠开口。
“张霖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还命,血债血偿。我要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施加在我们孩子身上的痛苦,通通夺回来。我要让你百倍,千倍,万倍的偿还。”
唉!我知道,倾刻间就又是一条人命。张霖利这个渣男死不足惜,只是可怜了他那爱子情深的老父亲,如同屠宰场里的死猪,内脏被掏空,肉眼可见他皮肉包裹下的根根肋骨。
还有我的父亲,他因为女煞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已经足足有半个月了。倘若今天女煞除不掉,我的父亲只怕也要跟着张家父子一起陪葬。
女煞恶狠狠的瞪着张霖利,双眼簌簌的往下滴着血泪。
张霖利见到这个场景,忽然他身体一怔,做了个深呼吸。
“小妍,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只见张霖利用睡衣的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鼻涕和泪痕。然后开始缓缓的脱起了衣服。
他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解开睡衣。露出了里面的大红色女人肚兜兜。
女煞对此不屑一顾。“就这种法器,能奈我何?”
“我知道。”
张霖利点点头,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肚兜。
“你瞧,我身上还有朱砂符呢!”
张霖利边说着,边用手中的肚兜,将身上的朱砂符擦掉。
“他这是要干什么?”我有些茫然。
大波浪也摇摇头。“人之将死,精神错乱。”
张霖利将身上的符咒擦拭的混成一片殷红,然后随手把红肚兜兜丢在地上。
他低着头,深情款款。“小妍,我该死!我只怕一会儿你杀我的时候,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把你弄伤。”
这个渣男,临死还要泡女人。难不成是想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闫妍生前虽然貌美,可现在这幅恐怖惊悚的尊容,怎么着也跟牡丹完全不沾边儿。
那女煞听到这话,身体忽然微颤。她大概也想不到,张霖利临死之前对自己说的会是这些吧。
张霖利垂着眸子,薄薄的嘴唇轻启,当真有那么几分帅气。
“小妍,其实我真的好爱你。只是当时年纪太小,遇到事情只想要逃……。”
张霖利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直视那女煞一双凹陷滴血的双眸。
“小妍,是不是等我死后,就可以永远陪在你身边,可以弥补我以前犯下的过错。
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一生一世都好好的陪伴你,陪伴着我们的孩子,把他养育成人。可惜……。
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如果,小妍,你可以抱我一下吗?我想死在你的怀里,能让我的心脏停止在你拥抱我的那一秒,我无怨无悔。”
大波浪见状,偷偷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满是薄汗,对我说。
“其实这个渣男也蛮深情的哦!”
我无意间瞥了她一眼,这个大波浪平时看着又精又灵,如今却像一个沉迷于爱情的少女。盯着眼前的一人一鬼,脸上满是春心荡漾。
可是我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个张霖利,死到临头还在说谎。
那女煞似乎也有被触动,女人就是这么好骗。即使是被伤害的体无完肤。男人的两句花言巧语,依旧可以让他们心生触动。
女煞缓缓的开口。
“好,张霖利,我只想问你这一次,你曾经有没有爱过我?”
“爱过。”
张霖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女煞长吁一口气,默默的闭上眼睛,张开怀抱,朝着面前的男人拥去。
就在女煞闭眼这一瞬间,张霖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忽的蹲下捡起脚边的柳树枝,面无表情的朝着女煞的胸口捅去。
“啊啊啊啊……!”
女煞惊讶的睁开眼睛,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
他的身体,已经被柳枝条彻底贯穿。他的胸口,瞬间崩裂,伤口一点一点蔓延全身。
女煞倒在地上,举着两手,高高的冲着棚顶。他的面孔因疼痛而扭曲,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消散,化作血红色的粉末飘洒的空气中。
女煞满是幽怨的看着张霖利,那眼神里,有怨恨,有遗憾,还有一丝对自己的嘲讽。
她默默的念出了最后一句话,撕心裂肺。
“张霖利,你竟然还在骗我……!”
张霖利看着在地上挣扎扭曲的女煞,他的神情满是解脱与得意。
他狠狠的说。
“你个贱人,臭婊子。做鬼还来缠着我!我要让你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有今生无来世。”
或是因为兴奋,张霖利语气激情昂扬,用着最兴奋的口吻说着最狠毒咒骂的话。
我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恐怖的像一个魔鬼,对一个曾经深爱过自己的女人,对一个自己深深伤害过的女人。即使他变成了鬼,他还是在最后关头捅了他一下,亲手把它送上西天。
闫妍的尸骨渐渐化成虚无,她彻底死了。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双双死亡。
她多么的可笑,被同一个男人杀害了两次。第一次,那个男人用绝情间接害死了她。第二次,那个男人用欺骗亲手处决了他。
直到闫妍完全消失,大波浪都没有缓过神。
我知道,大波浪一定不明白,为何刚才还甜言蜜语的一个男人?顷刻间就可以狠狠的捅对方一刀子。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本来觉得你很聪明,做人不要太傻,女人不要太痴心。”
我和大波浪相视对望。忽的听见从墙角传来一个声音。
苏老爷子捂着自己的右手,长舒一口气道。
“总算除了这个女煞,不过她也是个可怜人。”
大波浪连忙上前扶起爷爷。突然,她转过头,痴痴的看着我。
“臭弟弟,你说这世上到底是人可怕还是鬼可怕?”
我摸摸鼻子,看着这总统套房内的满地狼藉。看着那心肝脾肺被掏出的张定文的尸体,看着那面部扭曲仰天狂笑的张霖利。
“鬼不也是人变的吗?鬼有了怨气才可以害人。而人……。”
我略作停顿。“唉!真的不好说。”
我指指张定文的尸体。
“他可得怎么办?总统套房里出了人命,现场这么血腥。巡捕一定会找上门的。”
大波浪看着那尸体倒吸了一口凉气。
“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又白白送了一条命。这些爷爷都会处理的,咱们黄泉饺子馆做事从来都包善后。”
“怎么善后?”
我有些茫然。“难不成要抛尸?或者把张定文的尸体泡在浓硫酸里,处理的无影无踪。然后向公安部门报失踪吗?”
“咱们可不干违法的事儿。”
大波浪把苏老爷子扶到沙发上,转头像张霖利道。
“别傻站着了,你爸都死了,你还笑的出来!”
张霖利恍然间回过神儿,脸色铁青。可仍旧从他的面孔里看不出半点悲伤。
“女煞是被我解决的。你们在负责把这些烂摊子收拾好。我可是付过钱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冷血,眼见自己父亲的尸体躺在身侧,张口闭口还是离不开钱。
苏老爷子默默的把身上道袍脱下,擦一擦头上的薄汗,吩咐我们。
“帮我找一些红色的丝线来,我要缝尸。”
缝尸,难不成只要把张定文的尸体缝起来,就可以向公安部门蒙混过关?我有些诧异。
大波浪连忙回应。
“那间小卧室里有针线盒,我这就去拿。”
唐晓茹的父亲看见自己女儿受了惊吓,第一并不是对大波浪有所愧疚,反而面带嗔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前面,将自己的女儿拥在怀中。
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都是当爹的心头肉啊!
苏老爷子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玉白色瓷瓶儿,将瓷瓶瓶口反扣在手指上,倒出来的是一些粉红色的粉末。
只见他把这些粉末点在唐晓茹的眉心,唐晓茹顿时安静下来,乖巧的像只待宰羔羊。与刚才发疯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老爷子把这玉白色瓷瓶递给唐晓茹的父亲。
“这里是我自己调配的凝神静气膏,倘若这闺女以后再出现精神混乱,情绪失控的情况。就将这凝神静气膏点在她的眉心,太阳穴,风泉,涌池几个大穴上。”
唐父亲眼见识到了这瓶粉末的效用,对我们的态度略有好转。
“老先生,谢谢你!可不可以问一下你这瓶凝神静气膏的配方是什么?以后倘若用完了,我们自己还可以再调配。”
苏老爷子笑意盈盈。“这些都无妨。”
他从自己整齐的中山装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唐父。
“鄙人姓苏,苏房名。以后若是还有需要,就按照上面的地址,去黄泉饺子馆找我。药膏的价钱好商量,保证童叟无欺。”
嚯!亏我还一直把这苏老爷子当神仙看待,感情,也是个要吃五谷杂粮,唯利是图的生意人。怪不得黄泉饺子馆儿给服务员开出的月薪这么高,我本来还当他们是做慈善,原来也是有来钱的道。
唐父接过名片,表情略显尴尬。
苏老爷子拉过唐晓茹的手,四根手指扣住她的手踝内侧,闭着眼睛默默好起了脉。
我偷偷的推了推大波浪的内腰。大波浪此时,一只手捂着被咬伤的左肩,疼的龇牙咧嘴。
“你爷爷还会中医?”
大波浪扭曲着脸,有气无力的向我讲解。
“阴阳术,道术,玄学,中医学,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出自同宗,要跟鬼魂打交道,这些技艺都要略知皮毛,否则会出大事的。”
少倾,苏老爷子默默的收手。转过身对唐父,唐母说。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惊吓,心神不宁。三魂尚在,七魄吓丢了二魄。我给你们开个药方,你们自己去中药店抓药,吃上三四个疗程,再配上医院里专业的电疗,氨磺必利,齐拉西酮。闺女会好起来的。”
唐母闻言这才放心,连连给老爷子鞠躬。
苏老爷子接着道。
“有精神疾病的患者,睡眠情况大都不好。将一斤五味子去核,一斤红枣去核,半斤核桃磨成粉,上锅蒸熟,用蒜臼子将它们捣成浆糊。每天早晚给闺女吃两勺,安神助眠。”
我听着,默默将这个方子在心里记下。自从父亲得病,母亲的睡眠一直不好,每天靠着吃安眠药入睡,都产生了抗药性。现在夜里,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惊醒。
老爷子继续问唐母。
“这个孩子突如其来的病,和他们学校里一个去世的女孩有关。我可以单独和这个孩子谈谈吧?”
“这可不行!”
唐父跳着脚第一个反对。
唐母是个识礼数的,估计也是看出了眼前这个老头子并不是普通人,忙满口答应。
“可以,你们聊。我和她爸出去买些生活用品。”
“这怎么可以?”
唐父瞪着眼睛,对自己的老婆甚是不满。“咱闺女还生着病呢,别再受了什么刺激。”
唐母一把将自己的男人拖出病房。
“咱闺女就是因为受刺激才得的病,你什么都不懂……。”
两个人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大波浪示意李春玲将病房的门关上。
苏老爷子绕到唐晓茹的背后,像中医大夫针灸推拿似的,在唐晓茹的后背连续点了几个穴道。
忽的,唐晓茹一阵猛咳,“哇呀!”一声痛哭了出来。
“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唐晓茹边哭边点头。
“是闫妍,她回来找我报仇了……!”
大波浪连忙上前。“你在哪里看到的闫妍?又是什么时候看到的闫妍?”
唐晓茹痛苦的捂着脸。
“就在系主任召集我们开大会的时候,闫妍就站在讲台上,站在系主任身后。她穿的还是没死那天的蓝色毛衣,脸被摔得扁平,像被磨盘碾压过一样。浑身鲜血淋淋,她质问我为什么要出卖她。我说我也不想,我是被逼的。”
唐晓茹边说边抽噎,眼泪鼻涕匀了一脸,原本一个清秀婉约的美人儿,顷刻之间变成了邋遢鬼。
“我说是她们逼我的。闫妍怨恨的看着我,一直对我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换命,血债血偿。’她说她要在立冬之前杀光愧对她的所有人。”
“为什么一定要在立冬之前?”
我和大波浪异口同声的发问。
唐小茹缓缓道出。“因为立冬,是闫妍和那个男人的相识的日子。”
大波浪感慨万千,“没想到,这个女煞,还是一个痴情的人。”
我冷然一笑。
“倘若她不那么单纯,不那么痴情,也就不会跳楼,变成今天的女煞了。”
苏老爷子给唐晓茹点的穴位,只能够让她保证一时的清醒。时间有限,我们问不了太多,只把闫妍的生辰八字问出,唐晓茹便昏睡了过去。
老爷子扶唐晓茹在床上躺好。
“这个闺女恐怕要遭受几天病痛折磨了,医院的电击疗法可不好受。女煞并没有打算要她的命。咱们暂且回去吧!”
我们一行人走到医院楼下,我特地跑去门诊室买了一捆纱布,棉签和消毒用的碘伏和紫药水儿。
回去的车途中,我把这些东西塞进大波浪怀中。
大波浪见了,对我眉开眼笑。
“这年头,还是小弟弟最好。知道心疼姐姐。”
“得了吧!”
我撇撇嘴。“以后可别叫我弟弟,你的好弟弟们都是20不到的活力小奶狗,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呀!”
“你说寇辰宇呀!”
大波浪撕开棉签的包装,沾上碘酒缓缓擦拭自己的左肩。
“嘶!”只见她倒吸一口冷气,估计是疼的不轻。
“寇辰宇不过是个小孩子,人家就是逗他玩儿呢!”
我没好气儿道:“一口一个小奶狗,那可是个隐藏的大灰狼。他有女朋友,你知道吗?现在的小孩儿心眼儿多着呢,你可别随便玩儿火,最后再引火烧身。”
大波浪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有女朋友很正常嘛!他那个长相,他那个年纪。身边能离得开女人?你是男人,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呀!”
我本来还担心大波浪懵懂无知,再让一个表面纯良的小男生给骗了。没想到是我多余担心,一个混迹在男人堆里,整天醉酒到发蒙的女海王,怎么可能掉进男人的陷阱?
不知为何,我突然间好鄙视眼前这个女人。按理说,男人都是喜欢大波浪这样的,风骚暴露易推倒,可是男人们打心眼儿里并不会尊重这样的女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的老婆是个单纯的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大波浪忍着疼痛给自己上完了药。让李春玲帮忙给她的肩膀包扎好。
在市中心医院的红绿灯拐角,我们几人下了车。只要一拐弯儿,便是黄泉饺子馆儿。
我们一行人刚刚拐过街角,只看见顾珍突然从店里冲出来,她挥舞着双手,好似跟谁打招呼。
“不好!”苏老爷子一声惊呼。
我们只见顾珍身后若有似无的凝聚了一团黑气。
从那团黑气里,我隐约看到了一张惊悚的鬼脸。
大波浪从后厨洗了脸,脸上还挂着没有擦拭的水珠子,模样清纯又稚嫩。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偷着问她。“你爷爷相面准吗?他说顾珍大限将至。”
大波浪偷偷趴在我耳边,小声道:“我爷爷看相从未失手,既已算出命势,只能做个提点。能不能逆天改运,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苏老爷子说,女煞是由怨气集结而成,怨气越重,障法越强。并且灵魂被封锁在纸扎人偶里那么多年,如今刚刚逃出,一定会把前尘往事一并结算,因此才会频频作恶。
“那怎样才能除掉女煞?”这是我最在意的问题。
老爷子思索片刻,和大波浪说的话如出一辙。
“我要先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死亡时间。”
李春玲率先张口。
“死亡时间我知道,那可是我们护理系的重大新闻。三年前的开春儿,2017年4月12日,闫妍是上午九点四十左右跳的楼,那时我们刚上完头午第一节大课。趁着下课时间,她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好!”苏老爷子一拍手。“那生辰八字呢?”
“这……。”李翠玲和顾珍面面相觑。
“我们只知道她和我们同岁,都是01年出生的!闫妍应该是六月份的生日,具体时间我们也不知道。系里恐怕只有唐晓茹记得。”
听来还真是可惜,这几个女生竟然都是00后。真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惜,有的化鬼成煞,有的死于车下,有的疯疯癫癫。仅剩的最后二人,顾珍还被算出大限将至。
苏老爷子当即拍板。“走,咱们去瞧瞧这个唐晓茹。”
又转过身告诫顾珍。
“你就不要同我们一起去了,你留在饺子馆儿里。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有祖宗下的结界,别说是鬼魂灵煞,便是旱魃邪妖也不敢在这里放肆的。”
顾珍点点头,小小的身体却在发抖。
我安慰她:“苏老爷子说的话你好好记着,这几天都待在饺子馆里,只要寸步不离,保你没事的。”
顾珍“嗯嗯”的应着,看得出这个小小的女孩,若是在遭受半点刺激,一定会情绪崩溃。
我们只好不再言语,我,苏老爷子,大波浪,还有李翠玲,四个人打了一辆车,直奔康宁医院。
康宁医院在槟城的郊区,是方圆几个城市里出了名的精神病医院。
一路上,李春玲都在碎碎念。
“千万不要到我,千万不要到我。”
来到康宁医院的门口,大门边最醒目的便是拉起的钢丝网。明明是在清晨,看着这栋肃穆的医院大楼,浑身总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进入医院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儿顿时充满了整个头腔。穿着白色大褂的医护人员在医院中穿行,他们全部都没有声音,空气静默的让人觉得莫名的恐怖。
大波浪到导诊台查询到唐晓茹所在的病房,415。
我们坐上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一个的往上涨,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惴惴不安的感觉。
电梯停在四楼,还未开门,一阵鬼哭狼嚎,男唱女叫的声音便扑面传来。
四楼是专门集中关押精神病人的楼层,住在城里的都是一些严重性精神分裂,产生了幻听,幻想,幻觉的重度病人。
我们走在四楼的长廊里,每一间病房都死死的关住了房门。可是隔着厚厚的实木门板,和门板上一平米见方的玻璃小窗。能够的清晰看见病房里病人们撕心裂肺发疯的模样。
走到415病房门口,这间房间倒是最安静。透光玻璃窗向里头望,一个清瘦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子,悠悠的蜷缩在床畔的一角,床边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男士在床边来回踱步,妇女坐在窗边看着女孩儿默默的擦拭着眼泪。
李翠玲指了指床上的清瘦女孩儿。
“她就是唐晓茹。”
看得出,这个唐晓茹生的的确漂亮。虽然穿着硕大的,并不合身的病号服。脸上也没有化一点脂粉。可是模样仍然清丽脱俗,尤其是那一副忧郁的神情,像极了《刺裸羔羊》里面的邱淑贞。
怪不得,当年这个唐晓茹能和闫妍能够并成为护理系两朵金花。
我们轻轻敲响了病房的门。唐晓茹的父亲走过来为我们开门。
李春玲对着唐父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叔,你好!我们是唐晓茹的同学,特地过来看看她。”
唐父看着李春玲,我,还有大波浪倒是没起什么怀疑。唯独望着苏老爷子,眼神有些错愕。
“这位老先生是?”
苏老爷子也不做隐瞒。“黄泉饺子馆儿,术师苏房名。”
“术师?”
唐父对这个身份好像并不大能接受。
“不知您来这里是做什么?我们女儿不过是学习压力太大,生了点小病而已。”
坐在床边的唐晓茹妈妈听到“术师”这个词,反而表现的异常激动。
连忙从床上弹跳起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唐父。
“老先生,求求你看看我的女儿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招惹上了什么邪祟,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孩子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让我们做父母的真是担心死了。”
唐父好像有些不大乐意,从唐父的穿着打扮来看,上半身穿高级皮夹克,下身是紧腿哈伦裤,这身打扮与年轻略不相符。一看便是个心态蛮年轻的父亲。
唐父偷偷的跟自己妻子嘀咕。
“你要相信科学。咱们女儿就是普通的压力大,心里崩溃。搞这些乌七八糟的有什么用?还不都是骗钱的。”
唐母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把丈夫的胳膊一甩,狠狠唾了一口。“你懂个屁!”
说着,大开病房的门,有理有节的请苏老爷子进门。
坐在床畔的唐晓茹,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像一只满弓的箭,眼神凌厉且警醒,又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都要脱困而出。
忽的,苏老爷子大喊一声“小心!”这声如洪钟的一声提醒,反而把我们几人吓懵在了原地。
方才还安静蜷缩的唐晓茹,刹时间从床上一跃而起。朝着我们几个人便猛扑过来。
大波浪走在最前面,昨夜又喝了许多的酒,并且一宿没睡。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毫无半点防备。
唐晓茹化身一只凶兽,张开她那一排整齐洁白的凌厉的小牙。狠狠的咬在大波浪的左肩上。
大波浪平时穿的衣服就清凉。虽然已经初秋,渐渐的变了天儿。可她仍然是一身裹身吊带裙,连件挡风的外搭都不穿。
这回可好,被唐晓茹咬了个瓷实,这唐晓茹现如今是个精神病人,一定是使出了十足的力气,才下的这口。
只见殷红色的鲜血,顺着大波浪的左肩,顺着唐晓茹的嘴角缓缓留下。
大波浪已经脸色发白,估计是疼的不清。
“爷爷,啊……好疼啊!”
大波浪有气无力的呻吟,整个汗毛都竖不起来,眼看着她的胳膊上起了一片密密的鸡皮疙瘩。
苏老爷子见到孙女受伤,可当真是急了眼。一个砍刀手敲在唐晓茹的后脊梁上,也是十足十的力气,这老头子对女孩儿没有半点手软。
只听见唐晓茹“哇哦”一声惨叫。身体瞬间从大波浪的肩膀上弹开。
我疑问道:“按理说,这一掌劈下去。她不应该就已经昏过去了吗?”
大波浪刚刚遭遇了血光之灾,还不忘拿出她的嘴炮神功怼我。
“你平时是追了多少无聊毁三观的苦情剧。用手刀劈后颈部,一定要有特别强的冲击力,和极准的穴位经络才能将人劈晕。电视里那些扯犊子的东西你也信?”
我不禁吐槽道,怎么看这个寇辰宇怎么不像好人?也就是年轻了一些,从面相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估计不知道辣手摧了多少个小太妹。
寇辰宇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红塔山,自己叼了一根儿,又递给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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