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迟见沈晟笑得恶劣,就知道没安好心,他冷嗤道:
“放心,就算回盛京赴死,本王也会带着你这祸害的,本王死了,你也别想活!”
分明没找着人之前,景知迟人都要被沈晟急疯了,此时见到活生生的沈晟,沈晟却觉得他掌心里那点痒,都变做了蛊惑人心的魑魅魍魉,怂恿着他掐死沈晟这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景知迟咬牙切齿,他的心肺都要被气炸了,见沈晟脸色发紫,喂沈晟吃下一粒救急药,试着沈晟脖颈处的脉搏,眉眼森冷,好似真的会随时要了沈晟的命一般。
“我立了这样大的功劳,王爷便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吗?”
知道景知迟不会对他出手,沈晟掀了掀眼皮子,嘈杂声不绝于耳,一众游兵散勇很快将西蒙逃兵赶尽杀绝,提着带血的刀刃在火光中高声大喊大叫。
那是在善见城被蒙人欺压多年后,发出的第一次呐喊。
他们是魏人!
他们要归魏!
喊声逐渐统一,慷锵有力,振聋发聩。
人人都说景知迟的琵琶大魏第一,沈晟却觉得,此时的呼唤才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乐章。
听得沈晟凉血沸腾。
“求本王,本王便违心的夸你几句。”
为沈晟包好伤,景知迟拥着沈晟这具明显不够敌过十万大军的躯体,将一张冷脸埋在沈晟的脖颈里,在沈晟耳边轻声说道。
他浑身轻颤,贪婪的闻着沈晟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与酒气……
不怎么让人愉悦,可沈晟上回如此乖巧的坐在他怀中,由他抱着,还是在王府时。
他就不该嘴贱!
景知迟懊恼的深吸了一口气。
许是今夜的风太闷热,又许是火光之下的芦花太缠绵,而沈晟今夜饮过太多酒,景知迟近在咫尺的呼吸太温柔。
才在心里打过坏主意的沈晟羽睫轻颤,低声道:
“求您。”
“只是嘴上的求,太没有诚意了。”
景知迟不要脸的得寸进尺,他身后火光滔天,照亮了半边的夜,血色的璧水漫进芦苇荡,沈晟探手,神志不清的当着景知迟的面,捏死了一只蚊蚋,旋即再也撑不住,将脑袋歪在景知迟的脸上,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人已是在宣城的城主府中躺着了,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沈晟有些尴尬的捏紧了身上的薄被,双目茫然,一张苍白的面上爬满红云。
难道景知迟趁人之危,又对他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沈晟呸了一声,脸色难看的起身,坐在他身旁认真看信的景知迟听了动静,侧过身,施舍一般垂眸看他:
“醒了?”
沈晟见景知迟眼神疏离,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忙抱着薄被子艰难往床外边爬。
“王爷,我怎么在您床上?我马上就离去。”
景知迟将信纸叠好,扔到床边的矮几上,探手一把捉住沈晟的衣襟,一勾一带的功夫,翻身将人压至榻上,居高临下的冷嘲道:
“占完了便宜就跑,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王爷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沈晟一脸茫然,心说他这才醒,人意识都没有,能占这狗男人什么便宜?再说了,就算他真要占谁便宜,景知迟长得这么凶神恶煞的,成天对他恶语相向,也不是他的菜。
沈晟撇撇嘴,冷不防某处被这狗男人屈膝擦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