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浩林艳的女频言情小说《逆流1999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愤怒的小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时候手机双向收费的,一般座机打手机,都是打通了手机,机主掐断了再打过来。这时候,刘子民也是把我电话给挂了。等了一会儿,刘子民也没打电话过来。王兵在旁边冷笑道:“杂种,你他妈找钱这人不靠谱啊!”于是我又打了一次,刘子民还是给我挂了,没回拨。王兵摸着我脑袋,狠声道:“小子,今天要是不把两千块凑出来,嘿嘿,要你好看。”我想了想,拨打了中文传呼台,传呼了刘子民的中文BP机,留言:哥,有人在我旺角小街旱冰场收我保护费,一月两千,见信息速回电,或者马上给我送钱过来吧!留完言,王兵半信半疑的说:“你小子这传呼机打的有用?”我点点头,漠然道:“应该有用吧!”“妈的,最好是有用,要不然今天把你车都砸了!”他拍了拍我头,又给自己掏了支烟点起来。很快,...
《逆流1999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那时候手机双向收费的,一般座机打手机,都是打通了手机,机主掐断了再打过来。
这时候,刘子民也是把我电话给挂了。
等了一会儿,刘子民也没打电话过来。
王兵在旁边冷笑道:“杂种,你他妈找钱这人不靠谱啊!”
于是我又打了一次,刘子民还是给我挂了,没回拨。
王兵摸着我脑袋,狠声道:“小子,今天要是不把两千块凑出来,嘿嘿,要你好看。”
我想了想,拨打了中文传呼台,传呼了刘子民的中文BP机,留言:哥,有人在我旺角小街旱冰场收我保护费,一月两千,见信息速回电,或者马上给我送钱过来吧!
留完言,王兵半信半疑的说:“你小子这传呼机打的有用?”
我点点头,漠然道:“应该有用吧!”
“妈的,最好是有用,要不然今天把你车都砸了!”
他拍了拍我头,又给自己掏了支烟点起来。
很快,电话响了。
我知道是刘子民的电话,拿起就叫了一声:“刘哥,我是张浩。
我盘了旺角小街的旱冰场,生意本来就不好,社会上黑虎的手下郑军还来收我一个月两千的保护费,只有看你能帮我想办法不了。”
“刚才我在开会。
现在马上带人过去。
挂了。”
他就是这样不拖泥带水的人,果断挂了电话。
我也叹了口气,把听筒挂回磁卡话机上。
王兵没听见对话内容,嘲笑道:“怎么着?
这电话好像没什么鸟用?”
我说:“我哥还是很关心我的,一会儿就送钱过来了。
你失望了吧?”
他愣了一下,在我头上又给了一巴掌,“妈的,最好是一会儿能见到钱,否则要你好看。”
跟着他回到旱冰场里,郑军他们还在那里抽着烟,一副拽上天的感觉。
王兵也汇报了一下情况。
郑军夹着烟指着我,“嘿嘿,算你小子识趣。
记着,这一大片都是黑虎的地盘,我帮虎哥看着,也就能罩着你。
每个月乖乖的交钱,保你平安无事。
不交钱,老子叫你天天有事。
你也真是个傻逼,什么地方的场子不去盘,偏偏盘这破地方,真是脑子进了水。”
我无语,坐在一边,默默的等着。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警笛声,三辆警车停在了外面。
见状,赵奇还有点慌:“军哥,这他妈又怎么了?
怎么条子上门了?”
王兵一下子反应过来,指着我,“去你妈的,你刚才打的是报警电话?”
郑军冷冰冰道:“管他呢,黑虎的地盘,JC能管的着吗?
看我来应付!”
说着,他站了起来,一脸的阴冷从容,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很快,刘子民带着六个民J冲了进来。
他黑着一张脸,冷喝道:“郑军,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郑军的小弟们一下子就怂了,脸色都变了,全都靠向了他。
王兵还斜眼冷瞪我,低声一句:“妈的,军哥,怎么是他来了?”
郑军也是有些惊吓的样子,但马上嬉皮笑脸的打起哈哈来,“哎,刘所,我们是到这里来滑旱冰的啊,照顾张浩生意不是?
别的可什么也没干啊!”
刘子民扫了现场一眼,“郑军,你少给我打马虎眼!
这里一双冰鞋也没有,还想滑旱冰吗?
张浩说你们来收保护费,一月两千,是真的吗?”
郑军刚想说什么,刘子民又道:“我不管张浩在这里做什么,你们赶紧跟我回所里一趟吧!
以后,谁要是动这地方,收这里的保护费,哼哼……”郑军一伙人脸色大变,齐齐的看向我,实在搞不明白刘子民为什么这么向着我吧?
赵奇那货心中不服,叫道:“刘所,别这样嘛!
你说我们收保护费,可要讲证据啊!
你也知道的,我们进去了,很快就出来了,要不就算了嘛?”
刘子民黑沉着脸,“赵奇,你别在我这里给我扯证据。
张浩刚才给我又是传呼又是电话的,他说的就是证据。
你们不走是不是?
行,来来来,都给我铐上,带走!”
最后的话,说的是特别有气势,声音超大。
顿时,郑军一伙人连忙举手投降。
郑军还大叫道:“别别别,刘所刘所,有话好好说啊!
我们可以跟你们走,但别铐啊!
不过,听虎哥说,你还是个代所长,要不咱们……”郑军这狗日的,二十出头,懂的还挺多的样子,说着又嬉皮笑脸起来了。
刘子民一指郑军,吼道:“你少给我这里扯东扯西!
告诉你,从前天起,我就是西街PC所的正所了!
我的治下,你们这些混帐赶紧给我收手!
要是让我拿到铁证,有你们好受的,谁也保护不了你们!”
“呃……”郑军眼睛都鼓了起来,脸色变的很尴尬。
他的手下们也有点哆嗦的样子,不敢说个什么。
估计这一伙混子也没想到吧,刚正不阿的黑包公刘子民,居然也有转正的一天。
刘子民大手一挥,对手下厉声吩咐,“都给我带走!
对这些混子的保护费专项整治行动,今天开始,就是现在!”
这话铿锵有力,郑军等人脸色难看,不忘了斜瞟我两眼,个个心头充满了恨意似的。
刘子民又接着说:“都给我拖所里去,不许任何人打求救电话,一个一个审,看看这些天都收了哪些保护费,要找商户摊主什么的给我一一验证后,全部退回去。
你们先回去,我跟张浩还有点重要事情要说,谁也别来打扰。”
此话一出,无论是JC还是郑军一伙人,都他妈惊呆了,怔怔的看着我。
谁也没想到吧,刘子民居然对我如此另眼相看。
郑军更是一脸肉疼的样子,要退保护费,这不是断他的财路么?
刘子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关切道:“小浩,他们没对你动手吧?
要是动了手,给我讲,怎么动的怎么还回来,还非得让他们赔礼道歉不可!”
我笑笑,“子民哥,没事没事,动手倒是没有。
收我一个月两千保护费是真的,我可不想诬赖他们。
正好,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行行行,这些家伙以后要是敢找你的麻烦,就是找我的麻烦,我可不会轻易就屈服的。
走,找个地方另说吧,你要说的事,哥哥我一定听着。”
刘子民一拉我的手,朝另一边走去。
我顺眼看了看,一伙JC们都惊呆了。
郑军等一伙混混都被这场面给惊傻了,一副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些人能看不出来刘子民对我的态度是极好吗,给我站台了,撑腰了,拿我当兄弟了。
我也是暗自兴奋,因为知道在这个年代里,与一个PC所的正职老大交好,会是多么大的便利。
很快,JC们将郑军一伙人给带走了,倒是没铐。
郑军一伙人郁闷,不爽,却又不敢不跟着走,一个个垂头丧气又不服我的样子。
跟着刘子民来到旱冰场的窗户边上,我才微笑道:“子民哥,恭喜你了,终于转正了。”
他一脸难以掩饰的兴奋,一手紧握我的手,另一手拍着我肩膀:“张浩,可真有你的啊,什么都让你说准了。
那天跟你谈了之后,我便按你说的去做了。
小发廊、黑灯舞厅什么的,该开的尽快让开起来。
至于洗脚城、歌城什么的,本来整改令都起好了,也就不发了。
嘿,上头有些领导看到我,态度都大变了,叫我好好干呢!
这不,前天刚转了正不是?
你的话启发了我,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咱们还是现实一点好。
等哪天坐大了,也就好了。
呵呵,当时我其实心里还不信你,结果这什么都应证了。
小兄弟,你可真是神了。
对了,那时我还说我要是当上了正的,叫你哥呢,你不会真让我叫吧?”
说着,他还有点讪讪的笑了起来。
这家伙看来还是开窍的,胸怀理想,面对现实,这也挺好的。
我说:“哪里话呀?
你才是我哥呢,叫我一声小浩,我就满足了。”
“行!
小浩,走,哥我今天也是择日不如撞日,请你吃个饭去。”
他说着,拉起我手就要往外走。
“等等,子民哥,我还真有重要事情给你讲呢!”
他说走嘛走嘛,一边吃饭一边讲也不迟啊!
我拗不过他,反正也到饭点了。
于是,刘子民用警车拉着我,就近去了一家还相当不错的馆子里,要了个包间坐了下来。
“小浩,有什么事,你讲吧!”
我本来是想把他所里的小金库给弄出来先用一用的,因为我知道那时代里很多单位都有这玩意儿。
特别是王华军当职的时候,这小金库里钱一定不少,而且他又死的突然,很多钱还在里面呢!
按我估计,就西街PC所这个还算是管理着繁华地带的所里,那年头恐怕不低于二十万的小金库。
从前的我,高中三年和大学四年真的很发奋,学业相当优秀。
可后来证明,学习好,投身社会机缘不够,背景底子不够,一切都是扯淡。
我姐也是,十七岁不到就高三毕业了,考上了重点大学,但她放弃了,因为我送我上学,不想给家庭带来更多的负担。
对于这点,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太亏欠她了。
姐半信半疑的,还是考了我很多,没想到我全是脱口而出,连数理化的公式都对答如流,解题是一解一个妙。
姐都惊傻了,绝美的脸上表情呆滞了好久,书都掉地上了,回过神来一把搂住我,泣不成声。
“小浩啊……我的好弟弟……你怎么、怎么这么天才?
姐姐都让你吓住了啊!”
在她弹力满满的怀里,感觉特别舒适。
她激动的泪水滚在我的头上,热烫烫的,让我发誓这一生要永远的守护着她,谁都别想娶她,欺负她!
我仰头看着她,微笑道:“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嗯嗯嗯,惊喜,意外,小浩你太棒了!”
她连连点头,激动的娇躯颤颤,说完居然捧着我的脸,狠狠的亲了我额头一下。
我身上居然麻嗖嗖的一下,整个心都融化了似的。
看着她迷人的脸庞,激动中白嫩红润的皮肤,明眸含泪的样子,我不禁摸摸额头,一本正经的说:“姐,你居然占我便宜?
不行,我要还回来。”
“呵呵……”姐轻轻的打了我的小肩膀一下,“你这小屁孩,说什么呢?
还什么还啊?
好了,你坐沙发上休息,姐给你炖鸡汤去。
你呀,成绩这么好,但身体这么弱小,要好好补一补的。”
生活上姐对我的照顾,依旧如前世一样。
虽然不是亲生姐姐,她比亲生的还亲。
她宁可自己吃少点吃差点,也要让我吃好吃饱。
从前的我能长到一米八的个头,和她在高中时代、大学时代对我的照顾是分不开的。
毕竟那个年纪也正是长身体、飙个头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我给姐说我想做点小生意,没有本钱,明年我一定能考上大学,这高中的学费能不能借我周转一下?
姐姐知道我的情况,只是问我想做什么生意。
我没说盘一个旱冰场,因为在她的眼里,这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跟社会上晃荡的男女打交道,那些地方又乱。
于是我说想去摆地摊,投钱也不多,几百千把块也就够了。
她说给我准备了一千块的学费和住校费的,要是我想摆地摊,就去做吧,她支持我。
我很激动,拿到钱的时候,抱着她,踮着脚狠狠的亲了她一口,“姐,我一定会赚钱和你一起养家的。
今天借你一千,过一个多月,我还你一万。
这个吻先还给你,不亏欠你咯?”
她羞涩的脸红了,轻轻打了我一下,“哪有一个多月摆地摊就赚一万的啊,只要你加油就好啦!”
我还善意的骗她,说等赚到了钱,我们还可以开个商店什么的,钱就会越赚越多,用我们勤劳的双手编织未来的梦。
姐笑了,还说小浩呀,你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学习这么好,嘴巴也能说,希望你越来越好。
饭后,我姐收拾了一下,换上工作红裙,衬得皮肤更白里红润,身材完美傲然,看的我都呆了。
她上班去了,我则在家里休息。
心里美滋滋的,手里有一千了,如果明天找小姑父借到的话,那就只差六千了。
因为旱冰场老板说的,明天接手就七千块呢!
休息一阵子,我去嘉陵江边跑步。
新的人生,强健体魄,这是很需要的。
积极,乐观,阳光,沉稳从容,发奋努力,这也是必须的!
跑的累透了,精疲力尽,走路腿都打颤。
回去洗个澡,上床就睡着了。
连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人一累,特别容易梦里产生遗的现象,特别又是我此时年少体弱的情况下。
当我感觉一切不可控制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惊叫。
我也意识到了什么,猛的睁开眼坐起来,呃……月光下的一切,好尴尬!
我不知什么时候身上什么也没有,应该是做梦时自己……可这时候,姐趴在床边上看着我……原来,我在睡梦中来了个冲天起,我姐看得清清楚楚啊。
那一瞬间,我看到她惊愕、羞涩的脸,还有那迷人的上半身。
四目相对,我很尴尬,脸上火辣辣的。
姐更是一脸红通通的,一下子就缩了回去,羞涩的声音细若蚊蝇:“小浩,去洗洗吧!”
我感觉自己身上有,凉席上也有,还有些沾在床边上,真是走量啊!
“姐,对不起,我……没事的小浩,这很正常,高中生理课上都有的。
你自学了那么多,就是没看这些吧?
我也是……听你叫得痛苦,以为你又头疼了,伸头一看,哪知道你……”她没说下去了,羞得慌吧?
我无奈的摇头苦笑,关心我的还是我姐啊,谁知我在她面前这么丢丑。
算了,赶紧爬起来,去洗了一遍回来。
我想了想,还是拿起毯子,卷起凉席,准备到外面小客厅里躺了。
我姐却说:“小浩,你干什么啊?
去哪儿?”
“姐,我有这种现象了,是大人了,总和你睡一起,不太好,还是到客厅去睡吧!”
“哎呀,小浩,这有什么啊?
很正常的好不好?
客厅那么小,能躺吗?
你就睡这里吧,姐不怪你的啊!
你也是倔啊,我让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你偏不听。
唉,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
我姐有些急,裹着毯子站起来,伸手拉住了我。
我只好又铺上凉席,继续躺下,没一会儿再度进入梦乡……第二天起来,身上有些酸痛,和头天晚上跑了很久的步有关系。
当然,梦里来了那一次,我睡的时间不短,都快上午十一点了。
姐在桌上给我留了个字条,说想多赚些钱,找了份还不错的家教活,一个白天一百块,她上课去了,晚上直接去歌城上班,叫我自己照顾自己。
拿着字条,我沉沉的叹了口气。
我的好姐姐,你辛苦了,小浩不会让你永远这么辛苦的。
吃了姐给我留的饭,我赶紧出门,直奔郊区的火花镇找小姑父陈政才,希望能搞定。
陈政才是分管计生的副镇长,那时候还是有些权力的。
怎么着生二胎三胎是要罚款的,罚多少还是他说了算,这里面就有操作空间了。
再者来说,他爸又是一个小包工头,一个民工小老板。
我小姑跟他在一起,图的就是个钱。
要说般配的话,还真不般配。
实际的说,小姑真的很漂亮,很性感,只是心灵不美而已,而陈政才长的很普通,皮肤还黑。
等我赶到那边的时候,一眼看看火花镇那地方。
两条大街拉通,低矮的破房子到处都是,然后就是水田、玉米地什么的,除了落后还是落后。
但我的双眼热啊热啊,这一大片未来将是火花新区的主城区,高速出入口,市客运总站,高铁站,工业产业园,本地东方汽车厂都将在这一片。
我紧了紧双手,狠狠的下了决心!
干吧,一定要干出个人样来!
刚到火花镇政府门口,我便被人拦了下来,是我那个不学无术的二叔张国兵。
因为小姑父的原因,他一个破高中毕业生,在政府门口当了保安队长兼管后勤的,管着两个四十多岁的门卫和一个扫地的阿姨加两个厨师,也像个领导了。
有意思的是,他还用公费参加成人涵授,相当于买了个大学文凭,当上了镇长,后来还成了火花新区的副区长。
全是小姑父的功劳,害小姑父入狱,也有他的功劳,还不小。
张国兵牛高马大的,生的是英俊漂亮,抽着烟,挡在我前面,低头看我,阴冷的笑着,“小耗子,不去打洞偷粮食,跑这里晃什么晃?
这地方是镇人民政府,也是你能来的吗?
赶紧走,别在这里丢我的人。”
小耗子就是小老鼠,他一直就是这么称呼我的。
前世,我结婚了他都这么叫我。
我仰着头,不卑不亢,“我来找小姑父的,请你让一下。”
“找我妹夫?
就你?”
他愣了一下,又眉头皱起来,“我说小耗子,你他妈这是什么表情?
以前见了老子,你不是吓得掉头绕着走吗?
今天怎么了,还不怕老子了?”
我淡道:“你是人,我也是人,大家是平等的,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会吃人不成?”
“嘿!
你他妈……你他妈今天是找抽是不是?”
他烟头一扔,满眼的狠光,“行啊,老子就像以前一样,把你打跪在地上唱《工人阶级硬骨头》。”
谢秀莲怒气冲冲的,扭着柳条腰,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看着她迷人的背影,我知道她一定是去叫社会上的人来了。
“谢秀莲,你给我站住!
你不许……”杨娟娟冲了出去,嚷着又回头冲我低声喝道:“张浩,你还不赶紧走啊?
这疯婆子发起疯来,刘子民都护不了你!”
“靠……这么严重?”
我惊了一跳。
杨娟娟小脸怒红胀胀的,颇是可爱,但那眼里的一抹焦急是显而易见的,让我心里还有一丝丝的触动。
“杨娟娟,你居然……这么关心我?”
她更是气炸了,“妈的,谁关心你啊?
我关心我的钱啊,关心我能不能盘下那个店做如家啊!
你赶紧滚啊,快点,晚了来不及了。
走窗户,最近一周都不要回来了!”
我日……她依旧是小钱奴!
见她说的这么急,我还是走为上策好了。
于是钻她的阳台上,顺着窗户往下爬,这倒也是快,大约和我那一阵子的锻炼也有关系。
我迅速来到楼后,然后顺着后面的排水沟,绕了一圈子,才来到楼前。
那时候听见谢秀莲在一楼的卧室里狂打电话,好像是叫什么人赶紧到这里来一趟,给十分钟的时间。
我能感觉杨娟娟说话没骗我,她妈居然是个社会人?
我悄悄的跳上车,轰着油门就跑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等我把事情做成了,再回来解释一下也就可以了吧?
关键是听杨娟娟的口气,谢秀莲面前,连刘子民也没法保我,问题好像有点严重。
我正是要发财的时候,不想惹更多的麻烦。
那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地方是吴海军那里。
这家伙也给我留了一下手机号的,我马上开车到了他家的楼下。
用楼下街边的磁卡电话,给吴海军把电话打过去。
还好,吴海军说在外面见个朋友,很快就回来了,叫我等一会儿。
差不多也就等了十分钟的样子,吴海军打了个出租车回来了。
他上了我的车,感觉心情还不错,笑说:“张浩,钱筹到了?”
我从包里抽出六万块,递给他,“军哥,数一数,点一点。”
他一看那些钱,还是挺高兴,“不错啊小兄弟,手面够宽啊!
不用数了。
明天上午,我跟你去过一下户。
下午我就去云南,估计得等一个把月再回来收剩下的八万了。”
我点点头,“行,军哥,祝你们兄弟俩早日团聚。
不过,能冒昧的问一句,你这兄弟犯了什么事啊,居然要这么多钱去取他?”
吴海军苦涩一笑,摇摇头,“呵呵,都是些大不了的事,但闹的很大。
就这样了兄弟,感谢你了。
要不是你买我那破房子,我还真不知道上哪里筹钱捞人去。
我这也累了,得回去休息,然后买票准备走人。”
他也不是罗嗦的人,比较性情,说走也就走了。
我也开着车,出去转了,继续跑我的出租。
心情依然不错,至少旺角小街的房子终于到手了,吴海军只要十五万,听刘子民的口气,至少我也能赔个五六十万,不错,我有得赚。
想想这一桶金要到手了,能不兴奋吗?
也真来的不容易,折折腾腾的,希望以后会更好起来吧!
也正好,当天晚上十二的时候,在火车站拉了三个拼车到营华县的。
开车八十公里国道过去,收了三百六十块钱,倒也没多收,来回也能赚个二百多块。
到了营华县,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我想了想齐建军的住址,便摸了过去,顺便帮着杨娟娟把帐收了也好。
齐建军原来是在果州市里面混黑的,我怀疑这货跟杨娟娟的父亲有过交集,要不然也不至于欠杨家四万块。
但我特么绞尽脑汁也想不过那几年,在果州道上有一个姓杨的,而且混的风生水起的。
但偏偏这个人应该就是杨娟娟的父亲,要不然这丫头和她妈也不至于那么有自信。
齐建军在他老家营华县开了个小酒坊,祖传的技术。
还开了一家糖厂,那个县产甘蔗来着。
我开车第一站是去他的金葫小酒坊。
此时的营华县也是相当破落的小县城,几条大街拉通了之后,就剩下一些污水横流的小巷子,老民房什么的了。
那个时间点了,街上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我到了金葫小酒坊的时候,门关着,里面亮着灯,飘出一阵阵醉人的酒香来。
看来,这家伙的酒还酿得不错。
我下了车,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邋遢鬼,蓬头散发,身材瘦小,一身的酒气,很疲惫的样子。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回,皱着眉头,小眼睛很聚光,“你是哪个?”
“齐老板是吧?”
我丢了支中华烟过去。
他接了,猥琐的笑了笑,“哟,小朋友,烟还阔以嘛!”
随即点上,深吸一口,闭上眼睛很享受的样子,“妈的,对的,就是这个味儿。”
睁开眼,他仿佛精神都出来了,淡道:“我就是齐建军,你是哪个?”
“我是杨娟娟的朋友,到这里找齐老板收点帐。”
这货马上就翻脸了,“滚!
老子没钱!
妈逼的,杨娟娟这死女娃子,找社会人来收帐也他妈找个像样的行不行?
哦,以为老子齐三刀是吃素的啊?”
一脸的凶相,烟都给我甩了,叉着腰,怒视瞪瞪的看着我,“小子!
就你这扮相,也到老子面前来收帐,吃豹子胆了?”
我笑了笑,又递了支烟过去。
他没接,“不抽!”
呵呵,挺有个性的。
我道:“齐老板,其实你不用发火的。
我又不是找你把钱全部还了。”
“还一点点都没有。
老子这里还缺钱呢!
酒店欠我三万块的酒钱,省城糖老板欠我五万,我都收不到,拿什么还?”
我说:“你欠杨家四万块,对吧?”
他小眼一翻,眼里简直就是白的多,黑的少,样子有点吓人,“是啊!
老子欠了,又没说不还,只是现在没有。”
我点点头,“行!
现在,这四万你不用全还了。
你还两万就好了。
欠条在我身上。”
说着,我取了杨娟娟给我的欠条。
这货眼睛又是一鼓,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似的,“什么?
不用还四万?
还两万?
小子,你他妈……没骗我?”
说着,他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欠条,有点激动的样子。
我点点头,“是的,我是认真的。
欠条也是真的,你自己写的,对不对?”
他眼珠子转了转,一点头,“行!
等着,我给你取钱去。”
奶奶的,这货真也是个钱精,见一下子少一半,很快取了两万出来,递给我,“小子,数一数!
这是老子准备明天给糖厂工人发工资的,既然你来了,就拿去吧,工人那里我再想想办法。”
我看了看那钱,料他也不会骗我,“行了,不用数了。
齐老板也是社会上走的人,不会少一分的,我信你。
欠条,给你。”
他兴奋的接了欠条,丢嘴里嚼了几下就吞了,也是没谁了。
然后还嘿嘿笑,“你小子够性情,有点意思。”
我笑了笑,想了想,道:“齐老板,可能今年你要交上好运了。
然后一飞冲天,飞黄腾达。
到时候,别忘记了到果州来找杨娟娟,找我,是必须来找!”
他愣了一下,“小子,你诓我呢?
就这我他妈混到这份田地了,到处都欠着帐,年年过年都不敢回家的人,还能一飞冲天?”
“有些事,信则有吧!
不过,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再也不要用社会上那一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毕竟,呵呵……你自己身上的事情不少,你比我更清楚。
你要是以后还走社会上那一道,哪怕就是飞黄腾达,也会最终凄惨结局。”
我的语气很淡很淡,神情平静极了,还递了他一支烟。
齐建军听得一愣一愣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还捋了捋头发,露出一张居然还有点小英俊的脸,接了我的烟,“小子,说的挺深啊,知道的不少?
说说看,知道我些什么?
我怎么让你又预言富贵又预言凄惨,你这玩我呢?”
我自个儿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了一个大烟圈,“齐三刀,说深了没意思,你心里明白吧,你这外号是怎么来的?
既然洗白了,希望以后的路,你能走好。
别像我这烟圈一样,刚开始很好看,然后就消散了,没了。
话不多说,告辞!”
我果断转身,上了车。
他跑过来,“哎!
小兄弟,你叫啥名字?”
我没鸟他,轰着油门就离开了。
回果州的路上,我还有点感慨。
人生谁也说不准的,像齐建军这种人,居然真的能攀上大人物,那种人物,我他妈要不是知道后来完蛋的很凄惨,我都想去攀的。
不过也好,杨娟娟说了我要是帮她收三万回来,就奖励我一万。
行,这下好了,我一万奖励不要了,拿两万给她,也算是结了吧?
小智慧,也很重要的。
我也在想着,怎么把齐建军那一世的大起大落的运势给扭转过来呢!
这一次收帐,就算是先结个缘分在这里吧,回头再说了。
回到果州城里,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准备回旱冰场去睡觉。
没想到,那场子外面停着四辆拉风的摩托机车,里面的灯光亮着,骑车的人一定在里面等着我。
我猛的想起谢秀莲发飙的事,暗自心惊。
这妇人还真看不出来啊,除了美艳妖娆得让人心跳加速之外,真的社会人啊,可怎么搞?
到了西街PC所,停好车,我带着杨娟娟直接去二楼的所长办公室找刘子民。
刘子民喝的有点多,不过站在窗边,端着茶,还是身材高大健壮,挺有派的。
他一见我,哈哈一笑,放下茶杯就来拉我,“小浩,你来了?
咦?
杨娟娟,你也来了?”
杨娟娟大咧咧的在椅子上一座,“你这里又不是地狱,我凭什么不能来?”
这妞看起来还很有底气的样子,连刘子民都不怕。
刘子民倒也不管她,还给我们泡上茶放下,笑眯眯的对我说:“小浩,什么大喜事呢?”
我笑笑,将买房协议往他面前一展,“子民哥,先看看吧?”
他眉头一皱,拿起来看完,突然哈哈大笑。
杨娟娟被搞懵了,冷道:“黑包公,你干什么呀?
吓我一大跳!
跟个疯子似的。”
刘子民不理她,拿着协议将我狠狠的抱住,“你小子居然来这么一招,看来你要发财啦,发财了呀!”
杨娟娟又是一懵,看着我俩,冷道:“黑包公,你瞎说啥?
张浩能发什么财?
他这不过来找你借钱了吗?”
刘子民冷冷而笑,松开了我,正想对杨娟娟说什么时,我却道:“子民哥,发什么财啊,就是点小钱而已。
杨娟娟这样的大房东,不稀得听这些的。”
我一边说,一边暗打眼色。
刘子民还是懂了,呵呵一笑,拍拍我肩膀,道:“行行行,这事儿不能说,要高度保密。
那什么,小浩,你现在这第一期付款还差六万吧?”
我说:“杨娟娟答应了我,你要是借我两万,她就借我四万,还不带利息的。”
刘子民一听这个,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望了杨娟娟一眼。
杨娟娟马上白了他一眼,哼哼两声,“我就知道你是个铁公鸡,一听两万就吓倒了。
天下也就你这样的大所长混的差了,两万都拿不出来。
看看人家以前的王华军,呵呵,开的都是啥车呢?”
说完,她就高傲的往外走了,“行了,你俩称兄道弟,也是假的不行。
姐没功夫在这耗了,出去透透气。
张浩你快点,别人不想借你,就自己留点脸,麻溜的滚了吧!”
话音刚落,刘子民一咬牙,道:“行,小浩,我借你两万。
不过,这钱是小金库里的。
你可一定要早点还上。
小金库里,有时候我们办案什么的,都要拿出来补贴的。
再说了,现在……现在……”他说着有些不爽的样子,对我低声说:“妈的,我真是后悔今天晚上请王明和汪虎吃饭啊?”
“哦?
子民哥,又有什么情况?”
我也低声道。
他说:“你这小子可把我坑了一把,说要有什么同流合污的气节。
原本,王华军走后,所里小金库还有二十万的。
我都给下面说了,今年的年底奖励会比以前翻两倍没问题,把所里的人心给收的差不多了。
结果,今天晚上王明给我说小金库是不行了,因为上头有令,任何单位和个人,不要设这个东西,所以我们所里要上交到分局去。
妈的,这年头,他们也就捡软的捏。
你说我这才上来,屁股还没坐稳,能不交吗?
所以,今天晚上他们刚走,我给了十五万出去。
还剩下五万,你全拿走都没事,呵呵,反正我还是知道你的。”
我虚了一下眼睛,冷嘻嘻一笑,低声道:“这是好事。
子民哥,这是好事。
王明这是利用上头的文件,给了你一个表达忠心的机会。
你给了这么多,到位了。
毕竟他也懂,下头也要吃钱的。
从今以后,你这位子就稳了。
我也不要借你多,就两万。
回头,那边的款子下来,所里的年终奖,算我的,一个子不少。”
刘子民还是很高兴,拍拍我肩膀,附耳道:“小浩啊,我的小兄弟,还是你看问题深,够老辣。
行!”
说着,声音提高,放开我,“这就给你取两万,你拿着。”
然后,麻利的打开保险柜,扯了两万递给了我。
我拿着钱,一扬,“子民哥,谢了啊,我会尽快还你的。”
刘子民拍拍我肩膀:“好,小浩的为人,我信!”
旁边,杨娟娟站在门口,简直是看傻了。
我到她身边,淡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她服气的点了点头,看看刘子民,又看看我,“行行行,你们真他妈行啊!”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显得很郁闷的样子。
我指了指她的背影,刘子民却挥挥手,“走吧走吧,小浩,办大事要紧。
有些事,回头有空再说。”
我这才离开他办公室,回到车上。
杨娟娟看了我手里的钱一眼,摇摇头,“妈的,姐真是想不到,你俩好到这个程度了。
刘子民连小金库的钱都能拿出来给你!
妈的,张浩,你究竟哪点厉害啊,姐怎么一万个不服?”
我笑笑,说:“不说这个了,杨娟娟,你的钱借我吧,利息全无。
当然,我准备发笔财,你借我的钱,以后我也不收利息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是有共同理想的人,都是会去奋斗的人……好好好!
别罗嗦这么多了,搞得你他妈跟个老师一样,教谁呢?
走走走,我给你拿钱去!”
她很不耐烦了,其实是不服也得服了。
我拉着她,很快回到了她家。
停车,悄悄摸摸的上了楼,来到她的房间里,她给我取了整整四大万。
我都放进腰包里,快塞不住了。
她瞪我一眼,“看你那样儿啊,怎么一股子奸笑啊?”
我一本正经,“有吗?
哎呀,杨娟娟,你这房间真香啊,让我不自觉的回想起那一天……我艹!
你闭嘴!
赶紧给我走走走……”她惊羞的脸上一红,还颇是羞涩女儿态,推着我的背,把我朝外面推。
我只好先离开。
等我到了门口时,她叫住我,说:“刚才在所里,你叽叽咕咕跟刘子民说些什么?
好像他也知道你要发财的事?
到底他妈的什么事啊?”
我神秘一笑,“娟娟,回头说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请相信我。
你要是跟着我,我保证你会过上想要的好日子。”
杨娟娟小脸表情还是很严肃,“好吧,希望你不要骗我,不要这样伤害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有的是办法报复你!”
“放心,你对我付出这么多,我不会骗你的,更不会伤害你的。”
“嗯,我就先信你这混蛋一次吧!”
她点了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我便拉开了开门,顿然迎面一股香风,肚子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我被踹回了杨娟娟的小客厅里。
定睛一看,妈的,谢秀莲漂亮的脸蛋上怒容冲天,白里红炸了。
“臭穷酸!
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你算什么东西?
敢勾引我家娟娟!”
杨娟娟一下子怒了,“哎!
妈,你说什么呀?
谁勾引谁了?”
“没勾引吗?
刚才谁说的,你跟了他,他保证你会过上好日子?
杨娟娟,你又说什么,还叫他不要骗你不要伤害你!
你们鬼鬼祟祟的上门,我就知道没好事。
你是不是跟了他了呀?
你们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了?
妈的,我就想不明白,这个小乡巴佬,他有什么好?
你个小贱人,放着那么好的人家不要,非要在这小杂种身上发Sao是不是……”我累个去!
谢秀莲这一番话,我站起来就明白了为什么。
我当场冷道:“谢秀莲,请你听话听明白。
我和杨娟娟是清白的,我没勾她,她也没跟我。
你听了后面的话,扛着半截子就上火了是吧?”
谢秀莲眉毛一挑,指着我鼻子就骂:“小杂种,你还敢跟老娘顶嘴是吧?
行啊!
有种你就在这房子里别走,老娘马上打电话去!”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要下楼的节奏。
我回头看了杨娟娟一眼,露出一个“这很有趣”的笑容。
杨娟娟还居然急了,大叫道:“谢秀莲,你要干什么呀?
我和张浩真的是清白的,你赶紧收起你社会上那一套吧!”
“小贱人,你还护上他了是吧?
老娘今天晚上不好好教训一下这小杂种,他以为老娘的女儿是那么好骗的!”
“睡你个头啊?
你个小屁孩,思想怎么他妈的这么龌龊?”
杨娟娟一脸的臊红,煞为可爱,在我头上猛的敲了一记,我也没躲开,“各人睡沙发去!
沙发虽然小一点,但你这小鸡仔身材,差不多也将就了。”
我笑笑,理解她的羞臊。
这小妮子是个处呢,并不是真在世面上混的。
她在社会上的地位,都是来自于父母的光环。
“不过,我有梦游的习惯,万一不小心去你房间了呢?”
“去你个头!
我不知道反锁门吗?
张浩,我可告诉你,就你这长相这身材这年龄,姐一点都看不上你。
要不是看在我四大万砸你身上,黑包公还能借你钱的份儿上,姐才懒得理你,你各自睡大街去。”
我开着车,扭头看她一眼,淡道:“你敢摸着心口说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丫头,居然按着她的大凶,“对啊,姐就摸着说了,怎么了?”
我点点头,“你真大。”
“你……混蛋,臭流氓!
给我老实点,逼急了,我给我妈说你骗了我四万块,看她不打断你的狗腿!”
我扬了扬手,“行行行,不说这些了。
你妈厉害,我有点怕。
不过,可能你爸当年更厉害吧?
说说看,他什么来头?”
提起她爸,她就有点丧气了,“懒得跟你说了。
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反正我爸当年,果州呼风唤雨,黑白通吃,是人都得给几分薄面。
没看见吗,他虽然已经挂了八年了吧,但连汪虎那种混蛋都得听我妈的话。
所以,你记着了,千万别惹我妈,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偷看她的事情,最好是烂在我们肚子里,姐这也是为你好。
要是让她知道了,张浩,你会死的很惨。”
我暗想你妈还是个忠贞小寡妇,确实有点惹不起,便点点头,“你不是为我好,是为了你的钱。”
“嗯,算你懂事!”
唉,这个小钱奴,我也真是遇得上啊!
当车子开到红花街那边时,她马上从包里取了一副墨镜出来,低声道:“你妈,速度慢点,前面岔路口把我下了。”
“怎么回事?”
我不解,但还是减速、靠边。
“你眼瞎啊,我家外面都是社会上的人,明摆着在等你。
看见那个没,又黑又高的,穿紧身背心的,胳膊上有一只老虎,正在抽烟打电话,就是汪虎。”
我定睛一看,还真是,有不少的机车,都停在她家楼外的大街上,上面骑坐着一个个彪悍的人手,抽着烟。
那个如杨娟娟描述的男子,二十六七吧,很彪悍之状,果然是汪虎。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来,我们同居的梦想也落空了。
行吧,你先下。”
“同居你个头!
你再在我面前耍流氓,信不信我一嗓子把汪虎叫过来?”
她白了我一眼,恨不得给我一脚,真抬了一下白腿,又收了回去。
我连忙道:“得得得,我信我信。”
她冷哼一声,推门下车,又低声道:“在你没给我挣着钱,把钱还回来之前,你最好是天天和我在一起。
明天上午九点,来这里接我,就这个地方不见不散,听到没有?”
我也只好点点头,左拐弯,呼啸着开走了。
连汪虎这样的黑虎邦会的头子都晚上来给谢秀莲站岗堵人,我特么也是服了。
杨娟娟他爹死都死了,影响力还这么大?
前世,我怎么没听说这么一号姓杨的人物呢?
还在果州呼风唤雨,黑白通吃,难不成是隐形大佬?
这破旧的城市,我真的是无家可归了,连衣服裤子也没个换的。
绕了一圈,我去了旱冰场那边,但那边还有人在守着。
想了想,我准备到徐阳家里去借宿。
结果,徐阳家门外面,也看到了四个社会上的青年,在盯着他家。
幸好,他们没发现我。
我感觉到谢秀莲的影响力在丈夫的光环之下,也真是不小啊!
这寡妇,真惹不得。
也许,我去刘雪锋家里,一样的效果。
于是偷偷摸的去了一趟,妈的,真是,也是四个人在守着他家门。
还好我小心,要不然今天晚上又没个好了。
杨家的势力在果州真是大,我为数不多的社会关系,都被谢秀莲给查了个底朝天了。
谢秀莲不给我一个狠狠的教训,真是心里不服气吗?
可她不明白吗,这都是她的误会,我很无辜……想来想去,我心里真是有些凄凉,出租屋没了,姐姐也不知去哪里了,这命啊!
得了,开车去火车站趴活去。
运气也不好,去的有点晚,一个郊县的活也没拉着,拉了一个短途,挣了七块钱。
我把车开到嘉陵江边的荒滩上,四下无人,也就在那里呼呼的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七点多。
醒来时,想着要交车的事情,我饿着肚子去找了徐阳。
他家门外,还有四个人在盯着,不过是新面孔,估计是换了晚上的那一拨。
我只能找个磁卡电话,打到徐阳的家里。
在电话里,徐阳一听是我,声音都苦了,低声说:“张浩啊,这他妈什么事啊?
你怎么把黑虎的人全给得罪了啊?
我和雪锋都被他们监视了。
黑虎在咱城里道上的实力,你懂的啊!
西城区都是他们的地盘,我们是没法出门了。”
我说:“徐阳,对不起,我这次惹了点事情。
不过,很快就会摆平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损失的。
你的车我帮你跑,一分一厘都给你记着,份子钱一分不少。
张浩说话算话!”
“唉!
妈的,这世道……行吧行吧,你保重吧!
哦,对了,你跑车也别来西城这一片了,我估计到处都有人在盯你。
对不起啊,他们逼我了,我只好说出车牌号给他们。
这些喊打喊杀、下三滥都干的出来的混蛋,咱惹不起啊,唉……”他很是无奈的样子,然后挂了电话。
我特么心里也苦,感觉快要寸步难行了。
想了想之后,我在路边买了油漆,把车开到僻静处,把车牌改了一下,看不出来了。
反正这个年代,交警、运管都不爱查出租车,城里也没高清摄像头。
顺便,我去批发市场买了件很大的T恤,然后把头发搞乱了,换了一身行头,也算是乔装打扮一下吧!
我想着这也不是个事,便给刘子民打了个电话,诉说一下情况。
刘子民听到这个事情,苦涩一笑,叹了口气,“小浩,这事情哥也帮不了你了。
谢秀莲跟我,呵呵,从来都没什么来往的。
算起来也是我对不起她,她恨死我了。
现在她误会了你,还得你自己去解决。
等两天吧,旺角小街的事情一下来,你和杨娟娟一起跟她道个明白,什么都清楚了。
回头,我也厚着脸皮去找找她,给你们作个见证。”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不解道:“子民哥,这杨娟娟的父母以前在果州是不是很牛啊?”
刘子民沉默了一下,“小浩,有些事情不必说了,说起来话就长了。
你现在好好干你的事,哥能帮到你的地方,尽量!
哥也感谢你对哥的帮助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记住我们吃饭时的谋划吧!
理想与现实面前,我们先屈从于现实,这可是你教我的。”
我苦涩一笑,闲扯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之后,我在僻静的角落里吃了份早餐,然后开车过去接杨娟娟。
妈的,当我到了约定的拐角处时,老远就看到杨娟娟被谢秀莲拽着头发往回拖。
杨娟娟大喊大叫的,挣扎着,却无能为力。
那时候的谢秀莲就跟母老虎一样,一边拖一边骂:“你个小蹄子,还反了你了?
偷偷摸摸跟张浩那小杂种约会是不是?
妈的,老娘这次不收拾他一顿狠的,他不知道老娘的厉害。
你还想护他吗?
我看你怎么护?
回家给我呆着,哪都不许去!
还让你这几年玩野了是不是,老娘治不了你是不是?”
她身边还跟着五大三粗的四个大汉。
还有一个女子,帮着杨娟娟把踏板车骑回去,骑的比较慢。
可以想象,杨娟娟是骑自己车出来的,准备在那里跟我会合,但没想到……踏板女王也这么狼狈了。
“你妈呀老天爷,老子这真是走投无路没朋友啊!”
我仰天长叹,马上车子掉头,继续跑出租去吧!
一连五天,我都没再见到杨娟娟,跑车也很少去西城区。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跑营华县和附近的几个县城跑去了,县城三块钱起步,赚的少,但也安全不是?
这天晚上,我还在想着刘子民给我讲过的,西城公安分局搬迁的事情,应该上头批下来了。
我刚好也是在营华县城最好的酒店——景阳大酒店外面趴活,晚上十点钟,准备给刘子民打个电话问问这事。
我正准备下车打电话,突然发现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开进了景阳大酒店的停车场里。
那年头,这车很牛的,衙门老爷们都坐这个。
我心说这是哪个大老爷呢,大晚上到这酒店里潇洒来了吧?
景阳大酒店当时是三星级,但里面什么精彩的都有,黑白两道上的人都爱在那里寻欢作乐的。
但我刚刚推开车门,猛的又关上了。
他妈的,真是冤家路窄啊!
谢秀莲这寡妇居然从景阳大酒店的大堂里走出来,直接走向了这部红旗轿车。
这一晚上她穿的很漂亮,粉白的短裙,绷的身材起伏如蛇,波浪长发飘飘,一张美艳的脸上冷冰冰的神情。
白色高跟鞋,雪白长腿,夜风吹起长发飘荡,她简直就是青春少妇一般的迷人。
她来到红旗车前,拉开后门坐了进去。
车上的司机下来了,直接去酒店了。
而后座里下来一个高大微胖的男子,也算是虎背熊腰的,年纪约是有四十出头,看起来特别威严。
我搜索遍了所有的记忆,也没想起来这男子是谁,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男子从后座下来,带着一抹隐约的阴笑坐进了车里,开上车,拉着谢秀莲就离开了大酒店停车场。
我一看这家伙的笑就觉的不对劲,于是也启动了车,打开“空车”显示,不紧不慢的跟在红旗车的后面。
直觉告诉我,谢秀莲今天晚上落不了好,我要是能出个手的话,说不定她也就感恩戴德,不追究我的事了。
跟踪他们,我当然有一套。
跟了一段路,我就绕开了,然后迅速回来。
时而空车标识亮起,时而不亮,假装我拉上客了。
就这样,跟了不到二十分钟,我竟然看见红旗车拉着谢秀莲进了营华县的青龙山火葬场后面的烂公路。
这特么没法跟了,再跟人家就警觉了。
于是,我把车停在火葬场前面的空地上,屁股上别了一把尺长的大扳手,步行跟了上去。
身上有把武器,很重要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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