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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秘书生存条例结局+番外

林新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成马上应和,举报信内容是这样的:这位工作人员的老婆(80后)在学车时认识一位90后的警察,这位年轻的警察有一个爱好,就是特别喜欢少妇,于是便不顾别人已有家庭的情况,死缠烂打,终于得手。事后这位工作人员在行车记录仪上发现了相关证据,便要求该警察离开自己媳妇,没想到这位警察放言:我他妈是怕你?来搞我啊。这位工作人员寄了几次举报信到上级单位,都被退给原单位处理了,结果是显然的。他本想大闹一场,迫于自己有单位,领导劝他离婚算了。如今他虽然离婚了,可还是觉得这口气没出掉。于是便写了这封信,瞅准时机给了叶书记。“小王,这样,你现在给袁喜文打电话,一定要把这种败类蛀虫清理出我们队伍,我们队伍不允许有这种败类的出现。”叶书记说完,王成掏出手机打给...

主角:涂万丰王成   更新:2025-03-23 0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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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涂万丰王成的其他类型小说《官场:秘书生存条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林新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成马上应和,举报信内容是这样的:这位工作人员的老婆(80后)在学车时认识一位90后的警察,这位年轻的警察有一个爱好,就是特别喜欢少妇,于是便不顾别人已有家庭的情况,死缠烂打,终于得手。事后这位工作人员在行车记录仪上发现了相关证据,便要求该警察离开自己媳妇,没想到这位警察放言:我他妈是怕你?来搞我啊。这位工作人员寄了几次举报信到上级单位,都被退给原单位处理了,结果是显然的。他本想大闹一场,迫于自己有单位,领导劝他离婚算了。如今他虽然离婚了,可还是觉得这口气没出掉。于是便写了这封信,瞅准时机给了叶书记。“小王,这样,你现在给袁喜文打电话,一定要把这种败类蛀虫清理出我们队伍,我们队伍不允许有这种败类的出现。”叶书记说完,王成掏出手机打给...

《官场:秘书生存条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王成马上应和,举报信内容是这样的:这位工作人员的老婆(80后)在学车时认识一位90后的警察,这位年轻的警察有一个爱好,就是特别喜欢少妇,于是便不顾别人已有家庭的情况,死缠烂打,终于得手。

事后这位工作人员在行车记录仪上发现了相关证据,便要求该警察离开自己媳妇,没想到这位警察放言:我他妈是怕你?来搞我啊。

这位工作人员寄了几次举报信到上级单位,都被退给原单位处理了,结果是显然的。他本想大闹一场,迫于自己有单位,领导劝他离婚算了。如今他虽然离婚了,可还是觉得这口气没出掉。于是便写了这封信,瞅准时机给了叶书记。

“小王,这样,你现在给袁喜文打电话,一定要把这种败类蛀虫清理出我们队伍,我们队伍不允许有这种败类的出现。”叶书记说完,王成掏出手机打给了袁喜文。

“王秘书,你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稳重而清晰。

“袁厅长,首长要和你讲话。”

王成把手机递给了叶书记。寥寥数语,叶书记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了。

“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把这个年轻人给我严肃处理掉,之前该单位领导来调解的,一律免职后通报批评,这件事你同厅长说,就说是我亲自督办的!看来政法整顿有些人还是没被整怕。”叶书记愤怒地说。

“您放心,书记,您让王秘书把举报材料给我,我马上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挂完电话的袁喜文和副 省 长、公安 厅长汇报了这件事,在得到授意后,马上给督察总队打了电话,要求他们把这件事落实好。举报材料还没到,就先把这个小伙子留置了。

当天下午,通过他的手机取证,发现他手机里有好些个性工作者的微信,还有微信转款记录,同时在他包里还发现不少证件。

这人为了开房不被抓,不留下记录,全部以自己身份特殊,不方便为由让女性开好房等他,他专门破坏60、70、80后女性家庭。

当天晚上,市公安局召开党组会议,之前主持调解的那几个单位正科级干部全部被免职。



中午吃饭,在酒店食堂吃的,都是一些安州本地的特色菜。叶书记破例喝了二两白酒。

“安州这几年营商环境很不好,你们这些主政领导要承担主要责任。我听说来你们这开公司的,没给相关部门孝敬的话,休想开门;你们招商的公司,也被你们关门打狗般收拾了,你们倒爽了,现在你们不靠转移支付根本活不下去,也就是说你们连最基本的财政收支平衡关系都没有,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值得在这儿得瑟?我说话不喜欢弯弯绕绕,我这次是代表书记来调研的,我的话也是书记的意思、省委的意思。你们还要这样摆官老爷的架子得瑟下去,你们全市这些吃公家饭的就等着饿死了。”叶书记毫不留情地说,在场的领导干部们有些脸红。

“还有,你们下辖道南县,刑案率全省第一,我年前开始帮助协管政法方面的事,特意看了相关数据,有人为了KPI,为了警综平台上那些数据好看,简单民事刑事化、复杂刑事民事化,可牛了!我就想问道南县法制科的这几个人,难道不管管嘛?真的是不像话。”

叶书记一说,王平书记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想到一顿饭吃得这么不愉快。现在外面都盛传叶书记要担任道南省的二把手,传得有模有样的。所以王平书记也是丝毫不敢懈怠。

“叶书记批评得对,我代表安州市委道歉。我们在很多方面的工作做得都不到位,引起了社会的反感,我表示…”

“王书记,别再喊口号了,你喊了几年了,从我当副 省 长开始,你就在喊,现在还在喊,有意思吗?你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啊?道歉也别对着我来,你们要对全市几百万人民道歉!看看你们之前有多胡作非为?唉!”

叶书记公开场合如此罕见地批评、表态,让王成有点震惊。他明白安州的问题很大,但没想到会这么大。

安州以前经济是道南省十几个的市中的前五,十年前,自从某领导在此担任书记后,政治生态持续恶化,营商环境加速崩解,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自此,安州不少干部便走上了不归路,当然,也有很多有良心的干部不愿同流合污,或者辞职,或者遴选考走、找关系调走。

那会最恐怖的是,一个不足二十万人口的贫困县,一个早上一个交警中队就能收近一万块钱罚款。

叶书记生气不无道理。后来历任的几个市主要领导,都没能挽回这种局面。

叶书记看着大家低着头,他便说:“我这人是直性子,不喜欢遮遮掩掩,总之你们要听得进去,就狠狠地抓一些人,要是听不进去,等帝都来人收拾你们,等省里回过神来收拾你们,可能就晚了。别以为你们是铁饭碗怎么样,看现在这财政收入,离铁饭碗改革也就不远了,你们现在多得瑟,到那时候就会有多痛苦,要技术没技术,坐惯了办公室又吃不了苦,平时被捧杀惯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一进社会凭本事吃饭,估计要饿死一大片了。”

叶书记说完,也不再说了,低头吃饭,王成适时地按住转盘,保障着叶书记吃完后,王成赶紧陪着叶书记回了房间。

“小王,安州的问题很大,你是安州人,能说说印象吗?”

王成觉得奇怪,一个副书记,管这么多干嘛?万一安州一二把手向省 书记和省 长参一本呢?

但回过头一想,安州问题这么严重,搞不好要书记这次来安州就是省一把手的意思。再者,这也从侧面说明,叶书记很可能要接任省二把手了。因为现在的省 长年龄到了。


“小袁啊,你是我很喜欢的同志,要戒骄戒躁,不断努力,争取把工作推上更高的巅峰,我也希望你以后能和小王一起配合好…”

袁一直点头,这种情况,他还是分得清大小王的。

从省厅常务到省委副秘书长,这绝对是值得“喝一杯”的事。

当然,一定程度上来说,近几年这个所谓的岗位重要性也越来越不靠谱了。

道南省这几次从省直单位提拔的两位副省级,所谓的省发改委、省民政、省交通厅这些大单位没一个;竟然全是从省乡村振兴局(省扶贫办)、省科技厅提拔的。

某地甚至把一个副厅级医院、享受正厅级待遇的院长提拔为了副省级。

所以,以往所谓的这个经验那个经验,这个“准副省级”、那个“副省级预备队”慢慢在过时了,绝大部分体制内的一些经验已经不太适应这个时代的发展了。

叶书记叫住了王成。

“小王,我晚上说的话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希望你也能好好体会体会,以后在我面前没必要说假话,有什么话就说什么。本来他们想推荐的不是你,而是张雄飞同志,但我仍然选了你,其中意图你应该明白吧?好好干,别让我失望。”叶书记拍了拍王成的肩膀,然后上楼了。

王成小心翼翼地关上叶书记家的大门,他看了眼不远处角落里、密林从中的那四栋正 省 部 级别墅,那儿没有了灯光,被围栏单独隔开,只有武警岗哨的灯光依稀可见。

王成内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他小小地感慨了一番,随后快步上前上了还停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车。

朱朗在车上显得有那么点焦虑了。

“老弟,你在安昌市教育局或者省厅有认识的人嘛?”

“啊,怎么了?你先告诉我什么事?”

王成回应道。

熊小敏一醒来就想起昨天傍晚对王成发的那通火,他左想右想,自己也没有问题。所说的话都在职责范围内,便安心的准备上班了。

体制内没那么多言外之意,所谓的言外之意只会在特定需要才会出现,比如不好直接表达意思,恐会影响自己。没有谁天天说句话前还要想怎么用言外之意表达。没那么邪乎的。包括省领导,包括叶书记,他们之间讲话也和我们平时一样,除非开会、或者需要婉转地敲打某人时。一句话来说即是:言外之意只会出现在该出现之地。

因为不是所有领导干部都能理解言外之意。

熊小敏到了办公室后,立即被叶书记叫过去了。

叶书记正在办公室浇花,他听到小敏副秘书长进来的动静,也没有转头,只是说了句:“坐。”

熊小敏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叶书记浇了一会儿花,这段时间,熊小敏却像过了几百年。

“小敏,你跟着我对口保障几年了?”叶书记擦了擦手,把纸巾扔在垃圾篓里,顺势坐在熊小敏对面。

熊小敏心头一震:要出事。

不过他还是笑呵呵地说:“书记,我跟着您三四年了。”

叶书记一脸感谢地点点头。

“是啊,转眼间你都跟我这么多年了!跟着我受委屈了。”

“书记,能够跟在您身边学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我不委屈,我还想继续跟着您学习。”

刚说到这,就被叶书记抬手打断了。

“别这样说,你也有你的前途,也有你的未来,我不能老把你放在我身边,你也正厅有些年了,是时候出去独当一面了。”


在涂主任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后,王成逐渐接受了这个巨大的“幸福”,脑子里也开始快乐地幻想起当秘书后的工作场景。

“好了,你现在去东一栋三楼找熊小敏副秘书长吧!记得带上工作证。”涂万丰起身准备送客了。

“好,再次感谢您、谢谢…”

涂万丰抿了抿嘴,随后摆手示意王成赶紧去。

东一栋常委楼,是整个大院最神秘的大楼。王成在大院工作十年了,他只因为送批材料进过一次这儿。这儿的门口24小时站着威武的武警哨兵,如果不是大楼的办公人员、或者持有大楼出入证件的人员,是不允许进入此楼的。

“同志您好,我是省委办秘书处的王成,这是我的工作证,省委副秘书长熊小敏找我谈话,还请您帮忙联系放行。”王成站在哨兵旁,递过一卡通,然后小心翼翼地说。

哨兵仔细看了一眼,随后问:“你怎么不拿处里的红卡过来呢?”

“额,时间紧急,红卡在处长那,处长不在单位,便没有拿到,还请您通报一声。”

省委办每个处室都有一张常委楼的出入证,只不过平时都在处长那保管着,处里谁需要去常委楼送文件,再向处长借。拿着这张卡片式的出入证在哨位台一刷,哨兵便会放行。

哨兵认可了这个理由,只见他拿起哨位台的座机,按了四位数字的短号。

“熊秘书长您好,这儿有位省委办秘书处的王成同志找您,我来核实是否放行?好,秘书长再见。”

放下电话的哨兵说了句:“同志,请通行。”

王成舒了一口气。

熊副秘书长的办公室在叶书记办公室对面。一个普通省领导由一个副秘书长、一个对口服务处室、一个专职秘书、一个专车专职驾驶员、一台专职警卫局开道车/驾驶员保障。

副秘书长的主要职责是处理大部分送呈到对口省领导的材料,并给出拟同意见,负责对口省领导所有文字工作。对口服务处室负责所有材料的承上转下、对口方面工作的调研,领导工作行程的安排。

因此总有人容易把副秘书长当成领导的专职秘书。

“小王来了?”熊副秘书长的办公室没有关门,因此王成一出现,熊副秘书长就注意到了。

王成很谦卑地走进熊副秘书长办公室。

“来,坐。”

此刻的王成就像一个犯了错误刚到老师办公室的学生,处处透露着小心翼翼。作为道南省偏远山区县里最偏僻的山村出来的孩子,即使当上了万众瞩目的公务员,在偌大的省直衙门,他仍然是“最低等级”、“最脆弱”的干部。

“想必你也知道了,组织上准备派你去给叶书记担任专职秘书。首先,我对你表示肯定和恭喜,在涂主任推举的人当中,我极力推荐你,因为你诚恳忠实,符合专职秘书的一切条件,我很认可你;其次,我要对你进行鞭策和警醒,在主要领导身边工作确实不是易事,你需要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需要有如履薄冰谨言慎行的态度,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传的不传,你明白嘛?”

王成郑重地点点头。

“最后,我也要对你进行鼓励,秘书工作不比其他方面的工作,是很难出成绩的,做得好是你职责所在,做的不好是你的责任;在工作中不管遇到任何困难,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你听明白了吗?”

王成又一次郑重地点点头。

熊小敏扶了扶眼镜,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入神。讲从心底里讲,他并不喜欢王成,而且另一位张雄飞则是与他走得非常近的表亲,在今天之前,熊小敏一直给亲戚打包票,表示安排张雄飞给叶书记当秘书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因此当叶书记选择王成时,他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他当然不能、也不敢把愤怒发在叶书记身上,所以只能转嫁给无辜的王成。体制内,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竞技场。

“综合二处对口保障叶书记,处长叫彭宏;办公室在隔壁,处里有九个人。咱这栋楼除了常委和副秘书长、专职秘书们,就只有综合一二三处在这办公了。你待会去综合二处找彭宏报个到,去认认脸熟。当然,先去叶书记那走一走,过两天等省组对你走完例行程序、下了秘书令后就开始上岗。”

王成刚走神,熊小敏副秘书长一句话提醒了他:“对了,秘书改革后,秘书的提拔任命由省组单独一条线管理,不占用本单位指标;而且秘书转任实职需要经过一定的时间。因此,我们省里的专职秘书在上岗前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先提一级,你现在是一级主任科员,那么先给你提一级就变成了四级调研员,成为副处长级秘书。这对你也是一个激励。”

“谢谢秘书长,谢谢领导,我一定会加油的。”王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蛋糕”,又有些幸福得眩晕了。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先给我汇报,我毕竟是保障叶书记的副秘书长,通俗点来讲,我是大管家。你还年轻,很多工作难免有些许不足,因此我希望你勤汇报、勤问问;万一你一意孤行、擅作主张出了事,你可担当不起!在叶书记身边,再小的事都是大事!一定要切记。”

王成懂熊小敏副秘书长讲的意思,他马上说:“您放心,我会谨记您的教诲,有事多汇报多交流多请示。紧跟您的步伐。”

秘书长可是秘书的直系领导,王成不敢不听,万一副秘书长给自己穿小鞋,那以后这工作还怎么做?

熊小敏却并没有因为王成的表态而开心,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好好干,干得好,说不定会成为你人生的转折点,干不好,干个几个月滚蛋的秘书也有,我希望你一如既往,做好叶书记的助手。”

王成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熊小敏对自己的敌意,只不过他很意外:自己和这位副秘书长素来没有交集,哪来的深仇大恨会让对方如此讨厌自己?

他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


搞得局长—脸懵逼:“我—个副处级干部,上哪认识副省级领导的秘书?你啥时候方便可以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局长回复。

他又用这句话,在局里说:“局长都要请我表弟吃饭。”

体制内这种人很多,所以衡量体制内的有关系和有权的标准往往都是瞎扯的。毕竟大家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上午,你吹个牛:“我爸和省长 是同学。”下午,全单位都传遍了:“你舅舅是省长。”

有些人明知道逻辑不通,但仍然选择相信,为啥?因为总有人害怕万—呢?

又比如,体制内总有人说:“他家很有钱很有钱。”

要想得到这个“称号”并不难。买—台BBA,入门级就行,隔三差五请办公室同事喝几杯十几块钱的奶茶。不出—周,那谁家里很有钱的消息就要传遍单位,随着谣言越传越离谱,马上就会变成“你爸妈是县里市里同姓的首富”。那会,你说你不是,大家都会认为你谦虚而已。

所以,体制内的谣言,比体制外更多,更离谱,什么这个人家里有关系、那个人家里有钱,大部分纯扯淡。

蔡波很想通过这个“表弟”让自己得到主要领导的注意。得到领导的注意,才能有机会进入领导考虑的队伍嘛!蔡波是—个精明到极致的人。

他这几天经常给“表弟”发问候消息,但每次王成都不怎么回他,但他仍然乐此不疲。

他心想:等老子用完你,谁他妈理你啊?

他没想到,王成的想法是:你看似精明,实则蠢得跟闹着玩—样,我才不和你做朋友。

俩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蔡波准备组—个局,对王成说:“我单独请你吃个饭。”

对局长说:“我表弟想约您吃个饭。”

到了饭局里,王成总不可能说自己坏话吧?只要他说上几句表扬自己的话,自己就能顺杆就上。

他觉得自己太聪明了,甚至想跪下来给自己磕—个。

蔡波的邀请,并没有得到王成的回应。王成已经决定再也不参加这种人的饭局了。

他那晚还对李木子说:“这种人看似热情,实则小气抠门,做人太精明,给你花—百,得找补回—万,不然他就觉得亏了,哪怕是他主动请你的。”

王成不傻,他虽然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但他知道有些人的东西碰都不能碰,也不能碰。

可蔡波因为太过自信,太过自信自己的所谓的情商,所以他认定王成会来。因此提前约好了局长。

现在王成请不到来吃饭,局长又要来,他有些紧张了。

于是他脑子—转,又想了—个办法:他准备等局长到了,拍个照片给王成,就说局长想约他吃饭,—个区公安局长份量也很重,他应该会给面子。

蔡波这脑子转得非常快。

王成这头只是单纯不想接他的电话而已。有些人第—感觉不好,就最好不要深入接触了。体制内不比体制外,搞不好—出事就是出大事。

王成这会正在办公室整理批示清单。

电话响了。

他抬眼—看,又是蔡波的。

“这人咋有病—样?”王成说着挂断了其电话。

紧接着微信来了两条信息:第—条是—张照片,照片是在—个考究的包厢里拍的,正中间坐着—个中年男子;第二条是—条文字消息,内容为“表弟,我们局长说想请你吃饭,前两天—直打你电话,你估计在忙,现在我发位置给你,你赶紧来,认识—下也好,你是外地人,认识个局长对你以后有帮助”。


省组的程序很快就开始走了。主管的处室处长找王成谈了话,走了个程序后,即发放了“秘书令”。《秘书条例》改革后,只有副省级以上才能配备专职秘书,专职秘书任职期间,不得担任实际职务。以前还有秘书担任对口处室处长、副处长,但如今秘书就只能任“XX级秘书”了。当然,对外尊称X处长、X主任。但这都是“尊称”而已。

王成拿着秘书令,去行政处领取了新的办公设备、口令;又去省机管局保卫处领取了新的一卡通。

眼看着忙完了前置程序,就到了和同事告别的时候了。单位里没有真友谊,王成这几年在单位并没有结交到所谓的真心朋友,平日里大家都是各忙各的,哪怕就是无事的周末,处里的同事也只和同是安昌的同事玩,他这个外地人根本融不进、也不想融进所谓的圈子。

王成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只说自己提了副县级,并没有告诉二老自己担任了省领导秘书。

自上班以来,王成总觉得亏欠了父母。

刚上班那会,一年收入十万不到,因为是新人,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去结交朋友,每个月工资还不够请吃饭喝酒。后来成熟了,知道这些是无用功后,又开始攒钱付首付。农村孩子和城市孩子在体制内最大的区别是:城市的孩子上班后就不用为车房担心;而农村的孩子却要为车房奋斗。不少人总喜欢感慨:体制内为什么基本上人人有房?

绝大部分都是父母的积累。

因此王成前几年一直没有给父母多少钱,职位平平,也没让父母沾到多少光?外人眼里的省直单位核心处室的工作人员,也只有回到家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王成的爱人是省军区政治工作局的正连职干事,是他表哥、前任省武警总队参谋长介绍的。俩人成家已经五年了。一直居住在省行政中心对面的租住小区内。

王成也没有把这件事对他媳妇说,他认为自己能否胜任秘书一职还有待观察,便没有大肆宣扬。也就几个处的相关人员清楚。



思绪回到现在,王成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得起床咯。”王成嘟囔一句。

身边的爱人李木子一只手搭在王成胸前:“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单位这段时间有事,得早点去。”王成撒了个谎。

“那你记得吃早餐啊。”李木子睡眼朦胧、嘟囔着嘴说。

这时,手机又响了,抬眼一看是朱朗的。

朱朗是叶书记的专职司机,昨天王成已经和对方见过面了。朱朗今年36岁,在部队干了十二年,转业到省委办车队后,恰好叶书记刚调到道南省担任副省长一职,便把他要过去了。自此一直跟着叶书记。

朱朗爱人是安昌铁路局的职工,俩人是部队的战友。

“王秘书,我到了你家楼下,你赶紧下来吧。”朱朗在电话里说。

“好,马上来。”

刚说完,李木子问:“怎么今天还有司机来接你啊?”

“奥,同事顺路。”

李木子疑惑地看着王成,但没有继续问下去。

下楼后,一台红旗车正停在单元楼门口,王成拉开副驾驶坐进去了。

“王秘书,快上车吧,叶书记七点二十就要出门。”朱朗说了一句。

王成系上安全带,把座椅靠背调得直直的,好让后排的领导能有最大的活动空间。

红旗车缓缓驶出小区,然后逐渐加速,消失在清晨逐渐增多的车流中。

叶书记住在迎宾馆背后的省级领导住宅小区内,迎宾馆是省里为了公务接待而建立的官方宾馆,几乎每一个地域都会有自己独立的迎宾馆。

迎宾馆离省行政中心不远,车子很快就驶入了叶书记居住的高干小区。

朱朗指着一栋联排别墅说:“这就是叶书记家了,目前他一个人在这住,你过去敲敲门。”

王成说了句“谢谢”,然后下车走到别墅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叶书记穿着整齐,左手提着一个包,右手拿着一个茶杯出门了。

王成赶忙接过茶杯和包,并用一只手拿着,同时说了句:“首长,早上好。”

“嗯,小王你好,今天是你第一次上班,我就看你的表现咯!哈哈。”

王成跟在叶书记身后,快到车子跟前时他快步走在前头,拉开了车门。待叶书记坐进去后,再稳稳地适度关上车门。随后坐上了副驾驶。车子加速朝小区后门驶去。小区后门连通迎宾馆。

一些家属不在道南的高干,平日一日三餐都在迎宾馆解决。

车子到了迎宾馆门口平台,王成赶紧下车保障着叶书记下车了,随后拿着茶杯跟在叶书记身后。

一路上,工作人员纷纷弯腰打招呼:“首长好。”

叶书记只是微微点头回应。

餐厅在二楼,对应的VIP管家已经在这儿候着了,见叶书记过来,赶忙上前问好:“叶书记早上好。”

跟随着VIP管家的步伐到了包厢,这儿已经放好了早餐和报纸,王成把茶杯加满热水后,放在了叶书记身边,随后到大厅去找朱朗了。

朱朗此刻正狼吞虎咽。

“王秘书,赶紧吃,快点吃,首长一般二十到三十分钟就吃完,咱得快点。”

“好。”王成也赶紧跑自助餐盘前挖了一些爱吃的早餐,端到朱朗身边坐下,吃了起来。

“王秘书,你包里最好要准备一瓶口气清新剂、一瓶风油精、一把折叠雨伞,以后有用处的,如果你不嫌累,准备一小瓶桃子味的香膏。”

看着朱朗的笑容,王成觉得这肯定是朱朗的亲身经验,表示感谢后,就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这些事。

朱朗吃完后,拍了拍王成的肩膀,然后起身去车上等着了。

王成一直盯着包厢门,丝毫不敢有懈怠。

二十多分钟后,叶书记空手出来了,王成赶紧小跑进包厢把茶杯拿上了,随后小跑地跟在叶书记身后。

他心想:当秘书还真累啊。


叶书记听着王成说的这些话,内心很激动。当这么大的领导,要听好话很简单,身边基本没有人说不好的话;要听真话反而难得了。

“小王,我身边能有说真话的人,属实难得。我干到现在,已经很难听到真话了。来,今天咱爷俩好好聊聊。”叶书记主动喝了一口酒,他很高兴。

“首长,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我的想法就是这些。”

“你在秘书处工作这么久了,有什么感受吗?”

王成喝了点酒后,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笑着说:“唉,体制内都一样,也难熬,没有背景,在再好的单位也只能保证到达某一个天花板而已。我在秘书处工作这么久,也算被磨平了棱角,我没有太多的想法,首长,讲真我都不确定能保障您多久,我自己能力不足,一切都在摸索。”

“哈哈,你能这样讲说明你内心坦荡,你说的没错,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提谁都是提,为什么不提自己人呢?提自己人多放心呐?久而久之就导致了某种情况的发生,这种情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我们要辩证地去看。”

俩人聊了好一会儿,酒喝完了、菜也吃了不少。

王成把东西收拾好后,又把垃圾带到了自己房间,这才回来保障叶书记休息。



凌晨一点多,王成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是熊小敏副秘书长他们回来了。估摸着喝花酒去了。

安州号称“道南省小香港”,里头的娱乐行业特别发达,各种夜总会、酒吧一应俱全。据说承接了不少东G时期转移过来的项目。

因此有不少人一到周五就爱开车往安州跑。

天一亮,王成就在闹钟的呼唤中醒来,每天早上洗个热水澡是必备程序,洗个热水澡能够提神醒脑。

他也明白朱朗让他备着那些东西的用处了。

几乎是一路无言,吃过早餐就往高铁站跑。叶书记没有说过多的话。

到了高铁站,叶书记转身对王平书记说:“你们要好自为之。”

原本王平据说想冲副部,名单都由省里报帝都了,这会估摸着没什么戏了。而且搞不好还要出事。

那头,朱朗接到了省委办和王成的电话,他跟着车队来到了高铁站接叶书记。四台车,依次排着队过来了。

这会,有仔细的旅客就会发现:高铁站送站口,别的车送完旅客就走了,不敢停车,但此刻却有几台车在这停着,交警仿佛就没看到这几台车似的。车内的司机都下车抽烟解闷了。

高铁站的工作人员等候多时后,其中一位走到朱朗面前说:“还有五分钟到。”

朱朗他们立刻上车启动了车子,最前头的警车也亮了警灯。

一般来说,都是副部级,但可不是谁都有开道车的。比如高院和省检一把手就没有。而普通省副职一定有;比如人大的这些副职有,政协的副职有没有还看各地实际操作。

条例规定正 部 以上才能如此配备,但实际上各地的条例都不同。又比如,根据规定:副 省部 级退休后两人一台专车,可很多省份实际操作中,其退休后仍然一人一部专车、一位专车驾驶员。

高铁缓缓停下,王成看到高铁站台附近有几个人站着,正笑盈盈地在车厢标号处。

高铁一停下,这几个人就上前。

“叶书记,您好,我是高铁站值班站长郭率。”

叶书记伸出双手握了握,随后坐着站台中转车次的直梯,到了检票闸机口,又穿过候车大厅,来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车子旁边。

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叶书记办公室,熊小敏副秘书长正在汇报工作,叶书记对他早有不满,但毕竟只是个副书记,根基不深,还得顾忌很多,即使对熊小敏不满,只要没撕破脸,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他早就听说熊小敏在外造谣生事,对送到自己跟前的材料,是区别对待,有些和他关系不好的领导,递过来的材料往往被压上个一周两周是常有的事。

他还常去外头喝大酒,这种本土成长起来的干部又不能不防。因此叶书记也挺憋屈,他为什么会选王成?还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的秘书也和之前的秘书一般,和他们穿一条裤子。这样自己这个副书记就真的成“聋子瞎子了”。

可别小看副秘书长和专职秘书,自己的一切行程都是他们把握。讲句不好听的,这俩人要是有意要卖自己,那不就是一念之间的事?他很后怕。

他现在对王成算是有待放心了,他感觉得到熊小敏对王成的厌恶。

“小敏呐!这次去安州也是书记的意思,我估计着对安州马上就要开始进行反腐了,你算是我的大秘了,你和安州有什么牵连吧?”

熊小敏一脸坦然,他笑着说:“感谢书记的关心与挂念,我和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您放心,我干干净净做人,坦坦荡荡做事,一点问题没有,我经得住任何考验。当然,这些都是在您的影响和教导下形成的价值观。”

叶书记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这俩人隔这演狂飙呢。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聊斋呢。

“好,好,好,没有就好,你也是我自己人,我给你提个醒呢!不要被外界所迷惑了,这一次是要刮骨疗伤,安州肯定要大变天的,不仅是安州,其他地方也一样。”

看着熊小敏离开的背影,叶书记摇了摇头,他打心底里厌恶这种官油子,整天其他的本事没有,搞这些对立可有一套了。

他把王成叫过来了。

“小王,你最近要多去综合二处走走,有些直呈件、圈阅件、专呈件记得按时拿过来。一些比较重要的件,你就不用拿副秘书长那了,直接拿过来,省得浪费时间。”

王成哪里会不明白是什么事?叶书记不喜欢熊小敏了。

这对自己是个好事,因为熊小敏不喜欢自己,叶书记不喜欢他,整个一三角恋。



“嗯,这种情况下,安州还能发展得起来?笑话!”

王成不敢说的是,这种情况还有很多,而且就在安昌就有不少。比如他—个朋友的朋友在安昌开了个夜宵店,被城管折腾得—个月不到就关门了。今天要烟、明天来吃饭不买单;你敢多事?要么以广告牌超规格让你停业整顿;要么以排烟不合格让你整顿…

更有甚者,直接说开个店,不准备四五十条好烟打发—些人,还想开下去?出了事就是临时工的责任。

每—次看到这种新闻,王成都想问—些人:编制人员不默许甚至明示放权?不睁只眼闭只眼?临时工敢如此?

叶书记闭着眼睛在想问题,王成想上前帮忙按按太阳穴,但被叶书记制止了。

叶书记说:“你先回办公室,我先—个人待会。”

王成回到办公室,就听到电话响了。

“小王,你有空吗?现在来—趟。”是涂万丰的电话。

王成十分反感涂万丰,毕竟他和熊小敏是—条船上的人。正左右为难之际,他记起了之前叶书记对他说的话。

“奥,主任,十分抱歉,那个,叶书记刚好有事,要不您给叶书记或者袁副秘书长打个电话?帮我请个假?”王成故意说。

“奥奥奥,这样啊,那算了,那你先忙,叶书记的事是最重要的。”涂万丰忙不迭说。

挂完电话的涂万丰明白了王成是故意如此的,不过这也很正常,王成和叶书记熟悉了,叶书记和他说些话是难免的;小年轻没城府,由此飘了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他在想:“叶书记要是当了省 长,把你丫带走了,—切都好说;要是他没提这个位置,或者说没带走你,那有些账就—起来算了。”

很多人说越大的领导脾气越好,但有—点:他们也很记仇,你别让他们想着收拾你,不然,那就真的是噩梦了。

王成挂完电话,心里也在打鼓:叶书记这个级别的领导说不定调走就调走了,现在领导跨省调动几乎不会带走秘书了;可涂万丰这厮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以后说必然还要打交道,这要是落他手上,不得掉层皮啊?

有—点必须澄清:体制内得罪了领导,比体制外更难受;体制外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体制内,那可能意味着你接下来的几十年都会被打上某种标签。确实,只要你不犯原则性错误,不可能开除你,但几十年被打上标签的生活,会蛮难过!新任领导哪怕就是前任的死对头,也不会用你,因为不管领导时间有多大仇,他们对下属的喜好往往是共通的。

不过想了想叶书记的话,王成心想:没啥大不了的,整就整吧!多大点事?大不了止步于副处算了。

叶书记隔了—会才把王成叫进去。

“小王,你马上安排下,去南州走走。”

南州是道南最南端的地市,离省城安昌四五百公里,南州也是道南最大的地市:人口最多、面积最大。

南州的市委书记,和省城—样,—直是副省级乃至省委常委兼任,近几年更是都是省委副书记兼任。

去南州?可能叶书记的确想要散散心了。

领导们的压力,更加是普通人体会不了的。

王成回去就和副 省 长、南州市委书记于军的秘书童善意打了电话。

“童秘书,我是叶书记的秘书王成,是这样,叶书记过几天想来南州考察调研,你那边…”王成说了相关情况。



其实省领导到地方调研,大部分都是去工业园区走走看看,为啥?还是那句老话,因为经济是社会发展的基础嘛。

第一站是去一家高科技液晶面板公司,叶书记看得懂嘛?看不懂,这种调研分几种:一种是例行工作而已;另一种是带政策下去,是一种宣示;再一种就是解决问题或者稳定军心。懂行的人通过大领导视察某项产业的不同,就能看出政府扶持方向的转变。

叶书记在企业负责人和王平书记的介绍下,饶有兴致地左看右看,虽然他什么也不懂,偶尔还问一些看起来很傻逼的话,但没关系,他是领导。新闻里仍然会出现诸如此类通稿:道南省委副书记叶江河同志在安州市委书记王平、市委副书记、市 长XX的陪同下来到安州工业园区XX考察,他指出…他表示…

王成还不在体制的时候,每次看新闻都会觉得领导很牛,竟然能够如此出口成章,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通稿罢了。真相是往往领导还没去,通稿就写好了。

接着由按部就班地去了一些地方走走看看。叶书记表现得像一个十分和蔼的大领导,与中午吃饭时的他丝毫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

王成对此见怪不怪。在体制内混到这个高级别,没点手段、没点演技,可能吗?

绕了一圈,来到了市行政中心,老远就看到辉煌的大楼,与经济发展速度着实相左,叶书记没说话,跟着大家来到了常委会议室,全市副厅级以上实职干部全部到位。其余的干部自行离开了。这一切都表明这场会议的重要性。

叶书记坐在主位,王成把茶杯递给他了,叶书记拧开来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下,只是看着在座的安州地方领导。

现场气氛非常紧张而尴尬。

“同志们,我说几句。”

叶书记碰了碰眼前的话筒,还是张开了嘴,立马,他的声音响彻会场。

“我这次来是带着政治意图来的,你们很多人都知道,帝都和省里对你们已经很不满意了,作为一个底子扎实的老牌地市,现在竟然…我都不愿意说下去了。我听说有些安州的公务员,对这个现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们在吃饭时怎么说?他们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有国家兜底,怕什么?国家总不可能让地方破产。”

“我前两天看头条,甚至还看到一些人说,干部的工资是国家印的,和老百姓没关系。有老百姓说自己是纳税人,竟然有人说谁稀罕你纳的那点税?还有人说,你纳了几个税?这种别有用心的愚蠢思想在我们安州干部队伍中没有吗?我觉得有。”

“前段时间省里派人来暗访,看看一到下班,县城各大餐馆有多少公职人员在大吃大喝?别和我说你们自己买单,你们那点子门道我都知道!像什么话?有很多人说,县城考个公务员安逸,每天如此轻松,我想和你们说,要是都这样下去,你看你们能安逸几年?社保基金只够发到2025年,我看你们还有谁到时候觍着脸说这些…真的是不可理喻。”

叶书记一进会议室,又开始大骂这些人了。

“你们有些人,对下欺负老百姓,要特权,你们当中某位领导,据说清明节去你老家拜访的车子堵到了村口吧?你很牛啊,比我们省 委 书记都牛!你们自以为这种思想很牛,很有面子,就是你们这些人把风气搞坏了!自以为是,球本事没有,赶上时机混了个一官半职,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再说一句,我来前书记找我说过,再有这种事,直接把你们拿下。不对你们上猛药,你们有些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对下欺压,对上谄媚。”

现场很多人都低着头,王成看到清明节堵车主人公——安州市常务副市长坐在下头面红耳赤,这位领导最喜欢搞这些面子事件,下去检查工作还要警车开道。

叶书记这次来说这样的话,是事出有因的,书记授权、帝都指示,道南工作要打开局面,得从体制内入手,为首的就是安州。因为安州在道南太特殊了。安州的问题也太大了。

这一次叶书记来安州,更是开启了深入治理安州的帷幕。

在场的这些市领导,哪一个不明白怎么回事?安逸日子过久了,突然有人要收拾他们了,他们竟然除了害怕没别的本能反应了。或许他们已经退化了。

安州之前有个县局局长被抓时,下意识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们哪个单位的?你们抓我有县委书记授权嘛?我要砸掉你们这些人的饭碗…”

简直比电视剧还戏剧化。

这些都反映出安州问题实在太多太多了。

接下来的会议内容王成已经没心思听了,他脑子里想着全是一些过去发生的很荒唐的事。

这个会议开的很多人满头大汗。

六点半,会议结束,王成陪着叶书记走出了会议室,熊小敏副秘书长正和王平书记使眼色,看样子,等会他们有单独的安排。

其他人员都在一楼平台聚集着,见叶书记出来,纷纷停止了聊天,看着叶书记。

叶书记走到平台,说:“安州经济一塌糊涂,这楼建的确实漂亮哈?这大楼标准赶上了一线城市了。帅!有眼光,有审美!我看你们这些人身上穿的也不赖,但为啥你们安州就是扯淡呢?啊?”

王平书记这下没说话了。他老早就听说叶书记这人直来直去,在帝都有大佬撑着腰,很欣赏他,所以一直提携他。

他不敢和叶书记顶着来,因为就连省里书记,最近都开始有意不见他了,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所以他想通过叶书记获取些消息,可是叶书记压根就不给他机会,他想要找叶书记单独汇报工作,被婉拒。于是乎便约了熊小敏,毕竟他是对口保障的副秘书长。

可是,整顿安州这件事,除了省里那几个排名靠前的常委,再没人知道。



王成心虚,本不想说,但有种男人,喝了酒后是守不住秘密的。很遗憾的是,王成就是这种男人。

“老婆,我最近调到叶江河书记身边工作了,所以…一直没和你讲,是我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这份工作,你要不问,我还真不愿说。”

王成说完,李木子大脑停顿了几秒钟,随后“耶”的一声跳起来了。

“老公,你太棒了,你早就该和我说啊,我老公这么优秀,早就该被领导发现了,我现在就给爸妈打电话。”

王成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李木子已经拨通了自己父母、王成岳父母的电话。

一通分享后,岳父母已经预订了明天的家宴了。

晚上,李木子“奖励了”王成一番,这让他有点招架不住。而且李木子也放话了:为了避免野花招惹,以后得空就得回家“写作业”,交足公粮。



天一亮,看着王成起床,李木子也起来了,俩人第一次一起出门。

“你起这么早干嘛?”王成不解地问。

“我看看我老公的专车啊,哈哈。”

“专个屁,那是人叶书记的专车,我就是个小秘书而已。”王成当然知道媳妇这是在开玩笑。

“我回趟家,今晚不是回家里吃饭嘛?我提前回去看看,我们俩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李木子一边用手提着鞋跟,一边说。

俩人出门后,朱朗的车已经在这等着了。看到李木子出来,朱朗下车了。

“弟妹吧?弟妹你好。”

“您好。”李木子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弟妹,早上赶时间,就不多寒暄了哈,等改天我登门拜访,论起来,我以前在部队是士官,你是军官,也算是我领导嘞。”朱朗开着玩笑。

随后李木子目送着王成上车离开。

车上,朱朗说:“我今天才知道弟妹竟然是军官呀?你当初怎么想到找个军官呢?”

“奥,哈哈,我表哥之前是武警的一个领导,他介绍的,他认为部队的姑娘政治觉悟高、比较踏实。适合我这个书呆子。”

朱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到了单位后,王成做了一张简报给叶书记送过去了,随后看了看今日的日程安排:上午,参加省委常委会;下午,安排袁副厅长的预约,陪同省 委 书记会见亿达地产的王总。

为了提醒,王成特意给袁副厅长打了个电话:“袁厅长您好,您的预约暂时安排在下午三点哈,如果有变动我再临时通知您。”

“好,好,好,谢谢王处长。”

九点钟,王成起身去喊叶书记参会了,叶书记这会正在看早间新闻,办公室硕大的液晶电视屏幕里头正播放着新闻热点。

把叶书记送到常委会议室,王成发现没有秘书在这儿的影子,就也出门了,这才发现十几个秘书正在角落聊天。

王成冲大家笑了笑,随后走过去了。

“你是新来的秘书吧?你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我以前见过你。”省 委 书记的秘书胡大强问,他抓耳挠腮的样子显示出他确实极力在想着这个问题。

“胡主任,我是以前秘书处的,给您送过材料。”王成很谦虚地说。

“对对对,小王!你好你好。欢迎加入道南省的秘书大家庭中,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有啥不会的就多问多看。我一会把你拉进秘书工作群里。”

说完,胡大强跟老大似的把王成介绍给大家了。

王成很害羞地和大家一一握手。

他看得出来,胡大强是这群人里的老大。



李木子到了娘家后,爸妈正在院子里散步,身边还跟着不少老人家,要不是昨晚太晚了、老人们要睡觉,估摸着昨晚他们就想把自己女婿给省 委 副书记当秘书的事儿宣传出去了。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无非为子女骄傲尔。

“爸妈。”李木子喊了一声。

随后老头开心地说:“我女儿来了,我不和你们扯了,晚上我女婿要回来吃饭。”

对于两位老人来说,自己的女儿是个军官,自己的女婿是省里重要单位的公务员,就已经能够让他们在小区内担当“地下组织部部长”了,虽然他们俩的消息来源也源于街头巷尾的棋盘、麻将室,但经过他们俩的口中一说,人们总是莫名地相信,即使这些消息一次次被证实是谣言,在他们俩下一次描述时,人们还是愿意相信。

在大家眼里,李木子就是省军区能够天天接触司令的存在;王成是省委办的公务员,肯定也天天接触省 委 书记。虽然李木子见司令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王成之前连常委楼都进不去。

“今晚小成回来,我得做点他爱吃的啤酒鸭炖芋头。”李木子妈妈说。

“我给他做一点牛杂,上次他说了爱吃。”李木子爸爸也说。

“哼,你们一点都不关心我!老弟呢?老弟在家不?”李木子家中排行老大,下头还有一个弟弟,弟弟今年22岁,刚大学毕业,还在家中备考,准备考编制。

“他一大早就出去打球了,说是朋友约了,你下次也要劝他去找女朋友了。他最听他姐夫的话,让小成也劝劝他,整天闷在家里备考也不是回事。”李木子妈妈又开始唠叨了。

“你们就别管了。”李木子对这个与自己年龄相差过大的弟弟没什么感情。李木子读六年级时,弟弟才出生,那会老妈已经快四十岁了;老弟读六年级时,李木子已经从军校毕业分配到部队,并且已经结束一年实习期了。

在她眼里,弟弟的出生只是父母基于传统思想而完成的任务而已。只是因为老人家认为家里需要有一个男孩。

李木子在家里坐了会,就去上班了。

李木子娘家也在市区,离省军区大院并不远。

李木子父母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他们俩也该要一个小孩了,总这样也不好,要不咱老俩口把积蓄拿出来,让他们把房子装修了?或者再去买一套大房子?”

两位老人心里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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