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手术室忙不过来，跟容姨讨个手巧的做事。
华医生说。
容姨脸色神晦看了我一眼。
没说话就走了。
就这样。
我暂时卸了扩张器，呆在手术室给华医生打下手。
每天做着重复的事情。
给华医生递器材，取消毒用具，研磨药粉打杂。
看一拨又一拨的女孩来手术室上扩张器。
偶尔也有因封米过量导致下体发炎、黄体破裂的急救事件。
每当遇到抢救无效，被抬出去的少女。
我都会默默地给她们的脸盖上白布，祈祷来生无病无灾，平安顺遂。
这天，刚抢救完一个休克的女孩。
华医生仔细擦拭被飞溅了几滴血的眼镜片。
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抿着唇。
华医生，欺骗同胞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前几天华医生跟我说，想要逃出去其实不难。
瓦寨的人都是看钱办事的。
只要舍得花钱，鬼都可以给你行方便。
而在他手底下也成功放去过几个女孩。
花费在20-50万不等。
我想了想，自己的确有些存款。
可那都在国内存了死期的，一时间上哪找这么多钱来。
他微笑着。
girlshelpgirls？
不是很流行这个词么。
你大可以让其他女孩子一起帮帮忙。
我做不到，看着和我相似命运的女孩们。
那一张张无助痛苦的脸。
我真的做不到。
华医生温柔地安慰我。
只有你逃出去了，才有机会救其他人呀。
佳佳，你是在拯救大家。
回到隔间，罗丝突然缠着我的手求救。
佳佳，听说华医生看上你了对不对。
他要了你去手术室帮忙？
你不用死了，对不对。
罗丝跟着我们，汉语学的飞快。
连珠炮似的哭嚷声震地我脑子嗡嗡的。
佳佳，你救救我，让华医生也带我去手术室好吗。
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容姨听到声响，步履蹒跚地走到我们隔间门口。
声音森严：再吵吵把你们舌头割了。
罗丝吓得捂着嘴哭起来。
我感觉身体的力气全部被抽走，被深深地无力感包围。
靠着墙缓缓坐下来。
心里很纠结，眼下华医生是叫我去了手术室。
但如果我一直想不到办法筹不到钱怎么办。
不还是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没多久，李霞熏蒸结束被带回隔间了。
她神情靥靥的，没和我搭话。
趁着罗丝打盹。
她突然靠近悄悄和我说，那个华医生。
刚才他居然把我拦下来。
他说，我的眼睛很像他的妹妹。
他很同情我，想法子要帮我逃出去。
只要我凑齐25万。
拜托，我是躲蛇头追杀才进来的。
为什么要出去。
我正喝水，呛的直咳嗽。
原来华医生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或者我长得像他亲人。
因此怜悯了我。
他是对所有自己觉得有利可图的女孩，都这样说。
发现了我的迟疑，犹豫不决。
他会毫不犹豫马上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一刻，我似乎看通了人心。
在瓦寨。
人命根本算不了什么。
你宽厚友善从不害人，也总有人会来害你。
没过几天，罗丝被娜娜带走了。
临走时，罗丝笑呵呵地看我：“佳佳，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是没抓住呢。”
同天，容姨跟我说以后我不用再去手术室了。
她不会回来了。
容姨的声音阴沉沉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心里不禁悲伤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