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音容景辞的其他类型小说《九千岁夫人是团宠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小九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祖母您先不要生气,可别为此事伤了身体。芜安年纪还小,见那安侍郎一表人才心生喜欢也是平常,等芜安的伤好了,我劝劝她就行。”楚音心中冷笑。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得体。先是处处为太后着想,然后是明里暗里说芜安不懂事,最后又显出了自己的通达,处处为太后分忧。亏芜安以前还把这怀清郡主当成自己的至亲姐妹,可惜到临死都没有看清这人的真面目。果然,太后一听怀清这话,脸色就更暗了,正要说话,楚音却抢在了前面。“皇祖母,芜安好委屈啊!”楚音一边说着,一边一头扎进了太后的怀里,憋着哭腔说道:“您都没有给芜安解释的机会,您以前不会这么对芜安的。”她这一举动,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呆住了,一时间静如死水。毕竟这位主子平日要是受了委屈,那是敢冲上正殿砸玉玺的人,如今...
《九千岁夫人是团宠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皇祖母您先不要生气,可别为此事伤了身体。芜安年纪还小,见那安侍郎一表人才心生喜欢也是平常,等芜安的伤好了,我劝劝她就行。”
楚音心中冷笑。
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得体。
先是处处为太后着想,然后是明里暗里说芜安不懂事,最后又显出了自己的通达,处处为太后分忧。
亏芜安以前还把这怀清郡主当成自己的至亲姐妹,可惜到临死都没有看清这人的真面目。
果然,太后一听怀清这话,脸色就更暗了,正要说话,楚音却抢在了前面。
“皇祖母,芜安好委屈啊!”楚音一边说着,一边一头扎进了太后的怀里,憋着哭腔说道:“您都没有给芜安解释的机会,您以前不会这么对芜安的。”
她这一举动,让整个大殿的人都呆住了,一时间静如死水。
毕竟这位主子平日要是受了委屈,那是敢冲上正殿砸玉玺的人,如今竟然会娇滴滴的撒娇?
这和晴天霹雳也是差不多了。
众人都不说话,那楚音就再接再厉。
她抬起头,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经被泪水浸满,她抽抽搭搭的说道:“皇祖母,芜安之所以说要嫁给那个什么侍郎,是因为怀清姐姐答应我,只要我让您答应这件事,她就带我出宫去玩。您也知道,我上次出宫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怀清本来就因为她的态度有些惊愕,如今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名字,心中更是一颤。
即便这句话太过孩子气,压根不会有人相信。
果然,不等怀清解释,太后先没好气的的瞪了芜安一眼:“你不好好给哀家解释,还用这种话来编排怀清,难道婚姻大事就如此儿戏吗?”
听到这话,怀清的心才安定下来,嘲讽的看了芜安。
这没脑子的蠢货,还想把她带到阴沟里?
可是芜安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出现窘迫的样子。
“不是啊,怀清姐姐说……”楚音歪着脑袋,假装思考的样子,然后恍然大悟道:“她说我也就是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就是您跟父皇养的一只金丝雀,什么事都不能自己做主,所以我就跟怀清姐姐打赌,如果我能自己提出婚事还被答应了,她就认输,然后带我出去玩。至于那个什么安侍郎,我见都没见过,是怀清姐姐告诉我要说这个人的。”
结果楚音的话还没有落下,怀清就伸手指着她的鼻尖,恶狠狠的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话了!”
楚音则好似受到惊吓,钻到太后的怀里躲着,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芜安虽然在外名声不好,但仔细说起来也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太后眼里芜安更是天真无邪,所以此时的场景在太后看来,无异于是怀清恼羞成怒。
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怀清确实是被冤枉的,这些话她从未说过。
可是,真假不重要,谁的演技好谁才是赢家。
怀清清楚的看见,芜安在太后看不见的角度,对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皇祖母,她是装的!”
怀清一边说着,一边气急败坏的冲上来要扯楚音,结果被宫女给拦住了。
太后本就因方才楚音的一番话对怀清生出了不满,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放肆!哀家一直以为你是个好性子,也真当你们姐妹情深,原来都是假的!你往日欺芜安心性纯良就算了,今日当着哀家面就敢碰她,没见她还受着伤?”
怀清很想顶嘴说那伤就是太后造成的,终究是没那个胆子,今日她已经丢了往日那份端庄的样子,再闹下去就不好了。
于是她努力压制住那口怒火,然后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皇祖母,芜安她真的在冤枉我。我从未与她说过那样的话,更何况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安侍郎,他们都已经见过面了。”
这两人见面就是她安排的,怎么可能有假!
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贱人还要怎么否认!
楚音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她如今已经有了芜安的记忆,对于之前芜安和安元嘉半夜私会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可是她也很清楚,怀清安排这次私会只是为了让单纯的芜安对安元嘉死心塌地,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到头来反而留下诸多马脚,反正她认定芜安喜欢上安元嘉以后自己就会闹的满城风雨。
因此这次私会真正的知情人,只有他们三个和一个舞袖罢了。
“姐姐,芜安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楚音突然坐直身体,对怀清怒目相向,倒是恢复了往常她撒泼的样子:“我是不懂事,可是也知道清白为何物,你口口声声说我和安侍郎见过面,你可有证据!”
这一问,倒是把怀清给问愣住了。
所谓证据那就只有证人了。她当证人不可信,舞袖对芜安死心塌地,肯定咬死不承认,所以……
“那把安侍郎请来一问就好了。”
太后拧眉,显然对这个提议不赞同,但是又想不出好的理由拒绝。
这时楚音接过话。
“当初就是你告诉我安侍郎这个人的,可见你们两个早就认识,如今你陷害我,这安侍郎十有八九就是帮凶,才不可信呢!”
虽然知道芜安这是在故意搅浑水,奈何听起来还是有理有据的。
怀清这下是真的想哭了:“皇祖母,我真的没有……”
话还没说完,又一道哭声传来,楚音哭的可比怀清哭的真情实感多了:“皇祖母,以后芜安不胡闹了,这辈子也不嫁人了,您以后别砸我了,好疼啊。”
怀清的声音被楚音完全盖了过去,太后看见是又心疼又生气,最后只能故作严厉的骂道:“瞎说什么!一辈子不嫁人像话吗?”随后语气软了下来:“这几日好好养伤,哀家带来的这些补品你都要吃了,省的哀家心疼的紧。”
祖孙俩其乐融融,看得一旁的怀清几乎要把手中的帕子绞烂了去。
芜安,以前倒是没看出你还有这种手段!
难得老夫人心情好了些,杨氏便抓紧机会提起了那件事。
“娘,您把药喝完了的, 儿媳就陪您一起去送送音音吧。”
此话一出,楚音正在舀药的手顿了一下,老夫人的神色也暗了下来。
杨氏只当是自己又触及到了老夫人的伤心处,可是这话不提是不行的,总不能让楚音的尸体一直躺在大堂。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解老夫人的时候,还是楚音开了口。
“老夫人,如果您不介意,待会让芜安陪您一起去给楚小姐送行吧,听说楚小姐和您的感情一向深厚,我想在她入土之前,还是想见您一面的。”
旁人不知道这话的分量,老夫人却是知道的,因此犹豫了起来。
她不愿见到楚音的尸体,是因为不想承认楚音已经去世的事实。
如今楚音就站在她面前,她的心境倒是好转了一点,可是大堂棺材里,确确实实是楚音的身体,她都不忍去看,更何况是楚音本人。
看见自己的身体了无生气,楚音该是什么心情?
这时,老夫人的手上覆上一层温暖,原来是楚音将碗放下,抓起了她的手:“老夫人,芜安陪您去。”
楚音眼睛里透出的坚决,让老夫人安下了心。
“好。”
众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
老夫人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大堂的时候,楚临哲等人都有些吃惊。
之前老夫人死活不肯让楚音下葬,将军府为了不让前来吊唁的人传出风言风语,这才将大门紧闭不待客。
再加上他们本身也舍不得让楚音入土,所以楚临哲甚至都做好打算,今日不出殡,再停棺一日。
没想到这芜安公主去了一下,老夫人竟然就来了。
“娘,你这是……”楚临哲连忙迎了上去,试探性的问道:“是来送音音吗?”
老夫人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对楚音说道:“既然公主是太后派来吊唁的,就劳烦公主进去给老身那可怜的孙女上一炷香吧。”
楚音点头应下。
大堂里一片素缟,摆放灵位的桌台上点满了白色的蜡烛,棺材就静静的躺在大堂中间,一片凄凉的感觉。
此时还未封棺,楚音走向灵位的时候故意停了一下脚步,往棺材里看了一眼。
那具再熟悉不过的身体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寿衣,因为打捞的及时,所以尸体并未因为被水浸泡而显得难看。
墨发散开铺在身下,入棺材之前请人修整了仪容,所以尸体的脸色虽然惨白但也不至于吓人,反而像睡着一般。
如果忽视手背上那几点尸斑的话。
楚音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发堵。
见到自己的尸体之前,她还抱有一个幻想,会不会她和芜安是互相换了身子,所以会不会她其实没有死,两人还有可能换回来,都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份。
可是那几点尸斑让她彻底断了这份念想。
原来的楚音,真的已经死了。
她的短暂停留,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上完香以后,楚音走回了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楚小姐她……下辈子会在一个好人家的。”
老夫人听出了她的意思,这是要让尸体入土了。
罢了,连楚音自己都想开了,她一个老婆子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好好待眼前人才是真。
“临哲,准备一下,给音音出殡吧,别误了好时辰。”
“娘!”
“祖母!”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突然间就看开了
但是老夫人只是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说。
楚临哲强忍悲痛,命令下人去开门,然后让楚音的四个哥哥,亲自为她封棺。
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将军府出发,一路到郊外将军府陵园,纸钱漫天,哭声一片。
楚音跟在出殡的队伍里,看着那口红漆棺材,思绪混乱。
真没想到,给自己送葬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老天对她究竟是绝情,还是宽厚?
以前的楚音将会成为一抔黄土,今后的楚音会怎样活下去,完全未知。
再看看走在前方的将军府里的众人,个个神色悲恸,连威震四方的楚临哲,都是一路红着眼睛。
楚音心中有一个声音响起。
不管今后会面对什么,她所求不过是和家人永远在一起,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她。
否则,神挡杀神,魔挡斩魔!
……
出殡完了以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将军府上下虽然已经十分疲累,但都无心休息。
楚音虽然很想留下来陪着他们,但是她必须赶在宫禁之前回去,便只能向众人告别。
经过这一天,将军府的人对她的态度已经彻底转变,就连一向不爱给人好脸色的楚风萧也对她友善了许多。
而最舍不得她的人自然就是老夫人,直到临别还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肯撒开。
“祖母您不要伤心。”楚音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我以后会经常找机会出宫来看您,您要是没事也经常去宫里走动走动,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老夫人也知道楚音的为难,经她这么一劝,也就放手了。
“老身,恭送芜安公主。”
老夫人躬身对她行了一个大礼,站在她后面的一群人便全部跟着对楚音行礼。
“恭送芜安公主。”
楚音看着这些暂时不能相认的亲人,觉得鼻头一酸,只怕一张嘴眼泪就会掉下来,于是匆匆转身离开了。
待她的马车驶远,大家才站直了身子。
楚风萧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还真以为是个好的,原来这么不知礼数,竟然不让我们起来就走了。”
楚临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时老夫人转过身,神色严肃。
“芜安公主和将军府,是有缘分的,日后将军府上下,必须对芜安公主真心相待,否则,就是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听到了吗?”
众人疑惑,不明白为何老夫人会突然这样说。
但是老夫人并未解释,只是又看向站在人群后面的安元嘉,冷声道:“安侍郎,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府了。”
安元嘉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处,只能愣愣的看着楚音。
他对于芜安公主的印象,一半是来源于关于她的一些传闻,,然后就是那晚私会时,她那一幅娇羞花痴的模样。
即便在古寺被她阴了一把,他也没有想太多,毕竟这位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以前也做了不少恶作剧,安元嘉只怪自己大意罢了。
可是如今,芜安轻飘飘几句话如同当头棒喝。
芜安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废物,而是一个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轻而易举将他置于死地的女人!
“公主饶命!”醒过神来的安元嘉彻底失去了之前的骄傲和勇气,他一把跪在楚音面前:“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公主你就当我是个屁,放过我吧!”
楚音看着他那幅涕泗横流的模样,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
对于眼前发生的种种,容景辞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才开口道
:“这么说来,本座倒是不用大费周章来处理这件事了,依公主殿下所见,该如何处置安侍郎?”
楚音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起码这侍郎的位置他是不能再坐了,我回去告诉父皇,把他官帽摘了先。”
闻言,容景辞笑了:“换掉区区一个侍郎,这种小事不用麻烦皇上,本座来就行了。”
然后他招了招手,随行的侍卫走上前来:“去帮安公子的收拾一下,今天日落之前,侍郎府里不准再有他的东西。”
侍卫领命退下。
安元嘉不甘心,他用了多年的时间,辛辛苦苦才爬上这个位置,如今这两人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就全部抹杀了。
偏偏他只能咬牙受着,他很清楚, 只要自己一旦反抗,就算是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还好,他还不至于无路可走。
虽然将军府派人来催过几次,但他就是死皮赖脸的不肯写和离书,如今看来倒是走对了这一步棋。
就算将军府的人不待见他,可他现在还是将军府的姑爷,便是看在楚音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楚音这时突然吩咐道:“舞袖,去取纸笔过来。”
没有人知道她要做什么,直到她将纸笔摆在了安元嘉面前。
“本公主既然已经来了,就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楚音俯视着安元嘉,神色清冷:“有劳安公子在走之前把和离书写了,本公主会派人送到将军府,之后你与楚音,再无任何瓜葛。”
原本还算平静的安元嘉听到这句话以后,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这是本官的家事,公主您确实位高权重,可也没有资格管吧!”安元嘉一把掀开纸笔,砚台也翻了过来,溅出来的墨汁落了几点在楚音的裙摆上:“我和楚音是夫妻,她喜欢我,她的夫君只可能是我, 这和离书本官无论如何都不会写!”
没有人察觉到,安元嘉说这些话的时候,容景辞的眸光变得晦暗了几分。
楚音依旧十分冷静,安元嘉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捡起纸笔,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开始写起来。
这段时间里,没有人敢去打扰她,就算是安元嘉,也只是警惕的看着罢了。
不多时,楚音放下了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然后看向安元嘉说道:
“安公子既然不愿意写,那本公主就代劳了,现在只需要安公子在这和离书上按个手印就好。”
安元嘉怎么会想到她竟然会来这么一出,自然是不肯答应。
“安公子如果不配合,那可能就要吃些苦头了。”楚音的嘴角上扬,眼神里却多了几分狠厉:“取你一根指头,对本公主来说可不算什么难事。安公子真的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般毫不掩饰的威胁,让安元嘉瑟缩了几分,但他依旧不肯过来。
楚音皱眉,正要吩咐下去,容景辞却突然说话了。
“安家小儿确实不是良人,本座明白公主也是一片好心,但……”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楚小姐毕竟对他痴心一片,这和离书若是签了,楚小姐在九泉之下也许会不得安宁。”
楚音不明白为什么容景辞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怎么觉得容景辞的语气里……透着几分伤感?
罢了,应该是错觉。
她可不记得自己跟这位活阎王有什么交情,甚至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
“ 不会。”楚音斩钉截铁的回答,然后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没有人比我更懂她。”
楚音深吸一口气,调节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对安元嘉说道:“安公子想好了吗?是你自己来,还是本公主让人剁掉你的手指?”
安元嘉眼神里透着不甘,却不敢直接反抗,只能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容景辞身上。
容景辞方才帮他说话了,也许九千岁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不近人情呢?而且就算是公主也不敢不给九千岁面子。
念及此处,安元嘉正要去向容景辞求情,却听容景辞道:“安公子似乎不愿,那就让本座替公主代劳。来人,砍掉安家小儿一根手指。”
楚昊眼中的惊讶更甚。
这玉佩确实是他准备送给老夫人的,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手就赶上楚音要出嫁了。
关于这件事,他也只是跟楚音提过而已,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如今芜安能够如此清楚的说出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这玉佩,确实是楚音送给她的!
楚昊脸上的怒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疑惑。
他亲自送出的玉佩,楚音应该珍惜才对,不会随随便便的送人。
但是在他的印象中,楚音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更不记得楚音什么时候和芜安公主有这么好的交情。
同样有这个疑惑的,还有安元嘉。
“楚音是我的妻子,我对她再了解不过,我可不知道她和公主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对楚音再了解不过?”
听到这话,楚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上扬嘴角,眼眶便一阵酸涩。
她蹲下身子,视线和安元嘉平齐。
“你说对楚小姐十分了解,那敢问安侍郎一句,楚小姐她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安元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一声:“公主难不成以为本官会被这个问题难住吗? 楚音她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只是屋子里经常备着粟香斋的云片糕。”
说完,安元嘉颇有些得意的看着楚音。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这话一出口,楚昊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楚音盯着安元嘉看了一会,然后眼角微挑,说道:“安侍郎,你扪心自问,喜欢粟香斋糕点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安元嘉的神情凝住了。
“楚音已经死了,你们之间缘分已尽。但是好歹曾经夫妻一场,安侍郎却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不加掩饰的嘲讽,让安元嘉的脸色更加难看。
“那本公主接下来说的话,安侍郎最好都记清楚了,”楚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落下来:“楚音她喜欢吃甜食,却不喜欢粟香斋的糕点,因为她讨厌那种甜到发腻的感觉。可是因为安侍郎你喜欢,所以她才会在房间时常备着。 至于她喜欢吃什么……安侍郎若是哪天下朝回来,能给她带一包酸甜的梅子糖,楚音她应该会高兴好几天。”
楚音说完,只觉得心口十分闷的慌,被舞袖扶着才能站起来。
“不……不可能……”安元嘉有些失神的摇着脑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分明就是你在胡说!你压根就没见过楚音!”
但是并没有人搭理他。
楚昊眼眶泛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芜安:“公主,你和音音……”
楚音喜欢什么东西,他这个当哥哥的十分清楚,所以他自然知道芜安不是在胡说。
楚音听到楚昊的声音有些哽咽,知道自己这是勾起来了他的伤心处,只能暗暗叹气。
“楚小姐进宫参加宫宴的时候与我偶然闲聊了几句,发现彼此投缘就便成了朋友,只不过我一直住在皇宫,而她身在宫外,见面的机会较少,外人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就是她胡诌出来的了,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调查,再加上她方才说得那些话,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怀疑。
楚昊点点头,然后十分郑重的看了一眼她:“芜安公主,我代音音……谢谢你。至于那块玉佩,还请公主好好保存。”
楚音自然是应下了。
“至于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楚昊的剑又架上了安元嘉的脖子:“他折辱我妹妹不算,自己做出如此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想毁了公主清白,便是死了也不算亏!”
“楚少将军,”楚音拦住了他:“让他死很简单,但未免太便宜他了,先押解回去再说吧。”
楚昊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便同意了。
至于安元嘉,已经被方才楚音的一番话震的有些发晕,完全没有反抗,任由侍卫把他拖了出去。
这件事终究是伤风败俗,安元嘉被押走以后,古寺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楚音老老实实的完成了接下来的礼佛,转眼就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准备出发那天,楚音听到古寺后院传来一些动静,让舞袖去问了一下,原来是在处置那个叫悟生的和尚。
“有打听到要如何处置他吗?”
舞袖点点头:“主持问他这么做的理由,可那和尚什么都不说,就一幅任杀任剐的样子。按照寺庙规矩,准备把他重打一百大板以后给赶出去,从此不许踏进佛门半步。”
说完舞袖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满意:“这也就是佛门不杀生,才让这种小人逃过一劫。”
楚音揉了揉眉心。
她突然觉得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麓山古寺是皇家的祠堂,以安元嘉的本事想收买这里面的和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且这个叫悟生的和尚如此忠心,她觉得他要隐瞒的人绝对不是安元嘉。
所以,幕后一定另有其人!
入夜,舞袖点燃了屋里烛火, 楚音便要她去外面候着,她一个人待着就好。
没过多久,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楚音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姿态慵懒的冲外面问道:“舞袖,是什么人?”
“回公主,是两个小师傅,说是担心您晚饭没有用好,特意送些糕点过来。”
“ 嗯,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从外面被推开。舞袖领着两个年轻和尚走了进来。
“芜安公主,这是厨房的师父特意做的绿豆糕,味道虽然比不上宫里的,但尚能入口,望公主莫要嫌弃。”
芜安瞥了一眼摆放在桌子上的糕点,又看了一眼两个小和尚。
站在后面那个和尚一直低着头,再加上他戴的僧帽偏大,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的脸。
楚音心中冷笑,对前面的和尚问道:“有劳,不知道小师父如何称呼?”
那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悟生,这位是我师弟,法号悟明。明日礼佛的一些事宜,就由他来为公主细说。”
楚音点点头。
随后舞袖便带着悟生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楚音和那个叫悟明的和尚。
楚音捻起一块绿豆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很嫌弃的扔回了盘子里,然后抬眼看着悟明。
“这庙里的东西着实不好吃,不知道小师傅有没有带别的东西来给我解解馋呢?”
那和尚终于抬起头,他从怀中拿出一包油纸:“ 粟香斋的白玉糕,不知道公主可还满意?”
楚音挑挑眉:“安侍郎好有雅兴,三更半夜跑到这荒郊野外假扮和尚玩。”
这所谓悟明和尚,正是安元嘉。他着一身僧袍,宽大的僧帽遮挡住头发,倒也不会让人怀疑。
安元嘉笑了笑:“ 芜安公主何必诧异,不是您邀请在下来此相会吗?”
说着,安元嘉拿出之前她给的那张纸条,展开放在桌面上。
“这四周都被侍卫包围的密不透风,安侍郎却能如此畅通无阻的进来,一直以为安侍郎只是个文弱书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本事。”
楚音的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嘲讽。
安元嘉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今晚的芜安和他印象中的废物有些不同。
但是他并未想太多,只当是因为他隐瞒了娶妻一事,芜安正跟他闹脾气呢。
如此一想,倒是觉得这般小女人的芜安,比之前更加撩人。
“之前安某确实有些事情隐瞒了公主,但那都是迫不得已,安某对芜安公主的一颗心天地可鉴!”说着,他如变戏法一般从宽大的衣袖下取出一个酒壶:“今夜,安某就是特意来赔罪的。”
说完,也不管楚音到底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取了两个杯子满上酒,一杯放在楚音面前,一杯自己举着:“公主,安某先干为敬。”
楚音冷眼看着他喝完,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以她对安元嘉的了解,如果想要哄芜安公主开心,应该是说一大堆甜言蜜语才对,这一上来就急匆匆的喝酒是怎么回事?
倒像是……
“音音,这些日子是我冷落了你,为夫自罚三杯。”
“音音,你怎么不喝,是不肯原谅为夫吗?”
想到临死前安元嘉哄她喝酒的那一幕,楚音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公主,您是嫌弃这酒不好,还是不肯原谅安某?”
看着楚音只是用手指摩挲酒杯边缘,就是不喝一口,安元嘉心里有些着急。
能否一步登天,可就指着这杯酒了!
安元嘉虽然隐藏的还不错,但是楚音还是能够看出他的迫切之情,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呵,这个人,只要利益当前,便总是太容易心急。
“安侍郎想多了,只是最近看了些话本子,里面都说这世间男人最会口蜜腹剑,所以……”
“在公主的心中,安某就是这种人?”安元嘉几乎要跳起来:“ 难不成公主对安某的真心,一点都感觉不到?”
楚音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她上辈子究竟是怎么瞎的,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
“与安侍郎开个玩笑罢了。”楚音端起了酒杯,却在安元嘉满怀期待的眼神下缓缓放下:“不过安侍郎似乎对本公主不太了解。”
安元嘉有些许发愣,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 本公主自小便是被宠大的,在这个世上,只有本公主可以愚弄别人,如若有人不自量力想要愚弄本公主,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楚音单手撑着下巴,对着安元嘉笑得妩媚万分:“你隐瞒自己已经成亲的事实来欺瞒本公主的感情,还让本公主被太后狠狠责罚一顿,你觉得你该被怎么惩罚一下呢?”
安元嘉自诩聪明过人,此时却完全猜不透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
“公主……我……您……”
结巴了半天,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音便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本公主赏你一杯毒酒,再把你推到寺庙后院中的那口小池塘中淹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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