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荷卫承宽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极品老妇之后只想当咸鱼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寸寸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余光见到卫承佑已经从屋内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满星想了想,对着杏儿娘道:“杏儿娘,咱们进灶房说话吧。”“不,就在这里说。”杏儿娘这声音倒是坚定的很。“这种事关乎于你女儿的清誉,你就不怕被人听到吗?”满星奇了。“那也是你家老二毁了我女儿的清誉,他,他该负责。”杏儿娘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了眼院子大门外。满星刚才还觉得这妇人是个老实人而心里有些许的好感,瞬间好感荡然无存,还是缠上了。看杏儿娘的表情,满星直接走出了门口,正和要朝里头探望的方杏儿撞了个正着。方杏儿的五官随了其母三分,应该是把父母长相上优点都生到自个身上了,才有着几分姿色。“卫大娘。”被撞着了,方杏儿一脸窘相。“那天在小树林里,我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满星没什么好脸色。方杏儿小...
《穿成极品老妇之后只想当咸鱼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余光见到卫承佑已经从屋内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满星想了想,对着杏儿娘道:“杏儿娘,咱们进灶房说话吧。”
“不,就在这里说。”杏儿娘这声音倒是坚定的很。
“这种事关乎于你女儿的清誉,你就不怕被人听到吗?”满星奇了。
“那也是你家老二毁了我女儿的清誉,他,他该负责。”杏儿娘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了眼院子大门外。
满星刚才还觉得这妇人是个老实人而心里有些许的好感,瞬间好感荡然无存,还是缠上了。看杏儿娘的表情,满星直接走出了门口,正和要朝里头探望的方杏儿撞了个正着。
方杏儿的五官随了其母三分,应该是把父母长相上优点都生到自个身上了,才有着几分姿色。
“卫大娘。”被撞着了,方杏儿一脸窘相。
“那天在小树林里,我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满星没什么好脸色。
方杏儿小脸一白,咬牙道:“卫大娘自然不会在乎我的名声,难道也不在乎承启哥的名声吗?如果我跟村里人说那天......”
“打住。我不乐意听。这样吧,我不反对你跟承启成亲,”见方杏儿眼底露出一丝得逞的得意,满星冷声道:“只要他同意。”
“卫大娘说的可是真的?”方杏儿激动了。
“当然,我说到做到。”上一世卫承启和方杏儿有了一腿之后,借口要科考让她先不要将两人的关系说出去,中了状元后就直接将人给甩了。
对于自己到底要什么,卫承启心里清楚的很。小树林的事,满星的那些话对他而言是当头一棒,满星可以肯定的说,卫承启不会娶她。
“我,我这就去找承启哥。”
“你这样去找他,会影响他读书,被人看到了也不好。等他回来,你当着他的面问他。”满星自然不可能让方杏儿去书院里找卫承启。
“好,好,我等承启哥回来。”这点时间,她等的起。看到娘出来,方杏儿激动的道:“娘,卫大娘同意我跟承启哥的婚事了。”
“真的?”杏儿娘也激动的很。
“是,只要承启哥同意就好。”
看着母女俩人抱着的激动模样,满星在心里一叹,人往高处走,并没有什么错。只这样得来的东西,又能长久多时?
目送着母女俩人离开,满星回头时正见小儿子一脸好奇的模样:“娘,二哥和这方杏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他穿戴的整整齐齐,满星道:“边走边说吧。”
卫承启的事,满星没有打算瞒着,况且知道了对卫承佑只有好处,也能防点人心。
听完小树林的事,卫承佑一脸惊诧:“这方杏儿也太不要脸了,竟然这样算计我二哥。”
“嗬,说得好像你二哥要脸似的。”
卫承佑被娘给噎了一下,哪有这样说自个儿子的,半响才道:“娘,二哥看不上方杏儿,您那样说,最后她们要还是不依不饶怎么办?”
“做事都要有个过程,既然方杏儿认定你二哥会娶她,那就先让她试试。”不试她死不了心,还以为是她在从中作梗,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任媒婆,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家老二的目光不在镇上,也不在县城里,他有他的志向。”满星觉得这话说得够明白了,也够委婉了。
“那是那是,这次科考您家的二公子要是能榜上有名,那就是进士大人了,”任媒婆见满星语气坚定,知道是没门了,也不纠缠,目光就落在了一旁的卫承佑身上:“这位是三公子吧?”
王家小厮叫他一声公子,卫承佑很是受用,怎么这任媒婆一叫,他竟浑身不自在呢?卫承佑语气不善的道:“看我做什么?我才十四岁。”
“哎哟,不小了,我家隔壁那个娃,十四岁已经当爹了。”任媒婆拿着绢帕的手捂着嘴一个劲的笑:“卫家嫂子啊,您家的几位公子相貌都是顶顶好的,要不我给您家的这位小公子说个媒?”
满星的目光落在小儿子身上,若有所思。
卫承佑一脸警惕,娘不会真的想着要给他说媒吧?
书不好好读,又是偷东西又是逛青楼的,满星觉得这样的人早点成亲也好。
在任媒婆期待的目光下,满星开口:“算了,就不去祸害那些良家小姑娘了,再说,我这个小儿子目前还是个孩子。”
卫承佑脸色一黑,他很讨厌别人说他是个孩子。
“什么叫祸害啊,这话说的,这么漂亮的小公子,是多少闺女都想要的。”任媒婆笑着说:“小没关系,可以先定亲嘛。”
“任媒婆,等你的亲事做到了越城,到时再说吧。”
任媒婆笑容僵住,这个卫家妇,怎么如此心高气傲的?真以为自个儿子都是宝么,气的扭着老腰就走了。
一旁,方荷已经从柴房里拿出了昨天的菜籽接着晒,小菱儿在旁帮着忙。
满星先前说过自留地的活她来做,去角落里拿了小锄头打算锄草,见卫承佑一脸无所事事的模样,叫了他一起。
卫承佑本想说要去看书,但在娘一眼能看透的目光下,没说出来。所以说,他那个死去的爹干嘛非得给娘托那样的梦啊。
一家子人吃过午饭,满星拿出了原主比较体面的衣裳来穿。原主的模样并不差,要不然死去的秀才也不可能这般宠爱她,就是长年不锻炼有些发福,腰上的肉挺多。
满星摸摸了这一腰的膘,寻思着少吃体重虽然能减,体型还是要靠平常的锻炼,得做做伸展运动了。
“娘,杏儿娘来了。”方荷的声音门外喊。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满星只好先出去。
方杏儿的娘比原主还要小,不过常年的劳作让她看起来却比原主要老了十岁左右,眼角有着不少的细纹,见到满星出来,略微有些拘谨,脸上的笑容也带着一丝讨好。
原主那看不起人的性子对杏儿娘没什么印象,不过杏儿娘这模样让满星还是很意外的,她以为会养出方杏儿这样女儿的妇人不该是这般老实的模样。
“卫家嫂子,我家杏儿跟我说了小树林的事情。”在满星的注目下,杏儿娘看起来更为拘谨了,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何处,“我知道她这样做不对,可她从小就喜欢你家的承启,那模样又被承启看到了,你看,能不能成了两人的好事?”
“娘,您出来了,我给您煮了粥和鸡蛋。”大儿媳妇方荷顶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正吃力的收着一家子的衣裳,见到婆婆从屋里出来,消瘦憔悴的面庞赶紧挂起几分讨好的笑容走过去:“您现在要吃吗?”
方荷的脚边跟着三岁的女儿卫菱儿,相较对方氏,卫菱儿更瘦,许是营养不良,小身子娇小的很,衬的眼睛特别大,能清晰的看到眼里对她祖母的害怕。
满星没吃早饭,这会都过了午饭的时间确实饿了,脚步有些虚,莫名其妙穿过来的心理还没调整过来,看了这对母女一眼没搭理,照着脑海里的记忆,虚步朝着后院自留地的茅坑走去,上了茅坑,熟练的解开裤绳方便,上完看到旁边放着的用来替代厕纸的竹片时,咬牙,闭眼,拿过竹片开始刨双股间不可描述的位置,泪流满面。
她何德何能,从一个风华正茂积极向上的小白领,在一次团建喝醉了酒后,一醒来就变成了35岁死了丈夫的寡妇,还有三个儿子,最大的那个都已经20了。
天知道她满星连男人都没有尝过啊。
刨好后直接将竹片丢在一旁的木桶里,那里已经有好几十根了,系好裤绳,看着这一桶用过的竹片,原主脑海的记忆中,这些竹片是直接清洗一下晒干再来用的,满星脖子机械似的转到另一堆干净的竹片上。
苍天啊,这种东西还能回收利用?
回了院子,方荷母女俩人拘谨的在原地站着,见她过来,方氏懦懦的又提了一次道:“娘,我给您煮了粥。”
满星还沉浸在竹片的打击中,抬头见到母女俩怯懦的模样,开始头疼,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个大儿媳妇和大孙女坏得很,脏活累活都让方氏做不说,还嫌弃她生了个女娃,饭都不让吃个温饱。她现在还心神未定,没搭理进了屋,在木床上躺下,如果不是人的三急,她连动都不想动。谁能想到她醉酒醒来竟会穿成了农家寡妇。
“阿荷,娘呢?”屋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娘从早上到现在,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也不知道娘......”
‘碰——’的一声,屋门推开,满星冷冷地瞥了眼进来的男人,这是原身的大儿子卫承宽,大儿子身量颇高,常年劳作让他的身形显壮,皮肤黝黑,此时他一脸担心的走了进来,蹲跪到床边看着母亲,关心的问道:“娘,您怎么了,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吗?”
真正的她也就比这个男人大了几岁而已,这一声娘喊得满星心里那个复杂,侧过身躺着,无法面对。
“娘,您这是怎么了?”大越向来以孝道治天下,看到亲娘病恹恹又满脸冷淡模样,卫承宽心急起来,忍不住怨恼跟进来的妻子:“娘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这个儿媳妇怎么当的?”
“我,我煮了粥。”方荷懦懦的道:“娘不要吃。”
“娘不要吃,你不会煮别的吗?”卫承宽恼极,他娶妻就是为了让妻子来孝顺娘的。
“我不知道娘喜欢吃什么?”方荷自始至终都是懦懦的模样。
满星回到家门口时,看到方荷正在教小菱儿怎么量人的尺寸做衣裳,纵观两世,这是她第—次看到教三岁娃儿做衣裳的,难得的是小菱儿听着娘说话的步骤,用木尺—点—点量着,虽然慢,但很认真。
“阿娘,我什么时候可以学裁布呀?”小菱儿很有成就感的问。
“等菱儿再长大些,能握住剪刀的时候就可以学了,等会在娘旁边先看着,好不好?”
“好。娘,我自己的衣裳,我想自己做刺绣。”
“好啊,那你要绣什么呢?”
小菱儿想了想,脆脆的道:“我要在领口绣上漂亮的花儿。”
此时,方荷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满星,轻松的神情消失:“娘,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满星挺喜欢看这娘俩方才那温馨的画面,母女俩脸上都带着高兴喜悦之情,仿佛她们正在做—件天底下最高兴的事:“承佑不想去读书,想去学做生意。去了也是白去,干脆不去了。”
“小叔不是最喜欢读书吗?”方荷惊讶。
“那都是为了讨我欢心。”满星拿起小凳子上放着的鞋底和旁边几个勾勾小工具,这么厚的鞋底做起鞋来得费多大的劲啊,用这劲的功夫多去赚银子,再用赚的银子来买鞋子,是最为省时省力的办法,而钱来得最快的就是做生意。
卫承佑想做生意赚银子,她也想啊。
“阿奶,你在想什么?”小菱儿见阿奶看着鞋底发着呆。
“阿奶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小菱儿过上好日子。”满星放下鞋垫,蹲下身看着瘦瘦小小的孙女,鸡蛋和肉都在吃,这个孩子还是这般的瘦小,营养这事急不来。
小菱儿小脸—红:“阿奶,小菱儿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真容易知足。满星摸摸她的小头,难得的露出慈爱之情。
当满星拿着小锄头要去后院地里干活时,卫承佑回来了,拿过放在柴房外的大锄头道:“娘,我去帮你。”
满星轻嗯了声,这模样应该是想好了。
卫家的后院菜地挺大,—垄—垄的种着各种蔬菜,很多满星并没看到过,这几天吃着味道也不错,以前这地是方荷母女俩在打理,满星承包了后的这几天,已经长了许多的杂草,可见她的劳动力实在低。
坐在小凳子上,满星开始弯身拔。
“娘,我决定回王家了。”这是卫承佑—路想回家的结果,他喜欢做生意,跟着—个普通生意人,哪里比得上跟着有成就的王老爷。
满星嗯了声,继续拔草。
“娘,您骂我吧。”卫承佑走到满星面前,娘这冷淡的样子让他心里不好受,他更想娘好好的骂她。
“赶紧拔草。”满星叹了口气:“拔完了这儿的草,你再回王家。”免得她累。
中午卫承宽回家吃饭时知道小弟不想读书,而是要和王公子合伙—起去做生意时,也是—脸惊讶,让他更惊讶的是娘的态度,吃饭还吃得挺香。
“小弟,我,我觉得你已经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放弃太可惜了。”卫承宽虽是大哥,但在这个家里他向来没有说话的份,那天娘跟他说‘以后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别憋着。总是看他人的脸色行事,会把自己给丢了。
卫承宽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
看着低下头扒饭以做掩饰的大儿子,满星叹了口小气,有的人用—生治愈童年,有的人用童年治愈—生,上—世卫承宽与兄弟反目成仇,卖了女儿,花完仅剩的银子后开始偷摸拐抢,最后被几个强盗收做了小弟,官兵围剿强盗窝时报出了卫承启的名字想逃过—劫。
围剿这—劫是过了,官兵直接带他来到了断头台,卫家人正缺他—个呢。
满星只希望这个大儿子这世心里能阳光—点,不再走上日后的老路。
雨又连着下了几天后总算放晴。
这几天的功夫,方荷已经将卫承宽和小菱儿的衣裳做了出来,父女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跟过年似的,穿在身上都舍不得脱下来。
“娘,菱儿什么时候可以穿新衣裳呀?”小菱儿高兴的问。
“等天热就可以穿了。”方荷也是—脸笑容。
满星出屋时就看到这—小家子—个个开心的模样,这个大儿媳妇手挺巧的,本是难看的深色粗布,她在袖子和领间拼接了相对较淡的颜色,看起来不显得闷气。
“阿奶,您瞧我的新衣裳,好看吗?”小菱儿见到满星出来,哒哒哒的跑到她的面前转圈圈。
“好看,真好看。”满星连连夸赞。
时间不早,卫承宽很是不舍的将新衣裳换下来,重新换上了旧衣打算下田去。
“菱儿娘,今天那三位短工就会过来,以后他们的帐你来结。”满星说着,递了个钱袋给方荷。
方荷和卫承宽互望了眼,方荷心里颇为忐忑的接过,见婆母笑得很是温和模样,打开银袋看了眼,倒抽了口气,期期艾艾的道:“有,有五两?”这可是—家子三个月的伙食费啊。
卫承宽也—脸的惊呆。
“短工的钱和这段时间的伙食费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着支配,想买什么就买。”满星原本想着等方荷月子结束后再交给她,想到上世她月子里就自尽的事,让她心里有阴影,早点给她,让她对生活怀着希望。
“这,谢谢娘,我—定不会乱花钱的。”婆母向来算得精明,身上连—个铜板也不会让她放,—下子来了五两,方荷心里是既慌又感动。
“我相信你。”满星笑笑,等她有了赚钱的门道,这个家迟早是要交到方荷身上的:“待会,我带菱儿去趟镇上的红绣坊,你身子不便,就在家里休息。”
“好,好。”
“别愣着了,赶紧干活去吧。”满星催了催望着自己发呆的大儿子。
卫承宽拿起锄头就走,神情还是有些发懵的,五两啊,娘就这么给了妻子管?他也终于相信,娘这些日子对他的好是真的,娘最看重银子,连银子都能交出来,娘是真的变了。
卫承宽的脚步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东王村所在的镇是个大镇,因着人口多,所以也很繁荣。现在是早上,所以三条街道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路的泥深,祖孙俩进镇内时先把脚底下的泥给弄干净了。
满星蹲下身又重新给小菱儿理了理发,整了整衣裳,刮了刮小菱的鼻子说:“这叫门面。待会奶再带你去买件漂亮的衣裳。”
“对了娘,三日后是外祖的祭日,到时我回来和您一起去山上祭拜。”卫承佑道。
“你既然在好好学做生意,那便好好学。”以往每年,原主为了不影响两个儿子的学习,都是自己和卫承宽夫妻去的,没让学习的两个儿子去,这点满星和原主的想法一样。
“我看那姨婆不太好对付,您得吃亏,我要去了,能给您壮胆。”卫承佑嘿嘿笑说。
“哪位姨婆?”卫承宽问。
见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自己,满星道:“就是你们外祖母的妹妹,我的姨娘。”
“我知道这位姨婆,就是从没见过。”卫承宽道,小时候听爹娘说起过。
“大哥,我们在路上碰到姨婆了。”卫承佑将当时的情况说了遍:“那位小姨对咱们娘还挺有感情的,舅舅和姨婆都挺冷淡。”
“听说姨婆在越城的大户人家做事?”卫承启突然问道:“娘,您知道是越城哪位大户人家吗?”
“记不得了。”满星想了想原主姨娘一身的打扮和举止,要是在大户人家做事,应该也是有份量的那种,就不知道这把年纪是不是出来了。
卫承启没再问什么。
“不用你陪我去壮胆,我都这年纪了,她再说什么也影响不了我。”满星对着小儿子道:“你事情多着,这几天得列好清单,我也去看看铺子。”
“好。”
饭后,卫承启和卫承佑就要回剡城。
方荷早已将两位叔子的干净衣裳准备好,还给他们在包袱里放几个充饥用的包子。
今天正好是老罗的牛车去剡城的日子,满星送着两个儿子到村外时,熟悉的声音传来:“娘,二哥,小弟。”
是方杏儿。
看到方杏儿,卫承启脸色就不好,明显不想看到她。
方杏儿倒是很高兴,双眸在见到卫承启时晶亮的很,因跑过来,有些喘,将两个小布包分别交到了卫承启和卫启佑的怀里:“二哥,小弟,这是我特意给你们做的鞋子。”
卫承佑不喜欢这个方杏儿,没想到她也给自己做了鞋子,这脸就拉不下来了:“你怎么知道我鞋长度?”
“我一年不知道要做多少鞋子,一看就知道你脚多长。”方杏儿很是自豪的道,不过在对上卫承启那冷漠的面庞时,眼底还是划过一道受伤的情绪。
满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村里没有比卫承启更优秀的男儿了,这干女儿要放下这段感情还有点路要走。
送走了两个儿子,满星和方杏儿慢慢的往回走。
“娘,我娘说谢谢您送的那块布,她很喜欢。”
“喜欢就好。”
“我娘让我去舅舅家住个几天。”方杏儿低着头说:“舅舅想给我说亲。”
满星有些意外方杏儿跟她说这个,便道:“这是好事啊。”
“这样您就可以放心了。是吧?”方杏儿低低说完,快步先走了。
看着小姑娘消失的背影,满星讶异于这个小姑娘心思的敏感,她知道她对她一直有些膈应,也防着她。这个能干的小姑娘和记忆中上世那个联合原主把整个卫家作死的小姑娘,如同两个人啊。
要是没有上世那些记忆,满星觉得自己会喜欢她。
“你?你这是要诬陷我?”方虎急了。
“诬陷?谁信?”满星冷笑几声。
“是你们打我娘在先。”方虎气急,向来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就算是去亭长那了,我也有我的理。”
“我呸,那天我家院子围满了人,每个人都看到你娘做了什么事,我打她还是轻的。”
因为顾忌着大儿媳妇的心情,满星那天下手并不狠,方老妇身上估计连个印子都没有。
“正好,到亭长那把那天的事也清算一下。”
“妹妹,你可得帮着我。”见卫家老婆娘不是闹着玩的,方虎顿时急了。
“你是我们方家人,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这恶婆婆这么对我吧?我是你亲哥!”
方荷被婆婆这一顿反转,看得有些呆。
听到方虎喊她,被气得差点眼泪出来。
她是姓方,可娘和方虎又何时把她视为家人?
见婆婆鼓励的望着自己,神情不再方才那般无助:“亲哥?亲哥会在我十岁那年故意扯断我的手吗?会说出要卖了我这种话吗?”
“你什么意思?你不想帮我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打死......”
“你信不信我先把你打个半死?”满星阴沉下脸。
方虎看了眼卫承宽手中的锄头,立马挤出笑容道:“菱儿阿奶,我们两家可是亲家,我就是来开个玩笑的。”
“是啊,我们是亲家,我也是开个玩笑的。”满星对着大儿子道:“看好他。”
说着进了屋里,出来时多了张纸,丢到方虎面前:“把手印按了。”
“是什么?”方虎捡起纸来,上面写了一些字,他不识字。
“你欠我二十两的借条。”满星冷笑着。
“你又没有给我银子,哪来的欠条?”方虎气得眼睛都瞪直了。
满星指了指损坏的几条凳子:“这是我卫家的传家凳子,值个二十两。”
方虎差点吐血。
“放心,只要你再不来闹事,这二十两就不用你还,我数到三,你再不按手印,咱们就去亭长那儿。”
“去就去,大不了被打个十几下,我皮厚肉糙。”方虎扛道。
“十几下了事?想得倒是挺美,等我那秀才儿子一回来,定然会让亭长将你送至衙门,到时我还会带着乡亲们去衙门诉说你平日的霸行,不关上几年,绝不会让你出来。”满星哪可能让他这么好过。
看卫老婆娘的模样,像是动真格的了。
方虎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么一个老婆娘身上,怒极又毫无办法:“我按,我按。”
把手指咬破,直接按下了血印。
满星拿过欠条,示意儿子放下锄头。
卫承宽在娘把凳子踢坏时,就吓了一跳,又见娘拿出欠条,简直不敢相信还可以这样。
离开卫家时,方虎狠狠瞪了满星一眼。
满星则扬了扬手中的欠条,回过身时,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
“娘一直忍着气等你回来救场呢,幸好你赶回来了。”
在娘心中他并不是那么没用?卫承宽心里头有些儿高兴,今天的他应该没有让娘失望吧。
“娘,我没脸见你。”方荷低着头,为有这样的母亲和大哥感到羞愧。
“这不是你的错。”看着儿媳妇脸上那丝苦笑,满星也在心里叹气。
其实方荷还是拎的清的,要是方才向她求情,满星会无比的失望。
人活在世上能伤害到自己的,除了亲人就是朋友,受伤太重还不知道反抗的,任谁也帮不了你。
余光见到卫承佑已经从屋内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们。
满星想了想,对着杏儿娘道:“杏儿娘,咱们进灶房说话吧。”
“不,就在这里说。”杏儿娘这声音倒是坚定的很。
“这种事关乎于你女儿的清誉,你就不怕被人听到吗?”满星奇了。
“那也是你家老二毁了我女儿的清誉,他,他该负责。”杏儿娘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了眼院子大门外。
满星刚才还觉得这妇人是个老实人,心里有些许好感,现在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看杏儿娘的表情,满星直接走出了门口,正和朝里探头的方杏儿撞了个正着。
方杏儿的五官随了其母三分,应该是把父母长相上优点都生到自个身上了,才有着几分姿色。
“卫大娘。”被撞着了,方杏儿一脸窘相。
“那天在小树林里,我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满星没什么好脸色。
方杏儿小脸一白,咬牙道:“卫大娘难道不在乎承启哥的名声吗?如果我跟村里人说那天......”
“打住,我不乐意听。这样吧,我不反对你跟承启成亲。”
见方杏儿眼底露出一丝得逞的得意,满星冷声道:“只要他同意。”
“卫大娘说的可是真的?”方杏儿激动了。
“当然,我说到做到。”上一世卫承启和方杏儿有了一腿之后,借口要科考,让她先不要将两人的关系说出去,结果中了状元后,就直接将人给甩了。
对于自己到底要什么,卫承启心里清楚的很。
小树林的事,满星的那些话对他而言,是当头一棒。
满星可以肯定的说,卫承启不会娶她。
“我,我这就去找承启哥。”
“你这样去找他,会影响他读书,被人看到了也不好,等他回来,你当着他的面问他。”
满星自然不可能让方杏儿,去书院里找卫承启。
“好,好,我等承启哥回来。”这点时间,她等的起。
看到娘出来,方杏儿激动的道:“娘,卫大娘同意我跟承启哥的婚事了。”
“真的?”杏儿娘也激动的很。
“是,只要承启哥同意就好。”
看着母女俩人抱着的激动模样,满星在心里一叹。
人往高处走,并没有什么错,只这样得来的东西,又能长久多时?
目送着母女俩人离开,满星回头,正见小儿子一脸好奇的模样:“娘,二哥和这方杏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见他穿戴的整整齐齐,满星道:“边走边说吧。”
卫承启的事,满星没有打算瞒着,况且知道了对卫承佑只有好处,也能防点人心。
听完小树林的事,卫承佑一脸惊诧:“这方杏儿也太不要脸了,竟然这样算计我二哥。”
“嗬,说得好像你二哥要脸似的。”
卫承佑被娘给噎了一下,哪有这样说自个儿子的,半响才道:“娘,二哥看不上方杏儿,您那样说,最后她们要还是不依不饶怎么办?”
“做事都要有个过程,既然方杏儿认定你二哥会娶她,那就先让她试试。”
不试她死不了心,还以为是她在从中作梗,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
两镇之间仅隔着一些小山头,没有交通工具,靠的都是两条腿。
虽说是小山头,上面是种满了各种谷子和蔬菜,微风拂面时,充满了自然的清香,不少的人正在劳作。
讲卫承启的事时,卫承佑还一脸兴趣盎然,这会又变得无精打采了。
对于去隔壁镇私塾的事,明显是不感兴趣的。
满星觉得自己真是个操劳的命,既然成为了原主,过日子自然是要越过越好,三个儿子也要抓一抓。
“想不想听个故事?”
卫承佑没心情的‘嗯’了声。
“这故事是你爹跟我讲的。”
满星做了铺垫,这才道:“以前咱们这儿有个叫齐国的小国,有个很有名的学士叫淳于髡,齐国的国君让淳于髡举荐贤能之士,没想到一天之内,这位贤士就给国君举荐了七位贤才,国君问他,人才很难得的,怎么你能在一天之内就找到了七位呢?”
卫承佑有了点兴趣,不自觉的问:“为什么?”
“淳于髡笑笑,说,同类的鸟,它们总是栖息、聚集在一起;同类的野兽,它们也总是行走、生活在一起。我淳于髡向来与贤士为伍,我的朋友个个都是德性高尚、才智非凡的人,所以让我举荐贤士,就如同在黄河里取水一样简单。”
卫承佑想了想,点点头。
随即,狐疑的看着满星:“娘,您给我讲这个故事做什么?”
“这就是我不让你去王家的理由,娘不想你与那些品行不好的人做朋友。”
满星停下了脚步,平静地看着小儿子漂亮的黑眸:“但娘也不知道隔壁镇上的私塾会如何,交朋友好坏全靠你自己去筛选,选的好了,就会和淳于髡一样,身边都是好的人,选的不好,人生将会很糟糕。”
娘的眼神没有以往的慈爱之情,那神情倒像是一个朋友那般。
卫承佑难得的听了进去:“娘,好坏我自个心里知道,我,我只是不喜欢读书。”
满星愣了下,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儿子还是挺喜欢读书的。
“你不喜欢读书,那你喜欢什么?学手艺吗?”倒也行。
“娘,您不生气?”卫承佑不敢置信的看着娘。
“不生气。”惊讶还是有的。
记忆里,这个小儿子从未说过不想读书这话,相反,还立志去做官呢。
满星道:“学门手艺也不错。”
这么好说话?卫承佑上下打量着满星,忍不住问:“您真是我娘吧?没有被妖怪附身?”
“你还是继续读书吧。”满星冷笑一声。
“娘。”卫承佑突然跪倒在了满星面前,要趁热打铁。
满星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屋外。
卫承宽一直守在门外,觉得今天娘怪怪的。
尽管娘平常对他也没有怎么好,尽偏心会读书的二弟三弟,但也没像今天这样对他。
想到这儿,又狠狠瞪了妻子一眼:“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惹娘不快了?”
“我没有。”方荷赶紧摇头,在接触到丈夫暴怒的双眼时,吓得低下头。
她一天都在做着事,也没有休息过,怎么可能惹婆婆不快呢,但她不敢说。
一直贴在娘亲脚边的卫菱儿,害怕的朝后躲了躲,大眼中已经有了泪水在打转,她怕阿奶,也怕爹爹。
“一定是你,要不然娘怎么可能把自己关在屋里。”卫承宽恼完妻子,又走到主屋门口。
对着里面的满星说道:“娘,如果方荷惹您生气了,您打她骂她就是了,别气着了自个。”
以往这样说,娘对他就会有好脸色。
嫁入卫家四年,这种话方荷听得已经麻木了。
婆婆翻过身时,她的肩膀下意识的缩了缩,等着婆婆骂她,骂她那些难听的话。
“我说了我要静一静,你还吵?”满星冷看着这个大儿子。
只会骂媳妇儿的人,算什么男人?
“娘,一定是方荷惹您生气了,是不是?我让她跪着给您赔罪。”
方荷猛的看向丈夫,她大着肚子,一个月后就要生了,还让她跪下?
“愣着做什么?赶紧跪下给娘认错。”见妻子凄楚的望着自己,卫承宽不满的呵斥道。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传进满星的耳里,闭闭眸,忽然有揍人的冲动。
深呼口气,冷静,冷静。
下一刻,她对跪在地上的大儿媳妇道:“你不是说温着粥吗?去拿来,我饿了。”
方荷怔了下,以为又要被骂了,没想到婆婆会让她去拿粥,赶紧去灶房。
粥是温的,伴着一些自制的腌制品。
满星是真饿了,三下两口的就将粥喝完:“再来一碗。”
连着喝了三碗的粥,才觉得饱了,有点力气。
“你在家是怎么侍候娘的呢,瞧把娘饿的。”
见娘一脸满足的模样,卫承宽骂完妻子,也是松了口气。
只要娘高兴,就不会总是骂他没用:“娘,我给您剥鸡蛋。”
满星余光见到躲在方荷后面的孙女卫菱儿,盯着她爹手里那又白又嫩的鸡蛋,一看就是想吃,只是不敢说。
原主对这娃的态度就像是捡来似的,没给她吃过一顿好的。
在心里骂了句‘造孽’,满星对着大儿子说:“我饱了,把鸡蛋给菱儿吃吧。”说着走出灶房。
没想方荷一听这话,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拉着女儿急急出去。
虽说有着原身的记忆,满星还是打量着这卫家的住处。
寒门中卫家也是大户,盖了三间砖瓦房,两间泥房,院子很大,四角都设着圈棚。
就在满星被现实撞的认命时,方荷拉着女儿冲出灶房,跪到了她面前。
“娘,求求您别卖了菱儿,她虽是个女孩子,也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身上流着的也是卫家的血啊。”方荷拉着满星的裤管哭求着。
看见自己的娘哭,卫菱儿也跟着哭。
“我什么时候说要卖了菱儿?”跪着的一大一小,让满星吓了一跳。
“您不卖菱儿,为什么要给菱儿吃鸡蛋呢?”方荷惊惧的问出疑惑。
满星:“......”吃一个鸡蛋就要卖孙女了?
这也让她想起一件事来,原身有次撞见方荷偷偷给菱儿吃鸡蛋,气得不行,扬言说吃完鸡蛋就把卫菱儿卖了,省得浪费粮食。
“奶奶,菱儿不喜欢吃鸡蛋,您别卖菱儿,菱儿给您磕头了。”
满星觉得卫家三兄弟,对母亲还是孝顺的,实在教不好会走上歧路,就把关系撇清楚,以后出事了还有个说法。
这一晚,母子俩人不欢而散。
隔天一大早,晨曦刚刚露出来,满星就起床了。
打了几个哈欠出门时,看到大儿媳妇和小菱儿正忙着张罗早饭。
“阿奶,你起来了?”小菱儿打着招呼。
“娘,起了?今天做面疙瘩。”方荷在灶房里说。
“好。”满星应着,看到灶房外墙上挂着的竹篓子不见了,应该是老大卫承宽拿去割草了。卫家养着一些鸡鸭兔鹅,这些家畜每天都得给喂,还有猪舍,因着比较臭,搭在自留地后面,也要吃草。
原身不喜弄这些,都是方荷在打理着。
等方荷生娃,这些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卫承佑起床时,看到向来不做粗活的娘,正在给鸡鸭兔喂食。
他从小到大,没见过娘做这些事的,想了想道:“娘,我来吧。”早饭每个人都有鸡蛋,一碗疙瘩汤。
卫承佑的目光落在小菱儿正吃着的鸡蛋上,娘怎么对大哥一家子突然好起来了?
他倒不在意这些,只不过一些吃的而已,现在他只在意娘的态度。
“承宽他娘。”外面传来了族长的声音。
满星放下筷子赶紧出去,热情的笑着说:“族长,您怎么亲自来了,吃早饭了吗?要不在我家下点面疙瘩吃吃?”
“吃了吃了,不用忙,我给你打听好了,隔壁镇上的私塾叫鹿台书院,教的夫子是十多年前的老秀才,很有经验的,按月收费,一个月包了吃住大概五两的样子。”
族长对于家族子弟的未来,是极为关心的,因此打听的时候,问得也比较细:“你要不要算个时间去看看?”
“好,谢谢族长。”满星感激的道:“我下午就去看看。”
“有什么好谢的,你家孩子有出息,咱们村子也有光啊。”族长笑呵呵说着走了。
满星转身时,卫承佑正站在后面,拉长着脸。
脸色给谁看呢,满星闹心的很。
昨晚她也想过一个问题,这小子这么不情不愿的,也不见得能读好。
可不管不顾也不行,换个地方也比在王家好,在王家那是要做太监的啊。
卫承佑:“......”为什么娘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怜悯?
“娘,我下田去了。”卫承宽吃完饭出来,到柴房里去拿锄头。
满星点点头。
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手拿娟帕,扭着臀儿,正是乡里有名的任媒婆。
“卫家嫂子,咱们又见面了。”任媒婆灿烂的笑容,在对上满星不悦的面庞时,心里咯噔了下。
哎哟,上回来不见得高兴,怎么这回来又没见高兴呢?总不能让她连空跑两次吧。
“又路过?”满星不客气的问。
任媒婆笑得尴尬:“不是不是,是特意过来的。瞧您说的,您也知道我是干哪行的呀。”
“是给我家老二说媒吗?哪家姑娘?”满星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方杏儿。
林子的事件,怎么可能就这样了之。
这么直接啊,任媒婆笑得更为灿烂了:“就是村尾的方家姑娘,卫家嫂子肯定也是认识的,叫方杏儿,今年十六了,她可是东王村的村花。”
还没等满星说,卫承佑在一边道:“方家?这家配不上我二哥。”
“这,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啊,你不知道,那模样可水灵着呢。”任媒婆可劲的夸:“皮肤吹弹可破,那眼神哟......”
“以色侍人,长久不了。”满星道。
任媒婆:“......”
卫承佑觉得那方家姑娘的长相,二哥说不定会喜欢,但让他惊讶的是,娘连‘以色侍君长久不了’这话也知道。
爹以前说娘为了他读过书识过字,他还不信,现在他相信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男人哪个不喜欢漂亮姑娘啊,是吧?”任媒婆继续热情的笑着:“那姑娘不止漂亮,也是生活的一把好手,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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