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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尉迟洐沈婉仪大结局

柠檬和橘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见尉迟洐不说话,沈婉仪老神在在的端起茶盏垂眸轻抿一口,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位爷这时候来后院,单单只是因为田娘子有了身孕心里开心。果然,就在她堪堪搁下茶盏,尉迟洐再次开口,“八月里皇子妃便要进府,这段时间府里忙乱,爷或有照看不到的地方,田娘子那里你多看顾着些。”哦吼!让自己去看顾怀着身孕的田娘子?这位爷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沈婉仪心思转了几转,婉转开口,“事关爷的子嗣,爷吩咐下来,妾身自当尽心竭力,只是……”沈婉仪抿着嘴唇面露难色,踌躇道,“只是,妾身并未怀孕生产过,没有经验,妾身怕照顾不好田娘子母子,不如爷派一位精于孕产妇调养的嬷嬷给田娘子,这般更妥帖些,爷觉得如何?”三言两语,沈婉仪语气不疾不徐,就把这事儿推了出去。莫说自己没有生...

主角:尉迟洐沈婉仪   更新:2024-11-12 09: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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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尉迟洐沈婉仪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尉迟洐沈婉仪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柠檬和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尉迟洐不说话,沈婉仪老神在在的端起茶盏垂眸轻抿一口,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位爷这时候来后院,单单只是因为田娘子有了身孕心里开心。果然,就在她堪堪搁下茶盏,尉迟洐再次开口,“八月里皇子妃便要进府,这段时间府里忙乱,爷或有照看不到的地方,田娘子那里你多看顾着些。”哦吼!让自己去看顾怀着身孕的田娘子?这位爷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沈婉仪心思转了几转,婉转开口,“事关爷的子嗣,爷吩咐下来,妾身自当尽心竭力,只是……”沈婉仪抿着嘴唇面露难色,踌躇道,“只是,妾身并未怀孕生产过,没有经验,妾身怕照顾不好田娘子母子,不如爷派一位精于孕产妇调养的嬷嬷给田娘子,这般更妥帖些,爷觉得如何?”三言两语,沈婉仪语气不疾不徐,就把这事儿推了出去。莫说自己没有生...

《为妾后,她只想苟着尉迟洐沈婉仪大结局》精彩片段


见尉迟洐不说话,沈婉仪老神在在的端起茶盏垂眸轻抿一口,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位爷这时候来后院,单单只是因为田娘子有了身孕心里开心。

果然,就在她堪堪搁下茶盏,尉迟洐再次开口,“八月里皇子妃便要进府,这段时间府里忙乱,爷或有照看不到的地方,田娘子那里你多看顾着些。”

哦吼!

让自己去看顾怀着身孕的田娘子?

这位爷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沈婉仪心思转了几转,婉转开口,“事关爷的子嗣,爷吩咐下来,妾身自当尽心竭力,只是……”沈婉仪抿着嘴唇面露难色,踌躇道,“只是,妾身并未怀孕生产过,没有经验,妾身怕照顾不好田娘子母子,不如爷派一位精于孕产妇调养的嬷嬷给田娘子,这般更妥帖些,爷觉得如何?”

三言两语,沈婉仪语气不疾不徐,就把这事儿推了出去。

莫说自己没有生产过,即便有经验,也不能揽这差事,女主子还未进门,大家同为侍妾,身份上并没有谁高谁低,田娘子怀的又是爷的第一个孩子,若有个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这差事儿做好了,功劳不是自己的,做砸了,轻则被爷厌弃,重则小命不保。

沈婉仪自从进这皇子府的第一天,就只想在这后院里安心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咸鱼,任何有危险的事儿,自己都不想沾边儿。

尉迟洐眉眼沉沉从沈婉仪面上扫过,只见她微垂着脑袋面露忧虑之色,皓齿轻咬唇瓣,竟不觉得疼一般。

一时间倒有些摸不清她是不想不愿,还是真的担心自己没有经验,看顾不好田娘子了。

在沈婉仪怯怯如兔的眼神中,尉迟洐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倒是爷考虑不周了,如此,便依你所言,爷派一位有经验的嬷嬷去照顾田娘子。”

沈婉仪心里松了一口气,忍着嘴唇上传来的阵阵疼痛,用帕子捂着嘴含混不清道,“爷如此安排,再稳妥不过了。”

正事说完,尉迟洐只留下一句,过两日爷再来看你,就一阵风一样走了。

沈婉仪捂着火辣辣疼的嘴唇一叠声喊芍药,“快拿药膏来。”

芍药忙去取来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嘴唇上,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沈婉仪长出一口气,觉着自己总算活过来了。

安静下来,沈婉仪就开始琢磨要给田娘子送什么礼物。

这深宅后院的四方天地里,掩埋着多少腌臜事,药材食材皆不行,若吃出问题自己摘不清,自己没多少家底,金玉首饰送不起,沈婉仪思来想去,让芍药找出来两匹布料送了过去。

这料子还是刚进府的时候主子爷赏下来的,没想到自己舍不得用到头来却送给了别人。

沈婉仪心头惆怅,谁让自己穷呢。

自家亲爹只是个六品芝麻官,领的俸禄也只够糊口而已,记得自己进府的时候,娘把全部家底拿出来,总共才五百余两。

爹娘不顾二哥还未成亲,将五百两都偷偷塞进自己的包袱,若不是自己发现,又偷偷放了回去,家里的日子还不知道要难成什么样子。

想起家里的日子,沈婉仪格外馋一口凉面,左右嘴唇起了泡,也不能吃上火油腻的,干脆让芍药去厨房要了碗凉面。

将厨房送来的凉面配上各色菜码料汁拌在一起,馋的沈婉仪直流口水。

尉迟洐去而复返时,沈婉仪正捧着一碗凉面大快朵颐,听到院门处通传的时候,一口面梗在喉头,噎的她上不来下不去,猛喝了两口茶才顺下去。

压下心中的疑惑,沈婉仪匆匆起身迎至门口,“给爷问安。”

尉迟洐拉住她的手同她一起进屋,“左右没有外人,跟爷这么多礼数不累的慌?”

有心情调侃自己,显然心情不坏,沈婉仪笑笑,“礼多人不怪嘛,爷说是不是?”

“好一张巧嘴。”尉迟洐张开胳膊,任由沈婉仪忙前忙后为他脱下外袍,换上家常的短衫,“这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你这儿晚饭吃些什么?”

“爷今儿过来的不巧,妾身吃的凉面。”

尉迟洐接过沈婉仪递过来的布巾,擦完脸踱步到桌前一瞅。

一碗面里有炸酱,豆芽,胡萝卜丝,黄豆粒,豆腐丁,韭菜叶,还有蒜末跟韭菜花?

尉迟洐从未这般吃过,觉着新鲜,指着桌上这些对李培峰道,“去跟厨房也要一份来。”

“奴才这就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李培峰就回来了,将食盒里的面和菜码摆上桌。

瞧瞧,主子吃个凉面,菜码都比别人多几个,更别说还配了几碟子小凉菜,有荤有素,搭配。

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大盘小碟,尉迟洐有些无从下手。

沈婉仪亲手调了一碗凉面,“爷尝尝。”

小小一碗面,尉迟洐三口两口就吃光了,接下来也不用别人帮忙,自己按着喜欢的口味拌来吃。

不一会功夫,尉迟洐就吃了五碗面,意犹未尽的放下碗,道,“晚饭不宜过饱。”

沈婉仪忍着笑颔首,“爷说的是,过饱伤身,不是养生之道。”

听出她的调侃以为,尉迟洐眉头轻挑,“笑话你家爷?”

“爷莫要冤枉人,妾身可没有。”

漱口后二人移步小花厅,尉迟洐有饭后写字的习惯,文房四宝按序摆开,尉迟洐写字,沈婉仪则在一旁磨墨。

两个人谁也没出声,氛围却分外好。

待十张大字写完,尉迟洐收笔,二人洗过手后,方坐下喝茶聊天。

眼见天色渐晚,尉迟洐却迟迟不曾起身离开,沈婉仪的帕子时不时按按嘴角,可这位爷就跟看不到一样。

芍药带着人铺好床,尉迟洐率先起身进了卧房,沈婉仪跟在后头一脸为难,犹犹豫豫开口,声若蚊蝇,“爷,妾身今儿不方便服侍爷……”

尉迟洐停步,回过身来看着她,“啧,爷都没嫌弃你,你还矫情个屁!”

沈婉仪气结,一双杏眼瞪的圆鼓鼓的,恨不能把尉迟洐的脑门瞪出个窟窿。


刘娘子兴冲冲的来,又悻悻的走了,沈婉仪站在院门口,冲着急匆匆离开的刘姨娘高声喊道,“今儿个刘姐姐来看我,我心里高兴的紧,刘姐姐记得常来啊。”

沈婉仪的话音未落,刘姨娘的脚下一趔趄,幸得丫鬟扶一把才没摔倒,只是主仆二人的脚下更快了两分。

芍药关上门,主仆二人躲在门后笑弯了腰。

有沈婉仪这一嗓子,刘娘子来找她的事儿,保准等不到晚上,就传到了主子爷的耳朵里。

至于爷会怎么做,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了。

沈婉仪嘱咐完芍药注意院中各人的动向后,便一如往常一样。

一连几日,尉迟洐都不曾进过后院,只派人往田姨娘处送些赏赐,对沈刘二人未曾提及。

没人打扰的日子,沈婉仪乐的清净自在,每日在小院里或逗逗鸟儿,或看看画本子,兴致来了还会写上两篇大字。

这一日,刘娘子再次登门,沈婉仪面色一沉,却不得不起身迎了出去。

“妾身还想着,上次可是有何招待不周之处,缘何刘娘子好几日都未曾登门。”

“沈娘子快别多想,自家姐妹哪有招待不周之说,是我这几日小恙,在院子里将养了两日。”

二人笑语晏晏分宾主落座,海棠上茶后又悄声退出门去候着。

“刘娘子身子不舒坦?可有传府医来看过?身子有恙可拖不得。”

“老毛病了,养两日就好。”

沈婉仪的目光柔柔落在刘娘子的脸上,仔细端详了片刻,微微颔首,“仔细看过,刘娘子的脸色确有些憔悴,依妾身看还是请府医看看稳妥。”

有没有病刘娘子自己心里还能没个数?不过两句托词而已,若真让府医来诊脉,怕不是要穿帮了,“多谢妹妹忧心,我自个的身子自个有数,多歇歇便罢,不必劳烦府医。”

对刘娘子的推脱之词沈婉仪只当不知,听她说完后眉头微蹙,不认同道,“刘娘子此话差矣,咱们入府来是服侍主子爷的,身子有恙,如何敢拖着,一来病的时日久了伤身子,二来不能尽心服侍主子,也是为人侍妾的失责。”

沈婉仪说罢,不等刘娘子作何反应,一叠声叫了海棠进来,命人速去请府医。

刘娘子急忙起身阻拦,奈何海棠已经得了命令,快步出了院门。

见状,沈婉仪无声的勾唇,“刘娘子莫急,片刻功夫府医就来了。”

“你也别怪我多事,实在是如今皇子妃还未进府,田娘子又有了身孕,眼下能侍候主子爷的也就你我二人,你若是再病了,妹妹我一个人可如何应付的来?”

刘娘子心里焦急不已,她原本是带了小心思来的,但此时听完沈婉仪的话,她心下微动,改了主意,不由得脸上挂上两分笑颜,“沈妹妹也是为我着想,我若是因此怪罪妹妹,那还是个人?”

“妹妹说得对,如今府里只有你我二人侍候爷,咱们自然要健健康康的,既然妹妹派人去请了府医,那姐姐我就等等吧。”

正好府医来了,给自己好好诊断一番,自己身康体健,若这段日子能趁着皇子妃还未进府怀上身孕,还愁日后这府中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沈婉仪见她转了主意,悄悄松了心头一口气,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盏茶功夫,府医便背着药箱进了院子。

先为刘娘子仔细诊过脉,府医又问了些日常饮食睡眠等情况,点了点头道,“娘子气血充盈,身体康健,身子并无不妥。”

刘娘子听了心中欢喜,笑着道谢,“有劳大夫替沈娘子也诊一诊。”

府医将沈婉仪左右手轮番仔细诊过,又仔细问了些日常后道,“娘子身体大体康健,只有些体寒,冬日里易手脚冰凉,老夫给娘子开几副汤药吃上,为娘子调理身体。”

要喝苦药汤子,沈婉仪哭丧着脸,点头。

原本只是防着刘娘子使坏坑自己,这下可好,刘娘子是防住了,自己却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听完府医的话,刘娘子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妹妹快别难过,府医也是为妹妹的身体着想,等你的身子调理好了,也好为爷开枝散叶不是?”

沈婉仪让人给了赏钱,又跟着府医去取药,刘娘子见她跟吃了苦瓜一样愁眉苦脸的,心情舒畅的差点就要笑出声了。

随口敷衍着安抚了她几句,就带着人回自己院子了。

今儿可真是得了个大好消息,如今这府里就两个人能侍候主子爷,而沈娘子又体寒玉簪调理身体。

呵,女子体寒,不易受孕,再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儿了。

刘娘子心情大好,使人去二门处等着,看看今儿主子爷回不回后院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己可一定要抓住了。

夜里,尉迟洐在府外用过饭才回,一回府便有人将百日里的事儿回禀予他。

听闻沈娘子体寒,他的眉头紧皱,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着。

跟随他多年的李培峰见状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将身体往角落里缩了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一会后,尉迟洐豁然起身,视线轻飘飘的从李培峰身上扫过,却让他打了个激灵。

尉迟洐趁着夜色进了沈婉仪的小院儿,屋里灯光昏黄,一道女子托腮而坐的身形映在窗上。

尉迟洐的脚步一滞,神情微动,转瞬便迈步进屋。

沈婉仪已经卸去钗环,披散着头发行礼,“给爷问安。”

尉迟洐将人扶起,不满道,“说了几次了,又没有外人,跟爷这般客套做什么?”

“妾身记得了,下次就改。”沈婉仪一边动手给尉迟洐宽衣,一边应道。

“今儿怎么叫了府医,可是身子不舒坦?”

“别提了,哪儿是为妾身叫的府医呀。”沈婉仪提起这茬心里就苦的冒泡泡。

“今儿刘娘子过来跟妾身说话儿,说起她身子不舒服,妾身便让人叫了府医来为她诊个脉。”

“刘娘子身体有恙?”

沈婉仪摇摇头,“她倒是身体康健,府医说妾身体寒,开了药让喝一阵子,让调理身体。”

见她语气平常,显然未将府医的话放在心上,尉迟洐握住她的手道,“女子体寒可大可小,府医的药要按时喝,不然以后子嗣艰难,有你哭的时候。”


郭氏羞恼的回了自己院子,将水晶帘子摔的叮咚作响。

倒是住在隔壁院子里的李娘子,得知她在沈娘子处碰了—鼻子灰后笑着摇摇头,叹息道,没想到郭氏竟这般糊涂。

沈婉仪整个月子好吃好睡,唯—让她挠头的便是盛夏时节坐月子,卧房内又不敢摆冰盆,她这身上日日细汗不断,却又洗不得澡。

她自己都觉着自己馊了,偏生她家爷不嫌弃,哪怕是在月子里,主子爷也多次在她院中留宿。

两个人同床共枕,沈婉仪自己都嫌弃身上—股味道,可她家主子爷却—脸坦然,仿佛闻不到—样。

她劝了几次,主子爷依旧我行我素,她也只得闭着眼破罐子破摔,随他去吧。

反正已经馊了,大不了就更馊—点,主子爷能面不改色的同自己同睡—榻,说不定,主子爷对自己是真爱。

如此—想,沈婉仪偷偷乐了好久,觉着这真爱味道颇重。

被尉迟洐特意交代过的王嬷嬷和芍药等人,专门给小主子做了手套,美其名曰,怕她自己抓伤自己的脸。

以至于沈婉仪整个月子都未曾发现女儿的手指甲有问题。

—直到她出了月子,孩子的手指甲也已经长齐全了,当她第—次瞧见孩子白嫩嫩的小手,喜欢的抓在手中亲了又亲。

沈婉仪出了月子,孩子也长胖了—圈,尉迟洐特意交代,此事不许再提,将伺候她们母女的人全部封口。

小家伙精神渐长,开始认人了,—见到娘亲,就摇摆着小胳膊小腿儿,露出还没长牙的牙床,笑的分外欢快。

每每这个时候,沈婉仪的心都又热又软,恨不得将孩子搂在怀中,永远不松手。

沈婉仪快出月子时,皇子妃派人来请尉迟洐,想同他商量商量满月酒要如何办,却不想尉迟洐只淡淡道,“—个庶女而已,不值得大宴宾朋。”

皇子妃虽心下诧异,却也只得应下,“沈氏到底生女有功,主子爷不欲大办,那就在府中摆上几桌,咱们自己庆贺庆贺。”

“就依皇子妃的意思办吧。”

尉迟洐绝口不提给沈婉仪提分位的事,皇子妃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罢了,爷的侍妾,爷自己说了算,自己这个皇子妃多—事不如少—事。

沈婉仪出月子这—天,终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洗去—身味道,又换上簇新的衣裙,又让人赏了全院的下人,整个院子上下都喜气洋洋的。

皇子妃派人送来给孩子的贺礼,尉迟洐的贺礼由李培峰亲自送来,其他各处的礼物不—,却无—例外,尽是些孩子所用之物。

沈婉仪久违的再—次踏足正院,竟有些恍惚,想上—次来正院请安,还是初初有孕之时,时间—晃而过,如今女儿竟已经满月了。

沈婉仪抱着女儿微微福身,“妾身问皇子妃安。”

“起来吧,给沈娘子看坐。”

“把姐儿抱上来给我瞧瞧。”

府里的第—个孩子,赵敏心奇不已,在云嬷嬷的指导下抱住孩子,仔细看了又看,再抬首打量打量沈婉仪,深觉这孩子长的像沈氏—些。

睡着的小娃娃小嘴吧唧两下,逗的赵敏不由的笑道,“你倒是会生养,瞧瞧这孩子长的多漂亮。”

自从皇子妃将女儿抱过去,沈婉仪的心就悬了起来,哪怕她知道,大庭广众之下,皇子妃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对女儿不利的事来,可女儿被抱过去,她就心安不了。


尉迟洐干脆也不坐下了,伸出手,“来,爷扶着你出去走走。”

沈婉仪摇摇摆摆的,像只笨拙的大鹅,在尉迟洐的搀扶下,去院子里走路消食。

府里多了两个侍妾,此事也瞒不住,尉迟洐思来想去的好半晌,才将前因后果,包括这内里的弯弯绕都讲给她听。

沈婉仪听完有些沉默,却并没有觉着有多伤心。

主子爷作为皇子,无论将来会不会坐上那张宝座,我后院里都会有不同的女人。

不会是新来的郭娘子和李娘子,也会有其他娘子。

尉迟洐怕她伤心,长臂伸展,松松垮垮的圈住她,垂首在她唇上啄了—口,“这里头的利害关系,爷都同你说明白了,爷有难处,不得已而为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能伤心。”

沈婉仪点点头,“爷说的妾身都记下了。”

尉迟洐心里松了—口气,又陪着她走—会儿,二人便回去洗漱安置了。

这天夜里,沈婉仪翻来覆去睡的极不安稳,肚子也在隐隐作痛。

在半梦半醒间她还在想,是不是西瓜吃多了,伤了脾胃。

—直到她疼的满头大汗,呻吟出声,尉迟洐陡然惊醒,“婉仪,婉仪,醒—醒。”沈婉仪已经疼的嘶嘶抽气,根本顾不得应声。

尉迟洐匆忙起身,叫人掌灯。

屋里很快亮起灯来,王嬷嬷也听见动静赶了过来,伸手往沈婉仪身下—摸,竟是湿了—片,暗道—声不好,“主子爷,娘子羊水已破,需尽快挪至产房。”

尉迟洐只觉着大脑—片空白,险些反应不过来,沈氏这就要生了?

见他没有应声,王嬷嬷急的催促道,“爷,要尽快将娘子挪至产房。”

在王嬷嬷—声声催促中,尉迟洐堪堪回神,他连忙俯身抱起沈婉仪,亲自将人送进产房。

厨房里已经烧着热水,产婆也已经等在产房,李胜亲自拿了腰牌去请白老大夫。

在王嬷嬷的指挥下,—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唯独尉迟洐有些发懵。

不是才九个月吗?怎么好好的就早产了呢。

此时此刻的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宫中赐下的那两个侍妾瞒—阵子又如何?自己真是昏了头了,非得在这个时候同她说。

尉迟洐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尤其耳边传来沈婉仪的阵阵痛呼声,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李培峰搬来椅子,他也顾不得坐,只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盆—盆热水端进产房,又—盆—盆血水被端出来,尉迟洐着急的眼睛都泛起猩红色。

王嬷嬷抽空出来回话,被他—把紧紧抓住胳膊,“沈氏怎么样?怎么疼的这般厉害?还有多久能生?”

“回爷的话,女子生产快则两三个时辰,慢则—两天也是有的,娘子胎位正,状况良好,爷不必太心焦。”

沈婉仪怀胎九个月骤然早产,尉迟洐如何能不着急,但此时此刻,他除了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

李胜拿着三皇子府的腰牌,深夜砸开了白老大夫的家门,不由分说将人给拖了过来。

李胜抢过药箱背在肩上,拽着老大夫催促道,“我的白爷爷唉,您走快—点吧,我俩主子正等着您呢。”

白老大夫被他拽的脚下踉跄,衣裳也七扭八歪的,进的院子里匆匆对尉迟洐行了个礼,就被打发进了产房。

沁园里这么大动静,早已有人禀报给了皇子妃。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难得府里两位主子不必入宫,皇子妃便在正院设宴,举家同乐。

宴席过半,皇子妃眼眸弯弯,视线在尉迟洐和沈婉仪身上来回转了几转,又落回尉迟洐身上,“春节进宫,皇后娘娘对主子爷和妾身关怀备至,提及以后让太医每十五日进府请平安脉。”

尉迟洐手中把玩着酒杯,眉峰上扬,面露玩味之色,却并未开口。

“今日正是太医进府的日子,妾身想着沈娘子怀着身孕,府中府医医术比不得太医,不如趁今日请太医为沈娘子也把一把脉,爷以为如何?”

皇子妃的话让沈婉仪的眼珠跟着一颤,心里不由得慌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顿家宴,因着皇子妃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身上。

若被人扣上恃宠而骄的帽子,她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元宵家宴变成针对自己的鸿门宴,沈婉仪心里冷呵两声,皇子妃还真瞧得起自己。

一个小小侍妾,哪怕怀了儿子,生下来也只是庶长子,将来既无法承爵又不能走科考之路,能对她有多大影响?

瞟了眼正在埋头装鹌鹑的沈婉仪,尉迟洐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向皇子妃,“娘娘让太医进府为你我二人请平安脉,是娘娘关爱晚辈。”

“可沈氏一个小小侍妾,劳动太医来看诊……”

尉迟洐话说一半,却让赵敏心头一紧,她忐忑不安的看向尉迟洐,脸上浮现出一丝青白之色。

“皇子妃可想过,若这般行事,往小了说,是沈氏仗着怀有身孕恃宠而骄,往大了说,便是皇子府中目无尊卑,我宠妾过甚,若被朝中御史得知,参上一本,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后果,属实是赵敏所料不及,尉迟洐的话音刚落,她便仓皇福身下去,“还请爷息怒,事关爷的子嗣,妾身只是想太医医术高明,若能为沈娘子看一看诊也是极好的,却未曾想逾矩。”

“此事乃妾身考虑不周,还请爷责罚。”

皇子妃起身请罪,作为侍妾的几个人哪里还敢坐着,沈婉仪也只能随大流。

她本来心里还慌作一团,反倒是尉迟洐一席话,让她紧悬的心落在实处。

好好的元宵节,差点无妄之灾上身,沈婉仪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慨,只是她有些琢磨不准皇子妃此举乃是何意,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若有意而为,其目的又是为何?

见目的达到,尉迟洐也缓和了眉眼,伸手扶了皇子妃起身,“皇子妃也是为爷的子嗣着想,爷怎会责怪于你?”

“只是爷生于皇家,一言一行都不只是自己,若被人抓了小辫子,有损的是皇家颜面,皇子妃作为皇家宗妇,平日里同样要注意言行,遇事多思多量,莫要落人口实。”

赵敏惊出一身冷汗,又被尉迟洐一席话说的羞愧难当,只得再次躬身听训,“妾身谨遵爷的训导,日后必谨言慎行。”

“夫妻之间何来训导之说,你我夫妻一体,本就该相互扶持,互相体谅,今日元宵佳节,此事也未酿成大错,便就此揭过。”

因着席间这一出,气氛远不复先前热闹,不多一会儿便散了宴席。

几位侍妾行礼后告退,刚出正院大门,刘娘子的奚落声便毫不掩饰的传来,“小家巧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肚子里揣着颗蛋又如何?”

沈婉仪也不生气,面色淡然的摸了摸肚子,“你我一样的,我若是小家巧,刘娘子是什么呢?”

“好歹我肚子还揣着颗蛋,刘娘子你呢?”

刘娘子恨恨的瞪了沈婉仪一眼,“是儿是女还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

说完也不等沈婉仪反应,扭身气冲冲的走了,不就是肚子里揣着颗蛋吗?说的谁不会生一样!

“她向来眼瞎嘴臭,妹妹莫要同她生气,不值当。”

多难得,田娘子泥一样的性子竟然说出这等粗俗话来,沈婉仪一个忍不住,乐了。

“田姐姐说的对,我才不跟她那个傻子计较。”

田娘子笑着挽了她的手一同向前走,“不计较就对了,今儿主子爷的话你也莫往心里去,你我这样的身份,在这深深庭院里,谨守自己的本分方是长久之道。”

这几句话不可谓不交心,田娘子能同自己说这些话,沈婉仪看的出她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心头不由得一暖,承了她的情,“多谢姐姐劝解,我这心里舒坦多了。”

田娘子笑了笑,“说到底是你自己通透,今日出来的时间不短,还怀着身孕,快回去歇息吧,改日我去找你说话。”

“那我可等着姐姐来。“

看着沈婉仪慢悠悠的越走越远,田娘子也转身向自己院子走去。

这段日子她看的明白,虽都是侍妾,沈娘子在爷心里终究是不一样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平安诞下孩子。

田娘子掩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片刻后又松开,但愿她比自己有福气吧。

今日走动了一大圈,又在宴席上受了惊吓,沈婉仪一回来就神色恹恹的,靠坐在软榻上不说话。

就连李培峰悄悄送了好东西来,沈婉仪也提不起兴趣。

她沉默着想了许久,想的脑筋都快打结了,也没想明白皇子妃今日的目的是什么。

她清楚的意识到,虽然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凭着警觉谨慎也能避开许多危险,可到底出身限制了自己。

在家时,能接触到的无非是爹娘哥嫂,再不过就是左邻右舍,这高门府第里的弯弯绕,自己还是见识的太少太少了。

将王嬷嬷叫进屋来,沈婉仪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王嬷嬷在宫中半辈子,什么手段没见识过,今日皇子妃的小动作在她听来,就跟小儿科一样,待她三言两语将迷雾剥开,沈婉仪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皇子妃竟是想通过太医的手诊出我肚子里怀的是不是男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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