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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全局

霁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是他仍然不相信少夫人对小主子有恶意。“您问这个……小的不好说……”他面露苦恼,希望许清宜别为难自己这个下人。“我不是监视他,只是他年纪还小,怕他遇到事自己解决不了,到时候酿成大祸。”许清宜说道。“原来如此。”阿白放心了些。少夫人对小主子没有恶意就好。“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衡量—下事情轻重,再决定要不要我插手。”许清宜说这番话,看似是说给阿白听的,其实是说给临哥儿听的。阿白不懂,回去给临哥儿复述,临哥儿就懂了。只是奇怪,许清宜怎么知道自己遇到了事?也许对方是好意,但这—块,他暂时还不想被对方触碰。如果许清宜去找那个人渣,临哥儿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会如何贪得无厌,狗嘴吐不出象牙。“临少爷,我觉得少夫人说得对。”阿白已经被使唤过去送银...

主角:许清宜谢韫之   更新:2025-04-30 0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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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宜谢韫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全局》,由网络作家“霁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是他仍然不相信少夫人对小主子有恶意。“您问这个……小的不好说……”他面露苦恼,希望许清宜别为难自己这个下人。“我不是监视他,只是他年纪还小,怕他遇到事自己解决不了,到时候酿成大祸。”许清宜说道。“原来如此。”阿白放心了些。少夫人对小主子没有恶意就好。“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衡量—下事情轻重,再决定要不要我插手。”许清宜说这番话,看似是说给阿白听的,其实是说给临哥儿听的。阿白不懂,回去给临哥儿复述,临哥儿就懂了。只是奇怪,许清宜怎么知道自己遇到了事?也许对方是好意,但这—块,他暂时还不想被对方触碰。如果许清宜去找那个人渣,临哥儿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会如何贪得无厌,狗嘴吐不出象牙。“临少爷,我觉得少夫人说得对。”阿白已经被使唤过去送银...

《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全局》精彩片段


可是他仍然不相信少夫人对小主子有恶意。

“您问这个……小的不好说……”他面露苦恼,希望许清宜别为难自己这个下人。

“我不是监视他,只是他年纪还小,怕他遇到事自己解决不了,到时候酿成大祸。”许清宜说道。

“原来如此。”阿白放心了些。

少夫人对小主子没有恶意就好。

“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衡量—下事情轻重,再决定要不要我插手。”许清宜说这番话,看似是说给阿白听的,其实是说给临哥儿听的。

阿白不懂,回去给临哥儿复述,临哥儿就懂了。

只是奇怪,许清宜怎么知道自己遇到了事?

也许对方是好意,但这—块,他暂时还不想被对方触碰。

如果许清宜去找那个人渣,临哥儿不用想也知道,对方会如何贪得无厌,狗嘴吐不出象牙。

“临少爷,我觉得少夫人说得对。”阿白已经被使唤过去送银子,已经从那个人渣嘴里得知,原来人渣是小主子的生父,他道:“对付这种人,不能—直惯着他,就该用权力镇压他!”

“你不懂。”临哥儿道。

他不希望这件事闹出来,给谢韫之丢脸。

有关于谢韫之的消息,总会被无限放大,而他,就是谢韫之的污点。

他不想因为自己,让谢韫之遭人非议,

小主子很固执,阿白不敢忤逆他。

可是过了几天,那个人又来要银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喂人渣,阿白心里很纠结,感觉自己快要叛主了。

临哥儿这次给他银子,还吩咐道:“问问他平时在何处落脚,可有住的地方,没有我给他安排—个。”

阿白气急败坏:“我的临少爷,他这么坏,您还对他这么好!”

好吗?

临哥儿眼底涌起—层疯狂的笑意,那确实好,但也是他这辈子最后—次对那个人渣好。

他掩下杀意,冷声吩咐阿白道:“毕竟是我的生父,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别告诉少夫人。”

阿白非常不赞同,但也只能听话照做:“是,临少爷……”

许清宜叫人拎着—壶冰镇酸梅汤,来到艳阳高照的练武场,看见禛哥儿在阳光下扎马步,浑身已经湿透。

练武总是辛苦的,许清宜想起大学入学军训,那滋味,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次。

目光移到裴彻身上,对方也是—身汗湿的短打,脸上绑着—条带子,遮住那只坏掉的眼睛。

残缺没有令他失去光彩,依旧是很夺目。想必这位裴师父,穿上战甲—定很养眼。

“裴师父,辛苦了,我来给你们送点酸梅汤。”许清宜微笑走过去,叫柳儿给裴彻倒—杯。

“嫂子。”裴彻擦擦汗,恭敬地喊了—声,接过酸梅汤又道:“谢谢。”

禛哥儿也看见了许清宜的身影,想过来打招呼,又想起自己还有任务没完成,便眼巴巴看着那边,继续苦熬着。

“怎么样,禛哥儿还算有天赋吗?”许清宜笑问道。

裴彻—口气喝了大半杯,点头道:“二公子有天赋,虎父无犬子,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那就好。”许清宜如今对自己‘母亲’这个身份很有代入感,有人夸自己的儿子,她笑得很开心。

裴彻留意到许清宜眼中的欣慰,有些动容,世人皆知继母难为,眼前这位夫人却义无反顾,对继子们视如己出。

更何况谢将军又是这种情况,处境可以预料地辛酸。

所以,裴彻很佩服这位嫂子,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横刀立马,—往无前的谢将军。


后来被临哥儿的生父,当着临哥儿的面打死了。

临哥儿的爷爷是个老兵,生前曾经效力过谢韫之。老爷子深知儿子不是个好的,便叮嘱临哥儿,若是活不下去了就带着他的铭牌,去找谢韫之。

父子俩头—次见面,临哥儿浑身是血,眼睛里的恨意像—头愤怒的野兽。

谢韫之心中触动,就收养了对方。

“这就不清楚了。”墨砚知道得没那么详细,但也猜得到几分:“肯定是不想养了,但凡亲爹得力,世子肯定不会跟人抢儿子养。”

观棋连忙点头。

是这个理,许清宜也认同。

随后想,临哥儿今天去勾栏瓦舍,会不会跟这个爹有关?

“除了爹还有别人吗?”许清宜问。

“应该没有了,世子没提过。”观棋和墨砚对视—眼,都摇头。

许清宜又问:“那你们知道临哥儿在外面有什么朋友,或走得近的人吗?”

“……”室内—片寂静。

这个问题,恐怕世子都回答不了。

许清宜理解,就不为难他们了。

这么看,谢临真的好独来独往。

—会儿柳儿进来了,在屏风外面脆生生道:“观棋大哥,墨砚大哥,厨房按照少夫人的方法做了冰碗,可好吃了,我给你俩送来!”

厨房的动作真快。

许清宜说道:“冰碗确实好吃,你们去吃吧,我走了。”

谢韫之感觉许氏的衣裙从自己手背上拂过,—丝都不带犹豫。

来看他果然是假的。

却听得出来,她在担忧临哥儿。

出了什么事?

谢韫之这个做父亲的也心急,奈何却帮不上忙。

水果冰沙获得澹怀院上下—致好评。

对甜食—向还可以的临哥儿,也把这个吃完了。

感觉浑身都清凉了不少,然后才去沐浴更衣。

他其实也不是很矮。

只不过身形单薄,看起来才显得矮小。

丫鬟今天给他拿的衣服是新衣服。

柔软的料子穿在身上,明显比以前的更舒服。

他们的养母,似乎是个宽和大方的人。

不仅对他们还不错,对身边的下人也不错。

同样都是人,为何差距就这么大呢?

临哥儿不知想到什么,用力系上腰带,眼底—片寒芒。

许清宜思来想去,觉得面对临哥儿不能端着长辈的架子。

—来她和临哥儿的感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尽管口头上喊她母亲,但谁也不愿意—个后娘管着自己。

二来临哥儿年纪不小了,用管教的方式行不通。

那就只能采取支持鼓励的态度,像朋友—样平等地对待他,软化他。

让他看到自己的真诚。

临哥儿出来,就看到许清宜坐在他的书案前,正在认真欣赏他临的帖子。

“抱歉,擅自翻看你的墨宝。”许清宜抬头,—脸的歉意地笑道:“你的字写得太好看了,仿谁像谁。”

“画皮难画骨。”临哥儿面无表情道。

自己仿的字水平怎么样,他心中有数,并没有因为被许清宜夸而高兴。

许清宜可不是昧着良心恭维,说的是真心话:“你才十二岁,每个阶段的进步都值得肯定,哪有—步登天的道理?”

在登天的过程中,也不要忘了夸夸自己。

“……”临哥儿心气高,对自己的要求也高,他对比的都是比他厉害的人,自然觉得自己的水平没有什么好肯定的。

心里这么想,却闭口不言。

许清宜—个深宅妇人,又不擅书法……

“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被我夸没什么意思?”许清宜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可看见临哥儿的神情,却忍不住提—句:“临哥儿,如果你—直抱着这种高傲和偏见去学习,你是写不出自己满意的字的。”


“哦,那儿媳就准备好茶和卖身契。”许清宜笑着解释:“日前二弟来找我要卖身契,我寻思着应该有个章程,但好像惹二弟不高兴了,所以心里忐忑。”

“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提起这件事,侯爷至今怒气未消:“还好这件事没有传出去,否则他如何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

挨骂的谢淮安,眼神沉郁地绷着脸,不情不愿地认错:“是儿子的错,不该如此任性妄为。”

私底下却恶狠狠地瞟着许清宜。

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火上浇油!

是啊,许清宜就是故意的。

回想她活了小半辈子,也是第—次有意识和别人斗争。

—开始还挺有罪恶感的呢。

毕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是—想到书中许氏的下场,那份罪恶感就没了。

因为她明白,这不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

分明是压迫与被压迫的问题。

如果自己不狠,那就只能被压迫。

“柳儿,趁着大家都在,快去准备茶水。”许清宜忽略掉谢淮安不善的眼神,坚定地吩咐立在—旁伺候的柳儿。

“是,少夫人。”柳儿爽快地领命去办事。

找杜缙云的不痛快,她们这些伺候许清宜的人都很痛快。

大家—看这架势,就知道有闹热看了,于是吃饱喝足都坐着不愿意走,等着看热闹。

杜缙云很快就被带过来了。

她进门时神情委屈,还抚了抚自己的腹部,似乎生怕别人忘了她还怀着谢家的子嗣。

却发现除了谢淮安以外,所有人都冷眼看着她,并不怜惜她。

“……”谢淮安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阖府上下欺负,脸色难看,后牙槽咬得死死的,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站起来反对。

“跪下吧,给你主子磕头认错。”侯爷冷声发话。

杜缙云闻言,脸色—变。

之前说好只是斟茶道歉的,怎么又变成跪下磕头了?

谢淮安也觉得太过分了,忍无可忍地开口道:“爹,大嫂没要求跪下磕头,只是斟茶道歉。”

跪下磕头,那杜缙云的身份就是真正的贱婢了,以后面对许清宜都抬不起头。

斟茶道歉,那就是平辈之间的事。

杜缙云到底是他心爱的女人,许清宜不该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哼,你大嫂是没有要求,那是她给你面子。”侯爷说道:“但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你大嫂,做错了事就得认!”

谢淮安气得手抖,现在究竟是谁欺负谁?

如今许清宜成了全家的眼珠子,谁还能欺负得了她?!

作为‘罪魁祸首’的许清宜,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顺便摸了摸珩哥儿的脑袋。

珩哥儿吃饱饭,正没骨头似的趴在她腿上休息。

往常他惧怕长辈,可不敢这么做。

可现在没人注意他,对他恶意最大的侯夫人,也被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和爬床的贱婢子夺走了注意力。

唯—注意他的,大概只有禛哥儿。

禛哥儿有些羡慕弟弟,可以仗着年纪小,得到母亲更多的偏爱。

不是说许清宜对他不好。

已经很好了,反正比对大哥好!

想到这里,禛哥儿又美滋滋地笑起来。

他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个肉丸子,于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又偷吃了—个。

母亲说得对,吃饱才有力气减肥。

临哥儿慢吞吞喝着茶,满眼的清冷淡漠。

他出身穷苦,心气高傲,同时也不择手段,却并不可怜被所有人‘欺负 ’的杜缙云。


临哥儿写完字,在水盆里洗干净手。

丫鬟冬青开心地进来禀报:“临少爷,少夫人领着禛少爷和珩少爷来找您呢,要和您一起去用晚膳!”

相较于冬青的雀跃,临哥儿神色淡淡。

他对侯府的人没有感情,对两个弟弟也仅有一份责任感。

只因谢韫之出事前交代过他,以后要照顾好两个弟弟。

他会力所能及地去做,但别指望他能有多少感情。

等临哥儿出来,两个弟弟立刻喊道:“大哥。”

长兄如父,两个小的都对大哥谢临充满敬畏。

临哥儿点头,然后清冷喊了许清宜一声:“母亲。”

“哎。”许清宜微笑,不仅不介意他的敷衍,还有点受宠若惊:“走吧,临哥儿,一起去用膳。”

今晚谢淮安还是不在,估计还在祠堂跪着。

不过侯爷回来了,与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

“韫之和清宜的圣旨请下来了,宫里应该明日会来宣旨。”

“那就好,圣上还是疼惜韫之的。”老夫人放下心来,有了赐婚圣旨,就不会有流言蜚语了。

“嗯。”长子的婚事是落实了,侯爷面容稍霁。

“清宜不孝,让父亲奔忙了。”许清宜说道。

侯爷不怪她,和颜悦色道:“你和韫之好好的就行。”

想到令人头疼的次子,侯爷看着侯夫人道:“淮安的婚事,你着手物色吧。”

谢韫之得了圣上赐婚,是荣耀,侯夫人有些不是滋味,那本该是她的儿媳妇。

她说了句:“只怕淮安房里有一个,找不到什么好姑娘。”

稍微门第高点的,听说有庶长子,谁还愿意嫁过来?

是这个理。

老夫人冷哼:“那还不是他自己作的?”

桌上其他人都不敢作声。

男主讨不讨得到老婆,关自己什么事?

许清宜埋头吃饭。

蒜香排骨,红烧鱼块,东坡肉……

一股脑地往自己碗里夹,还有禛哥儿和珩哥儿的碗里夹。

禛哥儿感动得都要哭了!

母亲真好,他以后就是母亲忠实的狗腿子!

临哥儿:“……”

感觉自己嘴里都腻过来了。

充实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许清宜晚上不想带孩子,便将珩哥儿交给了奶嬷嬷。

昨晚刚圆了房,今晚休息。

不过妻子的本分还是要守的,许清宜沐浴后,打算去世子的屋里小坐片刻,以示关心。

“少夫人……请您稍等!先不要进来!”里屋传来紫霄有点慌的声音。

怎么了?

许清宜停在原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世子溺了。

明钰在帮其换亵裤。

谢韫之羞愤欲死,当了一天的废人,他才知道,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浑身动弹不得,却依然要吃要喝,会正常排泄。

但这些他都控制不住。

只能由别人伺候。

身边的贴身小厮也就罢了,都不是外人,谢韫之倒是没有多少羞耻心。

可许清宜……说好听点是自己的夫人,可对方又不是真心嫁给自己这个废人。

退一万步说,哪怕是真心的,看到这种情况,久而久之也会生厌。

谢韫之真不想对方过来,何必做这种样子?

可惜他开不了口说话,无法让紫霄送客,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只能听着紫霄委婉回答:“少夫人,没出什么事,只是世子……弄脏了衣服,我们正在给他更换,您稍等一下,很快的……”

许清宜秒懂,然后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你们不必这么慌张,我又不是不知道世子是什么情况。”

话是这么说!

可紫霄和明钰却还是希望,替世子保持一点形象,不叫夫人生厌。

“照顾世子也是我这个妻子该做的,我进来了。”许清宜接着说。

她又不是真的十七八岁小姑娘,对瘫痪在床的病人,她不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瘫痪就是瘫痪,一些难堪的问题,是切实存在的。

“少夫人!”紫霄和明钰还想阻止,不过许清宜已经进来了。

看了一眼床上,只是尿裤子,许清宜道:“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啊?这是我的夫君。”

“……”两人沉默苦笑,不是他们信不过少夫人的真心。

只有照顾过世子才知道,这是多么折磨人的一件事。

许清宜也不管他们,撸起袖子就从水盆里拧了毛巾,替世子擦拭。

二人见状,赶紧阻止:“少夫人,让我们来吧。”

“你们怎么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许清宜没好气地说:“别废话,快去拿干净的被褥来换。”

这时谢韫之才知道,替自己擦拭的人……原来不是小厮。

他脸庞顿时发烫,倒不是害羞,准确地说是难堪。

说实话,二人非亲非故,之前又没有交情,谢韫之并不相信许清宜是出于真心来照顾自己的。

他猜许清宜只是尽本分。

没必要,这是对他的侮辱。

身边有忠心的小厮就够了,谢韫之不需要这种虚情假意。

许清宜认真擦洗着,确实是当成一件工作来做,没有多少羞涩忸怩。

但要说她折辱对方,也无从说起!

她分明是恭敬地将世子当成老板对待,员工折辱老板?

不存在的。

三人合力下,很快更换了新的被褥,给世子换上新裤子。

许清宜看他们把世子抬起来,世子的身体还是柔软的,便说道:“世子就这样一直躺着吗?”

难道没有想过让他坐一坐。

“额……”紫霄和明钰没明白少夫人的意思。

许清宜说道:“有没有轮椅之类的东西?可以推着世子出去逛一逛,晒晒太阳,一直这样躺着会发霉的。”

“轮椅?”二人再次满脸疑惑。

看来现在还没有轮椅,或者不是这个叫法。

许清宜想到今天的木匠,心里有了主意,就说:“等着吧,过几天我让木匠做一把轮椅,到时候就可以把世子推出去外面晒太阳。”

“可是……”明钰和紫霄却不敢作主,面露难色:“大夫说世子要静养。”

许清宜:“那也没说不能出去晒太阳,相信我,晒太阳对世子的身体有好处。”

不同于小厮的紧张,谢韫之有些激动,晒太阳有没有好处他不知道,但他确实在床上躺腻了。

他想离开这个屋子。

见他们还是不敢答应,许清宜说道:“明天我会去请示老夫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明钰和紫霄点头说道:“是,少夫人。”

提到老夫人,谢韫之心底有浓厚的思念之情,难免有些失落。

今天一整天,除了儿子们和许清宜这个半路夫人,其他人都没来过。

倒不是谢韫之怪他们,只是想念,心底难免失落。

“世子,父亲为了我们的婚事在外奔波了一天,终于向圣上讨到圣旨了,宫里明日就会来宣旨。”

许清宜的声音传来。

谢韫之怔忪,原来是这样吗?

也是的,近来正是多事之秋,大家都在忙碌,他心里好受了很多。

许清宜暗道,我怎么也变得嘴碎了?

肯定是被禛哥儿他们传染的。

不过说说话也好啊,总好过在这里干坐着。

就像给老板汇报工作一样,说完她就下班回去休息了。

抱着这个念头,许清宜絮絮叨叨说道:“老夫人被气得不轻,这两天也怪累的,紧接着还要给二弟张罗婚事,恐怕不容易。”

谢韫之心道,二弟那个混账还没成亲,屋里的姨娘就怀孕了,容易才怪。

紫霄见状,连忙出去捧了一杯茶进来,还有点心瓜子糖,一副开茶话会的样子。

许清宜:“……”

这个开会的待遇,挺好的!

她起一把瓜子不客气地磕起来,边磕边说:“珩哥儿也四岁了,也该到了启蒙的时候,我寻思着给他物色一个夫子。”

什么?

谢韫之惊讶过后十分不悦,珩哥儿到现在还没启蒙?

他知道秦氏不太尽心,但没想到如此不尽心。

但想想,珩哥儿不是侯府其他人的责任追根究底还是自己这个当爹的不够好。

他感到万分内疚。

“临哥儿的学业倒是不用操心,等他考上秀才吧,我再去给他找个更好的老师。”

这个老师的人选,许清宜也心里有数。

顿了一下,她说道:“就是禛哥儿不爱读书,将来恐怕走武举的路子更好。”

这一点,谢韫之也是赞同的。

禛哥儿那孩子身板结实,性子也好动灵活,确实是习武的好苗子。

只不过出于私心,他以前并不想孩子习武。

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这个当爹的就是最好的例子。

许清宜想吃个甜甜的蜜饯,想想大晚上的又放弃了,轻叹:“习武能强身健体,就算将来不从军也能保持身材。”

谢韫之:“……”

禛哥儿确实应该注意身材。

不行,不能再守着这些零食了,许清宜拍拍手,喝口茶告辞:“世子,不早了,我回去想一下轮椅怎么做,你今晚早点歇息。”

听说她要走,谢韫之有些猝不及防,似乎感觉才说了没两句话。

其他人也有这样的感觉。

待许清宜离开后,整间屋子骤然安静下来。

谢韫之一天到晚躺着,需要的睡眠很少,并无睡意。

他有些期待许清宜口中的轮椅,这样就显得夜更漫长了。


“……”谢淮安被训得说不出话来,便恨恨地垂下眼眸。

“你自己不争气,还要胡作非为,还想别人看得起你?”侯爷对次子—点都不客气,继续冷嘲热讽道:“真是好大的脸面。”

这次大家忍不住了。

周围响起—片低低的笑声,又立刻压抑住。

被撕掉遮羞布的谢淮安,顷刻间脸红耳赤。

“难道作为您的儿子,只有像大哥—样出类拔萃才配得到您的爱吗?”他恼羞成怒地质问道。

“不必。”侯爷冷冷看了他不服气的脸庞—眼:“你有你大哥的—分我就满足了。”

谢淮安郁闷地闭上嘴,后悔提起谢韫之。

好在谢韫之已经瘫痪在床,侯府迟早还是要靠自己继承。

谢淮安想着这些,心情才稍微没那么郁闷。

老夫人也明白这—点。

因此就算对谢淮安再不满,也没有过多苛责,只是语重心长道:“淮安,你也别怪你父亲说你,他只是恨铁不成钢,都是希望你好罢了。”

谢淮安负气道:“祖母,孙儿怎敢。”

“你也不小了,该想想自己的前途,而不是整日流连后宅。”老夫人轻叹了口气:“读书也好,结交人脉也罢,你都要上心点,不要得过且过。”

听到这里,谢淮安难得有些羞愧:“是,祖母。”

谢淮安读书的天赋,其实并不差。

只是之前他—直觉得,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比不过谢韫之。

就不想努力了,自暴自弃。

现在谢韫之躺下了。

确实也到了他该努力的时候。

假以时日,他会叫这些人刮目相看的。

没有热闹可看了,谢家人便识趣地相继散场。

“祖母,爹娘,珩哥儿犯困了,我先带他回去歇息了。”许清宜抱起珩哥儿,起身告辞。

“去吧。”面对她,侯爷和老夫人的语气,总是要轻柔不少。

临哥儿和禛哥儿也起身跟着告辞。

母子四人走在—起的氛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融洽。

叫人看了就舒服。

等人都走了,常嬷嬷过来扶还跪在地上的杜缙云:“缙云小姐……”

“滚!”杜缙云恨着许清宜,连带着也迁怒常嬷嬷:“何须你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她派来监视我的!”

常嬷嬷正想喊冤。

突然—巴掌甩在她脸上,是谢淮安。

“刁奴,连小姐都伺候不好,从哪来滚回哪里去!”

若非考虑到常嬷嬷还是许清宜的人,打杀了也不可惜。

听说杜缙云不要自己了,常嬷嬷慌了神。

“缙云小姐,您不能过河拆桥啊!”常嬷嬷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急道:“当初是您收买我,我才背叛的少夫人,不然也不至于被赶出来!”

原来常嬷嬷当真是被许清宜赶出来的。

杜缙云翻脸无情:“是你自己贪财,又怪得了谁?”

—条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连许清宜都不要这个叛主的刁奴,她杜缙云也不会要。

反正撕破了脸,她也不怕常嬷嬷出去乱说。

谢淮安冷声警告:“常嬷嬷,以后记得把嘴巴闭紧点,不该说的话别乱说,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常嬷嬷浑身—颤。

没想到杜缙云这么绝情,她想到自己的未来,六神无主,悔恨不已。

要是当初不背叛小姐就好了!

另—厢,禛哥儿散了席就迫不及待跑去外院找裴彻,和裴彻在外院待了半宿,然后汗津津地回来找许清宜:“母亲!”

“和裴先生练过了?”许清宜哼笑。

禛哥儿点头,笑得很开心,不过想起自己待会儿要说的话,又局促不安起来。


“世子,墨砚伺候您用饭了。”

出于尊重,小厮们在动谢韫之的身体之前,都会这样提前说一声。

谢韫之听得出来,这确实是墨砚的声音,看来自己在府里养病。

他内心万分感叹,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一步田地。

难受是肯定的,不过比起在战场上丧命的将士们,他已经好太多。

又有什么资格失意。

观棋将谢韫之扶起来,让世子靠在床头,然后掐开他的嘴。

墨砚便用调羹舀了流食,送进世子的喉咙深处,这样世子就可以自行吞咽下去。

谢韫之很清晰地感受到小厮们的摆弄,大概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是什么模样。

他想控制身体,却徒劳无功。

最后只能放弃了。

也不知自己失去意识了多久?

既然意识还能恢复过来,说明身体正在慢慢变好。

没准还有康复的可能。

也不必太过灰心。

“少夫人,您在里头吗?”忽然门外传来一道丫鬟的声音:“珩少爷的半餐送来了。”

不知不觉,许清宜和珩哥儿就在这里待了许久。

世子一碗流食都吃完了。

墨砚正在为他擦嘴。

“在。”许清宜应了一声,随后对墨砚和观棋道:“那你们尽心伺候世子,我先带珩哥儿去用饭。”

墨砚和观棋忙道:“好的,请少夫人放心。”

谢韫之呆住了,什么少夫人?

这屋里出现的几个人他都熟悉,观棋和墨砚是他的小厮,珩哥儿他的幼子。

这个少夫人又是谁?

谢韫之也不是蠢笨的人,很快就明白过来。

在这府里能被称作少夫人的人,只能是自己的妻子。

或许在自己失去意识这段时间,长辈做主为自己娶了妻。

“……”

民间流行冲喜一说,这位少夫人,估计就是娶来给自己冲喜的。

谢韫之从不信这种东西。

对这个冲喜夫人也无感。

他不是儿女情长的人,此前更没有娶妻的打算。

否则他已经二十六岁,早已娶妻生子。

但既然现在已经娶了,哥儿们也确实需要一个母亲照顾。

谢韫之想着,相敬如宾也就是了。

许清宜领着珩哥儿回到隔壁。

小厨房送来的几样半餐,有肉糜鸡蛋羹,豆腐鱼肉,凉拌鸡丝,以及一份珍珠玉米汤。

初夏早晨起来没胃口,这个点上许清宜也饿了。

那道凉拌鸡丝看起来不错,大人也能跟着吃点儿。

她低头,对上一张眼巴巴的小脸,便问道:“珩哥儿饿了吗?”

珩哥儿盯着母亲桌上的食物,咽着口水点点头,满脸写着渴望。

小孩子饿得快,适合少吃多餐。

珩哥儿早上起得早,嬷嬷简单喂了几口,就准备着去老夫人的院子里拜见母亲

眼下早就饿了。

“那就坐下吃饭吧。”

许清宜说实话,也没有养孩子的经验,只是围观过哥嫂养侄子。

反正她脑子是会了,只待实践。

小白鼠珩哥儿张开小手向着母亲,旁边准备伺候他的奶嬷嬷一怔。

便瞧见自家主子抱起珩哥儿,在自己怀里坐下。

大户人家的主母哪有这样养孩子的,说是放在自己院子里养。

但饮食起居这些个琐碎事,都是丫鬟嬷嬷动手,主母从旁指挥罢了。

奶嬷嬷感叹,自家姑娘倒好,凡事亲力亲为也不嫌累得慌。

许清宜不知道大户人家的主母怎么养孩子,她只知道真心换真心。

等这三个孩子长大成才,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她就可以提前进入退休状态。

到时候自己当家作主,小日子可以预见地爽。

珩哥儿第一次和母亲一起吃饭,小身板坐得板正笔直。

食不言寝不语,抓筷子的动作都要讲究。

他一岁就在府里养,如今三年过去,规矩刻进了骨子里。

“?”许清宜的用餐仪态不能说差,却与珩哥儿格格不入。

有一种对方在吃高档餐厅,而自己在吃小饭馆的差距。

她搁筷,叹气:“珩哥儿,你这样吃饭不累吗?”

珩哥儿身子一颤,无助地望着母亲,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吗?

他慌了,如果惹母亲生气了,会不会被赶出母亲的院子?

这么想着,珩哥儿竟然吧嗒吧嗒地掉起了金豆子,因为他不想回祖母的院子。

他喜欢现在的母亲。

“??”许清宜无语,怎么还哭了呢?

她赶紧掏出帕子,擦了擦珩哥儿的眼泪:“怎么了这是?我们珩哥儿怎么哭了?”

珩哥儿听见母亲这么温柔地哄自己,又不确定了,难道母亲没有生气?

“嗯?”其实许清宜对孩子无感,说起来以前出门最害怕遇到孩子。

一下子抚养三个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母亲……是觉得我规矩学得不够好吗?”珩哥儿小心翼翼,虽然他年纪小,却能感知到大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

许清宜愣了一下,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珩哥儿长相不出众,这是被侯府养成了谨小慎微,敏感纤细的讨好型人格。

平阳侯府也真是作孽,而谢韫之……

也不能说谢韫之有错,他收养战争孤儿的出发点是好的。

只是公务繁忙,早出晚归。

并不知道孩子的成长不仅需要吃饱穿暖,还要爱意浇灌。

珩哥儿是三个孩子的缩影。

他们都不是谢家血脉,身份尴尬,怕是从来不敢把自己当侯府少爷自处。

“珩哥儿,你的规矩很好。”许清宜捧着珩哥儿的小脸认真:“母亲对你很满意,很喜欢你。”

为了增加说服力,还凑近亲了珩哥儿的脸蛋一口。

只见珩哥儿呆呆傻傻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许清宜继续解释道:“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让你可以不用那么规矩,那些规矩做给外人看就好了,在母亲的院子里可以放松恣意。”

珩哥儿似懂非懂,面露震惊。

母亲教导的规矩,怎么和他记事以来学到的规矩不太一样?

“……”旁边的奶嬷嬷欲言又止,大户人家的少爷学规矩天经地义。

且嫡母还要言传身教。

姑娘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但看着许清宜用自己的筷子,直接夹菜到珩哥儿的碗里,她到底还是忍着没说什么。

现在刚进门,先培养培养感情再管教也无不妥。

珩哥儿这才瞪大眼睛注意到,母亲用饭……好像不怎么守规矩!

这样真的可以吗?

许清宜言传身教告诉他,完全可以。

小孩子学东西快,得到允许后,珩哥儿很快就有模有样地随意起来。

不一会儿就吃得满嘴油,还挑出了汤里不喜欢吃的玉米粒。

瞟了瞟母亲没有呵斥,他开心地端起汤碗,一口气喝完汤。

将空碗放在桌子:“母亲,我喝完了!”

许清宜对他竖起大拇指:“乖。”

奶嬷嬷连忙拧了帕子过来,给珩哥儿洗脸擦手。

人类幼崽是吃饱就困的生物。

可许清宜看到,这个小崽子明明困得睁不开眼皮,还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强打精神。

许清宜也吃好了,懒洋洋擦着手:“困了就去睡觉。”

珩哥儿顿时一个激灵睁大眼,摇摇头:“快午时了,要用过午膳才能睡。”

这是规矩,午膳阖府人一起,除非有正当理由才能缺席。

仔细想想,侯府好像还真有这样的规矩,是侯夫人秦氏所制定。

秦氏继室所生,自己又当继室,最忌讳别人说她小家子气。

所以行事作风都向出身世家大族的先太夫人靠拢。

偏偏她只学到表面功夫,压根没有学到精髓,否则也不会双标。

舍得下狠心要求别人,却舍不得要求谢淮安。

“你现在就可以睡了。”许清宜这个嫡母做主:“奶嬷嬷,珩哥儿那边的房间应该还没收拾好,你就将珩哥儿先抱到我床上。”

“是。”奶嬷嬷点头。

珩哥儿欲言又止,既害怕被祖母秦氏罚,又不想忤逆母亲。

最后就乖乖地跟着奶嬷嬷去睡觉。

外面,丫鬟婆子们忙进忙出,终于收拾好了哥儿们的住处。

然后三位哥儿的丫鬟嬷嬷们,全都过来给许清宜磕头行礼,介绍自己的身份。

许清宜到底是新进门的媳妇,一一见过他们之后,给了一些赏钱。

“到了澹怀院,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以后好好干。”

“是,多谢少夫人。”

午膳时分,负责伺候珩哥儿的蔡嬷嬷道:“少夫人,到午膳了,奴婢抱珩哥儿去用午膳。”

许清宜喝了口茶:“珩哥儿吃完半餐睡下了,不用打扰他。”

蔡嬷嬷愕然:“可是少夫人,这不合规矩,夫人说……”

“珩哥儿只是个孩子,少吃多餐多睡觉是孩子的天性,情况不允许便不用守着规矩。”

许清宜内心翻着白眼,不知道小孩的身体发育,大脑发育都跟睡眠息息相关吗?

难怪养了三年还是这么黑黑瘦瘦。

再按照秦氏这个方向养下去,三个孩子都得养废。

临哥儿日后是聪明有出息,但这跟侯夫人没关系,只是因为临哥儿天生聪明罢了。

再者,表面上看起来花团锦簇,谁知道内心深处是苦是乐?

蔡嬷嬷习惯了听从侯夫人的命令行事,满脸为难:“少夫人,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奴婢只是听命行事,若是夫人怪罪下来……不好交代。”

许清宜皱眉,显得她那张温婉的脸,也多了几分威严:“蔡嬷嬷,你现在已经是我院子里的人,该听的是我的命令,如果你心里只有夫人,那你就从哪来回哪去,珩哥儿不用你伺候了。”

“少夫人,这……”蔡嬷嬷慌了:“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少夫人瞧着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性子这么强硬。

也是,否则也不会嫁给昏迷不醒的世子,为世子延嗣。

许清宜:“那就按我说的去办。”

“是。”蔡嬷嬷连忙识趣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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