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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名夫妻假戏真做恩宁楚黎川无删减+无广告

司七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楚黎川和欣欣聊着聊着,不知怎么提到了草莓老师。欣欣拿着手里红红的草莓,声音清嫩,“叔叔,不要怪草莓老师,是欣欣想做体育小能人,才去跑操场的。”“欣欣为什么想做体育小能人?”楚黎川轻声问。他被欣欣的童真和善良触动了。欣欣就像个小天使,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草莓老师说,欣欣最棒,最厉害,跑步最快,能做体育小能人。”欣欣一字一字认真说。楚黎川闭了闭眼,耐心和欣欣讲解,“欣欣,有些人很坏,惯会用哄骗的方式让人落入圈套!记住,以后不管谁说什么,就算拿你最想要的东西诱惑你,也不能再做剧烈运动,你要时时刻刻记住你的身体状况,保护好自己。”“也要学会甄别坏人,不让自己再受到伤害。”欣欣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小脑袋。吃过晚饭,池安来看望欣欣...

主角:恩宁楚黎川   更新:2025-04-08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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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恩宁楚黎川的女频言情小说《挂名夫妻假戏真做恩宁楚黎川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司七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黎川和欣欣聊着聊着,不知怎么提到了草莓老师。欣欣拿着手里红红的草莓,声音清嫩,“叔叔,不要怪草莓老师,是欣欣想做体育小能人,才去跑操场的。”“欣欣为什么想做体育小能人?”楚黎川轻声问。他被欣欣的童真和善良触动了。欣欣就像个小天使,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草莓老师说,欣欣最棒,最厉害,跑步最快,能做体育小能人。”欣欣一字一字认真说。楚黎川闭了闭眼,耐心和欣欣讲解,“欣欣,有些人很坏,惯会用哄骗的方式让人落入圈套!记住,以后不管谁说什么,就算拿你最想要的东西诱惑你,也不能再做剧烈运动,你要时时刻刻记住你的身体状况,保护好自己。”“也要学会甄别坏人,不让自己再受到伤害。”欣欣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小脑袋。吃过晚饭,池安来看望欣欣...

《挂名夫妻假戏真做恩宁楚黎川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楚黎川和欣欣聊着聊着,不知怎么提到了草莓老师。

欣欣拿着手里红红的草莓,声音清嫩,“叔叔,不要怪草莓老师,是欣欣想做体育小能人,才去跑操场的。”

“欣欣为什么想做体育小能人?”楚黎川轻声问。

他被欣欣的童真和善良触动了。

欣欣就像个小天使,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

“草莓老师说,欣欣最棒,最厉害,跑步最快,能做体育小能人。”欣欣一字一字认真说。

楚黎川闭了闭眼,耐心和欣欣讲解,“欣欣,有些人很坏,惯会用哄骗的方式让人落入圈套!记住,以后不管谁说什么,就算拿你最想要的东西诱惑你,也不能再做剧烈运动,你要时时刻刻记住你的身体状况,保护好自己。”

“也要学会甄别坏人,不让自己再受到伤害。”

欣欣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小脑袋。

吃过晚饭,池安来看望欣欣,买了一大堆水果,还有玩具。

他让楚黎川回去休息,晚上他在这里陪护。

楚黎川怎么能放心离开?

虽然池安看着忠厚老实又淳朴,但楚黎川对池安很有意见。

若不是池安处理不好夫妻关系,也不会导致恩宁母女在家里备受冷眼,最后无计可施选择结婚从家里搬出来。

他觉得池安挺没用的。

那种蛮不讲理的老婆,还当成宝贝一样哄着捧着。

欣欣很喜欢池安,一口一个舅舅,让池安苦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有人陪着欣欣,楚黎川便坐在沙发上用手机处理公司文件。

恩宁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栗色卷发的美女,手里捧着鲜花和超大毛绒玩具,一进门就喊欣欣。

“干妈来看你了,我的小宝贝。”

顾若妍扑到床上,抱着欣欣一顿亲。

欣欣被亲得脸都变形了,伸着小手抓啊抓,“干妈,你的口水,口水。”

顾若妍这才放开欣欣,笑眯眯看着欣欣,“我的小宝贝,想死干妈了。”

欣欣用力揩着脸蛋上的口水,“欣欣也想干妈。”

顾若妍又要忍不住亲欣欣,吓得欣欣急忙抱住小脸,将头埋在枕头里。

“不要不要,都是口水。”

欣欣越是不要,顾若妍越想亲,逗得欣欣咯咯直笑。

楚黎川不高兴了,咳嗽一声,提醒恩宁让那女人注意点。

欣欣可是心脏病,不能疯闹。

恩宁早就习惯她们相处模式,抱过欣欣,推开顾若妍伸来的魔爪。

“别伤着我宝贝,还生着病呢!”

顾若妍这才有所收敛,撩了一下长卷发,对欣欣眨巴眨巴眼睛,“小欣欣快求饶,不求饶,我还要抓你痒痒哦。”

欣欣抱住恩宁,蹬着小腿,咯咯大声笑,喊着不要不要。

楚黎川阴着脸,又咳嗽一声。

顾若妍这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位超级大帅哥,惊艳捂嘴,直抽冷气。

“恩恩,这就是你老公?好帅啊!你好,我叫顾若妍,恩恩最好的铁杆闺蜜!”顾若妍小跑到楚黎川面前,友好伸出手。

楚黎川只掀了下眼皮,继续看手机。

顾若妍尴尬地吹了下刘海,一步步后退,用口型问恩宁,“你老公也太高冷了吧?不过,我喜欢。”

恩宁,“……”

顾若妍就是个话痨,拉着恩宁不住问,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有没有牵手,亲亲,抱抱,睡一起?

恩宁红了脸,“没有,别乱说。”

“我哪有乱说?你们现在是夫妻,睡一起很正常!我不信,整日守着这么帅气的男人,你不动心?不想睡?”

恩宁脸红得不能再红了,捂住顾若妍的嘴,偷偷看了楚黎川一眼,见他依旧认真低头玩手机,小声说。

“我们很快就离婚了!”

楚黎川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差,收了手机,俊脸上似凝了一层冰霜,对还在看电视的欣欣说。

“欣欣,你该睡觉了。”

“叔叔,刚刚八点。”欣欣有点不想睡。

她睡了一整天,这会儿精神的很,但还是乖乖躺下。

“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充足睡眠。”楚黎川走到床边,给欣欣盖好被子。

顾若妍听出来是逐客令,当即闭嘴,保持安静。

恩宁不好意思地和顾若妍比划两下,俩人一起去病房外的走廊说话。

“他比较喜欢安静。”恩宁解释说。

“理解,禁欲系男神都这样!”顾若妍一点也不生气,她就是写小说的,超级喜欢这类男人。

用顾若妍的话说,楚黎川就是典型的小说男主角形象。

高冷,禁欲,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犹如矜贵的王者。

“恩恩,你老公不会真的是一个隐形富豪吧?就是那种身价千万千亿,横扫商场的超级大佬!”

恩宁噗哧笑出声,“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有你说的那么玄幻。我看你是写小说写得走火入魔了!”

“这么高级的病房,你说他是普通人?”

“是他战友帮忙安排的。”

顾若妍撇嘴,又聊了一会楚黎川,和恩宁分享她这次去巴厘岛和未婚夫拍的婚纱照。

“羡慕不?心痒不?要不要和你的帅老公一起去拍?我有会员卡,打八折。”

恩宁确实很羡慕。

也曾幻想自己身披婚纱的样子,可她这辈子都不会穿上那套衣服了。

“我不能耽误他,我们说好协议结婚,还有十天,我们就会去离婚。”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二十天了。

似乎有楚黎川的日子,过的非常快。

顾若妍抓着恩宁不住摇晃,“姐妹,你脑子是不是锈掉了!这么好看的男人就该留在手里自己祸害!”

顾若妍的未婚夫终于打完电话,从楼下上来了。

他想先送顾若妍回去,然后去公司加班。

顾若妍好久没看见恩宁,不想走。

韩冰便要丢下顾若妍回公司,顾若妍生气嘟嘴,韩冰赶忙捧着她的脸,温柔哄她。

“宝贝,我辛苦工作,还不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

俩人腻歪了一会,顾若妍送韩冰进电梯,有些失落地和恩宁抱怨。

“他最近工作超级忙!在巴厘岛也电话不断!都没什么时间陪我。”

“工作忙还不好?多赚钱,好养你呀。”恩宁很羡慕顾若妍和韩冰的感情。

他们从高中开始爱情长跑至今,感情一直如胶似漆,甜蜜如初让人艳羡。

顾若妍虽然抱怨,还是羞答答地笑弯唇角,“他说,房子是我买的,装修也是我出的,他觉得好像是我在养他!必须努力工作,让我每天在家当阔太太。”

“他工作也超上进,刚进公司两年多,已经从小职员升成部门经理了。经常喝得烂醉如泥回家,我超心疼,不想他这么拼命,可他不肯,非说要混出人样,让我家的人看看他是潜力股。”

顾若妍夸起自己未婚夫,总是没完没了,仿佛韩冰就是她的神,谁都比不上韩冰。

恩宁笑着听着,羡慕又欣慰。

看着身边的人幸福,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顾若妍陪欣欣玩了一会,被韩冰的电话催回家。

恩宁和欣欣刚洗完澡,曹绘莲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爬上来,说要住在这里帮忙照顾欣欣,让恩宁别耽误上班。

当晚,曹绘莲住在了欣欣房间。

恩宁坐在沙发上,一脸为难。

真的要和楚黎川同屋睡吗?

楚黎川洗完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对一脸纠结的恩宁说。

“你想穿帮?”

恩宁当然不想,“我……我还不困。”

楚黎川看她一眼,没说话,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

恩宁悄悄看向他,男人刚洗完澡,一头短发不似往日那般一丝不苟,垂在高挺的眉骨间,显得他整个人柔和亲切不少。

恩宁看到楚黎川穿着她买的那套灰色居家服,脸颊有些发热,“挺合身。”

楚黎川低头看了一眼,“嗯”了一声,放下水杯,朝着房间走去。

恩宁想着,要不今晚睡沙发吧!

刚打定主意,曹绘莲打着哈欠从隔壁房间出来,问恩宁,“怎么还没睡?”

“我……就要睡了!”恩宁敷衍着,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

曹绘莲揉揉眼睛,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你明天不上班?”

“上班。”

“那还不去睡觉?”

“妈,呵呵,你怎么起来了?”

“睡醒了,看会电视,你快去睡吧。”曹绘莲横躺在沙发上,踹了踹恩宁,将她从沙发上踢开。

“那……妈,你看着,我去睡了。”恩宁死死揪着衣角,一步一步走向卧室。

曹绘莲挑着眼皮,等恩宁进入卧房,得逞一笑。

她早从欣欣那里套出话,恩宁这段日子一直和欣欣同屋睡。

小夫妻俩结婚都二十多天了,居然还在分房睡!

看来是都不好意思!

曹绘莲只好借着照顾欣欣的理由,霸占欣欣房间。

“这回看你俩还怎么分房睡!”

曹绘莲打个哈欠,关掉电视,起身回了欣欣房间。

恩宁走入卧房时,楚黎川已经躺下了。

他闭着眼睛,感觉到身侧塌陷下去一块,心底深处漾起一丝微痒,随即被他压制了下去。

恩宁紧张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一直盯着天花板。

她知道,楚黎川没睡着。

“房间太小了,不然我就睡地板了。”恩宁小声说。

楚黎川没说话。

恩宁吞了吞口水,声若蚊蚋问,“你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不会。”楚黎川说。

恩宁稍稍放下心来,可掌心里已沁出一片潮湿。

她还是好紧张。

除了五年前那次,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楚黎川感觉到恩宁很紧张,说了句“我对你没心思,放心吧”,翻个身背对恩宁。

他这几天在医院没有休息好,明早还要回帝都忙工作。

他需要睡了。

恩宁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影,隔着衣服料子,隐约能看到他精健的肌肉线条。

恩宁觉得楚黎川很可怜,长得帅,身材也好,可惜伤了根本。

恩宁渐渐睡着了,楚黎川却睡不着了。

身边女孩轻柔的呼吸,还有她身上那股浅淡好闻的清香,让他的身体莫名一阵燥热。

他翻身坐起来,深吸了两口气。

月光下,女孩长发如瀑,如海藻般铺在洁白的枕头上。

她皮肤很白,浓密的长睫如两把羽扇……

楚黎川的视线缓缓下移,从恩宁挺翘的鼻尖儿,落在她微微抿着的樱红唇瓣。

楚黎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子一阵干燥。

他翻身下床,想去喝点水。

他的动作惊醒了恩宁,她睁着一双惺忪睡眼,迷茫地看着他。


“听说,女方不但给了十来万的陪嫁,还送了一辆车!这不是明摆着吃软饭吗?”楚蔓可拍着心口,深呼吸。

“这女人也是傻,说什么会和她老公长长久久在一起,谁都不能将他们分开!我真是,要被气死了!”

楚黎川漫不经心听着,握着水杯啜了一口,“或许他们是真爱吧?”

“哥,你不是也当过兵吗?说是那个男人也是当兵的,你帮我查一下他的资料,看看什么职务,工资多少,人品如何?”楚蔓可说。

“叫什么名字?”楚黎川放下水杯。

楚蔓可摇摇头,“男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女人,叫池恩宁。”

话音未落,楚蔓可明显感觉到周遭空气凝固,气温直线下降。

她怔怔看着楚黎川,只见他俊脸紧绷,目光阴沉,似蒙上一层寒霜。

“哥……你怎么了?”

“你和池恩宁什么关系?”楚黎川语气低冷,透着探究,让楚蔓可的心头倏地一紧。

虽然楚黎川平时很宠她,但她还是很怵楚黎川,声音也低了下去,“她是我朋友追求的对象,我跟她不熟,只是今天见了一面。”

“你见她做什么?”楚黎川盯着楚蔓可,不确定楚蔓可对恩宁到底知道多少?

还是说,楚蔓可已经知道恩宁和他结婚,在故意旁敲侧击?

楚蔓可心下害怕,赶忙如实招来,“就是想劝她和我朋友在一起,我没想到她是真结婚了,还以为她故意气我朋友。”

“哪个朋友?”楚黎川的声音更冷了,让楚蔓可打了一个寒战。

“就是……就是在旅游圈认识的朋友,经常一起出国旅游。”

楚蔓可见楚黎川的脸色愈发不好,急忙解释,“哥,你不要生气,我没有乱交朋友,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

“他平时在旅途中很照顾我,人很热情,也挺真诚,不是什么坏人!他是云城沈氏集团的太子爷,叫沈一鸣。”

整个雅间的气氛变得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你和那个女人聊什么了?”楚黎川很想知道,恩宁对沈一鸣是什么态度?是否真如表现出来的那么绝情?

她现在是他老婆,他不希望她心里还念着旁的男人。

“也没聊什么!就是问她……算了,我录音了,我放给你听。”

楚蔓可打开录音笔。

楚黎川听见恩宁掷地有声说,会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紧抿的唇角不自觉上扬。

转瞬,他又将这抹笑意压了下去。

那个女人果然不想和他离婚,打算一辈子纠缠他!

楚蔓可见楚黎川的脸色有所好转,心下松口气,将今天恩宁智斗张总的事原封不动说了一遍。

“说她傻吧,她又很机智,处事临危不乱。说她不傻吧,在她老公这件事上,简直智商为零!”

“不过,她挺刚的,我喜欢!将那个老渣男气得脸都变形了!哈哈哈……若没有沈一鸣夹在中间,我倒是很想和她做朋友。”

楚黎川瞥了楚蔓可一眼,问,“你听谁说,那个孩子是沈一鸣的?”

“沈一鸣自己说的!”

“他知道?”

楚蔓可觉得楚黎川这话有点奇怪,又不知哪里奇怪,“他的孩子,他能不知道吗?这事还能有假?”

楚黎川微微挑眉,语气透着不悦,但还算有耐心地继续试探问。

“那你没听沈一鸣说,池恩宁为何抵死不和他在一起?”

“他说他们之间有误会,别的没多说!不过我看池恩宁对沈一鸣的态度十分痛恨!”

楚黎川没再多问,简单吃了几口,起身要走,被楚蔓可叫住。


恩宁将张总老婆的微信,发到工作群里,让女学生们都去加。

“池恩宁,你够狠!”张总气得一张肥脸都在抖。

最后,张总还是道歉了。

道完歉,张总威胁恩宁删除录音,不然就将她们全部开除,并在圈内放话,谁都不许和她们再合作。

“张总,这里是寺庙,佛门清净之地,若方丈知道,帮忙修建佛塔之人是什么德行,你觉得这份工作,谁丢掉的可能性更大?”

接着,恩宁又说,“张总大可在圈内封杀我们这个小小团队,到时我也会将这段录音发给你老婆!”

“池恩宁,你威胁我。”

“张总聪明。”

“你你,你敢得罪我!”

恩宁毫不畏惧,对女学生说,“咱们是凭本事在这里赚钱,好好干!平时穿衣服严实点,不是怕色狼,主要是防晒!”

几个女学生终于扬眉吐气,纷纷点头。

“张总,气大伤身,我们先去干活了!”恩宁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张总摔碎保温杯的声音。

“池恩宁,你给我等着!”

恩宁喊来彩绘团队所有人,开了一个小会。

五个男生,八个女生,将恩宁簇拥在中间,都热情喊她“恩宁姐”。

其中好几个人,比恩宁还要大一两岁。

可恩宁对他们好,平时脏活累活都亲力亲为,不舍得他们辛苦。

他们也当恩宁是亲姐姐一样拥护。

男生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楚蔓可,热情打招呼,“嗨,美女!”

楚蔓可也自来熟,笑着回应他们,“嗨,帅哥们好。”

“恩宁姐,你朋友?好漂亮,开的车也好。”男生们都喜欢美女,有钱美女自是更喜欢。

“不是。”恩宁回了一句,言归正传。

恩宁开这个会,主要是想交代几个男生,平时多多照顾女生。

他们大多同校,且都是美术系,有的还是同班同学。

“女生下班最好不要落单,结队一起回家。”

恩宁还是有点担心,张总背后使坏报复,防备着总没坏处。

“再有两个月,这边的工期也就结束了!在这里,若有人刁难你们,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恩宁姐,你不来这边工作了吗?”学生们都很不舍,“恩宁姐,不要抛弃我们。”

恩宁噗哧笑了,“我哪有抛弃你们,最近接了新单子,女儿又生病,有点忙,这边会来的少一些。”

学生们又围着恩宁询问欣欣病情,热热闹闹聊了一会,恩宁让他们快点去工作。

开完会,恩宁准备回家。

楚蔓可跟在后面,双手环胸,一副傲慢大小姐的样子,问恩宁。

“为什么不报警?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你就将这事揭过!到底摸的不是你,你也不在意是不是?”

楞严寺建在半山腰,下山的石板路比较陡,恩宁小心看着脚下的路,“张总在云城多年,人脉广泛,证据说服力又低,报警不一定被抓。”

“事情闹大了,人言可畏,会说女生穿的少,故意勾搭男人等等,对她影响也不好。”

“她还是一个学生,让她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我可以帮你,让那个老渣男得到惩罚!”楚蔓可说。

“算了吧,我对沈一鸣的朋友没什么好印象。”恩宁不想和沈一鸣再有任何牵扯。

“你不能一概而论!再说一鸣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

“还是说,你是故意的,就是喜欢男人追在你后面跑?以此满足你的虚荣心?”

恩宁不理楚蔓可,坐上电动车,拧动车钥匙。

楚蔓可贴上来,问,“你女儿是沈一鸣的?”

恩宁眉心一沉,“不是。”

“别忙着否认呀!一鸣都承认了,那孩子是你们的!话说,你们孩子都有了,怎么还闹的这么僵?”


恩宁脱掉黑色睡裙,装在袋子中,丢入衣柜最深处。

她只用了十分钟,整理好心情,又恢复成那个一心只为努力赚钱,心无旁骛的池恩宁。

早上天刚放亮,恩宁便爬起床。

曹绘莲和欣欣还没起床。

恩宁简单吃了早餐,在餐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欣欣在家要听外婆的话,妈妈爱你。”

欣欣最近一直在家休养,没有去上学。

等再过两天,去医院复查没什么问题,也该重返校园了。

清晨的楞严寺,钟声悠悠,晨起的僧人诵经之声不绝于耳。

恩宁爬上高塔。

工人们还没来上工,高耸的塔上只有恩宁一人。

她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深深吸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握着拳头对自己说。

“池恩宁,新的一天,加油。”

她不会再被楚黎川扰乱心神。

那些杂七杂八的思想,会统统抛开!

恢复无坚不摧的自己。

恩宁计划好,今天画两层塔,下面剩下四层,交给学生们完成。

她也可以放心去西餐厅那边开工。

学生们陆续来上班,小声议论着,张总出事了,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养小三,把他打住院了。

还有人举报张总贪污,挪用公款,上面已经派人下来查账。

学生们担心,张总被查,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工资发放。

“不会的,我会直接和寺庙这边交涉。”恩宁安抚好学生们,戴上耳机,完全投入工作中,连下面有人喊她也没听见。

不远处的李想用纸球砸她。

恩宁摘掉耳机,朝着下面看了一眼。

居然是沈一鸣和楚蔓可!

“恩宁,你下来!我找你有事!”

沈一鸣不知在下面喊了多久,嗓子有些哑。

恩宁不理他,带好耳机继续工作。

沈一鸣气得踹了一脚脚手架,还寻来一把斧子,要砍木制脚手架。

吓得上面的学生们发出一片尖叫,央求恩宁快点下去看看。

恩宁强压怒火,顺着安全绳下来。

“沈一鸣,你有病吧!”

沈一鸣丢了斧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单手插兜,“对,我就是有病,今天刚出院!”

“我住院这么多天,你一次都不去看我!池恩宁,你够绝情!”

“你喝酒住院,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看你?”恩宁的语气很不好,气得沈一鸣的脸色都变了。

“我们没关系?我们孩子都有了,你说我们没关系!池恩宁,我告诉你,我不允许你给我的女儿找后爹!”

“你们尽快离婚,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然……”沈一鸣痞笑一声,放狠话道,“你别想安静工作!你去哪儿上班,我就去哪儿闹!看谁还敢用你!”

“好啊!你试试看!”恩宁随手拎起一根木棍,怒目瞪着沈一鸣。

“你家有权有势,你应该舍不得死吧!我什么都没有,拽着你一起,是我赚了!”恩宁抡起木棍,朝着沈一鸣砸去。

“啊——”楚蔓可吓得尖叫。

沈一鸣急忙躲开,指着恩宁喊道,“池恩宁,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在云城混不下去!”

“可以啊!云城混不下去,我会换个地方混,你们沈家还能只手遮天到处说的算吗?”恩宁半点不惧,气得沈一鸣直喘粗气。

楚蔓可拽了拽沈一鸣,“一鸣,你不是来求和的吗?你这样闹,只会让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僵!”

沈一鸣的语气终于缓和下来,“恩宁,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你不用再辛苦工作,也不用再为钱发愁,我可以让你过上荣华富贵的阔太生活,你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你怎么了?”

“口渴,喝点水!”楚黎川走出卧房,喝了两大杯凉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真是该死!

他怎么会对池恩宁有那种感觉?

他一向自控力很好!

等楚黎川再回到卧房,恩宁已经睡着了。

她歪着头,线条优美的脖颈,让楚黎川又是一阵难受。

他扯过被子,将恩宁整个盖在被子下,这才掀开另一边被子躺下。

恩宁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清晨的阳光照入房间,她卷翘的长睫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

当她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猛抽一口凉气,瞬间清醒。

她什么时候和楚黎川抱在一起的?

她还枕着楚黎川的一条手臂!

恩宁一把推开楚黎川,“你怎么抱着我?”

楚黎川被吵醒,不悦皱着眉,“是你睡觉不老实,非要抱着我!踢都踢不开!”

天知道,他这一晚睡得有多煎熬!

恩宁唇角抽了抽,正要下床,被楚黎川翻身压倒在床上。

“你昨晚是故意的吧?”男人滚热的气息,让恩宁一阵心跳加速。

“什么故意?”恩宁听不懂。

楚黎川慢慢压下来,高挺的鼻尖儿几乎触碰到恩宁的鼻尖儿。

恩宁想躲,可她退无可退,双手死死抵着男人的胸口,呼吸紊乱得毫无章法。

“勾引我。”楚黎川的声音忽然变得哑得不行。

“我没有勾引你……”

恩宁话音还未落,毫无预警的吻,堵住她所有的声音。

恩宁猛地瞪大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强势而来,似要卷走她所有的呼吸,霸道的不行。

恩宁终于找回意识,一把推开他,逃出卧房。

楚黎川歪倒在床上,擦了下唇瓣上的味道,懊恼地骂了句,“该死!”

恩宁捂着发烫的脸颊,打开客厅窗户,对着窗外深呼吸,试图调整好急促的呼吸。

曹绘莲正在煮早餐,欣欣也起床了,正在刷牙。

“妈妈,早。”欣欣挥着小胖手打招呼。

“早。”

曹绘莲伸长脖子,朝着卧房看了一眼,笑眯眯问恩宁,“昨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恩宁不解。

曹绘莲嗔怪地瞪了一眼,一副你懂的!

“妈!”恩宁刚刚恢复正常的脸颊,再度烧红。

楚黎川过了好半天才从卧房出来。

曹绘莲喊他吃早餐,“黎川,妈给你们熬了山药黑米粥,炒羊肉,栗子饼!”

这早餐搭配,怎么看着有点奇怪?

曹绘莲一边帮他们盛黑米粥,一边说,“这夫妻俩啊,该有的生活就该有,不然感情不稳固!”

接着,她又说,“多吃点,好好补补!不能仗着年轻精力好。”

恩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曹绘莲在说什么,耳根一阵发热,“妈,欣欣还在呢!”

“她小,听不懂!”曹绘莲递给欣欣一碗白米粥和鸡蛋饼。

“你们在聊什么?”欣欣确实听不懂,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好奇。

楚黎川一脸尴尬,“我们在说好好吃饭,身体好。”

恩宁脸颊更红了,赶忙低头干饭。

吃完饭,恩宁告诉欣欣在家里乖乖听外婆的话,背着包就要逃。

楚黎川叫住她,和她一起下楼。

恩宁抓着手里的包,低头看着楼梯,看都不敢看身后的楚黎川,走出单元门,她长长松口气,头也不回地说,“我去上班了!你去哪儿?需不需要我送你?”

恩宁想骑小电炉送楚黎川一程。

“有点事。”楚黎川说。

恩宁很好奇,楚黎川能有什么事?他又没工作,想着便问了。

“什么事?”

“私事。”楚黎川说。

恩宁一听是私事,不方便多问,只问,“顺路吗?”


恩宁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拎着往回走。

欣欣想挣开楚黎川的怀抱,帮恩宁提东西。

“妈妈不用小公主帮忙,妈妈是大力士,提得动!”恩宁很瘦,提了满手东西,明明很吃力,仍旧假装轻松。

楚黎川觉得麻烦,但还是纡尊降贵从恩宁手里接过东西,包括欣欣的粉色小书包。

恩宁看着单手抱着欣欣,一手提满东西,大步走在前面的高大男人,心头微微一暖。

“哇,叔叔也是大力士。”欣欣拍着小巴掌,一脸崇拜。

“当然,我是男人。”楚黎川对欣欣勾了勾唇角,虽笑得生硬,却是恩宁这一整天第一次见他笑。

恩宁追上去,和他并肩,“表现不错。”

“你指哪里的表现?”楚黎川偏头问。

“所有。”恩宁对他灿然一笑。

一双明眸仿若缀满星河,让楚黎川沉寂的心海泛起一丝轻微的涟漪。

他想,一定是中午喝酒的缘故,才会觉得此时的恩宁格外明媚耀眼。

他兀地加快脚步,一副想和恩宁保持距离的冷漠。

到了小区门口,恩宁看见一辆黑色豪车停在路边,和这片又破又旧的小区格格不入。

车标是两个“M”,恩宁不认识。

她没在意,只听楚黎川说,“你们先上去,我有点事。”

楚黎川有些不舍地放下怀里软绵绵的肉团子。

恩宁想接过楚黎川手里的东西,楚黎川想到住七楼,说,“我提着吧,马上回去了!”

“好。”

楚黎川等母女俩进入小区,走向黑色豪车。

林放从车里下来,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BOSS和少夫人在一起,像极了过日子的一家三口,好温馨呐!”

“闭嘴!”

林放赶紧封住嘴巴,打开后备箱,拎出一大堆礼盒,“BOSS,我买了人参,血燕,阿胶,鹿茸……但凡中年女性的补品,我都买了。你看够不够?”

“你怎么不把商店搬过来!”

这么多东西,让他怎么搬上楼?

林放秒懂,“我送BOSS进去!我不让少夫人看见我,放在门口我就走。”

“她不是少夫人!”

那个心术不正的女人,不配做他楚黎川的夫人!

林放憨憨一笑,“离了也是BOSS的前妻,是前少夫人!这个标签,得贴一辈子!”

林放提起地上的礼盒,又从楚黎川手里接过大包小包,嘴碎地说。

“才一天不见,BOSS都出来买菜了!少夫人御夫有术啊,哈哈。”

“闭嘴!”

林放再次封住嘴巴。

楚黎川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内,悠闲走在前面。

林放身上挂得好像圣诞树,脚步艰难跟在后面。

“BOSS,少夫人就住这种地方?也不配她的身份啊!要不要考虑给少夫人换个住处?”林放爬楼爬得满头大汗。

楚黎川名下房产无数,给恩宁一栋就跟丢一粒芝麻一样轻松。

楚黎川不说话,林放就自问自答。

“也是,还没找到金表,暂时不能搬!不过BOSS,要不要问问少夫人,她到底把金表藏哪儿了?”

“也对,不能问,金表中的芯片被多方势力觊觎,万一被人知道在少夫人这里,会给他们全家召来无妄之灾!”

接着,林放又说,“BOSS,我看你有点不一样,不会对少夫人动心了吧?”

楚黎川目光犀利地射向林放,吓得林放直缩脖子,小声哼哼。

“我错了,我闭嘴。”

林放将东西放在七楼,快步下楼遁逃。

曹绘莲看着堆成小山的高级补品,整个人都傻了,虽然高兴,但也心疼楚黎川乱花钱,让他全部退掉。

楚黎川不喜欢说客套话,“妈不想要的话,就丢掉吧!”

曹绘莲,“……”

“妈,黎川不是这个意思,他是以为你不喜欢!”恩宁又对楚黎川说,“我妈很喜欢,她是怕你破费。”

“没事,朋友送的。”楚黎川说。

恩宁担心臭嘴楚黎川和母亲闹不愉快,最后好心办坏事,拉着楚黎川去厨房择菜。

“你朋友送你的,你留着吃就好,不用送给我妈。”

看来楚黎川的身体现在很差,朋友才会送那么多高级补品给他补身体。

“第一次见你妈,应该带礼物,这事我忘了。”

“没关系啦,我妈不在意这些。”

“你妈对你很好。”楚黎川说了这么一句,不再说话了。

“对啊,我妈对我很好!她是我和哥哥最黑暗日子里,唯一的一束光。”

楚黎川不明白恩宁为何这样说。

但也没多问。

他对恩宁的过往,没兴趣。

曹绘莲不知和欣欣说了什么,她变得很安静,看楚黎川的眼神也小心翼翼。

还悄悄和恩宁说,想和外婆回去住。

“外婆说,今天是妈妈和叔叔的新婚夜,欣欣不能在家,不然叔叔会不高兴。”

“欣欣不想叔叔不高兴。”

恩宁心疼地亲了亲女儿胖嘟嘟的脸蛋,“叔叔不会不高兴,叔叔很喜欢欣欣!”

曹绘莲做了六菜一汤,席间不住给楚黎川夹菜。

她看得出来,楚黎川虽冷漠话少,不苟言笑,对欣欣的态度还不错,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隐藏的嫌恶。

很自然,很坦荡。

这一点足以让她这辈子认定这个女婿。

不过……

曹绘莲又悄悄看了楚黎川和欣欣一眼。

她还是觉得,他们长得有点像。

刚吃完晚饭,何月催命一样,把曹绘莲催回去了。

曹绘莲还想带欣欣一起走,恩宁说想让楚黎川和欣欣多接触增进感情,她才一个人走了。

房门关上那一刻,恩宁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瘫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

欣欣很贴心,帮恩宁端来一杯热水,然后去厨房踩着小板凳洗碗了。

楚黎川对葛优瘫的恩宁说,“那么小的孩子,你让她洗碗?”

“生活技能要从小练起,等长大后嫁人生子,才不会觉得做女人好累,既要做家务,还要带孩子赚钱养家。”

“女孩要富养!”楚黎川说。

“那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普通人家只能锻炼她坚强的内心和体魄。”恩宁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母女俩一起生活,她要工作赚钱,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让欣欣过早学会独立。

楚黎川沉着脸,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去厨房洗碗。

他这辈子,唯二两次洗碗,都贡献在这里了!

“叔叔,欣欣会做的!”欣欣以为,楚黎川嫌她笨,急得大眼睛里噙满水雾。

“欣欣还会闷米饭,煮方便面,做家务,洗袜子……欣欣不是只会吃的吞金兽!叔叔,欣欣很能干活的……”

楚黎川听着欣欣强忍哽咽的声音,心头一紧,蹲下来,声线又柔又缓,好像一位慈父。

“欣欣,你还小,这些事本就应该大人做。你的年纪,只管快乐就好。”

欣欣摇头,“我已经不小了,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欣欣长大了。”

恩宁对欣欣的教育根深蒂固,楚黎川不好多说什么,揉了揉她的头,让她去玩,她却拿着比她还高的拖把去拖地了。

短手短脚的小奶娃努力干活的样子,让楚黎川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小的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懂事?


“能帮我把电动车放在后备箱吗?”

“明天早上我送你上班。”楚黎川说。

“我想明天天亮就过来!太早了,不想吵醒你。”恩宁不想麻烦楚黎川,她一向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从不假手于人。

“今天有雨,明早估计还在下。”楚黎川说。

若不是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他也不会来接恩宁。

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万一恩宁淋雨感冒,容易传染给欣欣。

恩宁看了看天边的晚霞,“这场雨下不了!明天晴天。”

楚黎川也看向天边晚霞,“你还会看天?”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楚黎川,“……”

“工作不用那么拼!疲劳登高,很危险。”

“我想早点完成工期。”

“急什么?”

恩宁没说话,她想早点结束和张总那个老渣男的合作。

楚黎川觉得恩宁财迷,赚钱不要命,停车,下车,看着那辆粉色的电动车,俯身,抬起,放入后备箱。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仿佛那电动车没什么重量。

可电动车有点大,后备箱无法完全关好,只能开着备箱盖。

这对强迫症的人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楚黎川上车后,对恩宁说,“明天去考驾照。”

“不想学!”

“我有加油卡,你可以用。保养,保险,全包。”楚黎川说。

恩宁半开玩笑问,“我要开就开豪车!豪车也帮我备齐吗?”

“可以!”楚黎川答应的很爽快。

他楚黎川的老婆,应该配一辆豪车。

恩宁觉得他在说大话,撇撇嘴,没在意,和欣欣聊天去了。

欣欣现在就是一个好奇宝宝,见到什么都要问为什么,恩宁都耐心解答。

恩宁有不懂的,前面开车的楚黎川会插一句。

温馨的氛围让楚黎川觉得,他们好像一家三口,心里也暖暖的。

楚黎川忽然想到了安然和楚羿洋。

他也开车拉过她们母子,可楚羿洋更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爱与人交流,而安然只会不断和他找话题,从不将注意力放在楚羿洋身上。

相比之下,恩宁更像一位好母亲。

而安然更多是将孩子当成与他拉近关系的工具。

到了小区楼下。

楚黎川担心欣欣身体还未康复,爬楼加重病情,单手抱起欣欣。

“叔叔,欣欣可以自己上楼。欣欣重,欣欣不想叔叔累。”

楚黎川宠溺地刮了下欣欣的鼻头,“欣欣不重,叔叔抱得动!”

刚要走入单元门,手机响了一声。

是楚蔓可发来的微信消息。

“哥,我在云城,请我吃饭,我饿了!”

楚黎川拧起眉心。

楚蔓可最近一直在帮安然打探消息,没想到这么快找到了云城。

楚黎川送恩宁和欣欣到楼上,放下欣欣,转身下楼。

“黎川,你去哪儿?”恩宁叫住他。

“有点事。”楚黎川说。

“什么事?”恩宁下意识问。

问完她就后悔了,以他们的关系,她不该过问楚黎川的私事。

急忙解释说,“我妈做好晚饭了,我是想问你晚上回来吃吗?用不用等你?”

楚黎川顿了顿,说,“战友找我,不回来吃了。”

“哦。喝酒别开车。”

楚黎川回头看向恩宁,目光有些深。

恩宁不敢直视,急忙掏钥匙。

“知道了。”楚黎川回了一句,转身下楼。

恩宁看向楚黎川离去的背影,慢慢收回视线,按了下莫名狂跳的心口。

曹绘莲见只有恩宁和欣欣进门,问,“黎川呢?”

“他有点事,晚上不回来吃了。”恩宁放下包,带欣欣去洗手。

“他刚回来还说晚上在家吃,你看我这一桌子菜,都是给他做的!”曹绘莲忍不住抱怨,“我特地上网学的补肾食谱,一下午的心思白费了!”


地下仓库没有窗,也没有灯光。

四周黑漆漆一片。

草莓老师害怕极了,不住哀求呼救,可周围没有一点声音。

黑暗中终于传来脚步声,灯光也忽然亮起。

草莓老师被晃得双眼刺痛,好半天才看清,原来周围都是人。

他们统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排成一排站得笔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一群人。

“你们是谁?想对我做什么?”草莓老师因为极度恐惧,声音都是碎裂的。

当她看见,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指间夹着香烟,烟雾缭绕中面色冷峻,目光阴鸷。

草莓老师犹如看见救星,疯了一样爬过去,“楚先生,楚先生,是我,草莓老师!救我……救救我……”

楚黎川只淡淡瞥她一眼,吸了一口烟,没说话。

草莓老师意识到什么,不住摆着手,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不怪我,真的不怪我……不关我的事……”

“欣欣平时跑两圈都没事……我没想到这次会这样……”

草莓老师哭着跪在地上,“楚先生,我错了,放过我吧……呜呜……欣欣不是脱离危险了吗?她已经没事了……你就放过我吧。”

楚黎川弹了弹烟灰,声音不高,却冷得穿透人心。

“欣欣是没事了,可她受的罪怎么算?”

“楚先生,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愿意恕罪!”草莓老师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

她想用她的身体做交易。

“你也配!”

楚黎川冷喝一声,语气厌恶至极。

“那你要我做什么?只要你说,我都答应你,呜呜……”

楚黎川看了一眼身旁的寸头男人。

他长得很凶,侧脸有一道很深很长的刀疤,从额头到耳根。

他拿着一个注射器,走向草莓老师。

草莓老师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不住摇头,“你们要干什么?求求你,我错了还不行吗?”

“楚先生,送我去坐牢吧!我宁可去坐牢,也不要死在这里!”

刀疤脸依旧一步一步靠近,草莓老师吓得嘶声大喊。

“楚先生,你要杀了我吗?你是犯法,啊———”

刀疤脸一针下去,不到一分钟,草莓老师脸色发青,浑身抽搐,双眼瞪大,窒息如一条濒死的鱼。

楚黎川丢了烟蒂,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踱步到草莓老师身边。

“坐牢?不急,你会去的。”

他此刻像个魔鬼,欣赏着草莓老师的惨状,语调不疾不徐,“这是一种秘制药,不会危及生命,只会让人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犹如心脏病发!”

“你你……”草莓老师吃力抓着脖子,雪白的肌肤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两个小时后,药效一过,查无可查。”楚黎川低笑一声。

他明明笑得很轻很淡,却恐怖如斯。

“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人,不留任何证据。草莓老师这几天,好好享受一下吧。”

“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草莓老师痛苦挣扎,发出艰难的声音。

楚黎川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走出地下仓库。

他回到医院时,欣欣刚刚转醒,她明明很虚弱,依旧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着恩宁。

“妈妈,欣欣没事!妈妈不要哭,妈妈一哭,欣欣也想哭。”

恩宁擦干眼泪,“妈妈没哭!妈妈是见欣欣醒了,妈妈高兴。”

欣欣抬着小手,轻轻摸摸恩宁的头,“妈妈别担心,欣欣已经没事了!欣欣以后不会再生病,不让妈妈担心。”

恩宁急忙转过身,擦去又涌出的眼泪。

楚黎川走过去,握住欣欣的小手。

欣欣看到他很高兴,脆声喊着,“叔叔。”

“欣欣,好些了吗?”楚黎川语调温柔,和刚刚在地下仓库冷血嗜杀的他判若俩人。

“嗯,好多了。”

欣欣脸色很白,嘴唇也是惨白,失去往日的光彩,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楚黎川心疼极了,握着欣欣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叔叔会让欣欣尽快好起来,叔叔还带欣欣去游乐园玩。”

欣欣摇头,“欣欣不要去游乐园。”

“欣欣想去哪儿?叔叔带你去。”

欣欣对楚黎川勾了勾手指。

楚黎川将耳朵凑上去,欣欣很小声说,“欣欣想要天天和叔叔在一起,可以吗?”

楚黎川沉默了。

但在这一瞬,心底迸出一个念头,他想收养欣欣。

看向病床边的恩宁,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威逼胁迫才能让恩宁同意?

欣欣见楚黎川不说话,以为他不同意,红了眼眶,“叔叔,是不是因为欣欣不够乖,惹叔叔生气了,叔叔才不回家的?欣欣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叔叔不要不回家好吗?”

楚黎川说,“欣欣很乖,很可爱,叔叔很喜欢欣欣,欣欣从来没有惹叔叔生气。是叔叔这几天有点事,才没有回家。”

欣欣终于笑起来,搂着楚黎川的脖子,小声试探问,“叔叔,欣欣能亲你一口吗?”

“可以。”

欣欣有点紧张,很快地在楚黎川脸上吧嗒亲了一口,羞涩地捂着小脸,向恩宁炫耀。

“妈妈,我亲叔叔了!你也亲叔叔一口吧?叔叔很香的!亲一口,你和叔叔就和好了,好吗?”

欣欣看得出来,妈妈和叔叔这几天生气了,他们都不和对方说话。

叔叔肯定是被妈妈气跑的!

恩宁急忙帮欣欣盖好被子,“欣欣,你才刚刚苏醒,少说话,多休息。”

欣欣嘟着小嘴,软声央求,“亲一口嘛!妈妈不是说,喜欢欣欣才会亲欣欣?妈妈也喜欢叔叔,也要亲叔叔呀。你不亲叔叔,叔叔会以为妈妈不喜欢他,他又不回家了。”

“童言无忌!”恩宁无语扶额,尴尬地看向楚黎川。

她忽然想到那晚蜻蜓点水的一吻,虽很短暂,但楚黎川身上的味道,深深刻在了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凉凉的,似山间青竹。

清冽之中又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很好闻。

楚黎川也看向恩宁,四目相对的瞬间,又都快速别开视线。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欣欣,叔叔和医生聊点事。”楚黎川轻咳一声,走出病房时,摸了下唇瓣,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恩宁柔软唇瓣的触感。

很甜,很软,似Q弹的果冻。

他有些热,扯了扯衬衫领口,大步走向医生办公室。

帝都来的几位专家,都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

他们看到欣欣的报告单,都是一脸震惊。

欣欣患有的心脏病和楚家遗传心脏病相同,又和楚黎川血型相同。

这说明什么?

大家纷纷猜测,那个小女孩难道是楚黎川在外的私生女?

这可是一个惊天大新闻,若被安家人知道,一定掀起轩然大波。

他们见楚黎川推门进来,赶紧闭嘴,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出声。

楚黎川见专家们面色凝重,以为欣欣病得很重,拿起病历单翻开……

怎么会这样?

楚黎川的眉心越皱越紧,纸张被他翻得哗哗作响。

是巧合吗?

专家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从小看着楚黎川长大,姓唐。

他示意楚黎川出门说话。

唐老爷子特地找个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问,“黎川,那个孩子,是你的?”


楚黎川快速洗好碗,从欣欣手里接过拖把,又将地拖干净。

做完这一切,看向沙发上的恩宁,她居然睡着了!

楚黎川正要踢醒恩宁,欣欣对他“嘘”了一声,“妈妈最近休息不好,让她睡吧。”

“为什么休息不好?”楚黎川问。

“着急找男人结婚呀。”欣欣眨巴着大眼睛,用稚嫩的小奶音继续说,“找了好久,终于找到叔叔了。”

楚黎川皱起眉心,“找了多少人?”

欣欣掰着白嫩的手指头,摇摇头,“欣欣不会数,好多好多,每天都有。可是他们都嫌弃妈妈有小孩,妈妈很苦恼。”

楚黎川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拳头捏得隐隐作响。

“池,恩,宁。”

恩宁一个激灵从沙发弹坐起来,一把将欣欣捞入怀里,戒备地盯着楚黎川。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你想干什么!”

恩宁抹了抹脸,清醒一些,“不好意思,睡着了。”

恩宁让欣欣回房间玩,对楚黎川客气的道谢,并言明天色不早了,他可以回去了。

楚黎川不想走,说他今天睡沙发。

“你的部队不是在云城吗?我帮你叫车。”

“退役了。”

“那你……今天从哪儿来?”

“帝都。”

“我帮你订票。”

“今天太累,不想坐车。”

“我给你找宾馆。”

“不干净。”

恩宁,“……”

这是被缠上了吗?

“我们只是挂名夫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恩宁实在不习惯留男人在家里过夜。

而五年前那件事后,她对男人发自心底的排斥。

“利用完我,就想将我一脚踢开?”楚黎川语气不悦。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吧?放心,我对你没感觉!”

楚黎川坐在沙发上,疲惫捏着眼角。

他今天很累,比通宵开国际会议还要累。

“你只能住一晚。”恩宁不好再执意撵人,拿了一床被子放在沙发上。

夜里,恩宁怎么都睡不着。

她起身将房门锁好,又觉不妥,拉开门看着隔壁女儿的房间,若有所思。

楚黎川将近190的身高,躺在一米七的沙发上,双脚搭在沙发扶手还长出一截。

他很不舒服,不断调换姿势。

“你睡我房间吧,我去欣欣房间。”恩宁说。

楚黎川也不客气,抱着被子走向恩宁房间。

在门口,他拦住进门拿被子的恩宁,问,“你找了多少男人结婚?”

恩宁有点尴尬,“找了几个。”

“最后为什么选我?”他居然不是第一顺位!

恩宁实话实说,“只有你答应我了。”

楚黎川,“……”

恩宁俯身,去床上拿自己被子。

她穿着宽松的T恤,长到膝盖,但她身材纤瘦,俯身时,可以从宽松的领口看到里面风光。

楚黎川急忙错开视线,干咳一声,态度变得有些恶劣。

“快点!”

恩宁看了看楚黎川,没说话,转身出门去了女儿房间,并锁好门。

楚黎川在恩宁房里找到一个上锁的抽屉。

他用一根细针,探入锁孔,不一会锁头打开。

里面有两本存折,两张银行卡,一些证件,还有一个日记本。

拿起来翻了翻,是恩宁的日记。

他不想偷窥别人隐私,将日记本丢回抽屉。

金表不在恩宁房间。

难道在欣欣房间?

恩宁这一夜睡得异常踏实,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她热了昨晚剩下的饭菜。

楚黎川却说隔夜饭不健康,带欣欣出门吃早餐去了。

等楚黎川带着包子米粥和小菜回来,恩宁已经吃完早餐在洗碗。

楚黎川不知道在气什么,拉开冰箱倒掉所有剩菜,并警告恩宁以后不许再吃隔夜饭。

接着,他又补充道,“我是因为欣欣,她还小,在长身体!”

恩宁撇撇嘴,没理他,心下腹诽楚黎川穷讲究。

“午餐有着落了,谢谢你。”恩宁将包子米粥放入挎包。

楚黎川唇角动了动。

恩宁不顾惜自己身体,和他有什么关系!

恩宁拎着书包,在玄关换鞋,想到什么,对杵在客厅的高大男人说。

“你今天应该回去了吧?我就不给你留钥匙了。”

楚黎川知道恩宁对自己心存戒备,冷脸目送母女俩出门后,慢步走向欣欣房间。

金表居然也不在欣欣房间!

楚黎川搜遍整间屋子,仍然没有找到金表。

那女人到底将金表藏哪里了?

这时,林放的电话打了进来,“BOSS,今天有个重要会议,我们得回帝都。”

*

恩宁是做墙绘的,在云城小有名气。

她去工作室带上颜料,换上工作服,骑车前往云城楞严寺。

最近寺庙翻修,工作量很大,还需要登高。

恩宁站在一百多米高的脚手架上,即便系了好几根安全绳,还是觉得摇摇欲坠。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开始干活。

她雇的几个美院大学生陆续上工,一边画画一边讨论昨天云城出现三架战斗机,上了同城热搜。

“就停在体育广场的操场上,我还去拍了视频!”一个女生说。

“我有看到原视频,好多黑衣人从飞机上下来,那场面酷屁了!尤其为首的男人,配上BGM,比影视大片还带感!”又一个女生说。

“是啊是啊,他好帅好酷,只是好可惜,画面不太清晰……我好想认识他!”

女生们叽叽喳喳,都在说那个男人多帅,多有气质,多让人怦然心动,活脱脱亿万少女的梦中情人。

“恩宁姐,你看了吗?是不是好帅?”一个女生兴奋问恩宁,想将认真干活的恩宁,一起拉入迷妹阵营。

恩宁笑了笑,“我很少刷短视频,没时间!”

“恩宁姐,你不过比我们大一两岁,别活的那么老气横秋嘛!年轻人哪有不刷短视频的……”

这时,天空传来螺旋桨的声音,三架直升飞机速度极快,在佛塔上空呼啸而过。

几个女生一阵尖叫,嚷着就是那三架战斗机,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

恩宁对这些不感兴趣,加紧工作尽量赶上昨天请假耽误的进程。

下午时分,那三架战斗机居然又飞回来了,还是原来的路线,依旧从佛塔头顶飞过。

女生们又是一阵尖叫,对着上空喊,“帅哥,飞来飞去没意思,下来认识一下。我们这里有很多美女!”

飞机里的人当然听不见她们的声音,快速远去。

恩宁一直画到晚上七点,夕阳西下才收工。

她今天很累,在上面吊了一天,骨头都软绵绵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从包里掏出钥匙,惊讶发现,面前是一把高级密码锁。

难道她走错单元了?

可门口半圆形红色脚垫,上面“恭喜发财”几个大字,还是她亲自画上去的。

这就是她家啊!

恩宁吓坏了,不住敲门喊欣欣,“欣欣,你在家吗?妈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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