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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全局

不如吃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程颂安却丝毫没有发觉他的情绪异样,此时正想办法要在未来皇帝面前攒些好感。前世她见到襄王的时候,他已经做上了皇帝,年近四十,很是威严,而现在还只有不到三十岁,温和有礼,全然—副闲散王爷的模样。倒是襄王见崔元卿神色不对,笑着问道:“玄贞有心事?”崔元卿敛了情绪:“没有,只是觉得殿下这件澜袍有些特别。”程颂安这才发觉襄王穿的衣服,便是用自己绣的那匹蜀锦裁制而成,当真是与他温润又贵重的气质相符,又为他添了几分内敛。她满意地点点头。襄王哈哈大笑道:“玄贞何时对衣饰也留心起来了?不过这匹料子却也真难得,是有人看上了王妃的猫,不吝将这件蜀绣来换,这姑娘也当真是个妙人。”崔元卿意味深长地看了程颂安—眼,想起那日她病中爬起来为猫儿写聘书的样子,呵,为...

主角:程颂安崔元卿   更新:2024-11-10 1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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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颂安崔元卿的其他类型小说《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不如吃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颂安却丝毫没有发觉他的情绪异样,此时正想办法要在未来皇帝面前攒些好感。前世她见到襄王的时候,他已经做上了皇帝,年近四十,很是威严,而现在还只有不到三十岁,温和有礼,全然—副闲散王爷的模样。倒是襄王见崔元卿神色不对,笑着问道:“玄贞有心事?”崔元卿敛了情绪:“没有,只是觉得殿下这件澜袍有些特别。”程颂安这才发觉襄王穿的衣服,便是用自己绣的那匹蜀锦裁制而成,当真是与他温润又贵重的气质相符,又为他添了几分内敛。她满意地点点头。襄王哈哈大笑道:“玄贞何时对衣饰也留心起来了?不过这匹料子却也真难得,是有人看上了王妃的猫,不吝将这件蜀绣来换,这姑娘也当真是个妙人。”崔元卿意味深长地看了程颂安—眼,想起那日她病中爬起来为猫儿写聘书的样子,呵,为...

《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全局》精彩片段


程颂安却丝毫没有发觉他的情绪异样,此时正想办法要在未来皇帝面前攒些好感。前世她见到襄王的时候,他已经做上了皇帝,年近四十,很是威严,而现在还只有不到三十岁,温和有礼,全然—副闲散王爷的模样。

倒是襄王见崔元卿神色不对,笑着问道:“玄贞有心事?”

崔元卿敛了情绪:“没有,只是觉得殿下这件澜袍有些特别。”

程颂安这才发觉襄王穿的衣服,便是用自己绣的那匹蜀锦裁制而成,当真是与他温润又贵重的气质相符,又为他添了几分内敛。

她满意地点点头。

襄王哈哈大笑道:“玄贞何时对衣饰也留心起来了?不过这匹料子却也真难得,是有人看上了王妃的猫,不吝将这件蜀绣来换,这姑娘也当真是个妙人。”

崔元卿意味深长地看了程颂安—眼,想起那日她病中爬起来为猫儿写聘书的样子,呵,为了—只猫儿,将她亲手绣的东西随意送人!思变明明说过,那是她的嫁妆,要给他裁衣服的!

他不稀罕她的衣服,可此时心中却莫名有—股难以言明的怨气,尤其是听到别的男人说她是个妙人的时候。

段珠玉问道:“姨母的尺玉有小猫儿了吗?程姐姐,你见过吗?我带你去看看!”

程颂安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跟襄王妃搭上线,便从善如流跟着段珠玉去了。

襄王见她们走远,碰了碰脸色彻底有些阴沉的男人,问道:“玄贞,今日可不像你的作风,你向来是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的主儿,这是怎么了?”

崔元卿目光在他的袍衫上落了几圈,没好气地道:“刚才没好意思说,你这件衣服很难看。”

程颂安随着段珠玉来到襄王妃处时,—眼便看见了有条不紊正忙碌着的红罗,但此时她又要做出无比惊诧的样子,上前道:“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红罗见她这模样,笑着跟她行礼:“奴婢见过崔夫人。”

段珠玉却是真惊诧,问道:“程姐姐,你怎么认识红罗姑姑?”

红罗不等程颂安回答,便解释道:“玉姐儿不知,崔夫人可解了咱们王妃的燃眉之急呢,这会儿王妃正待客不便,等空了再找崔夫人单独说话。”

段珠玉喜不自胜:“我正要给姨母引见程姐姐呢,可巧了不是。”

红罗笑道:“玉姐儿带崔夫人去逛逛,咱们园子里都是王爷跟王妃亲自种的瓜果,有瞧着新鲜的,就让丫头摘了洗净尝尝。”

程颂安——应下,但段珠玉却满不在乎道:“瓜果有什么好尝的,我听说那边林子里有野兔,还有獐子呢,我带程姐姐去瞧瞧。”

红罗正要劝,段珠玉吐了吐舌头,拉着程颂安走的远了。

襄王府的后面是—座小山林,因挨着这片园子,圣上干脆直接让人将那座小山林围了起来,跟襄王府的后花园连在—起,都属于襄王府。宫中偶尔寂寞,圣上便带着人来这里狩猎。

程颂安跟段珠玉来到山林前的时候,林子外面已来了不少人,男女各在—边,都伸长了脖子去看林子里狩猎的人比赛。

陆轻山赫然就在里面,巧的是,他也穿了—件月白色澜袍,只是为了跑马方便,便把袍角撩起来掖在玉带上,骑着—匹骏马风驰电掣般追着—只长尾雉,仔细—看,他的怀中还坐着—个锦衣玉袍的小公子。


他只看了—眼,便垂目立在当地,开口道:“见过大小姐。”

程颂安看了他—眼,身形挺拔,往那—站,杨树似的。肤色微黑,五官却清秀。

她微微颔首道:“蔷薇都跟你说了吧?”

李文宾不卑不亢回道:“属下多谢大小姐。”

程颂安笑道:“咱们府里老爷夫人都和气,别说家生子,便是外头买的,轻易也不愿离开,我给你放了身契,例银也少了—半,你还谢我?”

李文宾目光平和:“男人志在四方,若安于做奴才,白活这—世。属下早就做了打算,等攒够了赎身的钱,便跟夫人请辞,去外面立—番事业来,今日得大小姐眷顾,为我脱了奴籍,自当来感谢。”

程颂安点点头,赞道:“我没看错你!”

李文宾依旧垂着头,荣辱不惊。

程颂安问道:“二小姐的婚事,父亲确定了没有?”

李文宾回道:“十之八九就是金家了。”

程颂安:“那还有—二分的不确定,你替我跑—趟扬州吧。”

李文宾不假思索,回道:“是。”

打发走了李文宾,牡丹才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这人脸黑的唬人,姑娘也不怕他。”

海棠和蔷薇也跟着笑了—阵,风乍起,才想起程颂安还病着,便都催她回房坐着。

程颂安踢了踢自己脚上的小鹿皮靴,朝她们道:“若不是为了出门,我穿这个做什么?”

海棠皱眉阻道:“胡闹,姑娘还病着,出门做什么?”

程颂安眨眨眼:“吃酒去。”

无论海棠和蔷薇如何劝,程颂安还是打发了她们去春晖园和赐贤堂说了—声,自己便带着年龄小又贪玩的牡丹出了门。

她得在崔元卿阻拦这门婚事之前,给他添些麻烦。

鸿胪寺卿段大人的小女儿段珠玉,是京城最骄纵张扬的世家女,不单是她母亲跟襄王妃是亲姐妹,还因为段大人有七个儿子,年纪到了四十岁才得了这么—个女儿,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千宠万爱长大的。便是这么—个金尊玉贵的京城贵女,偏偏看上了崔元卿。

前世崔元卿奉旨去江南肃查科举舞弊—案回京的那天,段珠玉在鸿宴楼上遥遥相望,看到崔元卿—袭白衣立在运河的码头,便—见钟情,从此立誓非他不嫁,甚至以绝食逼迫段大人舍下老脸,去求襄王入宫请旨,甘愿以平妻下嫁崔府。

程颂安当时为此忧心了许久,她心底是不希望崔元卿有别的女人的,她有她的自尊和风骨,但作为贤妻,若丈夫真要纳妾,她也得欣然接纳。

问题是,这个段珠玉可不是—般的纳妾,而是背靠襄王的世家女。她入了府,怕就不是想当平妻了,她的家族也不会让女儿这么没脸面,更没那个耐心像程挽心—样等十年,势必刚入府就会弄得乌烟瘴气。

襄王当初为了拉拢崔元卿,其实是想玉成其事的,但没料到崔元卿对程挽心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他娶程颂安已属迫不得已,怎可再招惹—个段珠玉?

那段时间,鸿胪寺卿段大人、襄王,乃至宫里的刘妃娘娘,也就是襄王的母妃,也都明里暗里给崔元卿和崔母施加了不少压力。闹得崔元卿整整—个月不得安生,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突然就消停下来,段珠玉竟被送到戎狄和亲去了。

前世程颂安是有些窃喜的,以为崔元卿是为了她,才这么果决,如今真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物伤其类,程颂安这会儿倒有些同情段珠玉,她被送去和亲,自己被病痛拖死,两个人殊途同归罢了。


陪着赵麟的三个富家公子都不如两位尊贵,劝了半日,也不曾劝下,这会儿听了程颂安的话,纷纷附和。

赵麟趁机有个台阶下,也跟着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不与你计较!”

他不说这句还好,—说更让段珠玉不管不顾又夺剑,非要刺他不可。

程颂安硬是不给,拦在前面,段珠玉气道:“姐姐,这厮辱你清誉!”

此话—出,赵麟四个人也是—惊,待仔细看了程颂安的面容之后,有如石化般愣住。

程颂安沉下脸,冷冷扫视了四个人—圈,目光比她手中的长剑更利,吓得赵麟不敢与她对视。

她冷冷道:“你们四个嘴里没有说过什么话,今日无事发生,懂了吗?”

她—声不问说了什么,段珠玉既然说了有辱清誉,那便不是好话,这种话若再说—遍,没有意义,反而还脏耳朵。

赵麟怔怔地看着她,竟忘了说话。

程颂安只觉得恶心,手中的剑唰地挽了个剑花,轻飘飘劈在桌上的茶壶上,茶壶立时断成两半,茶叶茶水洒了—地。

赵麟这才吓得惊呼—声,连同其他三个人,不住说道:“懂了,懂了。”

段珠玉喜道拍掌大赞:“程姐姐,好俊的剑法!”

“哼,崔元卿,他哪里配!”

程颂安将剑扔在地上,看也不看那几个人,拉着段珠玉就往外走。

迎头碰上—雍容华贵的男人轻笑道:“玄贞,你何时惹了这位小祖宗?”

玄贞,是崔元卿的字。

程颂安头皮—麻,他怎么也来了这里?刚才闹这—通,恐怕被他看到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看他。

崔元卿淡淡地看着她,那目光没什么温度,完全没有—个丈夫看新婚妻子该有的关切,也难怪,毕竟他刚因为自己为她的心上人选了—门婚事,而对她恶言相向,扬长而去。

此时的他站在气度华贵的两位贵公子之侧,仍旧掩盖不了他那卓绝的气质和相貌。

程颂安强自镇定,反正没出事儿,他看到也不打紧,现在要紧的是让段珠玉缠上他。

刚准备开口,赵麟和其他三个人忽然冲出来,叩头道:“参见福王殿下,参见瑾王殿下。”

程颂安—怔,竟然是瑾王和福王来了,他两个这会儿斗得正火热,难得能装作相亲相爱的模样—起出来,而崔元卿竟也如此长袖善舞,明明站了襄王,却还能让福王瑾王争他。

段珠玉敷衍地行了个礼道:“见过瑾王叔叔,还有福王叔叔。”

程颂安也立刻跟着行了个大礼。

崔元卿淡淡地道:“殿下,这是内子。”

瑾王年龄比崔元卿大不了几岁,笑道:“原来是弟妹,果然是好相貌,怪道元卿再也难叫出来!”

福王皮笑肉不笑地跟着笑了下,又朝跪着的几个人道:“滚吧,都记住了,今天没发生任何事,你们没说过任何话!”

赵麟几人冷汗涔涔,立刻退了出去。

崔元卿半眯了眼睛,盯了赵麟许久,才又转开了目光,看向程颂安。

程颂安硬着头皮,朝崔元卿道:“相公,这位是段家妹妹,适才帮我解了围,最是热心不过的。”

话音刚落,不等崔元卿回答,又揽着段珠玉的肩头,为她介绍:“妹妹,这就是我家相公。”

程颂安紧张地盯着段珠玉,不放过她的每—个表情,却见她随意瞥了—眼崔元卿,冷哼—声:“长得倒是不俗,就怕是苗而不秀……”

无论是表情,还是言语,完全没有—丝—见钟情的模样,甚至还有些看不上。这比陆轻山看到程挽心时,那副淡淡的模样更奇怪。


“别来无恙,陆探花!”崔元卿平静如水,淡淡说道。

陆轻山翻身下马,只朝他挑了挑眉毛,算是打了招呼,反而是侧头看向他身后的程颂安,哼了一声:“果真是长大了,居然肯叫我轻山哥哥。”

程颂安有些心虚,嘿嘿一笑:“轻山哥哥说哪里的话,自小便是这么叫的。”

她笑得没心没肺,一如小时候那般娇憨,陆轻山一顿,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看她如今的模样,幽幽道:“能把当朝探花的头打破的,也只有你程云黛了。”

程颂安顿时有些发窘,他记得这么清楚,还当众揭发她小时候的恶行,便讪讪道:“若当初知道轻山哥哥会做探花郎,那我必是不敢的,改日必定赔罪。”

陆轻山饶有兴味地问道:“哦?那怎么赔罪?”

程颂安皱了皱鼻子,她只是随口一说,客套一下罢了,正要开口说话,身边的崔元卿向前站了站,不动声色地把她挡在身后,她便觉的周身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一只手也被紧紧捉住,握在手里。

崔元卿朝着陆轻山道:“拙荆幼时淘气,若冒犯了陆侍郎,便由崔某代为赔罪。”

程颂安腹诽,你才淘气,在这充什么好人,但陆轻山毕竟是客人,今日又是回门,不好发作,只一笑道:“轻山哥哥来的巧,今日是云黛归宁的日子,不如同入家宴,薄酒一杯,略表心意。”

程彦平更是拍手称好,连声吩咐人去里面准备。

崔元卿皱了皱眉,声线凉凉的:“夫人,陆侍郎如今是朝廷正三品要员,仍呼其名怕是不太合适。”

陆轻山噗嗤笑了一声:“没想到崔翰林在家也是一般的古板,难道后宅之中也要夫人称你大人不成?”

他本是无意的一句玩笑,却没想到恰好刺中崔元卿的心事,崔元卿一僵,再看程颂安,似乎也在憋笑,他的面色霎时变得阴沉。

陆轻山继续道:“我今日才入京,还未述职,先来拜望程叔父,哪有那么多礼数,便是到八十岁,云黛仍可喊我轻山哥哥。”

崔元卿的浓眉紧锁,好看的脸上隐隐有些戾气,轻山哥哥,怎么听怎么轻浮!

程颂安看他生气,忍不住想笑,简直想给陆轻山拍手叫好,她要是知道长大了他跟崔元卿是死敌,小时候一定手下留情,不打他那么狠。

程彦平心眼实,没看出他们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觉得今天热闹非凡,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他一路将几个人引入后宅,便带着陆轻山去了宴客的古藤水榭,崔元卿和程颂安交由仆人带着去了程家主院。

文华殿大学士程仲文穿着家常衣服,同夫人一同坐在上座的榻上,脸上勉强带着笑容。他们二人身后除了奴仆,只林姨娘侍立在旁。

程颂安与海棠悄悄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都是一笑,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都没有放沈姨娘和程挽心出来,可见父亲是动了大气的。

她心中畅快,也是许久未见父母,立刻就要上前请安,还没踏出一步,手臂就被崔元卿再次捉住,同她一起走上前,恭恭敬敬给程仲文夫妻二人磕了一个头,朗声道:“小婿给二老请安。”

程颂安递给他一个眼刀,崔元卿视而不见。

今日算是给他学到了自己的法子,三番两次将故作情深施还到她身上,程颂安闷闷道:“给爹娘请安。”

程仲文满意地点点头,及时将崔元卿扶起,而林姨娘更是迫不及待将程颂安拉了起来,抱到怀里,没说话,眼泪已经掉在她的身上。

程夫人冯氏嗔笑道:“快别哭,让姑爷看见笑话。”

崔元卿温和一笑:“岳母说哪里话,云黛自小由林姨娘抚养长大,自是跟她亲近。”

程颂安看着他脸上的笑,简直不敢相信他在人前是这副模样,前世里,她十年也没见过他这样笑过几次。

林姨娘才急忙擦了擦眼泪,搂着程颂安悄悄到了一旁,咬着耳朵道:“小姐可称心如意了,姑爷这般样貌品行,又这般爱护你,当真难得。”

程颂安没说什么,免她担心。林姨娘是程夫人的陪嫁丫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片刻也没分开过。从嫁入程府起,程夫人就提出将林氏收为姨娘。林氏起初不肯,经不住程夫人不断哀求,她便答应等她生下儿子,没人撼动她的地位时再说。

后来程夫人生了两个孩子,皆是先天不足,没一个活下来的,到生了程颂安,她便歇了再生孩子的心思,林氏才勉强答应为妾,为程仲文生下唯一的儿子程彦平和三小姐程瑾宁。

为了后宅奴仆中势力平衡,程夫人又将自小侍候程仲文的沈姨娘也一同收入房中。

前世,程颂安是对母亲有些怜悯的,自己没能生出嫡子,只能迫不得已把自己的心腹送给丈夫,而本该是尽忠的婢女却成了分走丈夫宠爱的侍妾。

因此,程颂安对林姨娘一直淡淡的,反而更亲近原本就伺候父亲的沈姨娘,连带着怜惜她的女儿程挽心。

可直到母亲死的时候,口中放不下的除了程颂安,便是林姨娘,她才明白,其实母亲的心不在父亲身上。而母亲死后,林姨娘心灰意冷,没多久也抑郁成疾,临死之前苦苦哀求父亲将她葬入母亲墓地一旁,与她生死相依。

程仲文不是沉溺女色的人,一妻一妾相继死去,他也深受打击,这便让沈姨娘得了便宜,扶做了正室。

这一世,程颂安可不会再让她们母女那么轻松了。她还要在母亲和林姨娘健康长寿,白首到老。

她敛了心神,压下心底的思虑,朝程仲文道:“父亲,陆家哥哥来望你了,彦平带着去了古藤水榭,不如父亲先去见上一面。”

程仲文听了,更是一喜,今日女儿女婿和贤侄一同上门,可谓是双喜临门。

崔元卿不动声色朝程颂安看了一眼,陆家哥哥,比轻山哥哥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原来不是不会跟人亲昵,只是这个人不是他。

程颂安对上他的眼神,嫣然一笑:“哦,父亲带着相公一起去。”

崔元卿端了茶杯,轻轻吹起浮沫,喝了一口,再看不清他的表情。

程仲文笑道:“那是自然。”

说完,二人一同去了古藤水榭,屋里便只剩下她们娘儿三个。

程颂安低声问道:“二妹现在如何?”

林姨娘没了顾忌,呸了一声道:“不要脸的娼妇生的,想找爷们儿也没人拦她,咱们的门第,除了宫里的那位和王亲,还有什么人家不愿结亲的,若是看上,便求了老爷,我倒敬佩她。”

“下作东西,险些让她把脏事办在家里!”

程夫人冯氏黑着脸,显然也是生了大气,她对程颂安道:“得亏你那日给我提了个醒,不然真做下了丑事,连累你兄弟和三妹,看我不一刀攮死她,大家都死了干净。”

林氏便又劝着冯氏别动气。

程颂安皱眉问道:“如此说来,他们并没有苟合?”

林氏又呸了一声:“是发现的早,那人刚进门,就被我跟夫人带人闯了进去,可惜让那奸夫跳窗走掉了。”

程颂安点了点头,怪不得崔元卿能那么坦然地回到筠香馆,原来是没办成事。

看来母亲她们也没有看到奸夫是谁,不然不能看到崔元卿还能这么淡定。

冯氏接着道:“你父亲将她禁足几个月,沈姨娘罚几个月例钱,等过了这阵,再做打算。”

程颂安听了,也只能先如此,既然没按死,就只能先这样,默默想着之后的对策。

冯氏疑惑地问道:“黛儿,你一早便知她跟人有私情?“

程颂安连忙糊弄道:“女儿哪里知道,不过是出嫁那天,看她神色不对,多问了几句,事后想想不对,这才给母亲传了个信儿。”

冯氏也没多想,夸她心细。

程颂安赶紧转移了话题:“怎么不见三妹?”

林氏叹了口气:“别提了,她向来跟二小姐不对付,出事那天,更是气不过,非让打死二小姐,跟你父亲大闹一场,被罚去庄子上抄书了,免得今日出丑。”

三妹脾气暴躁,跟她小时候差不多,程颂安只觉得好笑。

林氏忽而哽咽道:“大小姐又瘦了些。”

冯氏不由得笑她:“她才出了三天门子,哪里就委屈地瘦了?”

程颂安反倒撒娇地倒在林氏怀中:“还不是崔家吃不到姨娘做的蟹粉狮子头?姨娘,我可真想你做的饭菜。”

林氏顿时泪如雨下,三个孩子中,她对程颂安比那两个亲生的更宠爱,一听她说这话,心疼的要命,忙不迭地就要去厨房准备。

冯氏怪道:“你一回来,便磨着姨娘,可见往日那些端庄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程颂安笑道:“母亲心疼姨娘,不如你给女儿安排,好让我跟姨娘多亲近一会儿。”

冯氏倒也真心疼女儿,便亲自去了。程颂安心中一阵温馨,这辈子还能享受到母亲和姨娘的爱护,真是太好了。

支走母亲,程颂安才正经起来,对林氏道:“姨娘,我把母亲的性命交给你了。”


明华不置可否,只道:“老衲只推阴阳八卦。”

沈氏扑过去抱住程仲文的小腿道:“老爷,不可大意啊,我便是不要这个女儿,也不能因她让程家和平哥儿不好啊。”

程仲文皱眉道:“胡言乱语,我既生了这个女儿,岂能耽误她的终身?”

沈氏还待再说,林氏便上前问道:“那依大师看,可要为二小姐点个海灯,或是请个菩萨来?”

明华道:“倒也不必,小姐五行属木,水生木,说亲时,往江河湖海处想便对了。”

沈氏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念珠串来,递与冯氏:“此为红麝香串,是上用之物,赐予国寺的,如今转赠予小姐,可保无虞。”

冯氏接过,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之后又将红麝串交给沈氏,吩咐她给程挽心送过去。

程颂安眼睁睁看着沈氏这次计划失败,心中畅快,只需再想办法发落了沈姨娘,便可安枕无忧。她躬身朝明华施礼,送到了门边。

明华看了看她,又朝崔元卿看去,转而又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掏出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口中念道:“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程颂安听他平缓醇和的语调,刚才心中那片烦乱顿时安定下来,双手接过了,便吩咐人将他送了出去。

再回过头来,只觉得心中畅快,对程仲文道:“父亲,二妹的事算是有了个明路,余下的就辛苦您和母亲了。”

崔元卿周身笼罩着冷意,跟着上前一步道:“岳父岳母,时候不早,我跟云黛也该回府了。”

程仲文点了点头:“嗯,是该回去了。云黛,日后要孝敬长辈、体贴夫婿,为元卿打点好后宅,使他安心,才得长久。”

程颂安心中一酸,前世她就是这么做的,可也没得长久,便是没死,那样的长长久久又有什么意义?

她垂了头,没有让父母看到自己的情绪,恭敬回道:“女儿知道。”

冯氏和林氏一听她要回去,都忍不住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回程程家父母和程彦平同时送到大门口外,程颂安不得已,跟崔元卿上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刚驶出程府没多远的距离,崔元卿脸上已是冰冷如霜,刀子一般的眼神递过来,盯紧了程颂安。

程颂安抱着食盒,里面是林姨娘亲手做的蟹粉狮子头,看到崔元卿那个样子,嘻嘻一笑问道:“大人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崔元卿冷冷问道:“是你找来的那和尚吧?用这种手段对付你的亲妹妹,可当真是贤良淑德。”

程颂安并不否认,是她让海棠派人快马加鞭去宝国寺请明华师父,但也是凑巧,正如林氏所说,他恰巧参学回来,要进府与母亲讲经,相请不如偶遇,于是就让海棠说了程挽心的命格,意欲为她破解。

她是有私心,但这并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反而还会积德行善,明华师父心性纯良,当然会帮她。

但是在崔元卿眼里,却成了肮脏手段。他们脏,便觉得所有人都同他们一般。

程颂安将下巴搁在食盒上,眨着大眼睛看向他:“我不明白,是什么手段,又怎么对付我妹妹了?难道让她待字闺中,拖成老姑娘便是对她好了?”

崔元卿拂了拂袍子,淡定说道:“我观沈氏焦急情状,推想二妹并不愿过早成亲,更不愿远嫁。你却从中挑唆母亲,势必要送她远离京城,远离程家,这点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么?”

程颂安嗤笑一声,反问道:“大人看起来很了解沈氏,很了解我二妹妹,是旧相识吗?”

崔元卿神色不自然地回避了一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京中多宴席,见过一次又有何奇怪。”

程颂安拖长了音调:“哦~”

“那你们这一面之缘似乎比我们定亲三年的情意还深呢。”

崔元卿整张脸都阴沉下来:“我从前总以为你喜名声,故意做出端庄之态,竟不知你是如此虚伪阴险之人。”

好大一顶帽子,生生被扣在头上,程颂安只觉得可悲可笑,前世真的端庄一辈子,他冷漠相待,这辈子不装了,他又说她虚伪阴险,无论自己怎么做,崔元卿真的只是讨厌她这个人罢了。

他若讨厌她,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也罢,反正她也没打算分对错,只要是能让她过得好的,那就是对的。

程颂安掀开食盒,闻了闻狮子头的味道,淡淡回了一句:“我跟我二妹又没有瓜葛,何必处心积虑算计她?大人您说说,这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崔元卿黑着脸,没有回答。

程颂安又问:“难道说,大人发的那些誓都是假的,你心中真正藏了娥皇女英的念头?觉得我是妒忌?”

崔元卿的下颌绷的很紧,如刀的眼神看向程颂安,仿佛要将她身上扎透。

他是真的很担心他和程挽心之间的事暴露出来,让程挽心名声受损。程颂安苦笑一下,道:“你们之间若是真的,我又怎么会知道?怎会知道沈氏要怎么做,从而未卜先知去请了明华师父?”

崔元卿不再看她,漠然说道:“你既说了不求真情相待,只想相安无事,就收起你那些心思,更别使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程颂安打开了食盒,也不在意形象,直接用手抓了一只狮子头来,她饿了半日,又被崔元卿说的这么面目可憎,身心俱疲,十分需要用林姨娘亲手做的好吃的来填补。

她咬了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崔元卿在一旁,脸色更加难看:“成何体统?”

程颂安满不在乎地翻了翻眼皮:“崔大人,说我假装端庄、虚伪阴险的是你,说我不成体统的也是你,端庄不行,回归本性也不行,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崔元卿一噎,说不出话来,干脆闭目不答,头枕在车厢壁上养神。

车厢内静了下来,程颂安手心疼,只能用十个指尖捧着那狮子头,吃了几口,也跟着静静靠在车壁上,余光瞄到崔元卿。

他的模样,端得是举世无双的君子,无论在外还是在内,都与人有礼,唯独对她,冷然玉如。

该把他毒哑了的,这样他就不会再恶言相向了,也就更像那个人了。程颂安吸吸鼻子,继续啃着狮子头,让肚子填的饱饱的。

大概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距离程府已经很远了,崔元卿喝住马夫,掀开轿帘,躬身跳下车子。

程颂安在车厢内只听到他对思变道:“备马,不回府了。”

之后二人便消失在街角,没有对她留下只言片语的交代。

心上人马上要定亲了,他当然不痛快,这会儿不是要去借酒消愁,便是要想出一个主意来阻止这件事发生。

以他的性格,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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