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宁之顾景元的其他类型小说《命在娇闺秦宁之顾景元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安瑾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氏的大哥只不过是七品的通政司知事。“真的吗?二叔肯出面帮忙?”陈氏立刻惊喜地看向方氏。这叫什么话,好像是他们不愿意帮忙一样。方氏涨红了脸,很是尴尬,又十分为难。她已经让老爷去查三弟外室一事了。老爷本就公务繁忙,若再答应去请那位神医,只怕要耽误好些事!可若是不答应,就显得他们二房冷血寡情,见死不救。佩儿毕竟是老爷的亲侄女,金陵城那位神医,又是佩儿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为难的话,就不劳烦二叔了,他毕竟公务繁忙,怎好让他为了佩儿的病耽误公事。”陈氏很是善解人意地解围,只是眉梢眼底的郁结和遗憾还是出卖了她的心。大太太真可怜呐!公事固然重要,可对面的是三姑娘的命啊!“秦家素来以诗礼传家,最是讲究一个‘仁’字,可不是那等利欲熏...
《命在娇闺秦宁之顾景元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陈氏的大哥只不过是七品的通政司知事。
“真的吗?二叔肯出面帮忙?”陈氏立刻惊喜地看向方氏。
这叫什么话,好像是他们不愿意帮忙一样。
方氏涨红了脸,很是尴尬,又十分为难。
她已经让老爷去查三弟外室一事了。
老爷本就公务繁忙,若再答应去请那位神医,只怕要耽误好些事!
可若是不答应,就显得他们二房冷血寡情,见死不救。
佩儿毕竟是老爷的亲侄女,金陵城那位神医,又是佩儿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为难的话,就不劳烦二叔了,他毕竟公务繁忙,怎好让他为了佩儿的病耽误公事。”陈氏很是善解人意地解围,只是眉梢眼底的郁结和遗憾还是出卖了她的心。
大太太真可怜呐!公事固然重要,可对面的是三姑娘的命啊!
“秦家素来以诗礼传家,最是讲究一个‘仁’字,可不是那等利欲熏心为了权势不顾一切的人家,若寅儿为了仕途罔顾侄女儿的性命,就算真叫他当上了大官,他也于心难安!我也不想将来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的儿子冷血无情!”秦老太太却板着脸,义正言辞地开口,根本不给方氏拒绝的机会。
“对啊!三姐姐很可怜的,就让父亲帮一帮她吧!”文哥儿这小没良心的也站到了大房那头。
难道要答应下来?索性不去查三弟外室的事?
被架到这个份上,方氏也知道不好再推拒,可又不想秦寅的公事受到影响,纠结地想着要不然就把秦卯外室的事暂且放一放,毕竟是佩儿的病比较重要。
可元氏怎么办?佩儿这事一出,老太太肯定再无心庶出的三房,自然是她的嫡亲孙女比较重要。
宁之说过,元氏也只有她会帮了。
“三姐姐的病,不是急症,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就在气氛凝滞的时候,秦宁之突然站出来,轻轻开口。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
老太太不满的蹙眉,“既然知道了有人可以治,当然是要尽快。”
“七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秦宁之眼睛扫过陈氏,话明显是对着她说的。
陈氏只觉得秦宁之的眸子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潭,幽暗深邃,叫人看不真切,可她却是能一下子把你看透。
陈氏的心猛地一惊,反应过来的时候更是吓了一跳。
她竟然被个小丫头给吓住了!
她竟然被秦宁之的眼神给吓住了!
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蠢笨无能,整日里除了打打杀杀还会干什么?
她是个女子,将来又不能上战场杀敌,还不是只能在内宅里等着被人给玩死!
她怕什么?她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我们等不等得了,是那位神医,性情古怪,你大表舅已经去请过他,他知道了你三姐姐生了这怪病,若是我们不趁热打铁,只怕他会以为连我们都不在意你三姐姐,他就更不会在意了。”陈氏耐着性子给秦宁之解释,一副好长辈的模样。
大家都等着看秦宁之还要怎样无理取闹。
不过就是不想帮三姑娘而已,找什么借口,二老爷不过就是个锦衣卫副指挥使,上头还有人呢,能忙到哪里去?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当今又不是不近人情,怎么就不能答应?就算锦衣卫真离了二老爷就不行了,差个下属去难道不成?锦衣卫的面子那位神医总要给吧!
“想啊!父亲这次回来住几日?”文哥儿攀住秦寅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灰鼠皮大氅里,点头如捣蒜。
秦寅笑着不作答,只稳稳地抱着文哥儿往二门走来。
腊月的天很是寒凉,方氏立在廊檐下遮蔽风雪,看着远处的人走来,也不上前,只笑吟吟地立在那里等他,身上裹着的杏色水墨兰暗纹披风衬得她肤若凝脂,眉目清隽,如一斛品相高洁,纤尘不染的白玉兰。
秦寅被寒风吹凉的眉眼在看到方氏的那一刻瞬间柔软下来。
他几步走上前替她遮挡刺骨的寒风,“天气这么冷,怎么还出来?”
秦寅的语调甚是温柔,方氏笑道:“两个孩子急着见你。”
他们夫妻成亲十余载,哪里还需要说什么客气话,等了就是等了,要什么甜言蜜语的理由。
“老爷今日怎么会回来?”方氏又上前替秦寅拍了拍皮毛领上沾上的晨露,看着他疏朗俊俏的眉眼,心里柔软得化成了一汪水,“不是说最近宫中不太平么?”
好像是接连几日宫中都有财物失窃,几位年幼的皇子公主集体被吓病了,都说窗外有鬼,闹得人心惶惶。
老爷这阵子一直在查这件事,之前跟她提过一茬,还说暂时不会回来了。
秦寅将视线落到一旁一直不作声的秦宁之身上,眸中有明显的歉疚和尴尬,“我听说,宁儿生病了。”
所以急匆匆地赶回来看她,哪知道……宁儿早就已经好了。
方氏才注意到他大氅里头是尚未来得及换下的锦衣卫飞鱼服。
他倒是一份慈父之心,只怕宁之不领他的情。
方氏怕秦宁之说出什么令人寒心的话来,想开口揭过这个话题,那边秦宁之却已经脆生生道:“父亲,文哥儿说您答应送他一匹小马驹,我也要!”
秦寅一怔,随后轻松地笑起来,“当然可以,宁儿要几匹都有!”
能开口跟他讨要东西,当是不生他的气。
秦宁之望着父亲纵容宠溺的笑脸,一颗心撕扯着钝痛。
上一世,她每每午夜梦回时都会想起父亲的脸,想起父亲对她小心翼翼的好,想起父亲对她无条件的包容,心底的愧疚就如排山倒海般地朝她袭来,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从来没有让父亲省过心,还总是冷言冷语惹父亲伤心难过,父亲死了,她后悔极了,跪在父亲的屋子里哭了几天几夜,可是父亲始终都没有再回来,她也始终没有办法弥补自己年少无知的荒唐。
后来,母亲也死了,她绝望的人生也就此开始。
父亲的死就像是牵扯着她命运的一根线,断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天塌地陷。
上一世她拼了命想找寻害死父亲的凶手,可前方如同茫茫白雾,叫人怎么也看不真切。
她直到死的那一刻,心里最悔最恨的还是没能亲手替父亲讨回公道,没有回报父亲对她十几年来的疼爱与呵护。
现在,她又活过来了,老天爷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又怎么还能重蹈覆辙,让自己在怨恨懊悔中度日?
“我只要一匹,白色的,不过父亲要亲自帮我挑选哦!”秦宁之敛下心底的苦涩,俏皮地作答。
秦寅又惊又喜。
方氏也有些诧异。
那边文哥儿更是转过头来,巴巴地盯着秦寅,“我也有吗?”
“当然,文哥儿可以跟着姐姐学骑马。”有她带着,祖母只会觉得是她顽劣带坏了弟弟,却不会认为是母亲或父亲要让二房唯一的嫡子违背祖训,也就不会太生气。
文哥儿闻言,欢喜地叫起来,“哇!我也要有小马了!”
有姐姐在,他要学骑马就不会显得突兀,祖母也只会觉得是姐姐不对,不会讨厌他的。
他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凶悍的姐姐也不是坏事儿,至少二姐姐那般知书达礼的人肯定不会陪他学骑射的。
秦寅看他们姐弟突然要好起来,眉梢眼底也满是舒展的笑意。
方氏看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一直是翘着的。
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样子,好像叫这腊月冰雪天都温暖了几分。
秦宁之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感受过这份温暖了,她甚是怀念,也发誓一定要牢牢握住。
秦寅抱着文哥儿携方氏母女回了墨香居。
方氏早派人准备好了暖身子的桂圆姜茶。
几人就着白釉绘缠枝莲叶的茶盅喝了几口姜茶,又吃了几块糕点,方氏便让秦宁之带文哥儿下去读书了。
秦宁之有些舍不得这份亲近温暖,可也知道母亲是有事要找父亲商谈,只好点点头,将不情不愿的文哥儿带了下去。
“宁儿怎么变了?”秦寅望着秦宁之消失的身影,同方氏说笑:“方才我瞧见文哥儿往她身上擦手印子,还以为她会一巴掌招呼下去,吓得我赶紧把文哥儿拉过来,结果她竟没反应。”
方氏听他的话皱眉,“你这话像是盼望着宁之一巴掌招呼下去似的。”
秦寅摸摸鼻子,讪笑道:“宁儿的性子像极了我,小时候我也是吃不得亏的,她这一下子转了性子,我是怕她被你给拘坏了!”
他记得上次回府的时候,宁儿因为和书闲郡主一行人放火烧了别人家的宅子被母亲责罚,小小的人儿跪在那里怎么也不肯认错,说自己是打抱不平,把母亲气得不轻,罚她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连他求情都没用。
墨云也就哭了一天一夜,一边哭还一边发狠说再也不能由着宁儿的性子胡来了,哪天真触怒了王法,他们谁也兜不住,还要他去打听打听哪里有宫里放出来的教养嬷嬷,是下了狠心要拘一拘宁儿无法无天的性子。
他是怕他不在这阵子,宁儿真被墨云给拘坏了。
“哪能啊,才跟文哥儿闹着掉到湖里头去,差点命都没了!你还护着她!”方氏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却忘了自己才是护得最厉害的那个。
秦寅也不跟她辩解,嘿嘿一笑,“我过一会儿就要走了,你真要冷着张脸对我啊!”
方氏急了,“怎么刚回来就要走了?”
往常每次回来也能住上四五日。
秦寅烦闷地摆摆手,“宫里那事查不清,又有几位贵人病了,八皇子小小年纪被吓傻了,皇上放了狠话说十日内再查不出锦衣卫也休想要有命在。”
他话说得轻松,方氏却听得心惊肉跳,“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与铖王有关。”秦寅压低了声音,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铖王?
方氏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
“那你们怎么办?”事关铖王,方氏一个内宅妇人也知道这事怕是查不出什么结果的。
“韩大人会有办法。”秦寅不愿多谈。
韩大人是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秦寅的顶头上司,也是对秦寅有知遇之恩的人。
他深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
有他在,秦寅倒是的确不用太担心。
方氏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砰砰直跳。
伴君如伴虎,这泼天的富贵下伴随的谁说不是森森白骨、万丈深渊?
她端起茶盏喝了杯茶压下心里头的恐惧,才重新开口对秦寅道:“三弟出了事,要劳烦你去查一查。”
青芽也很奇怪,不过更多的则是欢喜。
自姑娘醒来以后,她总觉得姑娘待自己没有从前亲近了,去哪儿也都是带着青瑶,虽然她没什么妒忌之心,但心里总归是难过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姑娘失望了,所以难得收了爽利的性子,学着青瑶变得谨小慎微了起来,说话做事前也知道要先想一会儿,才决定说不说,做不做。
看来,她是做对了?
秦宁之看这两个丫鬟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这两个丫鬟都是跟了她十几年的人,什么品性她清楚得很,自然不担心她们争风吃醋搞一些腌臜的小动作。
所以她敢这么做,目的是让她们互补多短,让青芽学习青瑶的谨慎小心,让青瑶学习青芽的胆大活泼。
“这马性子有些烈,青瑶你小心一些,不过也别怕,只要你不弄疼它就行了,青芽以前跟我一起骑过马,她都不怕,你也要试着接纳他们,以后这马可不是放在表哥家,是在我这儿养了。”
秦宁之说完,两个丫鬟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让胆小的青瑶培养跟马的感情,毕竟以后跟姑娘出去多半是骑马而不是坐马车了。
青瑶忐忑不安地看了那匹马一眼,手心里汗津津的,不过因为秦宁之的一番话,没有萌生退意。
“文哥儿,你的马让茯苓她们帮你栓好,你先去我院子里打一会儿木人桩,等姐姐回来教你骑马。”秦宁之又蹲下身交代弟弟。
她有意让文哥儿学武,现在就要开始打基础。
文哥儿一看可以不用读书,立刻开心地点了点头。
秦宁之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
安排妥当后,秦宁之赶去了荣寿堂。
可到了那儿才发现院门已经紧紧关闭了,几个身形魁梧的婆子神情肃穆地守在院门外,看样子是连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去。
“姑娘,奴婢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进去,院墙西侧那儿有个狗洞,您要是不介意,可以从那儿爬进去。”青芽见状,连忙出主意。
其实这狗洞秦宁之以前爬过,只是青芽觉得如今的姑娘和以前有些不同了,才试探地开口。
没想到秦宁之想都没想,立刻点头:“好,就从那儿进去。”
青芽笑了笑,“奴婢掩护您。”
秦宁之也笑了出来。
所以带青芽出来是对的,这要是青瑶,别说掩护她了,拼死也要拦着不会让她爬狗洞的。
这狗洞是秦寅小时候怕被秦老太太的家法处置挖出来逃跑用的,后来被秦老太太发现后就封上了,还是秦宁之无意间发现的。她把这个当成了秘密,每次被秦老太太责罚后她都会捉一些癞蛤蟆从洞里面扔进去,然后欣赏荣寿堂里面传出来的惊声尖叫。
她小时候真的是无法无天的一个主儿。
秦宁之想着,已经钻进了院子。
狗洞的位置正对着空旷的院子,而她又正好被前方的一棵老槐树挡住,真是绝佳的偷窥地点。
此刻院子里已经站了一排人,除了当事人三老爷秦卯,三太太元氏以及大房二房的老爷太太都在,他们皆神情凝重。
他们的前面跪着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子,穿着柳绿色的妆花褙子,低着头,只露出尖尖的下颚,看上去楚楚动人。
她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孩子,穿着宝蓝色的小袄,看不清面容,不过看身量还只是个一两岁的婴孩。
她以为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午夜梦回,那些绝望那些痛苦又一次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黑暗虚空的世界里,她竟然抓不住一丝救赎。
她才发现,她过不去,那些人那些痛苦,永远永远都过不去。
她是真的恨得想把那些人全都杀了!
不想跟他们周旋,不想跟他们废话,直接杀了,这才是她秦宁之的性子!
可她竟然无能为力。
她悲哀地发现,跟上一世一样,她没有那个能力,没有那个资本。
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害死父亲的真凶到底是谁。
敌在暗,我在明,她若永远只是秦府的四姑娘,她一辈子都查不出真相!
青瑶惊愕不已。
姑娘怕是一回事儿,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一向犟得跟头牛似的姑娘居然也会开口服软说自己害怕?
这太严重了!
“姑娘,您别吓奴婢呀!”青瑶也忍不住要哭了。
不行不行,她得去找太太!
“青瑶,别告诉母亲,我不想她担心。”秦宁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想要起身的青瑶。
青瑶更是惶惶然不知所措。
“你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就好。”秦宁之才发现自己的异样让青瑶害怕了。
青瑶毕竟是个才十六的小姑娘,从小待在她身边也没吃过什么苦头,自己照看的小姐出了事,在她看来是天底下最严重的事情。
可是就这样胆小的青瑶,为了维护她,丝毫不畏惧晋国公夫人的威胁,最后被活活打死了。
青瑶忐忑不安地替秦宁之点了两盏灯,直到昏暗的屋子亮起来,她才坐回秦宁之身边,“姑娘睡吧,奴婢就在这儿陪着您。”
秦宁之哪里还睡得着,不过为了不让青瑶胡思乱想,便点点头,“好。”
她轻轻闭上了眼,脑子里却在想很多事,想陈氏,想顾长宁,想晋国公府,想那个告知她父母身死真相的人,想着想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
青瑶和青芽端了铜盆巾帕等物进了屋,看到她醒了,青芽惊喜道:“姑娘醒了,太太说她先去给老太太请安,让您稍后带着小少爷一起去。”
青瑶的神色则有些纠结。
秦宁之知她没把昨晚的事告诉母亲,忍不住莞尔一笑,点头道:“文哥儿醒了吧?”
“醒了,不过还闹着要睡呢!”青芽答道。
“一会儿我去把他拎起来。”秦宁之毫不在意地说道。
两个丫鬟上前替她净了面,青芽又取了香膏来替她抹脸,抹到她眼睛那块的时候,不由奇道:“姑娘眼睛怎么肿了?昨晚没睡好吗?”又仔细瞧了瞧她,拧眉,“脸色也不好。”
青瑶咳嗽了一声,“青芽你去将姑娘要穿的衣服准备好。”
青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秦宁之抿唇,“去吧,选个鲜艳的颜色。”
青芽只好退了下去。
“姑娘,奴婢听了您的话,没将这件事告诉太太,您可千万要好好的。”青瑶攥着衣袖,犹犹豫豫地说道。
秦宁之点点头,从黑漆嵌螺钿妆奁里挑了个根赤金簪子递给她,“赏你的,以后我的一些事我不让你告诉母亲你就不能说。”
青瑶和青芽都是母亲的人,对她衷心也只是为了母亲。
她需要是一个全心全意忠于她的人,因为她要做的一些事,连母亲都不能知晓。
青芽伶俐活泼,是个好的,只是有时候做起事来有些不着调,上一世在晋国公府害她害自己吃尽了苦头。
秦寅在府里待了没有半个时辰就又要离开,文哥儿依依不舍,如墨玉般漆黑的眸中蓄满了泪水。
秦寅瞧着也十分心疼,摸了摸他的小脸,答应了下次回府会亲自教他学骑马,文哥儿才重展笑颜。
“文哥儿年纪小,等学了骑马,你做姐姐的要多带着他一些。”秦寅又叮嘱了秦宁之几句。
他是知道文哥儿和秦宁之感情不好,变着法子劝他们姐弟两个多相处。
秦宁之心里明白,乖乖地应了一声。
“果真是长大了。”秦寅拍了拍她的肩,有些欣慰又有些可惜。
秦宁之嘴角抽了抽,她怎么觉得父亲对她的转变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送走了秦寅,秦宁之便回了清宁院。
她招来了青瑶,问道:“父亲跟母亲说什么了?我瞧着母亲脸色不大好。”
刚刚送父亲的时候,母亲虽然掩饰得极好,但眸中的忧虑不安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她上一世在晋国公府的时候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这一世又害怕会再一次失去父亲母亲,对他们就格外上心,生怕错过了什么。
青瑶是母亲的人,她方才特意留了青瑶在墨香居,就是为了有什么事好问她情况。
青瑶觉得如今姑娘可真奇怪,往常姑娘可是整日里想着往外跑,从来不管府中事的呀!
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答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听画眉她们说,好像是宫里头出了事,所以老爷最近才会忙碌。”也不忘替秦寅解释迟迟不来看望秦宁之的原因。
宫里头出了事?
秦宁之眯着眼睛想了半响都想不出上一世这个时候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文昌帝是个很贤明的君主,在他的治理下大明一直是风调雨顺,京城内宵禁后可是连房门都可以不落锁的,更别提管理森严的皇宫。
除了多年后,铖王意图谋反被斩杀在了太极殿前。
可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文昌帝将此事瞒得极好,除了皇宫里的人,京城内鲜少有人知道这件事,若不是铖王被斩杀的当晚顾景元跟她在一起,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该知道顾景元是个冷血寡情的人啊,铖王世子跟他是一块儿长大的朋友,铖王因谋逆被斩杀了,铖王世子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她当时听得都心惊肉跳。
可顾景元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因为在睡梦中被人吵醒,向来凉薄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耐烦,“知道了,退下吧!”
或许是刚成婚,对她还没有太厌恶,还安慰了她一句,“睡吧,不是什么大事。”
她当时爱他如命,听了他这句安慰,只觉得像吃了蜜一样甜,那些害怕疑虑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还大胆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不怕!”
顾景元低低笑了一声,她当时觉得甜蜜,现在想来只觉得冰寒彻骨。
铖王世子,是他的朋友啊!
“姑娘,姑娘!”青瑶见秦宁之僵在那里脸色不对,忙唤了她两声。
秦宁之才从回忆里走出来,垂眸掩下自己的情绪,低声道:“我没事,你先退下吧!”
她心里有些烦闷。
或许是顾长宁那封信的缘故,她今日总是想起顾景元,想起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这真不是一件好事儿。
不过宫里的事,也的确是晋国公府的人更容易知道。
她在想贸贸然就断了和顾长宁的关系会不会不太妥当。
当年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或许她该先利用顾长宁,就像上一世她利用她一样。
当天晚上秦宁之没有睡好,她做起了噩梦。
梦里面一会儿是父亲神色匆匆跟母亲道别的场景,一会儿是母亲触柱身亡满身是血的场景,一会儿是顾长宁拉着她的手偷偷去看顾景元的场景,一会儿是她和译表哥被人陷害后混乱不堪的场景。
明明前一刻还抱着她安慰她父亲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母亲,下一刻就倒在了血泊中,额头上汨汨地冒着血。她拼命地想止住血,拼了命地哭喊,可是怎么也止不住血,怎么也止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温热的身体一点点变冷,自己的哭喊嘶叫成了无能为力的笑话。
“你以为你父母的死只是意外吗?抚远将军的女儿真是蠢得令人发笑。”
“老爷,从前那位让我们解决方氏的贵人又出现了,这次是要我们解决文哥儿和宁之,这文哥儿好解决,反正被养废了,宁之如今嫁到了晋国公府,咱们怎么动手?”
“没想到所谓的忠烈之后居然干得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真是糟蹋了她父亲母亲的英名,糟蹋了顾二公子清白无瑕的名声!”
“还跟她废什么话!赶紧解决了她!这女人从娶进门来的那一刻就是国公府的晦气!是景儿的污点!如今干出这等污糟下作的事儿,哪怕是皇上又敢置喙国公府半句?赶紧让她去死!”
“送她去庄子上吧!”
“景儿,这种女人一日不死一日就是你的污点!”
“她死了也还是我的妻子,抹不掉的,既如此,放过她就当是为我积德。”
“宁之,别怕别怕,你父亲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老太太,二爷他,战死了!”
“父亲!”秦宁之被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守夜的青瑶听到动静,赶紧趿了鞋提了灯笼过来,一边撩开纱幔,一边问:“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秦宁之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脑子也混乱不堪,疼得厉害。
青瑶透过羊皮纸灯笼发出的昏黄光亮看到了秦宁之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没发烧,才松了一口气。
“姑娘,不怕不怕,噩梦而已。”她又摸了摸秦宁之的后背,湿漉漉的一片,确定了秦宁之是做噩梦被吓着了。
没想到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竟然会被一个噩梦给吓着,真不可思议。
“姑娘,奴婢给您点一盏灯,在这儿看着你睡,就不会怕了。”青瑶收起困惑,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秦宁之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她转头看向青瑶,死死地盯了她半响,直到确定这是十六岁的青瑶,还没有被晋国公夫人活活打死,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多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噩梦,只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
“青瑶……”一开口,眼泪就嘀嗒嘀嗒地掉了下来。
青瑶又是担忧又是诧异,“姑娘怎么了?”
姑娘病好之后就有些奇怪,性情像是变了个人,往常被人冤枉了肯定喊打喊杀,今天居然还反将了二姑娘一军,这也就罢了,毕竟是好事,可她听青芽说,姑娘吩咐要烧掉书闲郡主写的书信,这太不正常了!
到底要不要去跟太太说啊,要不去庙里面求个符纸?
青瑶胡乱地想着,却听到秦宁之隐忍着哭腔的声音,“青瑶,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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