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聂飞舒景华的女频言情小说《小官升迁记聂飞舒景华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金铉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个就是你以前跟我说的你从小的梦中情人吧?”苏黎一脸促狭地看着聂飞,又望了望江苹。虽然已为人妇,却也年近三十,但江苹的相貌跟她二十岁那年嫁出去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乌黑亮丽的长发扎了个马尾,显得十分精神,脸庞相比起以前有些清瘦,眉毛纹着淡淡的眉线。穿的是国内某个品牌的运动短袖和短裤,下面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看起来很清纯,就跟一个城里的大家闺秀一般。“别不好意思!”苏黎眼神闪动了几下,“是不是人家夫妻不和了,你打算趁机出手啊?”“嗯,这个问题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聂飞故作正经地摇头晃脑道,又看了看苏黎,这丫头今天一改以前的装扮。居然是穿的一件白衬衣,下面配的是一条白领穿的那种短裙,露着两条肉色丝袜的腿出来,那双小脚蹬着一双开背小皮鞋,颇有...
《小官升迁记聂飞舒景华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那个就是你以前跟我说的你从小的梦中情人吧?”苏黎一脸促狭地看着聂飞,又望了望江苹。
虽然已为人妇,却也年近三十,但江苹的相貌跟她二十岁那年嫁出去的时候没什么变化,乌黑亮丽的长发扎了个马尾,显得十分精神,脸庞相比起以前有些清瘦,眉毛纹着淡淡的眉线。
穿的是国内某个品牌的运动短袖和短裤,下面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看起来很清纯,就跟一个城里的大家闺秀一般。
“别不好意思!”苏黎眼神闪动了几下,“是不是人家夫妻不和了,你打算趁机出手啊?”
“嗯,这个问题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聂飞故作正经地摇头晃脑道,又看了看苏黎,这丫头今天一改以前的装扮。
居然是穿的一件白衬衣,下面配的是一条白领穿的那种短裙,露着两条肉色丝袜的腿出来,那双小脚蹬着一双开背小皮鞋,颇有职场白领的范儿。
“去你的!”苏黎发现聂飞在看自己,“最近在家里都挺好的吧?”
“就这样,这不,家里承包了一个鱼塘,今天来乡里卖鱼呢!”说到这个,聂飞就有些郁闷了,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考虑自己该干什么,在不想打工的前提下,发现自己不管做什么生意,包里都没本钱。
“对了,大院里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既然苏黎站在这里了,聂飞就打算打听一下马晓燕和舒景华两个斗法斗得怎么样了,这可是关系到聂飞能不能再回去的事情。
“嗨!别提了!”说到这个,苏黎就叹息了一声,“每天勾心斗角,我都不想在这里上班了,现在党委和政府办要合并成一个班子,马主任和舒主任谁都想当一把手,反正每天都是你唱戏来我拆台,大家都是针锋相对,合并的事情也就这么一直拖着。”
“怎么拖着了呢?”聂飞感到奇怪,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将两边人马往一个办公室里一放,管辖口重新分配一下,只要马晓燕把自己提供给她的那个信息能够操作起来,压下舒景华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好像是咱们党委办这边马主任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苏黎想了想道,“乡里开了好几次会探讨这个议题,我们两边办公室也都参加了,不过彭书记一直都压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就做自己的事,这些相互算计相互扯皮的事情让他们弄去吧!”
“哦!”聂飞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估计马晓燕那边没能摆平靠山村那帮子村民,他想起自己还有两箩筐鱼还没卖呢,要是原封不动挑回去,非被老头子给骂死不可。
”苏黎你有事就先忙去吧,今天太谢谢你了,等啥时候得空,来我家钓鱼,我给你烤鱼吃!”聂飞想了想便道。
“那是你说的啊!”苏黎一听可以钓鱼烤鱼,一下子来了精神,“改天我把张宝林那家伙拖着一起过来,你可不许反悔!”
“我还怕你不来呢!”聂飞笑道,目送苏黎远去,还不时地挥挥手,聂飞又稍微思索了一会。
马晓燕之所以一直没进展,主要还是出在靠山村那边,虽然靠山村的村民彪悍,但这话又说回来,这平头百姓自古都有一个民怕官的惯例,特别是像靠山村这样的贫困村。
很多村民没见过世面,去乡里办个事都畏畏缩缩的,你让他扯开大气去搞民政办,哪怕有马晓燕诚邀这些人也都不敢去,韩钝就在琢磨该怎么让那些村民开口了。
“哎,为了让自己回乡里,还得自己去给马晓燕那女人推一把,真他妈的累!”聂飞摇头晃脑地想到,又看到了还站在派出所大门口的江苹,这家伙的脸上就浮现出了笑容,又走了过去。
聂飞有了江苹的帮助,那鱼就卖得快得多了,江苹见谁都一副笑脸,嘴巴也甜,叔伯阿姨的喊得极为顺口。
聂飞笑呵呵地站在一旁看着江苹熟练地称秤,收钱找钱,居然不到一个半小时就把一挑子鱼全部都给卖了出去。
卖完鱼后,你飞挑着挑子,带着江苹去小面馆吃了一碗杂酱米线,两人才踏上回家的路。
“苹姐,你以后咋办呢?”聂飞走在江苹的身后,看着眼前这曼妙的身姿,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江苹那内裤上被勾勒出来的沟壑。“这件事情江叔他们还不知道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江苹也叹了口气,这次她从婆家跑出来,连身衣服都没带,更别说跟自己的父母说一声,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反正婚肯定是要离的!”
“哎!”聂飞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江苹说肯定要离婚,他心里倒是挺高兴的,江苹要是离了婚,以后肯定是要住娘家的,就又可以每天都看到他啦。
等到两人走到江家的时候,聂飞看到自己父母手里拿着锄头,跟另外几个村民一起站在江果家的院子里聊天,农村都这样,农闲的时候聚在一堆,聊聊八卦之类的。
“苹儿,你今天怎么回来了?”郭梅奇怪地问道,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跑回娘家来呢?”今天你怎么没上班?”
“姐,你回来啦?”江果在楼上听见自己姐姐回来了,便欢快地跑下楼,但刚出屋子就看到了担着挑子的聂飞,脸色就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么?”聂飞呵呵笑道,“我看你气消了没有。”
“懒得理你!”江果白了聂飞一眼,几个大人也是呵呵直笑,谁会跟小孩子去计较这些,“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姐夫没来?”
“嗯,以后我暂时要在家住一段时间了。”江苹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俩吵架啦?”江果这丫头心思细密,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
“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吵什么吵啊!”江达明一听女儿跟女婿吵架便叹口气道,“今晚在家住一晚,明天回家,我跟你妈吵了一辈子了呢,不还是好好的?夫妻俩嘛!哪有隔夜仇的!”
“我不回去,这次我是铁了心的要离婚了!”江苹立刻说道,“反正我不回去。”
“离婚离婚,我看你是你的脑壳昏!”郭梅只当是江苹在说气话,没好气地笑道,“我看你离了婚,一个过婚嫂,谁还敢娶你!”
过婚嫂是港桥乡的土话,意思就是离过婚的女人。
“我敢!”聂飞正在想着事儿呢,郭梅这么一说,这家伙就冷不丁地接了下去,几个邻居还有聂长根等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聂飞,江苹则是红着脸把头扭到了一边。
“聂飞我们家的事儿有你啥事儿啊!”江果的脸一下子就冷到了极点,“该干嘛干嘛去,赶紧滚!”
“你们看看,这家伙偷奸耍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敢冒充国家人员!”郭振华见聂飞脸色犯难,便抓住这一点开始狠狠地说了起来。
“警官,我敢保证我说的不是谎话,我是县卫生纸厂的会计,我叫郭振华,你们可以马上打电话到我们厂核实我的身份!”郭振华立刻就从自己裤兜里掏出身份证。
两个警察也被弄懵了,拿了郭振华的身份证往纸厂一打电话,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再经过了民政系统的查证,警察很快就弄清楚了,江苹是郭振华的合法夫妻。
“事情都清楚了。”那个年轻警察从屋里走了出来,老警察已经去忙别的事情了,“既然是合法夫妻,就要相亲相爱,你这个女同志,我也相信你跟这个帅哥是清白的,哪怕是交朋友,也要注意分寸嘛,这样闹出误会来多不好!没事了,你们都回家吧!回去好好沟通一下。”说罢,警察就要下逐客令了。
“不是,警官,我跟他是夫妻没错,不过郭振华在外面玩女人,还惹了病,我是不会跟他回去的!”江苹见郭振华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也慌了神,急忙喊道。
“你又没有证据!”郭振华立刻嚷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明明就是你跟这小白脸要私奔才找出来的借口!”
“我才没有,我看见你的……那什么都烂了!”江苹对于某些话有些说不出口,“而且我也看到你在人民医院的病历单了!”
“你放屁!”郭振华爆了粗口,“明明就是你在外面搅和野男人,还编造谎言,我告诉你,他肯定是骗你的,还说什么政府的,狗屁!他就是骗你这种无知的女人!”
那个年轻警察又被搞得有点头大了,乡下地方就是这种鸡毛蒜皮的扯皮,想搞都搞不清。
“我能证明!”聂飞见江苹斗嘴不是郭振华的对手,便拿出手机,他打算打电话给张宝林,让这家伙过来给自己做个证,结果拨过去却是停机。
“妈的,早不停晚不停,偏偏这个时候停!”聂飞骂骂咧咧道,张宝林这家伙经常没钱充话费,聂飞都习以为常了。
“装,我看你继续装!”郭振华抱着膀子冷笑道,“一会儿你是不是还得说县委书记的手机也停机啊!”
“你等着!”聂飞想了想,整个乡政府大院,他就只存了两个人的号码,一个是张宝林,另一个就是苏黎,好在苏黎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聂飞走到一旁跟苏黎说了一下情况,苏黎说很快就过来。
聂飞也没想到苏黎会这么爽快,在电话里苏黎还责怪聂飞这么久了都没给她打电话,聂飞也不知道当时离开的时候苏黎说常联系是不是说的一句客套话啊!
很快,那个曼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派出所的大院门口,时隔几日,聂飞再次看到苏黎,觉得她更加漂亮了。
这妞还有些生气地白了聂飞一眼,看见那年轻警察就笑着过去打招呼了,显得很熟络,两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了一阵,不一会儿那警察就走过来了。
“郭振华,你说你没惹病是吧?”警察一脸正色地问道,“我这里可是有你的身份证,你的病例人民医院可是有底根的,如果我查出来你确实惹了病该怎么说?我告诉你,你在外面乱搞是违反治安管理条例,是要拘留和罚款的!要不要我去帮你查一查,证明一下你的清白呀?”
“这……”郭振华一下子哑火了,他染病的事情如果一旦公开,那就真的没脸做人了,于是只能狠狠地瞪了江苹和聂飞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走了。
苏黎又赶紧做了个介绍,年轻警察叫邵波,才来没多久。
“对了邵哥,嫂子身体现在好点了没?”苏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慢慢调养呗!”邵波显得有些无奈,“剖腹产失血过多,血气不足得慢慢补。”
“对了,你们等我一下!”聂飞一听邵波说他家里有个产妇血气不足,脑子里立刻就闪现一个灵光。
一直以来,警察这个部门的位置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看样子,这个邵波虽然年轻,但家里估计还是有些路子,苏黎还跟他挺熟似的,聂飞的心思就活泛开了。
这关系得拉啊,说不定以后自己回到仕途还得靠这家伙呢,哪怕他帮不上忙,能认识一个警察朋友,对自己以后总会有帮助的。
几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聂飞跑出去的身影,不到一会儿,这家伙就用几根谷草串了几条乌鱼跑了进来,那黑白相间的纹理,鱼的个头也大,尾巴还一摆一摆地扑腾,看起来还非常鲜呢。
“看样子你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你一声邵哥吧!”聂飞笑着道,“咱农村也没啥好东西,就自家弄了个鱼塘,这个就送给邵哥吧!”
“这是乌鱼?”邵波眉头一挑,心道这家伙可真懂事啊,乌鱼在洪涯县有一种说法,说乌鱼肉有止血生肌的功效,特别是野生乌鱼的效果最佳。
“别看是自家鱼塘养的,我爹可是没撒过一点鱼饲料。”聂飞笑着点点头道,“乌鱼爱吃小鱼,为了养这些家伙,我爹可是买了不少小鱼苗来喂他们呢!”
一听聂飞这么说,邵波就更加高兴了,这种吃小鱼苗长大没吃过饲料的乌鱼,那就跟野生的无异啊!邵波就急忙要掏钱包。
“邵哥,你这就不对了!”聂飞见自己的人情也送出去了,便急忙阻止道,“如果邵哥觉得这鱼可以,只要我家鱼塘里有,以后每次赶集,我就给你提两条过来!”
“那行!”邵波见聂飞拦着自己不收钱,也不做作,直接答应了,反正以后聂飞肯定会有事麻烦他的,这人情自然也就还上了。
事情解决完后,聂飞也就该告辞了,三人走到派出所大院门口,苏黎促狭地看了聂飞一眼。
“跟我过来。”苏黎笑道,也不等聂飞答应就先走到了一边。
“苹姐,我过去一下。”聂飞就知道,苏黎这丫头肯定得刨根问底了。
聂飞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睡就是几个钟头,还是被母亲刘惠给叫醒的。
“中午就就叫你买酱油呢,怎么忘啦?”刘惠扯着嗓子在楼下喊,聂长根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呢,她等着酱油买回来就下面条。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聂飞一拍脑门,便翻身下床,穿着拖鞋就跑出了家门。
范春花的家在村口的槐树旁边,想要过去走大路就得经过江果的家,聂飞中午才跟江果吵了架,现在走那边觉得不太好,就想绕道走,但他转眼又想,得去确认一下赖顺贵还有没有在江果家喝酒。
按照港桥乡的酒席规矩,请客必须得请两顿,中午和晚上,否则那就是对客人不敬,除非客人主动自己要走的。
聂飞知道赖顺贵是个酒鬼,一个月起码有半个月都不在自己家吃饭,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就是背着手在村里转悠,碰到哪家喝酒就要去整几口。
许是在学校就被江果给整怕了,中午也就是仗着喝了酒的劲头才敢冲着那妮子吼两句,现在酒醒了,聂飞胆子就又变回来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江果家旁边侧耳听了听,只听见赖顺贵和江达明觥筹交错的声音,院子里已经没人了,那些请来的亲戚都已经回去了。
聂飞这才走到大路上,看到江家的堂屋里摆了一桌,赖顺贵和江达明以及江果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贪吃鬼!”聂飞心里骂了一句,这赖顺贵纯粹就是张着一张嘴到处吃,虽然港桥乡有吃席包两顿的规矩,但实际上现在好多客人都只是表示一下客套,晚饭都不吃的,能拉得下脸皮来混着吃完饭的,恐怕也只有赖顺贵了。
见一家人都没注意到聂飞,他这才加快脚步跑过了这一段。
“喝吧喝吧!”聂飞摇头晃脑地想道,“今天中午害得老子出那么大的丑,你慢慢吃。”
很快聂飞便到了村口,赖顺贵的家很好找,看见大槐树往东走,不到十米就是一栋瓦房子,修得很奇特,人家的屋子都是院子在前,屋子在后,赖顺贵因为开小卖部,所以房子在前,院子在后,成了一个后院,房子的大堂屋就是小卖部,放着一个木头镶嵌玻璃的柜台。
“范婶儿!”聂飞走到屋前,发现大门开着却没人,聂飞便轻声喊了一声,脑袋朝里面看了看,范春花的脑袋便从里屋露了出来。“我来买酱油!”
“进来!”范春花朝着聂飞招招手。
“我真、是来打酱油的。”聂飞呵呵笑道,看看四下无人,现在天色已经在擦黑了,村口就赖顺贵一家,显得十分寂静,聂飞立刻就绕过柜台跑了进去。
“哟!今天连衣服都换啦?”聂飞促狭地笑道,又把范春花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瞧你那样儿!”
两人还没聊两句,外面就传来一声叫喊。
“范姐!范姐!”
“谁啊?”范春花定了定神伸了个脑袋出去。“李家妹子啊,找我有事儿?”
“我买盒蚊香,家里用完了!”买东西的女人笑道,范春花走出去拿了一盒蚊香,收了钱又看见那女人走远了,才又赶紧回屋。
“婶儿!我妈真叫我出来打酱油呢,要是回去晚了我不好交代!”聂飞急忙说道。
“得,我去给你打酱油去!”
聂飞提着酱油壶子又原路返回,路过江果家里的时候,隔着半人高的院墙就能听见里面赖顺贵说着酒话。
聂飞笑了笑也没有理会,打算继续走路,不过抬头一看,江果那妮子居然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拿着一部手机在看着,江果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是聂飞,哼了一声就把手机放进裤兜里,转身进屋了。
“这妮子!”聂飞摇头道,“脾气真倔!”不过也没办法了,谁让自己中午骂人家了呢,改天再找机会去解释道歉吧,毕竟都乡里乡亲的,还受过高等教育,这妮子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理自己吧?
聂飞无奈地摇摇头,心里一烦就想到其他的一些事情,心道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啊,怎么会这么点背呢?
东合村,地处偏僻,整个村里的房子都显得稀稀落落,太阳已经开始落下山坡,余光映照着天空,将不远处的丘陵的轮廓给照出来,显得有些落寞,一些房子的烟囱开始冒出袅袅炊烟,也到了生火做饭的点儿了。
“被开除了也没事,家里反正还有一个鱼塘,种着几亩地,大不了先在家里挖二斤半吧!”聂长根走在前面,扛着聂飞的行李箱,一路走一路唠叨,儿子这打击受得不小,他琢磨着得安慰一下。
二斤半的意思就是锄头,以前港桥乡的铁匠们给农民打农具有个规矩,锄头的重量刚好两斤半,不多不少。
“对了,江果那妮子都回来了,现在估摸着正在家呢!”聂长根一下子想起了聂飞的发小便又说道。
“啊?她回来了?”聂飞一听江果的名字脚下便是一顿,回家的路上要路过江果的家,聂飞就有些想绕远路了。
“可不!江果那妮子可了不得。”说到江果,聂长根也不得不啧啧称赞,“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分到了省报社,这不,实习了一个月,转正了,这次是专程回家报喜的,听说你江叔明儿还要摆酒席庆贺呢!唉,要是咱们家能出一个这么有出息的人就好了。”
“哦!”聂飞有些兴致阑珊地回答道,一抬头,江果的家就已经在跟前了,聂飞就看到江果手上拿着一个苹果,正从自家的二层小楼里走了出来。
“这妮子,越来越俊了,以后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了她。”聂飞心中想到,又把脑袋低了下去,当做没看到就跟着聂长根屁股后面走着。
“长根叔!”江果甜甜地朝聂长根打招呼,斜眼一看,就看到了低着脑袋跟在聂长根屁股后面的聂飞。“喂,聂飞,你低着头是要把地上的蚂蚁全踩死吗?还是你怕看到我就觉得自惭形秽?”
“切!”聂飞听见江果这么说自己立刻把头抬起来哼了一声。“你又不是天上的仙女儿,有什么自惭形秽的。”
说罢,聂飞又忍不住看了江果两眼,这妮子,自从高中毕业考了大学之后,基本上就再也见不到面了,这丫头连暑假都在外地打暑期工,就年底的时候回来一次,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江果穿夏装呢。
只见她一头长发在后面扎成一个丸子头,那小脸还跟以前一样,肉嘟嘟的甚是可爱,下半身一条牛仔短裤,那双白白的腿在聂飞的眼前直晃荡。
再往下瞧,那就是穿着一双黑色女士人字拖的小脚了,依旧白皙如玉,指甲晶莹透亮。
“你看什么看?”江果见聂飞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自己打量,脸色就沉下来了,这两人,从高中时期就结下了仇。
港桥乡没高中,两人都在县城念书,正巧就在一个班,聂飞高中时代挺混,跟一些学生混混搅和在一起。
有一次,几个家伙喝酒划拳,输了的去整蛊江果,结果聂飞就倒霉了。
结果刚走到江果身边,江果就转身了,跟聂飞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要干嘛?聂飞!”这一嗓子把聂飞吓得差点没摔进倒。
从那以后,聂飞就成了江果的死敌,没凭没据,江果自然也不可能去跟老师告状,但这妮子可是班里的班干部兼任了课代表,抓抓聂飞抄作业啊,旷课啊之类的把柄去跟老师和聂长根告状成了常事。
这妮子学习成绩极好,甚至有时候还故意编排一些压根就没有的事儿去告状,老师和聂长根也都一股脑地相信了,于是,聂飞这家伙就成了经常请家长以及被聂长根狠揍的对象。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聂飞就是从江果的身上学到的,江果在学生时代给聂飞造成的阴影直到现在还存在着。
高考后,江果就考上了传媒大学,而聂飞则因为本身成绩就差,好死不死地就在县里一所高等专科学校念了个大专,勉强混了个大学生的头衔。
“昨天听长根叔说你进大公司上班了?”江果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聂飞,“好好干!今后长根叔和刘惠阿姨享福就全指着你了。”
“切!以为自己出息了就了不得,还跟我说教了。”聂飞嘟囔了一句。“还要你说啊!以后我铁定给我爹妈在城里买大房子,让他们好好享清福!然后在追你把你娶了,让他们高兴高兴!”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江果听见聂飞这么不着调的话,脸色就变得难看了一点。
“你个臭小子!”聂长根笑骂着瞪了聂飞一眼,“我看你被开除恐怕就是你这张不着四六的嘴惹的祸!果子,这家伙欠揍,你别往心里去。”
说罢,聂长根便呵呵笑着往前走了,聂飞白了江果一眼,想争辩两句,想了想,自己不正是因为顶撞了舒景华才被开除的吗?只能是一头焉地跟着聂长根走了。
“喂!”江果眼珠子转了转,又叫了一声。“明天我家办酒席,你也来吧,咱们班好多同学都要来!”
“到时候看有没有空吧!”聂飞没好气地回答道,明天来吃酒席,那简直就是来受虐啊!
“记得穿体面点!”江果最后交代了一句,咬着苹果就进了屋。
“德行!”聂飞说了一声,转身跟着聂长根走。
“你别光看不惯人家得意!”聂长根知道自己儿子心里的想法,大老爷们被一个女人欺负,别地儿他不知道,至少在港桥乡那是很丢人的。“有本事你就发个狠,混出头来,那你面子就回来了。”
“好,老头儿,以后我一定成!”聂飞将肩上的锄头往地上一磕,恨恨地道。说完,聂飞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另一个身影。
那一袭白色连衣裙和飘逸的长发,跟自己当过短暂同事的苏黎,自己下午还说以后出息了要娶她当媳妇呢,这究竟娶谁好呢?
“放空炮!”聂长根念叨了一句,“等你出息了,老子都埋黄土了,走吧,你妈估计饭都要做好了。”
“你别不信!”聂飞立刻道,“说不定以后果子还得巴巴地盼着我娶她呢!”
“你还是想想你刚才放下的狠话吧!”聂长根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你要是回不去,我看你那有脸皮当着全村人去喊范春花喊奶,我他妈都成他儿子了!”
不过聂飞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精瘦精瘦的,个子不高,龅牙,这不是江苹的老公是谁,聂飞一辈子都记得这家伙,就是这丑八怪把自己小时候的女神给娶走了。
这反倒让聂飞为了难,估计是两口子闹矛盾呢,自己这么走进去倒是不上不下的,于是聂飞又悄悄地站在巷子口边上,看看里面的事态发展,如果江苹吃亏,聂飞就第一时间冲进去。
巷子里面完全就成了拔河比赛,小龅牙死命地拽着江苹叫着让他回家,但江苹就是一个劲地挣扎不干。
“他妈的,我还不信了,老子娶个老婆还不跟我回家过。”小龅牙拖了一会儿,江苹从小就干农活,他一时半会儿反倒还不能拿江苹怎么样,索性放开了双手,呸呸地朝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老子取个娘们还不能碰,还要再家里当和尚了不成,走,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江苹红着脸道,又开始死命地挣扎起来,“郭振华,你在外面玩女人惹了病,你还想回家来传染给我吗?反正咱们几年也没孩子,我要跟你离婚!”
“我勒个去!”聂飞像听到了一个大新闻似的,这个郭振华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有这么个漂亮的媳妇还要在外面乱搞,惹了一身病不收敛一点居然还要回家睡自己老婆,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离婚?”郭振华一听江苹说要离婚,也停止了拉扯,露出一脸狞相,四下看了看,聂飞急忙躲闪到一边,郭振华发现周围没人,“好啊,离婚老子也要把你睡了!既然你不跟我回家睡,老子就在这里睡你!”说罢,郭振华就直接两只手伸过去要拉扯江苹的那件短袖。
不过这衣服可不是那么好脱的,郭振华见衣服无法弄掉,索性一放手,抓住一个机会,就把江苹穿的那条松紧带的运动短裤一把就给拽了下来。
聂飞一眼就看到了江苹那条白花花的大腿还有那包着精致的小屁股的紫色内裤,郭振华已经弯下腰不顾江苹的挣扎和捶打要脱江苹的内裤了。
“妈的!这不是东西的玩意!”聂飞心里一急,这哪成啊,四下看了一眼,地上也不知道是哪家修了房子还剩下了一摞青砖,聂飞便随手抓起一块,在手里掂了掂,蹑手蹑脚地就朝着郭振华的背后走去。
“啊!聂飞!快救我!”正在挣扎的江苹看见有人走过来,一抬头居然是聂飞,脸上一阵惊喜。
“谁?”正在弯腰脱江苹内裤的郭振华心里一惊,想要松开江苹起来看看情况,突然就觉得左肩膀一疼,一下子就扑到了地上。
“苹姐快跑!”聂飞一拉江苹的手就要逃跑,不过跑了几步却发现江苹的速度跟不上,低头一看,原来他的短裤还挂在半腿上呢,一着急忘了扯上来了,不过韩钝却看到了那个三角地方,鼓鼓的,看起来肉肉的中间还明显有一条沟壑的痕迹。
“我们快跑!”江苹脸色一红,将裤子往上一提,便拉着聂飞的手跑了出去,郭振华这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本来聂飞想给他开瓢的,但又担心给敲出个什么来,所以就砸的他的肩膀,这样总砸不死人吧。
两人刚跑出巷子没多久,郭振华也跟着追了出来,一路追还一路叫嚣不要跑。
“聂飞,怎么办?咱们往哪里跑?”江苹拉着聂飞的手跑在前面,此时也慌了神色,望着街道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去派出所!”聂飞指了指不远处那涂着蓝色粉饰的墙壁,“我还不信郭振华敢追到派出所来抢人!”
“好!我就听你的!”江苹拉着聂飞直接就奔向了不远处的派出所大院,刚一跑进院里,聂飞就扯着嗓子开始喊,“抢人啦!抢人啦!”
“嚷什么嚷呐?”从屋里出来两个一老一少的民警,看见就聂飞和江苹两人,就猜到可能是闲着没事过来闹着玩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当是旧社会的地主啊?哪里抢人?”
“后面!”聂飞伸手一指,郭振华刚好就冲进了派出所大院。
“妈的,走,跟老子回去!”郭振华压根就不理会有两个警察站着呢,冲着江苹就喊道。
聂飞见郭振华要上来抢人,一个横挡便挡在了江苹的前面,江苹顺势把身子一缩,就躲到了聂飞的身后。
“哟呵?难怪你不肯跟老子上床,这是你新找的相好吧?”郭振华看了一眼聂飞,的确是比自己要长得帅,而且还年轻。
“难怪,是不是这年轻的床上功夫比老子强,把你日得爽了,你就不跟老子过日子了?”郭振华冲着江苹就是一阵青筋暴露的咆哮。
“郭振华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江苹也被郭振华这些话给气到了,不管是哪个正经女人,被别人说在外面偷人,那肯定都是要发火的。
“吵什么呐?”一个民警发话了,“当我们不存在是吧?一个一个说,把事情说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
“警官!我老婆偷人!”郭振华立刻指着江苹和聂飞道,“被我给撞见了,结果他们两人合起伙来打我!你看,这就是证据!”
不得不说,郭振华倒打一耙的本事的确不错,将自己的衬衣扣子一解开,刚才被韩钝砸了一砖头的地方就露了出来,乌青乌青的。
“你们说说,是怎么回事?”警察自然不可能听郭振华的片面之词,又看向了韩钝,最后韩钝只得将在巷子里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事情让两个警察也犯了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第三方证人,乡下地方连个监控都没有,这种事情该怎么决断的好?
“警察同志,来抽根烟!”聂飞从包里掏出烟散给两个警察,对于装格调,聂飞还是舍得的,虽然临时工工资不高,但他依旧要买好烟,哪怕自己忍着不抽,给别人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还是玉溪呢!”年轻警察笑道,在港桥乡,能抽个十五六块的烟都算是上档次了,这种二十三的软玉溪那就是有钱人才抽的。
“警官,我就是乡政府党委办上班的,这事儿我可不会骗你!况且,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真是看见我这乡党被他给欺负了,我才上去帮忙的!”聂飞轻声解释道。
“放屁!”郭振华立刻嚷道,“警官,可别让这小子给骗了啊,一看这小子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说他是乡政府的,我还说我是县政府的呢!他有什么证据没有?”
看到警察看自己,聂飞一下子就犯了难,自己以前在乡政府当临时工连个工作证都没有,现在还怎么能拿出证据来。
“这怎么像马晓燕的声音?”聂飞心中想到,这连看门老头都走了,这女人在这干嘛呢?
好奇心驱使,聂飞便悄悄地上了三楼走廊,匍匐着朝声源那边爬过去,抬头一看总经理办公室。
也许是想到夜深人静大楼里没人了,彭正盛的办公室连门都是虚掩着的,里面还亮着灯,透过厚重的木门,聂飞仰着脑袋往里一看。
“你吵什么吵,给我安静点。”彭正盛面带怒气,手指着女人道,“看来以前就不该帮你!”
“你还说我呢,你不是很早就答应我给我买车,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马晓燕也不甘示弱。
看着房间里争吵的二人,聂飞心里更好奇了。
“啧啧,这俩人真行啊!”聂飞心中暗想。
“活该你给老子派这么多活,让老子撞到你的好事了!”聂飞心中愤愤地想到,想到这里,聂飞便悄悄地掏出裤兜里刚买的一部像素还行的翻盖手机,捂着屏幕拍摄起来……
聂飞看两人都闭嘴了了,才往后爬了爬,彭正盛的办公室旁边就是会议室,平时门没锁,所以聂飞便轻手轻脚地溜了进去。
好一阵子两人才出了门,聂飞一直等到楼下的铁门响起后,有车子的声音远去才从会议室直起腰来,走到办公室开始忙活起来。
不过聂飞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一直快到凌晨的时候,才将手里的工作忙完,聂飞才拿起手机,打开了刚才的视频,现在有了马晓燕的这个把柄,聂飞可以耀武扬威一把了。
周一的早上,聂飞直到掐着点才到了公司,刚转到办公大楼后面,准备去食堂吃点早餐,迎头便碰到马晓燕正从食堂出来。
“这么晚才来?”马晓燕见到聂飞,便立刻板着一副嘴脸,“周五交代给你的材料做好了没有?”
“早就做好了。”聂飞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周五那晚上加班加点做好的,好在及时憋住了,这话要说出来,那不就表示那天晚上这两人的吵架的场面全被自己看到了吗?
“正好你在,我吩咐你一个事情你去办一下。”马晓燕端着架子抱着膀子道。
聂飞一愣,心道这人真没良心,还没吃早饭呢就给老子找事做,他的眼睛就下意识地朝食堂那边看了看,公司的食堂伙食不错,所以周一聂飞都是跑到食堂来吃的。“马姐,我这还没吃早饭呢……”
“看你那副德行,谁让你不在家吃的?琢磨着食堂的伙食好,就跑到这里来打牙祭?”马晓燕一脸鄙视。“再说了,一顿不吃能把你饿死?”
“得,您说吧,什么事让我去办?”聂飞一件这女人这幅凶悍模样,心道忍一忍吧,大不了一会去外面买个包子对付一下得了。
“今天公司里要搞一个清洁卫生活动,咱们虽然是资料组的,但是不出点力不行,郭副总交代了,咱们要出个人去清理垃圾站,你就去吧。”
“马姐,这不合适吧?”聂飞一听,心里就火了,清理垃圾站还能让我干,我又不是干环卫的。
“怎么?”马晓燕瞪了聂飞一眼。“今天公司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他妈一个临时工不干这些干什么?人家玩你也玩?你看看你什么德行?”
“马姐,咱们说话归说话,你别带妈字儿骂人啊!”聂飞一听马晓燕这么说,心中的火气就上来了。
“我他妈骂你怎么了?”马晓燕见聂飞还敢犟嘴,平时这小子对自己都是逆来顺受的,今天还敢反了天了,“我告诉你,随时摆正自己的身份,老娘叫你干嘛你就干嘛,惹得老娘不高兴,我他妈直接炒你鱿鱼信不信?”
“嘿嘿?”聂飞冷笑两声,既然你马晓燕把话说这么难听,那大家也没必要兜着,有句话叫不破不立,老子不如跟你撕破脸面,反正你有把柄在我手里,我怕个毛!“你马晓燕又算老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走到这个位置的。”
“聂飞!”马晓燕听见聂飞这么说,脸色就变了变,变得极其难看。“你胡说什么,你他妈再敢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我告诉你,你现在就被解雇了,马上去劳资办公室算工资走人,给我滚!”
想着家里老妈还要用酱油,聂飞又加快了脚步,走到家的时候天刚擦黑,聂长根也回了家,放了一把竹椅在院子里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聂飞心里想了想,就将身上那包烟给摸了出来,走上前去给聂长根敬烟。
聂飞刚才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舒景华的后台很强大,万一马晓燕跟他斗法失败,那自己还得去找个事儿做,要不然哪来的钱花?
聂飞学的是建筑专业,不过现在没人没关系,想找一家像样的建筑公司也难,这家伙又想起了靠山村那片无人看管的果树坡。
“硬中华?”聂长根见到那红色的壳子便是眉头一挑,这种烟连乡里都卖得很少,好几十块一包呢,没什么人买,“你个兔崽子,你一个月才挣多少?比老子的档次还高啊!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老子。”
“这是我在乡里用来敬领导的,就剩下这么几根了,老头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咱家的存款,到底有多少啊?”聂飞看了看灶房里忙活的刘惠,这话可不能让老妈给听到,否则又要絮絮叨叨地说一阵子了。
“你想干啥?”聂长根刚才还挺悠闲的葛优躺一下子就坐直了,想了想又道,“你也大了,这些家底也该让你知道,算上这些年我跟你妈挖两斤半,卖粮食还有承包鱼塘赚的钱,储蓄所里大概有五万多的样子。”
“这么多年你就存那么少一点啊?”聂飞有些失望,他心里盘算了一下,靠山村的果树林大概有三个山坡头,哪怕没人看管,没有三万块是拿不下来的。
拿下了果树林,还得自己跑销路,在学校的时候聂飞就老是听人们在说网上销售,聂飞也想买点资料学学,那就得置办一台电脑。
上学的时候宿舍里有个城里同学曾经买了一台,配置一般也都要四五千块,线上的推广要做,那线下的也要做。
自己去跑业务,就得算上车马费、请客吃饭的花销,必要的时候还得送礼,这样一算下来,五万块压根就成不了什么事。
“这么点?”聂长根没好气地瞪了自己这儿子一眼,“你算算你,高中三年学费,住校的生活费你是不是要花销?当初你考上县城那个破职高,我跟你妈都建议你不要念,你非要去,一学期三千的学费,再加上你住校的生活费,衣食住行你自己算算!”
“得得得!当我没问!”聂飞受不了老头子这样的唠叨,“在乡政府上班的时候我去过靠山村那边,那漫山遍野的果树现在都没人打理,果子也卖不出去,我琢磨着我是不是去给承包过来,自己去跑销售,或许还能挣一笔呢!”
“你啊,就别做白日梦啦!”刘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你要是靠那个能挣钱,人家靠山村的人早就干啦!他爹,我看要不这样,村里老冯这几年在县里干泥水匠,听说一天能赚一百多呢,我看哪天等老冯回来,咱家鱼塘里的大鲤鱼给他弄上两条,家里还有几只养了四年的老鸭子给老冯提过去,跟他商量商量,收聂飞当徒弟,咱们再摆上一顿拜师酒……”
“学泥水匠啊?”聂飞一听就没劲了,那玩意相比起在农村干农活收入是要高多了,但是累啊,大太阳的撅着背,整个人被晒得乌漆抹黑的。
“泥水匠咋了?”刘惠拍了一把聂飞,“一天一百块,一个月下来,除去下雨不能干活,能赚小三千呢!”
“打死我都不去!”聂飞拿着酱油瓶就往灶房走,刘惠下的面条已经煮好了,聂飞麻利地将大锅里的面条挑进自己碗里,倒上点酱油和辣椒就走到堂屋吃起来。
“这不去那不去,我看你干啥?一个大男人就在家啃老啊?”刘惠叉着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堂屋道。
“嘿嘿!妈,你还知道啃老这个时髦的词儿啊?”聂飞乐了,如果是要找个老老实实挣钱的活计,干泥水匠的确是个很不错的路子,不过聂飞可不想这么干,在乡政府的时候就因为自己是农村的就受到歧视。
今天在江果家被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给弄得自尊全没了,聂飞想着一定要干出个什么事业来,把自己今天受的气全部都赚回来,再者说了,恐怕自己被江果泼了一脸饮料的事儿就会传得村里人尽皆知了吧。
刘惠白了聂飞一眼也不再答话,去灶房挑了面条端出来就跟聂长根在院子里坐着吃了,等一切收拾完毕的时候,老两口就回了自己卧室。
“媳妇,要不咱还是把存款拿出来给那小子折腾吧?”聂长根上了床,思索了一下道。“我估摸着那小子是今天受了训,现在心里憋着一股火想要找回点面子呢!”
“他今天受谁训了?”刘惠冲完澡进来,穿着一件汗衫,虽然年逾四十多了,但胸前那两坨肉还依旧饱满。
聂长根一看就咧着嘴,刘惠有些心猿意马,,“别闹,我问你话呢!”
“还不是去果子那妮子家吃酒的事……”聂长根下午在地里,就听到几个江家的亲戚一路谈论聂飞被他那同学说什么德行,被江果泼了一脸饮料的事情。
“哎,这小子啥都好,就是心眼小。”刘惠听着心里也挺难受,不管谁家孩子被别人这么损心里都不是滋味。
“不过那也不行,现在挣钱多难!毛都没长齐呢,你是不知道,我可是听说过的,靠山村那些果树是扶贫的下来弄的,连乡镇府都出去帮忙找过销路,还不是一个都卖不掉,这小子再能耐,还能能耐过政府?钱被他败光了,咱们可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我可警告你,不许乱来!”刘惠低声警告道。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看你这着急的样子!”聂长根咧嘴笑道,眼睛就瞅了瞅刘惠身前的肉,嘿嘿一笑,一只手就伸过去抓了,另一只手就自然而然地把刘惠那条短裤给褪了下去。
“你轻点……孩子在家呢……”刘惠低声道。
“怕个啥!”聂长根喘着气,“那玛咖酒我都喝了三个月了,我试试看
“我也正发愁呢。”聂飞一想到这个事情就没精神,这几天已经想了好多了,但就是找不到方向,自己究竟该干什么。
也许是因为乡政府那边还有一丝希望,所以聂飞现在对于其他的那些工作都没什么兴趣。“其实我倒是看上了靠山村的那片果林子,我想去承包下来,但就是没钱。”
“果林子?”江苹迟疑了一下,“那要不少钱吧?聂飞,现在生意不好做,你要三思而后行啊。”对于做生意,江苹不太了解,她初中毕业之后就一直跟郭振华在造纸厂打工,这一打就是十几年。
“苹姐,为什么郭振华要背着你出去乱搞啊?”聂飞颇为奇怪地问道,如果换他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而且还温柔贤惠的女人,那肯定是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傻子才跑出去招蜂引蝶。
“还不是孩子的问题。”江苹说起这事就一脸的忧伤,“我跟郭振华结婚也差不多七年了,一直都没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
“那去医院检查啊。”聂飞立刻说道,江苹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郭振华肯定是认为江苹没有能力,无法生出孩子来,所以一气之下去外面瞎搞了。
“我也想去啊,不过郭振华每次都犟着不去,他们一家都怪我生不出来……”江苹说到这里,眼眶就变得红红的,一滴泪珠就落了下来。
“苹姐你别哭!”聂飞见状,就立刻用手去擦拭江苹的脸,直到手伸出去的时候,聂飞才发现不妥。
但让他欣喜的是,江苹也没有躲闪,这才壮了聂飞的胆,轻轻地触碰到了江苹那张有着柔嫩肌肤的脸。“别哭,他没了你,那是他的损失。”
聂飞的心里很激动,这可是他第一次触摸异性的脸蛋啊,那滑滑嫩嫩的感觉让聂飞都舍不得把自己那只手给放下来。
“噗嗤!”江苹看着聂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声,“你小时候总受果子的欺负,都是我经常哄着你,你就喜欢跟着我屁股后头转,现在还知道安慰人啦!”
“那是!”聂飞又想起了两人小时候一起在山野中玩耍的时候,“你可不知道,你结婚了,我伤心了好久……”
一说到这里,聂飞就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不合适,这有点像男人跟女人表白了,江苹也一下子显得有些沉默。
“哟,这不是聂飞跟苹儿嘛!”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小桥那边却一声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刚才江苹的容貌让聂飞给看入了神,手还放在江苹的脸上呢。
这一声响,惊得聂飞急忙将手给缩了回来,江苹也咳嗽了一声,急忙转过身,又拿起衣服搓了起来,不敢朝小桥上看。
“嘿嘿,范婶儿,你这是下地干活呐?”聂飞一看,正是范春花那女人背着背篓,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估计去菜地里砍菜。
“对啊!这不是中午没菜吃了嘛!“范春花眼中闪动着神色,脖子偏着就想往江苹那边去看,范春花的脖子偏一点,聂飞的身子就挪一点,你想看,老子就偏不要你看。
这女人纯粹就是一个大嘴巴,其实挡不挡都无所谓了,聂飞也知道,范春花已经看到了江苹。“看来我还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事儿啊,聂飞,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那可不!”聂飞知道范春花这是在酸自己,你要问她福从何来,他铁定说连江苹这么俊的姑娘都让你摸脸之类的。“咱们这一代比起我爹他们来,可少吃了好多苦,福气还不好么?范婶儿,你赶紧去砍菜吧,别耽搁了你做午饭!”
“不用你提醒!”范春花见聂飞不上当,还下了逐客令也觉得没意思了,但她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娘的,难怪老娘那天主动献上身子都不要,合着这小兔崽子还是嫌老娘太老了,喜欢这嫩少妇啊!
“苹姐,我得先走了。”聂飞见范春花走远,“这婆娘嘴欠,肯定到处乱说,要是她砍完菜回来还看见咱俩蹲在一起,那就说得更不着边了。”
“行,那你先去吧。”江苹点点头,范春花的嘴巴她是知道的,只要你被她抓到了一点把柄,不出一个小时,绝对就会被她搅动得满城风雨。
“聂飞!”等到聂飞走了几步,江苹又扭身喊道。
“咋了?姐。”聂飞飞快地转身,朝着江苹又咧开了嘴。
“那个果树林子如果你真想承包差钱的话,跟姐说,姐这几年打工也存了点钱。”江苹想了想道。
“我现在还就只是这个想法呢,等以后再说!”聂飞听见江苹这么说,心里暖暖的,这说明江苹是打心眼里信任他的。
不过聂飞现在四个口袋都在放风筝,他可没一点本钱去折腾那些事,朝着江苹摆了摆手,跑上小桥又拿起自己的渔具乐呵呵地朝鱼塘走去了。
不过刚走上了小桥,聂飞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翻开盖子一看,居然是苏黎打来的,不过聂飞觉得在这里接电话让江苹听见了不好,边快走了几步,确定小河潺潺的水流声掩盖着听不到了,聂飞才摁下了接听键。
“苏黎,你有事吗?”聂飞换上了一副热情饱满的语气,跟苏黎待在一起,聂飞总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就是以前在办公室里,聂飞也经常忍不住偷瞄他几眼。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苏黎银铃般的声音传过来,“昨天下班我正好碰到张宝林,说起去你家钓鱼的事情,今天又正好周六,我没回县城,你昨天还说去你家钓了鱼给我做烤鱼吃来着,我们今天就来啦!”
“真的?那太好了!”聂飞欣喜地道,昨天他还以为苏黎是说这玩的,结果苏黎今天就要来了。“就你和张宝林吗?”说到这里,聂飞的心里就盘算开了。
“对啊!这家伙听说要吃烤鱼,连家也不回啦!”苏黎咯咯笑道。
“要不这样吧,你去派出所看看邵哥当不当班,如果不当班的话,干脆一起叫来算了。”聂飞沉思了一下道,他觉得邵波的背景肯定不简单,自己现在跟紧一点,以后也许能用得着他帮忙。
“行!那我去联系一下!”苏黎挂了电话,聂飞也不再闲着,急急忙忙地就跑回家,聂长根以前自己动手做了一个烧烤架子,聂飞去翻了出来。
然后又跑到灶房,将家里的调料罐子也一股脑地拿了出来,又把挑子也给找了出来,将家里的存放的木炭铲了半挑子,然后挑着就往外走。
“你个混小子,你把佐料都拿走了,你干脆让我跟你爹吃素算了。“刘惠围着围裙追出来喊道。
“我有朋友过来钓鱼,你跟老头子中午就吃素好啦!”聂飞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只有声音飘过来。
“混蛋玩意!”刘惠笑骂了一声,又转身进了屋。
“对了,东西呢?”马晓燕突然意识到好像少了什么程序。
“东西?什么东西?”聂飞还笑着的表情一愣,他压根就没想到这女人约自己出来。
“没东西你来干嘛!”马晓燕见聂飞连最起码的东西都没买,“要是出意外了,你负责?”
“难道你没有?”聂飞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她想以色降服。
“我有我叫你拿干嘛?”马晓燕没好气地瞪了聂飞一眼。
“那要不……咱们下次再找时间?”聂飞被马晓燕给弄得很不好意思,想想也是,这种事情自己应该考虑到的,但他也不知道马晓燕下次愿不愿意。
“下次记得带!”马晓燕看了一眼聂飞。
两人又一阵收拾,将东西归回原貌,聂飞只得在失望中看着马晓燕驱车扬长而去。
第二天上班,马晓燕还特意看了聂飞几眼,但没看到几眼就被通知过去开会了。
不过这会议一结束,马晓燕便一脸疑惑地走进办公室,将聂飞给叫了出去。
“你得罪舒景华了?”马晓燕将聂飞叫到旁边的会议室问道,现在这里已经空空如也了。“今天的会议主题是为了响应董事会提出的精简高效的目标,舒景华建议将你们几个临时工全部辞退。”
“这是要断老子的饭碗呐!”聂飞一听,立刻道,“昨天我跟他吵了几句,他撂话说要让老子今天就滚蛋!怎么?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整我,你也不帮忙说句话?”聂飞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了看马晓燕,这女的恐怕是巴不得老子走吧?
“我怎么没说?”马晓燕脸色一僵,他就怕眼前这疯子一个不高兴将自己和彭正盛吵架的事情给抖一点出来,那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你也知道,彭总一直跟郭副总不对付,连彭总也反对了,但是有什么办法?精简高效政策是董事会提出来的,况且,郭副总一直仗着舒景华在董事会里有关系,压着彭总一头,我们这边反对也没什么用!”马晓燕又继续解释道。
“好吧,我相信你!”聂飞见马晓燕说得有板有眼,的确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得了得了!”马晓燕不耐烦地看了聂飞一眼,她知道聂飞想要什么。“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老的奸,少的鬼!等这阵子忙完了我处理好,你就必须把照片全部都删除掉!”
“嘿嘿!”聂飞被马晓燕这话给逗乐了,老的奸,少的鬼,那个老的,恐怕是说的彭正盛吧。“你最近忙什么呐?”
“还不是今天开会说的事情!”马晓燕见聂飞问了,索性也就回答了,省的这家伙疑神疑鬼。
“公司决定把各个组二合一,以前两个组长,现在就要变成一个了,彭总能这么甘心就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给送出去?”
“想在舒景华他们屁股底下找几坨屎出来吧?”聂飞一听就知道马晓燕打的什么主意了,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便在脑子里浮现出来。
“我给你出个主意!”聂飞眼珠子一转,一个计策就浮上心头。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马晓燕毫不在乎地打量了聂飞一眼,心道你丫的就一个临时工,还能接触到舒景华的什么核心机密不成。
“靠山公司的运输费已经被人暗中拖了一个半月了!”聂飞简单地提点了两句,就看着马晓燕。
“你是说真的?”马晓燕一听,脸上连兴奋的神色都掩饰不住了,立刻低声问,马晓燕这娘们也是个人精似的人物,这消息对她来说可是意味着一个打击舒景华的大好武器啊!
“你自己去靠山公司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聂飞轻笑了一声,这件事他敢打包票是舒景华干的。
因为舒景华是财务组的组长,再加上张宝林昨晚还骂骂咧咧说他们全部换了新电脑和办公家具,这已经显而易见了,舒景华这家伙暗自截留运输款购买电脑和家具。
“好!聂飞,只要这件事情属实,等我们这边事情弄好之后,我一定跟彭总如实上报,让你转正上班是肯定没问题的!”马晓燕脸色变得十分兴奋,截留运输费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自己这边操作一下向郭副总那边突然发难的话,你舒景华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还有脸跟老娘争组长这位子?说罢,马晓燕便急匆匆地出门直奔彭正盛办公室去了。
“马匹的,老子走了也要给你姓舒的上点眼药!”聂飞心中想到,直到下午下班前一个小时,关于对聂飞等临时工的辞退通知正式下发,这家伙跑到财务办公室结算了工资。
在下班后便收拾着东西走了,跟这里的人相处了这么久,除了苏黎一个人送聂飞到大门口外,其他的人连话都懒得跟这家伙说两句。
“你有我电话,以后记得常联系!”苏黎似乎还有些不舍,看着聂飞道。“其实你在外面说不定比在这发展得更好,我一直都觉得你很聪明。”
“也许吧!”聂飞摆出一个毫不在意的微笑。“承你吉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回来娶你好不好?”被辞退了,聂飞觉得自己反倒能放得开了,大着胆子开了句玩笑,放在以前他是不敢跟苏黎这么说的。
“等有那么一天再说!”苏黎把手背在身后摇了摇腰支笑着道,没肯定,也没否定。“常联系,我先进去了!”
聂飞笑着看着苏黎远去的背影,脸色逐渐阴沉下来,舒景华的福克斯开了过来,在聂飞的跟前停住。
“农包,你还是乖乖滚吧!”舒景华一脸轻蔑地在车里笑道。“跟我玩,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呸!”说完,舒景华往车窗外啐了一口便一脚油门开车走了。
“狗日的!让老子一夜回到解放前!”聂飞扛着行李箱走在小路上,“总有一天,老子还会回去的,我发誓!”
“哟,这不是聂飞吗?”刚走进村里,几个农妇正端着碗在老槐树下叽叽喳喳嚼舌根,村长的老婆范春花便阴阳怪气地道。“这拖着箱子,怎么?被公司给开除啦?”
“范婶儿???”聂飞看了范春花一眼,极不情愿地打了声招呼,心道这娘们又要找老子开涮了。
范春花看聂飞这大包小包回家的架势,又不是逢年过节放假,这明显就是被扫地出门了嘛!
“老聂,你还不赶紧过来!”范春花斜眼一瞟,就看到聂长根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急忙招呼着。“你儿子被公司开除了,赶紧来安慰安慰,开除也没啥,去外地打工,干啥不是干呐!”
“聂飞你被开除了?”聂长根一脸吃惊地看着聂飞问道。
“不是开出这大包小包地提回来干嘛呀?”不等聂飞说话,范春花便一口接过话茬。
“老聂,那时候聂飞找了个工作,瞧你在村里嘚瑟的那个样子,鼻孔朝天的,我就说过,别嘚瑟!现在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我比你懂!”
范春花一席话说得聂长根脸色通红,还有这么多人在呢,这女人也不给留点面子。
“范婶儿,不就是被开除嘛?说话用得着这么难听吗?”聂飞看到自己老子脸色不好看,也说道。“你看着,过阵子,我还能回去!”
“你当公司你老聂家开的?你想走走,想回回!”范春花摇头晃脑扭动身子冷哼一声。
“我要回不去,我给你当孙子,叫你奶!”聂飞被范春花这话给气到了便脱口而出道。
“好,咱们就立个誓,你要能回去,我就叫你爹,你回不去,你就得叫我奶!咱就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儿叫!”范春花一锤定音。
“你放开!”江果用力推着聂飞,两只手也在聂飞的后背上不停地拍打,见没有效果,又在他的后背开始掐了起来。
“啊!”聂飞被江果掐得吃痛,一下子就送来了。“你干嘛?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干嘛?”江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恨不得打死你!”
“我错了,你打死我吧!”聂飞知道现在必须放低姿态承认错误了,否则别指望江果这辈子原谅自己了。
“滚!”江果瞪了聂飞一眼,双手撑着地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走到手电筒掉落的地方,径直走了,留下一脸疑惑的聂飞。
“就这么完了?”聂飞自己问自己道,这妮子连自己高中偷看她上厕所都能记恨自己这么多年,今天差点就把她给强了了,怎么反倒跟一个没事人似的?
“管她的!平安度过了就好,吓死老子了!”聂飞又自言自语道。
聂飞回到家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认识的几个女人中,他居然差点把江果给强上了,挺有意思,聂飞带着笑容逐渐进入了梦想。
而江果回到家的时候,江达明和郭梅还站在自家院子门口担忧地张望着,江苹则是安静地坐在堂屋,见到江果打着电筒走回来,才放心了下来。
“果子,你这怎么了?怎么身上到处都是土?”郭梅奇怪地问道,江果穿的是粉红色的睡裙,农村的泥土在裙子上特别扎眼。
“没……没事!”江果一想到刚才聂飞的手在自己下面动作,而自己一下子还感觉很舒服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绯红了。“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先去洗洗。”说罢,这妮子就跑进灶房烧水。
“哎,也不知道她跑去找聂飞干啥!”江达明叹口气,“难道聂飞还能要一个……”江达明本来想说过婚嫂的,不过又想着那是自己的大女儿,再加上老伴瞪了自己一眼,才忍住没说。
“姐,你觉得聂飞咋样?”夜深的时候,两姐妹都躺在床上,江果背对着江苹轻声问道。“我今天去找聂飞,让他在你离婚后就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去找他肯定是说这事。”江苹叹口气,自己这个妹妹,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不过在这些事情上处理起来还是跟一个小孩子似的。
聂飞年轻,连女朋友都没谈,怎么可能跟自己这个结过婚的女人在一起,况且,江苹知道自己心里并不喜欢聂飞,因为自己把他当成弟弟,所以白天他给自己擦眼泪才没有拒绝。
“姐,我觉得聂飞不错!”江果一下子翻起身来对江苹说道,“你跟他在一起,肯定比跟那个郭振华好多了!”
“行了,不要说了!”江苹笑着点了一下江果的脑门,“我倒是觉得聂飞跟你挺合适的,你这辣椒脾气,我估计也就聂飞能忍下来了。”
“哼,我这辣椒脾气,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江果脸蛋一红,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那家伙的手在下面占便宜的事情,又躺下去说道。
第二天一早,聂飞从床上爬起来就想起来头天在鱼塘那边钓了鱼的渔具都没收呢,下午被范春花给气得就直接回家了,聂飞连早饭都没吃就直奔鱼塘,好在昨天的家伙事都还在,乡下人这点规矩还是守的。
回到家,聂长根就唠叨了一上午,无非就是让聂飞选择究竟是去拜师学泥水匠还是去外地打工,不过聂飞都不想去,就把自己想去申办一个微型企业的事情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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