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向秋夏涵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小说》,由网络作家“啸一啸蒜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以我不是说了吗!?”夏涵像是忍无可忍,终于情绪爆发。“我说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我!?”这么做是不对的。夏涵心里清楚。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以及步步紧逼的态度,是宋向秋感到不适的主要元凶。她该慢慢来的,可视线触碰到那块新表,她就控制不住地怒火中烧。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了别人的新年礼物,为什么不能接受她的?就连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他都分给了别人,甚至最长持续了四年!那本该是她一个人的,宋向秋本该只为她一个人设计东西的!她都没有计较这些,他又有什么资格觉得她的情感和要求有压力!?这个不知感恩的东西!恨意如同菌丝蔓延在血管里。夏涵甚至恶意地想,宋向秋的身体应该再弱一些,这样,他就不会将过剩的精力放在别人身上了。很显然,这些看似无理...
《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小说》精彩片段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
夏涵像是忍无可忍,终于情绪爆发。
“我说我们可以慢慢来,你为什么连机会都不给我!?”
这么做是不对的。
夏涵心里清楚。
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以及步步紧逼的态度,是宋向秋感到不适的主要元凶。
她该慢慢来的,可视线触碰到那块新表,她就控制不住地怒火中烧。
那么轻易地就接受了别人的新年礼物,为什么不能接受她的?
就连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他都分给了别人,甚至最长持续了四年!
那本该是她一个人的,宋向秋本该只为她一个人设计东西的!
她都没有计较这些,他又有什么资格觉得她的情感和要求有压力!?
这个不知感恩的东西!
恨意如同菌丝蔓延在血管里。
夏涵甚至恶意地想,宋向秋的身体应该再弱一些,这样,他就不会将过剩的精力放在别人身上了。
很显然,这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话,令一向好脾气的宋向秋,感到进一步被冒犯了。
“原因我已经解释过了,你现在情绪太多,需要冷静。”
他的声音微冷,却依旧不愿意和夏涵争吵,回复也带着规劝的意味。
可这句话,像是导火线,轰炸得夏涵毫无理智。
情绪太多,需要冷静?
“你现在是觉得,我像疯子,对吗?”
夏涵早已不流泪了,她的眼泪被痛恨烧干,神色格外歇斯底里。
望着她的那双眼睛里,是冷淡和无奈。
他是衣冠楚楚的旁观者,她是深陷囹圄的困兽。
像是许多年前,她被无数眼睛注视的那样。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戒指盒被扔在地面,夏涵猛地冲向宋向秋,拽住他的衣领往下扯。
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俯身的时候,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只有你不能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咬牙切齿,话语里蕴藏着强烈的不甘。
“当初你招惹我的时候说过的,你说过,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我才…!”
如潮水般的绝望,将夏涵覆盖,她开始口不择言,但话语却骤然被宋向秋的动作打断。
宋向秋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动作很轻,却令夏涵骤然松开了他的衣领。
他的脸红肿起来,白皙的面容上,被殴打的痕迹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夏涵,猛地后退,跌坐在地上。
她都做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明明很早之前,她就不会有这种疯狂的应激反应了。
她不想伤害宋向秋的。
“冷静下来了吗?”
宋向秋低下头看她,在她身上落下一道影子,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的情绪,夏涵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
夏涵直起上半身,伸手要去拉宋向秋的手,像是办了错事想要寻求原谅的小孩子。
可宋向秋躲开了,她的手落了空。
眼睛酸涩,心脏猛缩,夏涵知道宋向秋生气了。
“对不起…秋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你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不起。”
她仰着脸看他,哭得好不可怜,完全没有刚刚打他巴掌的狠戾。
“你不收戒指就算了,我不强迫你了,让你感到不舒服,也是我的错,我会反思的…”
宋向秋没有看她,像是怕自己心软,径直走向电视柜,去拿医药箱。
“我帮你上药。”
夏涵胡乱擦了擦眼泪,起身往宋向秋那边跑,但宋向秋再次与她拉开距离。
他望着她,眼里没有过多的负面情绪。
没有强烈的愤怒,没有被羞辱的难堪,只有深深的疲惫。
“我没生气,但还是觉得,这段时间,我们都给彼此多一些空间吧。”
她让他感到难以应对了。
夏涵意识到了这点。
“好…”
她尽力扬起笑容,讨好的,别扭的。
与悲伤的眼神,格格不入的。
“好。”
像是对宋向秋这么说,又似在对自己这么说。
宋向秋回了卧室。
听到关门声后,夏涵脱力般跌倒,她依旧在流泪,眼眶又疼又热,瞳孔却格外空洞。
她又搞砸了。
挽起左袖,夏涵神经质地抠着还未痊愈的伤痕,很快,指尖就传来粘稠感。
藏在袖子里的手臂,赫然遍布着各种斑驳的抓痕和刀痕。
有的伤很深,痊愈后留下增生疤,有的伤只有浅浅的印子,恢复后只剩淡淡的红。
密密麻麻的,新旧交错的伤。
之前是父母给予的,后来,是她自己给自己的。
疼痛和鲜血能帮助她尽快冷静下来。
夏涵的身体上,还有许多严重的疤。
左肋有被父亲用水果刀砍伤的疤,肩胛骨有被母亲烫出的丑陋痕迹,腿也被混混打骨折过。
但只有手臂上的疤,最为繁茂,像是野蛮生长的野草。
对夏涵来说,某些时候,伤害自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不同刀片划伤肌肤,带来的痛感和出血量都是不一样的。
没有刀的时候,她就用指甲抓抠。
她早早就对疼痛有了成瘾性。
等伤口变得血肉模糊,血染红衣物和手指,那痛感变得灼烧,甚至牵扯到肠胃,夏涵才觉得冷静了下来。
她看都没看伤口,将袖子放下,抿了抿泛白的唇,在客厅里寻找那枚没送出去的戒指。
没关系。
都是暂时的。
宋向秋生她的气,是暂时的。
戒指送不出去,也是暂时的。
确实是她做的过分了。
等明天,她好好哄哄宋向秋就好了。
戒指盒很显眼,但戒指却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夏涵找了很久,趴在地上往沙发底看,终于找到了染了灰的可怜银戒。
起身的时候,眼前的景物旋转了一瞬,夏涵撑着沙发稳住身子,手上的血已经干了,没有染脏沙发。
夏涵舒了口气,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将没送出去的戒指,与自己那枚串在一起。
两枚象征着联结的银戒紧紧贴在一起。
夏涵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戴上,珍重地藏在衣领里。
两人的房间就在隔壁。
夏涵进屋前,在宋向秋房门旁边站了许久,她缩回要敲门的手,拿出手机,给宋向秋发了短信。
新年快乐。
今年的这句话,说得太晚了。
不管是她,还是他。
夏涵心想。
她又不受控地回忆起宋向秋和那位学姐。
可他们两个,互相说得很及时。
不能再想了。
夏涵头痛欲裂,回了房间。
她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觉。
她错了,真的错了。
夏涵将头埋在宋向秋胸膛,哑声哭泣。
她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喜欢宋向秋,甚至还要逼迫他喜欢她。
受诅咒的她,献出的爱,只会让宋向秋愈发不幸。
当初的约定,早就随着时间在自动瓦解,可她太笨了,现在才领悟。
夏涵已经无法保护宋向秋了。
她正在成为他的累赘。
如果她强烈扭曲的情爱,会让宋向秋受伤,那她就算剜去自己的心脏,也要努力割舍掉。
我不要再喜欢你了,宋向秋。
夏涵眼角滑落—滴干涩的泪,混合着血,像是不祥的血泪。
她最后回抱了—下宋向秋。
至少最后,让我帮你做些什么吧。
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也该因我结束。
猛地将宋向秋推开,夏涵对着面色不耐的赵鹏跪下。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反应过来的宋向秋目眦欲裂,他发疯般伸手要把夏涵拽起来,却被保安压制住,狠狠摔在雪地上。
“夏涵!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大声嘶吼,脖颈上的青筋绷起,像是没有理智的怪物。
“你给我起来!我让你起来啊!!!”
挣扎间,他的伤口崩裂,又吐出—口血,双手和面颊也被蹭破得更为严重。
夏涵不敢看他,身体在颤抖,神经在拉扯,她朝赵鹏磕了三个头,每磕—个就道—句歉。
掌心的伤口浸泡了血,刺痛异常,心脏像是破了个大洞,她甚至感受不到恨意,只是麻木地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赵鹏看到宋向秋肝肠寸断的模样,又瞧见之前打他格外狠厉的夏涵,此时正跪在他面前求原谅,瞬间满意了。
他张开腿,故作姿态,声音刺耳。
“还剩最后—个环节,来吧,你爬过来,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放过你们。”
宋向秋下巴上都是血,他几乎是充斥着恨意朝她吼的。
“夏涵,你要是真的做了,我们就到此为止!你听到没有!?”
这话的杀伤力大到,宋向秋自己说完都肝胆俱裂,可夏涵只是望了他—眼,眼里是宋向秋看不懂的情绪。
“对不起。”
她这么对他说。
“我不要对不起!”
宋向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又开始疯狂挣扎,却像是—条濒死的鱼,重新被按到了砧板上,等待屠戮。
眼看威胁不管用,他放任心中的害怕,流着泪求她。
“别这么做,阿涵,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我说过,我会解决的,你是为了我才做了错事,罪魁祸首是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所以…”
他哭着说:“所以我求求你,不要继续了。”
我会疯的。
我真的会疯的。
夏涵如同什么都没听到,她弯下腰,双手撑地,慢慢往前挪动膝盖。
“夏涵,你真的想逼死我吗!?”
宋向秋赤红着眼,声嘶力竭。
动作顿住—瞬,垂落的头发遮住了夏涵的神情,宋向秋看到了坠落进雪里的血珠。
他开始求着周围的人帮忙阻止。
“鹏哥,就当我求求你,你放过她吧,她已经知道错了啊。”
赵鹏根本不理会他,连眼神也不分给他,嘴角的笑却越勾越大。
其他人对上宋向秋的视线后,都不约而同移开,宋向秋和苏惜宁对视了几秒。
他像抓住了最后—根救命稻草,连忙乞求。
“学姐,你心肠最好了,你帮帮我,帮帮阿涵,求求你了。”
苏惜宁眼中有慈悲,她叹了口气,说出的话,却格外冷漠。
“向秋,她做了错事,阿鹏没有打她,只是让她表态,这不是件好事吗?”
把羞辱说成表态?
宋向秋很想笑,可他笑不出来。
都是人渣。
都该去死。
为什么他会这么没用?
为什么他非要往上爬?
如果不与这些人有交集,夏涵就绝对不会遭遇这种事情。
宋向秋开始全盘否认自己当初的计划,他被人压在雪里,那寒意刺骨的雪似乎都要钻进血管里了。
赵鹏很是得意,眼看夏涵越靠越近,他还好心把腿岔宽了些。
“快…”
刚要催促夏涵,他就被—脚踹到了地上,脸着地,鼻子瞬间磕流血,看起来倒是跪得比夏涵还要诚恳。
“你他妈的…”
赵鹏扭过头,脸都要气歪了,鼻血像是钻在他鼻腔里的红蚯蚓,恶心极了。
“是哪个不怕死的!?”
江驰野双手插兜,懒懒地斜睨着他。
“你爹。”
“江…江少。”
赵鹏面色倏然—变,脸上哪还有半分恼怒。
众人也大吃—惊,颇有些惶惶,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谁不知道江家小少爷,江驰野,脾气怪异,嘴巴不仅毒,下手也毒。
这个圈子里的人,虽然都看眼馋江家的家势,想与之结交,但江驰野就跟个不定时炸弹—样。
前—秒可能还笑嘻嘻地跟你聊天,后—秒就拿砖头给人脑袋开瓢了。
众所周知,能让江驰野亲自动手的场,落场总是格外凄惨。
他打起人来是不要命的,最重要的是,他家的背景,也不需要他付出任何代价。
这么多年,也就程瑞那种八面玲珑的人,能跟江驰野和平共处这么久了。
苏惜宁的眸子里也闪过讶异。
她这次在雪场跟朋友们玩乐,其实最先邀请的就是江驰野,毕竟用的是江家的雪场。
再加上,父母也总面提耳命,让她多找机会与江驰野接触。
毕竟,想要与江家联姻的豪门,数都数不过来,苏家虽然势力不错,但相比江家还是差—大截。
若能够攀上联姻,对苏家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江驰野性格太怪,还总是神出鬼没,行踪不明,苏惜宁就算是有心想要与之联络关系,也找不到机会。
寻常想要约江驰野出来,发出去的消息,江驰野从来没回过,打出去的电话,也从来没人接。
苏惜宁也是有自尊的,她—向被人捧着,哪有这么受挫的时候,所以她也冷着江驰野。
但—直冷着也不是办法,所以她今日还是尝试联系江驰野,询问他要不要—起来雪场玩。
消息刚发出去,就有了猩红的感叹号。
苏惜宁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这人不知什么时候,把她单删了。
—向在人际方面顺风顺水的苏惜宁,在江驰野身上不知栽了多少个跟头。
若不是看上江家的势力,她何须自讨没趣,来讨好这么个硬石头?
原以为江驰野不会来雪场,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苏惜宁有种莫名的紧张。
越是难征服的人,越是容易激起人的胜负欲。
苏惜宁此时就是这么个心情。
不知道江驰野看到了多少。
她仔细回想了—番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未发现有不妥的地方,她甚至还帮宋向秋和那个疯女人说话了。
眸光微闪,苏惜宁唇角微微勾起。
唔…
让她想想该怎么利用这次的偶遇,让江驰野对她的印象更深—些。
赵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鼻血,看着江驰野,表情谄媚。
“江少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早跟我们打个招呼?怠慢了您,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曾经的美好设想,她早已遗忘,如今的她,不奢求太多,只想跟宋向秋两人一起,和大部分人那样,平凡但幸福的生活。
何必追求过高的物质,她根本不在意,只要有个自己的小家,只要宋向秋在她身边就好了。
不再执念回到临安,不管是在滨江,还是在京洛,甚至是其他陌生城市定居都无所谓,她完全以宋向秋为指标。
可她没有想到,当时随口一说的话,宋向秋会一直记到现在,还在想办法为她实现。
阶级跨越是很困难的,夏涵不曾跟豪门打交道,她在学校里相处的朋友,也多为同阶层。
因为不图利,所以情感方面也尤为轻松和谐,自然不会有宋向秋面对的这种难题。
——分明不想去,却因为怕得罪对方,只能前往。
“那都多久的事情了,我早就不惦记什么别墅了,我们还年轻,工作攒钱,买个小房子就好了。”
夏涵挽上他的胳膊,眼睛泛酸,觉得宋向秋又傻又笨。
“我不需要你那么累,也不喜欢你去维持这种所谓的人脉关系,你这种性格本来就吃亏,又不擅长交际,被卖了可能还在帮对方数钱。”
宋向秋知道夏涵已经消气了,此时的她,正在反过来劝导他,要他断掉那种不正常的人际交往。
他弯下脊背,搂住夏涵,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长期的压抑骤然有了缺口,有人安慰时,那委屈反倒更汹涌了。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好听的声音混着微微的沙哑,宋向秋将她抱紧了些。
入了局,就再难脱身。
不是他想叫停就能叫停的。
更何况,他好不容易筹谋到这一步,更不愿意轻易下场。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夏涵的后颈,宋向秋摸到了那串项链,心脏酸胀,眼尾也染了红。
夏涵,跟你分开的这四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如果你知道我正在经历的这些,如果你听到那些人是怎么说我的。
你是不是,还会像四年前那样,义无反顾地挡在我面前,不管不顾地将他们打一顿?
夏涵感受到宋向秋低落的情绪,她的心脏高高悬起,攥紧宋向秋的衣服。
“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宋向秋,你说啊!”
她侧过脸,要去看宋向秋的表情,可宋向秋将她紧紧锁在怀里。
脖颈传来湿热感,夏涵的动作僵住。
“什么都没有。”
骗人。
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会哭呢?
宋向秋的情绪总是很稳定,哪怕曾经被欺负得那么严重,他也不曾流泪。
可现在,他的泪坠入她的衣领,如同蚂蚁,钻进了她的皮肉,引起被蛰的刺痛。
夏涵怔愣片刻后,倏然流了泪,怒火在胸膛灼烧,但更强烈的是难过和伤心。
“你怎么这么笨啊!”
她气得骂他,哭着骂着。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受委屈了就跟我说,就算没赶上一月一次的见面,手机上你也可以跟我说啊,我说了要保护你的!”
宋向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莫名落泪,泪水缀在眼睫,眸底的雾气凝结成雨。
当初的他,别扭地想要划分关系,却也总想着,自己不能继续站在夏涵身后。
他不愿意再看到她受伤,他要快点成长起来,再快一些,以便能挡在夏涵面前。
似乎这是一种自我证明。
被爱意拉扯,被恨意捆绑,错综复杂的思绪中,只有一条路非常明确。
宋向秋感到报复的快感,但那种被戏耍的恨意依旧在发酵。
他抬眸看向一旁的全身镜,里面的人,惨白如鬼,却染了大片类似血迹的红疹。
像是腐烂的尸体。
夏涵的爱是如此肤浅,却又粉饰成那般深情的模样。
令人作呕。
这张人皮受了损,她就露出了真正的狰狞面容。
可恨至极。
宋向秋捡起那些散落的药片,就着冷掉的水喝下。
他为自己曾抱有的幻想感到难堪。
愚蠢的行为,只做过一次就够了。
夏涵喜欢这张脸,他会听从她的话,好好利用的。
往事像是埋在骨肉里的尖刺,只要触碰到,就会引发海啸般的疼痛。
宋向秋的呼吸急促了些,暗色在眸底翻涌,睫毛微颤。
这么轻易就放夏涵离开,太便宜她了。
夏涵就该永远得不到满足,挣扎着喘息,却又无法割舍对他的感情。
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我选的礼物不合适。”
夏涵终于变回了宋向秋熟悉的模样。
忍耐,压抑,讨好,煎熬。
她望着宋向秋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像是被人硬生生从雕塑里拉出来般无措。
所有情绪和感知全部袭来。
眼尾是病态的红,唇色却淡得吓人,夏涵想将宋向秋的手拉开,可身体却先一步牵住了他的手。
太困难了。
放弃宋向秋,对她来说,像是要剜去跳动的心脏。
靠近他成了条件反射,她无法轻易违背本能。
“我准备的是戒指。”
夏涵沉默了许久,才躲着宋向秋的视线,轻声说出了这句话,声线有些颤抖。
她像是被扒光扔在了大街上,被钉在羞耻柱上。
长久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和宋向秋之间,只差捅破最后一张纸。
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
哪怕因为求学原因,异地了四年,她也在努力维持两人的关系。
她没有喜欢上别人,他怎么能轻易对别人动心!?
那股不平衡的心态骤然复苏,夏涵几乎是带着泄愤的情绪,死死抓着宋向秋的手。
手被抓得很痛,宋向秋看见夏涵骨节用力到泛白,而他的手也爬上了红痕。
任由夏涵发泄,他不仅不生气,眼底反倒有了真实的笑意,故作惊讶回复。
“确实有点惊讶,因为我没有戴过戒指。”
太好了。
你很不好过。
他毫不吝啬地回握,夏涵的动作倏然停下,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宋向秋抓准时机,主动换成了暧昧的十指紧扣,动作很轻。
然后弯下腰,侧着脸看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是纯粹的疑惑。
“最近送戒指很流行吗?”
智商情商偏高的人,在爱商方面,却表现出莫名的迟钝,再辅以不甚有边界感的接触和关心——
这种刻意为之的反差,是宋向秋为了钓夏涵,刚刚定下的人设。
他要成为,能随意扯弄她神经的钩子。
哪怕这种扮演蠢货的行径,与他不久前,刻意强调和夏涵只是朋友关系的表现,是矛盾可疑的。
不过,他并不担心这点小瑕疵。
因为,他很清楚,人会下意识忽略某些疑点,像是飞蛾扑火那样,只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向。
夏涵被宋向秋的反应打得措手不及,她怔愣地看着他,似乎想不明白某些事情。
半个小时前,跨年的时候。
宋向秋表现出来的言行,像是早就知道她暗恋他,然后假借朋友名义,委婉地拒绝她。
但现在是怎样?
她说了自己准备的新年礼物是戒指,这么明显的暧昧信物,他却又完全没有往男女之情上联想。
难道宋向秋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心血来潮说了那些话吗?
他分不清友情与爱情的界限,所以才会做出这种摇摆不定的反应。
夏涵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胸口的压抑减轻了许多,那双微圆的眸子都亮了许多。
是的。
一定是这样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宋向秋才会询问她,他对那位学姐的反应,算不算得上是喜欢。
一切还有扭转的可能性。
只要她收回之前的话,坚决地告诉宋向秋,那种反应不是喜欢,而是他的错觉和误解。
然后趁机追求他,在适当的时候表露心意,逼迫他意识到,她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话,他大概率会接受她的。
他们依旧是最亲密的关系,甚至能更进一步。
[ 你是在自欺欺人。]
她又听到母亲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平和,暗藏讥讽,却并没有发火。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和那位学姐就更谈不上两情相悦了,我也不算破坏别人的感情。
夏涵尽力说服母亲,又像是在找理由说服自己。
母亲站在灶台前煲汤,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可夏涵知道,她是同意了。
夏涵的面容重新变得明媚欢乐。
她伸出胳膊,抱住宋向秋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耳廓,语速很快,声音显得急切。
“我说错了,你对那位学姐的反应,不是喜欢,最多只算得上对前辈的敬佩和欣赏。”
“那不是喜欢,宋向秋,绝对不是。”
她的心脏在疯狂震动,心脏强有力的泵血,耳朵都是嗡鸣的声音。
“人都喜欢跟自己相处久的人,你就算是心动,对象也该是我,怎么可能是外人?”
夹带私货的言语,在此时,说起来竟然格外流畅。
夏涵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
她捧着宋向秋的脸,就要吻上去——
“诶呦,年轻真是好啊,让我想起我和老婆的那段青春。”
车子停下,司机乐呵呵地扭过头,神情和善,声音带着打趣。
“但是,目的地到了。”
夏涵的脸霎时红了。
她手指微抖,收回自己的手,将脸往围巾里埋。
宋向秋的面容也染了绯色,他将座椅抓出了褶皱,身体紧绷,喉咙也格外干涩。
疯子。
她刚刚是打算亲他吗?
亲…嘴?
脑袋里有火星噼里啪啦的响,宋向秋觉得身体都要着火了。
夏涵开了车门,先下了车,往居民楼里跑,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向秋怔了好一会儿,才在司机的揶揄视线中,强装镇定付了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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