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禅刘善的现代都市小说《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刘禅刘善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北辰观山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戍守摩天岭、断魂涯等险关,实际上就是阻截邓艾大军的第一道防线。也可以说,是第一轮重创邓艾大军的炮灰。邓艾毕竟是曹魏一等一的名将,战阵经验何其丰富。即便面对摩天岭等天险,相信他也必定能够攻克,只是付出魏军多少性命的问题。而如此死地,刘善却派二十出头的刘谌和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的诸葛尚去,这不摆明让这两个黄毛小子送死吗?这两人,一个可是皇帝的亲儿子,另一个是诸葛武侯之孙啊。如此身份特殊的两人,皇帝陛下竟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派到最前线去了?罗宪却是不知,刘善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深意。现在蜀中能臣猛将缺乏,迫切需要在年轻一代中选拔些勇猛精进的统兵将领出来担当大任。他刚穿越而来,对蜀中各地年轻俊杰也不了解,只能从历史的记忆中,选几个事迹壮烈的...
《三国:开局被塞美人,这主公值刘禅刘善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戍守摩天岭、断魂涯等险关,实际上就是阻截邓艾大军的第一道防线。
也可以说,是第一轮重创邓艾大军的炮灰。
邓艾毕竟是曹魏一等一的名将,战阵经验何其丰富。
即便面对摩天岭等天险,相信他也必定能够攻克,只是付出魏军多少性命的问题。
而如此死地,刘善却派二十出头的刘谌和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的诸葛尚去,这不摆明让这两个黄毛小子送死吗?
这两人,一个可是皇帝的亲儿子,另一个是诸葛武侯之孙啊。
如此身份特殊的两人,皇帝陛下竟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派到最前线去了?
罗宪却是不知,刘善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深意。
现在蜀中能臣猛将缺乏,迫切需要在年轻一代中选拔些勇猛精进的统兵将领出来担当大任。
他刚穿越而来,对蜀中各地年轻俊杰也不了解,只能从历史的记忆中,选几个事迹壮烈的年轻人出来树个标杆。
而杀妻杀子再自杀的狼灭刘谌、随父战死绵竹的诸葛尚,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自然需要提拔重用。
何况,以他们两人如此身份,仍然身先士卒,亲临险境,无疑可以更加坚定将士的必死之心。
若是两人真的不幸战死,不仅不会打击士气,反倒可以让蜀汉将士团结一心、同仇敌忾。
若是侥幸不死,那他二人便有莫大军功,自可委以重任。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善这是有意在考验二人。
见罗宪面上仍有忧色,刘善笑笑,摆手道:“玉不琢不成器,谌儿和尚儿虽然年轻,但毕竟有一腔热血,可以锤炼。何况,孤要他二人前去,也并不是要他们真正将邓艾大军阻住,更不是让他们前去送死。”
罗宪好奇道:“那陛下是……”
刘善道:“孤要让谌儿和尚儿败,全身而退地败。”
“全身而退地败?”
罗宪有些不明所以,还想再问,刘善却已附耳轻声说了两句。
罗宪一听,顿时眼放精光,扭头望着肥胖臃肿的刘善,良久,才由衷赞叹道:“陛下这一计,妙啊。”
刘善微微颔首,又指着地图上的江油关,道:“依那两个老狗所言,这江油关守将马邈,以及骑都尉孙灿,都已暗中投了曹魏。魏将钟会麾下大将田章也将从剑阁以西绕道,悄悄抵达江油,配合马邈举事,等待与邓艾大军合兵一处,杀往成都。”
罗宪看过谯周的供词,自然知道其中关窍。
此刻再次听到刘善所言,仍旧气得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嘎嘣作响。
刘善续道:“依孤看,咱们不如将计就计,让荡寇将军来忠率八千精卒突袭江油,控制局势,静等田章前去自投罗网。然后,嘿嘿……”
说道最后,刘善对罗宪阴险一笑。
罗宪哪还不明白刘善的意思,顿时又是一惊,双眸望着刘善,满眼都是崇拜之情。
片刻后,才诚挚道:“陛下圣明。”
刘善淡淡一笑,然后接着道:“这两道防线,不过是送给邓艾的开胃菜。若这魏贼侥幸不死,过了景谷道,破了江油关,咱们还须在涪县筑起第三道防线。”
罗宪身为主帅,自然也早已将这些形势考虑清楚,闻言点头道:“陛下考虑甚是周全,臣已命中郎将李球领两千兵卒驻防涪县,左中郎将黄崇、右中郎将张遵,各领一千兵卒,扼守涪县左右险要地势。”
刘善自然知道,李球、黄崇和张遵也是又红又专的官二代。
李球是前庲降都督、安汉将军、汉兴亭侯李恢的侄子,黄崇是前益州牧、镇北将军黄权的儿子,张遵是前车骑将军、西乡侯张飞的孙子。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三人跟随诸葛瞻领兵北上,防御邓艾大军。
但大军到达涪县时,三军主帅诸葛瞻却犹豫不前。
三个年轻人连番泣血苦谏,请求诸葛瞻快速行军,占领险要地势,诸葛瞻却不为所动。
最终,邓艾长驱直入,诸葛瞻退守绵竹,三人也相继战死。
刘善知道历史的本来面目,这次出征,自然将三人带上,并且官升两级,分别任着左、中、右中郎将。
听到罗宪如此周密的安排,刘善很是满意,赞许道:“罗卿果然是军中宿将,安排合理,调度得当,孤没看错。”
顿了顿,又道:“按照常理,有这三道防线,任凭他邓艾是天神下凡,也绝无可能活着杀出来。不过,此战事关大汉国运,我们且不可大意。若这三道防线尽皆告破,绵竹便是最后一道防线,孤,便坐镇这里吧。”
刘善作为穿越客,前世只在电视里看过战争大片,本也十分渴望亲临最前线观摩观摩真实的战争场面。
但他深知,自己现在身为一国之君,干系重大,不能轻易涉险。
所以深思熟虑后,强行按捺住扛起片儿刀上阵厮杀的冲动,选择坐镇绵竹关。
即便只是坐镇大后方,对于前线将士,也是莫大的鼓励。
罗宪本还担心打了鸡血的皇帝陛下头脑一热,便要以身犯险。
此刻听到刘善决定坐镇绵竹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同时对于刘善,也从骨子里散发着尊敬与感激。
极不善于拍马屁的他也本能地称赞道:“陛下运筹帷幄,妙算无双,乃当世明君也。有陛下此等良计,区区邓艾,何足道哉。”
花花轿子众人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刘善难得听到罗宪拍自己马屁,感觉很是受用,摆摆手,笑道:“孤也只是凑巧知悉了他们的阴谋,因而苦思之下,有此计议。罗卿乃军中宿将,身负大才,孤有安排不妥处,还要多多匡正才是。”
罗宪连忙单膝跪地,恭敬道:“陛下圣明,臣谨遵教诲。”
刘善见罗宪还是免不了君臣礼节,也就懒得多说什么,吩咐道:“既然罗卿也同意孤的计策,便抓紧时间部署去吧,同时加快行军速度,莫要落在了贼军后头。”
罗宪领命,急急回到阵中布置去了。
原本缓缓前行的两万大军,霎时间开始了急行军。
旌旗招展,人喊马嘶,烟尘滚滚。
刘善坐在马车中,臃肿的身体左右摇晃。
再次拿起胡床上的地图仔细打量,确保所有部署再无遗漏。
终于,嘴角浮起一抹阴邪的笑意。
“天罗地网已经织好,邓艾,快到孤的碗里来吧。”
“报!”
眼见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行将结束,一名传讯兵冲上城楼,来到姜维跟前。
“报大司马,征北大将军罗宪有急报传来!”
姜维神色微变,正了正有些歪斜的头盔,接过竹简,喃喃道:“罗宪的急报?莫非蜀中有了变故?”
边说,边急急拆开竹简,匆匆一瞥,疲惫的面容上瞬间满是笑意,连声赞道:
“好!实在太好了!这罗宪,果然是个人才!陛下真是慧眼如炬!”
原来这竹简所书,内容与刘善看到的一样,都是江油关大捷的详细信息。
只是涪县距离绵竹不过百里,而到剑门关却有三百里,且路途崎岖,远没有到绵竹那般平坦,因而这消息,比刘善收到时,足足迟了一日夜。
“大司马,发生了什么事?”
张翼和廖化、董厥就在姜维身边,看到他如此振奋,不觉齐声问道。
姜维将竹简递给二人,朗声道:“那邓艾果然带了两万多精锐偷渡阴平,妄图奇袭我蜀中,不料却在江油关外,全军覆没。哈哈哈……”
几人听到姜维此说,也是满面兴奋,连忙展开竹简,细细读着。
待读完整个消息,俱是难掩激动。
董厥连声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后顾无忧矣!”
廖化也连连点头,道:“邓艾被俘,曹魏受到重创,现在,倒要看看这钟会,如何攻破我大汉的剑门雄关!”
张翼更是大声道:“狗日的邓艾,果然奸诈,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倒把自己搭了进去,老子倒要看看,这钟会如何破剑门关?”
姜维听着众人的话,并不多言,而是眼望关外又一次潮水般退去的魏兵,转身望着南方,深深抱拳,肃然道:“陛下雄才大略,万民幸甚!大汉幸甚!”
说完,姜维直直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董厥和廖化、张翼也连忙跪地,“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的确,这次要不是刘善调兵遣将,发出倾国一战的号召,邓艾绝无全军覆没的可能。
几人磕头完毕,重新起身。
董厥仍旧难掩激动,紧紧纂着竹简,道:“邓艾全军覆没,那钟会连日来攻打剑门又不得寸进,恐怕退兵就在这几日了。”
廖化也连忙点头附和道:“龚袭所言甚是,任是他钟会奸狡如鬼,这次也只能认栽了。”
姜维听到两人所言,原本兴奋的面色却一点点冷静下来。
沉吟片刻,突然茫然抬头,远望北方,低声道:“此战,我们丢了经营了四十余载的汉中。汉中一失,我大汉克复中原,便是遥遥无期了。这,都是我之罪矣!”
董厥和廖化、张翼本还沉浸在邓艾全军覆没的兴奋之中,突然听到姜维这句话,俱是平静下来,脸上都有忧色。
他们是蜀汉老臣,自然十分清楚,自昭烈帝(刘备)于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率兵从曹操手中成功夺得汉中之地开始,那里便被蜀汉作为北上伐魏的战略要地,苦心经营了四十四年。
而今,魏军仅仅用了不到两月时间,便重新将汉中夺了去。
汉中一失,现在整个蜀汉,便只有益州一地,再无出川门户。
虽然凭着地利天险可以自保,但要想进取,却是难如登天。
何况,经过数十年的征战,益州这天府之地,也早已疲敝不堪。
若是就这般困守一隅,待曹魏缓过气来,蜀汉灭亡,也只是早晚的事。
几人本来一直都对姜维的连年北伐十分抵触,但现在丢了汉中,却知道若是这一场大战就此停歇,对蜀汉而言,绝对是天大的赔本买卖。
因为钟会的十五万大军一旦退入汉中,蜀汉再也没有可能从曹魏手中夺回来的可能。
只是,现在蜀汉只有八万兵马驻守剑门,钟会要走,他们怎么可能留得住?
一时间,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到底还是性子爽直的张翼更乐观一些,眼望关外连绵的群山,含笑扬声道:“怕他个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陛下圣明依旧,大汉子民上下一心,区区一个汉中,老子就不信拿不下来?只要我大汉用上几载,休养生息,厉兵秣马,定能重振雄风,再争天下。”
说完,张翼挥起一刀,重重剁在关上箭垛,铿锵声中,满是豪情。
姜维和董厥、廖化三人本还郁郁,张翼这一番说辞出口,顿时也热血上涌,同声叫“好”。
一时间,关外那连绵群山,根本挡不住他们将汉中之地尽收眼底。
不得不说,张翼这武夫,心思虽然不如姜维、廖化几人缜密,但这份爽朗性子,却极能提振士气。
“报!后方急报!”
正当几人欣赏着剑门关外那秀丽河山之时,又一名背插黄旗的传讯兵抢上城楼,跪地禀报。
几人收回视线,望向传讯兵,微觉有异。
罗宪的急报前脚刚至,现在邓艾大军已全军覆没,这大后方还能有什么紧急情报?
姜维带着疑惑,接过急报,打眼一看,更是疑惑。
这情报,只是他布置在后方的哨卡传递而来。
情报所述,说是有一队近千人的汉军队伍,沿着官道往剑门关而来。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队兵马既不是运送粮草的辎重营,也不像上前线打仗的战斗队伍,押送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路急行。
遇到他们这些哨卡盘问,领头的只出示了御赐印信,并未告知身份和目的,他们自不敢多作盘问,只得放行。
这情报乃是今晨发出,按照路程,那支神秘队伍怕是还有个把时辰就能到达汉德县(剑门关所在县)境。
姜维看完这简短的情报,一时有些懵逼。
只得将情报又递给张翼、廖化和董厥,三人一起参详。
廖化、张翼和董厥看着竹简所述,大眼瞪小眼,猜不透这支神秘的千人小队到底是谁的部下,来这剑门关又有何目的。
姜维沉吟半晌,面上愈发沉重,低声道:“这支队伍有陛下御赐的印信,应该是陛下派出的御林军。”
“御林军?”
廖化微惊,不解道:“陛下为何要派御林军到这里来?”
话刚出口,几人脸色齐齐一变,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们刚刚还在说,这次丢了汉中,极有可能会改变蜀汉的国运。
但却还没反应过来,这汉中,乃是在他们几人手中丢的。
如果蜀汉真的因此走向灭亡,他们几人,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丧失国土的罪责,若是陛下一怒之下,砍了他们几人的脑袋也不为过。
如此一想,几人愈发觉得,那一支千人小队,十有八九是皇帝陛下派来兴师问罪来了。
毕竟,以皇帝陛下近年来的性子,有功不赏、有罪必罚乃是常事。
何况,现在陛下新提拔的征北大将军罗宪,刚刚成功围歼了邓艾两万大军,声威正隆,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从姜维手中接过兵权。
若真是那样,倒真能解释得通,为何在两军对垒的紧要关头,会有一支神秘的御林军往剑门而来了。
“将—将—将军,那—那—那又是何物啊?!”
被何方那一炮震懵了半晌的卫瓘只觉裆下有些湿热,转头望着钟会,结结巴巴地问道。
“咕咚——”
钟会双目圆睁,咽了口唾沫,也结巴着道:“我—我—我怎—怎知—知道?”
他虽然不至于像卫瓘那样尿湿了裤子,但看到了那一炮的威力,额头也是冷汗直冒。
缩头乌龟卫瓘已是面无人色,劝道:“将军,退吧!剑门关,咱是抢不下来了啊。”
“退?”
钟会眼神涣散,喃喃自问道:“我等就这般无劳而功地退去?!”
说着,他的视线移到汉字龙旗下那依旧金光闪闪的大胖子身上,再扫到剑门关下那仍旧还未曾修复的门洞,涣散的眼神刹那凝聚,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
疼痛让他变得清醒,也变得格外坚定,扬鞭甩在马臀上,厉声喝道:“退什么退?!进攻!进攻!进攻!”
随着这一声令下,原本停止的战鼓之声重又在山谷响起,本已停滞的十几万大军,又人喊马嘶地往关前冲去。
只有卫瓘,骑在马上,呆立当场。
刚刚钟会从他身边经过时的那句话,犹在耳畔:“卫监军再敢言半个‘退’字,便用你项上人头祭旗!”
卫瓘是又惊又怕,不敢进更不敢退,只望着漫山遍野的魏军往剑门关冲,全身颤抖个不停。
“哟嗬!何都伯,你放这一炮,果然有些提神啊,看看这些魏贼,何等疯狂?!”
刘善眼见十几万魏军愣神片刻,便又毫不畏惧地往前冲来,脸上笑意更浓,调侃了何方一句,陡地拔出腰间佩剑。
剑指苍穹,朗声喝道:“屠勠吧,孤的儿郎们!”
一声令下,三十架三弓床子弩同时松弦,十座神威大炮同时发射,近万支箭矢同时破空。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箭矢破空声,巨石砸地声,弓弦颤鸣声,齿轮咬合声,一起奏出清脆又悦耳的旋律。
下一瞬。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吁吁吁吁吁吁吁吁——”
巨石砸落地面的轰隆声,箭矢洞穿骨肉的噗嗤声,人喊马嘶的惨嚎声,一起编织成地狱修罗场的哀鸣。
即便心冷如铁的刘善,看着关下成片成片倒下的魏军,也觉有些于心不忍。
只是,国破家亡的危急关头,他又不得不抬头挺胸,欣赏这一场大屠杀的悲壮景色。
十五万魏军,首先遭殃的便是胡烈的两万先锋部队,一轮抛石两轮箭雨之后,还能站着的,已经十不存一。
至于胡烈,身中三箭,坠落马下。
若不是有那悍不畏死的亲卫上前护住他,估计不是被射成刺猬,便是被自己的同伴践踏成肉饼。
而钟会的十三万大军,邢明的三十架三弓床子弩连发十次以后,便有小半将领被取了性命。
至于兵士,死伤更是不计其数。
若不是距离关前稍远,不在神威大炮的射程范围内,估计损失将更加惨重。
钟会眼看着前方的将士成片成片地倒下,狂冲的速度终是慢了下来。
这时,钟会身边那名随时都在观察战场形势的小将也是胆战心惊,连忙对钟会禀道:“将军,这些蜀贼,攻势实在太猛啦!胡将军几乎全军覆没啦!”
钟会自然看到胡烈那两万先锋部队的惨状,听到小将禀报,铁青的面庞抽了抽,把钢牙紧咬,恨声道:“虚张声势而已!本将军就是用这十几万将士的性命去填,也要将剑门关给填平!冲啊!”
那名小将没想到钟会全然不顾,只能与他一起,继续挥刀前进。
二十几个呼吸之后,钟会的大军在付出了将近一万将士的性命后,终于也到了三十丈内。
这距离,无论是神威大炮还是普通弓箭,抑或是三弓床子弩,都可以将威力发挥到极致。
关上对神威大炮和三弓床子弩已十分熟稔的神机营,几乎都不需要邢明与何方怎么指挥,便及时调整了方向和准头,一轮轮发射出去,便像是几十台人命收割机在疯狂工作。
瞬息之间,钟会的十三万大军,已倒下了将近四万。
但也如他所愿,剩余九万,终于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到了关下。
九万大军同时从四面八上向关上进攻,攻城云梯密密麻麻地搭在关墙上。
底下的门洞,也有许多冲车往前推进。
数万魏军,好似蚂蚁一般,从各个角落往剑门关里钻。
这下,魏蜀两方,算是真正的正面对垒。
刘善看着关下这些已经彻底疯狂的魏军,回头看着一脸肃然的姜维,淡笑道:“大司马,这些贼子孤可算给你引出来了,后面的事情,你且看着办吧。”
说完,刘善也不再在关口冒险,转身往关上箭楼的方向行去。
那里,勉强可以躲避一下战阵锋芒,至少不会让他有被射杀当场的可能。
值此生死存亡的时刻,刘善算是将剑门关的指挥权,重新又交回到了姜维手里。
毕竟,刘善于战阵之事,真的一窍不通。
他到这里,除了以身为饵,为罗宪拖住钟会大军外,便是给八万蜀汉儿郎当当花瓶、振振士气了。
姜维心心念念便是刘善的安危,也没想到,此时此刻,刘善竟然如此通情答理,不仅将指挥权交给了他,还自动当箭楼中避险。
只要汉字龙旗仍在关上飘扬,对蜀汉八万儿郎便是莫大的激励。
千钧一发之际,姜维也不扭捏,派出三十几个得力将士护卫刘善安全,便全身心投入这场攻防战中。
剑门关作为入蜀门户,其险峻雄伟自不必说,而姜维在北地经营十余载,自然对剑门关的攻防优劣十分熟悉。
兼且现在刘善带来了三弓床子弩和神威大炮这等举世罕见的神兵利器,即便钟会聚九万之众同时攻打剑门,姜维此刻也夷然不惧。
没了刘善这个拖油瓶,姜维带着董厥、廖化、张翼等将领,镇定自若地在关上指挥八万蜀军防守剑门。
八万对九万,人数上已没了多少劣势。
一场血与肉的拼杀,在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候,终于进入到白热化。
“姜维?”
听到这声急报,刘善浑身一震。
瞬间想起那句“姜维独凭力量高,九伐中原空勋劳”。
这个继承了诸葛亮遗志,前后九次北上伐魏的蜀汉大将军,虽然有穷兵黩武之嫌,但一生为蜀汉操劳、呕心沥血,却是不争的事实。
可惜,任他姜维如何忠肝义胆,摊上个刘禅这样的主子,最终也只能落得个国破家亡、身死族灭的下场。
现在深更半夜的,姜维竟然有八百里军情急报,看来一定是前线发生了重大变故。
难道,魏将邓艾已成功偷渡阴平,攻入蜀中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刘善本来就很丧的一颗心,直接沉入了谷底。
正要下令将那急报呈上来,侍立在一旁的老太监黄皓却已扯着公鸭嗓大声喝斥道:“大胆,现在戌时(晚上7点到9点)将过,宫门已禁,哪来的军情急报?必是尔等谎报军机,惊扰陛下,该当何罪?”
呵斥完后,黄皓才转身对刘善道:“陛下,近来北地战事并无变故,这必是哪个乱臣贼子意欲图谋不轨,老奴这就去处理。”
话刚落地,殿外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陛下,微臣乃大将军姜维帐下参军来忠,深夜闯宫,惊扰陛下,实在是军情紧急,还望陛下容微臣面禀一二。”
“来忠?!”
刘善和黄皓同时惊咦出声。
不等刘善发话,黄皓又已抢着进言:“陛下勿忧,巫神早有预言,魏国此次不过是虚张声势,兵锋本在东吴,我大汉并无任何危险。”
边说,边微微抬头,用那双奸相毕露的细长老眼偷偷打量刘善。
却见刘善鼻孔朝天,根本没有鸟他。
黄皓没想到,平时快被他忽悠瘸了的主子现在好像根本没听他说啥,赶紧眼珠一转,面上神情如变戏法般,瞬间变得愁容惨淡。
提起宽大的袍袖,擦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悲声道:
“陛下也知,姜维大将军素来对老奴不满,想来这次,又是假借军机,派亲信向陛下进言,欲要陛下取老奴性命罢。”
“可怜老奴以残废之躯,侍奉陛下四十余载,虽无功劳,也有苦劳。”
“诸葛丞相在时,也不曾说过老奴什么不是。老奴实在想不明白,大将军为何偏偏不能放过老奴?”
“既然老奴不能见容于大将军,为我大汉计,还请陛下赐老奴一死,以全了大将军的赤胆忠心,呜呜呜……”
说到最后,黄皓也干脆噗通一声跪倒,以头抢地,抽抽嗒嗒起来。
这下,刘善算是见识了这老太监不逊于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精彩演技。
也总算明白,为何扶不起的阿斗会对这老东西那般信任,将朝政大权交给一个阉人。
四十多年的陪伴之情,再凭这一张利嘴,又有近侍的便利,没把昏庸无能的刘禅忽悠成个猪头都算好的了。
有这奸宦在,别说蜀汉朝堂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鱼小虾了,就是姜维这独掌蜀汉军权的大将军,为了保命,也只能领兵在沓中种田。
只是现在,操弄蜀汉权柄十余年的黄皓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刘善看着拼命秀演技的黄皓,心中升腾起浓烈的杀机:“演,可劲儿地演,既然老子穿越而来,便不会让蜀汉的悲剧重演,更不会让你这蜀汉魏忠贤,再操弄权柄一天。”
黄皓咚咚地磕头如捣蒜般闷头磕了半晌,也没听到往常熟悉的宽慰之语,顿时有些奇怪。
只得将磕头的频率降低了几分,斜挑双目,拿眼偷偷打量自家主子。
可当他的贼眉鼠眼扫到刘善的面庞时,发现那双平时满含温暖的眼睛里,现在竟然有深不见底的冷意。
刹那间,吓得黄皓浑身抖若筛糠。
赶紧埋头,继续更加卖力地磕头哭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别说,这老东西还蛮有音乐天赋,磕头都磕出了很带感的节奏。
刘善估计这老东西快磕出脑震荡了,才重重哼了一声,抬步便往殿外行去。
待刘善走远,黄皓才渐渐停止了磕头。
苍白的老脸上,血水和泪水,还有被吓出的冷汗混合着。
“今日这主子,怎么没以前好忽悠了哇?”
看到已踏步出了殿门的刘善背影,黄皓嘴角狰狞,心头愤愤。
犹豫了下,最终将牙关一咬,加快脚步小跑着跟去。
刘善出了殿门,才发现外间整整齐齐站着几十名身着明亮铠甲的卫士。
个个手按刀柄,神情肃然。
看到刘善出来,齐齐侧身,恭敬行礼。
刘善知道这些是负责他安全的侍卫,略微放下心来。
踏步往前走了十几步,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在殿前的几十级白玉石阶下,跪着一名身穿黑甲的大汉。
在这大汉身侧,还立着一名头戴玉冠、身着儒服的中年男子。
两人见到刘善出现,四目之中瞬间显出光彩。
大汉赶紧双膝跪地,将脑门重重磕在白玉石板上,朗声道:“微臣来忠见过陛下!”
而那儒服男子,也连忙拱手弯腰,行了个吉拜礼,道:“臣诸葛瞻见过陛下。”
“诸葛瞻?”
听到那儒服男子自报姓名,刘善心中狂震。
“这傻逼二楞子还在成都?”
“他在成都的话,那邓艾应该还没有偷渡阴平攻入蜀中。”
“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啊,哈哈哈……”
刘善突然见到诸葛瞻活蹦乱跳就在眼前,便如几十年的老光棍儿看到了新媳妇一般。
双目放光,元气满满。
“诸葛爱卿、来参军,起来说话吧。”
刘善强抑心头激动,把手虚抬,尽量学着皇帝的腔调说话。
“谢陛下。”
两人闻言,恭敬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来忠刚一起身,立马拿出一卷竹简,递给身旁的诸葛瞻。
诸葛瞻接过竹简,双手捧着,躬身向刘善道:“启禀陛下,姜伯约大将军有军情急报,因涉军机大事,臣不敢耽搁,只得携来参军深夜入宫,惊扰了陛下歇息,还请恕罪。”
诸葛瞻说话的时候,老太监黄皓也跌跌撞撞出了殿门。
因为磕头太猛,此际还晕晕乎乎,眼前满是星星。
当他远远看着站在阶下的诸葛瞻,昏花老眼中顿时涌起浓浓怒意,尖声尖气道:“咱家就说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小小的参军怎敢夜闯皇宫,原来是卫将军诸葛思远与左都侯诸葛尚在旁帮衬啊。感情卫将军统率御林军,竟是与令郎里外通联,将这大内皇宫当成自家后院了啊。”
黄皓边说,边扭头扫过身边不远处的一名带刀侍卫。
刘善顺着黄皓的目光望去,发现那名侍卫面无髭须,容貌俊朗,年龄不过十八九岁。
头戴红缨盔,身着明光铠,想来应该便是黄皓口中的诸葛瞻之子、左都侯诸葛尚了。
确信了这名年轻侍卫便是诸葛瞻次子诸葛尚,刘善心头大喜。
且不说这对父子领兵作战的本事如何,单论他二人战死绵竹那份壮烈,便足以说明,他们对蜀汉绝无二心。
看来,刘禅虽然对黄皓宠信有加,却还没到将身家性命全部交给这老阉货的地步。
身边亲卫,都是可以生死相托的。
明白了这点,刘善对黄皓的杀念,更加强烈。
在刘善沉思之际,诸葛瞻和诸葛尚父子听到黄皓的话,面上瞬间煞白。
双膝一软,同时跪在地上,齐声道:“陛下,臣该死!”
这连番迭变,直接将众人晃花了眼。
等邓艾仅剩的那名亲卫反应过来时,来忠已打马到了关下,根本没有救援的余地了。
本来混在远处乱兵中准备逃出去的师纂见邓艾被如此倒拖,直气得青筋暴起,想要冲出去营救邓艾,却被身边几个亲卫死死抱住。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啦。
为今之计,只有逃出去一个是一个了。
生死事小,向剑门关外的钟会将军传递讯息事大。
“将军战死,儿郎们,冲出去啊,快快冲出去啊!”
悲愤已极的师纂再不敢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把刀一挥,陡然大喝。
原本凝滞当场的魏军正在为主将担忧,陡然听到师纂这一声大吼,顿时便炸了锅。
一个个再也顾不得忧伤,捡起盔甲刀剑,手脚并用地往包围圈外逃窜。
守在各路山道险要处的无数将士看到脚下狼狈逃窜的魏军,赶紧张弓搭箭,举起乱木巨石,只待一声令下,定要将这几千魏军全部埋葬在此。
“将军,快下令吧!”
副将王秋见此,侧头对刘谌请命道。
刘谌看着脚下这些已经吓破了胆的魏军,犹豫了下,高声喊道:“降者不杀!魏国的儿郎们,只要你们乖乖降,本将可保你们性命无忧!”
听到刘谌这声吼,本来还在慌不择路的魏军蓦地停止了奔逃,再次凝定,想要再听清楚些。
师纂本在精心挑选远离蜀军偏僻地方逃窜,眼见这些魏军竟对刘谌的提议动心,顿时大急,眼珠一转,厉喝道:“江油关下,五千同胞的头颅尚在眼前,众位兄弟莫要信蜀贼所说,一起逃啊!”
这下,原本有心投降的魏军瞬间想起片刻之前的人头雨,哪还敢再奢望投降便能活命,再也不管不顾,没命价往外奔去。
“这贼厮,竟然如此心狠,不将这几千同袍带入地狱誓不罢休啊!”
刘谌远远望着说完话便快速窜入灌木丛的师纂背影,恨恨骂了声,再不犹豫,拔出腰间佩刀,朗声下令道:“儿郎们,杀啊!一个也不要放走!”
命令一下,守在各处山道险要的蜀汉将士们瞬间对脚下这些魏兵大开杀戒。
五千魏军,眨眼间成片成片地倒下。
惨叫声,呼号声,在黄昏的余晖下,好似来自地狱的鬼哭之音,一直回荡在山谷间。
当真是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我要降!我要降啊!镇西护军田续愿降啊!”
眼看几千魏军几个呼吸间便去了一千多,乱军中终于有一将大声呼号。
刘谌把手一抬,本来即将射向田续的数十支箭瞬间掉转方向。
田续得此空当,连忙领着十几个亲卫,一瘸一拐地来到刘谌驻守的这处山道下。
在他身后,几名亲卫还押着一人,口吐芬芳地道:“田续你个直娘贼,竟然敢绑老子,你竟然敢绑老子,老子绝不放过你……”
田续哪管这人咋咋呼呼骂些什么,只一脸谄媚地望着刘谌,恭敬行礼道:“末将魏国镇西护军田续,见过北地王!”
刘谌望着瘸了一条腿的田续,疑道:“你是曹魏镇西护军田续?!”
田续只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连声道:“正是正是,末将正是田续。”
刘谌倒对田续的身份没什么怀疑,用手遥指被他绑在后面的那人,问道:“此人是谁?”
田续连忙移步让出那人,刘谌一看,这不正是高高那个命令大军奔逃的搅屎棍么?
这时,却听田续已开口道:“回北地王,这人乃是邓艾帐下行军司马师纂,刚刚撺掇大家逃命的便是这狗东西。”
听到田续的话,本就怒不可遏的师纂骂声更高:“田续,老子入你娘,老子入你娘啊!”
田续赶紧捂住一只耳朵,对刘谌又道:“北地王,这师纂乃是邓艾老贼心腹,刚刚末将看他鬼鬼祟祟地想要逃走,定是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特地将他捉来献给北地王。”
刘谌浑没想到,邓艾帐下,竟然会出田续这样的软骨头。
听完田续的话,刘谌哈哈一笑,对田续感激道:“田将军真乃识时务的俊杰也!此功,本王记下了。若你能再多劝些魏国儿郎投降,其功更大哩!”
田续得到刘谌肯定,顿时便像个获了安尉奖的幼儿园小盆友,立马点头哈腰,领命去招降更多慌忙逃窜的魏军。
“将军,此人,不可信啊!”
王秋一直护卫在刘谌身侧,自田续突然冒出来,便不曾发一言。
这时,见刘谌居然招降了这等小人,生怕主子着了道儿,连忙进言道。
刘谌微微一笑,侧头对王秋意味深长地道:“有时候,小人比君子好用啊!”
王秋摸摸脑门,显然不明白刘谌话中深意。
刘谌自然也没想为王秋解释清楚,只抬眼远处,陷入沉思。
按照父皇的筹谋,要行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战略,还真就需要一个田续这样的软骨头呢。
“将军,有贼兵开始投江了!”
正在刘谌沉思之际,王秋又发现了战场新情况,赶紧对刘谌提醒道。
刘谌侧头望去,果然发现在东南方向,江油关前,已经走投无路的少数魏军,竟然直接从悬崖上跳下。
悬崖之下,便是波涛汹涌的涪江。
此处虽然是涪江上游,但因为地势崎岖陡峭,水流十分湍急。
这些北方来的旱鸭子一旦跳下,多半会被卷入水流,直接淹死了。
刘谌神色木然道:“随他们跳去吧!”
王秋无言,继续指挥险要上的蜀军使劲射杀下面的魏兵。
一场堪称屠杀的战斗,从太阳落山开始,直至黑夜笼罩山谷,终于渐渐停歇。
此战,曹魏征西大将军邓艾被擒,副将邓忠战死,镇西护军田续投降,行军司马师纂被俘,陇西太守牵弘跳江。
其余大小将官百余人,悉数被擒被杀。
八千兵卒,死了六千余,投降两千人。
而蜀汉将士,拢共伤亡不足千人,更无一名将官阵亡。
江油关一战,已不算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两军对垒,而纯粹是一场歼灭战。
如果算上在摩天岭和断魂涯下葬身的魏国兵马,邓艾这两万五千支人马,足足有将近两万是直接死在了刘善和诸葛上尚、罗宪等蜀汉君臣的算计下。
毫不夸张地说,自诸葛武候离世后,蜀汉军队在姜维的带领下连番北伐,却从未取得过这样的大捷。
这样一场大捷,对罗宪,对来忠,对刘谌,对诸葛尚等等被刘善新提拔重用的青年将官,无疑是一次浓墨重彩的表演,也预示着蜀中新生代将领,正式进入历史大舞台。
而这样一场大捷,对于刚刚穿越而来的刘善来说,更是一场提升君主威望的重头戏,对改写整个蜀汉命运,也起着至关重要的重用。
来忠将邓艾拖回关内,登上关口欣赏着关下的那一场大屠杀,犹如啫血猛虎闻到鲜血,兴奋莫名。
他再也按捺不住,不解刀不卸甲,直接拿过一卷竹简,放在箭垛上,一边望着关外的屠杀画卷,一边运笔蘸墨,在竹简写起捷报来。
笔锋如刀,气势如虹,待喊杀声止,一篇洋洋洒洒千余字的奏表也已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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