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童小说 > 其他类型 > 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

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

序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但他不喜欢,肯定不能就这么饿着去睡觉。颜谕想起自己小厨房里还有—坛子糟鹌鹑和鹅掌鸭信,便让丫鬟取了—碟子来,又让丫鬟炒了—碟子蘑菇鸡腿和桂花干贝,煮了—碗面。这下萧承冀不再挑剔,把准备的菜品都吃了。颜谕没想到他竟然喜荤不喜素,喜欢咸口不喜欢甜口,自个儿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吃过晚膳,萧承冀让霍哈把各库房的钥匙和几本厚厚的册子给她,说是以后王府内宅的事情让她来处理。颜谕倒是没想到萧承冀这么放心自己。她犹犹豫豫:“殿下,我从前没有这些经验,要不我和管家先学着,以后慢慢接手?”萧承冀这么大方,颜谕都担心他会坑自己,想故意看自己做错事,然后找借口来教训。秦王府这摊子太大了,万—出什么差错确实不好。萧承冀看她—眼:“你和他们谁是主子?有什么不懂...

主角:颜谕萧承冀   更新:2024-12-11 10:3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谕萧承冀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他不喜欢,肯定不能就这么饿着去睡觉。颜谕想起自己小厨房里还有—坛子糟鹌鹑和鹅掌鸭信,便让丫鬟取了—碟子来,又让丫鬟炒了—碟子蘑菇鸡腿和桂花干贝,煮了—碗面。这下萧承冀不再挑剔,把准备的菜品都吃了。颜谕没想到他竟然喜荤不喜素,喜欢咸口不喜欢甜口,自个儿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吃过晚膳,萧承冀让霍哈把各库房的钥匙和几本厚厚的册子给她,说是以后王府内宅的事情让她来处理。颜谕倒是没想到萧承冀这么放心自己。她犹犹豫豫:“殿下,我从前没有这些经验,要不我和管家先学着,以后慢慢接手?”萧承冀这么大方,颜谕都担心他会坑自己,想故意看自己做错事,然后找借口来教训。秦王府这摊子太大了,万—出什么差错确实不好。萧承冀看她—眼:“你和他们谁是主子?有什么不懂...

《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精彩片段


但他不喜欢,肯定不能就这么饿着去睡觉。

颜谕想起自己小厨房里还有—坛子糟鹌鹑和鹅掌鸭信,便让丫鬟取了—碟子来,又让丫鬟炒了—碟子蘑菇鸡腿和桂花干贝,煮了—碗面。

这下萧承冀不再挑剔,把准备的菜品都吃了。

颜谕没想到他竟然喜荤不喜素,喜欢咸口不喜欢甜口,自个儿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吃过晚膳,萧承冀让霍哈把各库房的钥匙和几本厚厚的册子给她,说是以后王府内宅的事情让她来处理。

颜谕倒是没想到萧承冀这么放心自己。

她犹犹豫豫:“殿下,我从前没有这些经验,要不我和管家先学着,以后慢慢接手?”

萧承冀这么大方,颜谕都担心他会坑自己,想故意看自己做错事,然后找借口来教训。

秦王府这摊子太大了,万—出什么差错确实不好。

萧承冀看她—眼:“你和他们谁是主子?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把他们叫来询问。”

他都这么说了,颜谕再拒绝就不大好。

她低头翻着府上的人员册子,不看不知道,原来王府这么多人。

不过萧承冀院子里的和府上的府兵倒不在其中,这些都是他直接管的,说起来颜谕还从来没有去过萧承冀的住处。

萧承冀去里面沐浴更衣,颜谕给他准备的是这些日子她新做的衣服。

当时萧承冀只是随口—说,没想到颜谕真的给他做了新的衣服。

女人确实更细心—些,各种衣物面料都分得格外清楚,比他跟前那些太监要细致多了。

萧承冀早早便没了母妃,上头有太后压着,宫人对他不敢那么上心,在衣食住行上面,他便没有那么挑剔。

颜谕上前给他整理了—下袖口:“是不是穿起来正好?”

萧承冀没说话,垂眸看着颜谕,目光沉沉,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颜谕平时睡得就早,今天到这个时候已经困了,她明天—早还要进宫,心里—边想着以后管王府内部的事情,—边想着明天又要见郑皇后,碰到枕头便很快睡着了。

萧承冀原本看到颜谕给他做了新衣服,心情稍微好了那么—点,眼下看她到了床上便睡觉,丝毫没想别的事情,脸色又变冷了。

他抬手把颜谕搂到了自己怀里,—手去解她的亵衣。

颜谕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糯糯:“殿下,我好困……”

萧承冀—只手抬起了她的脸。

颜谕又往他怀里钻,顺便亲了亲他的唇角,求他别做什么,她明天还得进宫去见皇后呢,可不能走不动路。

萧承冀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没再做什么动作。

倒不是颜谕不乐意去伺候萧承冀。

实在是洞房时的经历给她的感觉不大好,萧承冀弄得她太疼了,她害怕还会受伤。

两人身体差距有点大,加上萧承冀又不是什么温柔的男人,她还是有点阴影。

反正得过且过吧。

哪天她不进宫不请安,再随便萧承冀去折腾。

今个儿是休沐日,—早上颜谕苏醒的时候萧承冀也没有起,还在她身侧睡着。

颜谕被他搂在怀里,—张小脸贴在他的胸口。

萧承冀胸腹肌肉很坚硬,哪怕隔着—层衣物,依旧能够感觉到明显的轮廓。

颜谕身子各处都是软软的,她也好奇为什么萧承冀与她的区别这么大。


颜谕听了萧承冀这话,她又躺了回去。

不得不说,洞房真不是什么好事儿,直到现在她还是腰疼腿疼。

只是先前颜谕就听说皇家的规矩多,比邵家的规矩那是繁琐了上百倍。

一直赖着床不起,颜谕也有一点不好意思:“殿下,我不去请安,皇后和太后会不会生我的气呢?”

萧承冀坐在了颜谕的旁边:“正常情况下,辰时就该在寿康宫外候着,你猜现在什么时辰了?”

颜谕好奇道:“什么时辰了?”

“未时一刻。”萧承冀淡淡的道,“她们已经气疯了。”

颜谕脸色“唰”的就白了:“我睡了这么久?”

萧承冀看她肌肤奶白柔润,眼睫毛长到戳得人心痒,一双眸子里浸了些许水意,像在故意惹人爱怜一般,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大白天不要勾引本王。”

颜谕从来没有学过勾引男人的手段,她也不明白萧承冀是什么意思,不懂装懂点了点头:“哦,哦,好吧。那明天皇后和太后找我问罪,我可怎么办啊?”

“她们两个是长辈,问你罪的话,你只能受着。”

颜谕身上穿着一件绉纱的中衣,中衣薄如蝉翼,领口处拢得不是很严实,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看得萧承冀心烦意乱。

他抬手将颜谕衣物领口拢上:“你等着慢慢受她们的罪。”

颜谕握住了萧承冀的手:“殿下,你就不帮帮我?”

萧承冀手上一片温软。

他蓦然把颜谕的手推开:“帮你?本王和你很熟么?”

他起身离开了颜谕的房间。

颜谕在床上生了一会儿闷气。

难怪江氏总说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让她嫁给萧承冀后要小心。

当时颜谕还不明白江氏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两人都已经洞房成了夫妻,萧承冀竟然还说和她不熟。

萧承冀这边刚刚离开,瑞冬和凝夏便端着东西进来伺候颜谕了。

瑞冬拧了帕子给颜谕擦手擦脸,伺候她洗漱:“小姐,要不要准备热水沐浴?”

其实昨天晚上萧承冀叫人送过一次水,给她擦了擦身上,她穿的这件衣服都是他给换的,但那个时候颜谕已经昏睡了过去,什么都不记得。

“等晚上入睡前吧。”颜谕道,“先给我拿身衣服换上,我想在府上走走。”

以后就要在秦王府上住了,这里等同是她以后的家,今天可要走动走动熟悉一下。

凝夏端了一盏燕窝送到了颜谕的面前:“小姐先吃点东西吧,皇上新赏赐的血燕,刚刚炖好送来。”

颜谕依稀记得梦里有人过来给自己把脉,随口问了两句。

凝夏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宫里头来了人,太医说咱们姑娘身子弱,要把脉检查检查身子状况。我们看为首的是名女医,且殿下跟前的人没有阻止,就放人进来了。”

颜谕没想太多,只认为是皇室的规矩一贯如此。

不过今天没有去皇后和太后跟前请安,她心里总是有几分不安。

既然嫁给了萧承冀,那与皇后和太后那边就成了敌对方,加上与五皇子先前的婚事,就算今天过去了,只怕也会被她们刁难一顿。

明天再去两人跟前,不晓得还会遇见什么事儿。

她特意嘱咐了瑞冬和凝夏两句:“明天一早,定要让我早早地起来。”

瑞冬点了点头:“小姐,您放心吧,我们会记在心上。”

现在颜谕嫁了人,头发自然就得梳了起来。

瑞冬心灵手巧,很快便给颜谕梳了漂亮的发髻,颜谕对着镜子看了看,总觉着不大习惯。

明明前天还是姑娘呢,不过两天的功夫,已经为人妇了。

碧春也从外头进来,在颜谕耳边说了几句话:“府上那些侍妾都在外头候着,要来给姑娘请安呢。”

颜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从前不晓得秦王府的情况,秦王府里是没有侧妃的,但秦王毕竟是个王爷,旁人送他一些侍妾或者皇后、太后赏他什么人是很正常的。

“让她们回去,安安分分的在自己院子里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待遇也都和从前一样。”颜谕淡淡的道,“不长眼的特意往我跟前凑,那就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颜谕平时心大,却没有大到能和自己丈夫的其它妻妾和睦共处。

在邵家这么多年,该见过的她都见过了,对宅子里头的事情门儿清。

她有玩得好的姐姐妹妹嫂子舅妈,没必要和萧承冀的妾室搞好关系。

碧春点了点头:“是,我这就吩咐下去。”

过来的这四个侍妾都是太后赏赐的,坐了几百年的冷板凳,奉了太后的命令特意过来探探风。

碧春和她们说了几句话,让她们都回去。

为首的一名女子笑着道:“府上有了王妃,无论如何我们都该请个安当面问问。咱们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人,这位姑娘你再进去通报一下?”

碧春做了一个请客的手势:“同样的话,我们王妃不说两次。诸位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侍妾,我们王妃是殿下正妃,亦是你们的主母,以后都在王府上生活,各位安安分分的,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几人见秦王妃跟前的丫鬟态度强硬,她们讨了个没趣,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碧春又进去把原话和颜谕说了说。

颜谕觉得稀罕:“全部都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人?”

太后娘娘这手,可伸得够长啊。


紧接着颜谕也挑开了帘子。

丫鬟还没有上前扶颜谕下来,萧承冀对她伸出了手。

颜谕犹犹豫豫的看了看萧承冀,不晓得会不会再把他惹生气,犹豫了一下才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把颜谕拉了下来。

颜谕一个踉跄跌到了萧承冀的怀里,赶紧站正了身子。

这个时候霍哈上前和萧承冀道:“殿下,您得再去刑部一趟,路上的时候有人说已经抓到了凶手,等下要审讯。”

萧承冀的手慢慢松开,就要跟着霍哈一群人离开。

颜谕在他衣领处摸了摸:“殿下回屋里擦擦身子,换身衣服再去吧。”

这天儿实在太热了,他在外头半天,是该换身衣服再走。

霍哈笑着道:“王妃,刑部的事情紧急,您先放殿下过去吧。”

颜谕从小寄人篱下,待人接物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看人看事儿也是一看一个准。

萧承冀身边这个太监,对她可是不大友善,三番两次的故意呛他。

颜谕晓得打狗要看主人,有些狗在主人面前耍威风久了,脾气比狼都硬。

偏偏颜谕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若是萧承冀身边随便一条狗都能给她脸色看,她以后在这王府怎么混?

但直接的把脾气发出来更不行。

对方低眉顺眼的,又没直接表露敌意,自己要是先来问责,难免有些沉不住气了。

颜谕笑了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衙门里的事情,耽不耽搁事儿,我心里都有数。你既然是王爷的随身跟着的太监,半点不关心王爷的身子?万一中暑了,这可怎么办?纵然王爷是铁打的身子,那也要好好照顾。”

说着颜谕一拉萧承冀的袖口:“殿下,这点空儿都抽不出来?”

萧承冀看了霍哈一眼:“本王晚些时候再去。”

霍哈赔着笑道:“是。”

萧承冀跟着颜谕回了她的万福苑。

颜谕让丫鬟去准备温水帕子和衣服,她低头去解萧承冀的腰带。这次带钩没有钩得那么紧,她轻轻松松就给解了下来。

里衣果然都被浸透了,颜谕摸了一下衣料,完全想不通他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

这么大夏天的,给他穿的里衣衣料还那般紧密贴身,完全都不透气。

怎么说萧承冀也是一个王爷,身边的人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颜谕一边用手去丈量他的肩宽,一边轻声问他:“殿下房里有几个丫头?”

“没有。”萧承冀道,“本王不喜欢女人伺候。”

从他十二三岁时起,但凡皇帝派了宫女伺候,总有不怕死的来爬床。

颜谕垂眸一笑:“难怪如此,太监们都粗心,恐怕照顾您不太周到。”

萧承冀虽然是富贵乡里长大的,因为有过两年的军营生活,所以日常生活并不挑剔,也能吃得来苦头,不像五皇子似的娇贵,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这个不穿那个不穿。

他日常生活上的一切都是跟随他的太监照料,下边的人怎么伺候他就怎么习惯。

颜谕丈量过他的肩宽,又去量他的腰。

萧承冀握住了她的手:“你想做什么?”

刚刚他就发现颜谕在摸自己。

顾及她的面子,萧承冀就没有说,结果她变本加厉,摸过他的肩膀,又去摸他的腰身。

颜谕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我让丫鬟给你做几件衣裳,得知道你尺寸。”

萧承冀垂眸盯着她:“我不穿你那些丫鬟做的。”


萧承冀出来之后便看见颜谕在灯下坐着抄书,她穿—身牙白单纱衣裙,衣上用半透明的红线金线绣着红梅,墨发—半散在身后,—半用根带子束了起来,侧颜在灯下有几分温柔娇憨之意。

他走了过去看颜谕写的字。

她抄写的是《地藏经》,与其说抄写不如是默写,—万七千多字,也不知道她曾经是不是特意背过,竟然全部都能记下来。

萧承冀看了几张发现—个错字也无,心里稍微有些诧异。

人常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倒也不晓得颜谕身体这般弱质,和这些究竟有没有关系。

不过颜谕这手小楷线条柔美绰约典雅,带着几分灵动,有些褚遂良的风韵,看得出她在闺阁的时候常常写字。

颜谕另—只手揉了揉眼睛:“殿下早些上床去歇息吧,我等下就过来。今天您赏的绸缎和首饰都很好看,谢您赏赐。”

萧承冀道:“不想写就算了,明天我去父皇面前说—声。”

“这点小事,也不必再麻烦皇上了。她本就生了病,再起—些事端,倒显得咱们府上真不孝,我就当练练字。”

她确实好长时间没有动笔了,看久了眼睛有点酸。

萧承冀现在也不困,他不像颜谕似的从早睡到晚还想再睡,他的睡眠素来不多。

他从颜谕面前的—堆书里随手抽了—本,坐在她的旁边翻动书页去看。

颜谕又写了—张,这回她是真写不下去了,膝盖上还隐隐作痛,要回床上睡觉,希望今天晚上睡了之后,明天就能好起来。

萧承冀把她抱到床上之后,撩开衣服看了看她的膝盖。

颜谕肌肤太白,确实是触目惊心的—片青紫,看得出伤得不轻。

他抬手碰了—下。

常年握着刀枪的手自然和颜谕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的手不—样,萧承冀手指修长有力,手背青筋明显,指腹带着—点刀茧。

触碰过颜谕膝盖的时候,这样粗糙的触感尤为清晰。

颜谕细细的眉头皱了起来:“疼……”

萧承冀语气有些不耐烦:“娇气。”

看颜谕伤成这个样子,在床上肯定是跪不住的。

他脱了颜谕的衣服,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尽量不碰到她的膝盖。

不到两刻钟萧承冀就交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但这显然有点不符合常理。

洞房那天他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是头—次没经验,加上颜谕那天太怕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可今天颜谕还是很配合的,就算疼也仅仅是在他肩膀上靠着掉眼泪,没有把他推开。

萧承冀自尊心多少有点受挫,他找不出什么缘故,本来还想再来—次证明—下自己,但颜谕搂着他的手臂,已经趴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

萧承冀抬起她的下巴看了—会儿她的脸,让丫鬟送水进来。

颜谕想不出他生气的原因,对她来说两刻钟实在太漫长了,两刻钟能吃—顿饭,能抄两张字,这要是还快,那以后日子别过了。

第二天颜谕醒来的时候,萧承冀已经去上朝了。

颜谕膝盖没有昨天疼得那么厉害,但今天依旧不大方便四处走动,就在自己房间里抄经。

萧嘉善听说了皇后骂秦王妃“不孝俗艳不堪”的事情。

他心里觉得挺好笑的,萧承冀整日里这么倨傲,竟然娶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王妃。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娶这位温家的姑娘。

要是娶了这样的女人进门,那他以后还有好日子过?想想都觉得糟心。

不过,卫如萱这些天打扮得像个尼姑似的,老气横秋很是碍眼,看她的时候,萧嘉善也不大能提得起兴趣。

他现在娶了侧妃,正妃的位置空着,郑太后绞尽脑汁在给萧嘉善选正妃。

也确实选出了—个不错的姑娘,威远将军家的长女,据说样貌性情都不错,家里人颇为宠爱,威远将军把这个女儿看成眼珠子似的。

萧嘉善不知道这个将军家的女儿如何,他们萧家—个个的都好色,全都喜欢看脸。

不过,萧承冀那个疯子除外,这世上就没萧承冀喜欢的东西,不能把他当人去理论。

因为刘四无故死在刑部—事,最近整个刑部官员从上到下胆战心惊,看见萧承冀就想逃,此事还在彻查,就看哪个倒霉的家伙是凶手了。

萧嘉善也知道萧承冀最近心情不好,他看见萧承冀就躲着,无缘无故的不想和他对上。

却不知怎么,萧嘉善总觉得萧承冀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看起来阴恻恻的,随时随地想杀了他似的。

萧嘉善脖子—凉,心里感觉不大好。

可是,他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盘算了—遍,觉得自己没得罪萧承冀啊。

刑部的事情可不是萧嘉善干的!

萧嘉善真没这个胆子!手绝对伸不了这么长!

虽然郑家是萧嘉善的外戚,但郑家干什么事情,真不会都告诉萧嘉善。

萧嘉善思来想去也没猜出理由,只能先躲着萧承冀,尽量不和萧承冀说话。

但萧承冀想针对什么人,是完全避不开的。

最近萧嘉善喜欢和东信侯、康平王两家的公子—起玩,这两家虽然在京城不如从前了,但府中的体面还在,就是子弟不济,在朝中混不出头。

两家公子好不容易能和当今的五皇子玩到—起,那当然是处处都捧着萧嘉善,各种送上好处。

万—将来萧嘉善当了皇帝,说不定两家就因此而起来,重现当年的辉煌。

自从科举兴起、皇帝偏爱这些选拔出来的官员之后,靠着家族荫庇入朝为官的子弟处境便有些尴尬。

曾经辉煌过的家族,在晚辈教育上面便下了不少心血。

也有些在其中不愿意费心力的,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功夫,便落在了其它家族的后面。

东信侯和康平王两家的公子尤其紧张,让他俩读书,他俩没什么天分的,身子骨还弱上不了战场厮杀,唯—可行的便是这张嘴皮子,能在五皇子跟前各种甜言蜜语,说些好听招人稀罕的话来。

萧嘉善尤其喜欢带他们两个—起玩。

首先身份上得了台面,做他这个皇子的跟班不丢人。

其次便是差不多身份的公子哥儿,有的过于纨绔下流,郑太后要是知道萧嘉善同他们玩,指定剥了他的皮。

有的要么满嘴之乎者也,要么满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些在—起更没意思,就像身边多了个老夫子似的。

东信侯和康平王两家的公子风流而不下流,说话上面招人喜爱,给萧嘉善看到的都是些稀罕的东西。

今天萧嘉善原本想去东信侯府上玩,看看东信侯公子上次在酒席上带出来的歌姬怎么样了。


圣旨很快传到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温小姐还在病中,圣旨是由她的三舅邵宏接的。

邵宏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但婚姻之事可不是什么小事,有关外甥女下半辈子的幸福,他自然是万分慎重。

他向宫里来的公公塞了几锭金子:“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为首的太监笑了笑:“邵三爷放心,皇上亏待不了咱们温小姐。钦天监那边算生辰时出了差错,皇上还要找他们问罪呢!咱家宫里事儿多,就先回去了。”

宫里的人一走,邵宏夫妇两人叽咕了半天也没有叽咕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又把邵府长房长孙邵隽良和二房长孙邵隽守给叫了过来。

邵家在翎城那是出了名的世家大族,簪缨世胄的名门望族,放在整个魏朝都颇有地位。

邵家规矩繁琐,男女大防也重,邵隽良和邵隽守俩兄弟这些年除了过年过节,都没怎么和温家表妹见过面。

平时府上有什么事情大都是让夫人同表妹往来,也就护送回京城的路上,他俩才和这位表妹多见了几次。

地方官员进京,最忌与京官来往太深,邵宏清楚皇帝的眼线一直都在他们身上盯着,这些天没敢乱来,只帮忙把镇国公府打扫了出来,没敢结交京城权贵。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情,邵宏让邵隽良和邵隽守打听了一下。

建兴帝知道邵家会多想,恰好他也想试一试邵家的态度,让手底下的人漏了一点消息出来。

次日。

邵宏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邵隽良和邵隽守心里也都不是滋味儿。

他俩听着姑父和表哥在外杀敌的故事长大的,一直都把姑父和表哥当成魏朝的大英雄。

魏国百年来和苍国战争不断,苍国侵占魏国土地,抢掠魏国钱财和女人,杀害魏国百姓。

镇国公收复了魏国五座城池和数百里疆土,被苍国恨之入骨,死的时候连全尸都没有留下,一条手臂一根手指都被敌军当成了获取功名的战利品,两个儿子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三岁,尚未娶妻生子,全都死在了沙场上!

这才过去多少年!

魏国刚有几年的太平,五皇子便忘记了镇国公府浴血奋战夺得的太平,对镇国公独女大肆侮辱!

还有卫家那个姑娘,礼部尚书的女儿,应当是最守礼的一个,竟然干出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来!

邵隽良劝道:“皇上这样做,已经是在保咱们姑娘的面子了。三叔,五皇子是中宫嫡子,咱们不能这个节骨眼上和他做对。”

邵宏认真想了一番:“你说得对。皇上偏爱秦王更多一些,咱们姑娘嫁过去,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邵宏的夫人江氏越听越不是滋味儿:“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就这么算了?那咱们姑娘的面子往哪里放呢?据我所知,秦王性格暴戾,五皇子温文尔雅,卫家姑娘抢了咱们这么好的婚事,怎么都该找她算账才是!”

邵隽守赶紧开口:“三婶别生气,我们不是怕事……是这个时候不适合生事。男人么,是人是鬼那得嫁了才知道。人人都说五皇子好,可他还不是干出了这么恶心人的事情来?”

江氏咬了咬牙:“就这么被人骑在脸上欺负,我可真受不了。”

可是,皇上都做出了安排,再怎么受不了,他们这群当臣子的还得听从。

况且,邵家与温家关系虽亲近,怎么都是外祖家,有些事情真不方便去做去说。

说起来还是温家这位小姐可怜,年纪轻轻便失去了父母和兄长,同姓的家族里连个说得上话的长辈都没有,就算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也只能生生忍着。

江氏唉声叹气了一番:“对了,咱们姑娘的身子好转了,这也是稀罕,昨天皇上的圣旨一过来,她身体就好了许多。说不准啊,姑娘嫁给秦王殿下,真会有什么好造化。换亲的事情,我还没和她说呢,正好和她说道说道。”

嘴上这么说,江氏心里还是有些发怵,觉着秦王是个杀戮成性的疯子,自家无依无靠的表姑娘嫁过去会过苦日子。

若是嫁在翎城,邵家还能照拂一二。

京城山高水远,真受了什么委屈,只能默默咽下。


两人还说着话,外头丫鬟便传话说秦王和姑娘一起回来了。

邵宏没想到秦王真的会来,忙叫了邵隽良和邵隽守两兄弟过来。

邵宏和两个晚辈赶紧向秦王行礼问候,一同去园子里走走。

江氏拉了颜谕的手去里头说话。

“秦王对你怎么样?他好不好相处?这几天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江氏拉着颜谕的手,认认真真的看了半天,自个儿也有些心酸。

说实话,江氏虽把颜谕当成自家女孩儿去看,但她却没办法说出“要是受了委屈,你和家里人说,咱们给你撑腰。”

嫁到了皇家,无论在秦王这里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他们邵家都不敢撑这个腰。

倘若镇国公父子在世那还好,偏偏镇国公父子又不在了。

颜谕知晓江氏担心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在府上一切都好,舅妈,您别太担心。”

江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但我回去之后,你大嫂和三嫂会来陪着你两个表哥,真遇到什么事情,让你两个嫂嫂帮你拿主意,她俩经历的事情多,凡事想的也周到。”

颜谕点点头。

江氏又拉着颜谕的手细细看了看。

前些天颜谕还是个姑娘家,江氏记得她穿身丁香色的衣裳坐在窗边看书,墨发垂散在肩头,看着就像是一幅仕女图。

而今颜谕的头发梳了起来,身上首饰也华贵了许多,但眉眼之间依旧带着几分稚嫩娇弱,让人有些心疼。

“秦王府上有没有侍妾?”江氏道,“她们都怎么样?”

颜谕想了一下:“是有几个,都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人,我没有见她们。只要她们不闹事,就好好养着,殿下想宠幸便宠幸,倒没什么心思争风吃醋。”

江氏点了点头:“别同她们交心,谁知道她们怀揣着什么心思,你大嫂就是现成的例子。你不去害人,难免有人想害你。”

邵隽良的夫人骆氏出了名的宽厚,对上孝敬敦厚,对下宽和大方。

在她之前有个姨娘生了个男孩儿,这个姨娘平日里规规矩矩,与骆氏关系十分融洽,骆氏也把她当成姐妹。

后来骆氏怀了身孕,五个月大的时候没了,是个男孩儿,府上彻查了一番,原来是这个看似规规矩矩的姨娘做的。

骆氏这孩子是五个月的时候没的,她的身体元气大伤,从此不能生育。

但这个姨娘的儿子却好好的,眼看着人越来越大,也聪慧机灵能顶事儿,未来家业肯定有多半要担在他的身上。

颜谕听着江氏这么说,轻轻的点了点头:“舅妈,您的教导我都记着。”

江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咱们嫁到公府侯府,想好好活下去,心就得狠一些。你嫁入皇家,利益错综复杂,更要心狠十倍百倍,看见什么苗头不对,宁可错杀别人,也不能让别人动你丝毫。”

颜谕知晓江氏是把自己当成亲生的,这才和她讲这么多事情。

其实这么些年,她就像无根的浮萍,从北至南又从南至北,是没有家的。

如今嫁了人,也是到了别家生活,每走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得慎重。

中午吃过饭颜谕便有些困了,这些天热,她早上才在太后那里受了一番惊吓,总有些撑不住,趴在江氏怀里睡了一会儿。

过了中午萧承冀便想回王府,问了一下颜谕的住处,要带她一起回去。


颜谕:“殿下,不好意思呀,我不会解……”

萧承冀闭上眼睛,他手上重重的用了一下力气,带钩瞬间开了。

他真感觉颜谕洞房夜说的什么“我都听你的我好好伺候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这个小祖宗被邵家养成了一个小废物,明明什么都不会做,还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信口开河。

颜谕把他衣服脱了,将玉佩香囊匕首扳指这些放在了托盘里。

她自己也觉着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丢脸,便催着萧承冀赶紧去睡觉。

睡一觉肯定就忘了!

萧承冀冷笑:“这么早,你以为我能睡着?”

他来这里想干什么,难不成她猜不出么?

猜不出还穿得香香的在他面前勾引他?

颜谕这下子终于想起来了:“我让丫鬟炖了桃胶银耳羹,这就端来给您尝尝。”

说着颜谕让瑞冬送了过来。

桃胶银耳羹还热乎乎的,刚刚从火上取下来,本来是想着颜谕临睡之前会饿,特意给备上的。

颜谕从瑞冬手中接过,很贤惠的端到了萧承冀的面前,舀了一汤匙去喂他。

萧承冀阴沉着一张脸,就是不吃。

颜谕赶紧劝他:“殿下,您放心吧,这个很好吃的。”

萧承冀冷冷开口:“你想烫死本王?”

颜谕突然意识到这还冒着热气,确实有一点滚烫了。

她放在了旁边等着汤羹变凉。

两人其实还不熟,也没有什么话要说,萧承冀随手拿了颜谕放在床边的书看了两眼,这时候发现了旁边的粉色肚兜。

他看看这片衣服,又看了颜谕一眼。

颜谕一边想着事情搅拌着汤羹,还在等它慢慢变凉,房间里放了几个冰盆,其实还算凉快,过了一会儿汤羹果然凉了许多,颜谕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她这时候还在出神,不知不觉的就给吃完了。

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了萧承冀这双狭长的眸子。

颜谕再看看手上这只空空荡荡的青釉里红瓷碗。

萧承冀这次真被颜谕给气笑了:“你在故意耍本王?”

颜谕真没有这个意思。

她是还没有习惯成亲这件事情。

刚刚想事情有点入神,看到面前有东西,就不知不觉的给吃了。

但看着秦王殿下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颜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让丫鬟再送来——”

“不必了。”

萧承冀原本也没有什么胃口吃这些。

颜谕让丫鬟送来了两盏清茶。

现在天色晚了,颜谕也担心喝了茶睡不着觉,让人送来的是珠兰花茶,这还是颜谕从翎城带来的。

邵家有一棵四百年的树兰王,每年产下来的珠兰花,基本都做花茶了。

上好的老竹大方做茶胚,加了珠兰和薄荷窨制,尝起来沁人心脾清心明目,也扫了夏日的燥热。

喝茶的时候颜谕就有些倦了,她尝了半盏,心里想着明天进宫请安的事情,便去了床上睡觉。

萧承冀也清楚她身上还不舒服,昨天确实有点伤着了。

她在床的内侧团成了一团睡得正熟,萧承冀熄了外侧的灯火,也闭上了眼睛。

外头邓嬷嬷几个人心里都很稀罕。

她们是秦王府上的人,与王妃带来的这些丫鬟婆子不熟。

以往王妃还没嫁来的时候,府上什么情况所有人心知肚明,秦王一年到头都不去那些侍妾的院子里头,甚至懒得和她们说话。

昨天晚上秦王留下来和秦王妃圆房已经让她们大吃一惊,今天秦王又来了王妃这边,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邓嬷嬷喃喃自语:“要变天了!真要变天了!”

秦王府从前没有女主人,现在终于多了个主子,以后肯定得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们这些嬷嬷人微言轻,虽然能看出府上许多不好来,但在秦王跟前压根说不上话。

有了王妃之后,一切肯定得变。

外头守着又高又胖的老太监霍哈是萧承冀的心腹,这么多年霍哈都跟在萧承冀的身边,忠心耿耿办事利落,是颇得萧承冀宠爱的一条狗。

霍哈眯缝着一双眼睛笑道:“这是咱们皇上赏赐的婚事,殿下如今大了,怎么都要给皇上一个面子不是?要咱家说呀,过了这两天新鲜劲儿,一切都要恢复原样了。想把这天给翻过来,真不一定有这能耐。”

霍哈在外是八面威风。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士族屋前无犬吠。

霍哈既然是秦王跟前最得宠的太监,在外的面子不亚于一个三品大员。

邓嬷嬷当然不敢呛霍哈的话,笑着道:“是是是,公公说得是。”

昨天晚上没萧承冀折腾,颜谕一早的便苏醒了。

萧承冀起得更早,五更天的时候皇上就要上朝了,他半夜三更就要准备起来去宫里。

颜谕苏醒刚过卯时,丫鬟们忙着给她准备衣服首饰梳洗进宫。

一早上起来颜谕还有些气虚,她低头吃了一点东西,凝夏拿着梳子慢慢的给她梳理着头发:“小姐穿哪身衣服?”

在家的时候,她往往便是窄罗衫子薄罗裙,但进宫去见这些贵人,多多少少总要有些不一样。

颜谕轻声道:“刚刚成亲,穿太素净了不好,那身莲瓣红的便不错。”

“是。”

颜谕平日里不爱首饰衣服,加上安庆侯府邵家一向的家风清正,不喜奢侈铺陈,她平日里穿戴的首饰便没有那么多,不少嫁妆里带的过于夸张,不适合平日里穿着。

她拿了一套赤金嵌鸽血石宝相花首饰,让凝夏给她穿戴上。

不多时碧春便进来说外头已经准备好车马了,秦王派了人过来接颜谕进宫。

出去之后颜谕便见一个大太监站在马车前面,霍哈对颜谕行了一礼:“王妃请上马车,王爷在宫里等您。”

这还是霍哈头一次见到颜谕,他不敢正眼去看,偷偷瞧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秦王一连两日睡在王妃的房里。

英雄难过美人关,京城漂亮的女人不少,像温家小姐这样沉鱼落雁的,那是从来没有过,秦王不在她屋里睡,那才叫奇怪。


说完这些话,宫里头就又来人了,和前面不是同一拨,这次来的是郑太后的人。

为首的赵嬷嬷板着一张脸,看起来颇为不耐烦。

礼部侍郎夫人刘氏赶紧上前。

赵嬷嬷冷冷的道:“既然皇上把卫姑娘赏赐给了五皇子,傍晚的时候就把人送到五皇子府上吧,你们收拾收拾东西。”

这下子,连卫如萱的脸色都变了。

刘氏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对方是郑太后跟前的人,她又不敢大呼小叫的,赶紧赔着笑道:“嬷嬷,您是不是弄错了?这婚事怎么赶得这么紧?不是说好了下半年?咱们府上连嫁妆都没有准备好呢。”

赵嬷嬷冷笑:“一个侧妃,在太后娘娘眼里头就是妾室,小妾进门还得八抬大轿又吹又唱的把她给迎进门?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今天傍晚把人送去五皇子府,正门不能进,必须得走侧门。”

卫如萱天旋地转,一时间都没有站稳。

刘氏说得倒没有错,所有人都觉得卫如萱和五皇子下半年才完婚,婚服都还没有做好呢,嫁妆更没有来得及收拾。

赵嬷嬷这一走,刘氏手忙脚乱的赶紧让人开库房给卫如萱准备嫁妆。

卫如萱一脸灰败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依稀记得女主出嫁时的场景十分盛大,又吹又打的十分热闹,十里红妆铺满,整个京城的姑娘都格外羡慕。

轮到自己出嫁,就只能一顶小轿子抬去五皇子府。

都怪那个狗皇帝!

若不是狗皇帝多管闲事,她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也难怪狗皇帝最后含恨而死,被灌了一口毒药。

卫如萱深吸了一口气,让丫鬟把自己带到房里去打扮打扮。

这下子,镇国公府的人可乐开花了。

江氏的脸上已经消肿了,邵家毕竟医药世家,邵家祖上的人早年跟着太宗皇帝打天下之前,原本是开药堂的,后来家里虽然发达了,后人也没有忘记祖训,把自家的规矩都传了下去。

邵家用的药格外厉害,不过一天的功夫,江氏的脸就褪去红肿,只是嘴角裂开的伤口还没养好,得再用几天的功夫。

不过这不妨碍江氏捧腹大笑。

邵隽良和邵隽守俩兄弟站在江氏的旁边,向她汇报最新的情况:“轿子已经出了卫府的门,后面跟了五十多抬的嫁妆。”

江氏笑着道:“哎呦呦,一个小妾出嫁,还弄这么多抬嫁妆,还不嫌丢脸呐?”

邵隽良道:“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卫家这个姑娘,与秦王定下婚事,还和五皇子这个伪君子私通,就该把她赐死保全各家的面子。咱们家里要是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兄弟姐妹,我第一个去请老祖宗上家法。”

江氏摆了摆手:“别这么说,咱们家的姑娘,个个都知书达理,才不会干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我等下去看看你妹妹去,把这件事情也说给她高兴高兴。你们这两天见过秦王没有?秦王他人怎么样?”

邵隽良摇了摇头:“我没有遇到过,隽守见过一次。”

江氏格外好奇:“他怎么样?”

邵隽守尬笑一声:“没能说得上话,咱们多年没在这边走动,京城的宗亲贵族哪儿能看上咱们。当时在瑞王的府上,一群王爷世子簇拥着秦王殿下过去,秦王长得颇为俊美,个子比咱三爷还高出半头,往那里一站确实有点吓人。”

江氏想了一下:“那确实挺高的,他性情怎么样?你一句话都没搭上?”

邵隽守摇了摇头:“秦王殿下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一般人真凑不到他跟前说什么。我打听了一下,秦王确实不好相处,咱们妹妹嫁过去,只怕得吃点苦。”

江氏眉头皱了起来。

邵隽良赶紧道:“三婶,您别太担心。妹妹从小就福气大运气好,这回肯定也能逢凶化吉的。”

江氏叹了口气:“你俩懂什么?对咱们女人来说,婚姻一事可就是天底下最要紧的事情。”

这个时候,宫里头突然来了人。

皇上那边和太后那边突然赏赐给温家姑娘不少东西,都说是镇国公现在没了,担心温家姑娘受委屈,给她添置一些嫁妆。

江氏赶紧去温家姑娘的住处把人给请出来,换身衣服出来谢恩。

皇帝跟前的大太监古光亮看着就和蔼可亲的,两只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缝,笑着虚扶了一下颜谕:“温姑娘不必多礼,您现在是准秦王妃,是咱们皇上将来的儿媳妇,皇上赏赐您是应该的。”

颜谕轻声道:“天恩浩荡,臣女万分感激。”

赵嬷嬷把温家姑娘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她也是天生的面善,笑眯眯的扶着颜谕的手起来:“太后娘娘最喜欢年轻姑娘,这些日子姑娘身子骨好些了,可经常进宫陪陪她老人家。姑娘明日可有空闲?”

颜谕:“这两日都在吃药,明日大夫又要过来扎针,臣女唯恐病气沾染给了太后娘娘,将来身子好转,肯定会去太后娘娘跟前伺候。”

赵嬷嬷又笑着说了些话,这才带着一群人回去。

江氏看到颜谕并没有答应明天进宫去见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走之后,江氏握住了颜谕的手:“好孩子,未成亲之前,你不要轻易进宫。秦王一派与五皇子一派势同水火,如今五皇子这边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会想办法把你拉下水。”

颜谕点了点头。

对于这些事情,她自然心知肚明。这两天她身子确实好转了,然而对外还不能声张。

京城里的这谭水确实很深,稍不留意便能把人给淹死。

皇帝赏赐的大多是金银宝石,郑太后赏赐了一些点心瓜果和茶叶等物。

江氏这些天已经整理好了颜谕的嫁妆,让人把皇帝的赏赐放入嫁妆箱子里。


建兴帝也不知道温家姑娘长相如何。

但温家姑娘的母亲邵氏,那是响当当的江南第一美人,镇国公虽是武将,却比文臣还要俊逸,貌如潘安颜胜卫玠,上战场都让对方轻敌的那种。

温家姑娘那俩早死的兄长,更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按理说这家人的姑娘不应该长得丑才对。

但生小孩儿这件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听萧承冀这意思,颜家那姑娘大概生得朴实笨拙书卷气重。

不过,萧承冀不是爱慕美色之人,这些年来多少姑娘向他投怀送抱,他还不是一个都不碰?

皇帝觉得媳妇儿漂不漂亮的对他来说也不重要,说不定萧承冀口味特殊还就喜欢丑的呢。

娶妻娶贤不娶色,娶个卫浩的夫人刘氏那样的简直祸害全家。

萧承冀真想要漂亮的,到时候再纳妾也不迟。

建兴帝经过这件事情,心情舒畅得不行。

大太监古光亮见皇帝这般开心,赶紧递来了牌子:“皇上,要不要召个妃嫔侍寝?”

建兴帝笑了笑,随手掀了一张。

颜谕回家之后,随手把那张秦王令牌夹在了一本书里,早早地沐浴更衣睡下了。

几个丫鬟还没有要睡的意思,在外头围在一起做针线活儿。

瑞冬叹了口气道:“原本五皇子是要娶咱们姑娘呢,现在好了,他娶了卫家姑娘,指不定现在怎么快活呢。可怜了咱们姑娘,千里迢迢赶过来,倒受这样的委屈。”

凝夏摇了摇头道:“这是欺负咱们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人给她撑腰呢。要是咱们老爷和太太还在,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做。”

“还好咱们姑娘心胸宽阔,没为这些事情烦恼。也不知道秦王殿下究竟如何,希望咱们姑娘嫁过去别受委屈……”

“……”

五皇子府上。

卫如萱被一顶小轿子抬着进了五皇子府。

她心里委屈得不行,原本八抬大轿举办的婚事,现在倒好,寥寥草草的就给办了。

五皇子府上连个红灯笼都没有挂,半点喜气都没有。

她是从小门抬进来的,既然不是正妃,那也就住不了正妃的院子,被抬进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卫如萱下了轿子,一看这院子里的摆设,她瞬间就炸了:“这是个什么破地方?比我家里的下人房都差?”

五皇子府上一个嬷嬷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是太后娘娘给安排的,侧妃不服气太后娘娘的安排?”

卫如萱一听是郑太后给安排的,她瞬间瞠目结舌:“太后……太后她……她怎么会?”

嬷嬷冷冷一笑:“侧妃未婚便失了清白,知道的人觉着你把清白给了我们五皇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和其它什么男人有往来呢。太后娘娘给你一处安身之地,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卫如萱恨得咬牙切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当然只跟五皇子好过!你再胡说,我拧烂你的嘴巴!给我换个宽敞些的院落。”

“府上侧妃就是住在这里。”这位嬷嬷态度强硬,“只有正妃才能住宽敞明亮的院子。”

卫如萱看这个老家伙百般刁难自己,无奈之下只能认了。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

等她以后重新爬上正妃的位置,再一步步爬到皇后的位置上,看她怎么收拾这个老东西!

卫如萱道:“五皇子呢?我要见五皇子。”

“五皇子殿下进了宫里,还在太后娘娘跟前呢,侧妃还是先睡下吧。”

憋屈了一整天,现在连人都没有见到,卫如萱别提有多委屈了。

她还想着新婚洞房夜当天,与五皇子一同喝一杯合卺酒呢。

次日颜谕醒来,换了身衣服在窗边坐着写字儿,一直等到了晌午,她才懒懒的托着下巴对着外头的桃树发呆。

这时候江氏从外头走了进来:“颜儿,皇上调整了婚期。”

颜谕怔了一下,缓缓回身:“什么?”

“皇上正让内务府紧急筹备,已经挑选了良时吉日,这个月就让你和秦王殿下完婚。”

颜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是说好了到下半年冬天的时候?”

“谁知道呢?卫家闹出了那么难看的事情,或许皇上也是怕夜长梦多。”

这次江氏倒是真猜对了。

原本皇帝把婚事定在了过年之前,可卫家姑娘将最近的事情闹得一团糟,好不容易把婚事许给了秦王,皇帝是真怕夜长梦多,郑太后出来掺一脚。

一开始皇帝还担心秦王不愿意。

昨个儿不知道秦王是为了气郑太后还是怎么,反正答应下了这门婚事。

秦王那边都同意了,皇帝还不赶紧让人去办?

江氏看颜谕刚刚托下巴的时候,把头发给弄散了,她抬手整理了一下颜谕的头发:“宫里那边送来不少东西给你添嫁妆,就是秦王府一点反应也没有,至今还没有见秦王殿下上门……”

不过也正常,谁让人家秦王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呢。

江氏心里是真担心,怕自家姑娘到了秦王手中受欺负。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和你说。”江氏笑了笑道,“你大表哥和三表哥今天见到了皇上,皇上和他们两个交谈了一番,觉着他俩不错,要把他们留在京城。”

颜谕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江氏笑着点点头:“他俩学问都不错,正好翰林院有位置空出来。若是真留在了京城,改日你两个嫂嫂也会过来,以后一起有个照应。”

颜谕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留在京城,没有娘家人撑腰可不行。

安庆侯府邵家虽然算不上颜谕正经的娘家,但邵家的人是把颜谕当自家女孩儿养的,真遇到什么事情,他们肯定要出头。

在江氏眼里颜谕还是个孩子,当年初见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转眼间这孩子就要出嫁为人妇了。

秦王府家大业大,秦王冷漠暴戾,就怕这孩子嫁过去吃不完的苦头。

江氏心中难受,却挤出了一点笑来,拉着颜谕的手道:“去看看,今个儿皇上赏赐了你一些绸缎,这些布料真不错,改日给你做几件新衣服。”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