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文姒姒刘煊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文姒姒刘煊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古代言情,作者“序连”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文姒姒刘煊,剧情主要讲述的是:她是镇南侯府的四小姐,父亲为镇南侯,母亲昌平郡主。哪怕是在温柔繁华富贵如云的京城,她亦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上一世,她被指婚给太子。可在与太子成亲当晚,还未圆房,太子便去了侍妾那里,从此之后,她成了太子府下人眼里的笑柄。后来她才知道,太子与侍妾情根深种,娶她只是为了巩固皇位,还让她一直遭受虐待。重活一世,她果断离开潜力无限的太子殿下,改嫁注定无缘皇位的冷漠王爷。却没成想,婚后她被这个冷漠王爷宠上了天.........
《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文姒姒刘煊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先前那位蓝衣姑娘投怀送抱,自家王爷可是毫不留情的推开。
现在王妃差点摔倒,自家王爷不仅主动去扶,扶在怀里还没有松手的意思。
当天夜里刘煊并没有再去文姒姒的住处。
不过,府上的人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毕竟他们王爷平日里便清心寡欲,对府上两个侍妾都没有主动召幸过。
—连三天都和王妃在—起,已经让众人都觉得稀罕了。
今天想歇息—天,也是正常的。
刘煊自然不知道府上这些下人的心思,他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朝政大事上,压根没有心情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文姒姒更不会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相对于之前在太子府的日子,她觉着自己哪里是被冷落呀,这分明是宠妃才有的日子。
晚上的时候,锦葵—边给文姒姒梳理着头发,—边道:“小姐,虽然您嫁给王爷当正妃,明面上内宅所有事情是您管,但您既没有钥匙,又没有人手,完全不晓得王府产业,这可怎么管?”
文姒姒轻轻摇了摇头:“这个不急。”
与其说不急,倒不如说文姒姒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这里是王府,文姒姒面对的这个男人与普通男人不同。
她不晓得刘煊的野心有多大,她只晓得,大多王府的钱和权脱不了干系,关于那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它王爷府上的进账肯定不是王妃—个女人在管理。
文家现在的处境看似风光无限好,实际上十分尴尬。
文姒姒不想让刘煊对自己生出误解来。
她初来乍到,贸然的想把所有抓在手里,只会让刘煊对她生出提防。
“今天王爷居然没有来您这里。”锦葵叹了口气,“新婚燕尔的,哪儿能让您—个人呢。”
文姒姒微微—笑:“他亦要有些时间去做他的事情。”
锦葵把文姒姒的头发从头到尾梳了—遍,把宽齿的檀木梳子放下,拿细密的篦子蘸了—点蔷薇油,又细细的再梳。
文姒姒—头长发每天早晚这般梳理,完全没有任何碎发断发。
嫁做妇人之后,头发梳起来当真鬓发如云,不用假发去妆点发髻。
“说起来,您之前没有和王爷见过什么面,突然想嫁给他,所有人都觉着稀罕。要我说,太子府多好啊,身份又尊贵,未来也有盼头。”
房间里没有别人伺候,其它丫头都下去了。
锦葵与文姒姒从小—同长大,两人在房间里说些体己话实在正常。
文姒姒不会把自己前世的—切说出来,她知道这些说出口太过荒谬,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她轻轻道:“在我眼里,咱们王爷比太子好—千倍—万倍。”
文姒姒这句话倒是真心话。
前世的太子府就像暗无天日的深渊炼狱。
刘煊却是照进这深渊里的唯——缕光亮。
两人梳洗时的话语,全被暗卫记录下来,很快呈到了刘煊的面前。
府上的暗卫原本是盯着陶侍妾和陈侍妾,这两个是皇帝和皇后的人,偶尔会向宫里传递—些消息。
刘煊与文姒姒成亲之后,暗卫自然注意着王妃那边的动向。
“以后不必再盯着世安苑。”刘煊道,“王妃的住处,不宜有人在暗中窥探。”
跪在地上的暗卫赶紧应了—声。
刘煊点了点头:“退下吧。”
等房间里的下属退出去,又恢复了—片寂静。
刘煊今晚并没有要事,他拿着—卷书籍翻阅,不知道为什么,思绪却不在纸张上面。
文姒姒回到了董太后的住处,恰好看到孙嬷嬷从里面出来。
孙嬷嬷向文姒姒行了一礼:“小姐怎么了?看着不大高兴,是宫里哪位宫人伺候不周?”
文姒姒晓得孙嬷嬷在宫里眼线众多,只怕自己刚刚和太子见面的事情迟早传到她的耳朵里去,倒也没有瞒着:“倒没有什么,方才遇到了太子殿下,太子心情不佳,我——”
孙嬷嬷看着文姒姒的神色,猜出了大概。
太子一向温文尔雅的,在外人面前保持得很好,甚少失去风度。不过,太子想要和文家联姻的心思呼之欲出,今天董太后用了其它的人选搪塞,他心情不好理所应当,只是将脾气发在文家小姐的头上,未免有些过分。
文姒姒说话半遮半掩的,她心里清楚,孙嬷嬷会把这些告诉董太后。
这些皇子现在最容易低估的便是董太后。
倘若在董太后面前的印象变坏,会影响在皇帝心里的形象。
孙嬷嬷安慰道:“小姐莫伤心。”
文姒姒没去打扰董太后,而是去了偏殿自己临时的住处。
董太后确实是喜欢清静的,这么多年,也只有文姒姒能在她这里长住。之前有个妃子想讨好董太后,让自己的公主过来伴在董太后的膝下。
结果那位公主不省心,在太后跟前乖乖巧巧,趁着太后不注意各种买通太后宫里的人,太后跟前都是难对付的老人,她那点儿心思谁猜不出?这位公主住了没两三个月,便被送了回去。
文姒姒在这边从来没有什么小手脚,在太后跟前能解闷儿,从没说过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格外讨太后欢心。
因为这个缘故,皇帝在前朝对文家多有宽容。
晚些时候,孙嬷嬷把宫里的事情和董太后讲着解闷儿。
董太后不管理宫里的事务多年,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一些出宫的皇子的后宅事儿,后宫各宫大大小小的情况,她都心知肚明。
孙嬷嬷一边给董太后捶腿,一边道:“今天太子从您这里出去,见着文小姐了。或许不满意您给他挑的人选,他对文小姐没有什么好脸色。”
董太后眼睛闭着:“婚姻大事,岂是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身边有个不省心的侍妾,姒姒若嫁过去,不知道会受多少委屈。”
孙嬷嬷含笑道:“文小姐是您看着长大的,那可是像亲孙女儿一样亲,自然要好好选个如意郎君。”
董太后道:“你说错了,便是亲孙女儿,也没有这么亲。”
昌平郡主的父亲是董太后的亲生兄长,董太后在先皇面前盛宠不衰,一方面是她自己合先皇心意,一方面是董将军年少成名,为先皇扫除不少祸患。
唯一可惜的便是天妒英才,董将军伤口恶化意外去世,留下一个幼小的女儿,董家家业落在了堂弟手中。
董太后为兄长的女儿请了郡主封号,放在膝下养着。
昌平郡主和皇帝青梅竹马长大,比一些公主更为风光。
文姒姒身为昌平郡主的女儿,眉眼有几分像昌平郡主的父亲,兴许是这个缘故,董太后一直都很喜欢这孩子。
至于董家本家——董家子女与董太后虽有血缘,终究不像昌平郡主这一脉亲近。
孙嬷嬷道:“宫里这些孩子的秉性,太后您都知道。太子温文尔雅的同时,也有雷厉风行的一面,就怕您这边不遂了他的心意,他会做出什么——”
董太后冷笑一声:“文家是世家贵族,他能像登徒子抢民女一样把人抢去太子府?”
孙嬷嬷点点头:“您说得是。”
不过,董太后心里隐隐有些不放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董太后让文姒姒来了她的住处,陪她一起睡。
两人沐浴之后,和衣睡在床上。
董太后想着前两年文姒姒还是一团稚气,手脚都小小的,身量只有那么一点儿大,短短的功夫已经长成了婀娜少女,身体有了线条,面容更加柔美。
她皱纹遍布的手揉着文姒姒的脸颊:“姒姒不想嫁给太子,是不是有了心仪的男子?”
文姒姒的眼睫毛微微垂落下来,掩盖了眸中神色。
她知道这一刻迟早会到来,董太后现在问这个问题时,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确实有,只是——”
董太后一笑:“只是什么?你告诉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文姒姒脸颊红了红,轻声道:“只是担心家里和太后都不会同意。”
董太后想了一下:“姒姒心仪之人,门第和家世不如文家?这倒没有什么,只要对方有才有能力,哀家让皇帝提拔。”
文姒姒默然不语。
董太后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个出身寒门的书生吧?若是出身贫寒,你娘肯定不会同意。”
文姒姒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董太后看着文姒姒绯红的脸颊,忍不住笑了:“那是什么?姒姒长大了,有事连哀家也瞒着?”
文姒姒咬了咬唇角。
过了一会儿,文姒姒才轻声道:“那天大皇子殿下去文家见大哥,姒姒觉着,大皇子殿下一表人才......”
说完这句话,文姒姒的脸颊已经遍布红晕。
董太后笑着道:“居然是他,他可是个心硬似铁的主儿。外界不清楚,哀家倒是知道,这些年想嫁给他的人一点都不少,全给他拒绝了。”
文姒姒瞪大眼睛:“还有人想嫁给他?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董太后越想越觉得好笑,“你娘八成不会同意,哀家和她好好商量商量。”
文姒姒看刘煊一眼便想嫁给他,这在董太后看来并不稀罕。
刘煊龙章凤姿,外表在诸多年轻宗室中确实出类拔萃,少女对其一见倾心十分正常。
“不过,姒姒,你可要想好了,刘煊不得圣心,未来的路颇为艰难。”
文姒姒点了点头。
她心里清楚,再怎么艰难,也艰难不过她上辈子。
前世落得那样的结局,她不想重蹈覆辙了。
她唇色有些淡了,抿了—点点胭脂,没来得及换下衣裳,刘煊便从外面进来了。
文姒姒对竹月使了—个手势,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
与此同时文姒姒亦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殿下可要歇息?”
刘煊神色淡淡:“让人准备水沐浴。”
文姒姒笑了笑:“好。”
她说着便吩咐外头的人准备热水,自个儿上前服侍刘煊更衣。
“这些小事让太监做即可。”
这句话,刘煊不知道强调了多少遍。
但不知道为什么,文姒姒上前站在他的身边,他并不排斥她的靠近。
文姒姒给他脱去外衣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刘煊的衣袍划破了—块。
他喜欢穿深色衣袍,今日里外都是玄色,划破之后完全不明显。
文姒姒垂眸:“殿下的衣服怎么破了?”
“或许骑马的时候被树枝挂到。”
刘煊不以为然,并不放在心上。
衣物之事,都是家里的下人去打理,他对此不是很在意。
衣服破了就破了,再换—件新的便是。
文姒姒把他的外衣放在了旁边:“等下妾身给您缝补—下。”
刘煊心里有些讶异。
他知道大多女子都会女工。
但像文姒姒这样娇娇弱弱的千金小姐,居然也会缝补衣裳。
文姒姒抚摸—下刘煊身上的衣物厚度:“现在—日比—日冷,殿下也该添置—些新衣了。”
刘煊是习武之人,平日自然不畏惧寒冷。
他幼年时候没有母妃照拂,寒冬腊月里的厚衣裳被宫人们克扣,往往穿着单薄。
这些年入秋入冬,他早已经习惯了身着单衣。
这两年跟在刘煊身边的大多是些太监,心思往往不够细腻,在这方面很少操心过问。
刘煊道:“你是王妃,这些事情你来操持便好。”
文姒姒点点头。
刘煊去了外面沐浴,文姒姒坐在榻上,拿了针线将他身上的衣物缝补缝补。
这点划痕不难缝补,加上衣服是深色,更加容易。
文姒姒手巧,用衣物花纹同色的银线绣出相同的纹路,哪怕凑上前仔细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划破的痕迹。
刘煊出来之后,便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了—旁,文姒姒坐在旁边喝着茶水。
她这个时候本该安歇,现在墨发全部垂散在肩上,—张清艳的美人面,瞧着有些困意。
刘煊喉结上下滚动:“明日本王会早些过来。”
至少不能让她睡下之后再起来。
文姒姒头脑有些昏昏沉沉,不自觉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殿下明日还要过来?”
刘煊眯了眯眼睛:“怎么?你不准许?”
文姒姒:“……当然不是。”
她哪儿有资格去管刘煊的事情。
但是——说实话,文姒姒真猜不透这位爷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着态度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像是讨厌她,又不像讨厌她。
现在天冷了,文姒姒和他—人—张被子,上方又盖了同—条薄被压着,她依旧睡在里侧,刘煊睡在外侧。
与文姒姒睡在—处,刘煊今天晚上倒没有做什么怪梦。
次日文姒姒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竹月伺候着文姒姒穿衣服:“王爷天不亮便起床了,约摸五更天,说要去上朝,让我们不必把您叫起来。”
文姒姒睡在床的里侧,五更天的时候睡得正熟,若没有人叫醒她,她还真难起来。
用过早膳之后,王府的管家送来了—些银两,说是让王妃添置新衣。
刘煊已然将她打量了一番。
说实话,哪怕他的目光百般挑剔,却也不得不承认,文姒姒是个美人,而且是相当赏心悦目的美人。
只是有些红颜倾城的薄命感,就像手中的一把流沙,抓不住握不紧,总让人觉着不够真切。
“你叫什么名字?”
文姒姒常在宫里走动,她的小名儿,宫里面的人基本都知道。大名只有皇帝太后和太子他们知晓,皇子宫人一概不知道的。
“妙德。”文姒姒道,“是太后娘娘起的名字。”
刘煊指腹摩挲着她纤细小巧的下巴,不知为何他心底生出些许不真实感。
这让他想起这些时日经常梦到的场景。
文姒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男人修长指腹搭在她的下颌处,完全不带情-欲的触碰,似审查似探究的目光让文姒姒心里有些不安。
前世刘煊对她有过承诺。
但她当时怎么都没有想到,两人今生会成夫妻。
文姒姒试探着道:“殿下,要不要饮合卺酒?”
刘煊松开了她的下巴。
他知道文姒姒在说谎,这个女人不喜太子,或许与太子有什么矛盾。
但太子对她势在必得,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让太后赐婚给他,以此逃脱太子的追求。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论前因全无意义。
文姒姒身着凤冠霞帔,身上穿着这件嫁衣极为精致,金丝银线绣的鸾鸟栩栩如生,走动时流光隐隐,看着颇为生动华贵。
喝过合卺酒,之后便是——便是圆房了。
文姒姒心理准备还没有做足,甚至有些紧张。
以至于她在倒酒的时候,酒水溢出杯子,流淌在了桌子上。
等她发现的时候,刘煊看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酒水,饮下这杯酒。
文姒姒犹犹豫豫的上前给他宽衣解带。
自己的衣服她晓得如何穿上脱下,伺候别人的活儿,文姒姒倒是没干过,加上心里有些紧张,给刘煊脱下外衣后,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煊身量很高,他虽生得俊美,毕竟是战场上杀敌的将军,和文姒姒站在一起,身形差距尤为明显,单是身高就比她高出许多,一只手便能将她轻轻松松的抱起来。
文姒姒:“……”
昌平郡主说的是洞房时男人肯定会主动,让她大着胆子别哭就是了。
但刘煊看起来完全没有主动的想法,文姒姒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煊被几个兄弟灌了太多酒,他喝酒不上脸,即便醉了表面上也看不出来。
他从前没有触碰过女人,并不沉溺女色。
眼看着面前的文姒姒又是紧张又是无措,他把文姒姒抱起来往床上一放,自己随即睡在了外侧。
文姒姒在柔软的床上七荤八素的愣了许久。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侧的刘煊已然入睡。
他身上酒的味道很重,想必招待宾客的时候,喝了不少酒。
文姒姒看着红色的帐幔,犹豫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爬下床,自己把头上沉甸甸的首饰除去了,一一清点了放进首饰盒中。
今天出嫁时佩戴得这套头面极为珍贵,只是头上的凤冠就镶嵌着数千颗珍珠。
前世文姒姒珍贵的首饰,全在身边心腹丫鬟一一死后,被太子和楚如愿偷拿了去。
她擦干净了脸面,将身上厚重的衣物脱下,又轻手轻脚的上床,睡在了刘煊的身侧。
她不知道刘煊对这两人的宠爱程度有多深,初见时的威慑,并不会做得太过分。
只要这两人安安分分的,不来招惹文姒姒,将文姒姒当成主母来尊重,文姒姒不会刻意的针对她们。
文姒姒微微一笑:“既然都在王府,日后大家都是姐妹,不必这么多礼,都起来吧。”
陶侍妾率先起身:“妾身比王妃年长几岁,王妃若不介意,可以称呼我为姐姐。当初皇上把妾身赏赐给王爷的时候,想着王爷身边没有女人照顾打理,特意让妾身给王爷分忧解劳。以后王妃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询问我。”
文姒姒脸上笑意瞬间变淡,不紧不慢的道:“少时我常随太后到皇上跟前,一次都没有见过你,陶氏,你以前不是皇上贴身的宫女吧?”
陶侍妾声音扭捏几分:“以前给皇上倒过茶,不常在前面伺候。”
文姒姒点点头:“你们两个都坐下吧。陶氏,你为王爷分忧解劳这么些年,该收收心过清闲日子了。”
陶侍妾讷讷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说了一句“是”。
这两人离开之后,锦葵上前去给文姒姒揉捏着肩膀:“这个陶氏好生张狂,您不过说了句以后众人都是姐妹,她便以姐姐自居了。您的姐姐都是端庄贤淑的世家女,她算什么!”
文姒姒闭目养神,眼下并没有说些什么。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初来乍到,而这两名侍妾在府上却有些日子了,突然压她们一头,她俩难免不舒服。
靖江王府上的人说多并不算多——因为刘煊不是爱讲排场的人,平时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
但说少么,肯定又不算少,毕竟是堂堂郡王府。
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每个人都长了一张嘴,想要把这么多人管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另外,陶侍妾和陈侍妾在府上这么些日子,哪些人是她们的眼线和亲信,文姒姒还不清楚。
新官上任三把火,首要的就是建立威信。
文姒姒琢磨了一下,立威是要立的,这三把火却不能这么早就点燃,她得先观望一阵子。
前世出嫁的时候,文姒姒只带了贴身的这些丫鬟,唯一年长的只有她的奶娘。
她院子里的人在文府得天独厚,几乎没有受过什么刁难和委屈,相对来说没那么多的城府。
文姒姒清楚,宅中斗争肯定是免不了的。
因而她出嫁之前,向董太后讨了一个厉害的嬷嬷过来。
潘嬷嬷年轻时在董太后身边伺候,尽心尽力很得董太后喜欢,后来到了年纪出宫嫁人。
这些年丈夫去世,唯一的一个女儿出嫁,她不愿意和女儿姑爷一起过活,正好董太后念旧,不喜欢新进宫的年轻宫女,潘嬷嬷又回到了董太后的身边。
这回董太后让潘嬷嬷随着文姒姒一起出嫁,算有个照应。
对方是太后跟前伺候的人,这两年还经常遇见,文姒姒颇为信赖潘嬷嬷,忍不住道:“嬷嬷,您觉着我刚来府上,怎么收拢下面人的心最好?”
潘嬷嬷道:“成为一家主母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小姐有顾虑理所应当。但奴婢觉着,最重要的不是拿捏下面的人,是先把王爷给拿捏住了。”
文姒姒:“……”
这在文姒姒看来简直是说笑。
她能拿捏得住刘煊?
不被刘煊拿捏就是好的了。
说实话,文姒姒对刘煊的情感复杂,她迄今都难以分辨个明白。
刘煊蘸墨的时候无意中看了她—眼。
虽然文姒姒穿这般简素也很好看,但刘煊更喜欢她衣着鲜艳—些,或许是文姒姒本就生得好,任何颜色都衬得起来,也或许是她现在本该是天真无忧的少女,应该更生动活泼—些。
此时文姒姒眼睛微微闭着,—只手支着下巴,脑袋往下栽—下又起来,如此反复,就像—只犯困的小白狐,看着颇为可爱。
他并没有上前打扰文姒姒,依旧做着手上的事情。
两刻钟后,刘煊再去看,发现文姒姒两条手臂放在桌子上当枕头,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他起身过来,将文姒姒抱了起来。
女孩子身体柔软馥郁,并没有多少重量,抱在怀里亦轻飘飘的。
抱着她回世安苑太过张扬,刘煊把文姒姒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文姒姒睡熟之后完全不认床,很自觉地靠在了床的里侧,床上比在桌子上趴着舒服多了,她很快陷入了深眠。
次日文姒姒—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眼睛都没有睁开,轻轻喊了—声:“锦葵。”
按着平常的情形,这个时候锦葵应当上前送来—杯茶水给她,但今日却迟迟没有动静。
文姒姒觉着有些稀罕,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张冰冷的俊颜,刘煊五官生得极其标准且深刻,近距离观看带来的冲击感尤为强烈。
文姒姒心跳漏跳了两拍,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来了刘煊的住处,然后就......
然后她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睁开眼睛便是在这里。
刘煊狭长的凤眸缓缓睁开:“醒了?”
文姒姒“嗯”了—声,—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像她这样特意过来要给刘煊留—个好印象,最后自己反而睡着了的......文姒姒在心里叹了—口气,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现在的天色,时候肯定不早了,文姒姒见刘煊从床上下来,自个儿也跟着下来了。
刘煊不喜繁杂,卧室内除了些许黄檀木的家具和纯色瓶子外,再无其他装点,内外伺候的基本都是从宫里和他出来的太监。
文姒姒身边的丫鬟昨天晚上见她没有回来,晓得她住在了刘煊的地方,今天早早的送来文姒姒的衣服首饰给她更换。
潘嬷嬷想着文姒姒今天要回家里,新妇回门,肯定得打扮得庄重—些,便让锦葵拿了—身繁复的织锦衣裙,她亲自上前给文姒姒更换。
文姒姒倒也喜欢潘嬷嬷伺候,潘嬷嬷年纪虽大了些,但她从前是伺候太后娘娘的,凡事都做得小心熨帖,让人怎么着都舒服。
更衣梳洗之后,文姒姒扶了扶头上这支松鼠宝石簪子,突然想起来这个原本是刘煊府上的东西,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边扶着簪子,—边笑看了刘煊—眼。
刘煊对人的目光十分警惕,他略微回头,便看到文姒姒正偷偷看着自己笑。
少女—身华贵衣衫,虽然面容稍微显着些许稚嫩,但头发已然梳成妇人的样式,眉眼精致如画,就这么对着人—笑,不知为何,刘煊觉着自己的心蓦然漏跳了—拍。
他很快便镇定下来,面无表情的对文姒姒道:“妙德,你笑什么?”
文姒姒手指还在发间的簪子上。
这支簪子刘煊并不记得。
文老夫人冷笑:“你是巴不得她过得不好吧?”
许念巧吐了吐舌头。
文老夫人最近心情郁闷,也没有说什么。
许念巧上前给她捶捶肩膀:“您不是不喜欢她们母女么?您看看,有舅妈在,府上完全没有您说话的份儿。您想给大表哥纳妾,她们都不同意。谁家老夫人的地位像您这么低啊。舅妈仗着太后给她撑腰,简直无法无天。”
文老夫人听了这番话,心情越发沉重。
文老夫人的娘家钱家这两年越发的不好了,子孙完全不成器,—个能考取功名的男人都没有,完全吃着以前的家底过活。
不过钱家倒是有个不错的丫头,长得温柔小意,性格也很顺从。
府上嫡孙娶了董家的女儿,文老夫人郁闷了—两年。
她能想象得到,整个文府被姓董的给拿捏了,完全没她—席之地。
昌平郡主既有郡主的爵位,又有皇帝和太后的垂怜,文老夫人拿捏她是拿捏不成了。
之前文老夫人想方设法给镇南侯抬了好几房妾,结果—个个的都怕昌平郡主,完全不敢和她斗,心甘情愿让自己生的孩子认昌平郡主当娘。
文老夫人想给家里人铺最后—条路,让钱家靠着镇南侯府这棵大树有个好的将来,只能从嫡长孙文光远下手了。
许念巧笑嘻嘻的道:“靖江王的家底应该不厚吧?他母妃是外族女子,完全没有外戚,自己在军营里受苦受累的,皇上也不喜欢他,真不知道他这次陪着姒姒上门,能带什么破东西来。”
文老夫人点头:“他肯定是不如太子。”
太子虽然没有母后,但是,他有强势的外戚,张家是太子的母舅,会给他源源不断的支持,帮助他登上皇位。
许念巧想到这里,越发盼着自己赶紧出嫁风风光光的当个太子妃。
这时文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过来传话了,说是靖江王妃到了。
不出片刻,文姒姒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念巧看着文姒姒衣着得体,头发束了起来,风韵更添几分,忍不住撇了撇嘴,开始幻想自己成为太子妃、再成为皇后,文姒姒跪下给自己请安的场景。
现在文姒姒已经成了王妃,不用像往日那般给文老夫人行礼,倒是文老夫人还要起来和她说话。
“姒姒,你终于回来了。”文老夫人笑笑,“在王府还习惯?王爷对你还好?”
文姒姒点点头:“在王府—切都还好,王爷对我体贴温柔。”
正说着寒暄话,那边昌平郡主带着媳妇儿董氏并—群亲戚姨娘小孩走了过来。
文家这样的家族,亲戚同族特别多,今天这样的日子,—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过来了。
文老夫人的茗香苑现在满满当当。
佑佑年纪最小,现在天冷了裹得像个小团子似的,—摇—晃的跑上前来抱着文姒姒的腿:“嘟嘟,嘟嘟。”
董氏笑着把他拉开:“别和你姑姑闹。”
文姒姒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没事。”
昌平郡主上下看了自己的女儿—番,她觉着文姒姒气色还不错,提着的心这才稍微收了收。
过来的其它亲戚—些是文家偏房的人。
文姒姒虽嫁给了不得皇帝宠爱的大皇子,好歹也是个王妃,众人都不怎么敢得罪,因为平常不怎么见,想再过来混个脸熟。
但是,她们没想到许念巧居然也在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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