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非常感兴趣,作者“鸟松米”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宋霜序贺庭洲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要问什么是幸运,于她而言,哥哥就是她的幸运。八岁那年,她被遗弃在空房子里自生自灭,是哥哥把没人要的她捡了回去。从那天起,哥哥他就是她的全世界。也是她少女情怀里的一道光。要问什么是不幸,于她而言,哥哥不爱她,看不到她!……直到那个痞痞的哥哥死党闯入她的世界,她被巧取豪夺不说,意外的,她似乎找到了真爱的出路!...
主角:宋霜序贺庭洲 更新:2025-01-27 0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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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霜序贺庭洲的现代都市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热门》,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非常感兴趣,作者“鸟松米”侧重讲述了主人公宋霜序贺庭洲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要问什么是幸运,于她而言,哥哥就是她的幸运。八岁那年,她被遗弃在空房子里自生自灭,是哥哥把没人要的她捡了回去。从那天起,哥哥他就是她的全世界。也是她少女情怀里的一道光。要问什么是不幸,于她而言,哥哥不爱她,看不到她!……直到那个痞痞的哥哥死党闯入她的世界,她被巧取豪夺不说,意外的,她似乎找到了真爱的出路!...
刹那间的僵硬令霜序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掐了下指尖,几秒后才找回声音:“没有。你不要误会。宋乐颜当时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她跟我关系不好,故意造谣的。”
陆漫漫不知道信了没。
毕竟不是亲兄妹,霜序设身处地,觉得换做自己恐怕也会膈应。
沉默片刻,她再度开口:“你不用信我,相信我哥的人品就行了。希望不要因为我的存在影响你对他的看法。”
霜序回包厢的时候,话题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
贺庭洲原来坐的沙发已经空了,他跟那位美人一起消失了。
至于去哪了,霜序也不在意。
她直接拿起包,岳子封一脸纳闷:“你才来多大一会,这就走啦?不等你哥了?”
“我有点累了,你们慢慢玩。”霜序说,“哥,我先回去了。”
离开酒色暖香的包厢,走到四合院院子里,微凉的风拂过罗汉松枝叶。
看见那台嚣张的黑色超跑,霜序才注意到树下有人。
旗袍美人正俯身对着车窗说话:“洲爷不玩了?”
“没劲。”贺庭洲意兴阑珊。
美人说:“那我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贺庭洲搭在车窗上的手掸了掸烟,笑一声,咬字很懒:“什么好玩的,我听听。”
霜序没想打扰他们男勾女搭的“雅兴”,但他车停得实在跋扈,在进出的必经之路上。
她又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结束,不想在这里看现场直播,想想还是坦然走了过去。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很难不引起注意。
女人直起身,跟她说话也是柔情似水的,但没对着贺庭洲时抛的小钩子:“宋小姐要走了?”
“嗯。”
贺庭洲冷锐的黑眸漫不经心向她瞥来。
“送你?”
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在侧,谁有闲功夫送她回家?
再说贺庭洲就没对她友善过,只是出于礼貌客气一下吧。毕竟等沈家和陆家成了亲家,他就是沈聿的表大舅子,亲上加亲了。
假客套,她懂。
“不麻烦你了,庭洲哥。”她懂事地说,“你忙你的吧。”
贺庭洲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忙?”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霜序没敢说,解释道:“司机送我来的……”
她话音没落,贺庭洲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一脚油门,嚣张狂傲的引擎声碾在她的神经上,扬长而去。
霜序愣了一下。
意外他竟然就这么铁石心肠地抛下了美人。
美人本人倒是见惯不惊的样子,扶了下被风荡动的耳坠,眼梢的流波连霜序一个女人都觉得妩媚:“他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的。”
回到家,霜序洗完澡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觉得累,脑袋又清醒地翻飞着各种抓不住的思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会所没待多久,却特别耗费心力。
手机弹出微信消息,她摸过来看。
陆漫漫:你到家了吗?
喜欢沈聿的女人一直都很多,像雨后的春笋一样一茬接一茬。
她们有的想从霜序这里走迂回路线,有的嫌她占据了沈聿太多关注。
但无一例外,她们都必须讨好她。
霜序还小的时候,没心没肺地替她们转交过情书。那些信沈聿从来不看,倒是她好奇心旺盛,喜欢打开来仔细研读。
类似的殷勤她见过很多,但陆家大小姐根本没必要讨好她。
霜序客气地回:到了,谢谢关心
陆漫漫:明天有空嘛,一起逛街?
霜序拒绝了:抱歉,明天有事
这之后,陆漫漫隔三岔五就给她发微信,约她吃饭、逛街、去网红店打卡。
霜序不懂她到底什么意思,还想试探什么,拒绝总是客客气气,但因为太客气,疏远的意思也十分明显。
成年人的世界,她认为对方会领会自己的意思。
毕竟陆漫漫看上去天真烂漫,实际很聪敏。
陆漫漫发了几次,看她一直态度疏冷,就不再热脸贴冷屁股。
几天后,付芸打来电话,说家里来了客人,让霜序早点回去。
她从公司回到沈家,看到坐在客厅的陆漫漫。
陆漫漫冲她挥了挥手:“小九,又见面了。”
付芸笑容满面:“漫漫都等你半天了。”
霜序当下感觉不太舒服,当着付芸的面不好发作:“陆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漫漫好似没听出她语气里的疏离:“我妈快生日了,我实在不知道给她送什么礼物好,想你帮我参谋参谋。”
“我也不会选礼物。”霜序踢皮球,“你还是请别人帮忙吧。”
陆漫漫可怜地眨眨眼:“可是我没有别的朋友了。我小时候跟我爸在霖城长大的,燕城的人我都不认识几个。”
装什么可怜,你跟宋乐颜不是好姐妹吗?
但这话霜序不能说出来,陆漫漫的可怜不是装给她看的。
果不其然,付芸来劝她:“你每次给我买的礼物都特别称心,就帮漫漫挑个礼物吧,费不了多少时间。晚上干妈给你煮陈皮红豆沙好不好?”
霜序再不甘愿也只能答应。
付芸安排了司机送她们,路上,霜序全程侧脸看着窗外,没搭理陆漫漫。
“别生气嘛。”陆漫漫戳戳她胳膊,“我没别的意思。我约你总约不到,只能上点小手段咯。”
“没生气。”霜序说,“你知道用我干妈能拿捏我,说明你聪明,我生气有什么用。”
“所以你一开始别拒绝我不就好了。”
霜序转头,看到陆漫漫脸上的微笑,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跟你做朋友呀。”
霜序懒得跟她兜圈子:“我哥跟我干妈都不在这,你不用演戏,不如直接一点。”
陆漫漫往驾驶座看了一眼,司机是沈家的。
霜序直接下车,走进一间咖啡馆,要了一间私密性好的包间,门一关,两人面对面而坐。
霜序直入正题:“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是我哥的联姻对象,你有两家父母撑腰,不需要讨好我。我不讨厌你,就算讨厌,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也会对你很客气。所以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
“可我对你很好奇。”
陆漫漫用镊子夹起方糖放进咖啡里,慢慢搅拌着:“我不怕告诉你,我的确很喜欢沈聿,其实我刚回燕城,第一次在宴会上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你知道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吗?”
“那天晚上我只跟他说了两句话,我问他洗手间在哪里,他叫人带我过去,我说谢谢,他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甚至有点敷衍,但我脸红了一整晚。不过我那时候还太小,你明白的,你跟我同岁。”
霜序并不想听这些:“这些你应该跟他讲,而不是跟我讲。”
陆漫漫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往下说:“我知道他身边有过其他女人,我不介意,他这个年纪,又那么有魅力,要是一个女人都没有才不正常。那些女人都不要紧,对我来说,最有威胁性的是你。”
“未婚夫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妹妹,长得特别漂亮,他又特别宠爱……”
她说到这看了霜序一眼:“你不觉得你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吗?”
可能是时差作用,霜序躺在熟悉而舒适的床上,毫无睡意。
睡不着,干脆翻出游戏机和旧卡带来玩,好几年的老游戏,玩了几把手就熟了。
怕吵到沈聿,她没开声音。
一直到听见楼下的车声,转头看见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才发现天都亮了。
她走到窗边勾开窗帘,看见沈聿的车驶出院子。
关了游戏准备回去补个觉,眼睛刚眯上,手机叮了声,微信消息。
哥哥:下楼吃点早餐再睡
霜序下楼时,付芸跟沈长远正在客厅说话,见她下来就停了话头。
“怎么不多睡会?”付芸说,“你醒得正好,看你干爸多疼你,一大早就差人去徐记排队买早茶,虾饺皇、流沙包还有手撕鸡,都是你爱吃的。”
霜序看看对面喝茶的沈长远。
他不会做这种事。沈聿才会。
但霜序只当做不知道,笑着说:“谢谢干爸。”
吃完早餐,她没再回房间睡觉,借口要去医院看舒扬就离开了。
到医院时,舒扬正在讲电话。
不知对面讲了什么,她脸色铁青,挂完电话扬手就想把手机丢出去。
霜序提醒:“一万块。”
舒扬咬牙切齿地收了回来。
“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舒扬心大,能把她气炸毛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霜序把小餐桌支起来,她带了营养餐过来,还有补充维生素的蔬果汁。
里面有舒扬最讨厌的胡萝卜,但她这会太气愤,没顾上品尝,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陈沛然那个死贱人,带着我们的技术资料跑去投奔一直打压飞雪的宸星,现在还跟云盾集团搭上线了。”
“云盾年前就在关注我们的液氢无人机研究,合作本来都十拿九稳了,他给我搞这一出。怪不得我前几天联系云盾一直没信儿。”
霜序见过陈沛然,记得是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男人,不然也不会拿下舒扬。
没想到是这种背信弃义趁火打劫的烂人。
她皱了皱眉,安抚道:“你先别急,合作不是他想抢就那么容易抢走的,再联系云盾那边谈一谈。”
舒扬掀开被子:“不行,我得亲自去云盾一趟。”
霜序赶忙把她按回去。
“你病成这个样子要去哪,明天就要做化疗了,别乱跑。”
“霜序你不知道,要是云盾的合约再被宸星抢走,飞雪就真的很难再翻身了!”
舒扬对丧失生育能力没多少遗憾,但抢走她的研发成果,等同于抢走她亲生的孩子!
液氢无人机是飞雪这两年几乎倾尽所有的核心项目,就跟命根子一样。
“公司好几个元老都被陈沛然带走了,现在没有人能顶上来,我们那个镇司之宝技术大神又是个社恐,这事只能我去。”
而她又大病缠身。
要么说陈沛然贱呢。趁人之危的小人。
霜序叹气:“你安心在医院待着。我替你去。”
舒扬临时给霜序安排的助手姓廖,小姑娘把一堆项目资料抱到办公桌上。
“资料不太全,有一部分被陈总带走了,你看缺什么我给你找。”
霜序跟舒扬同专业出身,上手并不费力,用最快速度熟悉完舒扬的项目进展,就带着小廖一起去了云盾。
路上她临时抱佛脚,拿手机检索云盾集团。
能找到的信息很有限,除了高冷整肃的集团官网,只有某些财经或军事频道零星提到的一两句。
小廖在她旁边念叨:
“云盾有很多军工机密工程,听说要是半夜偷偷翻墙进来,被抓了还要判刑的。”
“他们在西郊还有一个超级大的飞机生产基地,一整个停机坪上停满了歼击机,超级壮观!”
“网上一点关于他们贺总的东西都搜不到,好像是有军方背景,总之很神秘的。”
军方背景?姓贺?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
云盾集团的总部大楼巍峨肃穆,警卫比周围的其他建筑都更森严,入口层层把守,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霜序带着小廖走到前台:“你好,我们是飞雪创新科技的,来找贺总。”
“请问您有预约吗?”
霜序礼貌道:“你能帮我问问他有没有空吗?十五分钟就好。”
“抱歉,贺先生今天的时间已经排满了。”
“那他明天或者后天有时间吗?”
“抱歉,您可以拨打秘书室的电话进行预约。”
穿蓝色套裙的女职员说话温声细语,搪塞的话术一套一套,打发人的业务十分之熟练。
“看吧,贺总根本不会见我们。舒总约了他几次都约不到,他们肯定跟宸星已经签约了。你知道宸星有多贱吗,他们为了抢走云盾集团这个合同,恨不得倒贴。”小廖肩膀丧气地耷拉下去,“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刚说完,电梯打开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人。
冤家路窄,正是陈沛然。
“你怎么在这?”陈沛然看见霜序颇为意外,接着看到小廖,露出一个“懂了”的眼神。
“你学姐把你从国外叫回来了?我说你也是真傻,大老远从国外跑回来投奔她,她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小廖一脸踩到狗屎似的晦气,听他还敢提起舒扬,怒气冲冲。
“陈总,舒总现在人还在医院呢,你们好歹这么多年感情,你能不能讲点良心?”
“我对她还不够有良心?在她身上浪费了几年时间,没让她赔我青春就够意思了。要不是靠我,就她那理科生的脑子,飞雪能有今天吗?”
男人总是很轻易将自己放到道德高地:“她这病说不定就是泡在实验室里天天接触那些东西得上的,早点听我的老老实实生个孩子,现在也不用发愁以后生不了了。”
小廖气得脸色涨红:“你说这话也太过分了吧!”
说真心话,霜序此刻很想把装着电脑的包甩到陈沛然那张理直气壮的脸上。
但她记得自己来这里的正事。跟他浪费口舌是最没用的。
她握住小廖手腕,把人拽回来:“跟没良心的人讲良心是没有意义的。”
陈沛然跟舒扬一起回国创业,短短三年就站稳了脚跟,自诩青年才俊社会精英,一点没把这两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你不会是想来谈液氢无人机的生意吧?”陈沛然说这话时的语气很轻蔑,还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A4文件,“我实话告诉你,云盾的合同我已经拿下了,你就别白费功夫了。”
霜序伸手:“我看看。”
“这么重要的东西能给你看?”陈沛然把文件塞进公文包里。
霜序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她转头对前台职员说:“麻烦你跟你们贺先生说一声,是舒扬找他。”
小廖被她弄得有点疑惑,小声问:“你认识贺总?”
好消息,认识。
坏消息,不熟。
但当着陈沛然的面,霜序没给自己漏油。
再怎么不熟,总比陌生人好说话些吧?
这样想着,她也故弄玄虚地说:“认识好多年了。”
陈沛然嘴角的斜度充满轻蔑:“燕城谁不认识霜序啊,单方面的认识可不算‘认识’。你是不是在国外待久了,不懂燕城的规矩,你知道霜序是什么人吗?”
“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就是在贵胄云集的燕城,贺家那也是金字塔顶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霜序一点没被吓到,反问一句:“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陈沛然嗤笑一声,觉得这小学妹毛都没长齐还学人装逼。
“你是谁都白搭,贺总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着的。你学姐都约不到他,你在这瞎逞什么能?”
他话音刚落,正向上请示的女职员将手中的听筒双手递给霜序,语气恭敬:
“贺先生请您听电话。”
陈沛然脸色一变,五官有向四面八方裂开的趋势。
霜序微微一笑,当着他的面把电话接过来,叫了声:“庭洲哥。”
霜序长长吐出—口气,朝贺庭洲那边走去。
最起码,贺庭洲不咬人。
沙发跟茶几之间的距离,容—人通过本身没问题,只不过贺庭洲腿伸得长,几乎把整个通道都挡住了。
他坐姿闲适,像个大爷,完全没有要让—下的自觉。
霜序不打算再开口请他挪—下尊贵的玉足了,直接抬脚,小心地侧身从他腿上方跨了过去。
前脚稳稳落地,后脚却意外地绊到了他,整个人骤然失去平衡往下栽去。
贺庭洲冷眼旁观,根本不扶。
人在摔跤时的本能是来不及请示大脑的,霜序情急之下本能地用手撑了—把。
等再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按在贺庭洲的大腿上。
贺庭洲往那扫了—眼,掀眸。
霜序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漆黑如漩涡—般的眼底。
“摔得挺自然。”贺庭洲挑眉点评,“好摸吗?”
被求生欲操控的手随着他的话音恢复了触觉,手心下的肌肉紧实坚硬,让人几乎能想象到它凶悍的爆发力。
霜序立刻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脸颊发烫地道歉:“对不起。”
贺庭洲盯着她的目光很深,神情看上去却散漫极了:“你摸我,我都没脸红,你脸红什么。”
“我不是故意要摸你。”霜序把手悄悄地背到身后,欲盖弥彰。
“你自己不让我过。”
贺庭洲唇角轻佻地往上—扯:“过哪?”
很平常普通毫无含义的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霜序的脸却烫得厉害,可能是那双眼的缘故。
贺庭洲眉骨高,眼窝又深邃,那双眼睛分外冷锐,多数时间都给人—种目中无人的距离感。
但只要带上—点笑,眉目含情,好不风流。
“衣服还你了,蛋糕当我请你的,我们扯平了。再见。”她说完扭头就走。
贺庭洲看着她镇定中藏着两分慌乱的背影,狗也盯着她背影。
等霜序的身影消失,贺庭洲收回目光,狗无聊地趴到了地上。
霜序长这么大,恋爱没谈过半个,对沈聿的喜欢刚刚萌芽还没有机会说出口,便被掐死在摇篮里。
平时表现得再冷静沉稳,底色依然是未经人事的白纸—张。
从房子里出来,她用手心按按脸颊,给自己手动降温。
贺庭洲知道她喜欢沈聿的,那句“爱而不得”扎心扎得多狠。
霜序也知道他—直在消遣自己,但事情的发展怎么感觉有点脱离轨道了?
等等……贺庭洲不会真的以为她移情别恋暗恋他吧?
回到松明路家里,睡前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陆漫漫的新动态。
她最近跟岳子封那帮人经常玩在—起,她既是沈聿的准未婚妻,又是贺庭洲的亲表妹,自然会得到许多优待。
再加上开朗热情的性格,得到别人的喜欢对陆大小姐来说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她在很快速地融入沈聿的圈子。
那原本也是霜序的圈子。
说欢迎有点虚伪,排斥也谈不上,只是—种潮湿的、难以言喻的雾气弥散在胸腔,不会带来疼痛,但在不知不觉间打湿你的衣服。
霜序点了个赞,滑过去。
她很想找舒扬聊聊,但时间太晚,舒扬估计已经睡了。化疗对身体的损害太大,做—次能要人半条命。
她的朋友的确很少,如果不是舒扬因缘际会闯入她的生活,她是抗拒交朋友的。
所以现在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无人可找。
这个时间,付芸和佣人已经休息了,沈家的别墅灯光都已经暗下来,走廊给她留了灯。
王嫂披上外皮从房间里出来接她:“怎么这么晚呀,太太一直在等你,看你这么晚不回来担心得不行,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上去休息。肚子饿不饿?厨房给你留了鱼汤,我给你煮碗面?”
“不用忙活了,我不饿。”霜序小声说,“你快去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王嫂看着她上楼,这才回了保姆间。
霜序没再开灯,轻手轻脚地上楼回卧室,没惊动任何人。
早晨付芸见到她,问起来:“你昨晚去哪了,王嫂说你凌晨才回来。”
“跟子封哥他们去喝酒了。”霜序表现得很正常,好似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她神色无恙,付芸不安的心才落回去。
王嫂煮好咖啡送过来,霜序低头吃着煎蛋,听见对面的付芸说:“你哥过完生日已经三十一了,婚事该定下来了。我昨天跟你干爸商量了一下,打算在燕城的人家里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你哥也没意见。这几天有空,你帮我一起看看?”
“行啊。”霜序抬起头笑了笑,“您选的人肯定哪都好。”
付芸说这事估计只是试探,实际上只叫着霜序一起看过一次照片。
沈家这样的门第,联姻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利益捆绑,不是霜序这些晚辈能插得上手的。更何况她甚至都不是沈家的人。
出生在这样的阶层,她连自己的婚事都未必能左右,遑论沈聿的。
*
接到岳子封电话的时候,她刚洗完澡。
岳子封喊她出去玩,霜序说:“你们玩吧,我准备休息了。”
“这么早就睡了?家里的床是不是睡着比美国的舒服?”岳子封说,“以前多勤快啊,你哥不带你都非要跟着,现在怎么叫都叫不来了。真不来?你未来嫂子可在这呢,不来看看?”
霜序感觉自己有点耳鸣,不知道是不是洗澡耳朵进水了。
她没想到事情进展得那么快。
这就,定了吗?
对方是什么人,哪家的千金,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霜序不想去,把被子蒙到脸上,又怕自己不去显得怪异,被人看穿。
妹妹对嫂子应该是什么态度呢?
好奇、兴奋、迫不及待一探究竟……
于是她装作兴奋地应了一声:“当然要看。地址发给我吧。”
霜序到会所时,已经四十分钟后了。
月下海棠这地方挺特别,不在于其奢华,相反比起其他会所富丽堂皇的门面,这座二环内的四合院本身就够“贵”。
当然它不缺奢华,汉白玉台阶上刻着卷草纹,院里移栽的罗汉松一棵就价值百万。
来这里消遣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随便单拎一个出来家世都贵不可攀。
年轻女孩对这里趋之若鹜,月下海棠名字听着浪漫,事实上金钱、权力和欲望,才是它的底色。
这地方不是会员制,但等闲人进不来。
车辆不能入内,霜序在门口下车。
提着手包往里走,却见一台纯黑色的柯尼塞格堂而皇之地停在院子里。
好的,谁让他姓贺呢。
霜序进包厢时,一帮人正在兴头上。
里面非常热闹,人很多,男男女女,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
“妹妹,这儿。”
岳子封招手把她叫过去,揽着她,拿酒杯的手指着坐在沈聿旁边的女人,笑眯眯说:“知道这是谁吗?你未来嫂子。”
跟霜序想象中优雅端庄的大家闺秀不同,这个女人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眼睛明亮又有元气。
说不清是这包厢的灯光太模糊,还是沈聿的神色本身就那么淡。
他没否认,只是淡淡瞥岳子封一眼,惯常用来损他的语气:“你那漏风的嘴去看看牙医吧。”
岳子封不以为意:“霜序你妹妹,又不是外人,知道怎么了。”
“八字没一撇呢。”女人有点不好意思,那是一种很真实不做作的娇羞,天真烂漫的底色,一看就是被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
她看向霜序的眼神是好奇的:“你就是小九吗?”
只有沈聿会叫她小九。
沈聿跟这位联姻对象聊过她,却从来没跟她提过一个字。
对方甚至知道她的小名,她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这让霜序有种很微妙的、被隔离在外的感觉。
其实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以后沈聿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女。她曾经享受过的特权,早晚会失去。
“你好呀,早就想认识你了。我叫陆漫漫。”陆漫漫很友好地笑着。
霜序回以礼貌的微笑:“陆小姐,你好。”
“干嘛那么见外呀,叫我漫漫就行。我跟你同岁。”陆漫漫说,“你别听子封乱说,我还不是你嫂子呢。只是家里有这方面的想法,让我们先接触看看。”
没区别。
联姻联的是两个家庭,两个当事人只要不是看对方一眼就要呕吐,或者有什么硬性缺陷,这门婚事很容易就能敲定。
霜序也就跟着说了句:“那等你们有两撇了我再改口。”
陆漫漫拿出手机:“来,加个微信。”
当着沈聿的面,霜序自然不能拒绝。
刚刚通过好友申请,陆漫漫就很自来熟地挽住她胳膊,还凑过来嗅了一下:“你身上好香啊。你的用什么香水?”
“……”霜序社恐都快被她嗅出来了。
但这是“未来嫂子”,她忍着没抽回手:“我今天没用香水。”
陆漫漫笑着冲沈聿说:“你妹妹好可爱哦。”
虽然同在一个圈子,霜序跟陆漫漫却一点都不熟。
陆漫漫是贺庭洲的表妹,贺司令是她亲舅舅。她爸爸在军委担任要职,早年间因职务常驻霖城,她从小跟着父母在霖城长大的。
霜序跟陆漫漫的人生轨迹刚好错开,她在燕城的时候陆漫漫在外地,五年前陆漫漫回来,她反而被送出国了。
陆漫漫跟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宋乐颜是好姐妹。
不巧的是,宋家这两朵姐妹花,关系似仇人。
大家的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沈聿跟陆漫漫,开一些朋友之间不过火的玩笑,气氛轻松愉快。
陆漫漫到底也才二十二,被一帮人打趣得脸都红了,挨着霜序问:“小九,你偷偷告诉我,他有没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缺点?”
霜序说:“我哥没有缺点。”
“你问错人了。你问妹妹,她能给沈聿打一万分。你应该来问我。”岳子封伸手,“给我一百块,我把沈聿的小秘密都告诉你。”
陆漫漫笑着往他手心里打了一下:“我才不信你,我只信小九的。”
霜序听见这话,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深处有探究。
陆漫漫是真不记得她们上一次见面的场景了,还是当着沈聿的面在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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