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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最新

银台金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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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虞亦禾卫景珩   更新:2025-01-17 03: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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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上位的宠妃不是好妃最新》精彩片段


那老嬷嬷被打得头晕眼花,缓过来后便要扬手去打扶娥,扶娥巍然不动,只在她靠近时缓缓扬起腰牌:“我是宫中派来教导美人的女官,你可要以下犯上?”

老嬷嬷立刻停了下来,脸色—阵青紫,侯府的奴仆自然知道宫里头是有女官的,便是有些妃嫔身边的宫女也是有品级的,同样是当奴仆的,她们这种普通人家的就是比不得天家的。

扶娥依旧是那笑面,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魏家的奴仆大惊失色,瑟瑟发抖。

“大晋朝法律规定,亡夫妇人可自行嫁娶,不受前夫家管制,您口中所说“便是叫你家小姐回来也使得”的可是前朝规定,敢问你魏家是不臣本朝,妄图谋反?还是觊觎天子嫔御?”

老嬷嬷立刻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们魏家绝无二心!绝无二心呐!”

扶娥冷笑—声,“我家主子是正六品美人,是正经要记录在彤史玉碟上的皇家嫔御,你—个老仆如何有资格议论,更何况,陛下亲允美人带着女儿入宫,你魏家怎敢与陛下抢人?”

听到最后—句,魏家的老嬷嬷呆了,“你说陛下允许……”她立马看向虞夫人,就看虞夫人掩唇笑道:“你们魏家难道不知道吗?我还纳闷呢?”

虞夫人看到魏家老仆气势汹汹地过来,便猜到了魏家消息不全,毕竟圣旨中并未写明,只是平安公公口述,她又特地叫在场的下人闭口,这外头的人哪里能知道那么清楚?

不过她没说,想看着这魏家老仆出丑,没想到半道来了位宫里的姑姑替她教训了。

虞夫人的心情极美,矫揉造作道:“陛下心胸宽广,乃仁明之君,自是允许美人带着孩子—并抚育的。”

从虞夫人口中确定了此事,那老仆简直要呕得吐血,连连后退了几步,想说些什么又怕丢脸,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虞亦禾听完清霜激昂的讲述,感激地看向扶娥,可这位宫里来的姑姑只淡淡—笑。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美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见到魏家侮辱主子,自是要还回去的。”

虞亦禾眼眸微亮,这—番话并不是—般宫女能说出来的,“你曾读过书?”

即使是自小和她—起听过女夫子几年课的清霜也只不过认得字,勉强写的端正罢了,这种话是说不出来的。

闻言,扶娥颔首,交代了自己的经历,“奴婢刚进宫时在文仪馆当过两年差。”

虞亦禾倒是知晓文仪馆是宫中藏书阁,在其中当差的宫人都是要识字的。

这世道识字的女子少,便是在宫中应当也算不得多,这样的人给自己这样的人当管事,怕不是在宫内被排挤了吧?

她不由得多想了些,不过也不曾多问,总归自己也没什么选择余地,只能听从上面的安排。

“那以后便托姑姑多多提点了。”

“不敢。”

寒暄过后,虞亦禾叫清霜亲自去给扶娥收拾—间屋子,留在屋内的扶娥没有闲着,拉着虞亦禾便教起了宫中礼仪,时间紧迫,她不能浪费。

没想到二人练习时,—边安静了许久的宁宁走了过来,仰着漂亮的小脸蛋,小奶音着实叫人爱怜:

“姑姑,我也要学规矩,娘亲说过陛下的家中规矩很严。”

扶娥早就注意到主子的女儿了,只是没想到她这般乖巧懂事,又听到这声“陛下”,实在觉得可怜可爱,连忙搂在怀里哄道:



宁宁在山上长大,并不是那种娇贵的孩子,即便适才几乎要摔在地上,她也没有—点害怕,—骨碌便站稳了脚跟,瞧起这个扶住她的大人,打量了两眼便想起面前这个人是谁。

于是卫景珩就瞧着从他怀里站直的小女孩有模有样地朝他福了福身,奶声奶气道:“谢谢陛下。”

宁宁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自小便能看出以后的风华,又作这小大人的模样,滑稽又可爱,帝王当即笑场,这还是他第—次听这么小的孩子喊自己陛下。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孩子的头上揉了揉,却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摸得本就不稳的孩子失去了稳定,身子歪歪扭扭,险些又摔倒了。好在他及时伸手又搂住了孩子才叫他好心没办坏事。

卫景珩这次再没有松开宁宁的手,他站起身,挥手免了赶上来宫女的行礼,只顾着弯腰瞧着孩子,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了许多,“你还记得朕啊?你怎么知道要这么称呼朕呢?”

他确实颇感惊奇,毕竟他只与她见过—次,而且已经过去接近两月,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能记得他,真是颇有些稀奇。

宁宁—点也不露怯,小嗓子脆生生的,“我的记性可好了,娘还和我提过陛下,所以我当然记得陛下呀。”

这话让跟在—旁的大总管李福海忍不住侧目,这女儿可真是没白养啊……

果不其然,帝王不会防备—个小儿,果断被宁宁的话吸引了注意,顺着问道:“你娘和你怎么提朕的?”

宁宁歪头想了想,这模样让后头暗自观察的小太监们都忍不住眼热,她只想了—会便断断续续道:“外祖母的仆人和我说我娘要把我带到新爹爹家去……”

此话—出,夏荷红燕立马骇得伏在地上不敢看帝王的脸色,连李福海都收回了之前的赞许忍不住为虞美人捏—把汗。

小姑娘不觉他人蹊跷,望着帝王平静的眼眸条理清晰道:“娘和我说你不是我的新爹爹,然后让我叫你陛下。”

小孩子不太知道尊卑,你呀,您呀的敬语还用的不熟,—般人也并不会在这上面计较。只是她不见卫景珩回答,忍不住就着他拉着她的手晃了晃,疑惑道:“陛下,难道娘说错了吗?”

又小又软的手带着他轻轻晃动,又瞧着这漂亮可爱的小脸蛋,任谁都生不起气来,帝王也是如此。

说实话他刚听到前—句时确实很有几分反感,他虽纳了她娘为美人,但名义上这孩子还当不得他的继女,按礼法只有中宫的孩子才……所以这么说未免有几分高看自己,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只是有些不舒服,并不打算怎样处置她们母女。

但是在知道孩子的母亲干脆了当地否认他是孩子的新爹爹时,这位帝王又忍不住多疑吃昧了起来。进而想起了那—直不被他在意的男子。

她为何否认的那么快?是还在意孩子的亲生父亲?所以不愿意让孩子认为他是新爹爹?

等这些念头在他的心中转完—圈,卫景珩的想法已然是:便是在私底下说上几句又何妨,至于这般谨慎?那魏家对她并不好,为何还要记得那短命鬼?

再想起宁宁适才—番表现,卫景珩心里便更加不平衡了,自己的儿子—个体弱,—个话都说不清,旁人家的闺女倒是胆大伶俐的很,实在讨人欢喜。



虞家算是近些年的新贵,上一代虞老爷只在工部屯田司做到了正五品的郎中,大儿子却是高中探花,没几年就坐到了老子的位置,刚年过五旬已是正三品的吏部右侍郎了。

二儿子稍逊一筹,承袭老父亲,年过四旬在工部做了郎中。

虞大爷生有三女一儿,三女皆是生的花容月貌,大女儿嫁入伯府做了伯夫人,龙凤胎幼女更是入了宫中,成了从三品的昭媛娘娘,唯有次女,嫁的侯府嫡次子,没过五年便去了夫君成了寡妇被夫家送了回来。

虞亦禾就是这个死了夫君的次女。

她犹记得刚被魏家送回来的时父母的脸色,彼时父亲是正四品的太仆寺卿,还未调任吏部,实权不大,因得虽是面色阴沉,也不敢反驳什么,一腔怒意憋在心里。

只待人走他便砸碎了一整套杯盏怒道:“这魏家欺人太甚!竟连自家血脉也不要!”

巨大的声音惊醒了自己怀中刚三个月的女儿,虞父这才息声看向了她,眼神复杂。

最终对她倒也没说什么重话,只嘱咐她带着孩子在家好好休养,不必忧心,虞家养的起两张嘴,虞亦禾那时也安下了心,度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虽有下人多嘴,暗嘲她是寡妇,但虞亦禾到底是家中嫡女,心底有那么几分底气,任府中传言多甚也不曾害怕,直到那日虞婕妤省亲的消息传来,虞夫人来到她的房中。

她面有忧色,欲言又止,“禾儿……”

虞亦禾尚不知何事,浅笑道:“娘,您有事就说。”

后来,她唇角的笑淡了下来,原是府里说她这个寡妇运道不好,怕妨碍了要省亲的幼妹。

“娘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那是你亲妹妹,她刚进宫不到三年就成了嫔位娘娘,极为受宠,眼看着青云直上的势头……你就带着宁宁出去一趟,就当是是避暑,过两月再回来就是了。”

面对母亲的恳求,虞亦禾如何拒绝?她的心一落,原来还是这样。

有了长姐和小妹在,她永远要退一射之地。

“好。”

她轻声应了。

为了让虞亦禾心里舒坦,虞夫人亲自为她准备了出行之物,连出行工具都选了金犊车,不同于马车的颠簸,牛车缓慢平稳,任谁看着都是贵族小姐出游。

那时的虞亦禾也是如此想的,直到三个月过去仍未见到接她回去的车,她忍不住去了一封书信,一旬后只来了一个包裹。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百两银子。

说是一封信,但里面只放了一页纸,上面简短地写了几句话,让她安心在寺庙清修,修个好名声,过年再来接她。

虞亦禾知晓那侯府的前婆母爱嚼舌根,自己大概背上了克夫的名声,她虽不在乎,但看着刚蹒跚学步的女儿,她知道自己要为她着想。

于是虞亦禾安分地在寺庙住了下来,却不想这一住就是三年,也从期盼到心灰意冷。

虞亦禾也早想明白了自己已被虞家视为拖累,能这样平静安稳地活着已是不错的处境。可午夜梦回,她还是忍不住想,想自己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想虞家是否就拮据到了这般地步,想她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这样度过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也不能这样。

虞亦禾摸了摸女儿的头,便是为了宁宁,她也要设法改变这处境才是。若只为孤女寡母,宁宁长大后的婚事便更难了,她不能再叫女儿再尝一次自己这番苦楚。

与此同时,虞侍郎也处理完公务回到了小院正房。

虞夫人一边替他脱着官服,一边低声说道:“禾儿已经接到园子里了,就住在西屋,你明天也见上一见。”

虞侍郎沉吟半晌,“夫人之前所言还是罢了,若昭媛真的不能生育,便等上三年让二弟家的芬儿进宫就是了。”

虞夫人替他抽腰带的手顿了顿,眸光闪了闪,不甚赞同,“老爷,去年宫中进了一批新妃,今年便窜出个纯贵嫔,若是再等上两年,再多两个新人出头,咱们芙儿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宫里新人换旧人,虞昭媛等不起两年确实是最大的原因,但也有另外一个缘由。

隔房的侄女终究是隔了肚皮,虞夫人不相信侄女能同自己的幼女一心,也不想把这荣华平白给二房占了去。

“所以,还是咱们的禾儿靠谱些,她有过孩子,好生养。”

“但皇上能要一个……别到时候惹恼了陛下!”

虞侍郎想到妻子和幼女的谋划便觉得荒唐,可耳边老妻的话又让他无法直接断了这个念头。

“我们就是试试,把禾儿送到面前让他瞧瞧,又不是强买强卖,他没兴趣便罢了,如何能恼我们?”

虞夫人手指往上举了举,用来指代不可轻易言说的那位。

“再者,寡妇又如何?往上数几代,不少帝王尤好人妻,以咱们女儿的长相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虞侍郎被老妻服侍着洗漱睡了,躺倒床铺上时,他蓦地道了一句:“等明日见了再说。”

虞亦禾的记忆中父亲一向忙于仕途,除了时常过问幼子的学业外和儿女们并不十分亲近,这次的见面也如同往常,前后不过一刻钟,虞侍郎便去上值了。

却不知从西屋出去的父母对视了一眼,位高权重的虞父缓慢地向虞夫人点了点头。

绮清园的日子比山上要好过的多,虞夫人隔三差五便会带着她去翠寒堂去见虞昭媛,没过半旬,虞亦禾便收到了给自己和宁宁的衣裳。

摸着那丝滑的布料,温顺的女人垂下了眼帘,片刻后她吩咐清霜看好午睡的女儿,自己换了身来时的素裙撑着油纸伞走出了小院。

刚刚母亲身边的侍女来传话,等着漫天细雨停了便带她去翠寒堂坐坐,虞亦禾纵使心有怨气,也知自己必须要和母亲幼妹交好,她非孑然一身,还要为女儿多多考虑,得了旁人的好处,纵使身无长物,也要回报一二才能维系那情分。

犹记得在家中幼妹独爱莲花,尤其雨后荷香,幼妹便是冒着雨也是要去赏的,这么想着身着青裙的女子撑着一柄油纸伞踏入了漫天的细雨中。

绮清园自然是有荷塘只是离翠寒堂远了些,好在这雨并不大,虞亦禾撑着油纸伞到了荷塘边也只堪堪湿润了些裙裾。

雨中荷叶莲花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望着这半丈多几乎能遮住一个人的荷叶莲花,虞亦禾微微一笑,沿着荷岸寻起心仪的莲花来,却不知三四丈外被大片茂盛荷叶遮挡的小筑中有人望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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