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整栋戏楼。
我从楼上跳进后面的河里，九死一生，逃过一劫。
那天死了太多人，他们就以为我也死了，报社的头条抢着登我的死讯。
我害怕极了，浑身湿漉漉地去医院找在养胎的三姐姐，却亲眼看着她被推进太平间。
她盖白布的样子，跟大姐姐和二姐姐都不一样，肚子上的白布是高高隆起的。
十九、
我谢了幕。
沈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台下，他身后还有几个警察。
我冲他笑，下了台，行头都没换，逃走了。
我去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躲了起来。
是副会长的家，钻狗洞进去的。
我已经踩点过很多次，我对他家，大概比他本人还熟。
那一晚，警察满城找我，害得不明所以的戏迷们也帮着一起找我，卢家和黄家的人当然也在找我。
油灯火把，什么都有，人群像一条条游龙，穿行在大街小巷，把整个长安城都照亮了。
副会长家传出了爆炸声，所有在找我的人都聚集了过去。
火势比那天整栋戏楼的火还要猛烈，火光冲天，好像发怒的野兽，没人能近得了身。
我一身青衣的扮相，站在着了火的屋子中间，脸上还是漠然和木讷。
副会长在隔壁的房间已经被炸死了。
我远远地，跟乌泱泱人群中间的沈老板对视，用我们师徒的默契，互相在道别。
他满脸的泪水，是我从没见过的样子，我还真挺想凑近了看个仔细的。
我对他扬起嘴角。
大多数人都在奔走打水救火，只有一个黑影像风一样灌进来。
他脱掉着了火的西装外套，一把抱住了我。
“你又想丢下我去哪里？”
他大吼，我的眼泪汹涌而出，忍不住嚎啕出声。
“为什么？我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事情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