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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梦境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都是一个独立空间,而方逸却能将这些空间连接起来,在这个世界中,他就是神。……一个史前文明留下的高科技道具,落到一个充满野心的年轻大学生手上,让他发现了精神力量的奥秘,拥有这种前所未有的能力,他最关心的事情,就是一定不能被他人发现,除此之外就是……...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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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极乐梦境》,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都是一个独立空间,而方逸却能将这些空间连接起来,在这个世界中,他就是神。……一个史前文明留下的高科技道具,落到一个充满野心的年轻大学生手上,让他发现了精神力量的奥秘,拥有这种前所未有的能力,他最关心的事情,就是一定不能被他人发现,除此之外就是……...

《极乐梦境》精彩片段


“方逸那个死鬼跑那里窝着去呢?”合阴大学,十号学生宿舍楼,标号为324的宿舍里,众人正在慢腾腾地吃着午饭,突然一人抬头问道。
“干嘛,正刚,喊我有事么?”从卫生间里伸出一个满头泡沫的头来。
“刚刚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chun梦,正要与暗恋两年的班长上chuang时,你小子突然敲门进来了,害的我差点萎掉。”吴正刚一脸正经地说道,“你说,是不是下午该赔我个鸡腿吃?”
“噗哧,”其他四个正在吃饭的人差点把米饭吐了出来。
“老吴,你真能扯啊,看来不知道什么你小子得罪了阿逸,做梦都不得安宁了,赶紧拜拜佛吧。”另一人接口道。
“你说我容易吗,平常连句话都搭不上,好不容易能有个精神享受,还被人破坏了,难道我与小云注定无缘?”吴正刚做仰天状,更是惹得众人发笑。
“夏语云有什么好的,心机那么重,她选男朋友,肯定不会找咱们这帮穷兄弟,连庆和阿逸还有点可能,一个有财,一个有貌嘛,嘿嘿。”刚吃完饭的舍长刘昌奎,往床上一躺,不以为然地说道。
被提到的另外一个人,叫做连庆的,却正在埋头在电脑前打网游,放在旁边的饭还一动没动,对舍友们的话充耳不闻。
洗过头的方逸则从卫生间里出来,此时大部分人都开始午休,下午没课,可以好好睡一会,明天是星期六,又能出去通宵一个晚上。
刚才吴正刚说话的时候,他却是心中一惊,好在大家胡乱打诨蒙过去了,没有暴露他的秘密。
方逸和普通学生一样,都是一步步考到这所省立大学里的,在大学过了三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出奇的地方。
直到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非常真实,以至于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是在做梦。
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房子里,周围的摆设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但用手摸起来,却是实实在在的。
突然他听到一阵“奚奚簌簌”的声音,仔细聆听,才发现是对面房间传来的。
他也没有多想,直接上前敲了敲门,谁知道……。
这个梦到这里就没了。
如果说这个梦还平平无奇地话,那么接下来的那个,就让他后怕不已了。
一个西装笔挺,面孔有些熟悉的男子,拼命地往前跑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
突然一下子倒在地上,然后面孔发紫,痛苦地喘息着。
难道就这么简单,只是打扰了色友的chun梦?只是做了一个恶梦?但我还从未做过如此真实的梦,还衔接得如此自然?还有那个恶梦,怎么都感觉那个死亡的男人那么真实呢?完全不像平常梦里一般朦朦胧胧的感觉?
若是平常人,也就当成一个笑话谈谈就过了,至于噩梦也是回头就忘掉了,但方逸属于心机很重的男人,虽然看起来有着来自小地方的敦厚老实,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思虑再三是他常有的事。
和大家一样,躺在床上的他,思前想后,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同,难道仅仅是一个梦?只是左手腕一直戴着的避邪手镯似乎有些异常,不过他只是摸了摸便没放在心上。
方逸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晚上想想看哪本书来的好,虽然幻想有什么超能力,可现实就是现实,这里也不是规则发生改变的空间,一切都得按客观规律运行。
胡思乱想了一阵,方逸刚要睡着,“哈哈”一声狂笑差点没把他从上铺震下来。
“居然出了傲世,哈哈,居然出了傲世啊,八万一把啊”连庆手舞足蹈,满脸通红地笑道。
“我靠,老六,你小子注意点,别大呼小叫得,我们还在休息呢!”吴正刚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说道,“昨晚一晚没睡好,你就放过几位兄弟吧。”
“抱歉抱歉,”连庆不以为意,“为了弥补对大家的损失,晚上我请客,喜来等大酒店,一千八百八一桌的酒席,通宵包厢,我以个人掏腰包。”
“牛,”刘昌奎嘴里吐出一个字,然后翻身又睡着了。
人与人真他娘地不同命,吴正刚低声哼了一句,脸上阴晴不定,并未听到有人请客就高兴。
就自己这样,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难怪做个梦都有人敲门啊?愤愤地想了一阵,他也睡着了。
见众表情多有羡慕,甚至有一丝妒嫉,方逸却没什么在乎的,他知道一些连庆的家底,岂是几个八万就够得,何况据他观察,光这个游戏,连庆就投入了不只一个八万了。
一觉正到下午,宿舍六个人跟着连庆去吃大餐,方逸却找借口拒绝了,他还要研究那个突如其来的梦,直觉或者不如说是内心的一点隐隐的期待,让他武断地认为那玉镯就与那个梦有关。
方逸在楼上,目送着众人坐车离开,望了一阵后又回到自己床上,草草泡了包面,便端详起左手的玉镯来。
这是一个通体洁白的玉镯,如果在阴暗一些的地方看,还能散发一些白光。
对了,问问父亲也许会有更多信息,记得这东西是从小学时候就开始戴了,自从那时候就一直平安,连小伤都没有一点,似乎头脑更清晰一般,也就一直没有扒下,虽然惹来一些小孩子间的非议,不过也没有放在他心上。
“爸,身体还好吧?”想到就做,方逸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这还是他开学后的第一次主动往家里通话,倒不是他生性凉薄,而是性格内向,更多的是把思念挂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一些男人,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说过“爱”这个字。
“噢,你小子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难道钱不够用了?”方父在电话那头问道。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还记得小时候让我一直戴在手上的玉镯,是什么来历么?”方逸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很好,经常没大没小的打闹,故而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那个石头做的手镯啊,我记起来了,应该是在咱们村清河道时,我从沙里刨出来,听人说能祛邪。”方父有些奇怪,要说这些东西吧,是要上缴的,不过多数人都自己留着卖掉,或者收藏了,谁还管什么法不法的。
“没事了,你别太累了,我不需要花什么钱。”方逸接着说道。
“行了,我当然清楚,你的身体都不见得比我强,好了,多吃多睡,回来掉了一斤,家法伺候,”方父笑道。
“那好,我挂了,”方逸没心思和父亲再开玩笑了,挂断电话。
看来这个东西还有点来历,难不成还是什么史前文明遗迹?方逸脑子里浮想联翩,但也没整出个头绪来,怎么看都没找到可操作的地方,就是一个古朴的石头手环,材质似乎与平常见的玉佩之流没太多区别。
再睡一觉看看?方逸摇了摇头,此时睡意全消,想要睡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复习一下功课罢了。拿起《高等数学》等课本,他翻看起来。
夜色渐渐浓了,校园内路灯依次亮了起来,点缀出一串串珍珠。
“咚,”门开了,进来的是连庆等几个人。
“真他娘的晦气啊,竟然碰上那几个花花公子,差点没打起来,”连庆摸着脑袋说道。
“金融系的那几个混蛋,喝醉了发酒疯,”吴正刚骂骂咧咧地进来,一下子倒在床上,身上倒没有多少酒气,他们喝的多是啤酒,就算醉了也没多少酒气。
“那几个混蛋啊,惹得老吴这么生气,”方逸抬起头来,问道。
“还不是那三个号称‘金融三贱客’的孙子,成天装比,这不说是为了庆贺他们‘系花’生日,也在‘喜来等’开了两桌,正好被我们碰上,被他们嘲笑了两句,真他娘地窝气,吃个饭还有人找不自在,”刘昌奎一边扶着喝醉的两个,一边解释道。
方逸大体猜出了事件经过,定然是那几个奸人又嘲笑他们白吃白喝了,这些人就是那样,时刻不忘显摆自己家多有钱。岂不知,这有多么浅薄。
不过也倒不一定,他们这样做,显然很容易吸引一些女孩,虽然表现得有些浮躁。
“算了算了,”方逸和上书,起身去洗漱,“为这些人生气没必要,”
“娘的,还不是靠了家里,自己能有什么本事,也没见他们拿过一次奖学金,整天就知道装!”吴正刚愤愤不平地说着,却被后面的刘昌奎捅了一胳膊,随后便住口不提了。
方逸一听就要糟,果见连庆的脸色不太好,不过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没有说些什么。
诸人也没了聊天的心情,各自匆匆上chuang休息了。
洗刷完毕,方逸又看了一阵书,上网搜索了一下关于“睡眠,梦”的话题,本来想找几个专家咨询的,看同学差不多都睡了,这事情还要保密的好。
方逸忙了一阵,看到众人一个个都昏沉沉地睡过去了,也关了电脑,息了台灯,上chuang休息去了。
一夜无梦,这让还有所期待的方逸失落不已,活了这么久,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些与众不同的能力,而不是一直要靠辛苦的努力,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不同来。从小学开始羡慕他的人就很多,岂不知每天夜晚别人都入睡的时候,他还在为一道难题发愁,清晨别人还赖在被窝的时候,他已经起来背那些让人头疼的外语、政治等需要大量记忆的东西了。
别人都说他脑子好,他从来不那么认为,那都是花费大量时间思考的缘故,后果就是每晚睡觉都要翻上最少一个多小时的身才能睡着。比起那落枕就能打呼噜的老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辛苦的努力,结果还算差强人意,但过程却苦得很,他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很懒的人,不过却太在乎家人的看法了,才一直这么努力。但上大学后,见识广了,他也看出来了,就算自己努力,也要熬上多年,才能得到个高级打工仔的命。
像连庆,天天玩游戏,除此之外就是拉拢一些同学,毕业后就是某个分公司副总的位置等着。要不以他家的条件,岂会窝在这个小宿舍里,怕也是存了锻炼的意思。


正在上网的吴正刚,正坐在方逸床前的椅子上,晃动着身体,突然他感到一点不对劲,回头一看,原来是睡熟中的方逸在转身中,让被子盖住了脑袋,正发出“呜呜”的声音。
还好我看见,否则你还不难受地憋醒的,吴正刚自己就有这种体验,活活憋醒的感觉,可真不是人受的。他伸手把方逸脑袋上的被子拿开,听得方逸呼吸顺畅了许多,便转过头去,接着去看刚打开的视频小电影了。
刚刚得到那姜三平的传授,方逸虽然上下不能动,但只要意念能动就能修炼。突然感到呼吸开始一阵不畅,然后又舒服了,但身体还是无法动弹,只能继续修炼那些口诀,只是他感觉那些口诀好像跟平时看到的道家典籍大有不同。
据那个真假难辨的姜三平讲,这口诀分为九层,第一层学会,就能吸收他人无意间散落的意念力,也就是方逸理解的精神力。然后每上升一层,吸收速度就会大大提高,同时每层都会悟通相关的一些技能。他也只修炼到三层左右,已经能够让精神脱离肉体,进入这玉镯了。
姜三平还说过,对于这个手镯的来历具体用途等等,他也不甚清楚,一些偶然出现的提示,根本看不明白,只是根据那些信息,加上当时他们那时代的人理解,创造了这些口诀,发现有很大用处,不过奈何时间不足,他只能修练到三层而已。
不过方逸看起来到容易理解得很,一到三层都是教人们如何集中精神,比如“抱圆守一”等等,三到五层是如何发散精神,六到九层就是如何利用精神了。
修炼果然痛苦,浑身不能动,又不知道时间,方逸照样锤炼了精神一段时间,更感到无聊。
为了激励自己,他强迫自己想起自己平时看的一些小说来。小说中,那些有大能的人,哪个不是千辛万苦,受尽苦难,才修出的一身本领。
武侠类的要打熬筋骨,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到了一定火候,还要冒着走火入魔的巨大风险,去闭关冲穴,打通周身筋脉。那痛苦,绝对非常人能忍受。
仙侠类更不用说,成千上百年如一日,吸纳日月之精,其枯燥,无聊之极,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思凡下界的仙人了。还有数不尽的各种劫难,一个应对不好,就要化为灰灰,白费了修行苦功。
就算拥有不死定律的主角,也大都受过各种磨难,哪个不比自己眼下要痛苦的多?
方逸想到这里,心气又重新平静下来。就算现实中的自己,高中时分,还不是起早贪黑,拼命苦读,才进入这所勉强算是重点的省立大学。于是继续按照那些口诀一字一句地琢磨修炼起来。
但身体一动不动,还是十分难受,方逸硬下心肠,将自己想象成精神和肉体分离的状态。肉体如何痛苦,统统不管,尽管事实上很难做到,但也稍稍平息了他此时的窘况。
……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外面天色逐渐暗了。
“阿逸不会昨夜打手枪打得次数太多了吧,这都快睡到下午四点了,我的天,”吴正刚又看完一部精彩的***,才发觉怎么方逸还一动不动地熟睡着。
“没事,还没到下午吃饭的时候,通宵的时候,我不也是一睡一天不起么。”早已吃饭回来,正继续地带领着工会高手们攻打城池的连庆回头说道。
“算了,我不叫他了,”吴正刚自己也看得起劲,内心不愿让出地方,何况人熟睡的时候,最烦有人生生叫醒,就算好朋友,也可能恶语相向的。
方逸感到自己快要麻木了,身体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了,仿佛一根棍子一样立在那里。老天,不会让我活活地闷死在这儿吧,沉下一段时间修心的他又开始叫苦了。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经磨难,那见得彩虹,一句句谚语纷纷冒出来,好像要坚定他的信念一般,可这孤寂的感觉,着实不是人受的。
有科学家作过试验,把人放到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同时也没有任何光线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可以熬过48小时。哪怕是一些受过训练的非人家伙们。
我不会也成为一个被逼疯的家伙吧,方逸想闭上眼睛,突然发现可以动了!
没错,是可以动了,上眼皮终于碰到下眼皮了!!
感到了新变化,方逸赶紧祈祷快点醒过来,他倒是不怕修炼的痛苦,可是这样动都不能动,也委实国与痛苦。
但努力了许久,他还是只能眨眼而已。
“精神临界值逼近!”方逸怀疑是不是脑中产生了幻觉,这句信息无端端地就冒出来了。虽然修炼了一段时间,但不会效果这么显著吧?那才几个小时。难道莫非本人就是那种修炼天才,不过那老头疑点重重,加上现实里的知识,还有那些口诀,倒更像单纯锻炼精神意志的,而不是修道,后者还是太难理解。
“精神”他明白,“临界值”他也懂,“逼近”更容易理解,但合到一起,他就摸不着头脑了。
莫非这就是代表自己的精神力多少?但谁给我传来的信息,方逸快速地想到。
还未想得清楚,脸上突然一痛,他闭上眼睛,又马上睁开,却发现景色完全变了,一张熟悉的马脸出现在面前。
“房子里太憋闷了,透透气去!”不理吴正刚一脸迷惑的表情,方逸嘴里念叨着,一个骨碌爬起来,鞋都没穿,跑到阳台上去了。
“阿逸发疯了,”吴正刚目瞪口呆,转头看向投来同样惊诧目光的连庆。
“疯了!”连庆同样目瞪口呆,点点头道。
吴正刚之前看小电影看得入神,不小心碰倒了方逸床头前的书,还怕他突然起来生气,谁知对方却像从拘留室里刚放出来一般,其欣喜莫名,吴正刚敢打赌,绝对没有看见过,哪怕是上次领到特等奖学金的时候。
“男人,每个月,也是都有那么几天的……精神失常。”舍长刘昌奎放下正在看的《大学英语》,冷不丁地说道。
不理会舍友们的胡言乱语,方逸赤足站在向南的阳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污浊的空气,连那中间包含平时难闻的尾气、浓烟,竟然也变得芬芳起来。
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要高喊“不自由,毋宁死”的口号。方逸看着楼下纷纷嚷嚷的人群,突然感到仿佛精神升华一般,世界万物都出现了另外一种特征,但却又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十字状的校干道,正在散发着阵阵热气;东边的附属幼儿园中,花朵们还在互相追逐打闹,不乏有几个蔫在地上的,哇哇大哭,弄得幼教们手足无措。
当方逸刚刚转过积极一点的念头,突然看到一辆看似宝马的车子正向楼东侧的校道上横冲了过去,正在行走的学生们来不及躲避,纷纷发出阵阵惊叫。
“撞死人了!”楼东侧传来一群人的惊叫声。
方逸猛地使劲探出头去观望,与此同时,十号楼,靠南的阳台上,几乎大半都伸出了脑袋。
那宝马车尚未停住,一直撞到附属幼儿园的栏杆上,径直地撞塌了半边护栏。
“下去看看去,出车祸了,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干的,”楼道里一阵喧嚷,传来纷纷下楼的声音。
“我们也去看看,”宿舍里众人说着。
“方逸,你去不,别忘了穿鞋。”吴正刚的大嗓门嚷了几声,然后跟着324众人冲向出事地点。


方逸从阳台看不真切,这么多年的苦读,视力早降到标准以下了,只有四点八左右,虽然平时还不需戴眼镜,听到舍友的呼喊,应了一声,也穿上鞋跑了下去。
“120打了没有,”方逸赶上他们,问道。
“打了,不过现在正好是下班高峰,难说不堵车啊。”刘昌奎一边说,一边向下走去。
平时四五分钟的路程,两分钟就跑到了。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中间就是那辆肇事的宝马车。
而它前面,车身下面,只露出一个幼小的身影。殷红的血迹布满了半个车头,尤其是杠子上,更是血迹斑斑,让人惨不忍睹。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学生们议论纷纷,事情其实只发生了五分钟不到,但围观的人群还是感到时间过得太慢。
“我们大家赶紧把孩子弄出来,还有没有医学院系的老师,或者同学,赶紧给这位伤者进行紧急处理啊,这样下去,不等救护车来,流血也流死了。”方逸刚站住脚,却听吴正刚那个大嗓门又响起来了。
大概,有六成的几率,不会有人站出来吧,方逸想着。他并不懂什么急救处理,知道的除了一个人工呼吸,再就是心肌按摩起搏术。
果然,非但没人站出来,还有几个白衣服的人向后退了退。
方逸并不责怪这些人,骂他们什么人心凉薄什么的。他清楚原因,但不会说出来。
方逸刚刚心中想着事情,却感到眼前一闪,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从那车底闪过。但眨眼再看,却仍然是那触目惊心的画面。
负责的人还是站出来了,两个幼教,喊来了已过中年的园长,临近校医院的医生也在几分钟后匆匆赶来。只是孩子还在下面,医生也无计可施。
“得把车头抬起来,这孩子被卡到里面了!”园长俯下身子,看了一下,焦急地喊道。他是真着急啊,出了这事,他是必定作为替死鬼的一个。若再无作为,进大牢也不是不可能的。
管理不善,上课期间怎么让孩子从幼儿园跑出来了?还要抓上几个执勤的老师。
“我们帮把手,”还是吴正刚,他身高马大,第一个站了出来,随后方逸他们看看,也跟着出去。旁观的人群动了几下,几个身强力壮,看起来像体育生一般的学生也出来。
‘“我喊一,二,大家一齐使劲!”园长大声地吼着,一手摸着孩子的上身。
“一,二,起!”众人齐声喊,硬是发力把车头抬起了十多厘米。
“还不够,大家再加把力气。”园长轻轻摸了一下孩子的上身,感觉还有些牵扯。
“一,二,起!”诸人又加了把力气。
“出来了,快出来了,大家再坚持一会!”园长有些语无伦次,手慢慢地摸索着扯住的地方。
“孩子抱出来了,医生,医生,快点包扎。”园长浑身血迹,抱着一个已经惨不忍睹,几乎分辨不出男女的小孩,喊着医生。
“颅骨骨折,上臂骨骨折,肺部出血,……”那医生只看了一眼,便心中叫苦,这情形,非得立马上手术台不可,可这校医院虽近,可也没有做手术的地方,都是一些给学生做身体检查,加上治些小病之类的。
但他还是连忙打开医药箱,拿了绷带等用品开始绑扎,止血,固定,起码外人看来,这血开始不流了。
“哎呀,我的乖孙女呐,你怎么这样了,”一个老人的哭声传出来,她刚拼命挤过人群,才发现刚要来接的孙女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了。
医生没受打扰,还是谨慎地包扎着,尽量处理险情。
“咦,这车里还有一个家伙呢。”有人开口说道,这十多分钟的功夫,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受害的小孩身上了,竟然没有人提到这车肯定不是自己能开动的。
“你这个天杀的东西,赔我孙女命来,”那老婆婆刚刚只是哭泣,没敢打扰医生就地的抢救,这时听到一个声音,才想起罪魁祸首来了。
“冷静点,老婆婆,”这时一个幼教拦住了老人,不让她接近车窗口。
方逸向车里一看,怒上心头,紧急碰撞时,张开的气囊,把那家伙严严实实地裹住了,看不到什么受伤的地方。从破碎的窗玻璃处,传来刺鼻的酒臭味。
难怪人们会下意识的忽略掉另外一个要抢救的。方逸离开车子附近,呆在了外面,默默地想些什么。
救护车永远是来迟的,责任并不全在于他们,而是对于人们来讲,对于濒死的人来讲,他们希望救护车能在拨下号码时立刻出现。
合阴市立医院来的医生,匆匆分开人群,从同行手里接过孩子,送入救护车内。
“喂,车里还有一个,”人群里有人提醒道。
一名女医生过来看了看,皱着眉头说,“车门被卡住了,要弄开得几十分钟,你们先走,再叫辆车过来,真是的,打电话都不说清楚有几个要抢救的。”
听完这番话,等作为直系亲属的老婆婆以及幼儿园园长等人也跟着上了车后,后车门猛地一关,响声大作,扬长而去。
看到这里,方逸退了出去,那种人死了最好,自己可不会去做不分善恶的农夫。
324众人随之退到一旁,人群也稀疏了一些,显然是一些人也离开了。
校里一位校领导带着一帮人,拿着工具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也一脸急迫相,刚接到紧急电话,说是一起喝酒的那个少爷出车祸了。
围着车子转了一圈,那位领导脸色稍稍放松,看来没有大碍,但心里却咒骂着,你娘的,不能喝就别硬撑,就算能喝,你找个司机送你,就显摆不出你能耐啊!这下可好,你他娘的没事,老子这辛辛苦苦三十多年才爬到的位子,肯定他妈的丢了,我的娘哩,真命苦啊。
那领导苦着一张脸,向周围人群喊道,“同学们都让让,把设备抬进来,先把这边车门扭下来再说。对了不要再围观了,警察很快就来,大家不要破坏了交通现场!”一番合情合理的话让围观的众人纷纷躲到远处。
方逸等人远远散开,互相谈论着刚才这一幕惨剧。
“奶奶的,不知道那个混球,酒后驾车,看样子也是个有背景的。”吴正刚骂骂咧咧地说道。
“看样子,可能是市组织部长的儿子,”连庆低声说道,一边摇摇头,对父亲作主让自己进大学,还要和一帮学生住一块,有了更深的领悟。
“那他老子完蛋了,咱们这个地方好歹是知名城市,不用猜,现在网上就肯定放出大新闻了,这么多人,想遮也遮不过去。哎,真替那老家伙悲哀啊,奋斗一辈子,儿子一场酒就全给他搭进去了。”刘昌奎语气里有些惋惜。
“除了靠名气吃饭的,做人,还是要低调点好啊。”方逸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连庆听到这话,心中一动,接着回道,“那是啊,出头的椽子先烂,哦,看看时间,也快五点了,走,我们去校南的饭馆吃顿饭,压压惊,他娘的,真差点把人吓死。”
不消说,又是他付账了,方逸想到,但也没说啥反对的话,能做到这样,相当难得了,看来自己这位同学,以后的成就也差不了。
“好好,又要蹭连庆的饭了。”其余众人似乎把昨天吃饭碰到的情况忘了,纷纷同意。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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