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管儿在林莫言的血管里贪婪的吸着她的血液。
粉衣女孩儿抽满一根管子血液后,把管子晃荡了一下,又去取第二个管子。
就这样林莫言的血管儿导出了五大管儿的液体。
在针管拔出的那一刻,粉衣女孩儿说,按一会儿。
粉衣女孩儿踩着嘎噔嘎噔的皮鞋声立马消失在林莫言的视线里。
林莫言满脸的疑惑,但也听从了她的命令。
毕竟那个地方有点儿丝丝的疼痛。
林莫言感觉到刚才放针管儿的地方有东西在蠕动。
她就扔下了棉签。
她看到自己的细胞在奋力的愈合。
就像拿着针线缝补一衣服一样,有一坨东西在左右拉扯。
不到1分钟,那里就恢复了常态。
白白嫩嫩的,没有任何被伤害掠夺过的痕迹。
林莫言马上去摸自己的脸。
看向自己的西肢。
都是平整的,没有任何被肆虐过的痕迹。
林莫言奋力拽掉插在自己手背上的一个银白色的针管。
在用力的那一刻有一丝丝的疼痛,但是瞬间就消失了。
林莫言用手摸摸自己的脖颈以下的胸膛。
那里应该有一个不平整的疤痕。
那是一年之前她做甲状腺手术留下的明显的疤痕。
但是什么也没有摸到,那里是平滑细腻的与自己的指尖没有发生任何的摩擦。
或许自己的触觉出了问题,林莫言需要用自己的视觉再来证实一下。
但是林莫言的目光在这个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与镜子有关的物件。
就连关着门的厕所里面也没有一个叫做镜子的物实。
林莫言感应到这个房子的北侧的大厅里有一个长长的镜子。
有人在那里打开水,有人在那里化妆。
旁边就是公共的卫生间。
李莫言掀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踉跄着起身。
站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骨骼是没有支撑力度的,但是有东西在嗫嚅着。
突然间林莫言感到自己的脚下又生了根一样的充满了力量,就连指尖也表现出血液充足的红色痕迹。
李莫言信步的走出这个房间。
她似乎是顺着镜子的呼唤声来到了镜子的面前。
看林莫言走来。
镜子旁边的人自动的闪开,像是为她让道一样。
林莫言扯开自己的领子,果然那个丑陋的像蜈蚣一样的,因为甲状腺手术留下的疤痕不见了。
一瞬间,林莫言感到时空是静止的,所有的人都静止着,除了她自己。
林莫言扣上自己蓝白道儿的病房衣服的扣子。
对着镜子的反方向退了五步。
在镜子前的人,才又忙碌起来。
“快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
林莫言听到来自另外一个隧道一样遥远的呼救声。
“快,她在这里,她在这里。”
人群一阵骚乱。
他们把林莫言团团围住。
林莫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的倒了下去。
李莫言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的西周都是白色的,白的耀眼,让她不敢睁大眼睛。
李莫言眯着眼睛。
审视了一下西周。
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刚下过一场大雪,又出了太阳一样刺眼。
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唯一可以活动的就是自己的头部。
慢慢的林莫言适应了这白茫茫的一片。
当她那双圆溜溜的龙眼刚刚睁开的时候,你又有一束强光射入她的眼睛,痛感首达心底。
林莫言奋力的闭上自己的眼睛,可是己经来不及了。
有一双雪白的手拿着一把雪白的刀。
在林莫言的眼前晃来晃去。
林莫言想说“你滚开。”
但是她发现自己的嘴巴塞了一坨东西。
让她嘴部的肌肉无法正常活动。
林莫言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白鼠。
等待着命运的终极审判。
“怎么了?
表姐?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林莫言又在那个小铁床上,就是粉衣女子抽了她5管血液的那个铺着白色床单的小铁床上。
“我这是在哪里?”
林莫言试探性的问道。
浑厚的男生回答道“表姐,你还在医院里。”
“姐,你可不能想不开呀。”
“你要想想浩然。”
男子拿出了一段视频,视频中有一个小男孩儿正在跌跌撞撞的学着走路。
这不就是莲花心里向自己扑来被一道金光裹起走的那个男孩儿吗?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男孩儿,只穿了一件红色的小肚兜,眉心还有一个红色的小点。
像极了……像极了《西游记》里的红孩儿。
李莫言这时才想起了莲花心里的那个小男孩儿到底是谁。
林莫言又认真的辨识着视频中这个小男孩儿。
他带着尿不湿。
穿了一件白色的写着我是小可爱的T恤。
孩子确实长得很可爱。
圆圆的小脸儿。
虎头虎脑,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姐,你再看看他是谁,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他了吗?”
“你不是说了他是浩然吗?”
浩然……突然一阵头痛向林莫言袭来。
她跪在狂风大雨里。
努力的拍打着一个枣红色的铁大门。
后来他用身体可劲儿的撞着那个枣红色的大门。
但是它纹丝不动,吞噬着她的血液。
却不留下任何一滴痕迹。
就连血腥味儿也无从寻找。
李莫言努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头。
“快拿镇静剂,快拿镇静剂!”
突然那扇枣红色的铁大门打开了。
入目是青砖灰瓦,雕花的门窗。
西面的房屋各自独立,又有游廊相连。
林莫言走在游廊上面。
走了大约1/3处,看到一个大大的荷花池。
细看里面养着很多红色的金鱼。
它们在争着抢着吃一块雪白的馒头。
“主人,你回来啦,这馒头真好吃。
但是我们还是喜欢你给我们的杂粮馒头。”
“这群鱼的嘴真叼,竟然还想着吃杂粮馒头,看来营养要求挺高的。”
“主人不要嘲笑我们啦,我们是一群子锦鲤,是你养的锦鲤呀。”
一只青蛙跳在荷叶上说“让主人休息一下,你们先退一下。”
那群自称锦鲤的金鱼一哄而散。
留下哈哈的笑声在潮湿空气里回荡。
林莫言脱下自己的鞋子坐在荷花边。
看到荷花里藏着一个小舟,只能坐下两个人的小舟。
林莫言把栓在小舟上的绳索解开。
自己一跃跳上小舟,像一只轻盈的海鸟一样。
迎着徐徐的凉风,任凭头发在风中飞舞。
她的双手有力且灵活的划动着双桨。
船桨在小湖中画出一道道亮丽的弧线,水花飞溅,清澈的湖水在懂事的阳光下泛着微光。
来到小湖的中央。
林莫言停下了手中划桨的工作。
就把这一叶小舟停在小湖的中央。
荷花香味向西周韵开,阳光温柔的凝视着她,在湖面的折射下波光粼粼。
是时候,是时候来一支《醉贵妃醉酒》了。
李莫言一个人站在湖中央的小舟上舞了起来。
怕是赵飞燕的舞姿也没有林莫言轻盈吧。
林莫言一曲舞完,听到西周哇哇的声音。
这只爱情鸟何时才会来到?
我的爱人己经飞走了。
爱我的人还没有来到。
这只爱情鸟己经飞走了。
我的爱情鸟还没有来到。
林莫言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原来这是那首《爱情鸟》。
循着声音找过去,这是一个浑厚的,充满磁性的,非常耳熟的声音。
林莫言被这个声音勾走了魂魄。
他看到有一个穿着牛仔裤,上身穿了一个淡蓝色T恤的年轻人在荷花的尽头弹唱。
爱情鸟又叫做情侣鹦鹉,爱情鹦鹉。
爱情与忠贞的象征。
但是这个男子的歌声却让人一心碎了一地。
林莫言突然想大哭一场。
但是眼泪倔强的一滴也没有流下来。
只有心在一点一点的愈合着。
林莫言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沾补工。
她为这个歌声充满了凄凉的男子伤心,也为自己伤心。
因为林莫言的爱情鸟也飞走了。
林莫言毅然的划着小舟离开这个男子的声音。
她跳上岸。
不让那支《爱情鸟》凄厉的歌声追上自己。
来到岸上,林莫言开始奔跑,终于她甩掉了那凄厉的歌声。
紧接着而来的是争吵声,伴随着一个响亮的吧哒声。
争吵声暂时被消灭了。
啪、啪、啪啪随着连贯的三声啪。
林莫言知道这是响亮的打耳光的声音。
但是啪声过去之后并没有哭声,而是一阵沉默,似乎一切都陷入了死寂之中。
林莫言悄悄的往前走。
慢慢的靠近那个暗黄色的发着微弱亮光的窗户。
林莫言这才意识到太阳己经躲了起来。
但是月亮并没有出来玩耍。
天上只有几颗稀稀拉拉的星星。
这里会有启明星吗?
应该会有的。
但是林莫言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关心星星的时刻,虽然她对星座充满了好奇。
她要弄明白这个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明的窗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似乎她也没有必要把里面发生的事情弄清楚,她完全可以转头就走。
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莫言还是透着窗户上被窗帘微微留下了的一条缝隙里,往里面探。
但是自己太用力了,竟然碰到了窗户上的一个东西,啪嗒的一声落地了。
“谁,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