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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认识中国神话体系!(非穿越、非系统文)《封神榜》中,为什么申公豹能封神,姜子牙却不行?《西游记》里,孙悟空为何能直接成佛,地位比观音菩萨还高?只因他后台比唐僧还硬。懒人一个的猪八戒,又为啥能开挂,获得九转大环丹,飞升成仙,并且直接封任天蓬大元帅?沙僧又为啥盘踞流沙河,并且吃了前九个路过的取经人?……中国神话中的一切谜团,还得从头说起
主角:如来,太上老君 更新:2022-12-17 1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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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如来,太上老君的其他类型小说《西游前传》,由网络作家“小石了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带你认识中国神话体系!(非穿越、非系统文)《封神榜》中,为什么申公豹能封神,姜子牙却不行?《西游记》里,孙悟空为何能直接成佛,地位比观音菩萨还高?只因他后台比唐僧还硬。懒人一个的猪八戒,又为啥能开挂,获得九转大环丹,飞升成仙,并且直接封任天蓬大元帅?沙僧又为啥盘踞流沙河,并且吃了前九个路过的取经人?……中国神话中的一切谜团,还得从头说起
如来对悟空说出了真相,灵山宝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连一旁的功德佛金蝉子(唐僧),都欠身拜道:
“师兄受苦了,您给我做了十四年的徒弟。又被我念了几百遍紧箍咒,脑袋都勒出那么深的印痕,实在抱歉。”
观音菩萨也躬身拜道:
“原来斗战胜佛您,是我佛如来的大弟子,贫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出言顶撞,真是罪该万死!”
什么?原来孙悟空是如来的大弟子!真是令人震惊,却又有迹可循。
其中一切谜团,还得从天地初开,万物汇源开始说起。
亿万年前,那时宇宙还是一片混沌状态,而沉眠其中的巨神盘古,正悄然醒来。
只见他抡起一把开天巨斧,用尽毕生力气急速劈去……
霎时间,雷电汹涌,风云变幻,整个宇宙都发生了剧烈的改变
只见那些轻浮的气云,上升为天。而那些沉重浑浊的尘埃,便下坠为地。
盘古见状,不由心情大好。
可还没高兴多久,只见东方天际远处,闪耀着万丈强光,竟然不能直视。
随着强光逼近,他立马感到酷热难当,于是大声怒喝道:
“你是何方孽障!竟敢来此造次!”
话音刚落,只见那强光渐渐减弱,最终变成了橘红的柔光。
盘古这时,才敢睁眼看去。只见半空之中,突然出现十只红鸟,一只银鸟。
他不禁好奇问:“尔等是何方神圣,来此所为何事?”
其中一只回道:
“我们是来自汤谷的赤乌火鸟,这位银色的,名唤太阴寒鸟。
只因听到一声巨响,皆被惊醒,所以特意飞来察看。”
“原来如此。”盘古听了,晃了晃手中的开天巨斧,回道:
“不瞒各位,那声巨响,正是我将天地劈开所致,不曾想惊扰了大家,还请见谅。”
众神鸟听了,不仅没有半点责怪之意,反倒很是高兴:
“不妨事不妨事,我们在这混沌之中,不知酣眠了多久。
正是因为阁下的义举,这才得以翱翔天地。若是仔细说来,我们还得感谢足下的启蒙之恩呢!”
盘古听了,一股自豪之感,瞬间油然而生。
兴奋之余,不禁问道:
“尔等自汤谷而来,不知途中,可曾见过其它生灵否?”
赤乌火鸟摇头回道:
“那倒不曾。不过,这大地之上,已处处孕育生机。生灵的诞生,想必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其它伙伴也跟着附和道:
“对啊对啊,到时在大地之中、诸天之上,势必会热闹非凡的。”
盘古听了,不禁心情大好,拍着胸脯对众鸟说道:
“若真如此,那我便好好守护这天地,给它时间,让它缔造出一个璀璨光辉的世界来!”
众神鸟见他有此决心,不由纷纷为他鼓劲:
“好样的!那我们以后,就时时刻刻都飞来陪您,大家共同见证奇迹的发生!”
“好!一言为定!”
他们就这样聊着,无话不谈。
不知过了多久,一众赤乌火鸟都困乏了,便都飞回汤谷休息。
只留太阴寒鸟相伴。商定睡饱后,再来换它。
盘古也觉得劳累不堪,倒地便要睡去,可又突然仔细一想:
万一苍天与大地,趁自己熟睡之际,又重新闭合成混沌之状,那这一切,岂不都功亏一篑了?
想到此,他不禁又站起身来,脚撑地,手擎天。
从今往后,不论寒冬酷暑,都是屹立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十只赤乌火鸟也渐渐偷懒起来。
起初它们,都是十只一起飞来,后来就变成了八只、六只、三只。
到最后,它们竟然商定,每天派一只飞来相伴即可。
这样大家,每隔十天才轮一次,其余时间,都可以尽情玩乐。
虽然如此,但是盘古并不在意。
因为他心里,装的可是天下苍生,所以就算它们都不来了,也无所谓。
一夜,太阴寒鸟见他又要撑地擎天,屹立而眠,不禁心疼道:
“盘古阁下,您既然担心天穹坍塌,何不建起几座撑天的高山。这样到了夜里,您也能睡个安稳觉。”
盘古听了,觉得言之有理。
于是次日一早,就起身前往西北方向,堆砌高山。
只用了十五日,一座通天高山便堆砌完成,名曰“不周山”。
只是他还不放心,因此又在一千公里外,堆了另一座,名曰“昆仑山”。
眼见高山堆成,本应高兴,可他却犯起忧愁:
单凭这两座高山,万一要是撑不住呢天,那岂不是惨了?
想到此,他又马不停蹄在各处堆山,什么泰山、峨眉、太行……大大小小一共十几座。
只是最终天还没塌,倒先把身体累垮了。
夜幕里,他仍旧不敢躺下,而是继续拖着疲惫的身躯擎天。
太阴寒鸟见他如此劳累,不禁劝慰:
“盘古阁下,您已经堆了那么多山。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也不会发生什么大灾难了,您就躺下安心睡一觉吧!”
盘古摇头叹息道:
“唉,你们不是说,大地处处孕育着生机吗,可是都过那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其它生灵诞生呢?”
太阴寒鸟也不知其中缘故: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都过那么久了,它们似乎只发育到某一状态,便都停止了。”
“为什么?”盘古很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想必是缺少某样不可或缺的东西吧?”
“会是什么东西呢?”盘古冥思苦想,却始终没有答案。
就这样,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持着。
最终,在某天晚上,随着一阵地动山摇,这位巨神轰然倒了下去。
看着死神逼近,望着幽幽夜空,他突然觉得,原来死亡,会是这么舒坦。
只是他心有不甘;自己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付出了,为何还是不见成效?
想到此,眼泪不禁夺眶倾泻,顺流而下,最终汇成江河湖海。
正弥留间,他突然感受到,自己正与大地融为一体。
不多时,又感受到了生命的律动。
也是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缘故:
原来世界生灵之所以停止孕育,是因为缺了元神,而自己,便是那万神之元!
至此,他不再有任何遗憾,含笑离去……
与此同时,万物生灵,正蓬勃生长。其中有善良的,更有邪恶的。
两者之间,将会爆发史无前例的冲突,将这泱泱寰宇,搅得天翻地覆。
“盘古阁下,生灵诞生了!”太阴寒鸟突然感受到了无穷的生命力,对着盘古逐渐灰化的身躯,大声呐喊。
只可惜,他再没有任何回应。
面对挚友离去,太阴寒鸟伤心至极,不由收起本相,化作一轮明月。
至此之后,它再也没说一句话。
而十只赤乌火鸟,也决定继续每日一轮,普照大地,以感念盘古开天辟地之恩。
话说巨神盘古圆寂之后,其元神渗入了大地苍生。
使得处于孕育状态的万千生灵,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竞相迸发出世。
随着众生降临,寂静的世界,立马变得纷争不断。
其中以天神族、飞禽目、走兽类最为强悍。
他们之间,每每相遇,就是无尽的侵袭与厮杀。
经过数十万年的战争洗礼,天神逐渐占据了上风,普天之内,这才渐渐趋于和平。
而其中,天神族以女娲、东皇太一为首。
他俩制纲定伦,令麾下天神各司其职,掌管天、地、冥三界。
飞禽之中,则以凤凰为尊。自战争败落之后,部众元气大伤。
它只得率大鹏、孔雀、祖龙等部下,苟延于天地之间。
另外走兽类,以麒麟为长。是三者之中,最为弱势的一方。
天神族本想将其斩草除根,幸亏女娲心怀善果,感念芸芸众生,决定将它们教化之后,放归于世。
一日,女娲云游四海,见凡间各大部洲,皆是草木禽兽,不由心生感慨:
“想我这朗朗乾坤之中,虽是地大物博,却也地大物‘薄’。
看那凡间之下,除了无情草木,便是顽愚走兽,真是可惜了这天地精华。”
想到此,她便转身飞回天界,与东皇太一说了此事。
不料东皇太一却无暇顾及,只是敷衍道:
“亘古以来,凡间本就如此蛮荒,阁下不必多虑。还是应该尽己所能,与众仙家一起,寻求长生不灭之道要紧。”
不料女娲却对长生不死,看得很轻:
“我等诸神,已有无极长寿,何故又贪恋不死不灭?
上仙应知,草木年复,生灵轮回,此乃道法自然,何必又生出此执念来?”
东皇太一见她如此说,心中甚为不悦:
“阁下此言差矣,不死不灭,非我一己执念,乃是诸神所盼。”
女娲答道:“既如此,你我为天神之首,理应劝之。为神者,万万不可私欲太重,悖逆自然,否则必将殃及苍生啊!”
东皇太一哪里听得进去,不禁反驳:
“阁下真乃谬论矣。我等征飞禽、伐走兽,历经万般劫难,方得太平。
而今又拟纲定伦,执掌三界,如此大功,难道我们还不配永生不灭吗?”
女娲见东皇太一和自己的观念,相去甚远,心中很是失望:
“正是因为有如此大功,我等才能长寿极乐。
然而不死不灭,非自然之道,我等怎能觊觎贪婪?倘若利欲熏心,难免会入了歧途。”
东皇太一听了,很是不爽:
“难道阁下,真的愿意放下所有,坠入轮回吗?阁下须知,重生之后,身份可就不再如此显赫了呀!”
“我当然明白。”女娲淡然回道。
东皇太一简直难以置信:
“阁下当真甘愿放弃一切?莫不是因为正值寿中,所以才夸下海口。若如此,等到将来寿尽时,只怕悔之已晚啊。”
女娲坚定道:“无悔矣,生死乃是规律,岂可妄图改之。
若是生时能造福于苍生,即使将来寿尽,我亦能含笑而去。”
东皇太一见她如此顽固,只能愤愤拂袖而去。
女娲却不安了起来,她担心诸神将来,会误入歧途。当下便把他们召至大殿,商议此事。
众神一齐,女娲便问道:
“我听闻,尔等仙家近日,将正事皆抛之脑后,都在追求长生不灭之道?”
众天神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话。
直到东皇太一赶来,他们才仿佛有了主心骨,开始侃侃而谈。
鸿钧作揖道:
“回禀上仙,我等并未将正事弃之不顾,时常仍去剿杀飞禽余孽。”
女娲听后,点头又问:
“那我听闻,众位在追求长生不死之道,不知可有此事?”
鸿钧瞥了眼座上的东皇太一,见他点头默许,方才敢回:
“禀上仙,确有此事。但那不过都是闲暇之时的追求而已,并不曾荒废正事。”
女娲摇头说道:
“虽不曾荒废正事,但不死不灭,非自然之道。不管施以何法,均无法达成。望诸神切莫痴迷追求,免得遁入歧途。”
“是,臣下谨遵上仙教诲。”
女娲见他如此谦逊,又见众神也都齐声附和,便以为他们会放下心中执念。
不由甚是欣慰:
“东皇上仙,你看众仙家都心悦诚服,并未贪恋不死不灭。兴许他们,只是一时好奇之心使然。
依我看,我等应该趁早断此执念为好。”
东皇太一微笑道:“阁下所言极是,身为尊者,我日后必将以身作则,断此执念!”
“如此甚好。”女娲见他信誓旦旦,便信以为真。
随即起身拜别诸神,飞出正殿。
岂料她刚一走,殿内氛围立马焕然活泼起来。
东皇太一立身笑道:
“诸神切莫将她之话当真,我等历经千劫万难,若不求长生永固,岂不是白白为后来者,打下霸业?”
“正是正是。”众神不禁纷纷赞许。
但却有一位叫陆压的天神,对此不屑一顾。
东皇太一见状,颇为不解,随即发问:
“陆上卿,你何故这般神情,莫非不想长生永固否?”
陆压作揖回道:
“禀上仙,适才娲皇所言,实乃正解也。长生永固,非神力所能达成,我等又何必逆天行事?”
此话一出,立马惹得在场众神纷纷谴责。
东皇太一更是怒火中烧:
“放肆!你何故出此妄言,扰乱神心。我等皆不能知晓未来之事,难道唯独你能窥破天机否?”
陆压也不畏惧,直言道:
“非我能窥破天机也,而是生死实乃自然法则,不可违之。倘若一意孤行,轻则枉费心力,重则殃及苍生矣!”
“放肆!你竟敢如此谣言惑众,难道不怕被剔除仙班否?”
“这有何惧?若是仙班之中,个个都追求长生不死,那我甘愿离去!”
“既如此,他日你若是遭遇飞禽走兽攻杀,可别妄图我等会施以援手!”
“不劳费心,生死乃是常数,若命该绝,我自当欣然赴死!”
陆压说罢,也不拜别,就毅然飞升离去。
惹得东皇太一怒不可遏:
“好一个狂妄之徒!他日反悔讨饶,我定杀之!”
说罢,又对侍官大声喝道:
“天规之中,快增一条,以下犯上者,杀无赦!”
众神听闻,立马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此前天庭中,并无如此严厉之法,即使犯下再大过错,也顶多削职收押而已。
而如今,却是要诛杀之,怎能不令众天神胆寒?
自陆压被东皇太一放逐后,女娲对他很是牵念。
虽然自己和他的交情并不深,但他独树一帜的豁朗思想,却让女娲甚感欣慰。
女娲本想劝他回归,只是苦寻了几年,仍旧不见其踪影。
与此同时,女娲也渐渐发现,众天神嘴上虽说不痴迷长生不灭,但暗地里,却还是想方设法去追寻。
她明白,这是东皇太一的默许且鼓励的事情。自己纵然再去多说,也无济于事。
因此,她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于是便常常离开仙界,来到凡间清修。
一日,她正在青石之上闭目冥思,突听到下方传来几声尖锐啼叫。
睁眼一看,竟是一只美丽的走兽,不由好奇地问:
“你是何物,缘何于此?”
那走兽虔诚回道:
“愚下乃是麒麟与貔貅的后代,名唤九尾狐。
因见娲皇绝色之姿,不由心生羡慕。因此忘乎所以,叫出了声,这才不小心扰了上仙,还请见谅。”
女娲不禁感慨:
“想不到麒麟与貔貅此等硕壮之物,竟生出你这等娇小玲珑之躯,真乃造化也。”
“上仙不必见怪,俗语有云,龙生九种,各俱不同。
我等走兽,亦是如此。现如今世间的走兽类目,已由最初的十几种,繁衍至上百了呢!”
“甚好!甚好!”女娲不禁赞叹:
“种类繁多,犹如百花齐开,说是万千世界,真不为过矣。”
见女娲如此高兴,九尾狐也很是欢喜:
“今日有幸得遇上仙,实乃荣幸之至,还请不吝賜教。”
“赐教不敢当,但有一言奉送:足下今后应当常怀善心,切莫恃才为恶。”
“上仙多虑了,我等走兽,原就本领不强。
又因为繁衍了数代,渐渐失了神通,如今连飞云驾雾,已是不能,如何作得了恶?”
女娲见它这么说,不由心生怜悯:
“竟有这等事,想必是繁衍生息,以致元神弥散,故神通本领也迭代消逝。”
九尾狐不禁伤心起来:“无差了,定是有此缘故。”
女娲安慰道:“你也不必沮丧,神通本领,都是可以通过修为加以提升。
你若有心,可随我潜心修行,历经百年之后,自然能恢复神通本领。”
九尾狐听了,立马转忧为喜:
“承蒙上仙不弃,弟子必定谨记教诲,刻苦修行,不负师尊所望!”
自此以后,九尾狐便拜纳在女娲门下,潜心修行。
它也果然不负所望,只用了七十余年,就能飞云驾雾,通晓天罡三十六般变化。
与此同时,天神族中部分神仙,也与飞禽走兽结交。
或将他们收入门下,或驯服之为坐骑。
东皇太一对此并不反对,反而与龙交好,委任它们司云布雨之仙职。
究其根本,乃是龙有化腐朽为神奇之本领:
它们凡是尿过的池鱼,必化为龙,尿洒的山林,必长灵芝。
而不管是食用化龙之鱼,还是滋长灵芝,都有延寿之效。
因此龙虽为飞禽,然而也能位列仙班。
只不过司雨之职,官阶极低,无宣不得上天庭。
但能盘踞四海,称雄一方,终是比其它飞禽逍遥自在。
禽族首领凤凰,在得知龙族认贼作父之后,当即恼羞成怒:
“哼!岂有此理,尔等快快与我前去剿龙。”
顷刻间,它便率领部众飞临东海之滨。
龙宫内,一哨探箭似般冲进急报:
“大王!不好了,旧主凤凰,率孔雀、大鹏等部将飞临东海之上,誓要诛灭我等呢!”
龙王听闻,吓得左右乱窜: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我等法力低微,连大鹏都斗不过两回合,更何况还有凤凰、孔雀。
难道我龙族,今日真要丧命于此呼!”
哨探答道:“大王莫慌,现如今咱们归附上了天神族,何不求他们施以援手?”
“对对对,快上天庭据实以告!其余部众,随我出海,大家一起诈降拖延时间。”
茫茫东海之上,凤凰率领禽族部众,将大晴天遮了个阴。
龙王探头见此阵仗,顿时吓得肝胆俱寒,立马哭戚戚乞讨道:
“凤凰尊上,愚下知错了,还请尊上饶了龙族这一回吧!我们投奔天神,是被他们威逼的啊!”
凤凰之王怒喝道:“
哼,恬不知耻的东西!事到如今,还敢狡辩。
你等以化腐朽为神奇之本领,为天神族延寿,才换得这一官半职,以为我不知吗?”
龙王见阴谋被拆穿,只得又哭道:
“尊上,我投奔天神族,实乃无奈之举啊。想旧日追随尊上时,孔雀、大鹏都对我不屑一顾,且极尽嘲讽之意。
因此,我等才生出反叛之心来。”
孔雀和大鹏听了,立马气不打一处来:
“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你们龙族之中,大多荒淫无耻,时常祸我族辈。
而你身为龙王,不严加管束,却还反诬我等,着实可恨!看我今日,势必将你诛之!”
孔雀说着,便使出个法天象地的神通:
只见那身躯,立时长到与天齐肩,利爪也大如擎天之柱一般。
相形之下,那茫茫东海,简直犹如一洼之水。
龙王见状,自知死期已至,唯有闭目待宰尔……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天穹之上,一道金光飞来,直奔孔雀法门击去。
霎时间,那孔雀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立即缩回原形。
凤凰抬头望去,见出手之人正是东皇太一,身后还立着一众天神,心中不禁有所忌惮:
“太一神,我自清理门户,你为何出手相阻?”
东皇太一冷笑道:
“凤王,你此言差矣。龙族已拜入我天神门下,与尔等已任何无干系,你又何来清理门户之说?”
凤王怒道:
“龙既然生为飞禽,那么到死,也是我部所属。
如今叛逃卖主,凡我族类,皆可将其诛之!岂容尔等神族干涉乎?”
鸿钧回道:“俗语云,‘良禽择木而栖’,汝非良主,怨不得它归我门下。”
东皇太一也警告道:
“尔等若还一意孤行,继续对龙族发难,可就别怪我等无情了!”
若是往日,飞禽自然要避其锋芒。
可今天,它们本就对龙族的叛逃大为光火,眼下又被天神族如此挑衅,岂能善罢甘休。
只见凤王大喝一声:“难道我怕你不成?!”
话音一落,便立马举兵攻去。
众天神见状,也飞身前去迎击。
一时间,双方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龙族抬头望去,只见掉落的尸体,犹如暴雨一般,立马吓得战战兢兢。
青龟部下不禁发问:
“龙王!此刻我们,该如何是好?”
龙王哪里还有主意,早唬得丢了半条命。
望着染红的海水,它极尽颤抖回道:
“且…且先看哪方得胜,我等龙族再…再降哪边。”
半空之中,双方正厮杀惨烈。
只见金翅大鹏扶摇直上云霄,展开翅膀,拼尽全力向天神族煽去。
羽下立时狂风大作,直奔东皇太一而来。
鸿钧子见状,迅速凝神念起避风诀,口中大喊一声:“开!”
只见面前立马闪现出一道曲形屏障来,将风挡住。
那风便顺势而下,将海面吹起千层叠浪,将那龙族打翻大半。
东皇太一见龙族被伤,便也发起狠来。只见他动起意念,朗朗晴空立马变得乌云密布。
金翅大鹏原想将黑云煽散,不料反被云中雷电袭击腹沟,重伤跌下云端。
凤凰见得力部将被击落,亦对东皇太一起了杀心。
只见它竖起羽毛,周身不禁迸出万丈金光,瞬间从嘴中喷出一道三灾阴火来。
此火乃是夺命之火,倘若沾身,管你寿命几何,道行再高,皆会五脏六腑成灰,四肢七窍俱无。
东皇太一等天神众见了,也不敢与之对抗,只得使个瞬移之术,避其锋芒。
可惜有四位不曾防备的天神,被那阴火击中,那火便融入体内,自肺腑开始向外灼烧。
天神顿时痛苦不堪,跌落半空,只是还未坠海,便已灰飞烟灭。
凤凰知其隐匿,却又左右寻之不见,便将三灾阴火喷向余下部众。
一时间,不及躲避之天神纷纷丧命。
东皇太一趁此窥见良机,只见他两指相合,使出毕生功力,一道极光便从指尖射出,向凤凰头上击去。
凤凰预感不妙,即抬头喷火去迎,不料却被击中红冠,堕下海去。
东皇太一这边见三灾阴火袭来,又使了个瞬移之术,方才躲过。
随即定眼一看,见凤凰已被击落海中,心中不禁大喜。
于是念动风诀,那黑云之中瞬间便生成数十股飓风,将一众飞禽搅得晕头乱向,纷纷坠入东海之中。
东皇太一见状,大喊道:
“快!快冲下去,将那帮飞禽斩尽杀绝!”众将得了令,都一齐倾巢而下。
正欲砍杀之时,那黑云却瞬间烟消云散。
众神抬头看去,只见空中,显出十只赤乌火鸟来:“上天有好生之德,诸神切勿诛夷滥杀。”
东皇太一见了,不禁质问:“尔等是何方神圣,为何要阻我杀敌?”
赤乌火鸟回道:
“我等非仙、非禽、非走兽。只因感念盘古巨神开天辟地,创造众生。实不忍见尔等,消类灭族。”
东皇太一很不服气:“俗语云,物竞天择。飞禽今日,该当灭绝!实乃天数也,尔等岂可阻之?”
赤乌火鸟笑道:
“何为天数?不过臆想罢了。尔等还需心存善念,切勿行此大不韪之事。”
东皇太一仗着人多势众,叫嚣道:“我就偏要行之,尔等能耐我何?”
赤乌火鸟并不作声,只见其中一个将通红之躯变得白亮,一时之间,众神只觉酷热难当。
及此时,赤乌火鸟方才说话:
“我等十位,若是一齐发力。莫说是众神,连这普天之下,都会瞬间化为焦土,尔等可要一试否?”
东皇太一听了,方知天外有天,只得率部悻悻离去。但心中却愤恨道:
“如若他日,我研得不惧高温之箭,必将尔等一一射杀,方解我今日之辱!”
眼见天神族离去,死里逃生的飞禽族,纷纷躬身拜谢。
赤乌火鸟却未再言语,其中九只向着东方汤谷飞去,独留一只回归原位,皓日当空。
经此一战,天神族与飞禽类皆是死伤过半,元气大损。为了防止对方反扑,他们不得不拉拢走兽类。
但是走兽类,能力实在太过拉垮,即使精挑细选,可用之才仍旧寥寥无几。
“太一上仙,尔等在东海之滨,与飞禽族鏖战,何故不先告知于我?”女娲见此战,损兵折将居然如此厉害,不禁问起。
东皇太一对答:
“此战皆因龙族而起。我本以为,众天神抵临东海,必能威慑飞禽,叫它们畏惧撤离,故此没去惊扰阁下清修。”
“上仙轻敌矣,凤凰能喷三灾阴火,无神能挡,岂可小觑?”
东皇太一见她似有责备之意,心中渐生不悦:
“阁下何必涨它志气,灭己威风。此战我天神族,本可将飞禽斩尽杀绝,奈何突然飞出十只赤乌火鸟相阻,实是可恨!
以后若想灭飞禽,必先将那十只怪鸟射杀之。”
“万万不可!赤乌火鸟乃苍生曙光,若击杀之,普天之内,必将一片黑暗。”
“如此,便射去九个,独留一只,方能解恨!”
女娲劝道:“上仙,我们身为尊者,应该讳忌过于暴戾才是。
飞禽类实不该灭绝,只要它们再无对抗之力,让它苟存亦无妨。”
东皇太一实在想不明白,即问:“恕我冒昧,阁下一心想要留此祸患,不知意欲何为?”
女娲见他似有不满,当即宽慰道:
“上仙请勿多虑,我之本意,乃希望有宿敌存在,方能使我天神族团结一心。
倘若外无威胁,时日一久,天庭之内,恐会分崩离析,各自为营。”
东皇太一听了,方才放心:
“阁下所言,是有几分道理。不过时下,我天神族将才凋零。而飞禽走兽,皆俱能生,只怕时日一久,我等终会寡不敌众。”
“上仙不必担心,我有一法,可消此虑。”
“哦?娲皇有何妙法,在下洗耳恭听!”
女娲见他如此感兴趣,便将心中想法,和盘托出:
“我观凡间四大部洲,俱是草木走兽,甚是荒芜。
便想以天神为样,造出一新种类来。他们将以天神为尊,供奉朝拜我等。而其中佼佼者,可修炼成仙,入我神籍。”
东皇太一闻之,心中大喜:“妙!妙!如此甚好!还请阁下速去施行,也好让我天神族,早日壮大。”
见东皇太一如此急切,女娲便即刻飞落凡间,来到南赡部洲,黄河之畔。
望着那波涛汹涌的江水,恰似自己的宏图壮志一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正在河畔上清修的九尾狐,见她如此欣喜,不禁疑问:
“师尊,弟子见您今日,似比往常欢悦,但不知所为何事?”
女娲便把与东皇太一所说之事,告诉了它。
九尾狐听了,先是欢喜,随后又不解道:
“师尊,依您刚才所言,所造之物既非神、亦非禽、也非兽,但不知唤作何名为好?”
女娲听闻,几经思虑后,才开口回道:
“我素来推崇仁义,要不然,就唤之为‘仁义族’吧?”
九尾狐却摇头否定:
“我等神、禽、兽,皆是一字可以表之,独他两字,似有不妥。”
女娲觉得有理,便又说道:
“那就取首字‘仁’吧,唤他们为‘仁’族,如何?”
九尾狐想了一下,还是不太满意:
“好是好,但只怕将来他们不是仁义之徒,那岂不玷污了此字?倒不如新造一字,还读其音。”
女娲欣喜道:“对对,新物当用新字来配。
而所造之物,为两肢立行者,倒不如仿其行走的姿态,取一撇一捺。”
女娲说着,便写出了一“人”字。
九尾狐见了,高兴道:“妙哉妙哉,果然好想法,那就请师尊快使神通造人吧!”
女娲闻之,当即飞悬黄河之上,口中念动真言。
只见那黄河之水,竟渐渐分出一脉支叉,向岸上逆流而去。
不多时,那岸上之土,便被浸失大半。
女娲又施起法术,将那湿土,搅为稀泥。
随后用隔空控物之术,按照天神模样,拈出一雕雕塑像,至日落黄昏时,已有几十来个。
九尾狐觉得速度似乎太慢,遂问道:
“师尊法力无边,为何还要亲自出手捏塑?如若使个复刻的神通,岂不快哉?”
女娲摇头道:“不可,我所塑之人,须面面俱到。若一时粗心大意,便会口斜眼歪,臂粗腿细,甚为丑陋。
若是使用复刻神通,则又个个相同,了然无趣。”
九尾狐听了,不禁心生敬佩:
“师尊如此费心,实在难能可贵。但愿将来,人族能报之以恩。”
女娲微笑道:“只要将来他们能够幸福安康,不亵渎神明,我便心满意足,再无它求。”
经一夜风晾,几十来座雕像,皆已干硬。
翌日清晨,待阳光普照之时,女娲便往其中,一一注入元神。
只见众雕像自上而下,纷纷褪去灰土皮,显出肉身,竟一个个都活了过来。
但他们一见九尾狐,就感到异常害怕,都不约而同地跑向女娲。
九尾狐见状,便使了个神通,将自己变作一个曼妙少女,众人这才不惧她。
那少女见众人一丝无挂,不禁害羞捂眼,向女娲说道:
“师尊,快快变些衣裳,分与众人穿上吧,怪害臊的。”
但女娲没有变出衣裳,而是使用神通,卷了些岸边的阔叶来,说道:
“九尾,我不可过分干预他们,权且拿这些枝叶,让他们蔽体。待日后,再慢慢教他们语言文字、养桑织布。”
那少女很是不解:“师尊造人,何故又不助其一臂之力?”
女娲回道:“我若事事皆帮,恐他们将来,会一事无成。”
那少女听了,方才明白女娲的良苦用心。随即又问:
“师尊,我若要与人族相处为伴,还须变作这等模样。因此还请师尊,勿再唤我为九尾,请另赐个新名吧!”
女娲点头道:“既然此,你为雌,且又娇小。就赐‘女娇’二字与你为名,如何?”
九尾狐有了名,心中不胜欢喜:
“多谢师尊赐名。弟子日后定当尽心竭力,辅佐人族发展……”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弹指间,五十年已逝。人族不仅学会了语言文字,连躬耕渔猎,也都不在话下。
一日,人族首领少典,因病去世。其儿子神农氏,便接袭其位。但因威望不足,部下大多不服。
其中蚩尤、轩辕氏两部将,更是趁其不备,率所属部众出走,自立为王。
神农氏本欲出兵讨伐,奈何战神蚩尤,勇猛异常,单凭一己之力,实在无法与之对抗。
于是只得先派人与轩辕氏讲和,随后两人形成联盟,对蚩尤发起进攻。
最终,蚩尤不敌,于涿鹿之战中被斩杀枭首。
至此,神农氏与轩辕氏共同掌管人族,世人分别尊称为炎帝、黄帝。
数十年后,人族不断发展壮大。有跋涉至西牛贺洲者,亦有渡去东胜神洲、北俱芦洲的部落。
而东皇太一,见人族发展如此迅速。便在其中,挑选许多能人俊才,教他们修炼成仙,归为己用。
这种方法,虽能快速壮大天神族,但却也蕴含着重大的危机。
一日,已位列仙班的水神共工,因修筑水利之事,与人族首领颛顼发生了矛盾。
只见共工威胁道:
“我贵为天神族,而你乃区区一凡人,胆敢不听我之话否?”
不料颛顼却是一脸不屑:
“你本是炎帝之孙,因受东皇天帝提拔,故而封为水神。
而我颛顼,则是黄帝之孙,统领中原。你我皆是同辈,我何故要听命于你?”
“放肆!”共工怒喝道:
“我俩虽是同辈,但如今我贵为天神,你乃区区一凡人,安敢违背我令?”
颛顼也不惧他:“你令若是行之有效,我自然听从。只可惜,你令并不可行。
若是贸然施行,势必会洪灾泛滥。别以为东皇天帝封你为水神,你就通晓水利之事!”
共工见他如此说,更是怒火中烧:
“大胆!我身为天神族,是非对错,自有东皇天帝及娲皇评判,哪里轮到你这凡夫俗子多舌!”
颛顼回怼道:“我本懒得与你相争,但是修筑水利之事,关乎黎民安危,我岂能充耳不闻乎?”
共工轻蔑一笑:“哼,我乃受娲皇之托,建筑人间水利,与你有何干关。如再恶言相阻,休怪我不客气!”
两人正争执间,女娇从门外走了进来。颛顼见她来,急忙起身相迎:
“上仙前来,孤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女娇回道:“大王不必多礼,适才我闻屋内有争吵之声,不知所为何事?”
颛顼便把与共工修水利的矛盾,一一说了出来。
女娇听罢,也觉得共工之法不妥。于是对其说道:
“阁下,我看此事,还是等回禀娲皇之后,再做定夺为好。”
哪知共工,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是轻蔑道:
“我小时,曾听家父所言,你原本只是一走兽,名曰九尾狐。幸得娲皇垂青,故而入了仙籍,可是真否?”
颛顼见他如此无礼,不禁出言训斥:“共工你休要放肆,安敢对上仙无礼?”
“上仙?”共工不禁发出冷笑:
“哈哈,什么上仙,不过一走兽尔,是也不是?”
女娇强压怒火,平心静气回道:
“是又如何?今乃是讨论水利之事,非我身世之谜。”
岂料共工,就非要扯她身世不放:
“飞禽走兽,皆是下品。你虽入了仙籍,但还是贱物,终归低我一等,有何资格与我说话!”
女娇听了,立马火冒三丈:
“小小竖子,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想当年,你祖父神农氏年幼时,若非我护之,早为飞禽走兽口中食。
而你父亲祝融,也对我敬畏有加,你岂敢对我无礼?”
共工冷笑回道:“哼,他们敬你,皆因娲皇之恩。我如今,以太一天帝为尊,为何要敬你?”
女娇涨红着脸,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好转身离去,欲找娲皇讨回公道。
共工见她要走,自以为得胜,便又出言讥讽:
“我看你还是趁早滚吧,人族如今已经强盛,用不着你来保护。你乃区区一走兽,有何资格辅佐人族?”
女娇没有应答,继续向外走去。
岂料共工仍旧不肯罢休,嘲笑道:
“如若当日,娲皇未收你为徒,你亦不能成仙。
那现在,我就能将你诛之。我曾经听闻,狐肉腥臊,哈哈,也不知真假否?”
“竖子!你欺我太甚也!”女娇怒不可遏,当即飞身向他袭去。
共工往左一闪,然后飞身冲破屋顶而去。颛顼急忙劝阻女娇:
“上仙稍安勿躁,等娲皇回来,自会为你做主。”
哪料共工并未飞走,而是立于屋顶之上,听了此话,不禁又出言语侮辱:
“我曾听闻,狐皮是件极好的御寒之物,自幼便想拥有一件。”
女娇见他出言相辱,气得咬牙切齿,立即飞去与他厮杀。
两人在半空之中,你来我往斗了十几回合,一时竟也难分胜负。
众人听闻天上有打斗之声,也都纷纷出门,抬头观之。
共工见状,自以为得势,便打得更加起劲,边斗边轻蔑道:
“我原以为,你多我几百年修行,势必比我厉害。不曾想,竟如此羸弱。我今番正好可以将你打败,扬名立万!”
女娇听闻,气得立马显出狐狸真身。
只见那九条尾巴犹如九只铁臂一般,都一齐向他袭去。
共工见状,哪里能招架住,只得使了个瞬移之法,飞出阵外。
女娇以为他要败逃,便也不打算追击,而是转身欲回屋内。
哪料共工并无逃离之意,只见他突然念起驱水诀,那滔滔黄河水便腾空而上,向着女娇袭去。
水乃无根之物,女娇哪里能挡,只见她被汹涌河水一击,便重重跌落下去。
然而覆水难收,那河水继续顺势而下,将所有人族房屋,尽皆冲毁,更有许多人,被卷落波涛黄河水中,生死不明。
眼见闯下如此大祸,共工立马吓得六神无主。
但他却不去救人,而是急转身,往它处逃去。
黄昏,女娲从天庭下凡,见此惨状,不禁痛心疾首。
女娇见她到临,方才搀着受伤的颛顼走了出来。
颛顼扑通一声,跪地哭道:
“娲皇……,此乃都是水神共工所为也。我与他意见不一,他便恃强凌弱。
女娇上仙出言相阻,他却言语相讽。最后竟然…竟然引来黄河之水,将我黎民百姓尽数淹之!”
女娲听闻,不禁勃然大怒:“他现在何处!”
“小王不知,自淹水之后,他也不来救人。定是怕被责罚,所以逃走了吧。”
“既如此,你俩且先安抚众人,等我面见东皇上仙,为你人族讨回公道。”
女娲说罢,便又起身飞往天庭。
宫阙内,东皇太一正细细观摩一支神箭。它是鸿钧,及其弟子元始天尊所铸。
“此箭真的不惧高温?”东皇太一不禁问。
鸿钧回道:“定能,此箭乃非五行之内的任何一物所制,故而不惧高温。”
“好,如此甚好。再造八支出来与我。”
元始天尊不禁好奇:“不知太一天帝要用此箭,围猎何物?”
“去做就是,我自有妙用,何故多问?”
“是是,臣下这就去办。”
他俩刚退下,女娲便前来兴师问罪:
“东皇上仙,您部下水神共工,今在何处?”
东皇太一很是莫名其妙:“阁下找他,不知所为何事?”
“天大的事也!此孽障竟用法术,引来黄河之水,将我岸边人族部众冲毁,十有七八皆被他淹死了!”
东皇太一听了,不禁大怒:
“啊?若真有此事,我必将他擒住,任凭阁下发落!”
随后便宣来战功卓著的爱将昊天,命他前去拿人。
昊天立即率领一众部下,自东海之滨,开始搜寻。
龙王听闻此事,亦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号令其族部众,一同协助寻找。
最终,他们在冥海中的蓬莱岛上,将其擒获。
天庭正殿内,共工正被押跪于朝堂之下。
父亲祝融见了,眼中不禁充满悲悯之情,却又爱莫能助。
只见东皇太一怒斥道:
“孽障!你真是负我所望矣。我看你是炎帝之后,这才破格将你归入仙籍,封为水神。
而你父亲祝融,则为火神。你怎还敢做下如此大恶来?”
共工此时,已全无一点当初的蛮霸之气,只是不停磕头求饶:
“太一天帝,臣下实乃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饶我这一回吧!”
“哼!此等大罪,岂能轻饶?且看娲皇如何将你碎尸万段!”
女娲闻言,反倒心平气和了许多:“共工,你可知罪?”
“臣下知罪,还请娲皇网开一面。”
女娲回道:“你罪大恶极,岂能饶恕?我本想将你诛之,以告慰逝去之黎民。
但念你是炎帝之孙,非比凡人。姑且对你网开一面,将你永囚于不周山下,每日受雷电三击,以赎其罪!”
共工闻言,慌忙跪行至女娲座下,哭泣道:
“还请娲皇再网开一面,我若永囚于不周山下,那岂不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女娲却是摇头拒绝:“我若是再网开一面,那今后众天神犯错,如何严治?
将你囚于不周山,你只是失去了自由。而那些被你害死的数千黎民,却是永远的失去了生命啊,还不知足?”
共工见她已心生不悦,便不敢再多言。
朝会完毕,女娲便亲自担任押解,昊天为执行官,率部将共工押往不周山。
一行人从西天门出来,驾雾疾驰而去,不多时,便已到达。
只见那不周山,巍峨矗立着,真不愧为天下第一高山。抬头仰望而去,竟不能见其顶。
民间更是有传言称,凡人只要沿着山顶一直往上爬,最终就能到达天庭,可见这不周山之高。
昊天当即取出捆仙链锁,一端扣住共工脖子,另一端则变得如山体一般大。
只见众天神艰难地抬着它,最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扣住不周山。
其间,不断有山石滚落,发出轰隆隆的震天响。
共工见此处一片荒蛮,四周皆是嶙峋怪石,便突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于是又跪下向女娲乞求道:
“娲皇救我,罪臣皆因一时冲动,这才犯下大错。还请娲皇念及与我父母的昔日情分,网开一面。”
女娲被他如此说,不禁动起善念:
“你好好在此面壁思过,等悔过自新之时,我自会向东皇上仙说情,将你释放。”
“那要多久?”共工不禁急切问道。
“毋须多问,该放你时,自然会放。”
女娲说罢,便率一众部将,飞身离去。
行没多远,只见北边方向,有三人驾云飞来。不多时,便已到达跟前。
只见那为首的,乃是一雍容华贵的妇人,见面当即欠身施礼道:
“愚下拜见娲皇上仙,不期在此,得以一睹尊容,实乃三生有幸。”
女娲不禁疑惑:“阁下是……”
那妇人回道:
“愚下潜居昆仑山瑶池之畔,婢从皆唤我作西王母。只因听见不周山方向有异响,所以特地前来查看。”
女娲听闻,微笑道:
“阁下不必担忧,只因水神共工,闯下弥天大祸,所以将他囚禁于此。想必是刚才锁山之时,发出异响,惊扰了阁下,还请见谅。”
西王母亦笑回:“上仙过谦了,今日得见上仙,实乃愚下之幸也。还请众位上仙莅临寒舍,吃些茶点如何?“
女娲有些犹豫,倒是昊天爽快:“西王母如此盛情,娲皇岂可忍心拒之?”
女娲倩笑道:“王母莫见怪,此乃东皇上仙之爱将,昊天也,向来率直。”
“率直好,率直好,我素来欣赏率直之人……”
于是,女娲等一众天神,便随西王母一起,驾云向昆仑山飞去。
行不到半刻钟,昆仑山便已近在咫尺。
只见山腰间,有一块诺大的平地,那上面琼楼玉宇、桃树蔚然成荫,瑶池之水顺着山壁飞流直下,宛如仙境一般。
女娲见状,不禁夸赞:
“想不到这西北荒蛮之地,竟还有如此福地洞天,真是令人心驰神往,倘若东皇上仙见了,定要在此闲暇几日。”
“娲皇见笑了,区区凡地,岂敢擅入太一天帝法眼。”
西王母说着,便命侍从奉茶供果。
稍时,只见一位婀娜少女领着两个婢女,端来一盘蟠桃,三杯茗茶。
西王母忙对那少女说道:“还不快快拜见娲皇、昊天将军。”
说罢又笑着介绍道:“这是小女,名唤龙吉公主。”
女娲不禁夸道:“令爱竟生得这般倾城之姿,真乃世间尤物也。”
女娲这么一夸,羞得龙吉公主一献上茶,半点不停留,便慌忙退了下去。
一时茶毕,昊天见那蟠桃硕大肥美,非比凡间之物,不禁啧啧称奇。
西王母见状,便郑重介绍起来:
“此果乃是吸取天地精华所结,历经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凡人若食之,便能即刻得道成仙。仙人食之,亦能延寿。”
女娲闻言,甚为感动:“有劳王母如此盛情款待,在下受宠若惊。”
昊天心中却有了想法:
“东皇天帝一直在寻长生之道,若回去后,我据实告知,岂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此,心中不禁满心欢喜。
女娲知他心中所想,不由瞥了一眼,方才使他收住了这贪婪之色。
西王母介绍完蟠桃,见女娲神态自然,便以为天庭之上,必定有其它更好的长生之物,于是问道:
“敢问娲皇,天庭之上,不知以何物延年益寿?”
女娲轻轻摇头:“不曾有,皆是靠潜心修行。”
昊天见她如此回复,觉得未免有失天威,于是接话答道:
“我等天神,吃些龙肝凤髓,亦能延寿。
另外太上老君,他极善研制法宝与丹药,不仅延寿,有些还能使凡人起死回生呢!”
“多嘴!”女娲不禁怒喝:
“此等清修之境,哪容你说肝髓此等污言秽语来!”
昊天立马吓得低头不语。
西王母见此尴尬气氛,赶忙打起圆场:
“不妨事不妨事,此乃亭台楼阁,并非宗庙祠堂,说了也无妨……”
一行人品完茗茶,吃罢蟠桃,又聊了许久,直至日暮时分,方才起身拜别。
只见西王母叫人取来三只蟠桃,装入篮中。递与女娲道:
“愚下久闻东皇天帝威名,只是无缘幸会。特此摘取蟠桃三枚,聊表敬意。”
女娲吩咐昊天接下,随后感谢道:“今得王母盛情款待,真乃不胜感激。”
正说着,只见她突然凭空变出一件宝物,递与西王母:
“盛情之恩,无以为报,特将此俗物赠予阁下,权当还礼。
此物名唤‘素天云界旗’,若是竖起此旗,可保诸邪避退,万厄不侵也。”
西王母双手接过,拜谢道:“多谢娲皇恩赐,实乃天降隆恩也……”
辞别后,女娲即刻飞身下凡,前往黄河之畔,告知众人共工伏法的消息,以慰亡灵。
昊天则带着三枚蟠桃,返回天庭,觐见东皇太一。
“此蟠桃,果真有此神效?”东皇太一听他讲完,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昊天回道:“实乃千真万确也,适才聚会之时,我吃了一个,顿觉心旷神怡。那丹田之气,源源不断,宛如泉涌一般。”
东皇太一听了,急忙拿起一个品尝,才几口下肚,便透出一股爽朗之气。
使他不禁凝神思忖道:
“看来西王母此人,乃是非比寻常之辈。我等应时常与之交涉,共同探索长生不死之秘也。”
自从东皇太一得知,昆仑山上的蟠桃有延年益寿之效,便时常派部将下凡与王母商谈。
欲要将那蟠桃移栽天庭,归为己有。
只不过与西王母来来回回,沟通了百十年,始终未能达成共识。
因为那蟠桃,乃是她安身立命之本,所以纵使东皇太一再三许诺,一定给她封官加爵,但她仍然不为所动。
毕竟功名利禄都是虚职,别人能赋之与你,亦能随意取走。
而只有蟠桃,才能给自己带来实实在在的地位。
眼见谈判不成,东皇太一始终无法安心。
一方面,她担心将来西王母倚靠蟠桃,发展壮大自己,对天庭造成威慑。
另一方面,他更担心飞禽族得知此事。
一旦它们侵袭昆仑山,将此奇果据为己有,必定会如虎添翼。
想到此,他不禁觉得,剿灭飞禽族,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而如今自从允许凡人修仙为神后,天庭的兵将,已由战后的三万,增加到了八万之众,元气已经恢复如初。
若要剿灭飞禽族,已非难事。
只是有那十只赤乌火鸟从中作梗,实在不好对付。
因此需得想个计谋,先将它们除掉才好。
为此,他秘密召见了鸿钧门下小徒,通天教主。
此神极善谋略,所以深得东皇太一青睐。
“若要做成此事,需得解决两大难点。”通天教主听完他的叙述后,不禁说道。
东皇太一急问:“哪两大难点?”
“其一,要设法,将那十只赤乌火鸟,引到空中,方能一网打尽。
其二,需得找个百发百中之人,担此大任方可。否则稍有差池,它们必定拼死抵抗,天神族势必遭殃。”
“上卿说的正是。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将那十只赤乌火鸟,都引到空中来?”
通天回道:“依臣之见,可告知赤乌火鸟,说我天庭要与飞禽族和谈,希望它们出面,作为见证者。”
东皇太一稍加思虑,便觉不妥:
“若是赤乌火鸟问了飞禽,得知并无此事,岂不露馅?”
“这简单,我们可以连飞禽族也一起通知。但在前一天日落之时,诓骗赤乌火鸟,说和谈时间提前了。
这样,我们便可以先将它们射杀,然后再战飞禽族。”
东皇太一听了,不禁大喜:
“妙!妙!上卿果然足智多谋。不知我天庭之中,可有神射手否?”
通天教主忙劝道:
“此乃并非光明磊落之事,尊上万万不可启用天庭之人,否则必将遭致万世唾骂呀!”
“那依卿之言,该如何处之?”
通天教主答道:
“我听闻,人间的帝王尧,有一师傅唤作羿。此人极善射术,何不让他担此重任?”
东皇太一见他想得如此周到,不由很是满意:
“甚好!甚好!那此事便交由爱卿去办,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
“多谢尊上!”通天教主领了法旨,便带着宝雕弓,驾云往人间飞去。
都城之内,炊烟袅袅。羿刚从宫中回家,其妻嫦娥,则将煨热饭食取出。
两人正吃饭之际,突闻外边有敲门声,嫦娥只得放下碗筷,前去开门。
“请问此处,可是帝师,羿之住所否?”通天教主见门打开,不禁问。
嫦娥见他衣着华丽,又拿着雕弓宝箭,以为是宫中之人,便笑迎道:
“正是呢,快快请进。”
通天教主走至庭中,见羿生得魁梧高大,气宇轩昂,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羿则见他拿着如此绝世雕弓,知其必定不是凡人。便以为是自己得到了天神赏识,心中不禁大喜。
只见他当即跪拜道:“上仙亲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通天教主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禁一惊:
此人果然聪明,我还未曾开口,他便知我不是凡人。
因此也不再绕圈子,而是直言道:
“我乃是奉东皇天帝之命,前来与你商讨一事。”
“哦?不知道是何事,还需上仙下凡亲临?”
通天教主回身看了眼嫦娥,羿当即明白,便让她先行回避。
等嫦娥退下后,通天教主方才开口:
“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天下苍生,我若告之,你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等羿再三保证之后,他才将正事说出:
“你可知道,天上太阳,乃是赤乌火鸟所变,且有十众之多。”
羿只是一凡人,且年方二七,哪里知道这些上古奇事:“贱民不知,愿闻其详。”
通天教主便开始胡诌起来:
“娲皇造人之前,我天神族与飞禽、走兽、赤乌火鸟,皆是宿敌。
后来,在东海之战中,天神族将他们打败臣服,方才换来这万世太平。”
羿听了,不禁很是高兴:“既如此,甚好也!”
通天教主却假装眉头紧锁:“唉,只可惜如今这好日子,要到头了!”
“何故如此!”羿惊讶问道。
“你是不知,前日飞禽族与赤乌火鸟,向我天庭下了战书,欲要取而代之呢!若是战端一开,势必殃及人族啊!”
羿立马怒不可遏:“简直欺人太甚!”
“壮士勿怒!幸而我们想出一计,将此劫难化解。”
羿不禁细声问:“不知是何妙计也?”
通天教主亦小声回道:
“天庭之意,乃是先战赤乌火鸟,随后再战飞禽族。然而,赤乌火鸟神通广大,若它们一起发力,苍生必定立时变为焦土。”
讲到这,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要我潜伏于人间,等它们飞来时,将其一一射下?”
通天教主高兴道:
“正是!不过只需射下九只,倘若全射了,天下必将一片黑暗。壮士放心,若此战得胜,不仅解救苍生,你亦可以位列仙班也。”
说着,他便取出一木匣,打开后见里面乃是一颗丹药:
“此乃西王母赠天帝之仙药,为昆仑山蟠桃果肉秘制而成。神仙吃了,有延年益寿之效。凡人吃了,可立即飞升成仙也。”
羿听后,当即跪谢道:
“上仙放心,贱民必将射杀恶鸟,为天下苍生,除此祸患!”
“甚好!等你成仙之后,可入我门下来,日后必将不同凡响也。”
羿不禁欣喜万分:“多谢师尊!”
只是他刚说完,却又忧心起来。
通天教主见状,还以为他反悔了:“怎么?你不想飞升成仙了么?”
“非也。”羿不禁伤感乞求:
“师尊,您可否再赐一颗仙丹,我还有贱内嫦娥也。”
通天教主摇头道:
“此乃天帝贡品,连我也都没份,哪里还有多的?大丈夫当有鸿鹄之志,岂能儿女情长?”
羿听罢,不禁陷入沉思……
通天教主与羿达成共识后,不敢在人间多做逗留,即刻起身飞回天庭,向东皇太一复旨。
既然射日之事已经谈妥,那接下来,便是派人与赤乌火鸟、禽王凤凰,发出和谈邀请。
东皇本还想派通天教主去,不料他却推辞了:
“尊上,我向来诛杀过太多飞禽,去了恐生事端。
倒不如派我大师兄太上老君去,他素来少杀生,在外名望也不错,是作为遣使的绝佳人选。”
东皇太一觉得有理,便即刻派侍官去宣。
此时太上老君,正在玄都洞中,烧炼法宝。突然闻宣,只得换衣束冠前去。
老君到殿,当即跪拜道:“不知尊上宣臣下前来,所为何事?”
东皇太一答道:
“因感念天下苍生,我欲与飞禽族和谈,永世不再征战。正为派谁前去传达而苦恼之时,突然就想到了爱卿。”
太上老君素来厌恶战争,所以听说要和谈,心中自然高兴:
“尊上心系天下苍生,实乃可喜可贺。此等善举,臣下愿尽己绵薄之力。”
“如此甚好。”东皇太一不禁很是满意:
“你告知他们,七日后的午时,我们在平阳城上空进行和谈。”
太上老君听了,不禁疑惑:
“尊上,和谈在人族上空进行,臣下担心,会引起他们恐慌。不如改在东海之上如何?”
“爱卿多虑了,和谈乃是天下幸事,而人族,为凡间第一大族,应当知之。
而东海之滨,我们双方曾在那里发生过恶战,若在那和谈,岂不容易激起旧恨?”
老君见他如此说,便不好再怀疑什么,当即领命去寻凤凰踪迹。
老君自南天门而出,先是寻访各大名山,皆不见其踪影。
后来飞临峨眉山下,见孔雀正掠人为食,遂上前去问,方知凤凰栖于渤海之滨。
老君当即前往,不久便在渤海之北,一座名为丹穴山的梧桐树下,找到了它。
凤凰见他,以为是来清剿,二话不说便喷出三灾阴火,幸而老君眼疾手快,方才躲过。
“凤王稍安勿躁!我此次前来,并非宣战,而是和谈也。”老君忙趁躲避间隙,说明来意。
“和谈?”凤凰根本不信:“如今天神族日渐强盛,怎会和我禽类和谈?”
“凤王勿疑,此次和谈,届时会特邀赤乌火鸟前来见证,贫道哪敢妄言。”
凤凰知他素来重名望,又听说恩主赤乌也会去,便应允道:
“既如此,你且先回去。待他日我问问恩主,若真有此事,我等族众自会赴约。”
老君见它答应,心中不禁深感欣慰。
与之拜别后,已是黄昏。老君不敢怠慢,当即腾云驾雾,从东北渤海,飞往西方日落之处蒙汜。
最终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于此。当值的赤乌火鸟,见他气喘吁吁,不禁质问:
“你是何方神圣,胆敢闯入此幽秘之境?”
老君拜道:“贫道乃是鸿钧座下大弟子,奉天帝之命,来此特邀众位赤乌金仙,参加和谈大会。”
赤乌火鸟不禁疑惑:“什么和谈大会?我赤乌鸟,并不曾与你们有何纠葛。”
“金仙误会矣,此次和谈双方,乃是天神族与飞禽族。因感念众赤乌金仙,德高望重,所以想请诸位作为见证者。”
见太上老君把自己说得如此高尚,赤乌火鸟心中自然不胜欢喜,当即应道:
“此乃天下苍生之幸事,我等岂能袖手旁观?自然定当前往……“
和谈前一日,只见一道闪光似流星般,自天庭西门飞出,向蒙汜直奔而去。
等他按落云头时,才看清原来是通天教主。
只见他摇身一变,当即变作大师兄太上老君之模样。
原来他此行目的,便是要诓骗赤乌火鸟,将和谈时间由原本的午时,提前到了辰时。
仗着自身的强大,赤乌火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要谋害自己。
于是次日清晨,十只赤乌火鸟便踏着万丈金光,奔至平阳城上空。
这一世所罕见的景象,limw引得百姓们纷纷出门查看。
时值初冬,早上本应是寒风彻骨,如今却如同盛夏般酷热,众人不禁个个都脱了御寒衣物。
尧帝听闻天有十日,以为是祥瑞之兆,便急忙命人设案焚香。
可正欲祭拜之时,突见其中一只赤乌鸟瞬间爆裂,化成数百个火点陨落。
原来在龟山顶上,羿已潜伏多时,待赤乌火鸟飞至时,他便挽起宝弓,使出雷霆万钧之力,连射九箭。
那九只赤乌火鸟还都来不及防备,便已爆裂开来,化为满天流火,飞陨而下。
平阳城内,立时化为熊熊火海,黎民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死伤之众,不计其数。
此时,最后一只赤乌鸟正要飞走,却被众天神团团围住。
东皇太一显身道:
“孽畜!还敢嚣张否?想当日我诛杀飞禽之时,你等俱都出来从中作梗,坏我大事,真是不知好歹!”
那赤乌鸟不禁被吓得瑟瑟发抖,随时都怕暗箭再次袭来。
东皇太一当即劝道:
“孽畜,我本欲将你,一起诛之。但感念你有普照苍生之劳,姑且饶你一命。以后定要恪尽职守,否则,我必不轻饶!”
岂料话音刚落,近处一朵祥云,立时化作凤凰,口中喷出一股三灾阴火,向着东皇太一袭去……
原来那凤凰,与天神族乃是宿敌,因此深知他们的行为作派。
当太上老君前去特邀时,它便心存怀疑。只不过在向赤乌鸟求证后,方才信了七分。
而那三分疑虑,促使它提前一夜,变作祥云潜伏于此。
不曾想,果真撞见了阴谋。
眼见三灾阴火袭来,鸿钧等天神来不及施咒,只得飞身逃走。左右侍从见状,也皆如此。
而坐于銮驾中的东皇太一,不知发生何事。等见阴火至前,已来不及逃。
可怜一代天帝,纵然法力再高,遇到三灾阴火,亦如干柴一般,被那熊熊之火,烧得灰飞烟灭。
哪知凤凰还不解恨,又接连喷出数十股阴火,将那一众法力低微的天神,烧得宛如秋原荒草一般。
赤乌火鸟见状,吓得即刻抽身,往东方汤谷飞去。
霎时间,天地寰宇,一片黑暗。唯独平阳城下,依旧火光冲天。
凤凰一时杀红了眼,竟想夺了天庭,改朝换代。
不料飞往南天门途中,却见女娲疾驰而来,不由瞬间清醒许多:
女娲法力之高,不下东皇太一。而自己势单力孤,若贸然前去迎击,势必会身陷囹圄。倘若众天神赶来,岂不凶多吉少?
想到此,不禁脱口而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随即调头,往那渤海之滨飞去。
不多时,一众天神果然往天庭赶来。见了女娲,便将事情原委,据实说出。
唯独通天教主,没有说出与东皇太一密谋之事。
女娲见情况危急,担心飞禽族会举兵来攻。便决定率部众先回天庭,以防不测。
大殿内,太上老君跪拜道:
“禀娲皇上仙,本来约定的和谈时间,为午时。不知为何,赤乌火鸟辰时便飞抵。”
通天教主知此事肯定瞒不住,便出列跪回道:
“禀上仙,此乃是和谈前一天,东皇天帝命我去告知,将时间改为辰时。
另外,亦是天帝派我前往人间,将御弓宝箭,交于羿,让他射杀赤乌。”
女娲听罢,不禁怒喝:“既如此,为何不先告知于我!”
“娲皇息怒,臣下实有难言之隐矣。天帝有喻,倘若提前泄露机密,必杀无赦,臣下安敢说出。”
鸿钧见弟子被责,且自己又护驾不力,不由跪地请罪道:
“臣下罪该万死,宝雕弓乃是臣下与二徒弟,元始天尊所铸。
三徒通天教主又将它授予凡人,实乃罪无可恕,请娲皇严惩!”
若是陆压真人还在朝堂,女娲必定会将鸿钧严惩。
但眼下,实在是无人可用矣,也只能稍加责备作罢。
天神昊天,不禁站出来说道:
“娲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让赤乌火鸟重回苍穹,普照大地,拯救天下苍生要紧呐。”
女娲想着也是,不过这朝堂之中,要再派一个德高望重之神,恐怕已是没有。
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屈驾前往。
临行前,她不禁嘱咐:
“我不在天庭之时,一切大小事务,皆由昊天代理,不可违抗。”
此言一出,皆俱惊讶。若是排资论辈,代理之人非鸿钧与陆压莫属。
但他们,一个犯了大错,一个又不在天庭。
但要是由太上老君代理,又会让其师傅鸿钧脸上无光,因此只能委任武将昊天暂管。
交代完毕后,女娲自东天门而出,向着汤谷方向飞去。
此时天地已是一片黑暗,女娲唯有靠着星辰位置,方能知道东方在何处。
行不多时,只听得脚下一片海潮之声,于是不禁喃道:“想这里,就是东海了。”
说罢,又继续向前飞去。行了三个时辰后,突见海平线处,有一丝微弱曙光,心中不禁大喜:
“想那里,便是汤谷了。”
果然,在东海尽头,乃是一深沟峡谷。
而那赤乌火鸟,便栖于谷底一棵光秃秃的扶桑树上。
赤乌火鸟见她前来,不禁乞求道:
“饶我命吧,我再不去管苍生之事了。”
女娲赶忙道歉:“平阳城之事,实非天庭之本意,乃是东皇上仙所为。
如今,他已不在,还请赤乌金仙回归苍穹,给天下苍生一个清朗乾坤吧……”
不周山下,也是一片死寂黑暗。而共工被困囚于此,已有两百多年。
想当初,他曾求女娲看在祖父的份上,网开一面。
而女娲也答应,说他改过自新之后,自然会向东皇太一求情,将其释放。
可如今,苦等了两百多年,颛顼都早已去世,自己却始终没有等来宽恕。
想到此,他不禁悲愤万分:
“女娲!你不守信诺,说会放我出去的,却将我遗忘在此。你乃是天底下,最无信义之人!”
共工说着,将身躯变得偌大无比,怀着十二分怒气,往困住他的不周山撞去。
只撞一下,那山便轰隆作响,飞石直落,把山神都给吓了一跳:
“你这囚徒,乱撞个什么?小心我告知天庭,再罚你个飞箭穿心之罪!”
共工暴躁道:“我要见女娲,问她为什么不守承诺!”
不料山神却出言讥讽:
“你?就凭你这副恶鬼般的模样,还想见娲皇。真是可笑至极!”
共工听了,简直怒不可遏,用身体一下又一下地撞击不周山。
山神却有恃无恐:
“你就使劲撞吧,此山乃是巨神盘古建造,你一不入流的小仙,居然还想撞倒,真是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不料话音刚落,那不周山便被拦腰撞断。
山神见状,立马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仙……”
共工被女娲骗了两百多年,如今又被这小小毛神挑衅,正怒火中烧呢,哪里听你这些。
只见他先是取下锁链,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将那不周山举起,奋力向天上掷去。
只听得轰隆一声,像是戳破了什么似的,没一会,银河之水便倾泻而下。
正值此时,赤乌火鸟被女娲劝回天空,天下重现光明。
共工这才发现,自己又闯下了弥天大祸,只见那泱泱大地,瞬间沦为沼国。
他深知此次若再被抓,定然难逃一死。当即便腾云驾雾,逃之夭夭。
而女娲刚刚飞过东海,抵临陆地,却见人间变成了沼国,不由痛心疾首。
于是只得顺着水流源头飞去,一探究竟。
最终在西北尽头,看见了变成废墟的不周山,以及银河底下的一个豁口。
女娲立即施展法术,想要将那缺口堵住,但奈何天河水深,冲击力大,每次都坚持不了一会儿,便被冲开。
眼见自己无力阻止,女娲眼中不禁堕泪:
“难道人族几千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文明,真的要在今日,毁于一旦吗?不!人类火种绝对不能灭绝!”
来不及悲伤,她又即刻飞回天庭,命令众天神下凡,竭尽全力搭救人类。
一时间,人们纷纷被迁往名山之颠,什么泰山、华山、峨眉的山顶,瞬间挤满了被救的人类。
昊天飞上前来,向女娲告急道:
“尊上,各山巅现已人满为患,水位却还不断上涨。
若想保全人类,还需得尽快将天河缺口堵上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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