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思华赋》,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犹记那年一花一萧,一曲思华,倾尽血泪。可终究,韶华倾负,未解相思。...
《思华赋》精彩片段
“俟河之清”素笺之上勾勒着墨色,似凤凰展翅,又若游龙浮水。执笔之手虽还是稚嫩的十岁孩子之手,却将字中傲骨勾画得淋漓尽致,落笔即有卫家之风。
坐于案前的男孩肤白如玉,晶莹剔透,却少了一丝血色,像被雕刻出的一个玉人般。
他抬眼望向窗棂外透入的日光,日光中飘着许多浮尘,渺如遨游于江湖之中的蜉蝣。
“玠哥哥~”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前闪过,亟亟的进屋跑到他的身侧,脸上微微红润,圆润可爱的小手扯了扯他的青色衣角,
“三哥说今日青梅树上开了许多花,似雪一般呢,玠哥哥陪妤儿一同去看看好不好?”
她的一对眸子似一汪湖水泛着粼粼波光,清澈无邪,声音软软,似暖风拂过。
“好。”
他未整理桌面,便牵起她的小手,起身缓缓朝门外走去。
碧澜院。
初夏之风拂过温和意味,日光于树叶之间投下斑驳光影,青梅之花初放,白如初冬之雪落在枝头,散尽最后一抹沁人的香气。
一大一小,一青一黄的身影立于青梅树前。男孩面上无喜愠之色,女孩面上常带着和煦的笑意,两人眼中皆是白色花影。
“这花真美啊,可惜只有两树……”小女孩微微蹙眉,粉嫩的小嘴轻抿,腮帮鼓鼓,甚是可爱。
她转头仰头望着旁边的男孩,道:“玠哥哥是不是觉得这花太少了?改日,我定要让爹爹在再多栽几棵,让这院子开满花儿,这让玠哥哥一定就不会像现在一般不开心了。”
愁情怎是几树花便可掩盖的?可眼前的小女孩却是在为他着想,他不禁心头一动,缓缓蹲下,正好能与她平视。
他摸了摸她的头,触到软软的发,淡淡一笑:“谁说我不开心了?”
她一双眼眨了眨,长睫如小扇扑扇,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玠哥哥总不爱笑,三哥说过玠哥哥是患了病才这样的,可爹爹也说过心情时常不好的人容易患病,所以妤儿想要玠哥哥开心一点,这样就不会病了,就可以时常陪妤儿玩儿了。”
他不禁失笑,手摸了摸她的头,柔软的发在手掌暖暖的:“傻丫头。”
清风仿若如约而至,吹起了他的发,吹落了满树的花,她一扭头,见花瓣如雨飘落,随即欢乐的朝着飘落的花瓣雨跑去,逐着纷纷扬扬的白色芳芳,像在捕一只只美丽的蝴蝶。
他从袖中拿出一把白玉长箫,放在嘴边吹奏,和着清风,在这花晨月夕之间吹响清乐,宛若仙乐绕梁。
一笛一花,在这朝夕落幕之间刻下深刻的记忆。
天淡风轻,屋内焚香依旧,淡香漫过帏帐在深闺之中弥漫。窗内一切如旧,窗外已刹那春深似海。冬季已过,已是“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的季节。
庭中青梅花初放,瓣瓣温润如圆玉的花托着鹅黄新蕊,似盏盏在白日点亮的霜色玉灯。千万朵花簇拥着庭院绽放,静谧之中只闻莺啼的歌声,北归的鸟儿立在枝头雀跃之间惊落了春露未干的花瓣。如霜的花瓣随风飘过亭台楼阁最后散落一地,庭中大地逐渐铺卷上春色。
她着一身鹅黄散花裙亭亭立于院中,素手抚上摇曳的花枝轻折了一支最好看的,瞧了几眼朱唇含笑,递给身后的小丫鬟:“云杉,我折了第几枝了?”
小丫鬟接过新折的花枝,放入怀中与之前折的一并敛了敛,徐徐答道:“小姐,已是第七枝了……”
她低首嗅了嗅怀中花:“真香啊,”欣喜抬眼:“小姐,放在房中一定又香又美!”
她回眸淡淡一笑,盈盈秋波中应着折好的花枝:“嗯,这些应该够了,我们现在就回房去将鲜花插上。”
说着,二人一前一后向房中的方向走去,今日摘了许多鲜花,二人都甚是欣喜,许是摘花的缘故,也许是惊蛰刚过,冬寒褪去春暖初临的缘故。
“小姐,三少爷回洛阳已五日有余,此番为何还不回来呢?”云杉的脸颊映着怀中花有些微红。
“许是最近赵霁师傅和青芜姐姐回来了,他还舍不得回来吧……”
她这个三哥每每在他师傅和师妹回来之时总要回去小住两日,也不稀奇。
她若有所思有徐徐道:“也可能是洛阳府中有要事呢,眼下局势我也略有耳闻,长沙王乂掌权朝中迫惠帝立司马炽为皇太弟,想必对爹爹……”
她猛然惊醒,并未注意今日云杉怎么突然问起乐谟,而是担心她爹乐广,处于这一时局之中,想来局势必然不好。
她本是尚书令乐广之幺女,上有三位兄长一个姊妹。七年前,因患上急症,正遇神医赵霁正有要事在南阳,她便被爹爹和三哥送到南阳找赵霁医治,也是那时乐谟拜了赵霁为师。待她情况稳定之后,乐广便先回了洛阳,只留下乐谟照顾她。本应一年之后便回洛阳,但因这些年朝野动荡,蕃王夺权,乐广身为尚书令不免深陷夺权漩涡,为了他们的安全,便一直让他们留在南阳。
乐广一年里也就一两次来南阳看他们,其余就是靠信笺来传达消息。而乐谟回洛阳倒是比较频繁,但也多是因为他师傅赵霁和师妹青芜云游回来,所以回去探望他们罢了。此番乐谟回洛阳不仅是探望师傅,更是了解一下洛阳府中情况。
如今长沙王司马乂夺权驻守洛阳,野心勃勃的chengdu王司马颖也正企图召集军队讨伐长沙王,乐广的四女儿乐姿早嫁为chengdu王妃,作为与他有着最大利益冲突的chengdu王司马颖的岳父,此时乐广必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小姐,小姐,洛阳有信笺来!”玄关外穿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
乐妤与云杉同时抬眼,望向远处,只见一个身着玫色裙的女子神色匆匆的向她们跑来。
同为乐妤贴身侍女的月棱待到了乐妤跟前行过礼后,才将信递给乐妤:“小姐,洛阳的急件,似有要事。”
乐妤接过信笺打开,纸条上字迹清逸飘然,是乐谟的笔迹,而一旁盖的是乐府独有的印章,内容即是乐广患重病,让乐妤速回洛阳。看到爹爹身患重病的信笺,她方才的喜悦顿时消散,从小跟随乐妤的云杉和月棱因时常陪她读书,所以便也识得一些字。
见她一脸凝重,便凑过去看信笺,两人亦是惊讶担忧不已,心道怪不得三少爷一去洛阳数日未回。
“小姐,老爷病重,我们是不是要速回洛阳?要不我现在就去吩咐……”云杉话语未落,乐妤阻了她欲走的脚步,示意先不要急。
“爹爹素来身体无病,为何突然在此时身患重病?且三哥此刻在洛阳,莫不是那长沙王乂的圈套,想引我们都到洛阳好进一步控制爹爹?”京都时局混乱,想来也只有一个可能。
“但是小姐,上面有咱们乐府的印章呢!”一旁的月棱素来较为细心,指着印章道。
她抚上乐府的特有印章:“这确是爹爹的印章不错,除了爹爹也只有我们几个儿女和管家知道罢了,若是被偷也是不易……”
“小姐,那我们还是回去看看老爷吧!”一旁的云杉听到这话,不免担忧道。
月棱见自家小姐若有所思的模样,伸手捏了捏云杉那圆润的小脸,只听见她哎呀的一声后继续道:“先听小姐说完。”
云杉鹅蛋小脸似月樱一般红润
,见月棱朝她吐吐舌头,又碍着怀中花枝不能发作,便轻哼的一声,扁着小嘴:“哦——”
只见一旁的小姐继续道:“你们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日便回洛阳。”
她细细斟酌了一番,还是想不通这信笺的真正来历,想来应是自己多心了,但心中总隐隐觉得此事有蹊跷。
翌日。
清晨。
乐妤交代好院长之事后,便与云杉,月棱在奶娘和管家及各个丫鬟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昨日小姐说这应是长沙王的诡计,但今日却为何要赶回洛阳呢?月棱甚是不解:“小姐,为何今日又要回洛阳呢?”
她不禁皱眉:“本觉得是长沙王的诡计,但也许是我多想了罢,即使是圈套也不能让父亲和哥哥们单独面对,若真是父亲真的患上了重病我不回去他日必会追悔莫及,若不是我们再做打算吧!且……”她没有说完,只是深深的叹了声气。
马车沉重地行过春雨未干的土地,烙下了深深的车马印记。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坠子,白菩提子精雕细琢而成的青梅花触手生温,她将它握在手里,一边手将帘子掀开,望向遥远道路尽头的青灰色的天空,淡淡一笑。
那阴云笼罩的遥远城池似有不可触及的阳光,仿佛有一缕悠扬清越的笛音飘过耳际,交织在稀疏的树叶之中。
她不是害怕而是向往,那座注定阴霾不散的城池。即使这一步人生的棋子下错,也心甘情愿。
傍晚。
青灰色的天空中见不到落日,树林中树枝已趁春光抽出枝桠,树林中投下稀疏的光影。待暮色四合之后,树林已是寂静无边。此番回洛阳为了避免声张,除了两个贴身丫鬟,她只带了一个车夫和两个侍卫。
见天色已晚,她便询问了车夫余下路程,才知出了树林还需几个时辰才到下一镇。行了一日路,感觉有些乏了,看四周荒无人烟便决定今夜尚且在此处休整,待翌日清晨再出发。
因着这春季时常有春雨淅沥,刚拾的柴火还有点湿,但不过一会儿火便生好了。天还有点凉,特别是这树林里的湿气有些重便更有一重寒意。
她坐在升好的火堆旁,云杉拿来一件外衫给她披上,月棱便从马车里拿出早已备好的干粮。她只拿了两个饼和一壶水,便嘱咐月棱将包里余下干粮分给大家。
吃过干粮后,侍卫和马夫在一旁守夜,走了一日她的困意也终于有些浓了,刚想上马车休息,却听见不远处窸窣一声,一阵脚步声逐渐靠近。
原本已有些疲乏的侍卫顿时精神饱满的拔出刀,此次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小姐断然不可让她有半点闪失。
众人顿时都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其中一个较为壮硕的侍卫厉声喊道:“什么人?!还不快出来!”
空寂的树林里只闻树枝折断的声音,侍卫又上前了几步只见远处黑暗中踉跄走来一个人影,待那人走近,借着火光才发现那是一个身穿胡服手执胡刀的男子,一手抱着另一只手臂,浓重的血腥味弥漫。
两个侍卫提刀拦住男子,厉声吼问他是何人,但并未见回答,只见男子一个踉跄,单膝跪地执剑的一只手扶着插于地上的剑,已是筋疲力竭。
侍卫面面相觑,问他姓名,从何处来,都得不到回应,便不知该如何处置。
月棱不像云杉那样热爱女子针线活,而是热爱武功,乐谟便教了她些军队知识和些功夫好让她在自己不在时保护乐妤,所以月棱也算是得了半个乐谟的真传。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她常是最镇静的,便最先上去探了探那人的状况。
待一一检查过后,才探得了此人的身份。原来男子是羯族胡人,手臂被被利器所伤,且据月棱分析此为中原剑伤。
她点了男子的穴道暂时止住了血,问他:“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有什么阴谋?”
男子看起来只是弱冠之年,泛着苍白的嘴唇一张一阖,气息微弱:“我只是途经此处……并无恶意……”
“你是胡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受了伤?”乐谟曾告诉她面对事情时不可忽略细节,更不可掉以轻心。
男子似乎没有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失血过多加上一路走来已让他疲惫不堪,身体骤然跌倒在地,剑也随着手一同哐当摔在地上。
“月棱,想来他应是没什么恶意的,他既受了伤便做不了什么的……”乐妤上前去,见男子已半躺在地,看了两个侍卫道:“你们先将这位公子扶起来,将他带到火堆旁给他包扎一下。”
他们都有些犹豫,毕竟胡人在中原并不常见,此番见到已是惊异况且还是受了伤的胡人,但既然自家小姐都发话了,那定是要照做的。二人将剑收回剑鞘放在一旁,便合力将男子抬到火堆旁,月棱已从马车上拿下药箱。
乐妤接过月棱拿来的药箱,只见月棱有些担忧:“小姐,他是胡人,您真的要救她吗?”
“是啊小姐,听说胡人很凶残的,只怕救了他他反倒要来害我们呢!”云杉蹙眉。
“虽是胡人,但也同样是人,若是见死不救那和那些害人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况且他受了伤即使心怀恶意有你们在也伤不了我,若是他是个好人,我又见死不救那便免不了他日后悔了。”
乐妤说得道理齐全,云、月二人再无反驳之意。
她将他的衣袖割下,止血之后便撒了些之前乐谟给她配的药粉。从前她一直待在院中鲜少用得到这种药,索性这一次回洛阳便将所有药都备在了车上。她手法娴熟似一位真正的大夫,但其实这只不过是这几年里她闲来无聊而自己的三哥又是赵霁神医的高徒,便与他学了一些医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将他的伤口基本处理好了。
“公子,不知你来此地有何事?又为何身受重伤?”她边收拾药材和工具边道。
“虽然你救了我,但请恕我无法奉告。”男子的侧脸映着火光透露着坚定似寒冰令人无法靠近。
“小姐,您看您医好了他,他还……还这个样子!”云杉第一眼见到男子时便不太喜欢他,她向来脾气就有些急,听到他这么说更是抑制不住了。
乐妤收拾好药箱递给:“好了云杉,你把药箱放到马车里吧!”
“小姐,他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们还要救!”
“好了你先进马车吧!”她知道云杉向来快言快语,便催促道。
见月棱也有阻止自己的意思,扯着自己的衣袖摇摇头,云杉才悻悻的回了马车。月棱紧随其后而去。
她们都走了,火堆旁只有乐妤和男子两人。男子未受伤的一只手撑着地面缓慢起身,见他受伤行动艰难乐妤正想要帮他却被婉拒了。
“看姑娘的衣着和刚刚的药箱并不像普通百姓。”男子淡淡道。
乐妤淡淡一笑,此番她只带了两个丫鬟和侍卫,已是低调,没想到自己的衣衫和刚刚药箱上精雕而成的独特花纹竟让他收进眼底。受了重伤还能观察仔细,着实令人佩服。
“公子观察得这么仔细,那么定然知道我不会害你了。”她将一旁的水壶拧开,递给男子。
“自然,”
他一直看着火堆的脸终于转向了她,接过水壶喝了几口才将水壶递给她,借着火光她才看清了他几分,似剑的浓眉,长脸高鼻,轮廓在夜色之中有些迷蒙,但仍能看出他不同于胡人的粗厉倒显得有几分秀气。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着帕子的东西递给乐妤,乐妤接过打开帕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映着火光,东西的轮廓显然眼前。
是一块碎玉,不,应该说是半块黄色的玉珏,上面雕刻着特殊的花纹。
“这是何意?”乐妤问道。
“在下石尧,今日多谢姑娘相救,他日若姑娘需要帮助便拿着这玉珏来寻我。”他的唇已失了血色,但仍认真道。
“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需这么贵重的东西。”虽玉珏只有半块,但她仍可以看出它的珍贵之处,因为一般人的信物应是完整的才对,但此人竟给她半块,想必应是有特殊意义的。且如今京都时局已经混乱,她也不想再与胡人有其它联系了。
“我向来不喜欢欠他人人情,若你执意不愿接受这玉珏,那我只好自断手臂了!”他面色苍白却丝毫部件决绝之意,说着便将玉珏放下,拿起身旁的刀。
“等等,”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倔强之人,她捡起地上的玉珏,强扯出一丝笑容道:“我也不是那种扭捏之人,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收下了。”
她将玉珏收入怀中,随即对他笑道:“你瞧,我不是收下了吗?你且把刀放下吧!”
见他将刀放下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只见过拿刀威胁别人放下武器的,还没见过自残逼别人收下东西的。。。。。。她虽然向来不喜欢在这种事情是与别人推就,但眼前之人也太过决断,让她心中仍隐隐不安。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如今这局面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万一她再不接受,那人真的砍下了手,她不就白救了吗,如今只不过是拿了块玉珏罢了,也算是救了他的手臂吧!
“拿着玉珏到兖州古月别院找一个叫段章的人,把玉珏交给他,我便会知道了。”
段章……不免令人想到取义……
她应了声好,便默默将玉佩收了起来。而此时她却心道,回去还是将这玉珏压箱底的好......
那一夜她在马车里辗转难眠,心中情绪纷乱,一桩桩一件件,如千丝网缠绕,还有今夜遇到的奇怪的胡人,不仅决断,还有自残的倾向,让她觉得实在是.......开眼了。。。。。。还好第二日便回洛阳,不然这位公子又以自残为由逼她做其他事怎么办,想来便觉得毛骨悚然......要不然她们早些起来,然后悄悄的先溜走?这样又似乎不太好吧,而且马车行驶起来声音这么大,万一把他吵醒,他又想自残怎么办......
不知何时入眠。
翌日。晨起之时。
乐妤从马车上下来,已不见石尧的踪迹,其他人只道清晨醒来时那人就已不在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像送走了一位瘟神一样。
虽只是萍水相逢,但不知为什么她有强烈的预感,这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只是个错觉吧。虽然他的出现有些蹊跷,但不管怎样,当前最重要的便是回洛阳,没有过多的停留,她便吩咐他们即刻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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