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回到了家。
家里是一层平房，砖墙结构，正中间是堂屋，神龛上是南方常见的“天地君亲师”牌位。
很久了，红色的纸变得深脆深脆的。
左下角摆放着奶奶的照片。
戴着一顶黑色棉帽，穿的也是黑色棉服，满脸皱纹，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知道的以为这只是一张普通的遗像，其实它不是证件照那种，它是从另一张完整的照片截下来的。
那张照片里，是2岁的小明，依偎在奶奶身前。
奶奶两手搭在小明的稚嫩的肩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小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作为传统的家庭，在有了几个姐姐以后，小明的到来，让奶奶、父母欣喜不己。
小明，也成为最受宠爱的孩子。
父亲给小明说，在你2岁的时候，奶奶在给你喂饭，喂着喂着，头一偏，就去世了。
小明每次听到这里，总是很愤懑，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为什么对奶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小明急得都要哭出来。
小明作为最小的孩子，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
而在80年代初，家里还很穷，能吃饱饭都不错了。
小明自然长得面黄肌瘦的。
身子弱，就容易生病，也就有了一个孱弱的童年。
有一次，在寒冷的冬天，家家户户都生了火炉子。
晚上睡觉，一家人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煤气的味道。
爸爸妈妈姐姐都惊醒了，知道煤气泄漏了，纷纷跑出门。
结果跑到外面，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最重要的一个孩子没有带出来。
糟糕了，爸爸心里想。
马上就冲进屋子里，一阵乱翻，终于在床上找到了小明。
幸运的是，小明睡得正香甜呢。
“这孩子命大”爸爸一边想着，一边把他抱了出来。
又有一次，小明跟着爸爸去上坟。
回来的途中摔了一跤，然后就一首咳，一首咳。
这次的经历，小明记忆犹新。
清晰的记得是怎么去上的坟，在回来的路上又怎么摔了一跤，后来是怎么的咳。
还因为咳嗽一首不好，小明快乐的幼儿园生活，只上了一个学期，就在家养病了。
小明很笨，在4、5岁的时候，还不知道1+1等于几。
6岁半的时候，爸爸带小明去小学报名。
当时老师问了几个问题，像1+1等于几啊，像说两句话啊，喜欢学校不啊。
小明很害羞，老师问什么都不说话。
追得急了，就用像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两句。
这个50来岁的女老师由此断言：你这个娃儿不行，太笨了。
不想给他报名。
后来爸爸好说歹说，终于报上了名。
由于是最小的孩子，还是儿子。
爸爸对他看管很严，从来不准小明上街去玩。
在镇里，人情往来很多。
遇到别人婚丧嫁娶，小明就特别羡慕，因为可以去吃上一顿好的。
但是每次小明都不能去。
有几次，明明和姐姐说好了，想偷偷跑出去。
结果马上被爸爸发现了，爸爸在屋子里只说了一句：“小明快回来！”
小明就灰溜溜的跑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