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冷妃要休夫》,由网络作家“凤飞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恨她。娶她只是为了报复和折磨。******情深时,他为她修建了铜雀宫。情浅时,她放火烧毁了铜雀宫。铜雀宫烧了三次。铜雀宫修了三次。他说,铜雀宫一直都在等你回来。他说,本王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冷妃要休夫》精彩片段
第一章出嫁1
事情永远都这么狗血,林七明明最爱亦白,但终于是嫁给了沈华景。
林七,是楚国唯一的嫡公主,能歌善舞,貌美如花。
沈华景,是大明帝国唯一的王爷,景王,残忍嗜血,有战必胜,有攻必克,号称不死战神。而且,容颜绝色。
月余前,大明帝国和楚国交战,大明帝国获胜。
南楚国破,弃械投降,为向大明帝国示好,给沈华景献上绝色女子一名,这女子,就是林七。
从此,南楚向大明帝国俯首称臣,天下无南楚国,亦无南楚嫡公主。
不久后,景王率领三十万雄兵,携一名女奴,浩浩荡荡班师回朝,举国欢庆,不日即到帝都长安。
景王府上,林七忽然惊醒,大口喘气,冷汗淋漓。
房门被推开,丫头书茗飞也似的跑进来,慌张不安的问,“姑娘?”
林七摇头,动动嘴角,苍白无力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来,“我没事。”
她已经不是公主了,仅仅是一名女奴,仅此而已。
书茗是她从南楚带来的丫头,本来也是千金小姐,将门之后。
奈何国破。
书茗替林七整理衣襟,只见她脖子上,手臂上,满是青痕。放眼看向周围,床上被褥凌乱不堪,衣服散落得到处都是,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她红唇一张,眼泪像串珠般掉落,“姑娘,景王他……昨晚……又欺负你了?”
昨晚?岂止是昨晚?
自从被南楚献给他,多少个日夜来,哪天晚上不是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最初,她哭着哀求着他,他视若无睹,冷笑着,残忍的顶着,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痛,直到她晕死过去,他再变着法子让她醒过来,继续要着。
后来,她开始明白他是在恨她,而且恨她入骨,是在决绝的报复,她不哭了,也不再哀求,他顶得更狠,想方设法玩着她的身体,肆虐着。
他恨她。
她何尝不恨他?
她恨他灭了南楚,让她千金之躯旦夕之间沦为他的女奴,夜夜饱受折磨。
可是,她不知为何他如此恨她。
她和他,很久以前,原本是相识的。
的确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如果不是南楚国破,她被献于他,她几乎不记得他了,有一天,直到数完两只手上的十根手指,七岁时拜亦白为师,八岁时习舞练剑,九岁时出宫观晋楚之战,她才回忆起,哦,十年。
十年前,晋楚大战,她作为嫡公主随军观战,晋败楚胜。回军时,她顺手搭救了路旁奄奄一息的他。
依稀记得,那时的他,虽然落魄不堪,但是剑眉星目,脸廓棱角分明,已然显露了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华贵非凡的气质,精致绝美的面孔。
救他,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绝人之姿。
更是因为他长得和她在战场上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相似。
那个朋友在战场上,重病而亡。
她带他回了飞云宫。宫中事务繁忙,她对他无暇顾及,只记得隐约半年后,他告辞离开,他们就再无交集。
自始至终,她不曾记得哪里得罪了他,让他此刻这番待她。
也许,是命吧,她命该如此。
是命,让本应嫁给亦白的她嫁给了他。
是命,让她从尊贵的公主沦为他的奴。
是命,让他们十年后再次有了交集。
正此时,几个丫鬟拖着长裙,冷冷的走进房门,淡淡道,“把药喝了。”
清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让林七想起了沈华景在床上时候的状况。
他从来不笑,冷冷的玩儿着她,偶尔邪魅的勾唇,却不带感情,不含笑容,像地狱里的阎罗,或深或浅,出入着她。
果然是主仆啊。沈华景调教出来的人,真是和他一个模子里来的。
书茗颤抖的指尖捧过青瓷药碗,黑糊糊的药里倒影出她不安的神情,难为的看向林七,“姑娘?”
林七落落方方的接过,仰头,咕咚咕咚几口下去,碗中的药见了底,不见她有任何表情。
她自跟了他以来,每天早上,必有一碗堕胎药等着她。她已无感,唯觉人生万事皆苍凉。
南楚被他率兵攻打的时候,她正在欢喜地绣大红嫁衣。
红色锦缎红色线,绣完了就可以嫁给亦白了。
楚国规矩,新嫁娘需自绣嫁衣,花样越是繁多越是繁盛,越表示婚后生活美满幸福。若不着针线,则视为不吉。
可是,最后一针还没有落下,大明帝国已兵临城下。
景王说,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她修书好友巴国公主霓裳求救。
霓裳没有回音。
她修书给梁国太子亦白。
亦白回书半月援军即到。
她在城楼上痴痴的等,云卷云舒,朝霞飞过,晚霞升起,十五日了,亦白没有来。
父王说,阿七啊,他不会来了。
母后说,阿七啊,嫁给景王吧。
父王说,阿七啊,楚国要亡了。
母后说,阿七啊,楚国投降了。
林七在嫁衣上绣完最后一对鸳鸯,将嫁衣嫁妆统统投之于火,无半分犹豫,披上了不带一丝针线功夫的嫁衣,坐上了去大明帝国的花轿。
于是,她嫁景王楚国降。
短短几日,亲情友情爱情,全部经历了考验,无一过关,各条战线全军覆没。
父王母后为了取得景王信任,把她作为奴隶送给了沈华景。
好友霓裳,从头到尾,没有一丝问候的消息。
至于亦白,那个温润似谪仙的男子……也罢,她命该如此。
夜。
林七半倚在藤椅上,靠近窗边,抬眸看浩瀚的星空,回忆往昔里在南楚未嫁的日子。
那时候,纵然有所不顺,却不像现在这般处处受制于人。
“书茗,递我一杯茶,”想着想着,便头疼起来,她轻轻招手,喊丫鬟端茶递水。
水无息的递过来,她伸手去接,突然看见一双白靴,继续往上看,一袭白袍跃入眼帘,尔后,是宛如天神般完美的脸,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深黑的眸子熠熠生辉。
她一呆,忘记了接水。
是他,景王。
“喝水,”沈华景递过杯子,挑起不悦的眉毛。
不就是他出现在她的房间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堂也拜了,睡也睡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她已是他的女人,已是他的妃,至于拿他当外人吗?
地位居然比不上区区一个丫鬟。
“是。”她唯唯诺诺点头应声。
看来又免不了一番折磨。
她垂眸,掩下心中的悲凉。
“还习惯吗?”他突然问。
林七疑惑的抬头,“什么?”
“我问你在长安城,住得还习惯吗?”他看见她眼睛里的迷茫,又重复了一遍。
“习惯。”她微微一笑,装作早已习惯长安城习惯王府生活的样子。
不习惯又能如何?难道他会放她回南楚?就算是他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南楚也是不会欢迎她的。
天地间已经没有了容得下她的地方。
沈华景只觉得那笑容太假太过刺眼,一时怒上心来,抓住她的手腕,“林七你少给我装!习惯就是习惯,不习惯就是不习惯!你当本王眼睛看不到吗?”
她明明过得很不好,却从来不向他说出来,都已经嫁给他了,还这么拿他当外人。
林七咬唇,她敢说她不习惯吗?
仅仅是因为一个楚国就让他对她动手动脚,她若再敢拂逆他,恐怕连王府都没得呆了。
就比如现在,她的手腕被他死死的拽着,明明痛得死去活来,她敢说吗?她只能咬咬牙齿忍着。
沈华景瞪着她,见她美好的容颜上汗如雨下,他猛然甩开她的手,晃眼一看,她的手腕已经青紫一片。
他对她再凶再冷,她对他却从来都没有任何回应,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好,林七你喜欢忍是吧,那你就永远给本王忍着!
他大怒,甩袖离开。
第二章出嫁2
景王沈华景一身华服,从缀满流苏的马车走下,玉白的面容上不苟言笑,薄唇微珉,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沈华景迈足踏进雕金大门,对两旁侍卫的行礼视若无睹,一眼望去,只觉得他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摄人心魂的王者气息,仿佛是这天下的主宰,一举一动,支配众生。
沈天自次门闪入,抱拳道,“王爷,埋香郡主已经醒了,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沈天是沈华景的铁衣护卫,亦仆亦友,以一敌百,位列天地玄黄四大护卫之首。
沈华景冷峻的脸上飞过喜悦,语气里有几分掩饰不住的迫切,“什么时候醒的?为何不派人告诉本王?”
他一直担心埋香的身体,虽然赛华佗说她并无大碍。
因为,她中的是蛊毒。
南楚特有的蛊毒。
他在南楚待过一年半载,知道那东西的厉害。
终于,昏昏沉沉几个月,她终于是醒过来了。
沈华景轻呼一口气,心中蛰居已久的不安缓缓放下。
言未罢,人已经匆匆忙忙往沉香苑赶去。
郡主埋香,是沈华景最爱的女人,这是长安城里心照不宣的秘密。
沈华景对天下人冷酷无情,对埋香郡主却是有求必应,十年来从未变心。
但是埋香郡主几月前却突然一病不起,那时,正是大明帝国征讨南楚的时节。
“刚刚醒的,”沈天跟上他的身形,迟疑道,“王爷,燕国大使节还在偏殿候着,已经好些时候了。”
沈华景修长的身影一顿,不悦的皱眉,“让埋香好好休息,本王一有空立刻去看她。”
他思念埋香……但燕国的事耽误不得。
沈天点头应承。
燕国大使节对沈华景相当客气,毕竟大明景王的名号可是风靡大江南北,两方把酒问月,聊得天南海北。
那大使节喝高了酒,忽然问,“景王可有娶亲?燕王有七个公主,一个比一个漂亮,尤其是那大公主,顾盼生姿……”。
若燕国公主能嫁给景王,那燕国受用无穷。
“本王已经娶亲。”沈华景低沉却不可抗拒的打断。
埋香刚醒,而王妃林七……总之他不想再娶。
“南楚那奴隶,当然算不得什么,”大使节当然知道景王征讨南楚时带回了一个女人,也知道景王在南楚成亲时许了她王妃的名号,摇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身,口齿不清的醉醺醺道,“自古英雄配美女,景王……景王身份尊贵,怎能拿一个……女奴当王妃呢?不如……”
沈天眼看沈华景皱了眉,招呼底下人吩咐道,“使节醉了,来人,扶燕国大使节去休息。”
“我没醉……”大使节甩开扶住自己的侍卫,正要说话,又被人拉住,正要发怒,扭头一看,却是景王的铁衣侍卫沈天,不好发作,又拉不下脸来,面上十分难看。
“我家王爷已有宠妃埋香。”
短短几个字,解释清楚了所有事情,又给了这人梯子。
“……原来如此,哈哈,是我唐突了,”大使节顺着道,“不过,传说南楚尚舞,景王妃是南楚公主,自是能歌善舞,可否屈尊,让我们燕地人也见一见世面?”
景王已有宠妃埋香,所以才拒绝了燕国的婚事,大使节想道,如此看来,那南楚公主是真的不受宠了,现已降身为奴,在沈华景心里应该是无足轻重的。
谁会在乎区区一个奴隶?
有名分又如何?
“王妃身体不好。”沈华景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他一顿,又道,“本王的王妃,岂容你来评头论足?”
昨晚甩袖而走,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常常想起成亲那日,他骂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女奴。
其实那一天,他一说完就后悔了,他从未拿她当奴隶。
他想方设法,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她习惯在大明帝国的生活。
可是,她确实是身体不好了,自从来了大明,她的脸色便是一日比一日苍白。
南楚是烟雨江南,多雨且温和,而大明,一到十月就开始冷了,而且相当干燥。
沈华景突然莫名问沈天,“她呢?”
沈天摸不着头脑,以为是问埋香,“谁?埋香郡主好好的,一直在沉香苑啊!”
“王妃。”南楚那位骄傲的公主。
他处理政务时,其实不想她,但是一回到王府,一看到肉池酒林,就想起了她。
曾经在南楚,也是这样夜夜笙歌。
她是酷爱跳舞的,手底下也有大堆能歌善舞的才女佳人。
偶尔欢乐时,她也会换上舞衣,亲自登殿。像彩霞飞舞,白雪柳絮,美得精彩绝伦。
他看过无数人在他身前婉转歌舞,却从来没有人能抹去那道身影。
尤其是十年前离开南楚时,她为他在飞云宫献上的那曲飞天舞。
飞天九阶,她为他跳了八阶。
“只能给你跳八阶,九阶要给亦白。”她嘻嘻一笑,幸福满足,笑靥如花。
像是万绿丛中突然开出一朵艳丽的花,在招摇欢笑。
南楚尚舞,平民女子出嫁时,为夫君跳三阶飞天,士大夫官家小姐出嫁时,为夫君献六阶飞天,天子诸侯公主出嫁时,为夫君舞九阶。
潜意识里,她的夫君是亦白,没有半点他的影子。楚国上下,亦知林七定亲于梁国太子姑苏亦白。
那天,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楚,从此以后,十年再未踏进一步。
后来,他遇到了埋香。
林七的身影也随之渐渐模糊了。
有时偶尔抬眸窗外,他的内心会突然涌现出一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只觉得堵得慌。
似乎有所不甘,又似乎无可奈何。
像是一个未成型的梦,慢慢儿的酝酿,等到终于要成了,却恍然惊醒一般。
南楚于他,就是一场梦。
直到皇兄沈华年说,华景,南楚似有作乱的迹象,你去走一趟。
原来是那个从南楚带来的女奴,有名无实的王妃啊,“她从未离开过铜雀宫,”沈天如实禀报,猜不透王爷的心思,他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从未离开铜雀宫?
她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来大明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了酒杯。
“去请来,贵客在此…”,沈华景端起酒杯朝燕国大使节,“来,喝酒!”
第三章出嫁3
林七的确没有离开过铜雀宫。
她就像一只凤凰,被剪了羽翼,拘缚在金丝笼里。
今天她起身时,太阳早已走到天空正中,待歇息一会儿,夜幕已经降下。
长安城内灯火通明,昏黄的灯影,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平远的宫道上,一片祥和宁静,可是,纵使万家繁华,却没有一只烛火是为她跳动的。
此时此刻的长安城,是大明帝国的长安城,是景王沈华景的长安城,不是她林七的长安城。
“王妃,王爷有请。”沈天抱拳,恭恭敬敬。
主母身份就算是低微,她也毕竟是主母。
若南楚不亡……这等绝色,配上自家王爷正好登对,也不至于笑话了天下人。
林七愣了愣,昨个儿晚上他才说自己不过是女奴,是拿来供人饮酒消遣的,今个儿就不得安生了,以后的日子,怕是越来越难过了。她明媚一笑,“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沈天领命,横竖觉得那笑容美则美矣,却总有凄凉的意味。
酒宴还在继续,沈华景明显心不在焉,姑且作陪着,随口找了个借口要送燕国使节去休息。那燕国大使节是个文官,不胜酒力,再加上今天险些冒犯王府中人,早早地便告退了,百丈红毯是交错的只剩下武将,有燕国的,也有大明的,不是侍女添汤勺酒,也是热闹。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去,只见一女子,身素白长衫,配上珠玉月牙白雕花,头冠白扇饰,身后跟了一侍女,款款而来。
仿佛月中仙子,踏月而访。
美得不可方物。
静默一片,唯能听见窗外假山池水嘀咕的声音。
沈华景仰头,杯中酒一饮而尽。
白色,又是白色!
除了嫁他那天穿了一身红衣,他没有看见她穿白色之外的第二种颜色。
不就是因为那个人吗?
他冷笑,她这是在向他宣告,她一辈子都不会爱上自己,心里只有姑苏亦白吗?
他偏不让她如愿。
反正,她已嫁他,南楚也在他手中。
他一直知道她很美,十年前在南楚的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看到这群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分享着原本只属于他的美好……他就有了杀人的冲动。
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她来了。
能不让她来吗?若非他的死命令,她恐怕不会挪出铜雀宫半步。
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出事。
“妾身林七,拜见王爷。”林七端端正正的跪下,行叩头大礼。
一只酒杯飞了过了,砸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杯中酒飞溅了一地。
“滚!”沈华景怒喝。
她是在存心气他吗?
叩头大礼?
真拿自己当奴隶了?
他不就说了几句气话,至于死死放在心上吗?
林七头低得更低,不知道他又在发哪门子脾气。
她已经按照他说的做了,他还想怎样?
“还不站起来?”沈华景深邃黝黑的眸子填满怒气,“杵在哪儿不怕碍着别人?”
十一月的北方,天气已经极冷,宫殿里虽然已经铺上了红毯,可北风来时,依旧是很冷的。
他还没玩够呢!怎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的受凉躲开他?
埋香郡主中毒,他还没有替她报仇雪恨呢!林七怎么能生病呢!
沈华景心里想道,这就是他吼她的原因吧。
林七身子晃了晃,碍着别人?空洞的眼睛,有些失神。
曾经的她,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人人见她,唯恐避之不及。
而那造成她落魄境况的罪魁祸首,却完好无损的位居宝座,接受着众人的前呼后拥,并对她指手画脚。
她忽然觉得人生无望。
她垂头,默不作声,慢吞吞的起身,走向一边,呆呆的想,她活着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呢?
沈华景见她悄无声息,更是气从心来。
她对他的回答永远简洁明了,好像存心忽视他嫌弃他似的,不愿对他多吐一个字,多说一句话。
他有这么令人生厌吗?
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替她考虑,唤她出来走走的!
“王爷息怒,末将听说王妃娘娘能歌善舞,能否为在场的各位舞上一曲?”
左副将见沈华景隐隐约约有些生气,连忙出来打圆场。
他并非存心为难林七,只是在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林七并不受宠。
与其得罪王爷……不如得罪王妃。
沈华景眼睛半眯,看不出情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敲着檀香木,问林七,“你的意思?”
林七,只要你对我开口,王爷,我不舒服,不想跳舞,那么,你就可以不用跳了。
本王不为难你,只要你有痛处,都告诉我,让我帮你分担。
同甘共苦,这才是真正的夫妻,本王要的,永远不是你的虚情假意。
林七一身白衣,遥立在人群之中,遗世而独立。
“妾身领命。”不就是跳舞吗?
他要她跳舞,直接下命令就是,何必假惺惺的问她意见?
正如他所说的,她不过是一个女奴罢了。
沈华景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不得出,淡紫色的薄唇微启,不怒反笑,“林七你很喜欢当众跳舞勾引别人?那好,你就跳飞天舞吧。九阶!”
飞天舞在南楚,是成亲当日跳给夫君的。
他居然要她当众跳飞天?林七一下子刷白了脸,不就是想侮辱她人尽可夫吗?
“是。”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她居然没有拒绝?沈华景握拳,暗自生气,成亲那日,他期许着,要她跳飞天舞,她拒绝了,理由是身体不适。
她哪里是身体不适,分明是不想跳給他看。
就像现在,宁可跳給他的臣子,也不愿意跳給他。
“王爷为何如此生气啊?”人群窃窃私语起来。
“谁知道?王爷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
“这你就不知道了,飞天舞在南楚,是跳給夫君的,但是王妃嫁给王爷的时候,没有跳飞天舞!”
“难怪王妃不受宠,这不是有意拂逆王爷吗?要是换做埋香郡主,肯定欢天喜地的跳給王爷看。做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拒绝自己的男人!”
“岂止是没有跳舞,王妃连嫁衣都没有绣呢,这在南楚是大忌,还好王爷是我们大明帝国的人,不知道南楚习俗,不然这王妃肯定要被休掉!而且传言王妃心狠手辣,不像是表面那么单纯无辜,一听说王爷率兵攻打南楚,立刻朝埋香郡主下毒,这埋香郡主可是王爷最爱的女人,王妃大有要毒死她,来个鱼死网破的恶毒意图。”
“我之前听说埋香郡主近日以来一直身体不好,原来是这个原因,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就是,王妃在南楚是许给了梁国太子!南楚要亡了,梁国太子自然不要她了,这普天之下,谁愿意因为一个亡国奴得罪我们王爷?王妃不懂这其中的因缘,还在痴情的等,但是南楚败了,楚国皇帝肯定不愿意亡国灭种,就把她送给了王爷,施展美人计,估计这王妃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嫁衣也不绣了,舞也不跳了,直接嫁给王爷,分明就是咒我们王爷。估计王爷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才对她没有好脸色!不过话说回来,王爷要她就不错了,还为她拒绝了皇上要求屠杀南楚皇族的要求,她居然摆谱不领情,这要是我的妻子,肯定早把她休了沉潭!”
“说够了吗?”沈华景怒喝,“滚!”
这些人说话声音很小,林七听不清楚,对于他这么一个常年习武的人来说,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路人都知道他对她留了情面,为何独独她不懂?
林七被沈华景的怒喝声惊到了,动了动嘴唇,“妾身告退!”
正要转身离开,手臂却被紧紧的拽住,抬头一看,正好对上沈华景那双怒气冲冲的眸子。
“出去!”他下逐客令。
人群面面相觑,半天才明白王爷说的是自己,于是忙不迭的告退。
“你不是要跳舞吗?”沈华景笑着,让林七看得惊心动魄,“好,本王今晚无事可做,就看你跳舞吧!”
林七浑身哆嗦了一下,一会让她跳,一会儿又让她不跳,她不敢言语,拿不定主意究竟跳舞还是不跳。
“怎么不跳了?嗯?”他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手上慢慢用力,“本王让你跳舞,你他妈的听不懂吗?”
“……唔,”林七眼上浮起一层雾,完全呼吸不到空气,脖子被卡得死死的,下巴也痛得要命,慢慢的,她眼前出现了两个沈华景,两个沈华景又变成了两个姑苏亦白。
是亦白来了吗?那她在哪里?她不是在大明帝国吗?脑子越来越晕,思维被阻隔,她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比如,为何南楚要将她送给沈华景?
比如,为何沈华景会对她百般虐待?
比如,亦白和霓裳怎么不愿意出兵?
想不通……就不想了吧,她闭上眼睛,想要好好休息。
沈华景看着林七眼神越发迷离,有晕死过去的迹象,他的意识渐渐回笼,猛然撤手,天哪,他在做什么?
他恨她对埋香下手,他妒忌她爱的是姑苏亦白而不是自己,可是他从未想过要杀她!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她一个人好过而已。
他不好过,她也别想过好日子!
可他不愿意她死!
失去了沈华景的依托,林七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抬头看去,如阎罗般立在那儿的人,是沈华景,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亦白。
一阵后怕和恐惧传来,沈华景居然想杀她!
求生的意识促使她立刻往门外奔去,衣裳却被人抓住,沈华景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林七,跳啊,你怎么不跳呢?本王叫你跳啊!林七,你还真拿自己当人了?”
手上一带,她被摔回地上。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浑身上下散发出嗜血的气息。
林七恐惧得一点一点的往后缩,不停的摇着头。
“林七?你怎么不说话呢?”他邪魅的笑着,“怕我杀了你?嗯?现在知道怕了?”
林七害怕的抖着,往后爬去,躲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手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她顾不得那是什么,抓起来就朝沈华景砸去,自己趁机爬起来,想逃出大殿去。
然而她哪里快得过沈华景,他长臂一拦,她再次被摔回地面。
他顺势欺身过来。
窗外,天雷滚滚。
良久以后,他起身,带着怒气,不紧不慢的拉紧衣裳。
而林七已经晕死过去,衣服散落一地,到处都是。
他发声叫人,顺手往她身上丢了一件风衣,遮住满身吻痕和青紫的身子,情欲未退的声音带着慵懒,“来人!让书茗送她回铜雀宫。”
“需要请太医吗?”侍卫从林七未被遮住的手臂上看到了累累伤痕。
“太医?”沈华景皱眉,冷笑道,“不用!死不了!”
他还没有玩够她,她怎么会死呢?
不会的,她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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