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顶斗笠砸向曹六面门,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强风,逐渐停息,曹六猛的睁开双眼。
一道修长的倩影映入他的眼帘,丝丝如雪的白发,飘散在风中显得有些凌乱。
看着眼前这个婀娜多姿的陌生女子,曹六不禁咽了咽口水,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当真是无限美妙。
就连手上的斗笠都带着阵阵清香。
眼看周灵出手,许元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多谢前辈出手,救命之恩,曹六铭记于心,万死不敢忘!”
曹六向周灵躬身抱拳道。
周灵拿上斗笠,平静道“不必如此,是我们出手不知轻重,还望海涵。”
许元嘿嘿一笑,“曹六大哥,方才出手,多有得罪。”
“不,不,不,许兄弟,与你一战,是我战过最痛快的一战。”
“没想到,许兄弟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实力,当真是让曹某佩服。”
大难不死的曹六,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之后,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变得谦卑许多。
毕竟刚才许元的一枪,在他心里,掀起了不小的震撼,曹六自问,就算是自己全盛时期,也不一定能接下那一枪。
徒弟都有这种实力,那就更不用说面前的周灵了。
面对实力深不可测的强者,还是多多谦让为好。
“不过两位,即便前辈救过曹某性命,但这里,可是我大临国师府,还望两位移步。”
即便面对强于自己的强者,曹六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周灵闻言,旋即从腰间拿出一块玄黑色令牌,“可认得此物?”
曹六接过令牌,下一瞬,双手便颤抖起来,抱拳跪拜道“末将曹六,参见国师!”
站在曹六身后的护卫,闻言后大惊失色,纷纷跪拜下来,“参见国师!”
曹六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早知道面前女子的身份,还不如被许元一枪捅死!
面前的可是大临王朝的国师!
在大临那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就连王上见了,那也得以晚辈相称,不敢有丝毫逾越。
传闻大临国师,自大临开国之初时便存在。
先后辅佐了十五位上王,是大临的擎天一柱!
这样的一位存在,居然被自己给得罪了,曹六心中痛不欲生。
“曹将军请起,我还有一事相求。”
一股绵柔的力量,将曹六捧起。
曹六不敢直视周灵绝美的面容,艰难的开口道“请国师吩咐!”
现在就算周灵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曹六也会在所不辞,只求周灵不要迁怒于他。
周灵一眼便看破了曹六心中所想,“曹将军多虑了,所谓不知者无罪,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们,替我看好了这国师府。”
“国师过奖,这都是末将职责所在。”
心思细腻的曹六,瞬间就听出了,周灵并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周灵笑道“还望曹将军劳身通报陈标,就说我已经回到国师府,不必再劳民伤财。”
“依我所说,曹将军如数通告便是。”
“还有这令牌,也一并交给陈标。”
“是!”
“末将领命!”
曹六迅速带着护卫退下,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向王都外跑去。
“你们打扫好就退下吧。”
周灵驱散了侍女,看着府中的装饰,又道“比起我走时,没有多大变化,不错。”
刚刚才大战一场的许元,迅速坐下,感悟着刚才的一战,经过这一战,让他对于战技又精进了几分。
看着如此刻苦的许元,周灵冰冷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良久过后,许元才睁开双眼,顿时眉开眼笑,道“灵儿姐,这一枪,我终于练成了!”
周灵眉宇展开,双唇微张“是啊,你练这一枪,练了八年有余,如今终于来小成的趋势了。”
“啊?!”
“才小成?!”
许元一脸不可置信,眼中透露了质疑。
要知道,自己在四岁时便遇到周灵,算起来,跟在周灵身边满打满算,也有十年时间。
这十年内,许元六岁时周灵才将这一招教给他,如今八年过去,在这八年的光阴中,许元不知多少次挥出这一枪,却始终没有成功。
如今好不容易成功一次,却被告知小成,甚至连小成都不到,这无疑打击了许元的自信。
“想什么呢?”
“我教给你的这一枪,其中蕴含的精髓,岂是你现在可以猜透的?”
“好好练吧,这一枪会让你受益无穷。”
周灵说着,便漫步在院中,走到那一条蜿蜒的小溪边上。
“现在的你,就宛如这条蜿蜒曲折的溪水,慢条斯理。”
“你所要做的,就是不急不躁,结实的打好每一步基础,只有这样,对你以后才是最好的。”
“总有一天,溪水也会暴涨,只等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雨。”
许元点点头,心中始终徘徊着,周灵的一字一句。
“算算时辰,国师也该到了,怎么到现在都不见?”
王驾上,陈标急不可耐的掀开门帘,站起眺望着远方。
黄昏的金黄的余晖逐渐落去,直至耀阳完全落下,也丝毫不见周灵的身影。
陈标围绕着王驾直转圈。
曹六一路疾驰,穿着粗气,来到陈标面前,单膝跪地,手捧周灵的令牌,道“禀王上,国师已回到府中!”
“什么?!”
“你说国师已经回到府中?”
陈标身旁的一位大臣,发问道。
曹六道“是的,国师让末将来给王上传话。”
“国师说了什么?”
陈标接过曹六手中的令牌,在确实无误后,问道。
“国师说,请…请王上不必再劳民伤财。”
曹六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将周灵的话如数说出。
“无人臣之礼!”
“王上出城相迎,身为国师,竟有拂王上颜面,她这是置王上于何处!”
百官中,一位较为年轻的大臣站了出来,一脸愤怒。
面对大臣的质问,曹六并未作答,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曹六心中清楚的很。
紧接着,那位大臣又道“请王上惩戒国师,以示王道!”
听到惩戒二字,百官中较为年长的大臣,双目紧闭,微微的摇头,叹息一声。
陈标瞥了一眼那位大臣,面色冷峻,冰冷道“惩戒国师?”
“依你之见,本王该如何惩戒?”
见自己目的达成,那位大臣掩饰着心中的狂喜,依然正色道“应剥夺国师之位,贬为庶民,将她打入牢中,等候发落!”
陈标又问道 “告诉本王你的名字。”
“臣下陈进杰。”
陈标不作思想,“好,那就依你,来人脱去他的官服,剥夺他的官位,贬为庶民,打入牢中!”
“王上圣明!”
跟在陈标身边的侍卫,通晓陈标的眼色,一手将陈进杰镇压。
陈进杰感觉,背上突然传开一股怪力,直接将自己摁在泥土中。
“王…王上!”
“抓错了王上,要抓的是国师啊!”
在陈进杰的惊恐声中,不过短短两句话的功夫,就被扒去了官服。
陈进杰一半的脸被按在泥巴中,侍卫的力气,比起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大了不知多少倍。
群臣中,过为年长的大臣,纷纷摇头惋惜,全场除了陈进杰,便无一人敢讲话。
陈标阴沉着脸,来到陈进杰面前,道“本王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国师在我大临,没有人可说她的不是,就算是本王也不可。”
“大临能够昌盛至今,全权仰仗国师的权谋,国师是我大临的擎天一柱,国师在,可保我大临万事无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