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轩捏着她下巴,并不温柔地撬开齿关。
她心下微惊,无处安放的手只能抵着他肩膀。
每回她实在喘不上气了,段泽轩才会退开一会儿。
在浸满爱意的海洋中沉溺。
舌尖刺痛,血腥味在口腔蔓开,他终于停下动作。
时晚头发凌乱地在肩上绕了几圈,段泽轩慢条斯理地给她顺好,忽然身下一轻,人被他横抱起。
她惊的尖叫一声,环着他的脖子。
“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往时晚刚才问的房间走去,指纹解锁后,入目一张大床,旁边浴室衣帽间都有。
合着这只是他的休息室,还是可以和外面高级小区媲美的精致“样板间”。
时晚被他放到床上,见他抬手把衬衫上的纽扣扯开两颗,随后再次欺身来。
“等等……你这也太、太……”
时晚话说到一半,耳珠被咬了一下。
“太什么?”他的声音哑的不像话,滚烫的气息打在她脖子边上,时晚快受不了了。
时晚回答不了他的话,因为每每想发声,话都被迫咽回喉咙里。
几经挣扎,时晚身上的衣裙已然皱乱。
腹部被碰到的一刻,理智瞬间回笼,她一把推开段泽轩的手,将他的动作硬生生打断。
段泽轩的眼慢慢聚焦,过了很久,帮她把裙子理整齐,一句话没说。
时晚没做好准备。
不是和他发生关系的准备,是没做好让他见到自己肚子上丑陋的伤疤的准备。
他看到,大概能把沈江秋的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她害怕他因为沈江秋做的龌龊事而嫌弃自己。
她很自私地,想让段泽轩再陪她一会儿。在伤疤被发现前,再多陪一会儿。
“段……”
“对不起。”
想道歉的人同时开口,还是被他抢先一步。时晚慢慢坐起来,顺手将被子往他身上推了推。
“你道什么歉,道歉的应该是我。”
他抬手把人拉进怀里,语气卑微,不应该在他这出现的情绪。
“太久了时晚。”他压着声音,手上的力道收紧,把她禁在怀里。
“八年太久了。”
“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时晚眼眶一热,顿时红了。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他嗯了一声,亲了亲她耳朵:“今晚别走了,就在这好不好?”
时晚推了他一下:“明天还要去上课……”
“正好能叫你起床。”
“……”
最后时晚留下了,她没想到段泽轩的衣柜里已经分了一半给她,里面挂了几件新衣服,早都备好了。
为了避免一起上床的尴尬,时晚先洗完澡后便爬上床,盖上被子自我催眠。
不就是旁边躺个人吗?
当他是林梨好了。
多大个人了,这点小风浪都经不住吗?
房间的光线偏暗,段泽轩在浴室里洗了20分钟,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缩在被子里睡了,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她竟然真的在别人出来之前就睡着了,她还担心自己会因为不适应而失眠。笑死,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
早上起来,迷迷糊糊地听到段泽轩打电话。
“……她醒了我会让她联系你。”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睡衣领口歪向一边,露出一侧的锁骨。
“谁啊……”她刚起床鼻音很重,坐在床上看着放下手机的人。
段泽轩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看着已经醒很久了。他倒了一杯温水,拿过去递给她,语气自然地回答:“你经纪人。”
“噗——”
时晚不小心把水呛出来,顾不上擦干净衣服,跳下床赤脚跑到一旁的桌子边,打开微信,果然看到三条信息。
——[你不在自己家?]
——[不是跟你说过事业上升期最忌讳恋爱?]
——[不是才和段总传的沸沸扬扬,怎么又和别人搭上了?尽早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时晚生无可恋地看着信息,已经开始代入时晚视角。
这个丫头怎么脚踏两条船不守女德呢?
看不出来她时晚是个这么花心的人。
当初是瞎了眼签她。
……
段泽轩从后面走来,抽了张纸巾把她睡衣上的水渍擦干净,耳边听到她委屈又绝望的控诉。
“我现在被佳姐当成不守女德的渣女了!!”
段泽轩不以为意,没正形地把一旁的领带拿在手上,自己打上:“需要我去澄清吗?”
“不需要!”她斩钉截铁地谢绝他的好意。
时晚再不清醒,也不会让他再做类似于澄清之类的事,他那条微博还挂着,转赞评都是100w+。一天不删,她和段泽轩数目庞大的cp粉就不解散,他就还在默认自己追时晚这件事。
段泽轩被她的应激反应逗笑了,“知道了,快去洗漱。”
她换好衣服,和段泽轩一起下楼。出电梯的时候正巧和周诚碰面,时晚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看他们两人的眼神。
像什么呢?
像发现自己跟着的太监掌印,其实是个功能结构完好的人,不仅如此,还光明正大地带着女人四处走的程度。
虽然比喻很不恰当,但描述周诚的一脸复杂,很贴切了。
公司里的人不敢乱拍,所以时晚来这里的事不会泄露。段泽轩待要开会,但还是不紧不慢地开车送她去宣大。
校门口人多也杂,段泽轩没有停很久。但是还是不少同学注意到了,美女老师时晚搭连号车牌豪车去学校的事情,很快在学校的表白墙炸开。
上次苏晴提过后,时晚自己也加了校墙。面对这些消息,她力不从心,只能看两眼而疲于应对。
突然想起那个小粉丝女生的话,她又不是idol,不靠脸吃饭,只是个普通人,谈个恋爱怎么了。
于人来人往中穿梭,时晚终于到教室,准时给学生上课。
走廊里传出时晚示范的琴声,也是这个班同学们的专属“起床铃”,一片欢笑声中,三堂课飞快度过。
与此同时,教研室里来了位旁人请都请不动的贵客,张院长陪着笑,面前的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桌上文件被翻开几页,清晰地用大写数字落下一笔巨额。
是用于投资宣大艺术学院“新星计划”的资金,也是托他特别关照女儿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