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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西南

陈老二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淳朴乡村青年背负欺天命运,偶得传承,一把度天尺,两纸玄医经,用奇术怪方活人避天,融阴阳五行改换乾坤。1970年,阿青从鲁西南开始,成为一代传奇妖医......(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书内所述功法奇方,切勿模仿学习,否则后果自负。)

主角:   更新:2023-08-08 0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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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鲁西南》,由网络作家“陈老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淳朴乡村青年背负欺天命运,偶得传承,一把度天尺,两纸玄医经,用奇术怪方活人避天,融阴阳五行改换乾坤。1970年,阿青从鲁西南开始,成为一代传奇妖医......(本故事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书内所述功法奇方,切勿模仿学习,否则后果自负。)

《鲁西南》精彩片段

1970年夏,亥时,漆墨无光,瓢泼大雨倾泻而至,强劲的狂风呼啸,将田埂两旁粗杨吹得东倒西歪。

鲁西南地区经受了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暴雨,这场雨来得很是突然,白日里还是晴空万里,不料刚到傍晚便飘来一团乌云,将这方天地层层笼罩,没有闪电,没有雷声,这大雨便哗哗落了下来,此时已经到深夜子时雨还没有一丝的停歇,反而愈来愈大了。

大雨似乎要把鲁西南这些年干旱的大地狠狠浇透,雨水不要钱一般从天际流淌下来,将村子周围的田地都完全淹没,形成湖泊一般的水洼,地里还有些没来得及收割的麦子,此时都已经被狂风刮倒在水洼里,狼藉一片。

这天地间一片漆黑,看不见一丝光亮,路两旁黑压压的杨树在风中使劲摇晃,犹如张牙舞爪的妖魔,对着路上的来者择人而噬。

这时,红卫村村南一道宽阔的土路上渐渐浮现两个瘦弱的身形,顶着路两旁东倒西歪的粗杨,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水前进,猫着腰,低着头,眯着眼,浑身已经被雨水浇透,薄薄的麻布汗衫紧紧的贴在皮肤上,正艰难的往前走着。

“达达(村里父亲的称呼),还没到村里吗,我快走不动了。”其中一个稍微壮实一些的阿青低声问道,说话间不由得急促喘了几口气,似乎有些累了。

“快了,再坚持一下。”父亲低声应道,把头顶的斗笠压得更低了。“唉,不过今日这雨下得有些蹊跷啊。”

“达达你看出什么了?”人影问道。

“不好说,这雨来得不是个时候。”人影掐指道,两眼瞥向周围连成一片的雨幕,随后摇了摇头。“赶紧回去吧,到家熬点姜汤,别再受了风寒。”

“嗯。”

两人头压得更低了,步子也开始加快。

这两人是红卫村做赤脚医生的阿青父子,早些年还给人看阴阳风水,后来就封手不做了。阿青名为陈青,这些年间就一直跟随父亲东奔西跑打下手,不过都是周边几个村子里的事,倒也不会走得太远。

平日里四处奔走做个赤脚医生,给去不起医院的人畜看些疑难杂症,父亲医术不错,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到父亲手中基本都能治好,甚至有时候阿青还很诧异,因为父亲有时候用得方子很是奇异,你听过给人打了几巴掌,然后病就好了吗,有一个甚至已经淹死的人,家属都已经准备入殓安葬,然后被父亲打活了,父亲说,那是碰上了,那人命不该绝,并嘱咐阿青认真学医。

周围的人都说父亲是有真本事的,好多人还想让父亲给看看阴阳宅风水,但都被父亲婉拒了。而且阿青对于风水阴阳最为感兴趣,但父亲一丝一毫不教,他说阿青心太善,不适合做这一行,祖师爷不赏他这碗饭,反而倾力传授阿青医术,不过阿青实在是天赋欠缺,或者是没把心思放在医术上面,这些年也没学进去多少,倒是把气得父亲不行,只道是后继无人。

后来阿青说还想学风水阴阳,但被父亲狠狠训斥一顿后,从此,阿青再没提过这档子事。无奈开始接受父亲的医术,如今已经学习了三个年头,阿青对于医理病症已经极为熟悉,而且经过多年跟随父亲耳濡目染,医术已经有了气候,虽然还没有出手治病救人,但是阿青感觉自己给人治病已经没什么问题。

今日下午,父子两人去数里之外的村子去行医,没成想走到半道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将父子两人淋在了半道。

红卫村的黑色轮廓渐渐开始显现,阿青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喜色,本来疲乏的身子突地升起一股气力,不由得加快脚步,渐渐越过父亲的身子,不过这时父亲却突然一把抓住了阿青胳膊。

“先别走,你看前面。”父亲严肃道,抓着阿青胳膊的手掌不由得紧了紧。

阿青一惊,疑惑的望向前面,随后便赶紧止住了脚步,使劲擦擦满脸流淌的雨水,将前方的景象看得真切。

“达达,那是?”阿青惊疑道。

“黄皮子,而且是有了道行的黄皮子。”父亲沉声道,面容严肃。

“那它站在路边做什么,好像看见我们了?”阿青不确定道。

“嗯,看样子是在等我们,看其身形应该有了百年道行,一会小心点,别被其迷惑,一会谁喊你都不要应,我喊也不行,别让它把魂勾去,这可有些麻烦了。”父亲道。

阿青点了点头,他发现黄皮子已经望了过来,不过黄皮子没有动,蹲在原地双眼冒着淡黄色幽光,看阿青父子俩过来,阿青似乎看见黄皮子双眼内幽光闪烁了一下。

父亲步子不停,一手抓着黑色药箱,一手抓着阿青,就当没看见黄皮子,绕了一下,双眼直视往前大步走去,同时也叮嘱阿青就当看不见黄皮子。

很快,两人便靠近了黄皮子所在,它就趴在一个相对高一些的泥堆上,浑身皮毛已经被雨水淋透,两眼静静的看着阿青父子。

父亲是一丝目光都不往黄皮子所在泥堆打量,带着阿青径直往前走。但是阿青却是做不到,心中极为好奇,眼角余光不由得看见黄皮子全貌。

这只黄皮子犹如小狼狗大小,看着甚是壮硕,腹部高高隆起,而且肚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还在缓缓的蠕动,而在它脖颈下方有一个硕大的咬痕,像是被什么猛兽撕咬,脖颈都被贯穿,上面还有血丝渗出,它望向阿青的眼神有一股求救之色。

而现在阿青也知道了这黄皮子为何这么久都没动地方,很可能是因为受伤。

看阿青父子从身旁走过,这黄皮子不由得有些着急,嘴里突地发出咕噜噜的叫声,似乎是那气管也被咬破,已经发不出声音,身子挣扎着往前挪动,对着阿青父子求救。

父亲听见呼噜噜的声音步子一顿,不过随后便大步往前走去,似乎是不准备救下黄皮子。

阿青听见声音身子却是一颤,他的目光也随之落在黄皮子身上,多年学医耳濡目染,阿青一眼便看出了黄皮子的情况,视线还不由得在黄皮子隆起的腹部停留了一下。

“达达,黄皮子似乎在向我们求救。”阿青拉了一下父亲,低声道。

“今夜的雨就很反常,还有这百年黄皮子求救,不祥之兆啊,这事咱不能掺和。”父亲凝重道,使劲拉了一下阿青。

阿青不由得快走几步,那黄皮子看阿青父子渐渐走远,嘴里呼噜噜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声音中透着焦急。

声音清晰的传进阿青耳中,听得阿青心头颤动,本就极为善良的阿青,此时把心揪在了一块。

“达达,咱们救下它吧,这么大雨,不救它会死得。”阿青急道。

“你以为百年道行的黄皮子能那么容易死,肯定是在迷惑你,然后吞了你的精气。”父亲冷声道。

“那如果是即将分娩呐。”阿青道。

父亲步子猛地一顿,手里紧紧抓了一下药箱。

“你确定?”

父亲凝神静气,眼角斜望向黄皮子所在,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阿青重重点了点头,望向父亲眼中浮现一丝哀求。

“救它吧,不救肯定会死掉的。”

“唉,孩子你就是太心善了,这百年道行的黄皮子可不是咱们能招惹的,若是它向我们求救还好,若不是,一旦咱俩靠近,肯定会着了黄皮子道,咱俩也会被吞尽精气,横死荒野,我虽然会阴阳风水,但不会捉妖降魔,你可想好了?”父亲停住脚步,叹了一口气,心中似乎也在剧烈挣扎。

“救。”阿青肯定道。

“罢了,为父陪你赌一把。”父亲忽得咬了咬牙,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绣着一对鸳鸯的红色荷包,放到阿青手中。

“若是感觉不对,就捏碎里面的东西,或许能救下你。”父亲道。

荷包放进阿青手里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升起,这漫天的雨水也不能丝毫阻挡香味的弥漫,反而让这股香味透着一股清凉,荷包内放有一个圆珠一般的物体,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不过这圆珠似乎很是脆弱,阿青感觉稍一使劲就能捏碎。

阿青点点头,将荷包握在手心,小心的往黄皮子所在走去,父亲跟随阿青身后,手掌暗暗捏着一张叠成三角的黄符,紧紧跟在阿青身后,以防阿青有什么事他可以随时出手。

黄皮子看有人过来,双眼紧紧盯着阿青,嘴里呼噜噜的声音更快了。

阿青刚一靠近便感觉黄皮子身上传来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是女人身上的体香,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浓烈邪念,不过这股味道刚一靠近便被荷包的香味中和,阿青邪念刚一升起便恢复了过来。

黄皮子似乎也感觉到了阿青的不对劲,嘴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快速收拢身上的味道,很快阿青便再也闻不到那种好闻的味道。

阿青缓缓伸出手摸在黄皮子身上,皮毛都是湿漉漉的,摸起来透着温热,随后阿青便在黄皮子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到里面有东西在缓缓蠕动。

“达达,真的要分娩了,里面有好几只。”阿青对着身后的父亲喊道。

父亲随后蹲了下来,一只手还是紧紧捏着那张黄符,另一只手摸在黄皮子身上,掌间暗含特殊的手法,眨眼便将黄皮子情况诊断出来。

“确实即将要分娩,不过它体内已经元气大伤,恐怕不能自行分娩,不然早就出生了。”父亲点点头道。

“这黄皮子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恶斗,元气已经极为虚弱,得赶紧引导分娩才行,不然大小黄皮子都性命不保,就算它有再高深道行也不行。”父亲面容严肃。

“此事耽误不得,罢了,那就救它一命,希望种善因得善果吧。”

“赶紧把它带回家去,用你的衣衫将黄皮子兜起来。”

阿青赶紧把身上的衣衫脱了下来,将湿漉漉的黄皮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衣衫上,然后打上活扣,抗在肩上,跟随父亲往村子里走去。

黄皮子似乎极为疲累,脖颈上的咬痕已经被父亲止血,伤口已经无碍,只是它元气耗损严重,想要恢复还需要些时日。

黄皮子靠在阿青背部,感受到上面的温暖,渐渐眯起了双眼,望着阿青眼中闪烁感激。
外面天色渐渐放亮,雨幕也开始变小,院子里响起朱冠公鸡嘹亮的鸣叫。

阿青将父亲额头上的汗珠用毛巾擦掉,父亲长出了一口气,从半跪在地上开始站起身来,由于半跪时间太久,乍一起来还有些困难,阿青一把将父亲扶了起来,露出了身前铺在地上的花棉被,这棉被有些破旧,里外表都是窟窿,露出大团大团的灰黄棉花。

而在这棉被上正躺着一只狼狗般大的黄皮子,不过似乎是有些虚脱了,有气无力的半眯着双眼,在它腹部位置正有两只还未睁眼的黄皮子正往怀里使劲钻,似乎是饿了。

“阿青,你去老婶家借点羊奶,这黄皮子太虚,还没有奶水。”父亲擦擦手上的血污,对着阿青吩咐道。

阿青点点头从屋里窗台拿了一个玻璃瓶子就大步往外走去,现在天色刚亮,空气中夹杂一丝清冷,天上的雨势已经弱了下去,化作毛毛细雨飘落,恐怕等到太阳出来这雨也就停了。

由于下雨,街里的路都化为泥潭,还有一些积水没有地方流淌,在巷道形成一片一片水汪,阿青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去。

阿青家在红卫村东头,很近,到村口也就几步路,是一处见方的土坯房,一处主房,堂屋三间,坐北朝南,两处配房,东西各一间,门前是一道高高的土坯院墙,堂屋是父亲居住,也是父亲的药堂书房,东屋是阿青居住,西屋是放族碑等祭祀之用,这屋比较宽敞,而黄皮子就是在西屋分娩。

阿青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是父亲一把将他拉扯大,早些年父亲给人看阴宅风水积攒了一些家业,起了这么一处院落,当时也算在村里不错的了,后来似乎是出了什么变故,反正是挺大的事,父亲从此不再给人看阴阳风水,做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

父亲说,看阴阳风水损阴德,不做了也好,从此再也没再提过这档子事,做起了治病救人的行当,但是村里人穷,治病也没什么钱,大多时候父亲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点,所以,日子过得也越发清苦,

但通过父亲只言片语,阿青知道自家有很多秘密,比如阿青他从来没见过他的母亲,父亲也从未提过,有一次阿青好奇问父亲,父亲只是笑笑便岔开话题,而且村里的人也都不知道阿青母亲是谁,只知道二十年前,父亲外出一趟很久才回来,回来得时候抱回来一个刚出满月的男娃,那就是阿青,如果不是阿青和父亲长得很像,阿青甚至怀疑自己是父亲在路上捡来的。

而且阿青还有一个疑问压在心底,那就是从来没见父亲提过爷爷奶奶或者兄弟姐妹的事,就仿佛是父亲无父无母,无哥弟姐妹,而且村里人对此也都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阿青的爷爷奶奶是个极好的人,在阿青父亲还小的时候便外出,几十年过去都没再回来。

有时候阿青会问父亲,但父亲从来没有回答过,连父亲为何会看阴阳风水他都没有提过,村里的人也只知道父亲有一天突然就给人看起了阴阳宅风水,尤其是特别灵验。

最让阿青疑惑不解的是,他家没有祖坟,或者说父亲没有带阿青去过祖坟,二十多年了,村里的人过年过节都去祖坟祭祀祖先,再放个鞭炮,烧点纸钱什么,但他家从来没有过,也没听父亲提过。

而且家里只有一个青石材质的族碑,供奉在西屋,上面没有人名,只是有一个雕刻的古文“陈”字,族碑背面是密密麻麻的小篆,据父亲描述,这族碑家里历代供奉,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能护佑家族,供奉时候要怀有敬畏之心,若是他死后,这族碑便传给阿青侍奉,具体的情况父亲没有细说,阿青也没敢问。

阿青手里拿着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大半瓶温热的羊奶,已经借完羊奶回到了院子,此时雨势已经停了,天际开始出现一丝太阳的光芒,在东边云层里形成火烧云一般的景象。

父亲从堂屋和院子来回走动,院子里已经摆上了未晾干的艾草,车前子,黄苓,还有一些朱砂雄黄,一只壮硕的朱冠公鸡仰着头立在柴垛上,两眼滴溜溜的望着进院的阿青。

“达达,羊奶。”阿青扬了扬手中的玻璃瓶。

“嗯,你去喂吧,小心一些。”父亲抬起头道,手上不停的摆弄那些药材。

阿青推门走进西屋,躺在棉被上的黄皮子似乎是恢复了一些气力,也不知父亲给它灌了什么药,此时已经能睁开眼看着阿青,不过还是没有奶水,那两只小家伙嘬了半天也没吃出一点奶水来,急的吱吱叫唤。

阿青赶紧走了过去,偷瞄一眼黄皮子没有什么反应才把一只小家伙抱在怀里,用手指头沾着羊奶喂,后来觉得太慢,用勺子才把小黄皮子喂饱。

黄皮子像人一般对着阿青露出感激般的眼神,这才低下头把两只小家伙揽在怀里,两只小家伙吃饱很快便躺在它怀里酣睡起来。

阿青从西屋走出来却发现父亲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太阳也已经升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也开始上升,虽然还未到中午,但四周的空气已经开始透着一股湿热。

“达达,我喂完了。”阿青道,将玻璃瓶放在窗台上。

“嗯。”堂屋里传来回应。

屋里光线昏暗,窄小的窗棱散下不多的光亮,父亲站在案几旁拿着一只狼毫毛笔,在艾草纸上画着什么符号,空气里弥漫着纸墨的香气,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朱砂的淡淡甜味。

“达达,这只黄皮子真的很有灵性啊,刚才还感谢我嘞。”阿青站在父亲的案几前。

“这只黄皮子起码有一百五十年的道行,早就通了人性,不过等它好了就赶紧送走,留在家里也麻烦。”父亲淡淡道。

“那它啥时候能好啊,我刚才看见黄皮子脖颈上的伤口都愈合了。”阿青道。

“半个月就得离开。”父亲掐指算道,在测算吉凶。

“一会你把这个烧了,把符水喂给黄皮子,。”父亲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黄符,应该有些年头了,颜色都有些黯淡,而且父亲已经很久很久不再画符了。

阿青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黄符,看父亲不再搭理他便走了出去。

烧了一碗符水放在黄皮子跟前,它面露一丝喜色,赶紧把头伸进碗里把符水喝了个精光,阿青有些疑惑着黄皮子的表现,难道这符水很好喝,不然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

阿青没学过阴阳画符,所以不懂,这是父亲珍藏多年的正神符,乃是封神之用,众所周知,黄皮子就是农村里的黄鼠狼,又叫黄大仙,但这大仙名不正言不顺,只是野路子邪仙,算不得神仙,只有让有修行的人给他正神,才能正式踏入正道,成为被天地承认的修行者,才能修行越来越精深,甚至有望成仙,不然只能算作妖,当然这也只是一种说法,农村里总是会流传一些神仙妖怪的故事,谁也不知道真假,毕竟也没人亲眼见过。

刚把符水喝完,这黄皮子便眯起了双眼,一股隐隐约约的气息在阿青的感应下升起,随后阿青便感觉它体内的元气快速增长,连身上的毛发都变得蕴含光泽,一股正统的气息从它的体内传出。

阿青也不懂什么正统之类的东西,他感觉这黄皮子似乎从根本上变了什么,看着更舒服了,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面对着它的时候心中老是隐约产生戒备。

黄皮子缓缓睁开了眼,对着阿青点了点头,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感激,它从棉被上站起身子,身体已经无碍,它凑到阿青跟前,仔细闻了一下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它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在判断着什么,或者说牵动了它脑海中的某个感应。

随即它一把抱住阿青的大腿,不待阿青反应张嘴就咬了下去,两根利牙深深的扎了进去,脚腕处便形成两个血洞,殷红的鲜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你........”阿青心中猛地一惊,但随即便感觉浑身酸软,再也支撑不起身子,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黄皮子看阿青昏倒在地,随后咬住阿青的衣衫,将阿青拉到供奉族碑的案几下,把阿青流血的脚腕搭在案几上,和躺在地上的身体形成一个三角形,脚腕处流出的殷红鲜血很快便在案几上汇聚起来,化为一道溪流四处蔓延,不一会儿便化作一滩。

黄皮子将血液引导着往青石族碑流去,血液很快便来到了族碑的底座下,将根部侵染得一片血红,就在这时,黄皮缓缓将它的一根爪子抬起,放在嘴边,一咬牙便将爪子咬破,艳红色的鲜血眨眼便流了出来,滴在族碑的底座下,融进阿青血液里。

黄皮子毛发瞬间变得灰暗,似乎损失了很多精华,眼神都有些黯淡,步子也有些踉跄。

随后黄皮子逃跑一般的快速跳下案几,紧张的望着族碑方向。

随着黄皮子的血液加入,阿青的血液如同沸腾了一般,沿着族碑周围往上迸溅,,眨眼族碑上便被阿青和黄皮子的血液浸染。

随后像是发生了什么奇妙变化,这些血液竟然丝丝渗进了族碑之中,化作红色细线眨眼便布满了大半个族碑,在底座下的血液快速游动,眨眼便都融入族碑之中,一滴都没有漏下。

族碑被浸染成一片赤红,尤其是那“陈”字,红得发光。

“咔嚓。”族碑上传出一声微响,黄皮子望着不由得一阵紧张,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

“咔嚓。”又是一道微响,随后这“陈”字所在区域竟然开始往外凸起,形成如同圆柱一般的形状。

族碑上的红色细线在“陈”所在区域化为圆柱后便快速汇聚而来,眨眼,这族碑上就只剩中间的圆柱化为赤红,红得耀眼,红得通透。

看圆柱已经完全化为了红色,黄皮子谨慎的快速跃上案几,从圆柱位置飞掠而过,用嘴从圆柱内叼出了什么东西,随后这圆柱上的红色快速褪去,那“陈”字所化的区域快速回缩,眨眼这圆柱已经消失不见,族碑也恢复了原样,上面连一道细微的裂痕都看不到,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黄皮子从案几上跳下,从口中吐出一个鸡蛋大血红色蜡丸,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轻轻放在了阿青跟前。

过了一会,阿青揉揉发涨的脑袋,幽幽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见了刚才把他咬晕的黄皮子正蹲在眼前。
阿青一骨碌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两眼死死盯住黄皮子。

脚腕处两个血洞已经停止了流血,伤口已经结成血痂,但隐隐约约还是有些痛。

黄皮子没有理会阿青的紧张防备,将地上的红色蜡丸往阿青脚下推了推。

“给我的?你要做什么?”阿青缓缓弯下身子,将紧绷的身子缓缓舒缓,伸手把蜡丸从地上拿了起来。

“哼哼哼。”黄皮子似乎是听懂了阿青的话,点了点头,并不断催促阿青将蜡丸打开。

阿青把蜡丸拿在手中仔细打量,入手沉甸甸的,里面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最外层在光线照射下透着晶莹之色,这蜡丸上有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不知名香味掺杂其中。

这蜡丸里面似乎是有东西,能模糊看见里面混沌之色分布不均,阿青使劲捏了捏,蜡丸很有韧性,并没有任何变形,也没有用任何脱落。

黄皮子从案几上叼下来一盒火柴放在阿青跟前,示意用火炙烤。

阿青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抓了一把麦秆堆在地上,将蜡丸放在上面,在黄皮子的催促下点燃了火焰。

火焰快速增大,眨眼便将蜡丸全部吞没,融化的蜡油让火苗更大,随后这蜡丸如同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冒出红色的细密汗珠,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随后这蜡丸表层便极速消失,让里面的东西露出了一个小角。

这是一个小小的青铜丸,如鸡蛋一般大小,比蜡丸小不了多少,呈椭圆形,上面有淡淡回形云纹缠绕,没有任何凸起装饰,看着甚是圆润,上面透着淡淡青丝纹理,顶部有盖,被油蜡牢牢封住。

阿青从火堆里把青铜丸快速扒拉出来,虽然被火炙烤,但手感温凉,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阿青拿在手中仔细端详,除了顶部有一个被油蜡封住的盖,其余位置都极为圆润,看不出任何的缝隙。

阿青伸手使劲按住青铜丸顶部的盖,咔嚓,油蜡顺势碎裂,一股熟石灰的味道从里面传出,阿青赶紧屏住呼吸,白色的石灰粉末从里面撒了出来,在地上形成白色一片。

阿青将石灰都倒了出来,伴随着还有一个圆形物体夹着一个小小的锦卷从里面掉落了下来,阿青看青铜丸内已经空了便放在一旁,好奇的把锦卷和圆形物体拿了起来。

锦卷摸起来极为干燥坚韧,那熟石灰和油蜡阻挡了潮气的进入,就算有一点潮气进入,也会被熟石灰吸收,这才让锦卷一直完好保存至今。

圆形物体不知为何物,像是一个圆形的铜钱,只不过没有方孔存在,上面有一些古朴的纹路显现,触手温凉,摸着像是玉质,中间高高凸起,雕刻一个圆形凶兽纹路,不过上面的纹路被石灰塞满看不真切。

阿青小心把锦卷放在掌心,像是蚕丝制成,坚韧柔软。

轻轻展开放在光线下观看,入眼便是一行隶书,笔法苍劲大气,上面写道:

吾乃妖医玄一,转阴阳,定生死,欲飞升之际,不愿传承断绝,留“内经”一部,度天尺一把,得此传承者,可活人蔽天,逆阴阳转玄天。弥留之际嘱托陈氏香炉供拜,或随葬于耳,此经若重现天日,也为天命使然。此法霸道,万不可示人,只可自知,不然祸事临身,切记,切记,得此法者应当悬壶济世,顺应本心,解因果,明五行,方能不负传承。玄一留。

阿青越看越是心惊,冷汗从两颊滑落。

他之前从隐秘野史典籍中知道,在千年之前曾横空出了一个奇人,自称妖医,不仅修为通天,可搬山倒海,还医术妖邪,生死人肉白骨,且药方妖异,万物天地皆可入药,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当为一代神医。

只是他只出现了不到十年时间,便消失不见,传闻说他修成正道飞升仙班,也有人说兵解转世再世为人,也有人说他遭人暗算,血肉被分食。

不过他却在这十年里留下了无数的传说,典籍中记载他出世之时刚二十稚龄,据野史记载,那时这天地间妖邪横行,以人为食,当时人们生活苦不堪言,有些人类武道天才都被妖邪异兽生生虐杀,人们根本无力对抗,节节败退。

突然一天,玄一出现在边陲小镇,他用一身医术入道,打入妖邪内部,不光救治受伤的妖邪,他更是用妖医之法融汇万妖之魂,形成通玄的功力将无尽妖邪生生镇压,万妖万神万仙生生臣服,在他脚下颤抖,那时,他为当代第一人,让人们享受了十年的平和时光,而他也具有很大的争议,他不光救人也医妖魔,比起杀人他更热衷于救人,他在出世的边陲小镇开了一个医馆,在这十年里救治了无数的人,不管你是妖是魔,不管你是什么病症,最多三日便可痊愈,哪怕是死亡的人,有时也能生生救活,这在当时,当为陆地神仙。

玄一,他最为拿手的还是医术,他不光救治人类,他身边也跟随了无数他救治的妖邪,坐镇周天,守护了人类十年和平,在当时,他的地位当为世间第一,连皇帝都要亲自去日日拜见,在座下听训他的意见。

不过十年后,似乎是爆发了一场变故,这场变故之后,妖医玄一便消失不见,从此没再出现,在这之后,世间关于他的一切都被生生抹去,连历史都被篡改,世间也无这般人存在,所以现在的记载都是皇室平定了妖邪霍乱,给人们带来了和平安定。

在这之后,若是被人发现讨论妖医玄一,顷刻便被卫兵杀头,而且若是举报更有巨额悬赏。传闻,皇城下的护城河当时都被头颅填满了,而且关于玄一的书籍记载全部焚毁,从此,玄一从历史上被生生抹去,只有残存的野史有零星的记载,不过也和神话故事一般,真实性未知,多年后被一些野史异志收编,正好阿青在父亲的书柜里看过妖医玄一的记载。

难道说一千多年前妖医玄一真的存在?还留下了医术传承?

阿青颤抖着接着往下看........

映在眼前的是规整的蝇头小字,还有几个图案,图案上画的其中一个就是凶兽纹路圆盘,上述:度天尺,化阴阳,转玄天,顺财义官本,逆病离劫害,慎之。。。。。。

原来那就是度天尺。阿青心想。

阿青起先有些疑惑,但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内经》不光可活人救命,也多害人之法,若是不慎,生灵涂炭,所以才隐藏在这族碑之中,托付陈家祖上,或许祖上也不知道族碑中有《内经》所以才隐藏至今,此时重见天日,无疑是真迹了,常人也不会费这么大周折。

阿青精神为之一振,再低头凝神往下看去,经中所述,使得阿青更加确信这就是一千多年前失传的《内经》。

但见锦卷所述:

《白虎七变法》,取三月三日所杀白虎头皮,生血、虎血,紫绶,履组,流萍,以三月三日合种之。初生草似胡麻,有实,即取此实种之,一生辄一异。凡七种之,则用其实合之,亦可以移形易貌,飞沈在意.......

五石散主用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也,等比三钱,取丹火熔炼,无根之水一钱,淬火,化石为粉,致幻,燥热绘烈,升阳,微毒........

阿青阅到此处,不觉头皮热麻,喜不自禁,这可是千百年来鬼医奇才梦寐以求的圣典啊。

他知道五石散的配方,只不过没有这么详细的说明,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

阿青如痴如醉的读下去,已经将黄皮子忘在了一边,不觉间已经到了正午。

这时,院子里传出一阵重重的脚步声,红冠公鸡发出急促的鸣叫,滴溜溜看着院子里的人。

院子里有人站住,扯着嗓子急促喊道:“陈师傅,在家吗,有人来求医。”

阿青急忙收好《内经》,将青铜丸归置好,地面清扫干净,把《内经》和度天尺塞进壁龛的夹缝里,然后伸了伸懒腰,揉揉眼睛,走出房门。

院子里站着两个人,有一人阿青认得,三十多岁,一米六几,身子极为壮实,他是村里民兵队长高兵,父母双亡,无儿无女,与父亲不太对付,因为有次父亲给村里人看阴宅,就在他家祖坟不远处土坡,后来说克他家祖脉,坏了他家的祖坟风水,导致他家现在人丁奚落,确实,高兵他家这两年过得也不太好,然后他就开始记恨父亲,觉得这一切都是父亲故意的,经常给阿青一家穿小鞋。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汉子,急的满头大汗,看见父亲和阿青同时从屋里出来,急忙迎了上来。

“陈师傅,可找到你了,我家大柱晕倒在坟地了,怎么都叫不醒,还要麻烦您赶紧跑一趟。”中年汉子急促道。

“好,我带点东西。”父亲点点头,进屋拿出来一个小黑箱子挎在肩膀上。

“阿青,我今天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一会自己弄点吃得。”父亲拿起小黑箱子,叮嘱阿青。

“知道啦,达达早点回来。”阿青应声答道,他知道,此次不同于看病,在坟地晕倒估计是中邪了,有时可能一两天还没醒,有时可能出现鬼上身,神志不清,父亲得随时看着。

过了很久。

天色渐暗,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达达估计是遇到麻烦事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阿青嘟囔道。

要不要把《内经》的事告诉达达呐?阿青想起锦卷上写的那句话,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人家既然在托付的时候有要求,咱们就应该遵守,不能辜负千年之前的老前辈,何况这个事还是保密比较好,免得被人惦记。

一念及此,阿青从壁龛将锦卷和度天尺拿了出来,将度天尺用井水清洗干净,这时阿青才看清,度天尺呈青黑色,上面四周有八个刻度,八个轮盘,八个小兽头,一个大的凶兽头,雕刻的栩栩如生,极为精美,背面是密密麻麻的精致符文,内里透着丝丝金光,符文阿青也不认得,但看上一眼便觉得心灵一阵祥和舒适。

度天尺不大,还没有一半巴掌,顶部有一个小孔,阿青搜索了一下,找了一根棉绳穿过,戴在了脖子上,隐藏在衣服里,一阵温凉的感觉,很是舒服。

随即阿青拿起《内经》,坐在油灯下,如饥似渴的阅读起来,黄皮子就趴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两只小家伙被阿青喂了羊奶已经沉沉睡去........

夜色已经深了,只剩下西屋的煤油灯火光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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