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扬不理解于夏的要求,在他看来这很冒犯。
可看在昨晚自己差点“误伤”她的份上,他同意了。
“只摸痣,其它别乱摸。”
于夏失笑。
这是把她想得多猥琐啊,想让她摸别的地方她还不见得会摸呢。
她抬起手,跃跃欲试地去触碰白一扬的嘴唇。
很软,也很暖。
如果亲上去,他会抓狂吧?
陌生的指尖落在唇上,白一扬很不自在,也很不习惯。
他排斥得想要拒绝,可于夏的动作很轻,温柔得仿佛不存在。
白一扬的冷漠让于夏即便是亲近也不敢太大胆,这份小心翼翼的克制,是她四百多天孤独等待的缩影。
这片刻的回温,于夏仿佛收获至宝。
她开心地笑得像个孩子。
“好了,愿望满足了,谢谢你送我上班。前面拐角就是我工作的地方了,这里不好掉头,你走吧。”
白一扬当然不会像真正送女朋友上班的男朋友一样,有什么依依不舍的缱绻情意。
于夏一开口,他就同意了。
可坐上车后,他身上总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唇瓣,仿佛还留着那不存在的余温。
“于夏,秦萧……”
他低低重复这两个名字,手指不自觉地落在红痣上。
“于夏,这故事你到底是编的,还是真的……”
于夏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床上用品店。
这份工作是秦萧帮她找的,环境舒适,活儿也不多,如果业务好的话,收入还可观。
因为最近是好几个大楼盘的交房季,所以店里一下多了许多订单。
于夏来上班,老板高兴得不行。
只可惜她才工作了半天,就被一直欣赏她的领导通知开除了。
“夏夏,对不起啊,我不能让你再在我这儿工作了。”
于夏刚刚才卖出一单上万元的乳胶床垫,此刻十分不解。
“李总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不是,你做得非常好,专业知识过硬,跟同事们相处也愉快,我们都很喜欢你,只是……”
“那是为什么?我有做错什么吗?”
于夏急得快哭了。
这份工作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以她目前的存款状况判断,如果失去这份工作,她根本支撑不了几个月。
“李总,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我知道,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啊。”
李总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上面的总代理发话了,不让我们再聘用你,否则就取消我的代理权。我一家人还靠着这店养活呢,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连代理权都不要了吧?”
“总代理发话?总代理为什么要针对我一个小小的导购啊?”
“是啊,也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夏夏,对不住啊,你还是另谋高就吧,这次算我不仗义,我让财务给你多结一个月工资吧。”
于夏拿着那多出来的一个月工资离开床品店的时候,聂今吟的车就停在离她不远的马路对面。
看到于夏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得意地降下车窗,然后大声喊她的名字。
“于夏!怎么了,这是正经工作丢了吗?”
于夏猛地抬起头。
是她!
是聂今吟!
“是你!是你让老板开除我的?!”
“是又怎么样。”
聂今吟戴着墨镜,隔着镜片高傲地看着于夏。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和我的差距。不管你多么用力地生存,我都可以轻轻松松捏死你。早点看清现实吧,我们的生活不是你这种蝼蚁能高攀得上的。”
“你一定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还不算赶尽杀绝呢。识相的知难而退,我还能给你一笔钱,如果你非要留下,那下次我再出手,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