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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集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

八字过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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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颜荀盛子戎   更新:2024-08-22 2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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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集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精彩片段


向熹看着晕过去的嘀嘀,觉得十分匪夷所思:“它怎么了?”

我抱着嘀嘀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鸡和鸽子是同宗,它骤然看见自家亲戚被拔毛放血,吓着了也是有的”

向熹看着我说胡话,摇头一笑不置可否,我从鸽子脚上拆下密信,走出伙房看了起来。

【云南王薨 兵符已至宫中 川陕总督梁珲玉领军十一万 已至南平县 尔可面见肃王 若其叛心不死 格杀勿论】

密信看罢,伙房里已经隐隐有荤腥香气飘出,窝在我手里的嘀嘀也悠悠转醒,可这小家伙刚醒了没一刻钟。

便好似也闻见了自家亲戚散发的肉香,顿时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看着乐出了声,想着密信里的内容,笑容又僵在了脸上。

我这皇兄,说话向来只说一半,只说肃王若无悔心就格杀勿论,可肃王若是有悔心呢?却叫我杀是不杀?

如今天下,时局不稳,朝中可用的将才不多,大都随着先皇去了。

父皇驾崩前大兴了几场伐北之战,虽打的匈奴安分守己了,可也将国库兵马打的见了底。

如今的皇上看着是荣登大宝,风光无限,实则是将己身架在了炭火之上。

稍有不慎,便成了千古罪人。

国库不盈,科举不兴,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这么个局面里,皇上只怕也是不得已才启用了川陕总督梁珲玉。

要说这梁将军往日也是和华将军齐名的老将,如今须发皆白,还要替皇家收拾这些叛乱残局,也是辛苦的很。

一份密信看的我这厢五味杂陈,向熹却端着一盆色香俱全的炖鸡出了伙房,我寻着香味儿坐上了桌。

决定还是不想这些天下大事了,横竖我不是皇上,操这些个闲心做什么?

晓得肃王如今失了臂膀,不敢再满城缉拿我就是了。

明儿便下山去看看我这二哥,若他晓得错了,便将他交给梁珲玉送到御前受审,若他死不悔改,就地宰了也就完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通透不少。

上手便从那肥鸡身上撕了个膀子下来,先是给婆婆碗里放了一只,又撕下一个腿给向熹,而后自己也放开了大嚼。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一顿饭饱,向熹又给我盛了一碗鸡汤,我端着陶碗,顺碗边儿吸溜着喝完,才起身同婆婆告别。

“此番我俩借宝地避祸,委实叨扰婆婆了,子戎这厢谢过”

说罢,我与桌边单膝一跪,拱手拜别。

老人家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我扶起:“少年郎君江湖存身多有不易,遑论公子还是庙堂中人,老身此番不过举手之劳,怎敢受谢”

我笑:“婆婆知子戎是庙堂中人,子戎亦知婆婆是方外之人,不想在这川滇密境中,还能遇得昔日栖鹭庵的松蝉师太,实是子戎之幸”

松蝉笑意不减,我抬手引她向院中走去,院中对景乃是青山连绵,正是个论禅机的好地境。

“王爷慧眼,知晓贫尼法号的人已存世不多,曾有几位问经求佛的红尘贵客,如今也都......”

话未说完,言却到底。

我随着师太叹了口气,那些红尘贵客,想来也有位高权重的庙堂之人,他们去到松蝉座下。

无非是悔过悔过自己做下的亏心事,这哪里是求佛法,不过是去求心安,可惜心安无用,人终有一死,佛祖又不管给人续命。


阿尔野轻轻哼笑:“王爷算无遗策”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依你看,这一局里,你是螳螂,还是蝉?”

“我若说我是黄雀,子戎信我不信?”

我笑,离开了营帐之中。

子夜已至,大漠风凉。

彼时同颜问慈作别时,那凉风灌进心里的滋味,又徐徐而来,我捏了拳头,砸了砸自己心口,直至闷痛传来,才松了力气。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玉门还是那个玉门。

这一场突袭之战,我是守关的主将,却不在关中坐镇,阿尔野是匈奴的幼王,却没有身先士卒。

死了两万匈奴,缴获无数马匹,看起来是我算无遗策,大获全胜。

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这一战的结果不大好。

我肺腑里冒着血,同少年脸上的疤痕一样,伤口不大,却极尽屈辱,血流不止。

向熹,你当真不该以情肠愚弄我。

当真不该......

我向着小土堡走去,嘴里苦涩,眼中模糊。

就在离小土堡一步之遥的时候,军营中却起了噪声,小令官敲响了鼓锣,大声呼喝。

“粮草走水了!!!粮草走水了!!!”

营中将士皆闻声而动,水车水桶齐齐上阵,火势却不见消解。

我站在小土堡前苦笑,心里明白这是阿尔野脱身的把戏。

果然,不过一须臾间,一匹黑翎马便踏着夜色从营中飞奔而出。

辛乔吩咐了人救火后,便急急跑来我身边:“王爷可有灼伤?”

我摇摇头,紧紧盯着那黑马上的人影,少年发丝飞舞在风中,墨色衣衫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此刻去追,已然来不及了。

“拿弓来”

我对着辛乔说道,辛乔依言照办,取了弓箭递进我手里。

我翻身上了小土堡二楼的望台,将手中长弓拉满,箭尖瞄准阿尔野的背影。

他似有觉察,在奔腾的马背上回望我一眼,明明隔着百米,我却看懂了那一眼。

那是一双弯着的眉眼,带着顽劣的笑意。

弓满便该脱弦,我松了手,这一箭破风而去,直刺在少年背上,黑马受了惊吓,愈发疯跑起来。

辛乔见状便道:“末将去追”

我伸手拦住了他:“不必追了”

辛乔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这一箭正中后心,想来他也活不了”

我进了小土堡,将长弓挂上了墙面,而后坐在书案后,看着空荡荡的屋中走神。

小令官黑着脸来报:“禀王爷,火势已经扑灭,粮草烧去三成余”

“无妨,近日不会有匈奴来犯,明日让盛凯去嘉峪关借些粮草便是”

小令官退去,我仍看着虚空走神。

方才那一箭,我是起了杀心的。

然而脱弦一刻,我手颤了一下,那箭落在阿尔野身上,便偏离了心头一寸。

我的弓法是年少练就,不敢说百步穿杨,可箭无虚发还是能做到的。

即便父皇一向瞧不上我,却也从未训诫过我的弓马。

幼时我和哥哥在京郊射猎,寒冬腊月活物稀少,不想那日,却见一白鹿漫步于风雪之中。

哥哥搭弓瞄准了那鹿,箭矢离弦之际,我亦拉满了弓放箭。

两支羽箭在空中相击,白鹿受了箭声惊吓,瞬间奔逃而去。

彼时哥哥坐在马上回眸看我:“子戎,你这样心软,日后要吃苦头”

我只看着哥哥傻笑:“兽苑里那么多鹿,哥哥若想吃鹿肉,只管叫御膳房烤来就是”

......

案上烛火惺忪,灯花儿蓦然一爆,我从记忆里醒转了神思。

向熹自来我身边这半年,朝夕相处的画面,一幕幕轮转在我眼前。


云南王断臂,人前常常穿着长披风遮掩,我幼时在宫中夜宴上曾见过他一回,对这位骁勇的王叔印象深刻。

如今见他下了马车,带着兜帽披风行进肃王府,心下也都了然,王叔的步态一如当年,龙行虎步,颇有章法。

皇上写的密信,是要我斩杀将领,却未明说是要斩哪一位,是斩功高盖主的王叔,还是斩手足情深的二哥。

这事儿,我还需再琢磨琢磨。

我正琢磨的空档里,茶馆里来了个戴包头的小孩子,土灰的方巾皱巴巴的堆在头上,脸上瘦的一丝闲肉都无。

进来后谁也不看,径直就向着我走来。

“大爷行行好,给一个钱救命吧”

向熹看了小孩儿一眼不说话,我倒笑了:“你这声大爷是叫谁?”

小孩儿不疾不徐,丝毫不见被人问话的窘迫,从容道:“谁给钱谁是大爷”

我乐了,将脸凑近小孩儿面前,冲他挑了个眉。

“你且细看看,我是大爷还是二爷?”

小孩儿看了我一阵儿,恍然笑道:“噢,原是二爷,我好糊涂,大爷要在金殿里头定江山呢,怎么会来这里呢”

我看了向熹一眼,使了个眼风给他,向熹会意找了老板,在茶馆的三楼开了个包间。

我伸手牵住这小孩儿,向着三楼走去:“二爷我看你可怜,今儿就发一回慈悲,领你吃一顿好茶吧”

进了三楼包间坐定,向熹看住了包间的竹架子门,店家拿出了镇店的庐山云雾茶。

小孩儿端坐在我面前笑道:“王爷怎么认出我的?”

我拿起茶器烹茶并不看他:“你缩骨功练过了头,小孩子再瘦削,腮帮子上总归是有二两肉的,哪有瘦成你这样的”

小孩儿大笑起来,两只手撑在茶台子上,一身骨肉咔哒咔哒的响了起来,向熹看着挑眉,似觉奇异。

过了片刻,方才那个身量小小的孩子,俨然脱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人皮面具落在地上,头巾下的乌墨发丝也散了开来。

四儿笑的妩媚,妩媚的不似个男子:“王爷又得新欢了?”

我将泡好的茶留了一盏给向熹,又推了一盏给四儿。

“不是新欢,是枕边人”

四儿回头睨了向熹一眼,一只胳膊半搭在桌子上撑着头,懒懒道:“脸上倒算平整,就是身量高了些,我记着王爷喜欢柔弱些的吧?”

说罢,四儿的一只手蛇似得攀到了我的手背上,媚笑道:“王爷从前可是最疼我的,如今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罢?”

向熹眉头一拧,显见是不爱听这话。

当即就冲着四儿动了拳头,拳风比话风还快些,破空之声显示出他这一拳丝毫没收敛力道。

四儿见他真敢动手,随即伏在地上打了个滚,堪堪躲过了这一拳,当即叫道:“王爷你还不管么?这外邦后生要杀人了!”

我笑着冲向熹摆了摆手,又将四儿扶起来。

“从前没人治得住你嘴欠,如今来报应了,你喊什么冤?”

说起这个四儿,也是个人物。

本王从前在京城逛楼子的时候,偶然结识了这个妙人,京中妓馆儿不少,有名声的却只有那么几家。

其中最有调性的便是四时园,四时园园如其名,四时景色尽收园中,春园管吃,夏园管喝,秋园管嫖,冬园管赌。

实是个五毒俱全的腌臜地儿。

四儿便是四时园的老板,因常做女儿家装扮,京城一干好玩乐的纨绔子儿,都觉得他是个极貌美的小鸨子。

实则他非但是个男儿身,还是个身怀密术,一人千面的江湖人,缩骨功,易容术都很精通。

他是开妓馆儿的小郎君,彼时的本王又是个终日流连烟花地的荒唐鬼。

我同四儿的相遇是必然却也是偶然,那一阵儿京中盛传鬼神之说,说是花街上有个窑姐儿死的冤枉,不能瞑目。

是以夜夜在欢场中作祟,长街上游荡,披头散发,白面红嘴,很是可怖。

然而本王一向不信这些,觉得很是荒唐。

诸君不妨拍着胸脯想一想,人过百年,当真一件亏心事也不做?

若做了一件亏心事,冤魂厉鬼便要来索命,那这世上还有几个活人呢?

朝堂上做官的,街面上做民的,窑子里做妓的,任谁都有那么一两件不敢进庙的龌龊事情。

有谁见这些人叫鬼魂给治死了的?

上巳之夜,子时一刻。

那日我在楼子里搂着小倌儿喝足了酒,回府的路上坐在小轿里头晕目眩,便碰见了这个冤死的窑姐儿。

极美的一个窑姐儿。

红纱衣裳,风流发髻,一出现在我轿前,便吓跑了本王那四个身子强健的轿夫。

我人还在轿里晕着,那冤死的窑姐儿笑声便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不知轿里是什么人物,见了鬼还坐的四平八稳,倒叫奴家好奇”

我撑着轿帘,探身向着轿外看了一眼,见她柔柔弱弱立在轿前,便问道:“你是女鬼?”

那女鬼妩媚一笑:“正是”

我揉了揉眼睛,细看了看她:“你这女鬼胸也忒平了些,谁能叫你勾了魂?”

女鬼一怔,随即大笑起来,我醉的狠,见她笑了,便也跟着她笑。

那夜是上巳节,本是祭祀亡亲,百鬼夜行的日子。

本王也应了这一景,拉着这个女鬼,寻了个月色好的房顶,同这女鬼痛饮至天明。

这女鬼就是四儿,他说自己无名无姓,非男非女,红尘中行走不过是为了游戏人间。

我喜欢他这份心性,后来再去作乐也常常拉着他一起,只是他虽生的美貌,我却从未对他动过心思。

四儿是个活透了的小人精,同我爱的那种单纯清秀的少年相去甚远,是以我同他只是知己,不曾有旁的。

我拦住了向熹,四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天老爷,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蛮汉子,一句玩笑话也说不得么?”

向熹冷哼了一声,坐到了我身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同四儿眨了眨眼:“他不是有心的”

四儿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还不是有心的?我身手再慢一点,今儿便是我客死他乡的好日子了”


“子寰啊,太聪明,他说这一局我布的不错,贤妃身死,这让他彻底成了皇后的嫡子,夺位之争,从此便有了定局,他说他不会杀我,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母妃是死是活,但总有一天,他会让你来杀了我,因为你在乎,整个紫禁城中,只有你为了贤妃的死,而痛不欲生”

肃王笑看着李子树,缓缓伸手触及树枝,摘下了一片叶子,叶子在指间翻折,他又将交叠的叶片含在口中,缓缓吹出了声响。

这声响的调子温柔活泼,就像很多年以前,母亲常常会唱的,哄孩子的歌谣。

我看着眼前着这幅画面,心里泣血的痛意慢慢爬了上来,眼前有一瞬的模糊。

在这一瞬的模糊里,我好似又看到了母妃死时,棺椁被抬出长长的宫道,宫道两侧是猩红的宫墙。

紫禁城中,宫嫔相斗,子嗣相残,母亲的血,孩子的血,一点点染红了这十里宫墙。

怪不得,我每每走上那条宫道时,都觉得冷。

那冷从脚底钻进骨头,一如那年父皇驾崩时,我向着养心殿行去,每走一步,雪水便淹没我一分。

直到一双脚冻的没了知觉,才发觉自己的麂皮靴,抵挡不住这份严寒。

那哥哥呢?

那明黄织锦的龙靴,可能抵御雪水的透骨之寒?

想来是能的,皇后娘娘给哥哥的,从来都是最好的。

不似母妃给我的旧靴子,走两步便冻透了身骨。

肃王死了。

用李子树叶儿奏的曲子也停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倒在树下,尸体拢在花影之中,那叠起的树叶儿上,大抵早早就被他涂上了毒物。

方才还吹奏曲子的嘴唇,此刻已经泛出了乌青。

我那一母同胞的哥哥,还是那么算无遗策。

当年肃王用情药杀了母妃,如今,肃王就被困在这一方庭院中服毒自尽。

好一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走出了王府,跨过门槛时被那高高立起的门槛绊了一跤,我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才堪堪站正了身子。

头顶烈阳正盛,梁珲玉勒马停在王府正门,虽上了年纪,可盔甲在身,瞧着还是和当年一样威风。

我看着他,也懒得问他为何逾矩,无谕就率兵进城。

想来无非是肃王的守城兵不中用,一瞧见大军压境,便软了骨头开了城门。

梁珲玉未下马,只在马上对我拱手行礼,满眼倨傲。

“老臣奉陛下之命,生擒反贼押解回京,见王爷在内,便在此候了片刻”

我点了点头,只道:“生擒怕是不能了,肃王已死,我将他葬在了庭中李子树下,将军自去验明罢,肃王府财物不丰,还望将军只查不抄,留住这一府景致,也......全我二哥身后的一点体面”

梁珲玉轻哼一声,冷笑道:“逆贼倒施,人人得而诛之,璞王有此仁心,老臣却不敢抗旨,该如何办,便如何办”

我复又点头,垂眸看了看自己指甲里的泥,方才挖那李子树下的土,着实费了些力气。

如今,我也没有心气儿再同这老将军争辩些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今日都已说够了。

梁珲玉是两朝老将,和颜家太傅是拜了把子的交情,两人在朝堂上唱将相之和,私底下也有桃园之义。

颜家太傅厌我已极,也就不能指望这位梁将军能我高看一眼。

我离了王府,向着客栈走去,向熹一路尾随在我身侧,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却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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