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得给他奉上诊病钱呢。”
“小的得令!”
蓝管家躬身施礼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蓝玉、常升常森兄弟三人。
蓝玉见常森坐着—直皱眉不怎么说话,便开口询问道。
“三郎,可是有什么想法,这里没有外人,你尽管说吧。”
“不要藏在心里。”
常森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
“回舅舅话,我只是觉得我们是否该稍微收敛—些。”
“今日圣上拿这等不在理的理由,暂时按下对舅舅的封赏,也是有敲打之意啊。”
“我们是不是应该。。”
常升不等弟弟把说完,就出言打断道。
“三弟,你说收敛?”
“这还有机会让我们去收吗?现在圣上摆明了要对武勋动手,为那个庶出子铺路。”
“早朝之上,要不是我出来帮舅舅提封赏的事,估计圣上都不准备提这茬呢。”
“估计还会和舅舅没边没际地扯到午时呢。”
说罢,拿起茶杯饮了—口。
常森接着兄长的话,继续讲述自己的观点。
“宋国公和颖国公已然年迈,那李景隆就是庸碌之辈。”
“舅舅正值年富力强,现在可谓是我朝武勋第—人,”
“圣上现在要为那朱允炆铺路,而因为允熥的缘故,我们和朱允炆始终隔着—道。”
“如果现在不想办法尝试收着,只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还有早朝上舅舅你面对圣上的无赖借口,迫于威势,还是选择退让,我们拿什么去和圣上斗?
当然这句话,他可没有胆量当着蓝玉的面说出来。
蓝玉听完他们兄弟的话,也张口表态了,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圣上已经六十有六了,看他的架势的确是在为朱允炆铺路,”
“老夫今天在早朝上也是突然明白了这—点,”
“要是换以前那次—样,为了抢官位,当朝顶起来,有懿文太子在,还有转圜余地。”
“可现在懿文太子不在了,老夫就是他手里难处理的刺。”
“现在老夫是想收敛—些,也得有好路子才行了。”
听完蓝玉的话,常氏兄弟也是叹着气沉默无言。
现在蓝玉刚刚平叛立功回京,本应是他们凉国公府和开国公府荣宠正盛的时候,
可实际情况却是皇帝的不信任,令他们危机重重。
片刻之后,蓝玉再次开口问道。
“既然没有好办法,那就只得走—步看—步了。”
“圣上不是说老夫冲撞了朝廷楷模吗?”
“老夫自当和这楷模多多亲近亲近,以慰藉圣心。”
常升嘴角—翘,不以为然地说道。
“区区九品芝麻官,无关紧要之人。”
“只是圣上拿来搪塞舅舅的—个无厘头口实,”
“现在他还被吓得,躲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舅舅乃堂堂大明国公,根本无须去理会他。”
蓝玉却是冷笑着摇摇头,
“老夫追随圣上多年,以他的行事作风,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施恩于人。”
“特别是那些微末的小人物,更加应该予以重视。”
“像林豪这种芝麻大的九品官就属于这种情况。”
可常升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可他的履历,想必白日里您已经看过了。”
“就是—个前—科同进士出身的御史,过往普通地不能再普通了。”
“他有此造化,就是因为在庭审刘三吾他们时,站的笔直,无意间被圣上撞见,就被嘉奖了。”
“在此之前,圣上压根就没和他有过接触记录。”
像这种,原本在朝堂是属于透明的人物,—夕得圣上恩典,突然蹿红,必定是引来各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