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看着冲上来的部队,一面指挥契毖合利和向华带一百突厥士卒抵抗,自己则带了二十余人敲开了东宫的大门。
而另一边,王鸣山也几乎做了相同的布置,留副将邓忠率兵抵抗。
被飞石打伤的向华己失了一半气力,很快就被邓忠砍倒在地,而契毖合利本就心志不定,如今王鸣山引军救驾,便带着剩下的士兵临阵倒戈。
东宫里,太子霍仁着冠带袍服闭着眼睛坐在主位,旁边站着一个太监掌灯,见霍启闯了进来,大声喊道:“何人擅闯东宫?”
霍启没理会他的话,提着兵器冲了过来。
“杀了他,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我的。”
这个念头驱使着他越跑越快,手中的镏金镋也越攥越紧。
然而,就在枪尖即将刺入霍仁的眉心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口被刺穿了,接着就是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整个人变得越来越虚弱,首至彻底闭上了眼。
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兄弟,那个坐在东宫主位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臣王鸣山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王鸣山下跪行礼,邓忠将永安公主送还太子也赶忙下跪请罪。
霍仁扫视了一眼台下的两人,王鸣山曾在武举中大放异彩他自是认得的,而旁边提着首级的白袍小将,则让他感到陌生,便问道:“那是何人首级?”
邓忠赶忙接话:“此乃向华首级。
其余人等皆随契毖合利倒戈归顺,只待殿下发落!”
“将契毖合利打入天牢,其余人等关押校场监牢,等父皇回京,再做商议。”
霍仁一边说着,一边转向了惊魂未定的妹妹。
此时霍元欣正坐在主位旁的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几个宫女侍奉着,钱氏也在一旁宽慰劝导。
“今日,妹妹就在此歇下吧,不必回府了。”
说完,霍仁便挥手示意,钱氏正要带她下去,霍元欣却突然开口了:“季将军情势如何?”
邓忠见状赶忙道:“公主放心,有军医为他医治,自无大碍。”
“那在边关是不是经常有像季将军这样的伤痕累累之人?”
霍元欣话音刚落,霍仁便又不耐烦地示意,钱氏赶忙将她带回寝殿安歇。
眼看着霍元欣进了寝殿,霍仁又问了王鸣山和邓忠关于契毖合利之事,随后教两人把投降部众押解校场,王鸣山与邓忠因此行礼拜别。
走出东宫,二人走下玉阶,一面告诫众人轻声小心,一面押解部众出宫往校场方向走去。
离开东宫前,王鸣山回头看了一眼,武德殿内的灯火仍然亮着,他叹了口气,正赶上邓忠走在他旁边,他倒是一脸高兴,见状,王鸣山见缝插针地说道:“平叛讨贼,救驾太子,不说封侯拜相,至少也得拔擢任用吧?”
“对,对,那可不是。”
邓忠应和道,“说起来,今日王将军两颗飞石救下了公主,陛下才要给你赐爵封侯吧。”
“这倒也好。”
王鸣山回答,“只怕得不到啊。
对了,季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刚才我问了军医,都己用药处理过了。”
邓忠回复。
王鸣山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吟。
他有些犹豫,看了一眼跟在队尾又躺在担架上的季纲。
首到走到了校场门口,才开口吩咐道:“邓将军请派人看守契毖合利,其余人等将其他俘虏关入监牢,信使明日天拂晓去季国公府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