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水衍田非烟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浏览秦功》,由网络作家“下雨我带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秦功》,是作者“下雨我带刀”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水衍田非烟,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少年魂穿战国末期,身处于齐,生来饱受质疑、暗讽。幸两世为人,故能见亡魂。然战国七雄,六国之“功”,无非世袭罔替,权贵之物。本以为了此一生,他很难撕碎他人对自己的轻视,封卿拜将。未曾想在一次机缘巧合之后,他竟取代一名死人,去到了秦国。“功名利禄,我入秦,求个‘功’!”.......本书又名【摊牌了嬴政,我是间谍】【齐人秦将】【齐王想杀人】【齐王被气晕了】......
《全文浏览秦功》精彩片段
“好!”
最终,看着水衍。
外祖母终于答应了下来。
水衍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临淄有大舅在,也方便找医师,寻药铺。
这时候。
孇俣与孇氏见到娘亲终于松口,这才松口气,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的眼睛发红。
娘亲答应就好!
果然,劝娘亲还是要衍儿才行。
不过孇氏松气之余,听到‘封卿拜将’一词,眼中满是无奈。
但眼下,她也无心计较。
娘亲眼下答应去临淄,那她与长兄,自然就要想办法筹钱给娘亲看病。
只是孇氏和孇俣还不知道。
此刻是水衍,已经有足够的钱财,让外祖母去看医师。
房屋内。
老妇人依旧在给外孙做好吃的。
每一样,老妇人都做得十分娴熟,而每一道菜,都是外孙特备喜欢的美食。
孇氏与孇俣,在房子外面似乎商量这什么。
水衍则在房间内,帮外祖母收拾家里的东西。
等会吃完东西,外祖母就要动身去临淄,家中该带走的,自然要带走。
临淄城内。
在一座巨大的府邸之中。
在凉亭内。
一个娇小的萝莉坐在凉亭内,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以前她都是呆呆的看着池水。
现在则是拿着十几卷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竹简。
不过小萝莉还不知道的是,在府内的书房哪里。
一名下人匆匆来到一个房门前轻轻敲了一下,在得到房内之人应允之后,下人方才走了进去。
而在书房内。
一名年近四十的男子依偎着精致的木座,闭着眼睛享受着几名侍女轻轻给他揉肩捏背。
而另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则在另一处坐席前,读着竹简。
“一个殓尸的小子?”
听完下人的话,中年男子睁开眼睛,看得出有些温怒。
显然,有些事情,让他很不开心。
“找到他,让他自愿离开齐国。”
但或许有所顾忌,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淡淡的说道一句。
下人拱手,随后便转身离去。
“父亲不怕烟儿知道会记恨?”
这时候,年轻男子放下竹简,看向中年男子,目光内满是笑意。
他可是知道烟儿若是真的生气。
那就有大麻烦了!
“所以那人方才能活着。”
中年男子此刻也颇感头痛的叹口气。
若不是女儿。
一个普通百姓,根本轮不到他操心,杀一个普通百姓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句话而已。
但因为与女儿有关,他不得不考虑一番后果。
但头痛归头痛。
膝下三子,但只有一个女儿。故而每当提及女儿,中年男子那深邃的眼神,尽是温柔。
别看他在如今大齐之内,位极人臣,亦是王室宗亲。
然而在女儿面前,他的身份,可威风不起来。
他曾经亲口答应过已故亡妻,只要他活着,就不会让烟儿受一点委屈。
日后女儿嫁人之时,也会为女儿寻一良人。
“这倒也是!”
年轻男子听到父亲的话,并没有反驳。
虽说那人接触烟儿,并非受人指使。但那人殓尸的身份,烟儿也的确不该多有接触。
看着父亲那头痛的模样,年轻男子笑着摇摇头。
虽说他也宠烟儿,但比起父亲,他都要叹息一句自愧不如。
娘亲去世之后,父亲倒是也立了两个妻妾。
然而那两女子以为自己姿色卓绝,以为进了府邸就万事无忧,殊不知就因为说了烟儿一句不是,转眼便被活生生的打死,被父亲丢到了野外。
至此之后,父亲便再也没有立妻妾的念头。
想起娘亲在世之时,那倾城的样子。
若是娘在,或许也会这般。
烟儿,或许也不会从小就这般孤独。
年轻男子目光有些伤感。
“皱家那小子,都安排好了吗?”
中年男子看向自己的儿子,开口问道。
“父亲放心,都已准备妥当。”
.......
“东西都带上了吗?”
两鬓斑白的老妇人一脸不舍的望着眼前的木屋。
如今就要离开,心里还是十分不舍。
毕竟,她大半辈子都住在这里。
“娘,放心吧,都带着呢!”
孇俣点点头,安慰自己的娘亲。
闻言。
老妇人这才放下心来。
一行人走出竹苑,孇俣与水衍挑着担子,孇氏也提着两个包裹。
小村绿树林荫下,村里不少老人都闲来无事坐在路口。
故而也见到了这一幕。
“哟,水衍,你可是接你外祖母去过好日子?”
“这是封了个什么大官啊?也说出来让我等听听不是!”
几个村里的老者见到水衍,纷纷笑道。
其实老者们心里都清楚,是水衍的外祖母,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眼下多半是去临淄寻医。
他们这般说,也只是故意打趣少年一番。
今日孇俣接他娘亲去临淄。
这日后,恐怕就少有机会,再能调侃这对外祖孙。
“笑吧笑吧!你们啊,要身子骨硬朗些!”
外祖母看着那些老人说道。
只是这一次,没有再如以往那般,去争执什么。
谁也不知道,这次老妇人这般一反常态。
只知道老妇人继续皱着,一边轻笑,一边呢喃:“我外孙儿,也不会再让你们笑个几年了!”
随着这句话。
提着布裹的孇氏,以及挑着东西的孇俣,闻言,忍不住摇摇头。
方才看着娘亲的模样。
孇氏以及孇俣本以为娘亲这次,不会再斗嘴。
谁曾想,娘亲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这般护着衍儿。
“你......”
“呵呵
这老妇人,身体都不行了,嘴还那么硬!”
坐在树荫下的几名老者,听着水衍外祖母的话,愣了一下,随后对视一眼纷纷摇头笑起来。
那老妇人,果真还是那般护犊子。
说她外孙一句话都不行!
而所有人中,唯有水衍,挑着东西,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外祖母。
只有水衍,明显的感觉到,外祖母话里的含义。
外祖母似乎也感觉到了水衍的目光,望了水衍一眼,眼神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爱。
“衍儿,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身上的变化,我比你娘,看得清。”
外祖母小声的说了一句,笑了笑,便没再继续说什么。
孇俣听着娘亲的话,十分疑惑的看了一眼水衍。
衍儿有变化?
孇氏此刻也看了水衍一眼,心中哭笑不得。
她的衍儿,哪里又有什么变化!!
夜色下。
白映雪轻轻打开房门,随后伸着小脑袋往门内看了看。
当看到长姐君竹坐在茶桌前,看着古简之时,白映雪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长姐,你还在看古籍?”
白映雪轻声说道,随后便走进长姐的闺房。
“嗯。”
白君竹看了小妹一眼,纤手轻轻掀动侧颜的长发,她不知道小妹这时候怎么会来找她。
不过白君竹也不着急开口,她了解小妹的性子。
若是真的有事。
即便她不问,小妹也自然会说出来。
“长姐!”
白映雪来到茶桌前,在白君竹对面跪坐,用小手撑着精致的下颚,俏脸笑吟吟的看着长姐君竹。
烛灯下。
两姐妹就这般谁也没有说话。
白君竹认真的看着竹简,而白映雪则安静的在茶桌对面看着她。
许久之后。
没有出乎白君竹的预料,白映雪还是耐不住性子。
“长姐,如今和那人退婚,长姐定然也很开心吧!”
白映雪俏脸满是微笑,轻声说道。
在她眼里,那人根本配不上长姐。一开始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担心半天,特别是在知道邹氏只剩那人之后,她就在心里决定。
说什么也不能让长姐真的嫁给那人!
在白映雪眼里,不提长姐是白氏的女子,就是长姐模样,也是美得不像话,更精通七国文字,连各国历代律例都所涉及。
那人,根本配不上。
还好最后那人识趣,不然她说什么也要将其赶出白氏。
“怎么又提起这事!”
看着竹简的白君竹,听着小妹的话,俏脸微微抬起,美眸看向白映雪。
此刻白君竹心里也很无奈。她之所以这时候看竹简,就是想静一静。
结果小妹倒好!又来到眼前提起被退婚的事情。
这下又不能安静了!
“长姐,在映雪心中,长姐只有蒙氏、李氏的男子,才能配得上长姐。”
白映雪一脸笑意的说道,并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白君竹的心又开始烦躁起来。
“长姐,你之前听说了吗?蒙氏之子蒙恬,也准备入伍。方才想起那人,就忍不住想笑。那人还需借我白氏之名,而蒙氏之子蒙恬尚未入伍,便已爵至公乘。”
白映雪看向白君竹。
虽说这里是平阳,比不得雍城、咸阳。
但对于蒙氏两兄弟,别说平阳这里,就是整个秦国乃至他国,都有所耳闻。
昔日秦国上将军蒙骜虽然已故,但蒙骜效力过秦国四代君王,就是当今的王上在尚未执政之时,蒙骜便坚定不移的为王上效力。
故而蒙骜去世之后,其子蒙武深受王上信任。甚至听说王上都时常询问过蒙恬、蒙毅兄弟二人。
这毫无疑问。
王上日后定会重用蒙氏兄弟二人。
“那人当真以为练过一些武艺,就能上战场!他才多大,李氏的李信将军,都没有在这般年纪入伍。说不定日后就会哭着要回来。长姐你说是不是?”
闺房内。
在谈及水衍时,白映雪多是看不起。而提及蒙氏两兄弟、李氏李信之时,白映雪的美眸中则异彩连连。
因为在白映雪心中,他们三人皆是年纪轻轻便深受王上宠信。而李信更是位列朝臣,乃是秦国少壮派的有名人物。
白映雪想起父亲、祖父他们曾说过的,蒙氏兄弟、李氏李信这三人,日后不可估量。
眼下,白映雪看着长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她知道长姐不喜背后说他人闲话。
故而白映雪连忙说其他的。
“长姐,蒙恬兄弟与李信大人,这三人中,你可有中意之人?”
白映雪看向长姐,美眸既是好奇,也有一丝憧憬。
她日后也要嫁也要嫁给像蒙恬、蒙毅、李信那般的男子。
只有那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们姐妹二人。
“你也不知羞!”
白君竹听着小妹的话,叹息一声,轻声训斥道。
这已经不是小妹第一次提及蒙氏兄弟、以及李氏李信。换作以往,她或许会再次告诫小妹,有些话不能乱说,一但传出去,平白遭到其他士族女子的议论。
但眼下,不知为何,白君竹在小妹提及三人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客房之中那个少年的身影。
虽说不管是她,还是白氏,都不愿意真的履行父亲的诺言,而那少年也愿意与她取消婚约。
但无论如何,一想到那少年曾与她有过婚约,也差点成了她要嫁的男子。
哪怕取消婚约,她也很难无动于衷。
“长姐,我不是好奇嘛~!如果你日后嫁给蒙恬,那我.......”
白映雪撒娇道,而说到后面之时,俏脸尽是嫣红。就是再大大咧咧,后面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白映雪知道长姐定能听出她的意思。
“你是越来越不知羞了!快回你房间睡觉!”
白君竹俏脸故作板脸,清冷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温怒。
白映雪瞧见这一幕,撇了撇嘴,知道长姐真的生气了,故而一脸委屈巴巴的起身,两步一回头的离开房间。
“又不说!”
在关门前,白映雪看着房间内,那个模样清冷,却又长得人间绝色的长姐,撇了撇嘴。
此刻白映雪心中满是委屈,她不过是想,嫁人之后也不许与长姐分开。
闺房内。
白君竹看着小妹关门离开之后,俏脸方才不复方才那般生气模样。
只是被白映雪这么一闹,白君竹再也静不下心去看手中的竹简。
蒙恬、蒙毅、李信!
想起这三个人,白君竹也知晓,这三人对于女子来说,到底有多大的吸引。
哪个女子不思春!即便是她,也不例外。
更何况比起其他士族的女子,她的身份是白氏。她自然也想日后嫁给的男子,不仅有身份,更有能力,拥有远超常人的名望。
所以以往小妹提及蒙氏兄弟,亦或者李信时,她也曾考虑过。
但眼下不知为何。
方才小妹提及这三人之时,她脑海里第一反应并不是这三人,而是那叫做‘衍’的少年。
“不强人所难!”
闺房内,白君竹想起那少年面色平淡,说出这句话时的模样。
白君竹闭上双眸,让自己平静下来。
“眼下婚约已经取消。他,不过是个过路之人,日后她出嫁,自然不会相见。即使碰见,他与自己,也再无一丝关系。”
白君竹自言自语道。
她不想再为过去的事情而分心。
.......
天亮之时。
水衍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当看到窗外已经天亮,连忙起身。
“怎么突然睡得那么死!”
水衍叹口气。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这两个多月的风餐露宿、千里奔波,还是床实在太舒服。以往天未亮,他就会醒来,而眼下,天都亮了,他才睁眼。
告诫自己日后可不能再睡那么死。
下床后,水衍来到桌子旁,将桌上的竹简收好。
在昨日白岩等人离开后,他除了偶尔休息吃东西,其他时间基本都用来撰写竹简。
因为过几日就要离开白氏,而在离开白氏之前,他想要尽可能的多写一些竹简去交给吕氏商铺。不然日后入伍,他也不知道短时间内,还能不能有时间撰写竹简。
“一二三.....十七。十七卷!”
水衍数着包裹内的竹简,随后才满意的笑了笑。
别看来秦国的路上,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甚至外祖母给的食物吃完之后,他都没再吃过一顿好的。但对于买竹简这件事情,水衍可从来没有抠门过。
他答应过小萝莉,就一定会全力去做。更何况外祖母她们,还需要家世显贵的小萝莉多多照顾。
这些竹简,可是水衍唯一能贿赂给小萝莉的‘好处’费。自然要上心一些。
想起小萝莉,水衍的眼中浮现丝许笑意。
在临淄时。
小萝莉尽管调皮,有时候还让人无奈,活脱脱的一个问题少女。但水衍知道,小萝莉心底,比所有人都善良。
那时候满身臭味的他,就是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都是一脸嫌弃。
而小萝莉,却从来没有过村民的那种眼神。
这也是为何小萝莉的父亲将他赶出齐国,但他,却从来没有怪过小萝莉。
想起在临淄与小萝莉从相遇之后,小萝莉总是在和他‘交易’完了之后,才记得捏鼻子。水衍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怀念。
如今来到秦国之后,见到白氏的族人。他才明白,小萝莉到底有多好。
要知道,同是士族,小萝莉的父亲,如今在齐国位极权臣。而白氏在白起之后,早已不复昔日兴旺。他又是用着邹兴的身份。
但就是那样,那些人的眼神,都尽是抗拒、不满。
水衍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邹兴的身份,而是他用自己的身份,出现在白氏族人眼中。
他在白氏族人的眼中,会不会连一条狗都不如。
“下次若有机会再见,若你未嫁,若你还喜欢这些故事,我便亲口给你说!”
水衍轻声说道。
但不知为何,在提及小萝莉日后长大嫁人之时,水衍的目光却出现一丝伤感。
与白君竹取消婚约,他可以毫无波澜。
但他却有些羡慕,日后能娶到小萝莉的男子。
因为接触的人越多,见过更多的权贵时,他才真的能体会到。
小萝莉,到底有多好!
入夜。
伴随着夜幕降临,整个蓝田大营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只有在大营内的主道与大营正门处,才能看到一些火光。
一个营帐内。
白衍躺在自己睡的位置,在思索着以后要如何撰写竹简。
眼下,在蓝田大营内,若是撰写齐国文字被他人发现,这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但他可是答应过小萝莉。
“喂,白衍,你在想什么?”
珪和白衍在一个帐篷,就睡在白衍旁边。
“没什么!”
白衍说道,他自然不会告诉珪。
“白衍,你觉得是专诸厉害,还是聂政更厉害一点?”
珪小声的问道。
方才他听着帐篷内其他人谈及专诸与聂政时,他感觉热血沸腾。
特别是听到专诸的故事中,吴王僚虽答应公子姬光,但恐姬光有阴谋,故赴宴时戒备森严,从王室到姬光家厅堂内外布满甲士,操长戟,带利刀。吴王僚更是身穿三重盔甲,亲信更是不离左右。
听到这里的时候,珪都替专诸担忧。
而听到专诸刺杀成功之后,珪更是由心叹服。一把匕首刺穿三重盔甲,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后面听到聂政的故事,他更是忍不住激动起来。一想到聂政一人一剑,杀入仇人府邸,杀死数十人。他恨不得自己就是聂政。
但珪兴奋过后,却发现白衍似乎无动于衷。难道白衍对那些游侠义士,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不知道!”
白衍笑道,专诸和聂政那个厉害,他又没见过本人习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在这时候。
营帐内。方才提及专诸与聂政的魁梧的少年,便再次开口。
“你们只知道专诸力大、聂政勇猛,却不知道其实我秦国,在数年前也曾有过一名侠客。曾经一人一剑,杀过数十甲士,最后还全身而退。”
魁梧少年语气看似十分随意的说道。
而他的话,顿时也迎来其他少年的好奇。
“嘶~!我秦国也有这般厉害人物?”
“这岂不是比聂政还要厉害?你莫不是在骗人?”
营帐内一名名少年,在黑暗中,纷纷开口说道。
就是白衍身旁的珪,都瞪大了眼睛。方才以为聂政已经十分厉害,没想到梁朗却说,秦国也有人比聂政更厉害。
一剑斩杀数十甲,除了聂政,居然还有人也能这般!
珪忍不住吸口凉气。
“骗你们做甚,我父亲那年跟着一个大人,便是差点死在那人剑下。即使已经过了数年,父亲每次私下与他人提及之时,脸色都是一脸苍白,豪无血色。”
魁梧少年冷哼一声,似乎听到有人质疑他,很是不满。
昔日当他听到父亲说出那人的事迹之后,那人便是他最崇拜之人。
如今听到自己崇拜之人被质疑,魁梧少年感觉十分不舒服,甚至如同他被羞辱一般。
“那人叫什么名字?”
一名少年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然而魁梧少年却并不着急说,反而安静了下来。
“梁朗!你快说呀!”
“就是,你快将那侠客的名字告知我等。”
在一声声不满与着急声中,魁梧少年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最后在其他少年的央求之下,魁梧少年终于说出了,一直以来,他最崇拜之人的名字。
“殷碑!”
再次念出这个名字时,魁梧少年在黑暗中,眼睛满是灼热。
“殷碑?”
“没听说过!”
营帐内,一个个少年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但毫无疑问,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珪也忍不住,在黑暗的营帐中,不断呢喃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你们又怎会知晓!你们只需明白,若是你们碰见他,就是你们穿戴再多再厚的甲胄~!也会被殷碑一剑斩杀。”
魁梧少年笑了笑,满是嘲讽的说道,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话虽嘲讽。
但其他少年听到后,却并不生气,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那魁梧少年这句话,是借机嘲讽谁。
黑暗中,珪一脸担忧,他也听出来梁朗话里到底针对谁。
珪生怕白衍被激怒。毕竟他可是知道,那梁朗不仅魁梧有力,更是从小练武。白衍若是真的与梁朗打起来,白衍多半要被揍。
况且秦律有言,互殴者,先动手之人,重罪!
此刻珪也在心中,对白衍有一丝愧疚,方才若不是他,白衍便不会得罪梁朗。
另一边。
魁梧少年见今日才来的那名少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嘴角满是冷笑。
不过魁梧少年也不想再嘲讽那少年,毕竟在他眼里,那少年不过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尚未入伍,便将身上要害处,裹得严严实实。
这种人,何必在意!
营帐内,
安静一会后,一名少年最终忍不住好奇。
“那他现在人在哪?”
这也是其他少年最想问出的问题,方才不过碍于气氛,不好开口。
眼下有人开口之后,他们纷纷屏住呼吸,凝神听着。
“听说三年前去了齐国临淄,随后便没了消息。有传言说他已经隐姓埋名,也有传言说他在临淄呆了不到一年,便被信任的人出卖,最后被杀。”
魁梧少年叹口气,他也不知道,令他父亲闻之色变的殷碑,如今是死是活。
“什么?”
“没了消息?”
听着魁梧少年的话,营帐内,一名名少年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
就连原本还在愧疚的珪,听到魁梧少年的话,也愣住了。
去了齐国临淄,如今没了消息?
“梁朗,你怕不是在骗人!”
“就是啊!我怎么也有些不信!!”
几名少年突然开口说道,他们怎么有点不相信呢,若是真有那般厉害的人物,为何他们从未听过,如今又说没了消息。
“都说是真的,你们怎滴不信?”
若是一个人不相信自己,魁梧少年或许会生气。
但所有人似乎都不相信他。
魁梧少年见状,便着急起来!
.......
第二日。
一大早,天方才亮的时候,白衍便起身,穿好衣物之后,离开营帐。
看着附近来来往往的秦国士卒,白衍也跟着那些士卒身后,一边走,一边好好的观察一下蓝田大营。
白衍没走多远,刚好碰到余老卒。
“余将军!”
白衍对着余老卒拱手打礼。
在这里碰见余将军,白衍并没有意外,他昨天就听到珪说过,因为负责操练他们,余将军的营帐,就在他们营帐不远的地方。
“你小子能受得了营帐的味道?”
余老卒看到白衍,其实也有一些意外。当看到白衍脸上没有丝毫疲惫之色,唧唧称奇。
余老卒入伍大半辈子,十分清楚方才入伍的新卒,在几日内,都会一脸疲惫,其大部分原因,便是突然离家后,还无法适应营帐的味道。
更别说,眼前的白衍,可是白氏之人。士族子弟。
“回余将军,还好!”
白衍不卑不亢的对着余老卒说道。
“有意思!”
余老卒看着白衍,笑了笑。
此时的余老卒并不知道,对于眼前的少年来说,比起营帐,更恶心百倍不止的腐尸味,少年都能忍受。
“杀!”
“杀!!”
突然听到操练的吼叫声,白衍与余老卒本能的往声音方向看去,随后便看到密集的营帐后,已经有将领开始带着士卒操练。
余老卒率先回过神,瞧见白衍还在观望,似乎很好奇。
“别看了,你小子可不需要操练。”
余老卒没好气的说道。
昨日他可是看到少年手中的老茧,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练剑之人,外加上少年是白氏之人。
午时操练?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你小子若是太闲,便随老夫出去一趟。”
说完,余老卒便朝着蓝田外走去。
白衍回过神,一脸疑惑的看着余将军。即是好奇又是哭笑不得。
什么叫做他不需要操练?
白衍突然感觉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差了些,居然碰到一个年纪又大,又不靠谱的将领。
说是将领,但白衍感觉,余将军更像一个普通的老头那般。
几日后。
从蓝田出发,途径灞水、举山。沿着熊耳山旁的丹水,一直到达商於之地。路过武关之后,最后方才来到南郡。
但意外的是,大军并未在南郡停留,而是直接开拔至南阳。
当进入南阳。
白衍等人便看到早已有数万人马的秦国大军,搭建起了营帐。
见到这一幕,梁朗等人不由得疑惑。
不是说在南郡吗?为何眼下看向那些大军,仿佛已经在南阳安营许久。
带着疑惑。
梁朗等人随着大军进入营地。
“你们看,好多轒辒(fén wēn)!”
方才进入营地,庄景便指着远处营帐后面说道。
白衍此刻也都看到了那数百辆的巨大的机械伴。不过他并不意外,在一个月之前见到白裕时,他就明白秦国大军在准备攻城所需的轒辒、云梯。
孙武在兵书上提过,修橹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
这些都是恩师瑾公亲口告诉他。
瑾公之所以说这些,无非是因为他没去过战场,之前一直以为,攻城就是拿梯子往上爬,那时候瑾公哭笑不得的骂他,那般攻城,不管那个君王都要砍他的头。
随后进攻告诉他。
修橹轒辒,具器械,指的是那些木制的攻城器械。
轒辒有点类似于小木房的推车,有四个轱辘,攻城时用于撞击城门。上面的盖子便是防止箭矢之类的伤及轒辒内的士卒。
除了轒辒,云梯也是攻城时,最常使用的攻城工具。
那一根根木头,眼下虽然不能攻城,但搬运道战场上之后,便可快速组成攻城所需的云梯。
对于云梯,白衍也听到过一些,有传言说云梯出自于墨家。
白衍也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但听瑾公跟他说过,墨翟去世后,当今墨家已经分为三派:秦墨,齐墨,楚墨。
秦墨善于木器械的专研,齐墨在齐国游说讲学,楚墨多是游侠义士。
“怎么数量如此之多!”
“的确!”
俞睢、尤庄、珪等人,突然听到附近的老卒,看到那些轒辒之后很是疑惑。
日后攻城,不是越多越好吗?
但因为不熟悉,他们也不敢过去询问。
伴随着黄昏来临,岑舟将军带着白衍等人,来到一处早已经准备好的营帐。
“你们今日便在这里安顿。”
岑舟将军对着珪等人说道。
闻言。
梁朗、俞睢等人连忙点点头。
岑舟将军看向白衍。
“衍,你等会来找我!”
岑舟将军对着白衍说道,明日就要进入韩国疆域,随时可能会攻城。白衍要做先登,今晚就要去登记。
“好!”
白衍点点头,随后看着岑舟将军离开,他自然知道岑舟将军为何会叫他过去。
而珪、梁朗、贡泽等人见到这一幕,并没有多想。
毕竟在他们眼里,可能岑舟将军只是有事情交代白衍。
营帐内。
因为一个营帐睡十名士卒,很快又有两名士卒被安排到了白衍等人的营帐。
“我告诉你,不归楼的女子,那才叫绝,那穿着,唧唧唧。”
“真的假的,你当真去过酒楼?”
“那还有假?不信你问问他们,我是不是去过。”
俞睢与一名年长的秦国士卒聊得十分起劲。
一旁的梁朗等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起来。谁能想到,俞睢居然碰到来自隔壁村子的人。
不过尤庄看着俞睢谈及酒楼女子,那一脸激动的模样,他也忍不住想起酒楼之时,喝过的酒,见过的女子。
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去。
“你们方才有没有听到那些老卒的话,老卒都说那些轒辒数量,比以往多很多。”
庄景卸下秦甲,对着梁朗等人说道。
听着庄景的话,与俞睢交谈的那名‘老乡’点点头。
“他们说的没错,这次数量的确很多,一般攻城,轒辒不过十,云梯不过三十。”
那名‘老乡’知道眼前这些少年不了解攻城的事情,故而解释道。
梁朗、珪等人听到俞睢‘老乡’的话,面露沉思。
按照这般说,那方才见到的轒辒与云梯,的确是多了些。
“至于为何这次数量那般多,我也不知!”
那名‘老乡’说完,也很疑惑。
“衍?”
珪看着白衍卸下甲胄之后,开口问道。
梁朗等人,也纷纷看向白衍。
在他们眼里,白衍来自白氏,熟读过兵书,指不定会在兵书里见过这类情形,能猜到一些。
白衍感觉道珪等人那疑惑的目光。
“应当是要灭韩!”
白衍轻声说道。随后给珪等人解释原因,
一般轒辒,云梯,都是在围城之时,才开始动手制作,但在南阳这里,一次弄了那么多轒辒、云梯。如此耗时费力之举,绝不是只为几座城邑。他猜测应该是担心韩国去他国求援,徒生变故。
这也是为何一开始说是去南郡,结果来到的地方,却是靠近韩国的边境,南阳。
庄景、梁朗等人,听着白衍的分析,起初有些震惊,但突然感觉白衍说得很有道理,莫非此次......
真要灭韩?
想到这里,一名名少年互相对视一眼。
而方才与俞睢交谈的那名士卒,此刻都忍不住转头,表情诧异的看向白衍。
他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身穿甲胄的少年,本以为这少年是那户富贵之子。
但眼下听到这些话,他却隐约有些感觉,这少年来头定然不一般。
毕竟单是看着那些方才轒辒,能联想到灭韩,还能道出其中的缘由,这可不像一般的人能说出来的。
“我先去找岑舟将军。”
白衍放好甲胄,便对着珪、贡泽等人开口说道。
看着珪等人点点头,白衍随后便拿起秦剑,离开营帐。
“俞睢,方才那人是谁啊?”
俞睢的‘老乡’见白衍离开,便来到俞睢旁边故作收拾东西,用很小的声音询问道。
方才听着那少年的一番言论,着实让他有些好奇,那人是那家的子弟。
“白衍!”
俞睢听着‘老乡’的话,一脸得意的笑了笑。看着‘老乡’那疑惑的表情。俞睢提醒道:“平阳白氏!”
“什么?他是平阳白氏子弟?”
伴随着俞睢的话音落下,这名‘老乡’瞪大眼睛,眼中满是错愕。
怪不得。原来方才那少年,是平阳白氏子弟!
这名‘老乡’想起之前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蓝田大营,一直都有传言,说白起之后,平阳白氏便再无族人入伍。
没想到,眼下他居然在这里,亲眼见到白氏之人。
而想到白氏白起。
“若是白起在世,那该多好。”
俞睢的‘老乡’叹息一句,脸色满是惋惜。
听着这句话。
梁朗等人不是第一天入伍,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
的确。
若是白衍的曾祖父白起在世,他们秦国,何惧李牧。他国之人又怎会说‘李牧在,秦国败’。
......
在白衍前去找岑舟将军的时候。
在营地内的帅帐外,司马兴也刚好碰上一同前来的白裕。
两人相识多年,没有过多的客套。
白裕看着司马兴身旁居然没有白衍,还是忍不住疑惑。
“那小子没有一同前来?”
白裕问道。
白裕记得,在他离开蓝田之时,白衍那小子曾经亲口说道会随军前来。
“白衍?未曾见他寻我!”
司马兴摇摇头,不过想到之前在蓝田时,似乎有一道人影很像,但也不确定,可能是眼花。
“也罢,先不理会那小子,战事要紧。”
白裕说道,虽然与白衍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却能感觉到白衍的性子。
在白裕眼里,要么是白衍那小子突然决定不随军而来,要么就是来了却有意不告知司马兴将军。
白裕心中更倾向后者。
毕竟他一看就知道,白衍那小子,对于白氏不将君竹许配给他,一直耿耿于怀。
想到如今是兵伐韩国,以如今的兵力,只要那小子不乱来,大概率不会有性命之忧,白裕叹口气。
也罢。
趁着这个机会,让那小子独自见见世面也好!让那小子好好体会一番,在战场上立功到底有多难。
那小子只要不傻,若是有危险自会想办法保命。
更何况,那小子还有可能,根本就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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