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帐篷入睡,只剩下洋子与北江两人在沙滩边上坐着。
“北江,你是认真的?”
就在刚才洋子准备睡觉去的时候,北江竟然拿着摄影机要跟了进来,这让洋子又退回到了沙滩边上。
原来北江早上说的二十四小时拍摄是这样的?
明白过来的洋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北江。
“是的,非常的认真。”
北江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放下摄影机的意思。
“你......啊啊啊......算了,我去睡觉了。”
洋子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郁闷的低喊了几声,丢下一句话就朝着帐篷走去。
北江虽然很少接触女孩,但是洋子在苦恼什么他还是明白的。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得到拍摄,的确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这一点北江心里很清楚。
而且洋子学姐温柔善良,不愿意拒绝他,这一点北江也明白。
但是,如果真语所说是真的,那么不管是什么原因,北江都不愿意让洋子学姐离开他的视野。
帐篷内,洋子就那样穿着泳装躺进了被窝,而北江则拿着摄影机在帐篷的角落坐了下来。
沉默在黑暗中发酵,只有摄影机的信号灯在一闪一闪着。
“北江,你说句话吧。”
“唉?”
“唉什么唉?你觉得我能睡得着吗?”
“呃......”
两人短暂的对话,然后又陷入了沉默,思索许久之后北江终于开口。
“学姐,你幸福吗?”
“呃......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我很幸福啊,因为有摄影部的大家啊。不管是开朗的明朗,还是可靠的二阳,又或是可爱的水沐学妹和美依学妹,或者是经常贫嘴的胖子,还有你,有你们在,我很幸福哦。”
即使摄影机在黑暗中只能看到洋子学姐脸上的轮廓,但是北江依旧能感觉到学姐在笑,而且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谢谢学姐。”
“哈哈哈,你怎么了,这么突然的谢谢我?”
“因为学姐一直都在帮助我,不管是最初的相视,还是一直以来总是想方设法的让我融入到摄影部的话题之中。”
“原来你还知道啊?那你还不加把劲,不要让大家的努力白白浪费。”
“嗯......对不起。”
“哎,不要说对不起,从一开始大家就已经接受你了,并不会因为你话少而排斥你,这个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嗯......”
“算了,换个话题,别纠结这个了,你就是你,哪怕不去改变,你依然是我们摄影部的专属摄影师。”
“嗯......那个,学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呃......为什么要问这个?”
“......”
“......好吧,我喜欢摄影部的所有人,这样回答行不行?”
“我说的......是恋人。”
“知道了知道了,恋人就恋人吧,摄影部的大家都是我的恋人。”
“......”
安静再次开始弥漫,不远处的呼吸声也渐渐变得平稳,镜头内的洋子学姐如同做着甘甜味的梦一般,脸上洋溢着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社团的成员们就已经开始忙碌着,说是出来游玩的,但是谁都不愿意浪费这么美好的取景环境,都在积极的布置着现场,只有北江拿着摄影机在远处记录着这一切。
恋人吗?
如果洋子学姐真的有恋人的话,会是谁?
镜头内的洋子学姐正在与二阳讨论着剧本,虽然二阳学长的性格与洋子学姐完全相反,但是身为副部长的他与洋子学姐一样可靠,或许二阳学长能成为洋子学姐的恋人的可能性最大。
接下来是明朗,正坐在不远处让美依为他化着妆,明朗不仅人长得帅,性格又开朗,而且很久之前就已经喜欢着洋子学姐了,如此一想,明朗倒是也有很大的可能。
再然后就是胖子,瘦子,马尾三人了,不过说实话,这三人,就连北江都觉得有些不适合洋子学姐。
唉?
马尾呢?
镜头内只有胖子和瘦子两人在摆弄着现场的仪器,却不见马尾。
去上厕所了吗?
北江将手中的摄影机到处扫了一圈,却依然没有发现马尾的影子。
“那个,马尾同学还没有起床吗?”
北江朝着不远处的胖子询问,但是胖子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不应该吧?我去看看。”
说着胖子起身就朝着马尾的帐篷走去,只是掀开帐篷一看,空无一人。
“大家谁看到马尾了?一大早就偷懒,跑哪去了?”
胖子的叫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是所有人都没有给出答案。
“说起来,好像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看见马尾同学啊?”
“好像还真是。”
不安开始蔓延,所有人都开始觉得蹊跷。
“都停下,我们先去找找马尾。”
在洋子的话音下,所有人都四散开来去寻找马尾。
没多久,不远处的的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
马尾死了,浑身是血的躺在了树林中。
很快,警察就来了。
随行的医生说马尾是昨晚死的,是被人杀害的。
之后两名医生便准备将马尾的尸体抬走,经过北江面前之时,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北江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
“住手,北江,为什么你还能将摄影机举起?”
洋子过来一把拍在了北江手中的摄影机之上。
唉?
我是什么时候将摄影机举起的?
此时的北江才反应过来,从看到马尾的尸体的时候,他就已经将镜头对准了马尾。
“那是摄影部的同学啊,死了啊,都这样了你还要把他拍下来什么的,你太差劲了。”
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洋子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哽咽。
“对不.....起。”
看着洋子学姐的洋子,北江陷入了自责。
那是摄影部的同伴,昨天晚上的时候还与大家一起打闹着,而现在却被人莫名其妙的杀害了。
为什么?
为什么在感到悲伤之前,自己却是先举起了摄影机?
难道,就如真语所说,我们是同类,是同样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