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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翻脸,跪舔我的时候忘了?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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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简单的话,像揭开她伪装的手,让她无处遁行。
“你不是大小姐吗?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你为什么不敢抬头,林雾声。”
林雾声视线之下是一片雪地,延伸出去是他修长的双腿。
夜风吹得鼻头发凉,逐渐生出一抹酸楚。
她慢慢抬起下巴,眼神躲躲闪闪,和他目光触及一瞬间,就像被烫住了,立即看向别处。
他过于坦然,倒把她的忸怩暴露得彻底。
为什么不敢抬头呢,是不想显露情绪,还是不想面对他,或者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迫于生计的样子?
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天壤之别的事实。
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她卸掉力气,索性破罐破摔。
再次抬眼,竟是嫣然一笑,疲于奔命多年,她拿捏起社会里的圆滑姿态,一点也不生疏。
“谈总想看我?”她唇角的弧度很漂亮,眼眸杏仁般饱满,“难道谈总想和我谈业务吗?”
说这句话时,她在笑,鼻尖却是酸的,如果再和他多对峙片刻,眼眶怕是有什么东西兜不住。
谈则序沉默了几秒,然后眉间微蹙,像是厌弃一般,别开眼神,也不再看她。
他往旁边让出一步,方才他身侧,斜斜靠了一柄伞。
他没再有耐心垂眸打量她,抛了句“拿走”就重新打开车门。
伞还靠在车边,车辆启动就会倒地,但他不在乎,因为司机已经重新发动,作势就要离去。
林雾声:“不用,我这里回去很近。”
他的话语里听不见一点情绪波澜,不甚关心说:“随你,不要就扔了。”
说罢,司机踩动油门,车轮往前滚动些许,伞柄失去支撑,顷刻间倒在雪地里。
深灰色的慕尚亮着灯扬长而去,在新下雪的路面上,留下两道车辙印,消失在看不清的夜色正浓处。
林雾声在原地伫立片刻,感觉腿脚已经不属于自己。
她平复了心绪,才重新慢慢挪动,来到刚才他站立过的地方。
捡起那把伞,拍了拍上面的雪,再撑开。
黑色的伞面,手柄寒凉,她一路撑着走回家,都没将它捂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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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等她重新收拾完毕躺在床上,没有意外地毫无睡意。
她辗转反侧不知多久,静静平躺着,时间与黑夜在她脸上碾压而过。
实在睡不着,她摸黑坐起来,在床头一个笔记本上写下新的数字——274,第274个失眠的日子。
如之前的273个睡不着的时候一样,她开始回忆过去。
这次回忆的时间有些久远,她想起了第一次见谈则序那天。
原谅这次她做得比较出格,过去一旦回想起他,她便极力让自己不要陷入回忆。
而今天,她纵容自己,把这段初遇,完整地、清晰地重现在脑海里。
那是宜城一中新高一开学两个月,林雾声和平常迟到的每天一样,慢悠悠从校门口晃到教室。
她来到最后一排座位,随便把书包扔在地上,拍了拍同桌小胖的肩膀。
“帮我看着,我补个觉。”
说着,她从旁边勾了抱枕过来压在手臂下,大咧咧趴了下去。
迷迷糊糊睡到了第二节课。
这次不是被巡楼的教导主任拉起来的,而是被教室里一阵高亢的尖叫活生生从梦里叫醒。
她皱着眉,迷蒙地睁开了眼,撑着身子坐起来,没骨头似的靠在座位上。
斜前方几位女生正极力捂着嘴,但尖叫声还是泻出来。
她们捧着一本杂志,面露春色地叫着:“好帅!”
林雾声啧了一下,没太在意,班上有女生喜欢买明星的杂志,她以为又是她们看到哪位偶像呢。
直到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林雾声戴着耳机都能听到几声莺莺语语,她双手抱肘,人往后仰,对那边吹了声口哨,一副语重心长的样:
“要不要给几位在广播站开个专栏?让全校一起听听,哪个明星能帅成这样?”
那边的姐妹已经看得红光满面了,丝毫没带客气地说:“不是明星,是《宜城教育》月刊!”
“宜城教育?”林雾声疑惑着重复她们的话。
小胖指着她桌角下垫着的一本杂志:“诺,就这个。”
《宜城教育》是宜城教育局官方印制的刊物,每个月一期,全市学生人手一本,封面还是红色的,被他们称为——月月红。
林雾声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看的?”
小胖解释:“据说这次采访了一位哥,成绩贼好长得还帅。”
那几个女生扭过头补充:“是咱们学校高二的,开学的全市联考第一名,高了第二名20多分,长得还不要命的帅,雾声你要不要看看?”
林雾声瞄了一眼桌脚下面被压出褶皱的杂志,漫不经心摇了摇头:“没兴趣。”
她这种学渣兼问题少女,对好学生的生活都没兴趣。
“你看了就有兴趣了,真的。”小女生们还在邀约。
林雾声这会儿已经手撑着下巴,眼神虚焦看着窗外发呆,手指扣在桌沿上轻轻敲打。
她吐了口气,由衷地来一了句:“我要有兴趣,那我就是脑子坏了。”
事实就是她从见到谈则序第一眼,到喜欢上他,只花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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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都起得晚,来不及吃早餐。
林秋华男士在外出差并不管她,她索性让阿姨不给她做早餐了,每天大课间去学校超市买个饭团,再去微波炉加热。
当天,她和狐朋狗友小胖,在超市买好饭团,穿过人群,来到微波炉前。
大课间是大家的“觅食”的时刻,食堂人满为患,四周散发着各种零食味道。
还有一些位哥,挤出大课间时间到操场踢几脚球,跑得大汗淋漓,在食堂里一边擦汗一边啃面包。
这些场景纷乱喧扰,不算很美好,倒也不让人讨厌。
林雾声打了个哈欠,把饭团放进微波炉里,调至高火,三十秒。
她在点击开始按钮后,直起身子的同一时刻,看到了谈则序。
他和几位男孩子走进食堂,走得很随意,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宜城一中学校食堂四周都是落地窗,阳光很好,他被镀了一层炫目的光。
在人群中发现他无比容易,他是那几个男孩子里个子最高的,也是最挺拔的。
这些个年纪的高个子男生,或多或少都有些仪态问题,他不一样,他肩背挺直,身型很好看,不刻意端着,有人似乎在和他说话,他偏头侧耳听,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林雾声看着他慢慢走近了,五官也放大。
那时候流行一个说法,叫基因彩票,谈则序或许就是中了头等奖那位。
眉骨漂亮立体,鼻梁料峭高挺,那双眼漆黑,里面有薄薄的光,有些天然的疏淡意味,又因为光泽很润,给人春日般的感觉。
仅仅是一张好看的脸,或许不足以让她喜欢他。
几位男生走过,她听见他们大声交谈,都眉飞色舞地吹嘘,只有他表情寡淡,仅仅是听着,偶尔敷衍勾起唇角,算是回应。
她听到他很轻的一声:“嗯。”
很好听,有些沉,慵懒又自然。
前方有女生小跑着,没站稳,朝他踉跄几步。
他很有距离感地把手抬起,退避一寸,没有和女生肢体接触,无碍之后,又继续前进。
少年们恣意张扬的笑声传来,光影也眷顾他,将他描摹得无比耀眼。
那一刻,林雾声有了一种冲动,就是将他洁白无瑕的校服,染上坏。
“那是谁啊?”她问。
小胖瞄了一眼:“这位,谈则序啊,高二的年级第一。”
谈,则,序。
林雾声默念他的名字,正好,微波炉“叮”地一声,饭团加热好了。
她喜欢上他,用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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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几乎是睁着眼躺过去的。
早上收到了一个电话,正好把她从漫无目的的回忆中拉起来。
号码是陌生的,她接通了。
那边问:“请问是林小姐吗?”
“我是。”
“我这边是江城黄金游轮的,这里找到您的耳坠了。”
林雾声感到高兴,这个耳坠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贵重资产,她需要留着去重大场合。
那头:“是一位客人找到的,他说在身上发现了一枚耳坠,我猜测应该是您的。”
“客人说他不方便邮寄,想让您自己去拿,已经给了我地址。”
林雾声听得懵懵懂懂,最后挂了电话,收到一条消息。
上面正是一串地址和号码,在金融中心那边,林雾声搜了一下门牌号,沉默了。
「南氏集团江城投资有限公司」
后面还有号码,以及联系人——
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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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声,发什么呆呢?”Linda没让她久等,很快出现。
林雾声把烟碾灭了,不动声色说:“想起一点事。”
Linda把礼物纸袋放在座位,瞥到林雾声的屏幕资料中央的“谈”字,挑了挑眉:
“这位姓谈的大佬你可得记好了,南氏集团的摇钱树,前些年在新能源赛道赚了一大笔。”
林雾声瞧着资料上贫瘠的信息,不由觉得好笑。
“拿什么给我记?”
“也是,神秘得很。”她顿了顿,朝林雾声扬唇,“过几天你就见到真人了,帮我看看是不是长得很丑不敢见人。”
林雾声笑笑不吭声。
无意间回头,瞥见路边一辆低调奢华的宾利慕尚,这是她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车型,爱屋及乌,林雾声多欣赏了几眼。
“对了,看看这款项链呗,老板让送给南氏集团董事长夫人的。”Linda说。
林雾声又回过头,视线落向桌上精致包装的礼盒。
她掀开盖子,目光定了几秒,呵笑一声:“还挺舍得。”
“这可不,敲门砖呢,铁公鸡割肉了。”
林雾声随口说:“就是样式老了点,这款蓝宝石原本配了一对耳坠。”
Linda眼底闪过错愕,有意无意说:“你好专业。”
在这里坐的时候,她早就把林雾声从上到下打量过了。
两人共事不足一年,林雾声的业务能力有目共睹,但最让她过目不忘的,还是那张脸,和整个人散发的气质。
脸是不可方物的美,气质中的自信,不虚浮于皮囊,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Linda自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这个人值多少身价,被她看过一眼就能知道七七八八。
唯独林雾声,她看不明白,吃穿用度不算富裕,但她总觉得她背景深不可测。
试探的意味足,林雾声发觉自己多言了,解释说:“电视上看过而已。”
实则不然,这款珠宝是她母亲遗物,她当年为了还款,亲手卖出去的。
竟然不知,最后辗转到了她老板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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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a和南穆取得联系,才知道对方已经到了。
挂断电话,Linda尴尬地拉起林雾声:“金主爸爸提前到了。”
“在哪呢?”林雾声疑惑。
“诺,” Linda悄悄示意街边的方向,“要是待会儿刁难我,你可得帮忙。”
林雾声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让她宽心,拎起单肩包,和Linda朝路边走去。
黑夜似一张巨网,笼盖在江城上方,灯火只做点缀,被冷风拉扯成昏聩形状,有几分纸醉金迷之感。
停靠在路边的宾利,如困倦蛰伏的野兽,车灯忽然闪了一下,像是野兽在黑夜中睁开了眼。
林雾声靠近时,南穆被惊艳了,“原来是她。”
他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一副孔雀开屏样。
“哥,要是我成功拿下,今晚就不回南城了。”
南穆一直没做回应,现在出声,微凉的嗓音,掺着几分威严感:“少牵扯。”
此话一出,南穆开屏到一半,硬生生被打断。
没办法,他不敢忤逆他哥。
眼见林雾声走近了,他自行推门下车去迎接。
南穆留在后座,放下文件,拿出手机垂眸检查消息,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但屏幕始终没切换。
车门被南穆用手掌着,没有合上,车外的嘈杂随风灌入。
“小南总,您好。”
声音清冷如瓷,带着笑意,倒是很甜。
没有醉意时,是略微熟悉的语调和独特的咬字方式。
和昨晚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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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和他浅浅握手:“小南总好,我叫林雾声。”
南穆表现得礼貌得体,笑容一直对着林雾声。Linda知道这次她不是主角,识趣地打起了配合。
“这是我们老板给夫人的礼物,希望夫人喜欢。”
南穆囫囵地瞄了一眼:“麻烦你们跑一趟,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Linda推诿说:“感谢南总厚爱,我晚上还有工作,不过雾声应该有空。”
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对林雾声有意思,她选择投其所好。
林雾声被她推出去应酬,心下略有微词,面上笑了笑,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我也有工作,可惜了。”
便是拒绝的意思。
南穆也不好舔着脸再次相邀,只好干笑一声:“那确实可惜,下次吧。”
林雾声抬起礼物袋子,把话题转移:“我帮小南总放车上。”
“行。”南穆颔首,顺势靠在车边,点了根烟。
林雾声以为他是独自出行,绕到后座,站在车门前。
深色的汽车玻璃,映照出自己的脸——有几分打工人被榨干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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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穆坐在后座,身型未动,一言不发,和林雾声隔了一层车窗,目光撞上。
她看不见他,他却能看见她。
车窗外伫立的那人,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弥深冬意中,整个人似乎摇摇欲坠。
昨晚光线并不明朗,他现在倒是能看得清楚。
她眉眼褪去青涩,少了多年前的张扬明媚,经过岁月雕琢,添了未曾想到过的沉稳。
眼眸的形状未变,似乎还是那么具有欺骗性。
叫他透过这双眼,无端想起某个春夜,耳畔有虫声窸窣,面前是盈盈笑意。
这个人,用着同样一双眼望向他,对他说了句什么。
他应该忘记的。
他其实早就忘了……
南穆喉结微微滚动,喉咙里竟然有灼烧之感。
他不再搭理她,收回视线,漠不关心看着前方。
这一瞬的动作,隔着车窗,让林雾声依稀捕捉到,她这才恍然——车里或许有人。
自知唐突,她后退了一步,来开副驾驶的车门,低垂着眼帘,将礼物放置好,又默默关上门。
她未看清后座是谁,只依稀瞥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冷玉调的白皙,筋骨舒展修长,很是好看。
未见其人,却得以被强大的气场震得内心惴惴。
林雾声完成送礼的任务,和Linda离开,南穆却叫住她。
“林小姐。”
林雾声单肩背着背包,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回过头去。
南穆几步小跑,递了个袋子过来。
“辛苦林小姐跑一趟,这是一点回礼。”
说完,还没等她发出疑问,他便折返,将车开走。
Linda笑笑,却没有嫉妒的意思:“一起来加班,人家只送你东西,心思昭然啊。”
林雾声最初也只以为是南穆有所暗示。
直到回到家里,准备睡觉,想起这件事,才顺手拿出来打量。
礼袋很轻,里面轻飘飘的,像是布料,她打开来看,发现是一抹白。
将其展开,只是一眼,便被烧得满脸通红。
这是一件白衬衫,最要命的是,领口那里,还有一抹嫣红的唇印。
断了片的记忆在脑海里顿时重演。
她帮那人扣好纽扣,拍了拍他的肩,说:“帅哥,你适合禁欲系。”
那人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温热喷洒:“喜欢禁欲系?”
林雾声觉得这声音太有蛊惑性,让她无端频频想起谁。
“一直喜欢。”她声音微弱,柔软如棉。
随后她眼神一软,酒劲上头,揪着他的脖子,对准喉结亲了上去。
之后便毫不知情了。
林雾声花了好长时间,才从晴天霹雳中走出。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她能确定不是南穆,便是后座那位送的。
所以, 坐在南穆后座的大佬是她昨晚调戏的男子?
而且,这位大佬,现在还认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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