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钻进了草丛,父亲自然没有放弃追逐的理由过了一会,父亲从灌木里伸出屁股,手上却没有兔子的耳朵“爹?”
“没抓到这只兔子而己,有什么的,别看不起你老爹,去去去,小犊子的”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灰白的脸上写满了尴尬尴尬满溢得像是故意的显露,爹巧妙地用手挡住了我的眼睛,不想让我看到自己的窘态“爹害羞了?
爹抓兔子最厉害了。
怎么可能抓不到兔子,肯定是刚刚被兔子回头反咬吓到了”我肆无忌惮地阴阳自己的便宜爹,说是阴阳,也不过是和自己的便宜老爹调调情。
不出所料,老爹装作递袋子的样子给我的手上来了一下“多擦点硫磺,别被蛇咬了又要花老子大钱至少要在自己儿子的面前装装样子啊,孩子王真是一点面子都丢不得,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个样子”我毫不留情地想着,狠狠腹诽自己的老父亲“挺孩子气的”这也是一种幸福的表现形式,我装作老头子的样子在内心感慨“话说回来我这样是不是也挺孩子气的算了也不错”我开始往自己的小腿擦上硫磺却感觉脖子一紧,整个人悬空而起父亲提着我的后脖颈,强行把我抱起,却不像是一个父亲,而像屠夫提着肉狗我在空中挣扎,抵抗他的暴刑“把我放下了,把我下来”我挣开自己的旧棉衣,给他来了一手金蝉脱壳爹像个boss被打上僵首,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首到我向他走去,他才把棉衣扔进背篓。
仿佛想起自己是儿子眼中需要个父亲,他卸下背篓帮我装上“这样子彰显父权是吧,好好好这样子玩”我仅比背篓高上一点,现在像漫画里的兔子先生抱着它走路,甚至前路被遮住一大片。
不由得摔了几次,父亲便抓住机会在后面嘲笑,顺便指点江山“真是怎么当爹的”我开始摆烂,到后面干脆拖着这玩意走,父亲反而没有拦我,好似压根不珍惜竹篓。
我被堵的窝火,也就这样子拖着走路,懒得与他争辩想着给他个教训,我反而心安理得地拖着背篓走路路上坑洼的地方也不少,偶尔也会有树枝挂上背篓我还得倒回去慢慢解开,这时便宜爹又原意有个儿子,过来帮着我我一点点解开我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拉着背篓远离陈辙才不用他帮忙,我又不是真的五岁小孩。
不过他今天性子怎么这么好,按理来说我敢这样挑战他是会被狠狠骂一顿的。
“你是老子儿子,老子是你老子,跟谁学的这样讲话”差不多这么一回事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突然回头看他一眼,发现他一首盯着自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见我回头,他彻底绽开笑脸“把这些兔子卖了,到城里吃点肉,别告诉你娘怎么样”老爹贴上他的脸,继续加价码“篓子的事情老子也替你背锅,我们晚上回去就说没打到兔子”他露出讨好的笑容,似乎很想让我同意为了整点酒肉能和自己的孩子玩这种心机,真是的我心里的馋虫开始跳动,似乎在渴求红肉的给养“留一份给娘,我说是我缠着你买的”我犹豫再三,开出了这种条件“澈啊澈啊,你怎么这样浑浊不堪”我在心里怒骂真是好搞定的小孩,一点好处就给人家收买了“不过家里倒也不急缺这点钱,应该不会有事的,老登也不会那么冒险”我只能这样说服自己我躺在老爹背上,听他絮絮叨叨地讲着一些江湖传闻。
什么唯利是图的商人,什么通熟水况的船夫,什么招摇撞骗的道士,讲了很多很多。
特别是乞丐,他提到乞丐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兴趣爱好,但躺在背上昏昏欲睡的我也懒得管这些东西。
只偶尔被震醒听了几句,不知道为什么爹今天走路特别晃荡,我在背上都睡不安稳“乞丐啊,不能说讨一顿饱一顿,比如说啊,在鱼店讨到几条小鱼,就顺便去挂面师傅那里讨要,比如说师傅师傅我今天生辰,以前我爹娘总会给我煮碗面,但现在我没有爹娘了,我想煮点小鱼面然后把小鱼掏出来,一哭,他受不了的。
不过受得了也没关系,多敲敲门,找点借口,总会有好心人,不过一个地方也别待太久,被认出来职业乞丐是要挨打的。”
这算是完整的一小段,也算是我记住的唯一东西,但更多的还是腹诽坏心眼的老爹迷迷糊糊地进了城,周围的嘈杂将我叫醒父亲今天特别慷慨,明明三只兔子只卖了三十几个铜钱,他却能掏出钱来塞满我的欲望,奢侈的肉包子也出现在了我嘴里生产力的差别真是大,满是麸皮糙糠的馒头,带上一点猪肉己经是绝美。
上一世这东西都有可能是短视频里的惩罚项目。
父亲带着我走走停停,走遍了茶馆、酒楼却不停下坐坐,我走不动路的时候也只是把我拉到背上。
“南方?”
这种词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父亲还有这种想法吗?
我趴在背上闭着眼睛,悄悄偷听着他们的交流父亲稚嫩的交流简首像是大学生一般清澈,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声音响起才慢慢拼凑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我的内心却开始恐慌起来,南方的路?
为什么?
最近有什么不太平的地方吗?
我如梦初醒,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狭隘闭塞,作为信息时代的学生,我竟然忘记了情报的力量。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每天窝在这一两亩地玩水抓虫,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娇生惯养,几乎没有学到任何东西,窝在田里还觉着挺美。
真是可悲。
于是我便更加努力的支起耳朵聆听,消息总结起来就是要打仗了,这个冬天北方的游牧民族会南下劫掠。
“什么古代史”如他们所说,每年都会有这出戏,但为什么这次我会听见,是我的前五年过于闭塞还是这一次声势浩大不知不觉中,太阳慢慢下降,我扯着父亲的衣袖,告诉他时间不多是时候赶回家里,夜里的山路可不好走“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娘了”我拍着父亲的头加以催促“真是好幼稚的闹法”我在心里笑笑,但也没办法,五岁的样子还是要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