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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造反,残王站起来给我当先锋

李一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简介:前世,生母被害、亲爹迫害、渣男欺骗、嫡姐陷害、庶妹下毒,她被渣男蒙蔽,被挖掉双眼做成人彘,刚出生的孩子也被练成丹药,外祖一家惨遭横祸,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凤凰涅槃,医毒双绝,让害她的人血债血偿。手撕白莲花,斗婊虐渣,从一个草包变成了京城第一才女,带着疼爱她的外祖一家青云直上。抛弃她的渣男,迫害她的家人纷纷后悔。当发现护着她的一直是秦王墨瑾年时,她红了眼两世恩情,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爱我者惜之,嫌我者弃之,两世凰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傅清雅:“我要造反,推翻你墨家江山。”墨瑾年:“那本王给你当先锋。”

主角:傅清雅,墨瑾年   更新:2022-12-12 0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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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清雅,墨瑾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造反,残王站起来给我当先锋》,由网络作家“李一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介:前世,生母被害、亲爹迫害、渣男欺骗、嫡姐陷害、庶妹下毒,她被渣男蒙蔽,被挖掉双眼做成人彘,刚出生的孩子也被练成丹药,外祖一家惨遭横祸,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凤凰涅槃,医毒双绝,让害她的人血债血偿。手撕白莲花,斗婊虐渣,从一个草包变成了京城第一才女,带着疼爱她的外祖一家青云直上。抛弃她的渣男,迫害她的家人纷纷后悔。当发现护着她的一直是秦王墨瑾年时,她红了眼两世恩情,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爱我者惜之,嫌我者弃之,两世凰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傅清雅:“我要造反,推翻你墨家江山。”墨瑾年:“那本王给你当先锋。”

《重生造反,残王站起来给我当先锋》精彩片段

“孽障,即便你死,我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太子也是你敢肖想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傅清雅睁开眼就看到,父亲满是怒气的脸。

接着一个结实的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回过神。

疼,为什么会疼,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了圣元二十六年的灼灼桃花里,死在了最爱之人的利刃之下。

“在本宫面前胆敢行这种污秽之事,丢人现眼的东西,将她丢出宫去。”

这声带着威严呵斥将傅清雅拉回了现实。

皇后娘娘?

可皇后不是被墨瑾辰杀死了吗?

傅清雅立即抬头入目的是皇后愤怒的眼神,她身着金丝褶皱长裙,绣着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发绾着五凤朝阳髻,一支凤凰簪直入墨发,更显高贵典雅,一双丹凤眼直直的盯着她。

傅清雅心中一愣,随之而来的不是害怕,而是心酸。

痛哭着抱住皇后的大腿:“皇后娘娘,臣女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这一举动不仅吓到了皇后,更是让现场的各位贵女夫人大吃一惊。

皇后身边的宫人将她拉开,皇后娘娘凤仪万千,身份高贵,傅清雅竟敢直接抱大腿,真是恬不知耻。

皇后十分无奈,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开口道:“罢了罢了,都是小孩子心性,天色已晚各位夫人还是随本宫回去吧,出来的久了皇上该着急了。”

傅清雅这才注意到周围看热闹的人,这场景不是她十五岁那年参加皇家宴的情况吗?

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到十一年前,她和墨瑾辰被赐婚的那一天。

当时皇家宫宴,傅诗文给她的酒杯里下了春药,紧接着她就浑身发烫,被他们提前安排好的宫女扶到御花园的湖边吹风,可谁知太子突然出现抱住了她,前世她本就喜欢太子,两个人差点偷食禁果。

情到浓处皇后和各位女眷就被引来了,她当时不顾礼义廉耻当着大家的面哭着喊着要嫁给太子,甚至做妾都可以,甚至以死威胁帝后二人没办法才给她赐了婚。

她的好父亲表面上斥责她,其实这就是他亲手做的局。

按照事情的发展,现在她已经是勾引完太子被大家发现,毫无廉耻的求皇后赐婚的阶段了吧。

苍天有眼竟让她重生了一次。

她一定要报仇,亲手杀了这对狗男女,可眼下还是先过了眼前这一关要紧,这一世她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

看着跪在一旁挺直腰杆的太子墨瑾辰,傅清雅一阵恶心,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想她傅清雅,是北栀国丞相府的嫡次小姐,母亲是圣医谷圣女,外祖一家是响誉四国的圣医谷谷主。

而她也是毒王宗宗主鬼手毒医的关门弟子,当年毒王宗被灭门,她是唯一的幸存者。想她医毒双绝,竟会看上这样一个人渣。

感受到傅清雅的目光,墨瑾辰开口表明真心:“母后,孩儿对四小姐并无他意,刚刚一时不察被她钻了孔子,请母后相信儿臣。”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说的,还真是会装,看似是拒绝她,实则以退为进。压制住心里滔天的怒火,傅清雅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的没错,臣女也无意于太子殿下,刚刚只是喝多了酒无意冒犯,还请娘娘恕罪。”

此话一出,墨瑾辰的心中一愣,因着傅清雅外祖一家的原因,任何一个皇子娶她都会被皇上怀疑,他面上拒绝,背地里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只要傅清雅以死相逼,皇帝就会赐婚,这都是提前计划好的,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放肆,皇后娘娘面前怎么胡言乱语,明明是你蓄谋已久妄图勾引太子。”

“父亲,你怎知女儿蓄谋已久,难不成女儿蓄谋的时候父亲也在场?父亲可知勾引太子是何等罪过,莫须有的罪名女儿可担待不起。”

傅尚儒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勾引太子会被砍头,他有办法不让傅清雅死,还能让她成为太子妃,这不是早就计划好的吗?这个孽女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你个孽女,竟敢顶撞为父。”

“您既然是女儿的父亲,为何偏偏把我往死路上推?你的这些话不是让皇后为难吗?

你明知道太子选妃是大事,三言两语就想拿我的生死逼皇后娘娘赐婚,仗着皇后娘娘不能赐死我,你便毫无顾忌。

皇后娘娘,臣女这样说或许不敬父亲,但臣女还是要说,父亲看似在阻止臣女,实则就是以退为进,将您和皇上置于风口浪尖上。

今日您若答应臣女,皇上必定生气降罪于您,可若是您不答应,就会觉得有愧于丞相府,雅儿不才但也知道不可强求。

太子殿下天人之姿岂是臣女能销想的,以前是臣女糊涂,明知太子和五妹妹两情相悦,还死缠烂打,如今幡然悔悟,大错特错,从今以后臣女绝不会纠缠,望皇后娘娘降罪。”

这番话傅清雅说的是慷慨激昂,可她想说的是从今往后她和墨瑾辰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你说什么?太子和谁两情相悦?”

傅尚儒脸色大变,这不像是他那个好女儿能说出的话,“你…你闭嘴,皇后娘娘她是喝多了胡言乱语,您别放在心上。”

“丞相可不要胡说,果酒而已还能喝醉人吗?”

充满磁性的声音充斥着傅清雅的耳膜,这是秦王的声音,那个天之骄子。

傅清雅眼眶湿润不敢抬头看他,就是这样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却是临死之前唯一救她的人,可还是被万箭穿心而死。

“娘娘,臣女自知罪孽深重,愿意据实以告,若有假话便自裁谢罪。

从去年开始,臣女就发现太子殿下和我五妹妹经常私会,二人早已是私定终身,殿下身上的鸳鸯荷包就是五妹妹亲手绣的。”

傅清雅说完,众人立马看向墨瑾辰的腰间,确实有一个荷包。

此话一出,皇后舒展的眉头,又拧到了一块, “放肆,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傅清雅挺直腰杆,余光看向一旁丫鬟打扮的傅诗文,前世她和太子杀了她外祖全族,杀了她刚刚出世的孩子,今天她就要血债血偿,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傅诗文看着傅清雅满是仇恨的眼神,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早上来时她还亲亲热热的,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她是庶女,像这种场合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所以她才打扮成傅清雅的丫鬟,偷偷混了进来。

“我五妹妹就在这里,娘娘要是不信可以直接问。”

傅清雅语气满是坦然,可心里却是滔天的恨意,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傅诗文立即上前跪倒在地:“臣女傅诗文见过皇后娘娘。”事到临头她倒也不慌,她不信傅清雅一个草包还能将她怎么样。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庶女竟敢私闯皇家宴会,还不从实招来。”皇后很生气,太子还没选妃,生活作风非常重要,稍不留神就会被抓住把柄,傅清雅也就算了,是个嫡女,傅诗文算什么东西。

“回娘娘的话,臣女是跟着四姐姐来的,至于四姐姐所说太子之事绝对是没有的,臣女与太子殿下清清白白,请娘娘明察。”

傅清雅倒是佩服她的勇气,事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

“娘娘事到如今,臣女再也不能隐瞒了,五妹妹的确是我带进来的,可这都是她逼的。

平日在家我都要看五妹妹的脸色,要是五妹妹不高兴,父亲就会打死我。

臣女不敢不带五妹妹来,可我刚刚才知道,五妹妹进宫是为了和太子殿下私会。

刚刚臣女发现她们抱在一起,臣女惶恐不已,本打算前来告诉娘娘,就听见娘娘的声音。

殿下不忍妹妹受罚便抱住了我,妄图将罪名强加在臣女身上,臣女以前心悦太子,可直到今天才发现,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在场的各位都被傅清雅的一番话惊呆了,太子竟然喜欢一个庶女,为了她妄图陷害傅清雅,傅清雅的背后是整个圣医谷,就连皇上都忌惮三分。

傅诗文脸上的惊愕难以言明:“根本没有这样的事情,你胡说,明明是你让我陪你来的,也是你和太子意图不轨,让我在这里放风。

妹妹知道你是怕皇后娘娘怪罪,可勾引太子这么大的罪名妹妹实在担待不起。

姐姐是在怪我没拦住皇后娘娘吗?可娘娘身份尊贵妹妹实在不敢冲撞。”

皇后眼神微变,傅诗文一个庶女如何拦得住她,“放肆,傅清雅你可知攀咬太子是何等罪名,本宫可饶恕你勾引太子之罪,可谋害之罪定不能饶。”

换言之如果傅清雅能承认自己是为了勾引太子就能活命,如果坚持指证傅诗文和太子可能就活不成了。

傅尚儒眼神冰冷,上前狠狠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怒声道:“逆女,还不快向娘娘认错,就算是你妹妹喜欢太子,那也是很正常的事,你怎可心生妒意,为人主母就是要宽宏大量,你这样小肚鸡肠谁还敢娶你。”

傅清雅闷哼一声,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可这根本比不上前世被一刀一刀割肉的痛,傅尚儒真是好手段,几句话就让大家以为她是个妒妇,那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嫉妒,傅诗文和墨瑾辰根本不会受到影响。

可那又怎么样,她就是要不顾一切。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我再也不会替你们遮掩。”傅清雅说着露出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些其实是她犯错被傅尚儒打的,如今用来刚刚好。

皇后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脸色阴沉至极,怒斥道:“很好,太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墨瑾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捏紧了拳头狠狠的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傅清雅,她头戴夸张的金色步摇,身上粉色绫罗绸因为刚才的拉扯缎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头发有些凌乱,这一切都在告诉他刚才傅清雅差点宽衣解带将自己送给他。

她明明还是那个低眉顺眼的草包,可她三言两语就破了他的局。

“回母后的话,儿臣和五小姐并无私情,这荷包是宫里绣娘绣的,儿臣觉得好看便佩戴在了身上。”

“哼,太子殿下你说这话不会昧良心吗?五妹妹手帕上的兰花就是自己绣的,大可以比一下针脚。”

皇后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心里对傅清雅的话有了七八分相信。

“不,这是臣女绣给四姐姐的,是四…”话到了嘴边傅诗文又逼了回去,这个荷包确实是她绣的,可那是因为傅清不会女红。

所以她才帮忙绣的,太子之所以佩戴也是戴给傅清雅看的,但她不能说。

傅清雅心中冷笑,通过她的手送荷包,便可以撇清嫌疑,这就是他们的歹毒之处,两个人相爱没什么,可不该利用她的血来暖自己。

“五妹妹怎么不说了,难道平日里我对你不好吗?好东西都是你先挑,你想当嫡女我也求了祖母,过两天就能上族谱。

要不是今日事发,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皇后娘娘如此聪明怎可被你迷惑,你要是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兴许还能活命。”

傅诗文闻言,愤恨的快要疯了,心里思索着对策,“娘娘,臣女发誓绝对和太子清清白白。姐姐这些年文儿对你一片真心,只要是你高兴文儿都愿意替你去做,若你怕皇后娘娘责罚,文儿也可以替你背锅。

罢了,皇后娘娘臣女认罚,要打要杀绝无怨言。”

好一个以退为进,傅诗文倒比她想象的难对付:“我真没想到五妹妹的心竟然如此狠毒,你明知道我喜欢太子,还跟他缠在一起,你平日里的良善都是装的吗?”

傅清雅仿佛泄气一般跪坐在地上,有些心悸的说道:“既然这样,臣女也甘愿受罚,是非自在人心,等姐姐死了五妹妹就可以顶替我的位置,也可以嫁给太子,这样你可满意了?”

“哼,既然你们不愿意说实话,那就拉去慎刑司,本宫有办法让你们说实话。”这场闹剧必须要马上结束。

无论是谁跟太子有染,都会被群臣抓住把柄,在场的各位夫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要紧的是保住太子的名声。

皇后急需将这两个祸害弄走,慎刑司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各种大刑伺候一遍,不死也残了,到时候还不是她说了算。


“不,我不要去慎刑司,父亲真不是我做的,请你相信我。

你知道的明明是四姐姐爱慕太子殿下,求您相信文儿。”

傅尚儒一张脸黑的吓人,他们的计划就是要让傅清雅嫁给太子,如今的局势实在太不利了。

“娘娘…”

他的话还没说完,皇后就打断了他,“怎么,刚刚你不是说愿意打死四小姐,现在又舍不得了吗?丞相放心只要她们愿意说实话,本宫可以留条命。”

傅尚儒只得闭嘴,墨瑾辰气的差点将牙齿咬碎,双拳紧握指甲嵌进肉里,鲜血淋漓也毫不在意。

“母后,儿臣愿意娶四小姐为妃,一直以来四小姐都对儿臣一片真心,儿臣多次拒绝,可如今她已与儿臣有了肌肤之亲,于情于理儿臣都该负责。”

这话是一箭双雕,既娶了傅清雅又博得了好名声,在其他人看来傅清雅就应该千恩万谢的答应,已经跟太子有了肌肤之亲,以后怕是没人要了。

傅清雅微微低头,原来墨瑾辰不是不会保护人,而是要保护的人不是她罢了,为了不让傅诗文去慎刑司受刑,连娶她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既然如此,她就成全傅诗文,不送她去慎刑司,希望他们等会儿不要后悔这个决定。这样做会得罪皇后,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皇后娘娘,臣女有办法让五妹妹招认,不必劳驾慎刑司。”傅清雅的话音刚落,就传来几声刺耳的喊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女子的尖叫响彻云霄,皇后不满的瞥了一眼,“是何人在宫中大喊大叫?”

身后的宫人立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娘娘,好像是佳宁郡主。”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傅清雅在傅诗文耳边轻轻开口道:“五妹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傅诗文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心里大惊,她的样子真的很吓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傅清雅想置她于死地。

佳宁郡主安佩雨是永亲王安进弈的独女,安进弈曾陪皇上出生入死,是皇上的结拜兄弟,北栀唯一的异姓王,身份自是贵不可言。

安佩雨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她身着暗黑色劲装,头发高高竖起,颇有一番英姿飒爽的感觉,在众多莺莺燕燕中是比较特别的存在,“皇后娘娘,臣女在湖里发现了两具尸体,刚刚已经命人捞上来了,您快去看看好像是刚刚陪傅四小姐出来的宫女。”

呵,怪不得这位经常带头欺负她的佳宁郡主今夜没来奚落她,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这件事前世倒是没出现,她有种直觉肯定是冲着她来的。

见佳宁郡主出现,二房嫡女傅冰清和三房嫡女傅秀云立马将矛头对准了她,这二人平日都以佳宁郡主马首是瞻,“不对啊,如果真的是五妹妹下的毒,那这两名侍女怎么会死在湖里。

五妹妹真的喜欢太子,又怎么会让殿下跟四妹妹独处,这不太符合逻辑。”

傅冰清说完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温叶柔,来之前她特意安顿过,不要插手今天的事情,不能坏了太子的好事,她才一直没有说话,心里又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本王也觉得大小姐说的对,四小姐对大哥情根深种,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不会是东窗事发怕母后怪罪才说的谎话吧。”

墨瑾年的一句话让傅冰清脸上泛起了红晕,这是秦王第一次跟她搭话,没想到秦王今天竟不再维护傅清雅,跟她站在一条线上了,这或许是她的机会,能嫁给秦王是她毕生的梦想。

这句话让傅清雅心里打起了小鼓,在她的记忆里秦王跟她没有瓜葛,很讨厌她。

对她喜欢太子这件事情嗤之以鼻,可为什么死前秦王又会冒死救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秦王到底是敌是友,这些她都来不及细想,因为安佩雨的一句话让她更为被动。

“娘娘,宫女手里的好像是四小姐的帕子。”

“四妹妹,你竟敢在宫里杀人,你可知会给家里带来多大的灾祸。”傅冰清早已将温叶柔的叮嘱抛到了脑后,满心满眼的都是秦王。

傅秀云开口道:“二姐说的对,四妹妹平时蛮横在府里杀几个奴婢也就算了,怎能在宫内杀人。”

“这四小姐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竟敢杀人。”

“可不是,这丫鬟奴婢虽是贱籍说到底也是可怜人,她们也有父母兄弟,四小姐这样草菅人命将我国律法置于何地?”

“四妹妹,你还是赶紧向皇后娘娘认错,娘娘宽宏大量说不定会原谅你。”傅冰清的眼睛一直牢牢的粘在前面前面玄青色的身影上,他笔直的坐在轮椅上,裁剪得体的锦衣将他的身材修饰的很好,引起无限的遐想。

二房和三房的人都跳了出来,前世圣医谷被灭族跟这些人脱不了干系,这次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

傅尚儒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二房三房这些蠢货,傅清雅有两世凤凰命格的人,换言之谁娶了傅清雅谁就是皇上,还是两世。

想除掉傅清雅何其简单,必须要破了傅清雅的命格,这关系到帝位不能有一点儿闪失。

“何事如此惊慌?朕老远就听到了。”圣元帝在大臣簇拥之下向她们走来,安佩雨立马冲上前去行了一礼,开口道:“陛下,相府四小姐杀了宫里的两名宫女,还妄图勾引太子,现在皇后娘娘正在审查。”

“放肆,天子脚下皇城之内,竟敢公然行凶,将傅四小姐带上来,朕倒要看看她是为何杀人。”圣元帝已年过四十,但身体十分康健,一头黑发被白玉簪子高高束在头顶,斜飞的英挺剑眉,棱角分明的轮廓,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可以看的出来他年轻时绝对相貌不凡。

傅清雅闻言正步向前,跪拜行礼,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恭敬有加,身上的气势险些盖过皇后。


“臣女傅清雅参见陛下。”

圣元帝眸光深邃,脸色阴沉至极,怒声道:“傅清雅这么好的名字给你真是可惜了,你娘是品行高洁的圣女,她救了无数条性命,你却枉顾亲情,滥杀无辜,不知礼义廉耻,你这等恶毒之人朕绝不姑息。”

帝王之怒自然是让人心惊胆战,胆小一点儿的都能吓死。

傅清雅眸光微变,柳眉微蹙,语气从容的开口道:“回陛下的话,臣女没有杀人也没有勾引太子殿下。”

圣元帝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换作其他人胆子都要吓破了,傅清雅就那样静静的跪着,背挺得很直,语气坚定,通身的气质让人不容小觑。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儿?”

“孽障,天子之前不可胡言,还不快认罪伏法。”傅尚儒心里没来由的紧张,他怕傅清雅再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

如今就算认罪也没事,他是丞相完全救得了一个误入歧途的孽女。

“朕是在问你吗?看来傅相亲眼见过她杀人。”

傅尚儒脸色悻悻,不敢多言,傅清雅将刚才跟皇后娘娘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叩头开口道:“请陛下准许臣女验尸,臣女可自证清白,若人是臣女杀的,便自裁谢罪,若不是臣女杀的,便求陛下赏臣女一个恩典。”

“怎么?四小姐还会验尸?”皇上有些惊讶,谁都知道傅清雅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这四小姐还真是让本王意外,要是验不出来怎么办?欺骗天子是大罪。”

圣元帝被墨瑾年吓了一跳,他这个儿子从来都是保护傅清雅的,怎么今日竟转了性。

“嘉许,怎么你今日不帮着四小姐说话了?”嘉许是墨瑾年的小字。

墨瑾年闻言长眉紧蹙,没有回答圣元帝的话,不是他词穷,而是震惊,他什么时候维护过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她不是太子的人吗?他又怎么会维护太子的人。

“臣女自是知道。”傅尚儒气的咬紧了牙,自己的女儿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不会验尸,她现在还不能死,还不是时候。

“陛下,小女年幼无知,她哪里会验尸。”

圣元帝自动忽略掉傅尚儒,面上的怒气稍有缓和,开口道:“好,那就依你所言,若不能证明清白你便自行了结吧。”

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墨瑾年,他神色如常,一脸漠然的看着湖面,这实在太反常了。

圣元帝的一句话让很多人变了脸色,要知道君王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决不能更改,可也不敢有人上前求情,莫名的为她捏了一把汗。

傅清雅神情淡然的将袖子高高挽起,好像生死都跟她无关,检查了两名宫女的身体,接着开口道:“陛下,她们不是淹死的,是被人暗杀的。”

闻言人群又开始躁动,敢在宫里暗杀,那可是死罪。

“朕要如何相信你?”

“等会自会揭晓,秦王殿下还请借你的短刀一用。”墨瑾年低头看了一眼靴子里的短刀,她倒是聪明。

面见天子不可带任何兵器,他除外,这把短刀是他从战场上得来的,削铁如泥,圣元帝准许他随身携带。

“四小姐为何会认为,本王会借给你?”换言之她没有资格。

“殿下难道不想看到臣女自取其辱吗?”

墨瑾年挑眉一笑,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说话一针见血,他当然希望傅清雅死,她是傅丞相的女儿,是太子一党,是他的敌人。

“好,本王借你。”

这番操作让一旁的墨瑾岳摸不着头脑,他俯下身低低的问道:“四哥,你脑子坏掉了吗?你平时不是最放不下四小姐吗?今天怎么想害死她?”

墨瑾年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岳王墨瑾岳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平时关系也最好,他绝不会拿这种话开玩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失忆也不可能,其他人其他事他都记得,唯独傅清雅,他只记得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最喜欢的便是墨瑾辰。

“四哥,快看,好快的刀法。”

墨瑾岳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路,傅清雅提刀飞快的打开死者的后脑,这个操作看着简单,操作起来极为复杂,人的头部最为坚硬,就算是锋利的工具也要技术好的人才能打开。

微风拂过湖面,湖边的垂柳随风摇曳,泛起丝丝凉意,傅清雅的脑门上都是汗水,她全神贯注的解刨着眼前的尸体,除了专注没有多余的表情。

头颅被割开,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这么血腥的场面她淡定的不像话,墨瑾年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慢慢开始变化,人影也随之缩小,一个小小的身着粉色罗裙的小女孩,将一把带血的尖刀举过头顶,她高喊着:“嘉哥哥,你看我会验尸了。”

女孩语气里满是骄傲,一个男孩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那个男孩是缩小版的自己,他始终看不清她的脸,她是谁?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

场景开始变大,傅清雅的认真的脸又出现在眼前,双手已经浸满血水,宫女的脑颅全部被打开,一些胆小的夫人小姐都躲在了后面,还有几个跑到后面吐了起来,圣元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心里满是震惊,傅清雅果然不简单。

众人皆震惊的看着 这一幕,就连匆匆赶来的太医和仵作都惊掉了下巴,大张着嘴看着傅清雅,他们都知道像这样复杂的手法,不练个十年八载是不行的,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才十几岁左右。

一炷香后,傅清雅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口道:“陛下,她们都是死于这两根暗器。”

她举起手中细小的钢针,大概有五公分长,银针一样粗细,太监将暗器呈给圣元帝,他仔细端详了三四息,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心里早已百转千回,这样的暗器杀人于无形,出现在宫里说明皇宫已经不安全了。

安佩雨嗤笑一声开口道:“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肯定是你用针杀了她们。”

不少人立马附和,尤其是二房和三房的那些人,她们都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傅清雅。

傅清雅开口道:“像这样细小的钢针,必须是内力极强的高手才能使用,我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操作,郡主从小习武不会不知道吧。”

闻言安佩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因为傅清雅说对了,这种暗器她都用不了,更何况傅清雅。


“怎么证明你不会武?万一你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被你骗了。”

傅诗文掩饰中心中的不安,开口道:“郡主,四姐姐确实不会武功,我可以作证。”她不知傅清雅为何针对她,但还不想跟她留下嫌隙。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傅冰清,她开口道:“四妹妹以前也不会医术,今晚还不是突然就会了,我看郡主说的不错,说不定四妹妹是武林高手呢。”

傅清雅抬头看了一眼傅冰清,鹅黄色的绫罗绸缎绣着花开富贵,弯弯细眉樱桃小嘴,人长的挺美可这脑子怎么就不好使呢。

整个北栀国都不信她不会医术,他们总是防着她,圣元帝对她多次试探,就是为了证明她会医术。

小时候经常回圣医族,她看过成千上万本医书,来圣医族看病的人她都会帮忙诊治,年纪轻轻独创了解剖人体的方法,很多喝药好不了的病她可以开膛破肚来医治。

加上她天资聪颖,十二岁就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方子,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外祖母她们都不让跟外人讲,方子也说是圣医谷研制出的,她会医术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前世她最崇拜傅尚儒也没告诉会医术这件事。

这一世的她更是承袭了前世的医术,放眼天下各国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你不知道并不是我不会,武功我是真的不会,这一点相信秦王殿下可以帮我。”

傅冰清立马跳了起来,红着脸怒斥道:“秦王殿下凭什么会给你证明,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低贱的贱人,勾引太子不成还想勾引秦王。”

她恨不得捏死傅清雅,秦王为人高冷,平时她连说句话都难,凭什么傅清雅就能让他刮目相看。

墨瑾年冷笑一声开口道:“四小姐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本王凭什么为你证明?”

“就凭殿下是陛下最信任的人,臣女会不会武功殿下一试便知。”换言之她不需要证明,只需要把真实情况告诉大家就可以了。

这算不上什么大事,秦王的威严没人质疑,若是别人说总会有人质疑,墨瑾年说的话没人敢质疑,他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帝王多疑对他也多几分信任。

事已至此,墨瑾年倒是很想看看接下来她想怎么办,爽快的把了个脉:“回父皇,她确实没有任何内力,不是会武之人。”

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实际上他要是说傅清雅会武,她就死定了,安佩雨的心沉到了谷底,这一局她又败了,“年哥哥,你怎么总是帮着这个贱人。”

墨瑾年没说话,一个飞眼永亲王就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他这个女儿真是没有眼色。

“查,给朕立马去查,到底是谁在宫里杀人。”圣元帝脸色阴沉的可怕,此刻刺客要是在眼前,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傅清雅眼眸微挑,心里早已有了主意,“陛下,臣女想今晚的这两件事怕是分不开的,有人引太子殿下前来,又安排了刺客,很可能是针对太子的,我五妹妹敢私会太子,却不敢暗杀太子,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引太子过来的那个人。”

墨瑾辰闻言,看向傅尚儒,今天晚上的事是他们一起策划的,知道实情的人只有他,傅尚儒大惊失色,轻飘飘一句话他就无辜躺枪了。

“依儿臣看,也不一定是这样的,这种暗器我见大哥的暗卫用过,当时还觉得好奇多看了两眼,今晚出现在这里怕不是巧合。”这话也就墨瑾年敢说,轻飘飘一句又将祸水引到了太子身上,场面越来越紧张,圣元帝的脸也越来越好看了。

墨瑾辰立马向圣元帝的方向跪去,他这个太子做的有多窝囊只有自己知道,圣元帝并不信任他,要不是墨瑾年腿废了,他这个太子早就被废了。

“父皇,绝不是儿臣做的,儿臣怎么会安排人杀两个宫女呢,这说不通啊。”

圣元帝眼神微眯,“你会”这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他的儿子他最了解,最终只是将太子幽禁东宫,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定夺。

废太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当太子不是容易的事,他那些儿子没有一个安分的,一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这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也是他一直容忍墨瑾辰的原因。

墨瑾辰惊惧不已,心里认定都是傅清雅这个贱人害了他,等他出去一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傅清雅心中冷笑,这就是送给他的第一个大礼,以后还有更好的,希望他能笑纳,开口道:“陛下,臣女已自证清白,至于恩典能不能将五妹妹交给我处置。”

圣元帝开口道:“忙活了半天就只想要这个?这次怎么不给自己求婚了?”

“以前是臣女错了,以后定不会让陛下为难。”

“如此也好,就依你吧。”傅清雅会医术,在他意料之中,墨瑾辰杀人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猜忌之中。

圣元帝看了一眼皇后,拂袖而去。

“五妹妹,怎么样?我说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傅诗文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手心里直冒冷汗,求情的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傅清雅实在太可怕了。

傅清雅向宫女要了一根皮鞭,鞭子在空中挽起小花,几鞭子下去傅诗文的身上就出现了几道血痕,看着使的力不大,实际上这都是有技巧的,她最了解人体的部位,专挑那种最疼的地方大,看着没什么事,实则痛的要死。

傅诗文的喊叫声震耳欲聋,傅清雅打上了瘾,她就是要打死傅诗文,为她外祖一家报仇,为她刚出世的孩子报仇。

围观的人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她也不在乎,她的目的就是弄死傅诗文。


傅清雅不知道自己怎么停的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奄奄一息的傅诗文已经被抬走了,湖边只剩下她和正打算离开的墨瑾年。

“秦王殿下,请等一下。”傅清雅两只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发狂的小兽,她的心里只有仇恨。

墨瑾年黑色的眸子盯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只有嘲讽,这个女人为了引起墨瑾辰的注意还真是煞费苦心,差点打死自己的妹妹。

傅清雅擦掉眼泪,开口道:“我知道刚刚那两个宫女是你杀的,这次我帮了殿下这么大的忙,殿下可要怎么感谢我?”

“呵,四小姐好大的口气,你说人是本王杀的就是本王杀的?”人确实是他杀的,他是打算嫁祸给傅清雅的,谁知被她给识破了,最后便宜了墨瑾辰那个蠢货。

傅清雅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他要是承认母猪都能上树。

“殿下是怀疑这是父亲和太子的奸计?还是怀疑我是他们派来的卧底?”前世墨瑾年和他们就站在对立面,他们是生生世世的仇敌,这一点墨瑾年从来不加掩饰。

想她以前为了墨瑾辰还讨厌过秦王,多说一句话都不肯,秦王厌恶她,怀疑她都是应该的,这是她的报应。

“墨瑾辰也是我的敌人,我和殿下的目的是一样的,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他不死我不休,现在我说您肯定不会相信,臣女自会证明。

今晚三更天,还请您派人来丞相府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事关岳王生死你一定要来,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前世墨瑾辰串通敌军,给墨瑾年冠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墨瑾岳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亲自去前线调查,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这都是墨瑾辰的诡计,那个诡计多端的男人他凭什么活在世上,他就应该去死。

那封揭发秦王罪证的“信”现在就在丞相府,按照时间推算明天这封信就会出现在圣元帝面前。

事关国家安危,秦王一定会被圈禁起来,岳王本就冲动,肯定会去调查,她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墨瑾年没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这个女人突然示好,说不定又是他那个好大哥的主意:“四小姐以为本王是那种随便的人吗?你们至少应该安排一个好看点的来,你跟个豆芽菜似的,本王没有兴趣。”

说完就示意墨瑾岳推走轮椅,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她,傅清雅气的跺脚,喊道:“我能治你的腿。”

墨瑾岳眼睛立马亮了,刚想转身仔细询问,墨瑾年就递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他只好心有不甘的离开。

傅尚儒早就跟着皇帝走了,傅清雅只能出宫去外面马车上等他,有傅诗文的缘故她没有带侍女,来的时候只有一辆马车,今夜只能一起回去。

路过景仁宫的时候,傅清雅的心口疼的厉害,就像有根针扎在胸口,不能呼吸。

当时墨瑾辰和傅诗文就是在这里,杀了她外祖一家,将她刚出生的孩子丢进炼丹炉里,最后挖了她的眼睛,断了她的四肢做成人彘,那时候她才知道。

原来她这一生都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她的孩子只是为了增寿入药。

如今故地重游,前世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墨瑾辰这一次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血债血偿。

突然傅清雅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临死前墨瑾辰说墨瑾年的生母不是贤妃,而是圣元帝最爱的昭宁贵妃。

当年贤妃久久不孕,为了争宠她杀害了当时还是贵人的昭宁贵妃。

正好当时皇后嫡子暴毙,种种证据指向昭宁贵妃,皇上起了疑心将她禁了足。

贤妃看准时机杀母夺子,昭宁贵妃死后圣元帝伤心不已,不顾群臣反对将她升为贵妃赐号昭宁。

她唯一的儿子就交给了贤妃,下令不许有人再提此事,当时知道实情的宫人都被遣散,墨瑾年就变成了贤妃的“亲”儿子。

想到这里,傅清雅想立即告诉墨瑾年真相,飞快跑了几步她又停下了,墨瑾年并不信任她,现在贸然告诉他真相,他还以为这是她和墨瑾辰的诡计。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机,她必须先取得墨瑾年的信任才行。

回到马车上,黑着脸的傅尚儒和浑身是血的傅诗文也刚到。

宫里的太医已经帮她看过了,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一说,她下手很重只剩了一口气。

“啪”傅尚儒抬手就是一巴掌:“孽障,你还知道回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不事先跟为父商量一下?你知道这是多好的机会吗?临走前为父交代你的你全忘了吗?”

傅清雅会医术这件事情,圣元帝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孽女竟一直瞒着他。

他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傅清雅绝对不会医术的,可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傅清雅只觉得好笑,前世她最尊敬的就是眼前这位老父亲,可他呢,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从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

想到那封信,傅清雅压住心中的恨意,开口道:“父亲,女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

傅尚儒原本以为她变聪明了,这么一看倒是他多虑了,说不定是发现傅诗文和太子有过接触,心生嫉妒。

“哼,你可知今天,你拒绝太子对我们影响多大,京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那个位置,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之前你还喜欢太子,今天怎么突然不喜欢了?”

现在越看傅清雅他越生气,为了傅清雅能嫁给太子,他下了多少功夫,甚至将老脸都丢尽了,只一会儿功夫他的心血就全废了。

傅诗文趴在马车里,身上的疼痛让她的思维逐渐清晰,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傅清雅或许知道了什么,忍着疼痛开口道:“父亲…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只说了一句话,她身上又渗出一层血迹,脸上早已被汗水湿透,还没等傅尚儒说话又晕了过去。


很快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红色朱漆的大门旁边蹲着两个白白胖胖的石狮子,显得格外气派,谁能想到这样富丽堂皇的院儿里,满是污秽。

傅清雅隆了隆耳边的碎发,跳下马车望着高高隆起的院墙,时隔十一年她又回来了,这座巨大的府邸困住了她的一生,以后她要亲自掀翻它。

二房三房的人早就回来,现在已经在老太太院子里告状了,这是她们一贯的风格。

果不其然采环已经在门口张望多时了,看见傅清雅不耐烦的开口道:“四小姐你可回来了,老太太等你多时了,快随奴婢过去。”

她是温叶柔身边的一等女史,平时没少帮她干坏事,傅清雅灵机一动打定主意,开口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在门口等了这么久,你别生气,这个簪子拿着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

采环立即露出欣喜的表情,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三分,“那四小姐就跟奴婢走吧,四小姐不是奴婢说你,今天在宫里你怎么能当众打太子的脸,现在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夫人为了你的事又得跟着操心,你都多大了,也该为府里多想想,你看看二小姐就端庄稳重的多,还有大小姐她可是第一才女,为了你今天都没能去参加宴会。

依奴婢看还是大小姐更配太子殿下,你不答应也好,太子谪仙般的人物你确实配不上。”

采环越说越起劲,见傅清雅不还有些生气,就像教训下人一样,呵斥道:“四小姐,奴婢跟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吗?这都是为你好。”

傅清雅讪笑着答应,原先她在府里就是这种待遇,就连下人都能随便教训她。

“小姐。”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傅清雅回头一看是谷雨和谷云。

这是她的贴身丫鬟,前世她们被墨瑾辰卖到了窑子里,受尽了苦楚,如今见面心里是无尽的酸楚。

谷雨见她双眼泛红,跑到她旁边,将手里的斗篷披到她身上,安慰道:“小姐,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傅清雅久久不回她们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看到她才安心。

傅清雅看着两个丫头单薄的衣衫开口道:“你们先回去,我等会儿就回来了。”去寿安堂免不了一场风波,她不想连累她们。

“我们陪着小姐吧。”傅清雅很少去寿安堂,去了也是挨打受罚的坏事,这两个小丫头不放心也正常,一起去她们还能替小姐挨板子。

傅清雅摇摇头开口道:“你们先回去看家,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跟着反而让我分心。”

采环不高兴的催促道:“四小姐,快点的吧,老太太等急了可是会生气的。”

主仆谈话突然被打断,傅清雅一巴掌呼了上去,厉声道:“你一个丫鬟竟敢打断主子讲话,谁给你的胆子?”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随意打断她说话的人。

采环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是丫鬟可她是当家主母的丫鬟,其她人都对她礼让三分,平时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这一巴掌让她彻底丧失了理智。

“你竟敢打我,你......”采环愤怒的眼神落在傅清雅脸上,嚣张的气焰瞬间被熄灭了。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通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采环已经伸出的手僵半空中,气呼呼向寿安堂的方向跑去,她是去告状了。

傅清雅安慰了她们一番,也冲着寿安堂去了,谷雨和谷云担忧的看着傅清雅离去的背影,她们的主子今晚好像不一样了。

傅清雅一点儿也不担心,采环闹起来才好呢。

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正堂之上一脸怒气的傅老太太。

旁边一左一右坐着福冰清和傅秀云,温叶柔和林婉珍都在。

“雅儿见过祖母,大伯娘二伯娘,二位姐姐。”

傅老太太一双凤眼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人的心事,她是镇国公府的独女,年少时曾随父出征,立下汗马功劳,镇国公府没落了她还是一品诰命夫人。

“四姐儿如今长大了,主意倒是挺正,怕是老婆子已经教不了你了。”

傅清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开口道:“祖母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不要雅儿了吗?”

“我竟不知你野心这么大,竟敢当众拒婚,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傅家,刚刚是我让采环去请的你,你倒好,好大的架子,还学会打人了。”

采环此刻正站在温叶柔身后哭哭啼啼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温叶柔一如往日得意洋洋的姿态,开口道:“咱们这个四姐儿平日里温温弱弱的,没想到还是个厉害的,皇后都敢得罪,更别提我这个小小的二伯娘了,采环也是个可怜的丫头,竟遭这种无妄之灾。”

皇后娘娘平时最疼爱太子,如今太子被禁足肯定生气,婆母我看明天还是去景仁宫请罪的好。”

傅冰清怒气腾腾的开口道:“她就是故意的,她不要名声就算了,这个家里还有我和三妹妹,以后可怎么嫁人。”秦王要是不要她都怪傅清雅这个蠢货。

“是啊,咱们家里还有这么多好孩子,以后怕是都嫁不出去了,婆母你可得为这几个孩子做主,之前我就说将四姐儿送到城外去,现在可怎么得了。”

“就是,祖母她实在太可恶了,不但当众阻绝了太子,还多次顶撞皇后娘娘,就连秦王殿下都被她连累了。”提起秦王傅冰清脸上都是红晕,恨不得立刻成为秦王妃。

傅老太太的脸越来越黑,将茶杯狠狠的甩在地上,茶水溅到傅清雅手上立马红了。

“好你个黑心肝的东西,这么多年竟都被你诓骗了,我眼里最见不得脏东西,今天我就要打死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纲纪礼法。”

她是真的动了杀心,她手上的人命也不在少数,不介意再多一条。


为了傅府的安宁,杀了傅清雅一个不冤。

说不定皇后娘娘知道她处置了傅清雅,还能放过傅府。

一屋子人,没有一个替傅清雅说话的,没有人希望她活着。

越是这样傅清雅的心就越坚定,她早就不是傅家人了。

“王妈妈,就赏四小姐一顿板子,打死扔到乱葬岗。”

傅老太太的一句话,就将刚刚复生的傅清雅定了个死罪,她竟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慢着,母亲她还不能死。”傅尚儒刚安置好傅诗文就赶了过来。

傅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开口道:“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都是你把她惯成这样的,今天她敢当众得罪太子和皇后,以后他就能害死你们。

以前她做出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情,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决不能饶恕,即便她身后是圣医谷,那也不行。”

以前傅清雅为了追求太子,做过很多丢人现眼的事情,这些京城人人都知道,这也是她讨厌这个孙女的原因。

这些年来她很少见她,只知道傅尚儒将她纵的无法无天。

傅尚儒瞥了一眼傅清雅,他何尝不想弄死她,现在还不是时候:“母亲,都怪孩儿教子无方,雅儿她还小,不懂事教训一下就算了,打死她太严重了,我以后无法向阿蓝交代。”

“你这么做只会害了她,你看看整个京城哪有她这样的嫡女,还不如一个庶女体面。”傅老太太真是恨铁不成钢。

傅尚儒娶了两任夫人,可前后两个夫人各留下一个女儿就死了,傅清雅的母亲颜凤蓝是继室,她是圣医谷的圣女,二人乃是一段孽缘。

傅清雅冷冷的看着二人虚情假意,傅尚儒真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在傅老太太面前装作是一个情深义重、疼爱子女的好男人。

可实际上对她一直都是捧杀,先是将她变成废物,再一步步的引入和太子的阴谋中。

只是因为他知道,圣元帝是绝对不允许她嫁给任何一个皇子,除非她以死相逼。

真是好阴谋,好算计。

“祖母,孙女死不足惜,可临死之前也想说两句,陛下本就不喜我嫁给太子,不得罪皇后就要得罪陛下,为了相府孙女只能选择得罪皇后。

得罪皇后她也只会朝臣女撒气,可得罪陛下相府一定会遭殃,孙女也是为了傅府着想。”

温叶柔阴阳怪气的开口道:“你倒是会捡好听的说。”

“二伯娘,难道你看不出来陛下的意思吗?今夜你指证我杀人,可有考虑过会给傅府带来什么吗?你以为坐实我的罪名,二姐姐就能嫁给太子了吗?我出事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祖母,请您好好想一想,之前您和父亲反对我嫁给太子,我还想不明白,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太子对我另有所图,可怜五妹妹也是被他骗了,今天我不打五妹妹,皇上一定会处置她,说不定还会杀了她。

一顿鞭子能救咱们一家人,陛下也会更信任父亲,这样难道不好吗?”

前世傅清雅不明白,为何她不能嫁给太子,现在是太明白了,皇上是忌惮她身后的圣医谷。

圣元帝一直想得到长生丹,这才有了她娘和傅尚儒的缘分,圣医谷不能与外界通婚,她娘为了嫁给傅尚儒跟圣医谷断绝了关系。

颜凤蓝死后,她又变成了傅尚儒的棋子。

前世圣元帝给她赐婚之后,就将开始怀疑傅尚儒,可惜他太会演了,没露出一点儿破绽。

傅老太太稍作沉思,认同了傅清雅的说法,她自然知道圣元帝的意思,也不会心疼一个庶女。

“那倒是冤枉你了,可你会医术这件事,怎么瞒着我们?”

傅清雅看了一眼傅老太太:“祖母明鉴,我会医术并不是什么好事,相信宫内没有一个人希望我会医术,今日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二伯娘和二姐姐多番为难,我也不会贸然行事。”

温叶柔立马变了脸色,怎么好端端的扯到她身上了,傅清雅这是想害死她。

“婆母,您别听她胡说,当时宫女就拿着四姐儿的帕子,我也是一时嘴快,就算四姐儿认下罪责,儿媳也绝不会让她死的。”

“哼,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开那个头,别人怎么会怀疑她。”倒不是傅尚儒心疼傅清雅,只是他的计划被打断,生气而已。

傅老太太呵斥道:“好啊,平日里在我面前虚与委蛇,在外面倒是斗个你死我活,再怎么样四姐儿也姓傅,老二媳妇你也不应该将她推出去,她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婆母,儿媳只是一时糊涂,没想害四姐儿。”温叶柔吓的跪倒在地,傅老太太的眼睛一如当年摄人心魂,只一眼她就浑身发抖。

平时别看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其实心里门儿精,最讨厌的就是一家人内斗。

傅冰清立马站起来,开口道:“祖母,你别被她给骗了,她就是故意的。”

傅老太太在每个人脸上来回翻看,最终停在傅清雅脸上:“就罚你二十戒尺,一来是让你记住傅府荣辱一体,不能因为你个人得失损害家族利益,二来你要记住不可将将剑锋指向自己人,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恩怨是过不去的。

至于老二媳妇,许是年纪大了管不这么大的家业。”她终究还是没说出不让她管家的话,自从颜凤蓝死后,温叶柔倒是安分了这些年,只是想敲山震虎让她认个错罢了。

温叶柔一听傅老太太要撸了自己的管家权,激动的开口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做,这些年我对傅府兢兢业业,我付出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婆母你不能这么做。”

“祖母,娘没有做错,真的是四姐姐的错,母亲只是实话实说,你为什么要袒护她?”

“对,婆母,儿媳只是实话实话,明明是她先勾引太子,是她先得罪的皇后,她要是死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不管我们的事儿 。”


傅冰清继续开口道:“明明是她勾引太子,不安分守己,不知廉耻的硬贴上去,对太子痴缠不休,惹得太子厌烦不已,丢尽了傅府的脸面!”

“二姐姐,那只是我年少不知罢了,你比我年长难道还看不出太子的意图吗?”

“在你们的眼里就只有这么龌龊的事情,今日我幡然悔悟,只想保住我,保住整个傅家,祖母,孙女人微言轻,就连一个丫鬟都敢动手打我,还抢了您给我的簪子,如今还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簪子明明是你给我的。”采环听见傅清雅诬陷她,立马出口分辩,温叶柔一个刀子眼她识趣儿的闭了嘴,她只是个丫鬟,主子们讲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儿。

傅老太太一双眼睛饱经风霜,有什么是她看不明白,斥声道:“先给四姐儿赐座,你从实说来,我竟不知府里有这等欺主的恶奴。”

傅清雅被王妈妈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也不怪采环,她在门口等了那么久,冲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只是那个簪子是祖母赏赐的,我说换个其她的她也不肯。”

“怎么会呢?采环是我房里最乖的丫头,平时月钱也是最多的,绝不会拿四姐儿的东西。”温叶柔是在暗示她,不要承认拿过傅清雅的东西,只要不拿出来她就有办法搪塞过去。

无奈采环不是个伶俐的丫头,她急忙跪在地上,磕头道:“不是的不是的,这簪子是四小姐赏的,奴婢并不知道是您赏的。”

傅清雅勾唇浅笑,鱼儿上钩了:“我为什么要赏赐你,从你见到我的那一刻就一直在骂我,谷雨给我送了一个斗篷,你嫌弃我慢将我的胳膊都掐肿了,原本我不想追究,没想到你倒先来告状了。”

说着就将露出胳膊的淤青:“我也是实在生气才打了你一巴掌,原来二伯娘房里的丫鬟打不得,那我给你赔罪吧。”

采环愣住了,她什么时候掐过她,簪子明明是傅清雅给的,怎么就变成她抢的了。

心中惶恐不已,浑身发抖:“老太太明鉴,奴婢没有掐过四小姐,也没有抢过簪子。”

“还不把簪子交出来,你这等欺主的恶奴我相府是断断不敢要的。”小姐和丫鬟,她当然信傅清雅。

这意思就是要将她发卖出去,犯了错的奴婢很难找到好的下家,高门大户选择奴仆十分严苛,她在这里月钱很高,活的也很滋润,她不想被赶走。

“真不是奴婢做的,是她诬陷我,夫人求您救救奴婢。”温叶柔一张脸阴沉的厉害,要不是留着采环还有用她真想打死她。

傅老太太拿着簪子仔细端详,确实是早上她赏给傅清雅的,每次有宴会她都会每个小姐准备好衣服首饰,为的都是傅府的面子。

傅清雅继续道:“祖母每次赏的东西雅儿都舍不得戴,怎么会赏人呢,刚刚采环说我身份卑微,配不上太子殿下,还给府里丢人,我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孙女接受责罚。”

“不管主子如何,也轮不到一个下人置喙,王妈妈,打烂她的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说。”

傅清雅掩住内心的情绪,“毕竟是二伯娘的贴身丫鬟,您怕是不好动手,要是因此生了嫌隙怕是不好。”

温叶柔气的差点把牙齿咬碎,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了,这要是让老太太觉得她心生怨怼,管家权就彻底没希望了。

“怎么会呢?只是一个丫头而已,四姐儿说笑了。”

“刚刚二伯娘不是怪我打了采环,到底是人微言轻,平时你们欺负我也就算了,可那是祖母给的簪子,我不能给。”

傅清雅的语气带着委屈,傅老太太一阵心酸,这些年她从没管过她,赏的东西也是最少的,没想到这丫头对她这么好,一个簪子也如此在意。

“雅儿觉得二伯娘肯定也舍不得她,还是让二伯娘自己掌嘴,打一顿就算了,让她知道祖母赏的东西是不能抢的,真的赶出去我怕二伯娘会怪我。”

傅冰清指着傅清雅的鼻子骂道:“你好狠的心,采环根本不可能拿你的簪子,你就是诬陷她。

你平时一副老实的样子,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我不打死你,以前你就勾引秦王殿下,他那么高贵的一个人都被你给毁了。”

她这样傅清雅已经习惯了,前世她就是这样,只要不顺心就拿她撒气,她有什么好东西,傅冰清也会要走。

傅清雅以为只要她顺着,日子能好过点,可傅冰清永远不知足,喜欢秦王是吗?那就让她一辈子也得不到。

傅老太太看着她发了疯的扑向傅清雅,火气直冲天灵盖,一把拽住她:“你给我跪下,平日里你就是这样对你妹妹的?张口闭口秦王,一点儿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傅冰清愣住了,她倒是忘记装一下了,平时傅清雅不敢在傅老太太面前告状,她不需要伪装,嚣张跋扈惯了。

现在傅清雅敢骂她,她自是忍不了。

傅冰清跪在傅老太太脚前,开口道:“祖母,冰儿就是一时没忍住,你别生气。”

“枉我平日一直以为你们对四姐儿多好,今天我才知道真相竟是这样,不好好惩罚惩罚你们,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去祠堂跪上三天,不许吃饭睡觉。”

温叶柔急了,求情道:“婆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惩罚我吧,采环我一定会亲自教导,让她给四姐儿道歉。”

一直没说话的林婉珍终于看到了希望,温叶柔没了管家权她就有机会了,“婆母,您别生气,二嫂肯定是太辛苦了才会犯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我也不收你的管家权,现在你就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二姐儿必须跪祠堂,少一天都不行。”

林婉珍瞬间不乐意了,搞了半天管家权还不没收,真是偏心。

温叶柔心里又气又急,“婆母,管家权我不要了,冰儿过两天还要参加春日宴,跪久了伤膝盖就不能跳舞了。”

“我罚她就是罚你,你还没明白吗?”

温叶柔最在意的就是傅冰清,她想在人前出风头,傅老太太偏不让她如愿。


“婆母,你…”温叶柔这才明白过来,在傅老太太的心里根本没有谁比谁重要,只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真正重要的是傅府。

“今日四姐儿受惊了,我房里有四匹锦缎拿去给你做衣服,打板子的事儿明天再说吧。老二媳妇掌完嘴,你们就走吧,夜深了我也要睡了。”

傅清雅起身告辞,她就知道傅老太太根本不可能信她,即便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要打她,真是叫人寒心,她已经不介意了,这些人从来都是如此。

温叶柔将心中的恨都撒在了采环身上,下手格外重,真的将采环的嘴都打烂了,傅清雅听着响亮的巴掌声心里格外痛快,下一次又会轮到谁呢?她得好好想一想。

秦王府

“什么?你是说我以前喜欢那个废物?”

墨瑾年腾的一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这是他这辈子听到最滑稽的事情。

墨瑾岳奇怪的看着他,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是啊,昨天你还偷偷去看过她,这么快就忘记了?四哥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从二人出宫到现在,墨瑾年就一定要让他说以前的事情,说了几个时辰,嘴都干的不行了。

闻言,墨瑾年又坐回到太师椅上,“易安,我好像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喜欢太子,还很蠢。”易安是墨瑾岳的小字。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又怎么会喜欢一个蠢货,墨瑾岳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印象,又不得不信。

“噗”一口茶差点喷到墨瑾年脸上,“你忘记了?那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吃了什么?”

“别胡闹,当然记得。”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一直都很有耐心,要是旁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早就死透了。

墨瑾岳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窜到墨瑾年面前,将他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最后摸着他的脑门开口道:“这也没发烧啊?”

“我在圣医谷疗伤的事情也记得,可实在想不起跟她有什么关系。”

墨瑾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墨瑾年说过傅清雅是他这辈子最最最重要的人,甘愿为她去死的那种。

墨瑾年努力的回想,脑子里只有一个残影,越想心越疼,他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不会是毒发了吧?要不要叫圣医谷的人来。”

“先不要惊动旁人,晚上你去相府,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墨瑾岳走后,墨瑾年起身换了一身夜行衣,他的腿并没有残疾,两年前发生了兵变,他查到有人想害他,为了调查清楚他才装成残废回来了。

傅府

不出所料,傅尚儒将傅清雅带到了书房,这就是她不争执不反抗的原因。

傅尚儒发了很大的火,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刚要审问傅清雅,就被傅诗文的丫鬟叫走了,说她高烧不退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浪费,在桌子的暗格下拿到信立马往回跑。

傻子才会等他回来挨打,她才不会。

“你倒是聪明。”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傅清雅下意识的握紧了怀里的信向墙头看去。

高墙之上站着一名男子,脸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一袭黑衣与黑夜融为一体。

傅清雅心中警铃大作,这身打扮应该是个杀手,该不会是傅尚儒的人吧?

男子邪魅一笑,声音似是从地狱传来,傅清雅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这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了不少。

“你放心,我不是老匹夫的人,只是路过。”

月黑风高夜,穿着夜行衣,在相府路过?这个理由怕是有些牵强。

“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继续你继续。”江湖大哥的事情她还是少管为秒,他要在相府杀人放火都可以。

能全部杀死才好呢,那样她就省事了。

男子有些意外,她不应该大喊大叫吗?怎的如此淡定,衣影飘落,男子平稳的落在她面前,一步,两步,三步.....直到把傅清雅逼在墙角退无可退才停下。

惊讶之余,少女双手抵在胸前,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猫,“等等,没地方可去了。”

温热的气息呼在男子鼻尖,耳朵瞬间变红,要不是戴着面具恐怕就要丢人了。

“你不怕我?”

“怕,当然怕。”少女的眼里是星辰大海,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格外撩人。

男子鬼使神差的凑得更近了,脸和脸之间只隔着一张面具。

这样的眼神除了撩人之外,还能让人受伤,他心跳的厉害,伴随着针扎似的疼。

这女子怕不是会什么勾魂夺舍的妖术?他对女人可从来不感兴趣。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很诚实,已经将女子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

好软、好香、原来女人是这种感觉。

傅清雅感觉有被冒犯,气血翻涌,迅速拔下头上的素银簪子,抵在他的脖颈处。

“我不会武,对人体的穴位十分了解,你要是再动我就扎进去。”她是真的会扎,不是开玩笑的。

男子轻蔑一笑,簪子应声而碎,一头掉到了地上一头差点弹到傅清雅脸上,被男子一把抓住。

性子还挺烈,“以后别干这种傻事,自己的缺点不要随便暴露,你想不想习武?”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具男也愣住了,他从来不收徒,今晚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突然冒出一个人,还吃豆腐,又想叫她学武,只有傻子才会答应:“不用了,我天生愚钝怕学不好。”

男子松开她,心有不甘,被人拒绝原来是这种滋味。

“不过我可以雇你,我给你钱,你帮我杀人办事怎么样?”

她现在缺的就是武功高强的杀手,秦王要是不信她,凭她一个人难成大事。

“你是第一个跟本阁主这样说话的,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便宜。”傅清雅心中大喜,没想到江湖上雇凶杀人这么容易。

转念一想,他们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杀手,有钱赚肯定愿意。

“你放心,多少钱我都付的起。”她是没有钱,但相府钱多,前世没花上,这次一定要花光,不能便宜了相府这些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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