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内尔斯默默坐下,低着头,似乎己经认栽,然而眼眸中却闪过狠厉之色。
莱斯门帝国的圣殿骑士团有七个分团,阿诺德曾经率领代表战争的血十字骑士团入侵天狗国,无数族人惨死。
如果不是百兽帝国及时支援,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过后,天狗族发奋图强,虽郁郁久居人下,却也凭借领土内丰富的矿产资源日益壮大,如今更是百兽帝国统治下实力排名前三的附属国。
内尔斯从未忘记那段历史,他总想着有一天能够斩杀阿诺德,覆灭血十字军团,给死去的爷爷和族人一个交代。
“怎么~你怕了?
继续狗叫啊!”
休挑挑眉,似笑非笑。
“哈哈哈!
公子,内尔斯就是欺软怕硬的怂狗啦!”
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走过来阿谀奉承,众人也是哄然大笑,纷纷附和着嘲讽起内尔斯来。
“给他十个狗胆也不敢和我们休公子叫嚣啊。”
“他们家族就是百兽帝国的一条狗罢了,本地人谁看得起他们?”
“只不过名声好听点的奴隶而己。”
“......”一字一句,嘈嘈如急雨。
内尔斯把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流萤名表摘下来,放在桌上。
休定睛一看,好东西,顺手就揣进兜里,讥讽道:“不错,你还挺识趣,以后别狗眼看人低了,否则我怕忍不住把你宰了。”
“哈哈哈!”
众人大笑。
“没想到内尔斯还是个软蛋。”
“这一幕成功把我多年的恐狗症治好了。”
“啧~那块表好像是限量款,上面刻印着六阶聚源法阵,至少值五万原石。”
“富哥儿真大气!”
“......”内尔斯闷头喝酒,用双手捂住脸沉默片刻,随后撩起银白色的头发,看向休,嬉笑道:“你准备好了吗?”
“嗯?”
“啪——”下一刻,整个拍卖场唯有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回荡。
休双眼圆睁,盯着内尔斯手中的啤酒瓶怔怔出神。
怎敢如此?
“啪!”
然而,内尔斯不紧不慢地拾起另一个啤酒瓶,二话不说便又朝着对方的脑袋用力砸去。
在他身后原本面露失望神情的两名天狗卫彼此对视了一眼,悄然拔出背后的弯刀,上前与其并肩而站。
“看来你还没准备好啊。”
内尔斯摊开双手,脸上露出痞气的笑容。
“卧槽,狗爷!
狗爷站起来了!”
“太燃了。”
“公子休这波要红温,有没有大绿色心情来一根啊!”
“以后谁再说内尔斯是怂狗,我跟他急。”
“打起来,快打起来!”
“你、找、死!”
休咬牙切齿,一缕缕白金色的源气透体而出,汇集到他握住剑柄的右手,宛若明灯。
天狗卫感受到那股凌厉的剑势,神色肃然,对内尔斯小声说道:“少爷,你先走。”
“没事,有人会出手。”
内尔斯抬抬手,风轻云淡。
休没说废话,拔出白银大剑,双手握持斜劈,源气化为猛虎,咆哮而出。
“给老子死!”
一股澎湃的剑气迎面拂来,内尔斯脸颊刺痛,不过他的双脚却不曾后退半步。
“叮——”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骤然现身,攻击落在其周身的源气屏障上,微微泛起涟漪。
“你这是何意?”
休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山羊胡老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白朗蒂手里盘着两颗核桃,眼神犀利地说道:“这里是天和,不动兵戈是最基本的规矩。”
“这条狗先打的我!”
休怒然,指向内尔斯。
白朗蒂微微点头,转身看向内尔斯,“小子,解释一下。”
“执事大人,俺老内是老实狗,可休这小儿却不当狗子,他...”内尔斯一脸委屈地拱手回答道:“他竟然当众抢夺我最爱的手表,如此丧心病狂,岂可休?”
“呜呜呜~”话音刚落,内尔斯当场掩面而泣,并用手肘悄悄戳了戳天狗卫的胸膛。
“啊对对对!
这块手表可是少爷奶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每天早上起床都得先上三炷香再戴,此等孝心,感天动地。”
“是啊,我想不通休公子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难道真是因为太穷了吗?
如果这样的话,完全可以说嘛。
我们家内尔斯少爷平时乐善好施,赏点源石问题不大。”
天狗卫的临场发挥,不可谓不惊人,内尔斯都愣住了。
我手下竟有卧龙凤雏,何愁大业不成?
“拿去!”
他果断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块源石扔在休脚下,伸手道:“现在可以把我的手表还回来吧?”
白朗蒂嘴角一咧,这狗东西真有意思。
那个叫休的小王八羔子都被气得快不成人形了。
“呵,你竟敢耍我。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休变脸数次,最后强行按耐住怒火,把手表交还内尔斯,“来,好好保管你的遗物。”
“不劳你挂念,嘶~”内尔斯接过手表的瞬间,忽感剧痛,只见休语气森冷道:“待我掌管红十字军团之日,天狗族覆灭之时。”
声音不大,可在场所有人都听在耳里。
一块手表引发的血案?
“我滴乖乖,没想到休是个睚眦必报的狠人啊。”
“这样会不会太小题大做?”
“圣殿骑士的尊严不可辱,你懂不懂什么叫帝国人上人啊。”
“如果光明正大败北还好说,结果被一个纨绔子弟戏耍,这要是还不找回场子,整个帝国贵族圈笑话他一百年。”
“......”听到这话,内尔斯脸色骤变,双眸逐渐露出疯狂之色。
凭什么,你们天生高人一等?
凭什么,我的族人说杀就杀?
凭什么,命运不由我们自己掌控?
战局,尚未开始。
神明,亦会死亡。
“休,不知你是否听过大夏的一句古话,叫作...锃——”寒光一闪,内尔斯豁然拔出腰间短刃,划向休的手腕,吓得对方连忙松手倒退。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说罢,三人转身潇洒离去,留下惊愕的人群。
白朗蒂意味深长地看着内尔斯的背影,宣布拍卖会继续进行,然后消失不见。
至于休,则坐在那里喝酒生闷气。
远处的江莱目睹这一切后,他悟了。
矛盾的斗争性是无条件的、绝对的。
事物的运动采取相对静止和显著变动两种状态。
两种状态的运动都是内部矛盾双方的相互斗争引起的。
西大帝国从来都是貌合神离,其内部存在诸多矛盾,由静至动,距离量变引起质变,只差一个契机。
非但如此。
矛盾双方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相互依存,相互转化。
也就是说,敌人的敌人,我可以假装当作好朋友,敌人的老婆,那就是我的....嫂子。
江莱越想越兴奋,这时,一个美妇走进牢笼,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右手还伸进衣服里,轻轻抚摸着八块腹肌。
“小可爱,我可以摸摸你的宝贝吗?”
白素夫人左手摇起罗扇遮住嘴鼻,抬眸间风情万种,春意盎然。
一身紫色的束胸礼服极致地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哼~小样儿,迷不死你。
卧槽!
大雷!
江莱差点没把持住,想着时间还差五分钟,他连忙后退半步,义正言辞地说道:“夫人,请自重!”
白素夫人的笑容瞬间僵硬,她神色古怪地盯着江莱好一会儿,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欲擒故纵?
亦或是纯情小处男,根本不懂得人妻的美妙之处?
啊~年轻性感的肉体,有趣的灵魂,这位大夏少年果然没让我失望。
作为百兽帝国赫赫有名的俏寡妇,平日里,男人们看她都带有强烈的窥探欲和占有欲。
然而,江莱却不一样。
他的眼神...清澈而愚蠢,可爱得想让人把他按在床榻上狠狠蹂躏。
“嗯~”想到这,白素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忍不住闷哼一声。
“夫人,别发春!”
江莱好心提醒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哈哈哈——白夫人,你继续,我们不介意看一场活春宫,想想就刺激呢。”
“对啊,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学习学习技术呗。”
“喂,细狗,你行不行啊?
要不换我来?
白夫人的娇喘声听得我心痒痒。”
“......”一声声调侃中,白素丰满的胸脯此起彼伏,显然气得不轻。
我淫荡,却也不是谁都能上,现场百分之八十的人,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你别生气。”
江莱出言安慰一句,继而环顾西周,讥讽道:“真是长见识了!
我大夏文明倒退九千年,也不会如你们这般粗鄙不堪。
成年人,难道就没有一点比欲望更高级的东西吗?
更别提帝国却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无法普及,真是一群蛮夷。
呜呼哀哉!
天不生我大夏,礼道万古如长夜。”
江莱叹息摇头,白素夫人眼里有光,深情注视着他。
好暖的男孩子!
这就是被呵护的感觉吗?
我好爱。
好奇怪,感觉要失态。
她体内的堕落蛇血沸腾了,不由自主地夹紧笔首修长的双腿,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你小子不过是阶下囚,装你妈呢。”
“道貌岸然的傻逼玩意,你是不是没有性生活啊?”
“呜呼个锤子,我们这叫释放天性,叫顺应天理。”
“......”众人口吐芬芳,若不是碍于拍卖行的规矩,非得下场暴打江莱一顿不可。
“好弟弟。”
这时,白素夫人上前一步,目若秋水地说道:“来,当我的狗吧,我宠你。”
江莱看着她手里的狗链,哭笑不得。
而各个牢笼前,贵族们也按照惯例把狗链套在安瑶等人脖子上。
“跪下,奉我为主!”
下一刻,他们倨傲的声音响起,安瑶紧咬着唇,纵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弯下了脊梁。
其他人亦是如此。
“不跪!”
这时候,一道突兀的童声打破沉默。
颜良偏头望着江莱,仿佛在找一个认同自己的精神支柱。
从小父母和老师就教导他:大夏人可以上跪苍天,下跪父母,因为里面只有最纯正的信仰和情义,但是....奴颜婢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