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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起源录

前程似锦的莫呼洛迦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上古混沌,盘古开天辟地,产生了天和地,也产生了仙、魔、人三界,人界最弱,却拥有最具变化的物质世界,在仙界的保护下,人类得以繁衍生息。但人类好勇斗狠,互相争斗,始终无法统一,实现仙界大同的最终设计。魔界由于长期生活于地下黑暗之中,始终觉得不公平,尤其对人类在仙界的保护下拥有最好的空间。魔界无法撼动仙界,就觊觎人类,想灭了人类自己生活在人类的空间。仙界由于长期保护人类,渐渐有了倦意,而且仙界也不想因为人类与魔界为敌。就想扶持人类统一自强,用自己的力量抗衡魔界,拥有一界之地。本文写得就是主人公唐尧如何在仙界的帮助下,领导人类,最终实现人类团结自立的故事。

主角:唐尧,花弧   更新:2022-12-11 07: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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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尧,花弧的武侠仙侠小说《人类起源录》,由网络作家“前程似锦的莫呼洛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古混沌,盘古开天辟地,产生了天和地,也产生了仙、魔、人三界,人界最弱,却拥有最具变化的物质世界,在仙界的保护下,人类得以繁衍生息。但人类好勇斗狠,互相争斗,始终无法统一,实现仙界大同的最终设计。魔界由于长期生活于地下黑暗之中,始终觉得不公平,尤其对人类在仙界的保护下拥有最好的空间。魔界无法撼动仙界,就觊觎人类,想灭了人类自己生活在人类的空间。仙界由于长期保护人类,渐渐有了倦意,而且仙界也不想因为人类与魔界为敌。就想扶持人类统一自强,用自己的力量抗衡魔界,拥有一界之地。本文写得就是主人公唐尧如何在仙界的帮助下,领导人类,最终实现人类团结自立的故事。

《人类起源录》精彩片段

唐尧在十六岁的时候做了一个梦。那天他上山打猎,没有多少收获。快到中午,唐尧有些困乏,就躺在山坡上,斜靠着在一棵大柳树晒太阳,天空蔚蓝,柳树的枝条像死去一样,从天空垂下来。唐尧意念模糊,就见一个胖胖的妇人像一朵云彩似得从柳树的枝条中落下来,重重地坐在自己身边,用一双慈祥的老眼端详着他。唐尧被看的奇怪,浑身痒痒的,心想这哪来的妇人,干嘛这样盯着自己看,难道是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奶奶、太奶奶?唐尧正在那胡思乱想,就见那妇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量了量自己的身高,唐尧本能地想反抗,可浑身无力,哪也动不了。那妇人叹了口气,在唐尧身边的石头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斧子,放在唐尧的身边。

就是你了,条件虽然差一点,但我已经寻找三万多年,也没有比你更好的,我也找累了,你就将就着承担吧。那个妇人对唐尧说。

唐尧虽然身子不能动,可耳朵能听,嘴巴能说,听了妇人的话,就问你说的是什么呀?妇人也没理他,又从身上掏出一本书,不耐烦地对唐尧说快,说一个密码,我帮你登记一下,快到中午了,我还要赶着回天界吃饭呢。听了妇人的话,唐尧也感觉肚子饿的咕咕乱叫,就想早点把这个痴婆子打发了,自己也好早点下山回家吃饭,就问什么叫密码?妇人说就是说一句你想说的,又能记住的,以后要进这本书里只有说对了才能进去。

唐尧觉着好玩,就说饿了想吃肉!妇人说行,我已经帮你输进去了,你看一下书名,记住了。唐尧抬眼望了望,见是一本十六开的书,看起来很厚,黑色封面,上面有四个烫金的大字“人类起源”,唐尧心里好笑,什么人类起源,爹妈生的呗,又哪个大神瞎编的吧,被这个疯婆子捡着了,拿这逗我玩呢。伸手就要去拿那本书,妇人忽然缩回手,把书揣在怀里问你记住了吗?唐尧说记住了?妇人问你说一遍叫什么名字。唐尧说人类起源。妇人说好,你记住了,以后遇到问题就到这本书里找。唐尧说那你把书给我呀!妇人摇着头说这书是不能给你的,你记住密码就行了,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以后无论在哪里,一旦遇到危险,只要说出密码,立刻就能进入书的世界。

唐尧担心地问我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呀?要是书被别人拿去了,或是毁了怎么办?那位妇人笑了笑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本书存在虚幻之中,只有输入密码才能进入,出来的时候再说一遍密码就行了。唐尧又问别人要是说了这密码会不会进去啊?妇人说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呢,这密码对你是唯一的,你的语言、声线都是唯一不可复制的,所以这个密码是绝对安全的,时间不多,我也不想对你废话了。哦,对了,这把斧子是盘古留下的,至于有那些功能,怎么使用,本来我可以教你的,现在我也累了,乏了,离开天界三万多年,我也想回去看看,书里面都有,你以后自己到书里去看吧。说完妇人就要走,唐尧赶紧又把她喊住问:

最后一个问题,我到书里去,会不会耽误我的时间,比如我要是在那里看入迷了,呆上个一年半载的,我爷爷找不着我,会不会担心我失踪了,或是被大灰狼给吃了。妇人笑了笑说不会的,这是平行时空,你进去和出来在一个时间线上,也就是说你每次进去的时间,和出来的时间是一样的,比如你现在正在吃一口饭,送到嘴边了,忽然想进书里了,你就说出密码进去,等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再说出密码出来,出来的时候你还在那吃饭,饭送到嘴边了,温度都不会变。不会耽误你在人间一点时间的。

唐尧暗想这他妈太好了,我在人间要是死期到了,快咽气的时候我就喊密码,到书里的世界继续快活,只是书里的世界会不会老呢,会不会死呢!这又是一个问题,想问一下那妇人,可自己刚才已经说过最后一个问题了,不好再问,正在那里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就见那位妇人身子晃了晃,像气球一样飘了起来,唐尧望着这个人形气球越飘越远,忽然又迷茫起来,就在这是,一泡鸟屎从树上掉下来,落在唐尧的额头上,唐尧一惊醒了,原来是一个梦,回想着梦里的情景,唐尧有些懊丧: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唐尧挺了挺身子坐起来,翻身去哪身边打着的猎物:一只山鸡,两只兔子,准备回家和爷爷做饭吃。就觉眼前一亮,猎物旁边的地上,躺着一把金光发亮的斧子!唐尧有些不相信,用手揉了揉眼睛,发觉这是真实的,不是做梦,就伸手把金斧子拾起来,在手里仔细端详着:斧子很精致,斧柄上一边刻着开天,一边刻着辟地。唐尧把斧子在手中晃了晃,心想刚才的梦难道是真实的?难道自己是在做白日梦?这是肚子里又发出两身咕咕的鸣叫。唐尧赶紧把斧子揣在怀里,拿起山鸡和野兔,匆匆下山了。

爷爷还在家等着自己的猎物做饭呢,管他是不是真的,就当捡了一块金子,明天拿到集市打打价,可以的话就把斧子卖了,和爷爷到城里买套房子,祖孙两过一段太平日子,也让爷爷好好享受享受!

回到家,爷爷正在院子里练他的八卦连环掌。见唐尧回来,爷爷收了架势,捋了一下垂到胸前的白胡须问今天怎么回来迟了,猎物也没打多少?唐尧本想把做梦的事情对爷爷说了,可一想今天回来确实迟了,饭还没做,况且梦里的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就对爷爷说有点累,在山上眯了一会,回来就迟了。说完放下猎物,舀水洗了一下手,到自己的屋里,把那把金斧子从怀里拿出来,收在枕头底下。唐尧现在也不想让爷爷知道斧子的事情,怕一时说不清,要是爷爷怀疑自己从哪偷的就麻烦了。

唐尧从屋里出来,爷爷已经拿了猎物在那里剥皮。唐尧卷了下衣袖说爷爷让我来剥吧。爷爷说你去淘点黍子做饭,我这几天没去打猎手有些痒,就剥你这猎物过过瘾。爷爷前段时间打猎时候闪了腰,就没和唐尧一起出去打猎,在家歇息。唐尧一边淘黍子一边想幸好爷爷没一起出去,要不自己还做不了这个梦呢。

吃饭的时候,唐尧问爷爷知道盘古吗?爷爷沉吟了一下说听说书的说过,以前天地合在一起,盘古用一把斧子劈开,才有了今天的天和地。听了爷爷的话,唐尧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是真的。爷爷问什么真的假的。唐尧就想把梦中的事情告诉爷爷,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自己还没理顺,爷爷要是问这问那的怎么解释啊,还是等自己理顺了再说。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唐尧对爷爷说今天不去打猎了,想到集市上玩玩。爷爷说反正还有一只半兔子,够今天吃的,你就去玩玩吧,不要惹事,回来的时候买点黍子,刚才我看黍子没剩下多少了。唐尧答应了爷爷,回到屋里拿了金斧子,揣在怀里,告别爷爷,出了家门,往集市走去。

走到路口,遇着冯三,冯三问唐尧你今天不去打猎啊?唐尧说今天累了,到集市逛逛。冯三惊喜地说尧哥我也正闷得慌,和你一起去吧。冯三有点呆头呆脑,傻不拉几的,唐尧不想和他一起,就说我还要买东西呢,没空陪你玩。冯三笑着说哥,没事,我老实,就跟你屁股后面,也不多说话,你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回来还能帮你把买的东西背回来。唐尧没法子,只好带着冯三,路上叮咛道最近集市比较乱,经常有地界的鬼怪出来,可要小心。冯三说他们和我们一样,也就是在底下闷坏了,出来转转,我们不惹他就是了。

到了集市,唐尧找到一家当铺,对冯三说你在门口把着门,我到里面打听点事情。冯三爽快地答应好了,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集市上的人流。

唐尧进了店,见柜台后面有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在那里算账。见唐尧进来,抬头望了望,发现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没在意,低头算自己的账。唐尧重重地咳了一声,站在柜台前朝里面望了望。老板放下手里的笔,重新抬头望着唐尧,问你一个孩子,来这里干什么?唐尧也不说话,伸手从怀里掏出那把金斧子,放在台子上,对老板说帮我看看,这真的假的,值多少钱?那个老板伸头望了望,又伸手把斧子拿过去,掂了掂,问唐尧?从哪来的。唐尧不高兴地说我家开铁匠铺,祖传的,这东西多了。老板又仔细地看了看说你要这样说,我就明白了,这东西看着像斧子,可那么小,不会是砍东西的,一定是打了做玩具的。听老板这么一说,唐尧就有些扫兴,不耐烦地问你看是不是金的,值几个钱?老板说哪能是金的,最多是扫金,谁家能有这么多金子打这东西,估计也就是铜的吧,你要愿意当的话我给你十个钱。唐尧心想十个钱也就买几斤黍子,我还不如留在做玩具呢,伸手把斧子拿过来,揣在怀里,转身就走,那个老板在后面喊小兄弟,急什么呢,钱还可以谈的嘛。唐尧一边走一边说等过段时间再来找你,我现在去买黍子。

出了店,叫了冯三,两人一起去买了一袋黍子,唐尧自己背,冯三不让,硬要帮着背着。看看时间到了中午,唐尧带着冯三到路边的面馆一人要了一碗面,正吃着,就见外面过来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正是那个当铺的老板,后面跟着的几个肥头大耳,穿着光鲜,像是有钱的人,唐尧以为他们也是来吃饭的,就没在意,谁知那个当铺的老板突然指着唐尧对身后的人说就是他!那几个人立刻走上前,站在唐尧的面前,恶狠狠地说:

小子,原来是你偷了我们家的斧子,快拿出来。

这阵势,唐尧一看就明白,也不理他们,低头吃碗里的面。冯三有些吓傻了,望了望进来的这群人,又望了望唐尧,结结巴巴地问尧哥,怎么回事啊?什么金斧子啊?唐尧把碗里的汤喝了,掏出钱放在桌子上,对冯三说你不是饿了吗,抓紧吃,吃完了也不要走,就在这里等我,把黍子看好了。冯三答应着是是,但却不敢吃东西。唐尧望着那群人,轻蔑地说想打架呀?走,咱们外面说去,不要在这里影响我兄弟吃面。那些人中一看似领头的人见唐尧是个小毛孩子,也没放在心上,对周围的人怒了一下嘴,转身走了出去,众人跟着往外走。冯三抖擞着说尧哥你要注意啊,找个机会抓紧跑,不要管我。唐尧拍了拍冯三的肩膀,笑了笑,也没说话,抱着手走出了面馆。

外面一片空地,那几个人并排站在,周围围上了许多看热闹的。有好心的人悄悄地对唐尧说小哥,拿了东西就赶紧给人家,然后认个错,说不定看你小,还能饶你一命,这几个人可是集市上的恶霸,没人能惹得起的。唐尧也不理他们,从怀里拿出那把金斧子,在手里把玩着。斧子黄橙橙、明晃晃的,在中午的阳光里闪着耀眼的光芒。众人看的眼都直了,尤其是那几个人,恨不得一下子把斧子抢到自己的手里。这时,就听一个狗腿子样的跟班喊就是这把斧子,我们大爷的,赶紧拿过来!

你大爷的?唐尧望着说话的那人问,既然是你大爷的,那让你大爷当着大家的面说说,这斧子是什么样子的?上面都有什么?

说话的那人有些心虚,望了望那个领头的,领头的咳了咳嗓子说我那斧子是金色的。大家都笑了,说我们都看见了,谁都知道是金色的。那人就望向那个当铺的老板,那个老板说斧子上有字。唐尧说你刚才看见了。老板说是啊,我看见了才去告诉大爷的,要不还被你拿走了。唐尧说你看见也没事,说说是什么字。老板想了一下说是开什么地什么的。唐尧笑了笑说没记清吧,还是叫你大爷说吧。那个老板又乞求地望着那个领头的。领头的有些恼羞成怒,挥了挥手对众人说别听这小子废话,上去抢过来。几个打手早已按捺不住,一窝蜂地涌上来抢斧子。唐尧只当没看见,还在那里欣赏着手里的斧子,等几个人就要到身边,伸手过来抓的时候,唐尧身形一晃,众人还没看到什么情形,唐尧已经到了圈子外面,几个人用力过猛,一下子扑到一起,趴在地上。那个领头的见手下没抓住唐尧,自己猛地冲过来,伸手抓唐尧,唐尧也不避让,挺胸让那人抓过来,伸手压住那个人的手,身形一扭,那个人啊了一声惨叫,肥胖的身躯重重地摔着刚才趴在地上的那些人身上。

周围的人都被唐尧敏捷的伸手看傻了,纷纷叫好。那个开当铺的老板见势不妙,就要往人群里溜。唐尧沉着声喝到站住!那人的脚一下子像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拔不动。

给大家讲清楚怎么回事。唐尧抱着手怒视着那个老板,老实地说出实情,否则爷今就把你废了,你那些年辛辛苦苦创制的家业算是白赚了。

那人听了唐尧的话,赶紧说我讲我讲,刚才这位小爷拿着这把斧子到小的店里,我看了很喜欢,就想买下来,小爷不肯,拿着走了。后来赖二爷来了,我就对他讲了小爷的事,赖二爷想贪了小爷的斧子,就让小的带着来找小爷,小的错了,还请小爷饶了我的狗命。唐尧问大家都听清楚了吗?众人都说听清楚了。唐尧又问这斧子是谁的?众人说当然是小爷的。这时那几个被打趴在地的人从地上爬起来,知道了唐尧的厉害,不敢望唐尧,灰溜溜地直往人群里钻,唐尧也不追他们,冲着他们的背影喊爷是狼居胥山下的猎户唐尧,想报仇的话就过去找。

众人散了,唐尧进了面馆,面馆的主人迎上来感谢说今天都亏爷体谅,保存了小店,要是在店里打起来,我这点家伙就没了,以后爷来了尽管来吃面,我不要钱,今天把这几个无赖打了,太让我们解气了。唐尧也没和他啰嗦,见冯三还呆在那里发愣,就问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回家。冯三说你去打架我都担心死了哪还有心思吃饭。唐尧笑了笑说要你担心什么呢,就这几个瘪三,还不够我活动下手的呢。转脸对面馆老板说再去给我兄弟下碗面,钱一并给你。

老板嘴里应着,脚步麻利地向后厨跑去,不一会,又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面,递了一碗给冯三,又递一碗给唐尧。唐尧说我刚才吃过了。店老板说你刚才不是出力了吗,那点面早消化了。唐尧感觉了一下肚子里真还不怎么拓实,就拿起筷子,和冯三一起吃起来。吃完面,唐尧把桌子上的钱推给老板,问够不够,老板推脱说我说好请客的,怎么能要钱呢。唐尧说你看我们兄弟年龄还小,都是老实人,吃了这么多面却不给钱,传出去和那些混混还有什么两样?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老板说我这是自愿的。唐尧站起来,对老板说你要是真的不想收钱,等会来个要饭的你把这钱给他就是了,说完和冯三拿了黍子走了。


回来的路上,冯三问尧哥你真厉害,以后我也要和你学学拳脚,跟你去走江湖。唐尧打量了冯三一眼,说你现在学拳脚已经迟了,不过可以到天界或者地界去学点他们东西。冯三叹口气说那些都是传说,哪是人想学就学的。唐尧说你别灰心,他们中有不少到人间来混的。冯三赶紧说我还是不要遇见他们吧,听说他们会吃人的呢。唐尧摇了摇头说哪有吃人的,他们和我们人其实是同宗,只不过生活在不同的空间,有不同的生活方式罢了。冯三摇着头说我不信,他们都是不老也不死的,不像人,活几十年就死了。唐尧颓丧地叹口气说是啊,人要是也能长生不老就好了。

回到家天都快黑了,唐尧留冯三在家吃完饭才回去。吃饭的时候冯三提起中午的事情,唐尧见瞒不过爷爷,只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当着冯三的面,爷爷也没好多说,只是要求以后出去要注意,外面世事凶险,要会保护自己。等冯三吃完饭走了。爷爷沉着脸说把那斧子拿出来给我看看。

唐尧从怀里把金斧子掏出来,递给爷爷,又把那天在柳树下做的梦对爷爷讲了。爷爷接过斧子,也不说话,在油灯下仔细看了许久,叹了口气,对唐尧说你去我床边的箱子里把一个红布包拿出来。唐尧见爷爷面色沉重,也不好问什么,起身到爷爷的房间里,打开爷爷床头的红木箱子,里面果然有一块包装的红布。唐尧伸手拿起来,也不敢打开看,就这样拿着到爷爷的面前,把红包递给爷爷。爷爷接过红包,放在桌子上,小心地打开。唐尧惊奇地发现红布里包着的也是一只斧子,只是看起来更小巧精致,似乎是白玉做的,晶莹剔透。唐尧奇怪地望着爷爷,等待爷爷说出答案。爷爷捋了一下长长的胡须,叹口气说看来我们的缘分尽了。唐尧一惊,心想爷爷怎么说这话,是我做错了什么,想撵我走吗?就听爷爷继续说我其实不是你爷爷,你是我十六年前在山上捡来的。

十六年前,爷爷在山上打猎。也是在那棵大柳树旁,爷爷坐在那里休息,忽然传来一阵巨兽奔跑的声音。爷爷心里一惊,刚想张弓搭箭,可箭在手中还没放到弦上,一头彩色的巨兽已经停在身边。爷爷想这下完了,自己这百八十斤还不够人家填咽喉的。爷爷闭着眼睛在那里等死,等了很长时间也没听到动静,爷爷慢慢睁开眼睛,发现那头兽已经不见了,旁边地上躺着一个男孩,手指放在嘴里,眼睛睁的圆圆地望着他。爷爷很惊讶,也不知这孩子是怪兽变的还是怪兽叼来的,不过这多无所谓,反正是一个男孩,生的健康可爱。爷爷就从地上抱起来,用衣服包了抱回家。

那男孩就是你。爷爷对唐尧说,当时你脖子上套着这个玉斧子。

唐尧被爷爷的话震惊在那里,过来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对爷爷说我就算不是你的后代,可你把我养大,你就是我的爷爷,我一定会给你养老送终的。爷爷笑了笑,摸摸唐尧的头说孩子,我不是担心没人养老送终,我们这些猎人,山里生山里死,等老的时候到山上找个洞穴,躺在那死了就算了。你不同,你看这两把斧子,都不是人间的东西,既然都找上你,说明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一定承担了什么东西。现在你十六了,应该出去闯荡了。唐尧说我不走,我就要这样和你在一起。爷爷说你就不要说孩子话了,外面的世界很大,爷爷像你这年龄的时候早出去了,还到过天界和地界呢,就是没到过虚无,听说那里只有死了才能去。听说爷爷到过天界和地界,唐尧就好奇,要爷爷讲给他听,爷爷摇着头说还是你将来自己去看吧,说给你就没意思了。唐尧还是不愿走,爷爷摇着头说随你,你今天在集市上亮了这斧子,很多人看到了,天界和地界的神啊鬼的说不定也看到了,那个赖二都想据为己有,怎知到别人没这么想呢,你留着这里,说不定会给我带来祸事啊!听了爷爷的话,唐尧有些犹豫,对爷爷说让我想想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

唐尧伏在山路边的草丛里,身上披着厚厚的草叶做伪装。今天,唐尧要打一个大的猎物,虽然到现在唐尧还没有单独打过大的猎物。爷爷说一个真正的猎人一定要打大的猎物,那些整天只打山鸡野兔的称不上猎人。唐尧问什么是大猎物?爷爷说普通的野猪,厉害的有狼,更厉害的还有虎豹熊狮子大象。唐尧问还有没有比这厉害的?爷爷说当然有,但那就不仅仅是猎人的事了,这得等你到了那级别再告诉你。唐尧非常希望自己能快速地到那个级别,好从爷爷的嘴里知道最最厉害的猎人都猎什么。私下里唐尧也思考过爷爷是一个什么样的猎人。唐尧想爷爷一定是那种最最厉害的猎人,可也没见爷爷打过豹子老虎啊!有一次唐尧问爷爷你打过最厉害的是什么?爷爷捋着胡须,望着唐尧笑着说你呀!唐尧一惊,心想我难道是爷爷抓来的怪兽?唐尧认真地看看自己,不对呀,我是实实在在的小人人啊!就知道爷爷是逗自己玩。爷爷说我现在主要是培养你,你能走到哪一步要看你的天分。唐尧说我就要像爷爷这样的。爷爷哈哈笑着说你要超过爷爷,不过能到爷爷这样也就相当厉害啰。

唐尧今天要打的是一头野猪,这头野猪唐尧已经跟踪观察了好多天,这些跟踪、观察和埋伏的技术都是爷爷交的。唐尧今天一上山就发现那头野猪的脚印,被弄断的树枝,弄乱的杂草和新鲜的粪便。唐尧就判断这头野猪是出去觅食了。按照一般的方法,是先在野猪经过的路上设置陷阱,安放夹子,唐尧觉得那样暗伤猎物不够地道,作为猎人,一定要和猎物搏斗,通过搏斗制服猎物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光明磊落的猎人。唐尧预想了今天捕获野猪的步骤:先用强弩射让它失去速度无法奔跑,激怒它寻找对方战斗的意志,然后迅速冲上去用猎刀刺穿它的心脏,这是最考验猎人技术的地方,时间,位置的把握,拿捏,一刀致命,稳准狠,否则自己就会受到对方的攻击,由于发出的是致命一击,为了获得成功率自己必然要冒很多的风险,试想你既然能一击别人,别人也会想到一击你,两个一击几乎在同时发出,生死都是瞬间的事情,决定成败的关键就是快那么一点点。

唐尧伏在草丛里,手里握着强弩,身上背着猎刀,那是一把爷爷给他的猎刀,长三尺,浑身黑透,闪着幽光爷爷说你只要用对了,世上没有穿不透的东西。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唐尧耐心地等待着。一只山鸡摇晃着过去了,唐尧没动心。两只野兔交头接耳地过去了,唐尧也没动心。唐尧今天就是要打一个大的猎物,唐尧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有机会单独一个人打大的猎物啊!以前遇着大的猎物,爷爷都让唐尧呆在安全区里看。唐尧要去帮爷爷,爷爷不让,说你的筋骨还嫩着,还在快速地生长,万一伤着哪来,即使长好了,也是受了罪,会影响到以后的发展。一个最高级别的猎人,虽然要经过无数次的猎捕,但他主要的筋骨是不能受伤的。唐尧问爷爷你那些筋骨受过伤吗?爷爷抽着烟不说话。唐尧问急了,爷爷就反过来问你看呢?唐尧摸着爷爷身上的肌肉说没受过。爷爷沉默地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快到中午了,那只野猪还没有回来,不会是让别的动物给吃了吧?唐尧有些后悔刚才放过山鸡和野兔。要是今天没逮住野猪,空着手回家,丢人不说,自己和爷爷就没吃的了。唐尧想的时候,一只獾跑过来,唐尧忍不住就想上去抓,但心里还是惦念那头野猪,就在犹豫的时刻,那只獾嗅出了警觉,哧溜一下跑走了。唐尧叹了口气,继续在那里潜伏着。

这时,天空忽然暗下来,一阵疾风贴着草叶吹过,树枝在空中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唐尧警觉地竖起耳朵,猎人的敏感让他感觉到风中大型动物的气味,而这种气味绝不是野猪的气息。

唐尧在脑海中迅速地辨别着即将到来的动物:很大,很强壮,很凶猛,比一头成年的野猪凶猛。唐尧有些害怕,自己连一头野猪都没猎杀过,如何猎杀比野猪更凶猛的动物?要是动物没猎杀到,把自己这条小命再贴上去,不要说当一个好猎人了,那两把小斧子算是白得了。唐尧有一瞬间想退却的念头,但只是一闪,迅速被个人英雄主义打断了:这说不定是自己的一次机会,跳过野猪这个级别,直接打只老虎豹子,时不我待,自己都十六了。

风声渐小,几束闪亮的光线从云层上利剑一样射下来,把树木掩映的山路照的斑斑驳驳的。唐尧把耳朵贴在石头上,可以听到动物蹄子上的肌肉接触石头表面磨出的擦擦声。唐尧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握着强弩的手心都是汗水。唐尧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手心的汗,头脑中认真地过了一遍出击的细节:射出强弩,欺身直进,在动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刀从脖子里刺进去,直抵心脏,只有这样才能让无论怎样凶猛的动物瞬间失去知觉,失去力量,否则贴的那么近,动物的爪子比刀锋利,即使是贴着身体惯性一带,也能让人非死即残。从蹄声中可以听出,这只动物体重不轻,是从山上下来。这就要求唐尧一定要隐蔽好,当它靠近的时候要屏住气息,否则一旦被它发现,它的反应也是很迅捷的,借着体重和下山的惯性,一旦扑过来,再强大的目标也会被摧毁的。

终于,山路上露出一片阴影,阴影渐渐变大,在距离唐尧谢弩不到五步的地方,露出一只巨兽低着的脑袋,长长的黄毛几乎拖到地上。那只动物并不慌张,也不急着向前走,偶尔抬头四下望望,像是欣赏山林的景色。唐尧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之心,动物也是生命啊!说不定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的一家子。但这个念头只是电光火石的一闪,就被另一个念头占据了:猎人就是猎人,不能有妇人之仁,假慈悲,否则不如吃斋念佛当和尚去。唐尧暗暗咬了一下嘴唇,就在咬嘴唇的瞬间,那只兽忽然加快了脚步。难道被它发现了吗?唐尧热血上涌,头脑一片空白。忽然,那只兽抬起前提,似乎要扑过来,就在它前脚抬起的刹那,唐尧本能地扣动扳机,一支带着尾音的弩箭闪着光芒射了出去,随着弩箭射出,唐尧扔了弩弓,拔出猎刀,腹部一紧,双脚蹬地,身体腾起,像是被弩箭带着,直射向那只兽。

不偏不倚,弩箭准确地射进了兽的额头,兽疼的沉闷地吼了一声,整座山林都跟着抖动起来。由于疼痛的刺激,兽的身体几乎直立起来,形成了前扑的姿势,唐尧的整个身体几乎都在它的怀抱里,由于身体竖起,唐尧无法按先前的规划把刀顺着兽的脖颈刺进去,现在,唐尧只能准确地判断出兽心脏的部位,从腹部刺上去,稍有偏差,自己的小命就交代了。唐尧也来不及多想,身体一翻,来了个仰体向上,双手抱住刀把,双脚一蹬,整个身体形成一张弓,猛地弹直,把刀送进兽的身体,也来不及拔刀,在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唐尧整个人向着兽后腿方向倒过去,在将要触地的刹那,身形收缩,像一个陀螺朝着路边的草丛滚过去。

滚出十余米,唐尧就听噗的一声,山跟着抖了一下。唐尧抱住一棵树,回头一看,那头兽山一样地趴在路上,金色的长毛在阳光里随风抖动,由于趴下去时身体下压,唐尧捅上去的刀从兽的脊背上漏出来足有一指长。唐尧喘了口气,等了一会,见兽没有动静,身体一下子面条一样软了下去,这只兽太大了,唐尧这些年还从没见过,那一身金毛有些像狮子,但狮子只有脖子上的长,这只兽是整个背上都,有些像西部高原地区的牦牛,但牛有角,毛和身子都是黑色的。唐尧坐在那里端详了一会,见时间不早,就站起来走过去,想把兽背起来扛回去和爷爷一起研究,毕竟爷爷年纪大,见多识广,另外,唐尧也急着回家向爷爷炫耀一下,看看自己打到这头巨兽算什么级别。唐尧站在兽的旁边,用很大劲把兽翻过来,从兽的胸口拔出自己的猎刀,随着刀的拔出,一股黑红色的血咕咕地流出来,带着一股腥臭味,唐尧皱了皱眉,心想这它妈什么东西,刚死怎么就臭了,看来肉也是臭的,吃不得,今天算是白费力气了。唐尧在草地上把刀擦干净了,又从兽的额头拔下弩箭,也擦干净了,放在套子里,回到刚才埋伏的地方,捡起弓弩背在身上。

等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唐尧活动了一下胫骨,见体力基本都恢复了,就又走回到兽的身旁,弯下身,双手抓住兽背上的毛,提了提,竟然没提起来。唐尧有些憋屈,刚才还说要炫一下,现在连一只死兽都提不起来,真是丢死了。唐尧就想找点树枝,把兽放在上面拖着回家。唐尧正在那砍树枝,就听远处一声大喝:你是谁?怎把我养的宠物打死了?唐尧听了这声音先是一愣,随即就在心里暗暗发笑:妈b现在这世道怎么了?什么地方都有讹人的,我和爷爷在这打了十几年的猎,可从来没听说有谁养这样的宠物玩的。想到这里,唐尧就直起腰,斜着眼睛朝传来声音的地方望过去,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猎人打扮的人从树丛中走出来,径直走到兽的身边,坐下身去,用手抚摸着兽脊背上的皮毛,眼里不舍的样子,口中念叨说可惜了,我养了三百多年的兽啊!唐尧听这话就更没谱了,你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这兽就养三百多年了,你家祖传的呀?唐尧忍不住就问你谁呀?不在这样讹人的吧!那人也不理唐尧,在那里抚摸了一会,站起来,用目光钉在唐尧看。唐尧被看的面色通红,浑身不自在,就想发怒。谁知那人忽然笑了,说打死也没什么,我家还有好几头呢。唐尧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呛那人说吹牛也不在这样吹的。那人正色说你一个小毛孩子,我有必要在你面前吹吗?我奇怪的是你这一凡人怎么就能轻易把我的麒麟给杀死了。

听那人这么一说,唐尧也开始半信半疑,见那人说这兽是麒麟,就盯着兽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和书上话的差不多,就结结巴巴地问那人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人说,我是天界的,今天这东西跑出来,我怕伤着人,就一路跟过来。

唐尧又是一愣,看来传说都是真的呀!但还是不相信地问:你说你是天界的,怎么证明啊?那人想了一下,对唐尧说你把手伸出来。唐尧伸出右手。那人说你把手掌向上伸平了。唐尧就照着做了。就见那人一跃,站到唐尧的手上,唐尧尽然感觉不到一点重量。那人问唐尧想看什么?唐尧说想看树叶。唐尧手里的那人就成了一片树叶。唐尧说我想看一滴水珠,唐尧手里就多了一滴水珠。水珠张着嘴,问唐尧还想看嘛,唐尧又惊又喜,说不看了,你快变回刚才的样子吧。水珠就又变成人形,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唐尧现在是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天界来的了。就想缠着人家多聊聊。那人笑着说不和你玩了,你还是抓紧打只山鸡回家做饭吃吧。唐尧抱歉地指着地上的麒麟说真不好意思,等以后我陪你一只。那人又笑了笑,走过去在那麒麟的头上拍了拍,那只死去的兽竟然抬起头,抖了抖金黄色的长毛,活了过来。唐尧看的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就见那人轻轻地把兽抓起来,那只兽在那人的手里变成一点点。那人把兽放在袖笼里,望了望唐尧,见唐尧还睁着眼愣在那里,就冲唐尧挥手,身形一晃,整个人就不见了。


混沌初始,盘古开天辟地,有了三界,清气上升成了仙界,浊气下沉成了魔界,后来又有了人类。三界数仙界最舒服,空气清新,云蒸霞蔚,仙人们一个个大神在在,长生不死。但也有烦恼的事情,但多数来自人间,谁叫大始祖把人类托管给仙界呢。

开了一天的会,本来准备讨论人间的事情,谁知几位大神吹牛B,吹的云天雾地,也没吹出什么结果。天君有些生气,虽然天界没有时间观念,可人间不同,有生死,一个人一生只有短短几十年,说不定大神们两次牛逼吹过人间就换了几代,这是严重的官僚主义,不负责任。天君在心里愤愤地想。回到住处,头脑还有些疼,见桌子上有一个仙桃,抓起就往嘴里送,谁知那个被他送到嘴边的仙桃啊地叫了一声。天君定睛一看,原来是天母,便生气地把手里的桃子放到桌子上,对桃子说你看你,贵为天母,也该有点人的样子。天母恢复了人形,原来就是那个给唐尧斧子的胖妇人。天母见天君生气,就和颜悦色地说我这不是在家闷得慌吗,再说,谁叫你们把人造的那么复杂,短短几十年,当初设计就该简单一点。天君说还不都怪盘古那个糟老头子,非要按照他那样子造,还要我们也保持这种样子。我们神仙没有生死,时间观念自然就不强,你现在让我们去管理人间,谁会有这兴趣。天母说你也不要急,我已经把管理人间的人选好了,那把斧子都给他了。天君叹口气说就怕我们只是想当然,我现在想来想去,人这东西还是在当初设计上有问题。整个族类的管理是有周期的,一个人的生命再长,人类从荒蛮、战乱、统一、教化在一个人的生命周期里很难完成。天母说反正现在已经是这局面了,最多多花点时间,反正神有的是时间。再说,你们要是不想管的话,地界不是吵着要管人类吗,你就让他们管呗。天君正色道人是按我们造的,那就要有神的尊严,地界的心思你不明白吗,他们是想统治人类,让人做他们的奴隶。天母说是啊,那样人类和动物就没什么区别了。不过,我们帮人类管理也不是事,尤其那些在地界当值的神,把自己看的高人一等,什么时候把人平等对待过,人要是没有自由,自尊,你给他们再多的力量,他们也扶不起来。还有,现在有的人怕死,想像神一样长生不老,这怎么行呢,要是那样我们还分三界干什么。天君理了下头发,叹口气说是啊,看来我们的管理方式还是有问题,明天继续开会,哪个大神再吹牛B,讲不出合理的建议,就罚他到人间做一次动物给人杀了吃。

第二天继续开会,天君黑着脸宣布了纪律。虽然下去当几天动物要就跟玩魔术一样,神本质是无影无形,不存在物的东西,只是碍于盘古的面子,在光明里就要学盘古,聚成人形,活的人模人样的。做动物也就是找个猪啊狗啊的动物,神收了人的样子,把气聚到动物的身体上。由于动物没有思想,所以神在动物身上也不用动脑筋思考,打一个盹,动物长大了,人杀着吃了,神就从被杀的动物身体上跑出来,再聚成人形就行了。不过神毕竟是神,是神都是要脸要面子的事情。谁愿意自己的履历上有做过动物的污点啊。尤其是这几个能参加高层会议的大神,面子看的更为重要。所以当天君宣布了纪律以后,嘻嘻哈哈的会场立刻安静下来,大神们都开动自己的脑筋,说出自己的方法。天干说人虽然长的像我们,但其实就是一些浊物,从身体上讲更接近动物。所以我们没有必要费那么多心思去烦他们的事,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天君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要是不管的话,地界要管理怎么办。天干说地界那些恶灵我早就看不惯,依我的意思他们就不该存在。黄老说这可不行,地界虽然不像我们天界的神一样有丰富的思想,可地界也没有生死,力量不可小觑,我们要想整个灭了他们是不可能的,其实现在讨论这个已近超出了我们当初的设计,三界共生,谁也不犯谁。海怒说当初造这个人类主要是想在天界和地界之间形成一个缓冲,谁知这人类也太弱了,短期内也无法凝聚起来,形成真正的一极。天干说还是我开始说的那样,我们把派下去的管理层招回来,让他们自己管理,在斗争中成长,至于地界,我们先礼后兵,给他们划出界线,让他们不要越界。天君问那他要是越界了呢?天干说那我们就把他打回去。黄老摇着头说这不又回到从前了吗,还要人类干什么。再说,我们派到人间那些神,当干部当惯了,没把人类管好,相反却沾惹了人类的浊气。要是一下子把他们召回来,这么多神吵着要官,我们这天界本来就自由世界,哪里去安置这些地方官。

讨论了一天,又没讨论出什么结果,但大家基本达成了共识,就是再让神管理人间不是长久之计,人类社会既不能让神管理,也不能让鬼管理,只有人类当家作主,自己管理自己,才是整个社会发展的正途。

对于这样的共识,天君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没有多少实质的东西,但有都比没有好。有了这个共识,天君就等于有了一个纲领性的文件,以后再开会围绕着这个讨论就行了。天君对今天的会议也很满意,今天的会不再云里雾里吹牛B了,大神也不再山南海北胡侃乱侃,以前要想形成一个共识,至少要开上上百次,现在一个会就解决了。天君想这次会议之所以能够取得立杆见影的效果,和自己的英明领导是分不开的。但这样说还是有些书面,笼统,以前的会议也不是你英明领导吗?其实这次会议主要原因还是引入了行之有效的处罚机智,这还得益于天母的建议,这个老婆子,到人间转几万年,头脑不但没生锈,似乎还更加开窍了。天君想以后要不这个处罚机智写进天界宪法里,法律这东西,一定要行之有效,便于执行,抓住七寸。以前也不是没有处罚机智,比如把神打入虚无界,按道理到了虚无界就是被踢出神界,不准再回来,是很厉害的。可神与神之间关系网太复杂,一但有哪位大神被判到虚无界,立刻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出来说情,整天在天界哭汁抹泪的,说是做神不容易,到了虚无界不就等于判了死刑吗?判刑的大神不想承担责任,最后往往还是把皮球踢到天君这里,天君想想也是的,神本来没有生死,天界转来转去还是那几个神,虽然活的懒散,没有激情,但逼近都还好好地活着,现在等于开了死门,却没有生门,这以后的神不是越来越少了吗?连个串门唠嗑都没有,那神不是更没意思么,他们就会更多地到人家去玩乐,最终腐化堕落,管制起来就更麻烦。所以这个打入虚无的法规只写在纸上,从来没有实行过。现在好了,让他们到人间做动物,丢丢人,转转还回来,从神格上降低一下,让他们知道好坏就行了,以后还能从新做神。

想到这里,天君就有些自鸣得意,飘飘然,身体不由自主胖起来,门口的几个门神都用差异的眼神望着自己。天君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就咳了几声,把身体里的气放出一些,恢复正常的体态。

进了屋,天君正想放松放松,忽然看见乔礼在自己家里,正坐在那和天母一边喝茶一边说笑着。见天君回来,乔礼就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说天君你回来啦?天君应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问找我有事吗?乔礼说当然有啦,还是大事,本来准备上班时候向你汇报的,谁知你接连主持会议,朝堂上也见不到你,只好来你家等了。

天女递上茶来,天君接了,呡了一口,继续听乔礼汇报。

地界的地貌说是要来出使,组织了一个庞大的代表团,问我们有没有时间接待,乔礼说。

天界怎么会没有时间呢,天君说,他有没有说来做什么?

没有说,但从递过来的花名册上能够看出,来的多数都是负责战争的。

难道他们想打仗?天君皱了皱眉,抬眼望着乔礼。

我看不一定,自从上次狼居胥山一战,他们是知道我们厉害的,说实话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我估计大多数还是关于人间的。

天君沉吟了一下,说好吧,通知他们来,多安排点漂亮的天女接待,让天干组织神和他们谈。


那人,不,应该是那神走了以后,唐尧懊丧地一屁股坐到石头上,这神真他妈的神,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死了巨兽,他只用手轻轻一抹,死了的兽就活了,自己这力气不是白费了吗?难怪人间有许多人想要做神仙呢。唐尧叹了口气,从石头上爬起来,神虽然厉害,可神毕竟是神,离自己很远,自己这人的日子还是要好好过下去。唐尧一边下山,一边观察着还有什么猎物可打。快到山下,一只山鸡从草丛中扑棱飞起来。唐尧也不取弓箭,伸脚踢向一颗石子,石子飞起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山鸡的太阳穴上,飞到半空的山鸡一头栽到地上。唐尧紧走几步,弯腰伸手抓起山鸡,在手里掂了掂,不错,足有三四斤,加点土豆,够祖孙俩吃一顿的。

到了家,开了门,不见爷爷,估计在屋里做饭,唐尧就把山鸡扔到地上,解下身上的佩带挂到墙上,一边洗手一边冲屋里喊爷爷我回来了。往日,爷爷总会笑呵呵地迎出来,和大孙子调侃上两句,看看打到了什么猎物。今天唐尧喊了好几声,也没见着爷爷。唐尧心想怎么回事,难道爷爷出去串门子了?不会呀,都什么时候了,谁家现在还不做饭啊。唐尧跑到厨房,厨房里空荡荡的,锅碗瓢盆有序地摆在那里。唐尧赶紧跑向爷爷的屋子。门虚掩着,唐尧猛地推开门,眼前的情景把唐尧惊呆了,屋里很散乱,像是打斗过的样子,爷爷倒在床边地,白色的胡子摊在地上,被流出的血染红了。

爷爷!

唐尧惊叫一声,扑过去,把躺在地上的爷爷抱在怀里,试了试鼻息,已经死去多时了。

唐尧把爷爷放在床上,舀水把爷爷洗净了。哭泣不是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唐尧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唐尧已经是大人,能够打死巨兽了。从现场的情况看,爷爷是被人害了。谁会害爷爷?这么些年了狼居胥山下的唐老爷子只打猎不打人,哪家没有吃过老爷子打的猎物,四乡八里谁不敬重唐老爷子。可现在这样的一个老好人却不明不白地被害死在家里。唐尧立刻想到赖二,是自己逞英雄,惹了祸,还留下地址,结果人家寻仇来了。不,不是寻仇,是冲着自己那把金斧子来的。记得爷爷说过你把这东西拿出去显摆,是要惹来祸事的。自己当时不当回事,谁知祸事说来就来,来的这样快,还赔上了爷爷的性命。唐尧后悔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可是后悔有什么用,爷爷又不能活过来。当务之急是立刻找到凶手,手刃仇人,用仇人的鲜血和头颅祭奠爷爷,爷爷才能安息。想到这里,唐尧霍地站起来,走出爷爷的卧室,在院子里重新把打猎的装备披挂到身上。到了厨房,盘子里还有一块兔肉,几个黍子面做的窝头。唐尧倒了杯热水,把兔肉和窝头都吃了,一仰头喝完了碗里的水,锁了门,迈开脚步就往集市走去。

黄昏,夕阳血红地挂在西边的天空,集市沐浴在昏黄的光线里。虽然时间不早,集市依然人来人往。唐尧找到那家当铺,抬脚进了屋。

当铺的那个老板正在里面收拾东西准备关门,见来了客人。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迎上来。一见唐尧,吓了一跳,接着就惊喜地说小爷你想好啦!唐尧沉着脸,也不和他废话,问赖二住在哪?那个老板脸色一遍,结结巴巴地说小爷你还没打够,还要去打他呀?唐尧说不是去打,是要杀了他。那个老板几乎被吓傻了,说你上次也没吃亏呀,被打的是赖二,怎么现在还要杀他,杀人可是犯法的呀!唐尧吼道他杀了我爷爷。那个老板赶紧摆着手说不不会的,那个赖二我最清楚了,平时显摆一下自己,欺负一下农村来的人是有的,你要说他杀人,断断不可能的。唐尧说我不和你废话,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他,要不是他的话,我自然不会和他计较,你要是不带,和我耍手段,我等会把你和赖二一块杀了。那个老板赶紧说我带我带,你们的梁子你们解,我一做生意的,小爷你可千万别拐上我。

出了当铺,那个老板走在前面,唐尧在后面跟着。沿着街道向西走了一会,一个认识老板的人问老板下班啦,这是往哪去?老板唯唯诺诺地说上赖二爷家,有个朋友找赖二爷有事。那人很热心,望了望跟在身后的唐尧说你们找赖二爷呀,不要去他家找。他现在可不在家。唐尧急着问他上哪里了?那人说我刚从花鸟市场过来,赖二爷带着一班人在那里玩呢。唐尧问花鸟市场远吗?那人说不远,从这朝南,拐两个弯就到了。唐尧谢了那人,沉着声对当铺老板说走,上花鸟市场。

那人果然没说假话,唐尧跟着当铺老板拐了两拐,就看见花鸟市场。市场人很多,唐尧怕当铺老板走丢了,就用手拉着他的衣襟。又走出百十米,就见前边围着许多人。两人走过去朝里一望,发现赖二正在那里和商家谈论着一只浑身翠绿的小鸟。唐尧一见赖二,眼里的火都要冒出来,甩开当铺老板,伸手一扒拉,人群便朝两边分开,露出一个一米来宽的通道。唐尧一个健步冲上去,左手拽住赖二的衣领,右手已经从背上抽出猎刀,锋利的刀锋压在赖二的脖子上。突然的巨变,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赖二还以为是谁和他闹着玩呢,抬眼一看是唐尧,吓得尿都要流了出来。

你、你这是干什么?赖二惊恐地问唐尧。

唐尧左手一紧,赖二的脸就被勒的像死猪肝一样。

快说,你上午都做什么了?唐尧怒声问。

什么做什么呀,我上午和花儿姐在一起玩,中午在她那吃酒,刚醒过来,到这醒醒酒,看看这只翠儿,这不,你就来了。

说实话,到没到过狼居胥山?不说实话我一刀剁了你。

什么狼居胥山啊?我往那去干什么?哦,想起来了,你说过住在那里,是不是那把小斧子被人偷了,找不到人到这赖上我了?我赖二爷要住明抢,可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听了赖二的话,唐尧有些犹疑,是啊,这赖二手无搏鸡之力,一看就是一个花花公子,闻起来一股酒味,看来说的是真的。可不是赖二,又有谁会去杀了我爷爷?唐尧不甘心,用刀在赖二的脖子上试了试。

我爷爷被杀了!说,是不是你让人杀的?

听说杀人,赖二的脸一下从紫色变成白色,嚷着说这你可不能冤枉我呀,我可是远近知名的大善人,从来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

见他这样说,唐尧有些相信自己可能搞错了,手里一松,赖二乘机串了出去,一边用手整理着衣服一边指着唐尧嚷道小子,你在哪受了气到爷这撒野,上次被你打仇还没报呢!吩咐周围的打手上去捉拿唐尧。有几个曾经被唐尧打过的,知道唐尧的厉害,围着唐尧兜圈子,不敢上,有几个是第一次见着唐尧,不知利害,见主子发话了,就想表现一下,嗷嗷叫着冲上来。唐尧一肚子的火正没处撒,冷笑一声,也没见他出手,冲上来的几个人已经噼里啪啦地东倒西歪躺在路上。一打架,围着的人赶紧四散走开,有些大胆的远远地望着,指指点点地议论。赖二见唐尧确实厉害,缩头就要跑,谁知唐尧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手里的猎刀高高举起:

不论是不是你杀了我爷爷,你也不是好人,今天就把你劈了,见见血。

且慢!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重重的吆喝声。唐尧本就没准备劈下去,听了这话,正好找到一个台阶,放下刀,拎着衣领的手一松一送,赖二便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转身顺着声音一望,唐尧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


喝住唐尧的竟然是那个在山上遇着的神仙!就见那神走到唐尧的身边,伸手拍拍唐尧的肩膀说小哥,遇事要冷静,你看起来还很小,不要早早沾上人的血。唐尧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我也就吓唬吓唬他。

赖二从地上爬起来,拱手向那个神道谢。带着一帮随从跑走了。那神理了下衣衫,对唐尧说我刚才听你说爷爷被害了,走,带我去看看现场,看能不能帮上你。

唐尧就领着那神回到家里,开了门,进了爷爷的房间。爷爷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唐尧不觉悲从中来,忍不住又哭起来。那神也不理唐尧,走过去绕着爷爷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用手在爷爷的脖子附近捏了捏。见唐尧还在哭,就说不要哭啦,都大人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像妇人一样哭起来没完呢。唐尧止了哭,问那神看出是什么人杀了爷爷?那神抬着头想了一下,又摇摇头,重新转到爷爷的身边看。唐尧急道你不是神仙吗,怎么看不出来。那神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神仙也不是万能的,更何况我也不是专门负责破案的神。唐尧很失望,一屁股坐到地上。那神又说不过,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说不定就能找到凶手的线索。唐尧说那你抓紧分析。那神说你爷爷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猎人,功夫应该很厉害。唐尧点了点头说是的,像我这样三两个的都近不了爷爷的身边。那神说这就对了,以你爷爷的身手,不要说附近,就整个人类来说,能这么迅速一招致命害了你爷爷的人也不多。唐尧被那神一说,茅塞顿开,是啊,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爷爷毫无反抗就失去了生命。唐尧猛地转身望着那神说是你们神仙杀的!那神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我们神是有原则的,不会杀人。再说,神即使杀人,用的也是术,死的人是看不出伤的,更不会流血的。唐尧说那难道是地界的?那神又摇了摇头说地界其实和我们神差不多,也受着条条框框约束,轻易不会杀人的。而且地界杀人用的是技,人死的会很难看。我看了你爷爷的情况,应该还是人杀的。人的本领再高也高不过神和魔,因此人杀人往往要借助器,我看到你爷爷脖颈后面有一个很小的血口子,应该是被锋利的器械刺中,流血而亡。唐尧忽然又像想起什么,拉着那神哀求说你能不能把我爷爷救活啊?上午你的麒麟被我打死了你都能救活,求你把我爷爷也救活吧。那神叹了口气说生死是不可逆转的,我上午让你看到的只是幻术,其实就跟本没什么麒麟。唐尧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闷在那里不说话。那神说你爷爷死的蹊跷,平时也没有仇家,凶手看起来功夫甚高,应该是职业杀手,而能够养这样杀手的,不会是小地方,至少是像京城那样的大城市。你也不要急,报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那神还要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铜锣声,铜锣响过,一个尖锐的男声喊到各家各户去一人到村里开会,北人犯我边境,国家征兵提前开始,有符合条件的抓紧报名。那神见村子里有事情,就对唐尧说我走了,以后只要有机会,我会帮助你的。唐尧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呀?那神说我叫白展,你叫我白大哥就是了。说话的时间,那个叫白展的大神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展走后,唐尧心里还是一团乱麻,坐在那里发呆。门忽然被人推开,冯三一边走一边喊唐尧,村礼让我来喊你去开会。唐尧坐在那里也不回答。冯三走过来,见唐尧两眼无神,直勾勾地坐在那里发呆,就用手在唐尧的眼前晃了晃,问唐尧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就到郎中那里看看,不要自己撑着。唐尧喃喃地说我爷爷死了,被人杀害了。冯三这时才看到躺在床上的爷爷,听说爷爷被杀,冯三吓得啊地叫了一声,脸色苍白,转身就跑。不一会,就听外面一片吵嚷声,那个刚才敲着锣喊的公鸭嗓子一边走一边问冯三,你说的是真的,唐老爷子怎么能被害?这怎么可能,我们这里可从来没发生杀人的事啊!

众人进了屋,有人把唐尧拉起来问情况,有人走到床边看爷爷,有几个平时处的好的妇人竟然哭了起来。那个公鸭嗓子的男人是村礼,作为一个村级地方领导,关键时刻还是体现出了领导的能力。他让那几个妇人不要哭了,都到外面去,保护好现场,又叫几个跑的快的年轻人赶紧去报官。自己把唐尧叫到客厅里,仔细地询问情况。唐尧把情况又对村礼说了一遍,村礼挠着头说这就奇怪了,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今天我一直在村里安排征兵工作,村里人来来往往的,也没见有外地人来呀!再说就凭老爷子的伸手,四乡八里的也没有人是对手啊!这个杀手太厉害了,唐尧你要小心啊!抓紧找地方躲一躲,老爷子出事了,你可不能再出事啊!唐尧心想我正巴不得杀手来找我呢,正好杀了他替爷爷报仇,就说叔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村礼又叹道本来你们家有两个男丁,符合征兵条件的,现在你爷爷去世了,你要开门立户,就不能去当兵了,我们村又少了一个当兵的名额。唐尧说叔,没事,等我把爷爷的仇报了就去当兵。村礼望着唐尧说这报仇是容易的么?你赶紧收了这心思,让官家去处理,要不你自己这小命说不定都保不住。

正说着,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进来了。村礼赶紧起身,陪着官差察看现场。那几个官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画了图,问了些情况,叮嘱唐尧最近要小心,发现什么情况就抓紧上报,说完就走了。

在村里乡亲的帮助下,唐尧安葬了爷爷。一下子失去了爷爷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唐尧不知道如何是好,整日郁郁寡欢,饭也懒得按时做。

冯三报名参军了。冯三说我家姊妹仨人,大哥是家里顶梁柱,不能去,二姐是女的,也快嫁人了。只有他年龄正好,在家也无所事事,不如去当兵,杀敌报国,说不定还能立下战功,升官发财。冯三动员唐尧也去当兵。冯三说你功夫厉害,到部队一定能当上干部,我就跟在你后边混,成功的几率就多一些。唐尧也在犹豫去不去当兵,按唐尧的性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杀敌报国,可又担心自己去战场,就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给爷爷报仇了。唐尧在那左右为难,也没把冯三的话听进耳朵里。冯三见唐尧魂不守舍的,就摇晃着唐尧的膀子说尧哥你倒是说呀,你怎么想的?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呀?这时,唐尧的肚子忽然咕咕地叫了一声,唐尧懒懒地望着天空说:

饿了想吃肉!


话音未完,眼前忽然换了一番情景,天地荒芜,一位老者站在天地间,正在用铲子翻着地。微风吹过,老者胸前长长的白须冉冉地飘起来。唐尧两眼一红,压抑的力量猛地爆发出来,冲着老者的身影奋力地喊出憋屈已久的声音:

爷爷!

唐尧的声音很大,震得空气都短路了,发出电光火石的声响。老者停了手里的活,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望去,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冲自己喊爷爷,就冲男孩笑笑,招手让他过来。

爷爷,你怎么跑到这里呀,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唐尧冲过去,抓住老者的白胡子,又哭又笑,又闹又跳。等唐尧闹完了,伏在老者的怀里,老者用手抚着唐尧的肩膀说:

孩子,你从哪里来?怎么就这样认定我是你爷爷呀?唐尧闭着眼睛躺在老者怀里,说爷爷不带这样开玩笑的,我是你一手带大的,还能把你认错吗?老者说你仔细看看,我确实不是你爷爷,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三万多年了,儿子都没有,什么时候有你这样小的孙子了。不过,你要是想喊我爷爷倒可以,我也真想有你这样一个孙子呢!

听了老者的话,唐尧猛地从老者的怀里跳起来,揉着眼睛仔细地盯着老者看,可怎么看怎么是爷爷呀!那笑容,那胡须,那声音。唐尧又仔细回忆了一下,爷爷确实是被人杀了呀,神仙都救不活,是村里乡亲帮着自己一起把爷爷埋葬了的。可这个老头又是谁?怎么和爷爷长的一模一样,难道是爷爷的兄弟?不会呀,爷爷可从没说过自己有兄弟呀。唐尧又想起那天在柳树下做的梦,想起自己刚才还在和冯三讨论当兵的事情,想起自己说了一句“饿了想吃肉”,这不是对那个妇人说的秘密吗,难道自己这是跑到《人类起源》的书里来了。唐尧又盯着老者看了一会,怯着声问那你是谁?怎么和我爷爷长的一模一样?

老者把铲子放在一边,自己蹲到地上,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我是盘古啊!

盘古!唐尧哈哈地笑起来,你吹牛了吧,说书的说盘古是一个巨人,怎么会像你这样。

老者也不争辩,抽了会烟说我想起来了,你是一位胖胖的老婆子叫你来的吧,选了这么多年,怎么选你这样一个孩子。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听了老者这些话,唐尧基本相信这位老者不是自己爷爷,但也不相信他是盘古,和自己的想象太有落差了,不过不论他是谁,既然长的和爷爷一样,那和爷爷的基因就该差不多,反正爷爷已近去世了,就认这个老头做爷爷留个念想吧。想到这里,唐尧就坐到老者的身边,像平时和爷爷在一起时候那样把头靠在老者的身上:

看来你真不是我爷爷,我爷爷去世了,以后我就喊你爷爷,我叫唐尧,爷爷都喊我大尧子!

大尧子!

爷爷!

爷爷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我在和泥造人啊?

爷爷你那么大年纪怎么老爱吹牛呢,谁不知道是女娲抟土造人啊!

女娲那丫头造的人和你爷爷造的不一样,他造的都是凡人、俗人,爷爷造的都是英雄,领导和管理那些俗人的。

我能不能也造一个人玩玩。

不能啊,你造出的永远都是泥人!

唐尧见到的这位老者确实是盘古。因为唐尧进入的是一本书,书中的记录不可能会错。至于这位盘古和传说中的盘古在形象上出现的落差,唐尧随着认识的深入也渐渐明白人类传送的英雄其实也就是寻常的人,只是在传送的过程中按照传颂者的意愿随意的变形,结果离真相越来越远。唐尧后来甚至觉得人间记录的那些东西都是牛逼,真正的好书只有自己看的这本《人类起源》。

和盘古爷爷呆了几天,虽然学到了很多东西,但唐尧记挂着冯三,就把自己既想当兵又想给爷爷报仇难以抉择的矛盾心情给盘古爷爷说了。盘古爷爷严肃地说人活着最伟大的情操就是爱国。国家是人类赖以存在的基础,是和天界与地界的管理结构有着本质区别的。所谓国仇家恨,在家恨面前,国仇永远是第一位的,你是男人,要想成为人类的英雄,将来领导、主宰人类社会,就要谨记这一点。听了盘古爷爷这些话,唐尧茅塞顿开,内心的矛盾恍惚一扫而光。唐尧激动地拉着盘古爷爷的手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和冯三一起参军,保家卫国。见唐尧这么说,盘古爷爷慈祥地点了点头说那你就去吧,这里想来就来,我一个神在这里也很寂寞,有你这个孙子快乐多了。唐尧现在急着去参军,哪顾他寂寞不寂寞的,就说知道了,你在这也别太累着,我会来看你的,饿了想吃肉!

唐尧就觉眼前又一亮,冯三已经在自己身边。唐尧说话之前还担心冯三也不知怎么样了呢,谁知自己再次说完“饿了想吃肉”的密码后,冯三问你想什么呢刚问结束。唐尧想现在再也不能说“饿了想吃肉了”,就拉起冯三的手说走,咱们一起报名参军,保家卫国去!


神的生活都是慢节奏。只有盘古开天辟地,划分三界,神刚为神的前一百年,神过的像人样子。那时的神刚入神界,年轻,充满活力,纷纷结婚生子,成家立业,过的有模有样的。以天君和天母为例,仅仅在前一百年就生了七个女儿,号称七仙女。由于神长生不老,没病没痛,永远死不了,活了一百年,一万年,后面还有十万年,百万年,大把的时间供挥耗,神们渐渐活的懒散起来,开始反思前一百年活的太累,追求太多结果毫无意义,因为一生时间太长,也玩不出新花样。反思带来的结果首先是婚姻、家庭的解体,大神们纷纷离婚,过上独立自由的生活,那些千把岁、万把岁的大神整天还在脖子上挂着奶瓶子,说自己笑。天君和天母碍于自己的地位不好离婚,但神的婚姻已近失去了意义,天母出去转了三万年,天君在天上也没当一回事,当然,天君也没有外遇,也没有小三,在神的眼里,放眼都是成百上千年的光阴,情感这东西太短暂了,只有生命短暂的人才去做这些蠢事。

早晨起来,天君洗了把脸。其实神是没有脸的,根本不用洗,神本来只是一种气,变化万端,看不见的东西。大史组到天界检查的时候神一窝蜂地围上去,嘁嘁喳喳地乱汇报一通。盘古皱着眉说你们这种是不记名让我怎样分辨你们呢?你们看看人类,衣着打扮,人模人样,各有特点各有不同,那样才能活出个性,活出尊严。你们贵为神,不能总活在精神世界里,没事到人间学习学习,装也装出个人样子。天君就组织了一个造型工作领导小组,到人间考察了一圈,觉得像人一样活着还是有意思的。回来以后就让每一个神都学着人的样子装扮出神样来。自己率先垂范,选了一个五十来岁,心宽体胖,有几缕胡须,看起来既德高望重,又和蔼可亲。天母选了一个美女,那时候人间的审美是以胖为美,所以天母就成了一个胖美女,谁能知道短短几十年,人间的审美变了,以瘦为美,最有名的就是那赵飞燕,据说能在手心上跳舞。神因为没有物质的东西,也就没有重量,在手心里跳舞自然没问题,但形体一旦选下来,基本就没法改变了。天母就抱怨人是什么东西,这心思变化也太快了,哪像神,一个心思要考虑成千上万年。天君安慰他说人生就是蝼蚁,生死变化快。我们神是永恒的,要是也像人那样变,这神的一生要变多少啊,还不把神给烦死了呀!

天母起来,问天君今天打算干什么,天君说地界使团来访问,我安排天干接待,今天要听听他的汇报,看准备的怎么样了。天母说天干的办事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接待的小事也要你亲自过问。天君说这整天不都是没事找事吗,要不这些日子怎么过。天母说我有点想人间了,你什么时候抽点时间陪我去转转。天君说我这几百年都比较忙,你翻日历看看,要不等到2020年陪你去怎么样?天母气恼地说你不知人间变化快呀,你两千年就当放了一个屁,人间怕是发展的已近认不出了呢。天君想想也是,就说等我把手头工作处理一下,听听白展对人间的考察报告后再说吧。

白展大神已经回到天界两天了,一直想向天君汇报一下人间的事情。白展大神是天君专门派到人间了解人间情况的大神,每隔一段时间就到天界汇报一次。这次天君由于忙着接待地界使团的事情,就没顾得上听白展的汇报。白展闲来无事,就在天界随处逛逛。在人间的快节奏生活久了,再到天界越来越不习惯,白展转了一圈,到处都是长空朗月,云里雾里,看不到一点实质的东西。白展转到天史馆,想找本史书看看。推开门,就见几个写史的史官在哪里云天雾地地海吹。见白展进来,赶紧拿了板凳让白展坐下。

白大神,快来讲讲人间的新鲜事,我们在这三四百年也写不出一点东西,都快闷死了。

人间的事太多了,我还没向天君汇报呢,等汇报过看天君荣不容许,要是天君容许了我在讲给你们听,天君上次开会你们不是不知道,人间的谣言太多了,弄得天庭神心慌慌,以后不经过他老人家核实的一律不准乱讲,一旦发现传播人间谣言的,轻则训诫,重则拘留。你们还不知道吧,天君最近又发明了一种刑法,让犯错误的神到人间做动物,给人杀了吃,你说这种神格折磨,谁受得了啊,还是少说为妙。

我看白大神你想多了吧,我们神界总体上还是言论自由的。你就随便讲讲,我们这耳听那耳冒,也不写进史书,他哪里能知道。

你们知道天君为什么要加强管理吗?听说都是他家小七惹的。就是最小那个丫头,跑到人间玩,和一个耕田种地的好上了,还生了一个儿子,你说这神和人生的是什么东西,将来算神还算人啊?听说天君很生气,回来后就把小七压五指山了。连天母求情都不行。

这是难怪天君生气,这小七也太不像话了,神要有神的尊严,怎么能和人这浊物做那事情呢!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难怪我最近没看到七姑娘呢。

还最近,都十六七年了。

那孩子呢,活没活下来,找没找他妈妈?

按天君的意思,断不会让这孩子活下来的,可也不知什么缘故,盘古老祖罩着那孩子,天君也没办法。

你都从哪听到的?

地界的魔说的,他们在天界和人间都有耳线,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们。


明月高悬,夜色苍茫,几只大雁从空中飞过,发出断续的鸣叫。一支约有百十人的队伍,已经走的人困马乏。走在前面的将领勒住马匹,对身后的人说唐尧,你带几个人前出一箭之地放警戒线,我们在这里休息,明晨再继续赶路。跟在后面的人应声是,回头大声喊冯三、花弧带人跟我走。说完双腿用力一夹,身下的马匹一低头冲了出去,身后有十几个人跟了上来。

这支队伍就是唐尧参加的新征的那批人员,由于战事紧急,来不得战前训练,匆匆集中起来便奔赴战场。像唐尧这样平时打猎,身怀武功的还无所谓,但对于像冯三这样种地的农民,这样上战场只能拖延敌人的战刀多砍一个人的时间。

带兵的叫姚广,三十多岁,是一个黑大汉,戍边多年,算是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人,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他把唐尧这样具有实战能力的人组织起来,编成前卫,负责侦查,放哨,保护中军,所以现在的唐尧就相当于首长身边的警卫。

跑出一米远,几个人散开,两两一组,互成犄角,轮换休息。唐尧和冯三一组,唐尧让冯三休息。冯三撮着手说我到新地方有点兴奋,睡不着,要不你先睡,我来站岗。唐尧说算了吧,我也睡不着,咱们这几天急行军,也没好好聊聊。于是两人找一块高点的土堆,坐在那里聊了起来。

尧哥,上了战场你一定要保护我啊,我什么都不会,一拿刀手就抖,到了战场还不肉包子打狗。唐尧说既然当兵了,就要抱一颗赴死的心,向死而生吧。冯三说也是的,越想活越活不了,就当自己死了,说不定还能生下来。两人聊了一会,冯三望着远处说尧哥,你发没发现那个花弧有点像女的?唐尧说人家长的就秀气一点,不像我们粗鸡大爪的。冯三说你不觉着奇怪吗,那天报道洗澡换衣服,他就没有洗澡,衣服还拿到别处换的。

他不是解释了吗,说是得了疥疮,会过人。

得疥疮痒死了,怎没见他挠,也没见他上药。

你一天到晚都关心人家这些干什么,他身手那么利落,怎么可能是女的。

我也就是怀疑,他要是女的可是有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行军,走到哪尿到哪,你看他,总是躲到东西后面。

不和你说了,总讲这些无聊的,你要是有精神你站一会,我去休息一下,明天还要行军。

好的,你休息吧,反正骑马,我明天在马上睡。

朦胧中,忽然闻到一股肉香味。唐尧吧唧了一下嘴,睁开朦胧的睡眼,就见花弧手里提着什么东西站在面前。

起来,吃点大雁肉,我打了只大雁烤了。花弧用脚踢了踢睡着的唐尧。

唐尧一骨碌翻起来,感觉肚子确实饿了,伸手就要拿花弧手里的东西。谁知花弧手一扬躲开了,对冯三说把你的盾牌拿过来。冯三走到马的身边,把自己的盾牌卸下来拿过来,花弧让他把盾牌平放在地上,把烤熟的大雁放在上面,用手撕碎了。

花弧,你这箭术真厉害,这样的夜晚,大雁飞那么高,肉眼几乎看不见,你可是听声辨物啊!说,跟谁学的。

爷爷,我从小就跟爷爷打猎,爷爷可是射箭的高手。

我也是跟爷爷学的。提起爷爷,唐尧就充满悲伤,可是我爷爷已经去世了。

我爷爷也去世了,花弧说。

你们都有一个好爷爷,教你们一身武功。我没有爷爷教,到战场就是送死来的。冯三苦恼地说。

这也不一定,战争也不全靠武功,关键是要靠头脑,时刻把握战场的动向,只有总览全局才能有机会打胜仗。

你说的对,不过这都是对那些指挥的将军来说的,我们这些小兵,只有往上冲的份。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三人正吃的尽兴,唐尧忽然停住了,接着花弧也停住了。冯三奇怪地望了两人,心想这两人怎么了,被定身法定住了吗?就听唐尧说两匹。花弧说这踢音是北方的马。两人霍地站起来。冯三虽然不知到什么情况,但也跟着站起来。唐尧对冯三说你快回去汇报,有敌情,我和花弧去抓活口。冯三没想到战争说到就到,抖擞着说你两行嘛,要不多叫几个人。唐尧和花弧相互看了看,也没说话,花弧转身要去牵马,唐尧拉着说不用马,我们到前边埋伏,以逸待劳。转身催促冯三说你快去,让姚将军集合队伍,做好战斗准备。

冯三走后,两人披挂好武器,花弧说敌人距离我们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唐尧搂着他的肩膀说走,我们到前边的高地上埋伏,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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