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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主妇徐迎喜宫斗完,想休息一下,没有想到又穿越到七八十年代同名女孩身上。睁眼一看,眼前的妈是后世的婆婆,救命恩人是后世出轨的丈夫。这是穿越时空来拉仇恨吗?更棘手的是,原主堂姐当场栽赃陷害,订婚婆家坚决退婚。这叫人还活吗?徐迎喜仰头,我要穿越回去……
主角:徐迎喜,乔羽 更新:2022-12-11 06: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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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迎喜,乔羽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之福妻临门》,由网络作家“盐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庭主妇徐迎喜宫斗完,想休息一下,没有想到又穿越到七八十年代同名女孩身上。睁眼一看,眼前的妈是后世的婆婆,救命恩人是后世出轨的丈夫。这是穿越时空来拉仇恨吗?更棘手的是,原主堂姐当场栽赃陷害,订婚婆家坚决退婚。这叫人还活吗?徐迎喜仰头,我要穿越回去……
咚咚咚……手机震动的声音。
正在彩票店兑彩票的徐迎喜掏出背包中手机一看,是丈夫的微信电话,还是视频?
她愣了一会。他怎么有空打电话呢?他不是私会小三了吗?
自从有了娃,徐迎喜辞职回家,结果认识了丈夫的真面目。
开始嫌弃她在家除了带娃就一无是处,每日不是对她挑三拣四,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总之,见她就是不爽。
起初,徐迎喜还真怀疑自己活得很差劲。一度想办法边带娃边挣钱。
不凑巧的是,竟然发现他出轨了。
得,不就是想离婚吗?非得在别人身上找理由。
成全他们,但不会那么便宜对方。
徐迎喜明里暗里派人侦查,果真一查一个准。只是手头上缺少足够的资料作为日后离婚索取财产的有力证据。
如果有一点影像资料就大功告成了。
手机仍不停地响着,似乎不接还誓不罢休的样子。
一按,一个女人在屏幕前闪现,很快消失,接着是男人的声音:“宝贝,快过来啊,等不及了。”
是林德胜的声音,还是那种恬不知耻的呼喊声。
证据送上门了?
徐迎喜手抖的厉害,一定是高兴坏了。她才不会为他出轨悲痛欲绝。
手机拿不准。她重新拿一部手机录制。
果然有料。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是男人喘息、女人娇嗔声响从屏幕里传来,这若要有匹配的影像就好了。
徐迎喜嘴角一扬,不曾有过的恶意笑容出现。
他们那么喜欢现场直播,那就让全市全网的观众都瞧瞧。
徐迎喜拿起电话给闺蜜沈茜拨过去:“沈茜,20分钟内把全市的媒体召集到欢乐森林乐园民宿店,找总经理拿下钥匙,打开下520室人间仙境,有劲爆新闻,福来房产经理林德胜私会小三。”
“想好了宫斗?”
“嗯。”
“不后悔?”
“不后悔。”徐迎喜坚定地说,“他们不要脸,我还顾什么脸。”
“半小时后看头条。”沈茜挂完电话,又火速拨通一系列号码。
徐迎喜知道沈茜一定能办到的。林德胜一定不会想到她还有一个有权有势的闺蜜。
也不知道她一眼就认出他们密会的地点。
屏幕前的森林景色的天花板也只有欢乐森林乐园民宿有。她曾带孩子住宿一晚。太深刻了。
徐迎喜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丝毫看不出被抛弃的命运。
当感情出现裂痕,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所以在徐迎喜第一时间发现丈夫出轨后,就收起无用的眼泪,开始布局,如何让丈夫净身出户。
她一边拿着丈夫的钱暗暗投资,一边收集丈夫出轨的证据。银行卡上的数字蹭蹭往上涨,她有足够的底气面对未来。
林德胜忘记了,徐迎喜小时候被邻居们称为“鬼精鬼精。”
虽然自小父母离异,但从来就没有人敢欺负她。在人际关系中,从来就不会吃亏。她付出的一定要得到回报。
“美女,你的彩票好像中奖了?”旁边的一个彩民看她手中彩票说道 。
徐迎喜沉思中抬头对着墙上的数字看,真的和手中的彩票一样。
心脏狂跳,笑容在脸庞盛开,欢笑颜开:“中了,中了!”
哈哈,哈哈!这老太爷对自己也太好了。林德胜的一栋小洋楼,数额可观的存款,还有这彩票,一股脑砸向自己。
顿时头晕目眩……
当徐迎喜醒来的时候,揉揉头,真的头昏眼花,难道被天上掉的馅饼砸晕了?
她记得她刚从福利彩票中心走出,正沉浸在被财运砸中的心情中。
忽然真的有一个庞然大物落下,砸在她头上,然后就疼痛一瞬间传遍全身,立时倒下,不省人事了……
那天正狂风大作,高层上一个广告牌被风掀起,不偏不倚的砸中了徐迎喜,当然徐迎喜不知道被飞来横祸害得丢了性命。
她醒来,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巡视周围。
屋内光线并不透亮,头顶上悬着芦苇编织的天花板,墙面是土墙,一个巴掌大的窗户开着,也只有一个布帘。
旁边是老古董的木质衣柜,颜色都呈黑色了,是她奶奶房间才会有的那种家具。
她回奶奶老家了?不对啊,奶奶早不在人间了,她这是在哪?
徐迎喜有点慌张,起身坐起来,睁大了瞳孔又认真环视一遍。
这跟她小时候见到奶奶住的房间相差无几啊,土墙土屋,补丁被单被褥,还有床头的油灯。
穿越了?重生回到小时候?可小时候也不是住这样的房子啊?是妈妈单位分发的房子呢!
屋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你怎么教孩子的?明明不会游泳还让她到河边去捡猪粪?”一个老太太刺耳的声音传来。
徐迎喜记忆里冒出一她落水的画面。
她确定无疑自己穿到了另个人身体里了。就和当下穿越小说一模一样,她已经不在自己的世界里了,穿越另个时空里了。
当下最重要的是看有没有带空间系统,或有金手指,不管重生在哪个时代,有了这两个法宝,就不愁活不下去,简直就是活得滋润。
她调整呼吸,凝神细听,什么都没有发生。
摆动下手指,无任何反应。
徐迎喜心凉了半截。她又急哄哄爬起来,翻箱倒柜,能不能找到一点钱财。
枕头、被褥她都用手捏一遍,她小时候见过奶奶把钱不放钱包,竟塞在床上物品的旮旯里。
搜索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
徐迎喜怅然若失地回到床上躺下。她没有被钱砸中,反而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
她干脆躺平闭着眼,看奇迹会不会发生,让穿越大神把她送回去。
门咯吱一声响,一股怒气传来。
完了,不可能了回去了,这气势也会把穿越大神吓跑的。
“这赔钱货脑子比猪还笨,猪都知道河边危险,不到那么闲逛,她怎么就去哪捡猪粪?自己去找死?”
徐迎喜眯缝着一双眼睛,偷偷看这个喷火的老太太。
逮到机会,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老太太。
竟敢说自己的原主比猪笨!
老太太长得颧骨突出,眼神不善,不说话嘴巴还在蠕动。
立在一旁的一个中年妇女垂头低腰,在领训。
老太太另一侧的女孩低声说:“奶奶,不是去捡猪粪,是私会男人呢!刚才不是听人说,她和赵修文在一起?”
老太太脸色一沉,无奈戳的拐棍低声骂着:“不知廉耻的东西。”
中年妇女脸色立刻灰暗,头低的更低,卑微地说:“妈,等孩子醒来再问话吧,未必如此。”
当徐迎喜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站着一堆人,面容最清晰的竟然是她的婆婆,婆婆正着急地看着她。
徐迎喜纳闷,她婆婆从来没有这样的担忧的神色。
即便当初在医院产房,她疼的哭天叫地,丈夫焦急的团团转,婆婆还是一副冷面孔,坐在一旁始终淡定,不时还说说风凉话:“不就生一个娃吗?鬼哭狼嚎干啥?”
当时她恨不得扑过去和她拼命,撕烂她的脸。
坐月子的时候,她美其名曰过来照顾媳妇,差不多活活把自己气死在月子里。
孩子哭了不抱,孩子尿裤子不换,自己饿了也吃不上一口热饭。
徐迎喜抱怨两句,她就来气,“哪有这么精贵?我当初生完德胜,还不照样下地干活,照顾全家老少。”
徐迎喜气得差点当场吐一口老血。
说了婆婆两句,她干脆拖着行李直接走人,还不跟他们夫妻打招呼,害得丈夫全小区全市找,一晚上两口子不得安宁。正要报警,她打电话说回老家了。
徐迎喜常想,若她再待在家里,自己就要进精神病院了。
一想到婆婆,徐迎喜痛苦得扭曲着脸。
眼前的婆婆见状神色焦虑,慌慌张张,用手摸摸徐迎喜头又摸摸脸,眼圈红红的,似乎十分担心她。
徐迎喜体内流过一阵暖流,有些感动。竟然不自主地主动叫了一声“婆婆!”
婆婆一听,额头一皱,露出尴尬之色。
周围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还有七嘴八舌。
“想嫁人想疯了,把自家妈当婆婆。”
“真不害臊!”
“女大不中留。”
什么状况?
无数的问题涌出,脑子一瞬间短路了。她瞪着大家看着,又揉揉额头,试着让自己想起什么。
那个被她称为婆婆的人,见徐迎喜傻傻的扫视周围,又慌着摩挲她全身,满面愁容,焦虑地问道:“喜儿,你没有事吧!你傻了?你妈不认识了?脑子灌进水了?还是发烧烧坏了?”
刚才在老太太耳边唠叨的姑娘走上前,讪笑着说:“她脑子有缝隙啊?还被灌水?婶子你也太逗了。”
徐迎喜肯定了眼前发生的事,她穿越到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也太特么神了!
不过,好像哪里出现了什么差错,她婆婆成了眼前的妈?天啦!这和她开什么玩笑?
这以后怎么相处啊?来此世报仇还是拉仇恨?
徐迎喜无奈地直挺挺地背过去了。
我要回去,宁愿与婆婆斗、小三斗、丈夫斗,也不能面对眼前长得像后世的婆婆的亲妈。
“喜儿,喜儿,我的喜儿!我苦命的喜儿,呜呜……”她的婆婆,也就是眼前的妈妈,见女儿蓦地倒下去,吓得她直拍床沿,哭天叫地。
“谁救救我的女儿!”掬一把老泪甩过去,险些掉到徐迎喜脸上。
这场面徐迎喜不忍直视,还是坐起来,漠然地瞅着她妈。
她妈喜极而泣,双手合十,磕头谢恩,“菩萨保佑,菩萨显灵。”
眼前的妈妈不认也不行啊,原主的记忆渐渐复苏了,连对母亲的感情也一起泛滥。
徐迎喜情不自禁安慰她妈,“妈,我没事了。”话语无限温柔,徐迎喜听了都觉得虚伪无比,但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难道老天爷来考验我?让我学会爱我的仇敌?
不带这样穿越啊!
适才的女孩又讥讽道:“我说没事吧!说不定刚才还是装的吓唬人的。”
徐迎喜记起她了,她是堂姐徐兰花,是她让自己到河岸上拾猪粪。当时自己就犹豫了,但还是禁不住她劝说。
“河岸上有水有草,猪最喜欢去了。那里又有河,小孩子一般不愿意去。猪粪多的去。”
徐迎喜想着快点多拾点猪粪,一大早就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于是听从了堂姐徐兰花的话,去了河岸。
一去,河岸哪有猪?正要往回走,遇见了赵修文。他向自己走来。徐迎喜一见他就有点害怕,膝盖直打摆子,迈不动步子了。
赵修文是全村的恶霸,混混。因为是生产队长的儿子,没有人敢得罪生产队长,任由他在村里胡作非为。
赵修文眯缝着眼睛紧紧盯着她,一步步向她靠近。她的心怦怦直跳,吓傻了。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结果当他伸手要摸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唬得徐迎喜转身就逃。
连续几天阴雨,路面泥泞不堪,鞋跑掉了,又看他追着紧,一头扎进河里,才发现自己不会游泳。
赵修文眼看她落水,拔腿就跑,幸好几个知青路过把她救上来,同行的知青回头又跟队长赵来福说了。
赵来福回家一问。赵修文一口咬定,是徐迎喜主动勾引他的,约她到河岸见面。
赵来福怒气冲冲跑到徐家,正教训徐迎喜妈妈方秀英:“好好管教你家女儿,别没事让她勾引我儿子,败坏我儿子名声。”
方秀英一看村干部发威,吓得全身抖索,即便认为女儿无知不懂事,也不至于做那样的事,可她也不敢反驳,只能漠然无语点头。
徐兰花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啊,堂妹,你应该学习我的样子,没事在家看看书,帮妈妈做做家务。你看你妈都累的腰都拱成虾子了,你还游手好闲在外面闲逛约会。”
堂姐徐兰花说的有板有眼。好像徐迎喜真去勾引男人,还大逆不道。
一旁拄着拐棍的奶奶听着,早气得全身筛糠似的,又用拐棍直砰砰捣地面,对着方秀英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克夫的臭娘们,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徐迎喜揉揉疼痛难忍的头,见她妈羞愧的涨红了脸,又被大家说的一句话也不敢回。
她婆婆的当日的撒泼无赖怎么在眼前妈妈身上荡然无存了?变成一个怂包?
该为自己高兴还是难过呢?
不容徐迎喜多想,她鼻子酸酸的,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显然原主为母亲为受冤枉而难过?
后世的徐迎喜平日又最见不惯别人欺软怕硬。见眼前的亲妈忍气吞声,又孤立无援。徐迎喜立马站起来,斗志昂扬。
“奶奶,你怎么这么说我妈?爷爷去世得早,你怎么不说自己克夫呢?再说爸爸……”徐迎喜口无遮拦还要继续说。
她妈妈方秀英慌得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一双大眼睛瞪着圆圆的,惊恐道:“喜儿,你脑子烧坏了,怎么说你奶奶?大逆不道。”
徐老太丈夫死得早,自己一人拉扯孩子长大,从来没有人敢在背后说她一句坏话,无不佩服她的刚强、能耐。
今儿被孙女怼道,气得手直抖,像发羊癫疯,拐棍更是捣蒜似的,直捣着地面冒灰尘。
“你这个天打雷劈的,杀千刀,赔钱货,臭丫头……”徐奶奶骂起人来,利索的很,气都不用换。
徐兰花站出来安慰奶奶:“奶奶,你别跟妹妹生气,她年幼无知,你气坏了身体可不划算,我扶您回去休息。”
哼,好一个白莲花,往日不知道背后怎么骂奶奶老不死的。眼下成了尊老爱幼的大好人。
现在还想把锅往自己身上甩。搁以前,徐迎喜默默忍受,现在她可不想当背锅侠。
“你给我站住,事情没有说完,别走。”
徐迎喜一把抓住徐兰花的肩膀。徐兰兰哎呀一声,没有想到,她堂妹竟然抓住她,而且力道很大,抓的生疼。
她扭头吃惊地看着徐迎喜。
这是她平时呼来唤去的丫头吗?怎么胆子突然变大了。脑子真烧坏了?
“你敢……”她正要嚣张地责问,但被徐迎喜冷飕飕的眼神瞪得不寒而栗。
徐迎喜走到她跟前,反问道:“是你让我去河岸的,还说那儿猪粪多?”
自然徐兰花狡辩道:“你,你别冤枉人,我什么时候让你去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迎喜从人群中拉出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女孩徐秋霞,隔壁家张春英的女儿,经常和她一起出门拾猪粪。
“秋霞妹子,我们出门拾猪粪的时候,是不是兰花让我们到哪儿?”
秋霞点点头。
大家静默一分钟。
徐迎喜又拉起兰花的弟弟金钥,问道:“金钥,你实话实话,姐姐今天让你到河岸上做什么去了?讲真话,迎喜姐姐给你糖果吃。”
徐迎喜早上刚出门,就见金锁跑在前头,还是很纳闷。待她去了河岸又见他跑的比兔子快,猜想又给徐兰花当跑腿的了。
兰花阻止,说:“弟弟,你可别瞎说,小心我回头揍你。”
家里都宠着金钥,兰花难免心中有气,私下没少给金钥垂头。
金钥被吓得躲到徐老太太身后,老太太摸摸头。
“乖孙子,说实话,奶奶也给糖吃。”
金钥见家中人见人怕的老太太给自己撑腰,还给糖,就一股脑说出来了。
“去赵叔叔家,对赵修文说,岸上有人。”
徐迎喜说:“明明就是徐兰花串通好的,把赵修文引诱过来的,我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来了,我一个女孩家,要是被他……我以后怎么有脸出去见人啊?”
说着呜呜地哭了,好不凄惨!
徐兰花有点慌了,她哪料到徐迎喜倒打一耙,她平日不是跟她妈一样,拙嘴笨舌的,担心怕事,受委屈了也是牙齿打进肚子里。
今儿真的胆子长肥了,会反抗,还能言善辩。徐兰花脑子快速飞转,想着对策。
徐兰花的阴谋诡计被揭穿,首先恼的是赵修文她爹赵来福,他一听肺都要炸了,对着徐兰花就骂:“原来是你设的圈套,你想败坏我儿子的名声,你居心何在?”
徐兰花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唬住了,唯唯诺诺的说:“我,我是被逼的,你儿子逼着我找机会接近徐迎喜,不然,他就对我……奶奶!奶奶!”
徐兰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暗道,演戏谁不会?不久耗点眼泪吗?事后再跟奶奶解释,何况奶奶一直偏爱自己。
大家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这个赵修文胆子也太大了,但细想,这也应该是赵修文的作风,没事就撩年轻漂亮的媳妇姑娘。
方秀英听了更是大惊失色,在床前无限怜惜看着徐迎喜,心里恨上了那个讨人嫌的赵修文。
“赵队长,这就是你教儿无方了,敢情欺负我孤儿寡母,我要到公社去告你。”
徐老太发威了,再次把拐棍捣得尘土飞扬。
赵队长吓得也够呛。
这村里人谁都可以得罪,唯独这个老太太不可,她可是当年斗地主、斗牛鬼蛇神的一把手,得罪她,自己的职位真不保。
立马口气缓和了,说:“我的祖宗,兰花应该早跟我说,这左右不都是伤害你家孙女名声吗?我知道肯定会教训那兔崽子,不让他胡作为非。”
老太太鼻子一哼,不屑一顾。他儿子听他的?
徐老太又嗔怪徐兰花,“你也自私,不保护你妹妹,倒把她往火坑里推。”
徐兰花可怜兮兮的解释:“我想着,大白天,赵修文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徐迎喜对堂姐编的谎言嗤之以鼻。
说谎也不过过脑子。
便一针见血地说:“堂姐,赵修文要那个什么个你,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看,长啥样子,他连看你一眼都嫌碍眼,还那个那个什么的?”
兰花被怼的羞愧难当。这是她自小长大的伤疤,也是为什么嫉妒徐迎喜的原因。
她长得不及徐迎喜漂亮,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的脸上跟她妈一样,有雀斑,肤色暗黄,她妈给她穿的衣服也是破败不堪的,都是她妈穿不上的衣服。
赵修文找徐兰花,起初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高兴好一阵,谁知是让她约她妹妹出来,心中又气又恼,恨不得一时三刻让他们俩都见鬼去……
现在更让徐兰花出乎意料的是,徐迎喜不仅当众反驳他,还揭穿谎言,她以前可是对自己唯命是从的。
兰花被徐迎喜指责着,好像当众脱掉裤子似的,颜面丢尽,恼羞成怒,上前就要撕徐迎喜的脸。
好在方秀英在徐颖喜身旁,被拦住了。徐兰花一气之下,逃之夭夭了。
大家此刻都明白了,原来是徐兰花要设圈套害他堂妹。
老太太也只能干喘气,嘟哝着:“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赵来福趁机要溜走,被徐迎喜看见了,她认真严肃警告她:“大队长,看好你的儿子,小心有一天进牢房,你这个队长位置也危在旦夕。”
赵来福气得胸闷,也不敢留下来多说,他再清楚不过自己儿子的德行了。灰溜溜地走了。
“大家散了吧,都回去干活了。”徐老太拿着拐棍驱赶着看热闹的众人,自己也心烦意乱的回自己屋了。
徐迎喜回头看着母亲,她呆如木鸡的立着。瞳孔睁得老大老大的,神情复杂,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
半天才低声问道:“喜儿,这是你吗?”
徐迎喜点点头。
方秀英摇摇头,喃喃自语地说:“这不像你啊!”
的确,真的不是徐迎喜一贯的作风。
平日她跟自己一样,唯唯诺诺的,性格也温和。
从不敢违逆大伯一家人,更别提老太太了。经常围着堂姐屁股后面转,方秀英让她搭把手做点家务,她有时候也懒得搭理,而堂姐一声令下,她立马照办。
方秀英也随她去,谁叫她是自己的女儿呢!
方秀英因为嫁到徐家好多年没有生育,眼看着就要被退婚,徐迎喜来了。
方秀英简直把她当作宝贝疙瘩宠。后来又怀孕生了儿子,方秀英更是把徐迎喜当作福星,近乎当作祖宗供着,宠得像眼珠似的。什么活也不让她干,渐渐养成游手好闲的性子。
徐迎喜小声问着:“妈妈,我们家有没有钱?”
徐迎喜在房间里没有找到钱,想着这会儿大人们没有钱给孩子们零用。还心存一丝希望,迫不及待想知道这家是贫困还是富裕。这关乎她以后的生活,如果是富二代那真是穿越对了。
方秀英先是一惊,然后为难地说:“妈,没有本事,家里没有钱,只能……”
真的一贫如洗啊!
徐迎喜当场晕过去了。方秀英赶忙掐人中,徐迎喜被掐得生疼,又翘起身来。
自己大学毕业,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现在有钱有闲,带着娃,日子也逍遥了。
即便老公出轨,她也毫不在乎,要一个没心的男人在身旁也无用,有钱就行。
只是现在又要重头来过!
徐迎喜烦躁着,欲哭无泪。这几十年都白忙乎了!
她没有想到她又活一次。
“喜儿,我给你冲糖水喝。”方秀英见她痛苦得扭曲着脸,想着大清早落水,肯定身体冻坏了,不舒服,就给她喝糖水。说完就去厨房。
方秀英心里七上八下,奶奶知道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徐迎喜正愁眉不展,烦着呢!
喝什么糖水,又不是生理期到了?
不一会,方秀迎端来了半碗糖水。她把糖水搁在床头,又去把门关上,动作谨慎。
徐迎喜疑惑地看着,她妈好像做贼似的。
“喜儿,你快喝下,要是被奶发现了,又要骂我不会过日子了。”
敢情这糖水是宝贝了?
但仔细一想,还真是,瞅瞅这房间,真是半个世纪前的年代。回到奶奶小时候的生活了。
凭自己读的书学的本事也是找不工作啊?
眼看到手的中奖彩票、林德胜的财产都一眨眼不见了。
人算不如天算!
徐迎喜仰头只想骂天。
突然窗户敲响了,方秀英一眼认出是徐秋霞,女儿的玩伴。招呼着让她进来。
“迎喜姐好了吗?”
徐迎喜点点头。
徐秋霞说:“那我们出去转转吧!”
徐迎喜一听出去,就再也耐不住了,起身就走了。母亲硬拉着她,让她把糖水喝掉才走。
徐迎喜是三岁孩子的妈,明白是母亲的一片好心。皱着眉把糖水喝掉了。
临出门,她妈塞给她一个筐子和铁铲。
“这是干嘛?”不是出去走走吗?带这个工具做什么呢?
“遇到猪粪拾着。”
她妈说着好像是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徐迎喜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合着去拾猪粪。
见徐秋霞手里也拿着类似的玩意也就接过来了。
她想起来了,这年代,猪散养,满村里跑,屎尿拉得也是到处都是。
猪粪又是庄稼的好肥料,每家每户总有一些自留地、菜地,有猪粪也就省掉了化肥农药,村里人可不把猪粪当作宝。
猪散养,猪粪没有个主儿,谁捡到就是谁的。早晨或饭前饭后,小孩子们、妇女专门出去拾猪粪。他们出门也是随时带着工具,万一碰到宝,没有家伙可不行。
徐迎喜被她爸妈惯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能在村里拾拾猪粪了。
徐迎喜看着手中的猪粪的工具,无奈叹息。
要命的是,这工具还要当作后世的手机,随身携带着出门。
徐迎喜真替原主感到羞愧,16岁的大姑娘了,和14岁的小孩一起拾猪粪。啧啧!
徐秋霞甜甜地说:“迎喜姐,你怎么愁眉不展啊?今儿我们平分猪粪,不论谁先看到的,都分着来,你先我后。不吵架。”
徐迎喜诧异着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女孩。
她们俩为猪粪吵过架?
好像有那么回事。她们有一回一起出门,一起捡猪粪,结果同时看见猪粪了,这该归谁呢?
徐迎喜心慈面善,不想伤了同志友情,准备主动出让,没有想到徐秋霞二话不说就把猪粪铲到自己篓子里了。过后,还说下次遇到了就归她,可真遇到了,徐秋霞又抢先一步铲走了。
后来徐迎喜算明白了,结伴而行是捡猪粪的大忌。即便一起出门,也分道而行。
徐迎喜试着从记忆中调取更多关于眼前的人的资料,想起来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为一朵花、一节头绳、一坨猪粪红过脸,但每每都是原主主动退让。
这个原主就是一个怂包。眼前的徐秋霞倒像自己小时候,锱铢必较。
徐迎喜见她早上帮自己做过见证,也就暂时当作自己的朋友,默许她的分粪方案。
他们走一会,看见一头猪在草丛中,“迎喜姐,有猪。”
徐秋霞高兴的冲进草丛中,用铲子细细扒拉着草,动作极其认真,眼睛睁得像铜铃,好像在寻宝。
徐迎喜鼻子一哼,就为了一坨屎?
“找到了,找到了!”徐秋霞兴奋地喊着,好像真找到宝了。
徐迎喜看她激动的样子,也不争了。
大气地说:“这个给你吧!我不要了。”可把徐秋霞高兴坏了,“谢谢迎喜姐!”
这丫头嘴还是挺甜的。
徐迎喜还接着往前走,被徐秋霞拉住她,“别走啊,这猪在吃草,待会儿肯定拉,我们就等着。”
还守株待兔啊?
徐迎喜找一块石头坐下,寻思着还能找什么事情做,不能天天像个小屁孩似的出门拾猪粪。
“你们又跟着我家的猪后面拾猪粪了?都走远点。”一个中年妇女拿着扁担凶神恶煞地跑过来。
徐迎喜还没有反应过来,被徐秋霞连拖带拉地拽走了,还跑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
“怎么回事?”徐迎喜喘着气问。
“那个是赵氏,赵来福老婆,非常凶。猪是她家的,你不记得我们以前跟着她家的猪后面拾猪粪被打的事情吗?”
敢情拾猪粪还是一个高危工作?
徐迎喜无语,好歹她也是大学毕业生,好歹手头也有百万存款,这一重生,开局就为一坨屎疲于奔命?
“我回去了,你自个拾粪吧!”
她不干了。
徐秋霞呆了,担忧地问:“你不怕你奶骂你?”
怕啥?不就是一坨屎吗?
徐迎喜一回家,就被徐老太太瞅见了,见她空空的篓子,开口就骂:“没用的东西,又犯懒了?拾猪粪都干不了,你还能干啥?”
徐老太能干,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还娶了儿媳,平生最见不得懒骨头、没用的人。
徐迎喜哪受过这种侮辱,也顾不得她眼下是自己的亲奶奶,不容分说立刻怼过去:“你嘴巴都是粪,给菜地喷喷就行了,还需要我拾什么粪?”
老太太差点气得口吐白沫。这赔钱货脑子真进水了?反了?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顶撞我,还骂我?我不打死你。”说着就伸出拐棍往徐迎喜身上抽。
徐迎喜跑开了,她妈过来了,结果棍子就落到方秀英身上。老太太住手了。
气喘吁吁地骂道:“孩子都被你惯坏了,竟然骂我。”
方秀英惭愧地道歉:“妈,都是我的错,我回头说道说道。”
方秀英发现孩子醒过来后,就不大对劲,以前还斯文可爱,从不敢违拗大人的,现在咱就变了……
正在思索间,赵氏拿着扁担过来,来势汹汹。
“你们这家没有男人的破落户,想勾搭我们家修文,没门。”
说着,舞起扁担,堂屋里供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被打落的声响。
方秀英赶忙去拉住,被徐迎喜拦住了,“让她打,打完让她赔偿。”
赵氏见他们母女不上前拉,原以为她们怕了自己,更长了几分气势,连供桌上的瓷器、香炉也不放过,哗啦一下打得碎一地。
老太太听见了,出来一看,家里家什被打得稀巴烂,又见扁担不长眼在堂屋里横冲直撞,也不敢妄然去拉,立刻坐在地上撒泼大哭大喊。
“恶霸赵婆娘杀人啦!快来人啊!”
不一会左邻右舍被她的大嗓门吸引过来。
赵氏见人多,更威风了,嚷道:“我就来灭灭你的威风,赵来福怕你,我可不怕你。”
多年前老太太可是屈指一算的“斗恶”高手,现在年老体弱,早已失去当年的“霸气”。赵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徐兰花见徐迎喜母女躲在一旁,她想显摆自己能力,表示下心意,上去就拉住,谁料到,手还没有碰到扁担,背部被横扫 的扁担打到了,她疼得哎呀一声闪退一旁。
老太太心里骂道,没眼见的。平时像伶俐虫,今儿犯糊涂,往枪口上撞。
但嘴上依然嚎啕大喊:“赵婆娘打死我孙女了!来人啊,救命啊!”双手拍着大腿!
众人见赵氏像中了魔似的,谁敢上去?找死!
赵氏见无人敢上去,愈加猖狂得意,那挥舞的扁担的架势,简直就像孙悟空晃悠金箍棒似的,好不威风。
本来摇摇欲坠的八仙桌也被打趴下了,供桌上的所有物品都横扫在地。
到底一个人打架不能持续多久,一会儿赵氏停下来,杵着扁担,一手指着全屋里的人,威吓道:“你们再勾引我家修文,我就掀掉你家的屋顶。今天仅仅是打声招呼。”
说着就扛起扁担,大摇大摆地从人群中走掉。
众人怜悯地看着被吓得躲在墙角的女人们,还有哭天嚎地的老太太。纷纷感叹,家里没有一个人男人,都被女人骑在胯下了也不敢吱声。暗里想,生娃就生男娃,这女娃,打架都不抵用。
徐迎喜走出来,抱拳对众人说,“叔叔婶婶们,今儿我们孤儿寡母被欺负了,若这样事情就此罢休,以后说不定就落到各位身上。”
大家点头称是。赵氏就是一直被这样惯着,才在村里横着走。
徐迎喜又说:“还请众人帮忙照顾我母亲、奶奶,我去街上找公安,地上破碎的东西不用动,让公安来评评理。”
大家走过来扶着方秀英、徐老太。
老太太胳膊一甩,来劲了。
“快去,快回,我给你看着现场,把那个疯婆娘关进牢房。”
若不是她腿脚不灵便,早飞奔到街上找干部评理了。
“去村长家借一辆自行车。”有人提议。
徐迎喜跑到村长家,见村长和生产队长正在商量事情。她也没有细说借车理由,就说急事要到街上。
村长破例借出自行车一次,后来渐渐变成公车了,大家有急事都去借。村长一家人埋怨村长,但也没辙。都一个人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借肯定不行。
徐迎喜风风火火去派出所,也不知道怎么把公安忽悠来了。反正来了好几个人。
徐迎喜回来的时候,还见老太太坐在地上。
嘿,她也太有能耐了。
老太太见了公安,一把鼻涕一把泪拍着大腿哭诉着。
“公安同志,你们要给我们孤儿寡母作主啊!”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撩起衣角擦眼泪。
又说:“那个赵氏仗着丈夫是队长,欺凌霸弱。“如果我丈夫不死得早,儿子还不在了,她怎敢骑到我头上!”
说着说着,那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落下。呜呜呜……
哭着悲悲戚戚、凄凄惨惨,气氛一下子被调动了。
方秀英第一个扑到老太太身旁,嚎啕大哭,她丈夫一年多前不在了。
徐兰花一早上被骂的狗血喷头,心里憋屈着,刚才又被扁担打了,郁闷的情绪如放闸似的泻了出来。
哭声惊天动地……
那些吃瓜群众哪经得住这样的煽情,纷纷抹着眼泪。
徐迎喜傻眼了,这老太太也太能了,跟她后世的妈有一拼。
派出所所长陈志忠怒了,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样霸道的事?
一声怒下,“把那个赵氏给我叫来。”
赵氏在地里眉飞色舞地讲着她早上的“英勇事迹”。
“老太太吓得瘫倒在地,那个方秀英怂货抓住女儿的胳膊吓得直哆嗦!敢欺负老娘,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大家嘴上奉承着,心里无比地鄙视。
“谁是赵来福老婆赵氏?”
赵氏抬头说,“我是,我是,你们是找我家老赵吧!”
赵氏一看他们就认出是公社或镇上的干部,于是笑脸相迎招呼他们。
那些人面露威严,严肃地说:“跟我们走一趟。”
赵氏心里嘀咕,这些人经常到家里吃喝,今儿还不给好脸色,真不懂事。但还是乖乖跟他们走了。毕竟他们是自己丈夫的大领导。
赵氏不明所以地跟他们来到徐迎喜家,完全出乎她的想象。渐渐心里发怵了。
陈志忠问道:“他们家的东西是你打的?”
赵氏上下打量陈志忠,30岁上下,棕色的肤色,穿着褪色的蓝色中山装,微佝偻着背,语气平和,眼神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一口应承着,“是我,怎么啦?你是谁?”末了,还投去挑衅的目光。
陈志忠火了,厉声说:“给我带回去。”
赵氏还没有明白,嚷着:“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们是保护人民生命与财产安全的公安。”
赵氏腿一软,面部顿时僵住了,眼睛直翻白眼,一屁股坐落在地上。“是他们先欺负我的。”
村里人早已去通知找赵来福,他赶来一看,满屋狼藉不堪,老婆软踏踏坐在地上,又认出那些男人是派出所的,血往上涌,抖抖索索抽出烟,递给公安。
“陈公安,我老婆一时糊涂,你看……”
陈志忠把他的胳膊一甩,喝到:“糊涂就可以到人家里随便打东西,打人?亏你还是生产队长?”赵来福无言以对。
自己的老婆他也不是不知道,生性凶猛,吃不得半点亏。又不受自己管束,这下捅了大篓子了。皇帝老儿也救不了。
赵来福叹气道:“家门不幸!”
陈志忠命令道:“把她带走。”
老太太说:”公安同志,且慢!”又吩咐徐兰花、徐迎喜把她搀扶起来。
她坐了一个时辰腿脚真不利索了。
她颤巍巍捡起地上的碎片,递给陈志忠看:“公安同志,我供桌上的摆件都是家传的宝贝啊!得让她赔了我家什才走。”
“单单这个蓝色的瓦片,是我老太太留给我的一对花瓶,这个香炉是无价之宝,”
徐迎喜心里偷着笑,这老太太和自己一样爱财。是要讹一笔才罢休。
那香炉还是她小时候捡回来的,那个花瓶也就是前两年县城的二伯带回来的。
陈志忠拿着瓦片端详,差点笑喷。不说材质劣质,如果真是传家宝贝,谁还敢公开摆放在供桌上?
不过他还说:“赵队长,你和老太太核算核算。”又对着老太太说:“东西不能复原,你老老实实给一个价格,让他赔就得了,太高了,人家又赔不起,你还要了她命不成?”
徐太太再明白不过了,心里估摸数额,又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遇到这婆娘?不让她偿命也要关她几天。”
陈志忠末了又大大夸奖徐迎喜。
“乡亲们,遇到事情要冷静,自己处理不了,就找公安同志,就像徐迎喜同志,千万不能私自拿家伙到人家里砸锅掀屋顶,以暴制暴,最后有理也变得无理,自己吃亏!”
众人点头称是。
可不是,以前村民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大动手,就像赵氏,带着家伙抄人家,没有出人命的在村长的斡旋下,赔几个鸡蛋了事,却耽误了几天的工分,还有身体也损了。
赵氏大意了,怎料到徐迎喜会找公安。
她哭喊着:“孩子他爹,救救我。”
人证物证俱全,赵来福怎敢出头,于是表现大义灭亲的态度。
“天天蹦跶,惹祸上身了,关你几天反省反省。”
赵氏见他见死不救还说风凉话,气得满嘴喷粪,问候赵来福家的祖宗。
陈志忠听的皱眉,立刻呵斥。“再骂多关你几天。”赵氏立马闭嘴。
赵来福正要送公安走,被徐老太拽住,“大队长,东西还没有赔我呢就要走?”
赵来福只能留下来和徐老太核算东西。
徐老太可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得好好敲诈他一笔。
方秀英早已按捺不住收拾地上碎片的冲动,人一走,就立马扫地收拾,忙前忙后做家务。也不关心老太太勒索了多少钱。
徐迎喜可忍不住了。“奶奶,我两条腿跑酸了,你总得给我分一点跑路费。”
老太太心情好,也没有骂她,再说她的确有大大的功劳。便问要多少。
徐迎喜笑嘻嘻地说:“咱俩也不平分,你就给15元?”
“啥?15元?你怎么不去抢啊?”老太太立刻板着脸。
她费了三寸不烂之舌讹了50元,平白无故地分她15元?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徐迎喜仍然笑盈盈的,柔声柔气地说:“奶奶,你要不给,我现在骑车就找公安,我跟她说,那香炉、花瓶什么的,是怎么来的。”
“你这个臭丫头,你敢?”说着就要动拐棍了。
徐迎喜一把握住拐棍,“奶奶,我说到做到的。”
说着就要骑自行车。老太太这下被吓住了。
“给我站住,2元?拿着买糖去。”说着递上两元。
“15元,一分不少,不然我可真去了。”说着就跨上自行车。
2元?打发叫花子还是哄小孩?
“给你,给你,”老太太没辙。眼前的徐迎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说话像猫咪似的小姑娘,可惹不起。
她从裤腰中掏出钱包,割肉似的数着钱,递给她。
还不忘骂一句“真他妈的赔钱货。”
“骂人也不对。在法律上有一条罪名,叫侮辱罪。”说着,她就骑车而去。
老太太在后面踩着三寸金莲小跑着,举着拐棍骂道:“你这死丫头 ,快回来。”
徐迎喜仰头大笑。
车借回来不还了?
徐兰花见徐迎喜从奶奶那拿了一笔巨款,自己也动起心思。的拉住徐老太的。
可怜兮兮地诉说:“奶奶,我后背被扁担打得疼死了,现在还火辣辣的。”
徐老太太现在心情极其不好,又见她要来敲诈一笔,气不打一处。
恶狠狠的说道:“谁让你没有眼力,自己往上撞,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都是自找的。”
说完也不理她径直回屋藏钱去了。
徐兰花气得七荤八素,跺着脚,对着老太太骂,又骂一顿徐迎喜,忽然疑惑着:她什么时候会骑自行车了?
疑惑的不仅仅是徐兰花,还有自己的小伙伴徐秋霞。
她捡满了半篓子的猪粪往回走,见徐迎喜骑着自行车,拦住了徐迎喜。
“迎喜姐,你咋学会骑自行车了?”
“才学会的。”
今天的表现是不是太出格了?
低调、低调,别露馅了。
“哎呀,秋霞,你捡这么多猪粪?”徐迎喜一惊一乍地说着,脸上还满是敬佩。
徐秋霞得意了。骄傲地说:“你走了,那个赵氏也不见了,我回头就跟着她家的猪,没有想到,她家猪能吃能拉。”
说着,她又凑到徐迎喜面前小声说,“那猪跟赵修文一个德性,去勾搭别的猪了。”
说着说着就咯咯笑了。徐迎喜竖起拇指,“秋霞,你长能耐了。”
秋霞傲娇得抬着头,好像大公鸡。
徐迎喜又说:“吃过饭再一起捡啊!”
“不不,我自个去。”徐秋霞现在锁死了赵修文家的猪,也找到了捡猪粪的秘诀,可不想结伴同行,和她分粪。
得得,我也只是随口附和着,还真不想去。
手头有15元,眼下可是巨资。抵得上城镇职工大半个月工资。还捡什么猪粪?
徐迎喜蹬着自行车就离开了。
徐迎喜一下午在家闲的发慌,这种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过了。那还是大学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急得像热锅上蚂蚁。
还是手里无钱不踏实啊!
徐迎喜攒着15元想半天也没有想出挣钱的门路。如果在80年代,还可以当作路费到大城市打工挣钱,现在没有一个介绍信,出县城都难。
方秀英下午上工回来,见她还在屋里没有出门。厨房又是冷锅冷灶,锅底柴火也没有多少,以为又发生什么意外了。
她总觉得眼前的徐迎喜脑子不大对劲。和她奶奶杠,还敲诈她钱。真要人命!
方秀迎进屋见她还躺在床上,惊慌失色地问着:“喜儿,你没有事情吗?”又摸着她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事,累了躺一会!”徐迎喜脑袋都想焦了,干脆躺床上闭目养神。
“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她妈妈说着说着又抹着眼泪。
徐迎喜后世遇到人个个都跟自己很像,身经百战,刺猬身体,铁石心肠,哪见过几个伤感的。实在有点受不了。
徐迎喜温和地说:“妈,晚饭时间到了,我们要烧晚饭了。”方秀英打一个激灵,才恍然醒悟,她要操持一大家人的伙食。
“对,对,待会儿你大伯大伯母他们要回来。我得赶紧烧饭去。”她慌慌张张转到了厨房。
徐迎喜记得,自从爸爸不在家,她妈妈就承包了徐家大大小小的家务活、农活。起早给大家做早饭洗衣服,像个保姆似的伺候着老老小小,忙完家务活还要到自留地种蔬菜。农忙时候还跟着村民上队里干活,大伯、大伯母修坝挣工钱倒落进他们自己口袋里。
徐迎喜跟着母亲到厨房,想帮点忙。
谁知方秀英一见她,忙着推着她出来:“你到床上躺着,我还出去捡柴火。”
农忙季节,方秀英上工,徐迎喜下午捡柴火。徐迎喜完全忘记捡菜这茬事了。
她看着母亲又马不停蹄到后山捡柴火。心里一阵酸楚,鼻子也酸酸的,这种感觉好奇怪又有点陌生啊!
后世的她跟随离异的母亲生活,母亲要上班还要照顾弟弟,心情很不好,自己一点出错成了母亲的出气筒。
七八岁的时候,她每日的中饭晚饭必须做的,如果没有做就是非打即骂。哪像现在?都大姑娘了,一点家务活都不做,方秀英还一句埋怨话也没有。
这个母亲,天底下真稀有。
让后世的婆婆见鬼去吧!只认眼前的亲妈。
徐迎喜钻进灶底,拢拢余下的柴火烧起火,呼呼拉起风箱来,很快灶台里的火苗窜起来。还好,后世儿时在农村长大,帮忙烧锅做饭还是常有的。
在灶台上忙的方秀英见女儿烧锅惊诧的目瞪口呆。拿着水瓢足足看了几分钟。心里循环反问“这是她女儿吗?”的疑问。
总觉得眼前的女儿不真实,走到她跟前,试探地问:“喜儿,你要不出去转转,我来烧?”
徐迎喜想起原主除了检点猪粪、柴火,平日也无所事事,羞愧地脸红,认真地说着:“妈妈,以前对不起你,让你一个受累了,以后我会多帮你。”
方秀英见她说的真切,倒不像假的,露出久违的笑容,无比欣慰地说:“喜儿大了,懂事了!”
只是这变化的速度也太快了,一时三刻的功夫。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忽然觉得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一向苦瓜脸的方秀英终于挂出一丝笑容。
晚饭刚准备好,徐家大儿子徐家贵、大媳妇周英回来了。
兰花扑倒在母亲周英怀里哭哭啼啼。
“妈妈,你可给我做主。”周英让她细说。
她把徐迎喜如何羞辱她、又被赵氏打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英听得火冒三丈,那个没爹教的徐迎喜竟然当众羞辱女儿,还有方秀英,见女儿被打被侮辱还不劝架,站在一边看热闹,简直把她这个嫂子的当作空气了?
周英脸拉得老长,风风火火冲进厨房,劈头盖脸扇了方秀英一个耳光。
“我和你大伯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养活你们一大家,不指望你多担待我女儿,你们竟然合伙欺负她。”
方秀英被她凶悍的姿势吓得退避三舍,捂着发痛的脸什么话也不敢说。
后世的徐迎喜最见不惯凌弱暴寡,更何况眼前被欺负的人是她亲妈,至于婆婆,让她永远丢在后世吧!
徐迎喜二话不说,上前就在周英脸上甩了一个嘴巴。面目狰狞地威吓道:“你敢打我妈?我就跟你拼命。”
说完就去扶着她母亲,给她脸上敷冷毛巾,根本无视周英的存在。
周英被打得一愣一愣的,捂着嘴巴好久才反应过来。一个丫头片子竟然在她身上动手,反了?
“你这个赔钱货,敢动老娘?”说着就冲过来。
徐迎喜抬起一只脚,一弯一伸,一堵肉墙哗啦一下倒下。
没想到徐迎喜后世被闺蜜沈茜拉去学散打的功夫这时候竟派上用场。看来以后得经常操练。
周英摔得肉疼,就地撒泼,哭天喊地。
“我被秀英母女打死了,呜呜……我真命苦啊,没日没夜挣钱养着他们一家三口,竟养成了一个个白眼狼,呜呜……我不活了……”
周英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哭诉着。很快把徐家贵、徐老太吸引过来了。
徐老太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回事?”
周英抽抽噎噎地说:“妈,她们打我,你看我这脸,还把我推倒在地。我不想活了。”说着又放声大哭,哭声要掀掉屋顶了。
徐老太一抖拐棍,发起雌威:“方秀英,你太阴毒了,人前本本分分,安安稳稳,没想到背后使坏。”
方秀英吓得全身发抖,张嘴说不出话。
“我打的,大伯母先动手打我妈的,我保护我妈。她就打我,我总不能让她打。”
“是不是你先动手的?”徐家贵质问老婆。
周英声音变小了:“我只是碰了一下婶子。”
“什么碰了一下,你看我妈的脸,都是你的手印。”徐迎喜拉着她妈妈到徐家贵面前,让他看的真切。
方秀英皮肤白,打过去的手掌落下了痕迹,脸上赫然一个五指印。
“那我的脸呢?你看看。”周英又指着自己的脸给丈夫看。可周英皮肤黑,打在脸上的手印根本看不清。
徐迎喜就说:“你脸好的很,一脸横肉。”又嘀咕着:“家里的好吃好喝的都给你私吞了,全身都是膘。”
“你说什么?”周英爬起来就要掐徐迎喜。
她最忌讳人家说她胖,丈夫瘦得皮包骨头,孩子们也是精瘦精瘦,好像真的是自己背地里偷吃,明明自己天生就是五短身材。
这时徐迎喜没有反击,看着她过来,装着被吓坏了,躲在奶奶身旁,周英还不甘休,继续要抓她。
徐迎喜抓着奶奶哭喊:“爸爸,大伯母打我,大伯也不管,奶奶也不管。爸爸,爸爸!女儿被欺负了。”哭声悲惨凄凉。
苦情戏谁不会演?
方秀英见女儿喊丈夫,心底也翻滚着悲伤:“孩子他爸,你怎么走的这么早?把我们丢下来了?呜呜……”,不禁凄凄惨惨地哭起来了。
徐老太想起死去的二儿子,也动容了,涌出浑浊的眼泪,哽咽着呵斥大儿子:“徐家贵,把你的媳妇拉回去。都给我消停些。”
徐家贵连拖带拉地把媳妇拽回屋了。
徐老太气着不住地捣着拐棍回屋了。嘴里骂道:“二房永远让人不省心,都是娶那扫把星进来闹的。”
要知道徐老太以前并不嫌恶二媳妇方秀英。
方秀英刚入门的时候,徐老太还是逢人就夸二媳妇贤惠。只是两年不生娃,让儿子退掉重新娶,一向听话的儿子像驴一样犟着,死活不同意,更气人的是,平日对媳妇还关怀备至。
徐老太暗地里给儿子藏点私货补补身体,都让他给媳妇吃了。
差点把老太太心肝都气裂开了。她就没见过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对媳妇那么好过。
恰巧大媳妇也看不惯不生崽儿的弟妹被丈夫宠着,明里暗里在徐老太耳朵旁吹风,一向不给大媳妇好脸色看的徐老太,渐渐看大媳妇也顺眼了。两人经常统一战线磋磨着方秀英。
生了徐迎喜那个赔钱货后,还宠得像个眼珠。偏偏儿子也跟着媳妇一样看重女儿。自己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女孩得宠过。
他们老二家就是跟自己对着干。
后来干脆把儿子的悖逆归罪方秀英身上。儿子英年早逝自然是方秀英害死的。
儿子瘦得皮包骨头,认定媳妇没日没夜地榨干了精髓所致,于是县里招人到外地修铁路,她就让他也出门挣钱了,没有想到……
都是那扫把星害的,不然也不至于让他到外面挣劳什子钱。
想着,老泪模糊了眼睛。
方秀英拿起衣角擦拭着眼泪说:“你爸爸在就好了。”
徐迎喜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若她爸爸在,徐老太也不敢太嚣张,更没有周英欺负的份儿。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
她安慰妈妈:“妈,以后我不会让他们欺到咱头上了。”
方秀英不知道女儿说的是什么意思,见她语气坚定,慌得连忙告诫:“你以后可不能没大没小,跟大伯母、奶奶斗气,你奶恼了,把我们赶走,我们可到哪里去?”
说完擦掉眼泪起身又张罗一家人晚饭。
徐迎喜算明白了,以前她围着大伯母一家人转,是因为她妈害怕被驱逐徐家,夹着尾巴做人,伺候着全家老小。小小年纪的她自然也学着妈妈那一套,讨好周围的人。
这也不能怪她妈,在农村,无男人,难以独撑门户。
恰此时,徐迎喜见自己的弟弟徐迎乐从外面回来了。徐迎喜唤他洗手吃饭。看着灰不溜秋的徐迎乐,想着,她可等不及弟弟长大撑起门户,她得自己强大起来,带着母亲弟弟独立门户。
徐迎喜洗了半天才把徐迎乐的手洗干净。待他们上桌吃饭,大家早已巴啦巴啦吃起来了。大家自然指的是大伯一家和徐老太。
徐迎喜扫视一桌子人,发现不对劲。大伯夫妻俩还有堂弟徐金钥、奶奶吃着干米饭,堂姐端着碗也不知道吃着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稀饭。
而自己和母亲、弟弟的碗里则是洪湖水浪打浪的粥。
徐迎喜问道:“妈,白米饭还有吗?我们也要吃。”
“成天在家闲着吃什么白米饭?”徐老太重重放下筷子沉着脸呵斥道。她今天早已被徐迎喜气着一肚子火,又见她要什么白米饭,火气噌着冒出来。
徐兰花可乐坏了,就等着老太太收拾她了。
周英心里一哼,刚得罪老太太,现在又在老虎头上拔毛,自找苦头。不过她来了兴致,等待好戏上演。
方秀英心里发怵,给女儿丢一个眼色,徐迎喜当作没有看见。
徐迎喜不卑不亢地说着:“奶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闲着,可我妈忙啊,忙里忙外,下地干活。金钥能吃着白米饭,迎乐怎么就不能吃?奶,你也太偏心了。迎乐也是您孙子。”
老太太没有好脸色说:“你大伯大伯母挣的多,自然多劳多得。有本事你们去挣钱。只管吃香着喝辣着。我们也不眼馋。”
周英脸上得意洋洋,乘机补一刀:“若不是我们养着你们一大家,你们早饿死了。叫花子还在这挑三拣四。”
徐迎喜重重地撂下筷子,噌地站起来,厉声怼道:“什么你们养我们?我妈给你们洗衣做饭种菜养鸡不算劳动?你们回来吃现成的,早出晚归,你家两个孩子平日都不是我妈烧给他们吃?就连你们带到工地上的午餐也是我妈起早做的。怎么昧着良心说话?”
徐迎喜竹筒子倒豆,噼里啪啦说着。周英被抢白一时无语,用胳膊肘捣着丈夫,发话:“你这个老家伙倒说句话。”
没有想到她一句“老家伙”被徐奶奶听见,徐老太脸色顿时变得像乌云密布。“周英,你怎么说话的,咒我呢!”
周英忘记了老太太还在桌子上,连忙道歉,“妈,我,我是说孩子爸。我不是说您。”
“能这样说丈夫吗?女人三从四德,连基本的尊重丈夫都不知道,怎么做我家儿媳?”
“妈,你什么意思?”周英唰地站起来,惊恐的望着徐老太。她最怕被婆家赶走,不仅她,那时候的女人都怕被夫家退掉。
忽然她哭起来,比六月天变的还快,“哦,我明白了,你们合伙想把我赶走,好娶二房,你们也太恶毒了,太不要脸。”
“给我住嘴!”一直不吭声的徐家贵忽地站起,拍着桌子怒吼。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周英,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徐老太雌威大发,直接就甩了一只筷子过去。在场所有人的都被吓倒了,什么话也不敢说。
呜呜咽咽的周英立刻停止了哭泣,老老实实闭嘴了。
她继而寻索此次风波的罪魁祸首,却发现徐迎喜不在桌子上。便将目光恶狠狠投向方秀英,方秀英刚才听见大嫂口无遮拦的话,羞得恨不得钻到地下,根本没有看见她那杀人的眼神。
而另外一个人,徐兰花,表面波澜不惊,心里早已发誓:徐迎喜,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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