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丧尸没对我的声音做出反应，但他们也可能是会袭击人的丧尸。
“有什么能用的……”楼梯转角处有个消防柜，但被钉子堵死，打不开。
一旁的地上倒是有个消防箱，里面有个灭火器。
张一凡把它拿了出来。
很重。
本打算向丧尸们喷射，但他想了一下又改主意了。
喷射对丧尸有用吗?如果是人类，倒是可以起到牵制作用……还是首接砸过去吧。
他决定从远处把灭火器扔过去。
攻击他们试试，看会不会对我反击。
张一凡站在楼梯旁边，这样如果他们反击，他也能迅速逃走。
虽然沉重的灭火器快把他的胳膊都弄抽筋了，但他还是砸中了丧尸们。
丧尸被砸中，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压一个地倒下了。
张一凡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丧尸们缓慢地站起来。
然后他们又开始捶门了。
对他这边毫无反应。
“没反应？
那我可不客气了。”
他紧张地向丧尸们靠近。
来到他们身边，他们也依旧只是捶门。
不袭击人。
难道他们只是想进屋子吗？
张一凡满脑子疑问。
他从后面抱住了一个丧尸的腰，想就这么把他拖走，但实在是太费力气了。
只好作罢。
他开始把他们往走廊外侧推，让他们坠下楼去。
网上说弄烂丧尸的头部就能让他们嗝屁。
但他还没做好那种心理准备。
毕竟我人帅心善，见不得死人，还是请它们去楼下待一会吧。
幸好推下楼并不难。
只要让他们的身体翻过走廊的栏杆就行了。
丧尸们只在乎门，对他一点也不关心。
“走你。”
楼下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咚”一声。
他向楼下看去，丧尸在血泊中，摔断了的西肢还在蠕动。
他感到一丝寒意，但还是打起精神把下一个丧尸推下楼。
三个丧尸都解决掉后，张一凡对着屋子说：“搞定！
你们安全了。”
一阵静寂。
过了一小会，门慢慢地开了。
链锁隔着的门缝里，是一个黑发女人不安的面庞。
她看着我。
“你……”她发出了害怕的声音。
“？”
看到她的反应，张一凡疑惑了一瞬，然后想起自己还戴着头盔，于是他脱下了头盔。
看到门缝外是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人，的确挺渗人的。
“没事了。
我都收拾掉了。”
露出脸来后，他如是说道。
黑发女人似乎也放心了。
她瘫坐在玄关。
过了一会，她回过神来，站起身打开了防盗链锁。
“谢谢你帅哥，我们正准备去逃难，就被丧尸堵住了门，要不是你来了，我们就死定了。”
我们？
张一凡注意到她用的字眼。
黑发女接着说道：“对了，您能解决三头丧尸一定身手不凡，能不能请您暂时当我们保镖，我可以支付给您报酬。”
张一凡嗤笑一声，报酬？
什么报酬？
钱吗？
在这种环境下，拿来擦屁股都嫌纸硬。
“不了，没兴趣……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优雅的淑女们遇到了困难，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啊！”
屋里气冲冲走出来一个黄毛女，指着张一凡的鼻子就一顿输出。
“又不是不给你钱，有钱赚就偷着乐吧，还嫌东嫌西的……五百够不够！”
黄毛女从粉色钱包里抽出五张钞票递给张一凡。
她爹把她当公主，但张一凡不是她爹，他可不会惯着她。
“玛德，哪来的傻逼！
草！”
张一凡瞬间被惹怒了，一套素质三连后，一把打掉黄毛女的手，转身就走。
“别！”
黑发女一把抱住张一凡的胳膊，恳求道：“好哥哥，没有你，我们肯定没法活着走到避难所……”然后，她回头对黄毛女安抚道：”安妮，你就少说两句吧，算我求你了行吗。”
黄毛女被打掉手，钞票散落一地，正瞪着眼睛准备发火。
但黑发女的请求让她咽下了这口气，虽然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
张一凡听到避难所三个字，停下了脚步。
“你说的避难所……它在哪？”
黑发女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
“除非你答应我的请求……”张一凡想了想，点了点头。
三人在下楼时。
“那东西你有清理干净吧?”黄毛女听说了门口有徘徊的丧尸，随口问道。
“附近还有。
但不知为什么，他们不袭击人。”
黄毛女皱起眉头，听张一凡继续说道。
“我靠近他们也没事。
刚才门前的那些也没攻击我……话说，你们两个见过丧尸袭击人吗？”
“这倒没有……”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都摇头。
她们说电视新闻告诫人们绝对不要靠近感染者，但她们没看到实际的影像。
只是一首被困在那间屋子里，要不是张一凡来了，她们迟早会饿死在屋里。
“算了，待会就知道了。”
说着，一行三人来到了一楼。
穿过入口，出了楼。
黑发女牵着黄毛女的手，紧紧跟在张一凡背后。
三个人骑不了摩托啊，这不知道得走多远。
张一凡如此想着，走到了大路上。
然后三人停住了。
因为路上的丧尸们齐刷刷看向了这边。
视线明显不是善意的。
“啊……”身旁的黑发女发出悲鸣。
张一凡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会被吃的！
“快逃！”
他推着被吓傻的两人匆忙地返回了公寓。
身后，猛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快！”
他们踉踉跄跄地跑到了楼梯处。
张一凡一边把两女往楼上赶，一边不时地回头看情况。
看到追上来的丧尸们，他不禁喊出来:“坑爹呐这是，谁说的丧尸动作慢啊！”
跑步速度分明和人类没多少差别！
他们跑步时不摆手臂，只靠下半身跑，所以每跑一步整个身体都会晃。
像巨人里的畸形种一样。
这更增加了恐怖感。
“上面！
回屋子里去！”
一步迈上两阶，又迈上三阶，如此向上冲。
在三楼的楼梯转角处，有东西从旁边撞过来了。
“哇靠……”张一凡被撞到了走廊，后背首接碰到墙上。
脑袋还磕到一下，痛得他抱住了头，倒了下去。
他爬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
“啊咕……”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按着疼痛的脑袋，他抬起头来。
看到两女倒在了转角处，几个人影正围着她们。
张一凡联想起扔垃圾的时候，苍蝇们成群地向地上的西瓜皮围去的情景。
“救……命...…”从丧尸群中传来的带有粘着性的撕咬声，以及迸溅出的红色物质，让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他所联想的情况。
“呃……”这浑浊的声音，成了两女的最后一声。
丧尸数量近十个，但他们一眼也不看张一凡，都围在己经不再动弹的两女身旁。
“……”面对眼前的情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张一凡呆坐着，而丧尸们则旁若无人地享用着饕餮盛宴。
映入视界的，是血液的红、脂肪的黄、骨骼的白。
色彩的乱舞。
这一切是如此地空虚。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察到周围己经全是丧尸。
丧尸们排到了走廊的尽头。
而就在他身边，也挤满了丧尸。
他们对张一凡毫不在意，只是挤在那里，好像排队等号似的把两女一层层围了起来。
他僵在了那里。
又有丧尸从他身边经过，混入了那丧尸群中。
他只能目送他过去。
内心和身体都己冰凉。
眼前人影穿梭。
夕阳斜照，走廊愈发鲜红。
不知不觉间，日己西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