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禧周京臣的现代都市小说《上嫁完整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玉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上嫁》,是作者“玉堂”写的小说,主角是程禧周京臣。本书精彩片段:味的英俊,哪里是二十多岁青涩跋扈的富二代比得上的风度,钟雯怔怔着,“不老...”“嗯。”他一手抱着程禧,另一手焚了一支烟,漫不经心地抽一口,再漫不经心地吹出一缕雾,“接送她的老男人是我。”“是您?”钟雯深吸气,大脑飞快搜索都有什么不同姓氏的哥哥,“您是她表哥?”周京臣叼着烟,“反正是哥哥。”钟雯擅长分析男人的话......
《上嫁完整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周五班里组织AA制聚会,在酒吧街,程禧没打算去,安然劝她去,走个过场,待一会儿,再走。
堵一堵众人的嘴。
如今她风评差,班里议论她不合群,分明是孤立她,反而骂她孤立同学,班主任也没法管。
她出席一下聚会,不合群的谣言不攻自破了,班里再合伙闹事,班主任有理由镇压了。
程禧这才答应。
结果在酒吧街迷路了。
到达“芭提雅”,迟到了半小时。
一片光怪陆离中,安然在二楼卡座挥手。
VIP卡座是六人位,十七个同学包了三台,底下正对着圆形的大舞池,一群年轻男女勾肩搭背激情四射。
金融系的家里有钱,包场酒吧也包得起,图的是快乐,不是优惠。
程禧沿着左边的台阶上楼。
男生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估计是联手作弊了,女生们输得很惨,安然刚和一个服务生舌吻完,又抽中了大冒险,和隔壁桌的陌生男人嘴对嘴喂酒。
程禧在最角落,任由他们软磨硬泡,死活不玩。
“扫兴。”
钟雯撇嘴,“什么年代了啊,保守等于落伍,懂吗?
这么死板的女人还妄想吃青春饭,男人不喜欢床上的死鱼,像奸尸。”
桌上的酒度数都不低,程禧点了饮料,一端上来,一名男同学直接泼地上了,“在酒吧喝汽水?
安然是东北大妞,千杯不醉的!
有她在,你怕我们揩油你啊?”
程禧没辙,倒了半杯酒,男同学又续满,“程禧,你傍没傍老头子?
你要是没傍,我们冤了你,这一杯干了,我们集体道歉,你要是不冤,你别喝,我们心照不宣了。”
“放屁吧!
程禧可不是傍大款的女生。”
安然鸣不平,推搡他,“钟雯傍公子哥,全校传遍了!”
“那是我的本事。”
钟雯不以为意,“安然,你以后少针对我,不然我抢你男朋友了,我出手,没有抢不赢的。”
程禧不愿把场面搞僵,站起来干了那杯酒,“我没傍,至于钟雯,她是误会了,不是故意的。”
“行啊,程禧,够大度的!”
男同学又续了第二杯,“再回答一个真心话,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他音色嘹亮,“是不是雏儿?”
同学们鼓掌欢呼。
程禧坐下,没出声。
男同学步步紧逼,“不回答默认不是喽?”
她垂眸,“成年人了,是与不是都正常。”
“差不多得了啊!”
安然搅了场子,“你们少做梦了,程禧这辈子轮不到你们手里。”
男生们悻悻而归,女生们继续玩扑克跳舞。
安然嚼着盘里的牛肉干,不由感慨,“声色场所从来不缺男人的荷尔蒙,有硬汉,有鲜肉,却不及周先生十分之一啊。”
“男人天性浪荡好色,他们和你不暧昧,和别的漂亮女人也暧昧,没意思。
必须是表面道德高尚的谦谦君子,性冷淡风格的,背地里疯得要命,和这样的男人暧昧才上头,才欲罢不能。”
安然接连说了几句,捅程禧的胳膊,“你感觉呢,周先生私下疯不疯?”
程禧晃悠着杯子,隐隐走神,“疯吧...”
“我也感觉疯,大狼狗那种男人!”
安然哈哈大笑。
坚持到十点半,程禧开始反胃,脑袋也昏昏沉沉。
安然要送她回家,问了半天没问出地址,送去酒店又担心不安全,钟雯还一个劲儿拽着安然通宵,不允许任何人中途退场,安然没辙了,只好翻程禧的通讯录。
通讯录没什么亲密的备注,按顺序的“G”一栏有一个是哥哥。
安然惊讶,“程禧,你有哥哥?”
程禧头晕目眩躺在沙发上,睁着眼,整个酒吧大厅天旋地转。
她闭上,“不是亲哥哥...”
安然没听清,立即打了过去。
周京臣是十一点赶来的。
程禧迷迷糊糊的,人流攒动的舞池一副熟悉的轮廓一闪而过,戴着茶色的墨镜,没暴露真容,男人脚下生风,匆匆来匆匆去,眨眼间淹没在灯红酒绿的最深处。
周京臣也迷路了,他没来过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兜兜转转了一圈,找到卡座。
大部分同学去跳舞了,剩下的十几个醉得东倒西歪,只有安然和钟雯清醒着。
周京臣一出现,钟雯完全呆住了,“周先生?”
他并未多言,手臂揽住程禧,朝安然礼貌颔首,“有劳你照顾。”
程禧仰头,眼睛一分的清明,九分的醉意,“周扒皮。”
男人本就阴郁的一张脸,又蒙了一层寒霜。
安然吓得龇牙,“程禧看了一部戏...角色叫周扒皮,不是骂您的。”
周京臣拨开程禧乱糟糟的头发,露出整张面庞,凝视着,“周扒皮是谁。”
“资本家啊...”
“我吗?”
程禧点头,“你。”
“哦。”
她犯糊涂,周京臣不计较,“那这个周扒皮是怎样的男人?
对你好吗。”
“不好。”
程禧不假思索,“坏,自私。”
周京臣气场冷飕飕的,眼神也冷,“原来如此。”
程禧吐过一次了,衣服酒气熏天。
她几乎站不稳,烂泥似的,软趴趴贴在周京臣胸膛,发丝缠绕着他衬衣扣子。
弄得他也沾染了酒味。
周京臣表情不大好,“喝了多少。”
“一杯。”
安然比划。
“一杯?”
他挑眉。
安然一哆嗦,瞪着钟雯,“会不会有男同学在酒里动手脚了?”
“你有证据吗?”
钟雯翻白眼,“大家是同学,你挑拨什么内部矛盾啊。”
周京臣目光移向钟雯,“你是程禧的室友。”
钟雯一愣,迅速恢复了“作战”状态,拿腔捏调莞尔一笑,“周先生,校庆我给您斟过...”
“造谣她跟了老男人,是你吗。”
骤然,鸦雀无声。
周京臣脸上浮起一丝淡笑,“我老吗。”
他刻板严肃的模样英俊,偶尔一笑,更是别有韵味的英俊,哪里是二十多岁青涩跋扈的富二代比得上的风度,钟雯怔怔着,“不老...”
“嗯。”
他一手抱着程禧,另一手焚了一支烟,漫不经心地抽一口,再漫不经心地吹出一缕雾,“接送她的老男人是我。”
“是您?”
钟雯深吸气,大脑飞快搜索都有什么不同姓氏的哥哥,“您是她表哥?”
周京臣叼着烟,“反正是哥哥。”
钟雯擅长分析男人的话术,瞬间明白不是表哥。
亲哥,堂哥,表哥,统统不是。
年纪上,相差悬殊了,青梅竹马的哥哥应该也不算。
只能是调情的哥哥。
周京臣接走了程禧,钟雯咬牙切齿,“程禧那骚货,有机会傍上周先生了。”
旋即又嗤笑,“周先生不瞎,比她有情趣,会玩儿的女人多的是,她的如意算盘白打。”
“什么如意算盘?”
安然反驳她,“程禧酒量差,她是真醉了!”
“你信啊?”
钟雯茶言茶语的,“我是鉴婊达人,绿茶和白莲花什么德行,瞒不了我。”
“因为你自己是婊子,婊子看谁都是婊子。”
钟雯冲上去厮打她。
......
红旗L9驶出酒吧街,泊在一棵隐秘的老榆树下。
司机熄了火,下车。
周京臣升起挡板,捏住程禧的小腿,帮她脱裤子。
裤子一滩污秽的呕吐物,上衣也喷溅了几滴。
衣服包裹下的肌肤和身材,却是干净通透,莹白如玉。
形成剧烈的反差。
出淤泥而不染。
男人最渴望征服的。
周京臣吻着她,眼皮,鼻尖,耳垂,全部是最嫩薄、最脆弱敏感的部位。
不带感情,只是融化她的前戏。
程禧痒得抽搐,蜷缩在他怀里。
“讲一句吴侬软语给我听。”
他唇挨着她面颊。
她摇头,长发又晃得凌乱。
“讲一句,我放过你。”
醇厚好听的嗓音,充满了欲念。
程禧不肯讲,周京臣紧紧地抵住她。
她挣扎得厉害,会哭会闹的,碎碎的哭声惹得周京臣腹火难耐。
“不想要?”
他托住她的臀,呼吸粗重。
“告诉我,想不想?”
她水汪汪的。
有汗,亦有情潮。
已经被他撩拨得动情到极致。
屁股一直在蹭他,黏糊他。
又死咬着不投降。
耿世清起身,“大哥,我送您出门。”
周京臣没理会他,只看着程禧。
她不由抓紧了碗口,抓得十指震颤。
片刻,男人戴上手套,“不必了。”
扬长而去。
入户门“砰”地关住,程禧一激灵。
耿世清拧眉,坐下问她,“你哥哥脾气很差?”
她失魂落魄的,周京臣真这样狠心。
舍得她嫁给瘸子。
“京臣的脾气不好不坏吧,他有软硬不吃的毛病。”
周夫人捅了捅程禧胳膊,示意她斟酒。
“大人物嘛,都有脾气的。”
耿夫人笑,“世清啊,你大舅哥是厉害角色,市里的青年俊杰,你娶了禧儿,以后仰仗你大舅哥,要好好相处——”程禧撂下汤碗,追出去,在台阶上气喘吁吁,“哥...”男人脚步一顿。
背对她。
“京臣哥。”
她又喊。
他终于转身,一张面孔波澜不惊,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海。
海底有滔天的漩涡,足以溺死人,海面又风平浪静。
程禧胸口急促的起伏。
周京臣摘了手套,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凝视她。
“怎么了。”
他立在院子的一块瓷砖上,阳光照射出颀长的影子,覆盖在她头顶。
程禧咬着唇,光影是柱状的,灼白浓烈,从他短发和衣领间倾泻,映得米白色大衣轮廓昭彰,他有五分暖意,更有五分凉意。
周京臣是明知故问。
“你去哪?”
她艰难开口。
“公司。”
“我也去公司。”
周京臣淡淡嗯,“耿世清腿瘸了,不是没长腿,他陪你去。”
程禧哀求,“你送我一趟行吗?”
他掸了掸衣袖,语气没什么感情,“不顺路。”
“哥...”她没辙了,又喊他。
周京臣不搭腔。
程禧吸鼻子,“你捎上我吧,我不想在老宅。”
“理由。”
他咄咄逼人。
“耿家人在。”
“你不嫁耿家,也会联姻王家,孙家的公子,侄子。
周家养大你,供你母亲续命,解决程家的麻烦,不是白费心力的,你有你的责任,你的代价。”
“我还你情。”
她低下头。
“你拿什么还。”
周京臣逼得太狠,逼得她哽咽。
“我拿全部还。”
“你的全部是什么。”
他挨近,居高临下俯视程禧,“可怜的工资,喊一声哥哥的甜言蜜语?”
程禧情不自禁抽搐,“你先带我走,我会还你的。”
周京臣伫立不动。
幽邃的眼睛似乎要在她脸上凿出一个洞。
“京臣!”
周夫人这时也追出玄关,“你耿叔叔和耿阿姨没吃完饭,禧儿不能走。”
耿家是专程为程禧而来,商量订婚的,女方不声不响地撤了,是周家失礼数。
周京臣睨了一眼客厅的落地窗,耿家夫妇和耿世清正观察庭院这一幕,莫名其妙的神色。
他又睨了一眼程禧,她瑟缩着,麋鹿一般的眼神,无助,依恋。
不知道他是否抛下她,那样战战兢兢的期待。
周京臣收回视线,移向周夫人,“公司派程禧去外地培训,耿家突然登门,她没请假。”
他泰然自若,周夫人却沉不住气了,“禧儿嫁了耿家,不需要辛苦工作,何况有的是清闲的肥差,耿家人脉广,缺她一个岗位吗?”
周夫人招呼程禧,“你马上进屋。”
“母亲的眼力好,识人最清,您见过耿世清了,认为他是良配吗。”
周京臣有条不紊,又云淡风轻。
偏偏化作一把刀,插在周夫人的心窝。
“周家不计较程衡波的流言骂名,这些年对程禧视如己出,做主她的婚事是应当的。
如果对象是耿家的残疾,上流圈会怎样评价周家,周家的亲生女儿会嫁瘸子吗。”
周夫人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她直勾勾盯着周京臣,周京臣也盯着她。
好半晌,周夫人无动于衷,“你不是回公司开会吗?
别耽误你的时间,司机送禧儿。”
是试探,亦是最后的让步。
程禧必须在老宅多留半小时,招待好耿家,圆一圆尴尬的场面。
“你上车。”
程禧望着他。
周京臣握住车门扶手,手背青筋暴涨,起初只是一缕,两缕,在和周夫人无声的对峙中,他指骨开始泛白,发青。
周淮康夫妇是绝对的权威。
即使在权贵阶层,最活跃显赫的几大家族之中,也有极高的威望。
周京臣有自己的规划,有自己的生活,可涉及周家的利益,声誉,前途,他是服从的。
二十九年融入骨血的子弟观念。
不止他,享受了家族荣耀辉煌的二代,皆是如此。
“你今天不对劲。”
周夫人眼底风起云涌,“你和耿世清有仇,和耿家结过梁子?”
“没仇,也没结梁子。”
周京臣冷声冷气,“单纯觉得程禧嫁耿世清,糟蹋了。”
“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人们打拼一辈子求之不得的,禧儿唾手可得,什么是糟蹋?”
周夫人呵斥程禧,“你是上车,是进屋?”
她猛地一哆嗦。
车门弹开,周京臣一言不发,臂肘线条紧紧地撑着衬衫,鼓胀出褶皱。
“上去。”
周夫人不知是顾虑什么,还是思考什么,一时恍了神,周京臣缓缓拉开车门,重复了一遍,“程禧,上去。”
程禧浑身无力,四肢是虚浮的,她匆匆上车,暗自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周京臣也弯腰上车,熟悉强势的味道入侵,她心口刚落地的巨石,又悬了起来。
耿家也走出宅子。
“周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车窗没关严,耿夫人满是疑惑,“禧儿是不是没瞧上我家世清?”
“怎会瞧不上?”
周夫人安抚,“世清在席间给禧儿夹菜,照顾体贴她,女人结婚图什么呢,不就是图男人知冷知热,有情有义的。”
耿夫人根本不相信,这状况摆明了是没搁心上,敷衍了事,“小姑娘都喜欢高大帅气的,世清长相不出众,可结婚过日子不是风花雪月,是衣食住行,没有经济实力再帅有什么用?
像周公子和叶公子财貌双全的,市里又有几个呢?
禧儿太天真了。”
程禧攥着安全带,感受到周夫人探究愤怒的目光,头皮一阵阵冒寒气。
她这八年乖巧懂事,从没忤逆过周淮康夫妇,包括那两次相亲,她不情不愿,也安安分分去见面了。
唯独这次。
耿世清先天残疾,加上周京臣车里广播的新闻,放大了她的抵触。
才害得周家下不来台。
周京臣默认。
“是补偿吗?”
“礼物。”他背对走廊的窗户,一张脸晦暗不明,“下周你生日,我出差去外地,提前送了。”
程禧没出声。
她生日是二月份。
周京臣连她的生日都记错了。
相识多年,睡过亲密过,她这个人在他心里真是没什么分量。
“想要车吗?”周京臣不太有耐性,对女人的脾气倒是温和,“我车库有一辆奥迪,你先开。”
那辆奥迪A6是他的第一辆座驾,开着玩的,开了几次就换高档的新车了。
不过保养得很好,有八成新。
程禧刚考完驾照,确实在选车,二手车撞坏了不心疼,而且这辆奥迪有纪念意义。
她犹豫的时候,过道转角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是金融系主任,程禧装作不认识周京臣,和他擦肩而过。
“程禧啊,你没去合影?”
系主任拦住她,一扭头,又发现了周京臣,“周先生,一起去食堂吃饭?”
“不麻烦了,下午有私事。”
系主任语气惋惜,“社团彩排了舞蹈,还打算邀请您观看呢。”
周京臣表面客套了一下,“以后有机会。”
“程禧是社团的团长,她在市里的舞蹈比赛获过奖!”系主任自豪,拍了拍程禧肩膀,“每年校庆她都表演舞蹈。”
周京臣一直没兴致搭腔,听到这句,才漫不经心开口,“程同学今年怎么没跳?”
系主任无奈,“程禧不肯上台,我也劝说不了她。”
“为什么不肯?”周京臣停下,转过身。
系主任明白他不高兴了。
女生巴不得给他表演,万一入他的眼了,他夸一句,当文娱干部绰绰有余。
头一回遇到不识抬举的。
系主任将程禧推过去,她没站稳,险些摔在周京臣怀里。
周京臣眼疾手快扶住她,压低声,“因为我在吗?”
他嘴里是茶叶的清苦味,周京臣有个习惯,早晨喝一杯特浓普洱提神。
程禧僵硬退后一步,“我脚有伤。”
男人垂眸,她脚踝缠了厚厚的绷带。
“周先生,6月份的毕业生欢送典礼上,程禧一定会登台表演的!”系主任替程禧解围。
周京臣没说来,没说不来,平静朝一楼走。
系主任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这位不是刁钻的主儿,可也别得罪了,大学其实是一个小社会,要懂人情世故。”
程禧闷头不语。
“他如果愿意来看演出,你跳得好,大四你报名学生会,很容易当选。”系主任瞥她,“我瞧你平常机灵,才教导你。”
“谢谢主任。”程禧谦虚笑。
主任是好意,她清楚。
成年人讲现实,拼背景,有些人的一句话,比金子都值钱。
尤其是周家的话。
程禧和系主任在多媒体大厅分开,收到了周京臣的短信,让她回去一趟。
周夫人这段日子催得挺紧,不回是不行了。
她跑回宿舍,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上车交给周京臣。
“太贵了,不适合在学校用。”
他手肘支着车窗,闭目养神,“丢垃圾桶。”
程禧顿时无言以对。
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
周京臣更知道她舍不得。
程禧没理他。
再行驶过一个路口,快到周宅了,周京臣忽然问,“你跳什么舞种。”
“古典舞。”
他侧过头,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娇软纤长,却有柔韧度和力量,是练舞蹈的身材。
周京臣没有上流圈的陋习,但也和上流圈交际。
那群人偏爱舞蹈生。
“毕业典礼你表演吗。”
程禧抿唇,“那天你来吗?”
“有时间会来。”
周京臣一贯是这副样子。
不明确的暧昧,不挑明的甜头。
留下回味,以及抽身的余地。
车拐弯开进小区,周宅是1号院,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灰白色砖瓦,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气派恢宏。
司机停好车,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周京臣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丝雪和泥。
周京臣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六日必须回周宅,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看新闻,向周淮康汇报工作。
是周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
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周京臣经过树下,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程禧。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带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凉。
程禧摇头。
他握在手里,“不爱吃了?”
“过两天再吃。”
程禧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周京臣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程禧喉咙不舒服。”
进客厅,周夫人正在和周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程禧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周京臣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周吃降压药,少抽烟,京臣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周夫人招手示意程禧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程禧开始实习就不收周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
她察觉到周夫人的目光,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
周夫人慈爱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你周叔叔惦记你。”
“我也惦记周叔叔。”
“禧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周淮康夫妇私下叫她“禧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周京臣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叫过一次。
周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程禧回过神,“够的,周阿姨。”
“禧儿,谈恋爱了吗?”
周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程禧忐忑不安。
周京臣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周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周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回北方,会讲老式的苏州话。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气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没有喜欢的。”程禧心不在焉,视线逃避着周夫人。
周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没戳破。
小姑娘爱面子,没禁住诱惑走错了路,大学里见得多了。
“生活有困难不好意思找我,找京臣和嫂子。”
嫂子...
程禧捏着沙发垫,捏得骨节嘎吱响。
周夫人一本正经望向周京臣,放在桌上几张照片,“你挑一个合眼缘的。”
他摆弄着招待客人的玉石烟灰缸,“您挑中谁了?”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程禧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庄漂亮,年纪和周京臣相仿,最重要是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上得了台面,和他般配。
“这个。”他选了垫在底下的一张。
最美的。
那种夺人眼球、有攻击性的漂亮。
程禧心口发涩。
果然,男人是视觉动物。
第一嗜好永远是美貌。
他也对美女感兴趣。
周夫人却不满意,指着另一个,“她呢?学历高,父母是高校的教授,爷爷部队退休。”
“您喜欢吗。”周京臣脸上没多大的波澜。
“你自己的妻子你做主。”
“我已经选完了。”他坚持。
周夫人彻底没了笑容。
“禧儿,你帮京臣挑。”周夫人又把照片挪到程禧面前,“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准。”
程禧咬着下唇,五脏六腑几乎绞成一团,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挑什么?”周京臣靠着沙发背,眉间不耐烦,“又不是她娶,是我娶。”
“看来你真喜欢了?”周夫人试探。
“您安排见面吧。”
周京臣答应得毫不迟疑。
他端起茶杯,右手在程禧眼前一晃。
就是这只手,研究出了最先进的飞机部件,使他任职的航空集团成为业内的领军集团,他也一跃成为身价最高的总工程师。
提起周京臣,圈内评价是:金尊玉贵,沉着冷漠,谁也看不透。
程禧觉得远离他是对的。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让女人栽跟头,受情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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