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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推荐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

柳清晚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讲述主角庄绾裴荇居的爱恨纠葛,作者“柳清晚”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她穿书了!狗血的是,成了炮灰女配,还能再活两集的时间。幸运的是,她生得一副绝色容颜,这是她唯一的利器,褪去青涩胆怯,风情万种。来自现代灵魂的她可不想早早的又仙去了,于是,她她眼神灵动,演技有了质的飞跃,引起他的注目。起初是他的一时新鲜,一点好奇,但在她肆意绽放光彩下,终是夺得权臣大人的青睐……...

主角:庄绾裴荇居   更新:2024-06-02 2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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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庄绾裴荇居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推荐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由网络作家“柳清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讲述主角庄绾裴荇居的爱恨纠葛,作者“柳清晚”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她穿书了!狗血的是,成了炮灰女配,还能再活两集的时间。幸运的是,她生得一副绝色容颜,这是她唯一的利器,褪去青涩胆怯,风情万种。来自现代灵魂的她可不想早早的又仙去了,于是,她她眼神灵动,演技有了质的飞跃,引起他的注目。起初是他的一时新鲜,一点好奇,但在她肆意绽放光彩下,终是夺得权臣大人的青睐……...

《畅销小说推荐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精彩片段


诚然,与裴荇居同乘并不是件愉快的事。

毕竟谁也不想时时刻刻都提着一副精气神演戏,而且还得演深情舔狗戏码。

进了马车后,庄绾起先是安静地坐了会,察觉气氛不对,立马殷勤地端茶递水。

“玙之,渴了吧?先喝杯茶。”

裴荇居大爷似地坐着,手里捧着本书。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庄绾抬手递了许久,他才伸手接过去。

品了口后,又挑剔道:“太烫了。”

“......那我重新给你沏一杯。”

庄绾欲接过茶盏,指尖将将碰到茶盏时,又倏地被他拿远。

她疑惑抬头,就见裴荇居清凉的目光盯着她。

“你不会沏茶?”

庄绾心头一跳,暗道裴荇居此人心细如尘。她飞快思索了下,故作黯然忧伤。

“父亲未出事前,我是庄府的千金小姐,哪里干过这种端茶递水的粗活?自然是不知怎么沏茶的。”

“......以后不必做了。”

“可我如今寄人篱下,虽说我们过去有情,你却记不得了,我怕......怕你嫌弃我。”

“......不会。”

“真的?”

“......嗯。”

“玙之真好。”庄绾高兴起来,正要靠上他肩膀深情表白一番,却不想那只茶盏突然送到跟前。

“再来一杯,还渴。”

“......哦。”

就这么地,庄绾一边沏茶一边欢喜而深情地望着他看书的侧颜,扮演了一路的舔狗。

所幸马车没多久就停下来了。

下马车后,庄绾愣了愣。

裴荇居说带她去南山别院赴宴,可这里分明是热闹的大街,两旁坐落着许多奢华高档的铺子。

而此刻,她们站在一家布庄门前。

“这是?”

隐约猜到什么,庄绾有些诧异。

她俏皮地眨眼:“玙之,你是不是想给我买衣裳?”

裴荇居道:“即是赴宴,总得像样些。”

尽管言下之意是嫌弃庄绾的衣着装扮给他丢脸,但庄绾选择性地忽略。

她笑得真情实意:“任我挑吗?”

女子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小巧的下巴微微昂起,平添了几分娇憨。比起平日的刻意,此时的神态倒是自然熟稔,也多了些......生动。

鬼使神差地,裴荇居依着她的话,点头:“随你。”

庄绾心里嗷呜地欢呼了声。

人世间最痛苦的是什么?莫过于有颜有身材却没有漂亮的衣裳。庄绾本就爱俏,且憋屈了这么多天,购物就是最好的放松和发泄。

当即,也不跟裴荇居客气,径直进了门。

布庄颇大,大堂两侧各有小帘隔断,左边是精美时兴的布料,右边则陈列了许多制好的成衣。

衣裳华美,只一眼就吸引了庄绾的心。

她指着件湘妃色长裙,问:“这件怎么卖?”

然而她不知,这家布庄是京城最好的布庄,平日接待的皆是高门府邸的女眷,接待得多了,干活的绣娘们眼光也挑剔起来。

瞧见庄绾衣着简单地进门,互相推诿,皆不想接待清贫客。

“你去吧。”

“我手上还有活呢,让阿莹去,她这会儿得空。”

阿莹听到了,立即小声说:“我一会还得给刘夫人送披帛,可不得闲。”

大堂里,还有其他贵女也在选布料和衣裳,见此一幕,皆暗自看笑话。

庄绾等了片刻,无人上前服务,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来任何时代都有狗眼看人低的。

她视线扫过,对众人微微一笑,转身,朝站在门外的人喊:

“玙之,你帮我挑选吧,我拿不定主意呢。”

裴荇居正在与人吩咐事情,听见她喊,转头看了眼。

以他的聪明,当然猜到了庄绾的意图。

但他不愿意。

庄绾继续含笑示意,他仍旧无动于衷。庄绾暗气,在心里给他扎了一百个小人。

吕侍卫上前低声解释:“庄姑娘,我们大人从未出入这等女眷场所。”

是么?

庄绾眸中露出一丝狡黠。

裴荇居额头突地一跳。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她伤心地问:“裴荇居,你不爱我了吗?”

“......”

小说《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庄绾忍耐了两日,想了想,从立夏那打探裴荇居的情况,特地做了份核桃糕去见他。

她总得试试裴荇居现在的态度,好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

庄绾到的时候,裴荇居正在处理庶务。尽管他现在称病在府上,但皇上私下要他办的事仍旧不少。毕竟偌大一个刑部都握在他的手上,不可能真闲得下来。

她在门口踌躇地站了会,直到裴荇居处理完一份公文。

他出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庄绾讪笑:“玙之,我怕打搅你,想等等来着。”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日再见到裴荇居,他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以前他还会跟她演戏,现在居然连演都不演了,待她淡漠疏离。

她暗道不妙,兴许真是那日在南山别院的事惹他生气了。

庄绾整理了下思绪,款步上前。

“玙之累了吧?我做了核桃糕,加许多蜂蜜呢。”

裴荇居抬眼,静静看着她。

庄绾紧张:“怎、怎么了?”

“有何事?”他平静问。

“没、没事啊。”庄绾摸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想法,斟酌了下,老实说:“也确实有点事。”

“说。”

“那个......我上次在南山别院跟其他贵女起冲突,你是不是生气了?”

裴荇居不语。

“我其实也不想,可她们咄咄逼人,说我不配与她们同席就算了,居然羞辱我的父亲。”

说这话时,庄绾垂眼,一副委屈的模样。

“可你连着多日都不理我,玙之,你是不是生气了?”

裴荇居静默了片刻,突然道:“过来。”

“?”庄绾茫然。

“过来。”

她挪脚过去,就见裴荇居站起身。

他生得高大,两人这么站在一处,庄绾大约只齐平他肩膀。

因着这般身高差距,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余光瞥见他抬手,缓慢地靠近她的头。

在即将触碰时,他似乎犹豫了下,但最终手掌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庄绾今日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一半长发披肩,柔顺的发丝被他轻轻压下。

这举动令庄绾毛骨悚然。

他在干什么?

可渐渐地,那只大手停在她后脖颈处,不动了。

裴荇居漆黑的眸子平静而凉薄地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手指温柔拢紧。

掌中脖颈纤细,只需他轻轻一捏便能折断。

此女子知晓他太多秘密,她活着,终归对他是个威胁。或许他们曾经真的有情,可那又怎样?他现在不记得了,即便日后记起,那也是日后的事。

他裴荇居,必不后悔。

庄绾紧张得心跳到嗓子眼了,察觉他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她忍不住哭起来。

人在濒临生死时,总是格外敏锐。

裴荇居周身发寒,此刻充斥着强大的杀意,她又岂会不知?

他要杀她,她根本无法反抗,甚至有点绝望。这么久以来真是白费力气了,无论她如何努力,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一死。

裴荇居的手指摸到了她消瘦的棘突骨,只需再稍稍用力,便可听见喀嚓的声音。

心底的恶念在这一刻若浓烟滚滚腾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只看到死亡的快感。

他勾唇笑起来,然而笑到一半,倏地顿住。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他胸前,洇湿了他薄薄的衣衫。

裴荇居一愣,低头看了眼,只见眼前的人肩膀微微颤抖。

她哭了。

莫名地,心底那股浓郁的恶念散去,他居然下不去手。

“为何哭?”他轻声问。

庄绾清晰地感受到他这一刻的变化,也感受到后脖颈处手掌缓缓松开。

比起等待死亡,劫后余生令她更难以抑制。“哇”地,她大哭起来。

裴荇居不懂哄女人,也不耐烦听女人哭泣。

就这么干巴巴地等了会,总算听见庄绾呜咽说话:“呜呜呜.....我以为你这几天不见我是在生我的气呢,没想到是我自己想多了。”

“玙之,”庄绾心下一横,整张脸贴进他怀中:“你待我太好了!”

“......”

裴荇居浑身僵硬。

.

回到木樨院,庄绾飞快进屋关门,她靠着门扉依旧难掩心跳。

秋檀见她一脸慌张,额头冒汗,迷惑问:“小姐怎么了?小姐不是去见裴大人了吗?”

庄绾是怕的,但她没法对秋檀解释。

裴荇居那张温润如玉的皮囊颇具欺骗性。她倒是忘了,书中的裴荇居是男主,性子狂悖,杀伐果断。说直白点,他有可能是谦谦君子,下一秒也有可能变成个疯子。

庄绾今日逃过一劫,但说不准他日后还想杀她。

摔!

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呆是呆不下去了,为了小命还是尽快跑路吧。至于怎么跑,庄绾一路回来大致想了个计划。

首先得有盘缠,其次就是等待时机。

盘缠......盘缠......

自然不能找吕侍卫借,先不说自己还不起,而且还招摇。忖了会,庄绾问:“秋檀,我上次从锦绣阁买回来的那些衣裳呢?”

“都在柜中放着呢,小姐现在要穿?”

“不穿。”她招手:“你过来,听我说......”

庄绾细细吩咐了一番,秋檀听完,很是不解。

“那些衣裳料子极好,而且都是京城时兴的呢,小姐为何要典当?”

“傻瓜,你家小姐也是迫不得已。我身无分文,想办点事寸步难行。总不能伸手向裴大人要吧?不然他怎么看我?”

秋檀一想,也是,随即商量着问:“可全当了去,小姐穿什么?总归是裴大人买给小姐的呢,岂不糟蹋大人心意?”

好好好!依你!

“那就当一半吧,对了,这事悄悄办可不能让人知晓。”

秋檀笑:“小姐放心,奴婢定办得妥当。奴婢就说这些成衣有的地方尺寸不合适,拿去改一改。反正日子长了,谁还惦记这个?”

庄绾暗暗点赞,秋檀这丫鬟也不是很笨啊。

盘缠的事搞定,接下来就是静待时机。

如此过了数日,终于,四月底浴佛节到来。

.

浴佛节本是佛教节日,但百年来佛教的兴盛发展,渐渐融入达官贵人们的生活,京城女眷们更是以吃斋念佛以作时兴。

这为首的,便是久居深宫的梁太后。

梁太后喜礼佛,仅在宫中就建造了数座金碧辉煌的佛堂,每年对京城内外各大寺院捐赠的香油钱也数不胜数。

浴佛节更是隆重,太后欲亲自前往广济寺礼佛,而百姓人家也纷纷效仿。是以,浴佛节渐渐地成了大曌盛大的节日。节日还未开始,各大寺院便已经布置厢房供官家女眷们歇息,缝制各样的香囊符袋供香客们挑选。

连尼姑庵里的小尼姑也不得闲,她们捧着铜盆,盆中盛水,水中放一尊佛像,敲锣念经挨家挨户经过,以讨香油钱。

太后出行乃大事,每年京兆尹维持京城秩序人手不够都是从刑部借人,后来皇上索性让裴荇居与禁军一同护送太后。

这是惯例,今年裴荇居虽称病在家却还是被皇上召了去。

“差不多得了,也该上朝了。”皇上说。

裴荇居见好就收,当日就穿上官袍就去了刑部官署。

庄绾听秋檀说起浴佛节的热闹,灵机一动,暗想这不就是老天爷送给她的大好时机吗?

于是用过晚膳后,他又去见裴荇居。

只不过裴荇居在忙,她站在书房外等了许久也未等到他结束。

吕侍卫上前来:“敢问庄姑娘有何急事?不妨先告诉属下,属下替姑娘转达。”

“是这样的......”庄绾说:“我这些日一直待在府上心情抑郁难解,明日就是浴佛节了,想......”

“庄姑娘想让大人陪您出门?”

庄绾还未说完,吕侍卫就道:“恐怕不行,明日大人要护送太后出行。”

庄绾眨眨眼:“那我自己去呢?”

吕侍卫是个单纯又热心肠的侍卫,他表示晚点会将这话传达给裴荇居。

也不知这话传了与否,庄绾回木樨院等了一宿却没等到裴荇居的答案,暗想着明日一早再去磨一磨。

却不料,翌日才起身,就听说吕侍卫等在庭院外了。

“庄姑娘.....”他说:“大人吩咐让属下陪庄姑娘出门。”

庄绾错愕了下。

裴荇居前两天还想杀她来着,居然这么好说话?

但不论如何,她能出门,而且裴荇居不在,真是老天助她。

当即,庄绾草草拾掇了遍,然后带上秋檀为她做的钱袋出了门。

.

马车出了巷子便行驶艰难起来,原因无他,今日街上热闹,且裴荇居的宅子正居城东闹区,出门不多远便是主街。

街上人来人往,挑担的、摆摊的,追着僧人和尼姑们成群结队瞧热闹的,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吕侍卫说前头过去不了,庄绾索性下马车。

“庄姑娘,您想去何处逛?”

“随便逛逛。”

庄绾率先走在前头,她身形苗条灵活,逆着人群走行动自如。只不过,转头一看,吕侍卫也跟得毫不费劲。

除了吕侍卫,另外还有几人,那些人也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庄绾边走边四处张望,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一会停在路边的小摊旁,一会儿又挤进人群中看杂耍。

这般停停走走了许久,来到一家蜜饯铺子。

这蜜饯铺子吕侍卫认得,此前庄绾从南山别院回来时还借了他一两银子进去买果脯。

庄绾说:“我进去看看。”

吕侍卫下意识地想问她可要再借钱,但庄绾已经转身进门了,他便随同其他人等在门口。

街上人流喧嚣,铺子内偶有几个零散的客人。

庄绾磨磨蹭蹭挑好一包果脯,转头瞧了眼站在门口的几个侍卫,这时他们的目光被几个路过唱曲的西域女子吸引。

她快步走到柜台前:“掌柜的,结账。”

又低声问:“上次托您办的事......”

掌柜抬眼见是她,立即认出来:“好了好了!早就办好了!这么多天姑娘没来还以为您不要了。”

“要!”庄绾利索地递了张银票过去:“这是五十两,不必找了。”

掌柜的点头,熟稔地将一张纸叠好封在果脯中,然后递给她。

这是一张路引。

只要有钱,从官府买一张路引不是难事。上次庄绾来买果脯见有人悄悄在这交易路引,当时她灵机一动便也定了一张,没想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至于丫鬟秋檀。

她考虑过了,逃跑这件事人越少越好,带上秋檀反而不便。秋檀只是个丫鬟,况且对她的事并毫不知情,裴荇居还不至于为难她一个丫鬟。

很快,她带着东西欢喜地出门。

眼下已快午时,吕侍卫问她还要去何处逛。

“去酒楼吧。”庄绾说:“先用午膳。”

一行人又沿着街往酒楼而去。

酒楼人多,他们等了会才等到一桌客人离去。跑堂麻利地收拾好桌子请几人入座,但吕侍卫哪里敢与庄绾同坐?自然是站在一旁另等空桌。

恰好此时,酒楼里进来几个僧人。他们端着铜盆佛像,盆中盛了圣水,挨桌询问客人。

“施主,浴佛否?”

若有浴佛的,便提起盆中的木勺,舀一瓢圣水淋在佛像上,名曰“浴佛”。然后,僧人同样舀一瓢圣水盛于碗中递给那人,供他饮下。

时人有个说法,喝了浴佛水驱邪避祸。是以,在浴佛节这天,但凡手上有点闲钱的都不会吝啬。

那人喝了圣水后,从钱袋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僧人,僧人“阿弥陀佛”行了一礼,再继续下一位。

庄绾坐着看了会,觉得很有意思。但没多久,僧人们走到她桌前。

“女施主,浴佛否?”

吕侍卫上前来阻止,庄绾电光石火间想到个主意,立即道:“要的。”

她提起长柄舀水,吕侍卫抿了抿唇,又退回去。

庄绾学着旁人的样子,先是舀一瓢圣水淋在佛像上,然后接过僧人递来的圣水喝下。

老实讲,她有点不敢喝。

一来圣水不知是用什么做的,里头一股浓郁的香气,水色深沉。二来,僧人递来的碗也不知供多少施主用过,没消毒。但事情到这一步了已不好推却,于是接过碗,闭着眼饮尽。

末了,她回味了片刻。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喝,甜甜的味道。

喝完圣水,她在袖中掏啊掏,挑了块最小的碎银出来。尽管是最小的碎银,但比起别的施主来,庄绾显得很大方。

僧人接过,脸上浮现几丝笑意,又为她念了一小段经文才离去。

庄绾满意坐回桌边,却见吕侍卫狐疑看她。

“哦......我婢女那还有点私房钱。”庄绾解释。

她一脸坦然,全然无主人搜刮仆人私房钱很是没品的自觉。

吕侍卫微笑。

没多久,跑堂的为吕侍卫几人也腾了一桌出来,就在大堂里,与庄绾隔了一桌客人。

只不过,等他们的菜上桌时,庄绾这边已经吃好了。吕侍卫正欲动筷,那厢就见庄绾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的模样。

他问:“庄姑娘怎么了?”

庄绾说:“也不知是那圣水的问题还是饭菜不干净,我肚子难受。哎呀......不行了,我要去茅厕!”

“......”

吕侍卫道:“我带庄姑娘去。”

“不用不用,你们用膳,我去去就来。”话落,她捂着肚子往后院跑去。

吕侍卫想了想不放心,派两个人跟过去,不远不近地等着。

庄绾跑进茅厕,捂着鼻子等了一会,然后出门。

见两个年轻的侍卫等在不远处,她和蔼地笑了笑:“有劳了,耽误你们用膳。”

两个侍卫愣了愣神,脸慢慢红起来。

用过膳后,庄绾说要去听戏。

每年的浴佛节,许多戏班子从外地赶来京城,有的驻场在戏楼,有的则给官府使点钱占个空地搭台子。百姓若是去戏楼听戏,花的钱就要多些,若是露天听戏就便宜,只需从自家搬凳子过去,丢给守门的人几个铜板,就能听上一整天。

庄绾没凳子,也不可能让吕侍卫跑回裴府去搬凳子,于是去戏楼花了二两银子买一壶茶,优哉游哉地嗑瓜子。

嗑瓜子容易渴,渴了自然要喝茶。一场戏听下来,庄绾嗑了两盘瓜子,喝了两壶茶。

期间,还跑了三趟茅厕。

起初吕侍卫让人去盯着,后来见她自己回来,便也没放心上了。

听完戏,已经是午后未时,日头开始西斜。

庄绾望了望天色,问吕侍卫:“玙之还在广济寺?”

“想必还在,”吕侍卫道:“太后礼佛后要用斋膳才回宫,约莫得酉时过后。”

“哦,广济寺在哪个方向?”

“东边。”

“那我们去东城门吧。”

“庄姑娘去东城门做什么?”

庄绾故作娇羞:“我想玙之了,我要去东城门等他。估计玙之也想我了吧?若是他回程在东城门见到我,想必很高兴。吕侍卫觉得呢?”

“......或许吧。”

很快,庄绾上了马车,一行人朝东城门而去。

等裴荇居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想从东城门逃走。京城这么大,且不说她能不能找到城门,就算找到城门,吕侍卫发现她不见了很快就能逮着她。

另外,若真发现她不见了,吕侍卫恐怕想不到她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城,而是派人在城内寻找。如此一来,更方便她逃。

上马车后,她迅速整理钱袋,以及今天买的肉脯和煎饼。这些都是她跑路的干粮,一样都不能少。

约莫行了三刻钟,总算到了东城门。下车后,庄绾暗自庆幸自己坐马车来,不然走到这都得累死。

她故伎重施,下车没多久捂着肚子,一脸难受。

“庄姑娘肚子又疼了?”

庄绾故作坚强,摆手:“无碍,我能忍,我还得等玙之呢。”

然而片刻:“不行了,我忍不了,我先去寻个方便,若是玙之来赶紧派人来告诉我啊。”

说完,她抬眼张望。

吕侍卫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茶楼:“庄姑娘,那边。”

“多谢。”庄绾赶忙去了。


除了入府仓促诡异了些,庄绾在裴府的日子倒还算清净。

只不过,庭院寂寥,花草凄凉。连个散步的景致也无,未免太清净了些。

据惊蛰说,这座宅子空置了多年,直到前几年圣上将它赐给裴荇居,才把院子修缮了遍。但裴荇居对起居饮食素来不关心,便也没怎么打理。

她住的这个小院叫木樨院,以前的宅子主人喜欢种桂花,遂取名而得。庭院西边还掘了个池子,池上修建圆形拱桥供赏鱼用。池边立着块光滑的石头,上面刻了首诗。

桂花香满地;

莲叶自生池。

莫怪幽栖僻;

春来好寄枝。

庄绾喃喃念完,赞赏道:“原主人一定是个风雅之人。”

立夏嗤笑出声:“亏庄姑娘还是京城人士,竟连这宅子原主人是谁都不知。”

“是谁?”

“是......”

立夏正要说话,就被惊蛰撞了下胳膊肘,她立即闭嘴了。

惊蛰说:“原主人是罪臣,庄姑娘还是别打听为好。”

“历朝历代罪臣数不胜数,怎么就不能打听,难道这一位有什么特别之处?”

惊蛰不说话。

立夏站了会,怕自己忍不住,索性转身走人。

两人表情讳莫如深,庄绾撇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她日后自己打听就是。

她在拱桥上站了会,望着偌大水池却无一条鱼,问道:“既然有池,怎么不养鱼?”

“在庄姑娘来之前,此院无人居住,便也没人养鱼。”

“这院子一直没人住吗?”

“我们大人并未成亲,后院自然无女眷。”

“那总该有亲戚兄妹什么的吧?”

惊蛰不答,嘴巴严肃地抿成一条直线,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庄绾啧啧:“你不说我也知道,以前玙之与我浓情蜜意时,什么没跟我说?”

她一副什么都清楚的表情,自得道:“我与他无话不谈,他家中事我是再清楚不过的。玙之并无兄弟姐妹,从小独自一人求学并拜顾太尉为师,后来还是顾太尉举荐他入朝堂的。”

立夏站在一旁气闷:“庄姑娘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套我们的话?”

庄绾理直气壮:“我就想看看你们对玙之忠不忠诚。”

“......”

庄绾捡起几颗碎石,站在拱桥上打水漂:“对了,你们为何不信我跟玙之有情?难道就因为他失忆了不承认?”

惊蛰不言,庄绾看向立夏。

立夏憋了憋,没憋住:“我们大人是何人?大曌国帝师,光风霁月俊朗如仙。即便眼光再差也不至于......”看上你这样的。

“不至于什么?”庄绾低头扫了扫自己胸大腰细,郁闷:“我难道不好吗?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哪不好了?”

立夏心里呵呵:“庄姑娘难道不觉得您这样的容貌过于张扬了吗?”

“你是想说过于妖艳吧?”庄绾对她眨了眨眼,魅惑一笑:“你不懂,玙之可喜欢得紧呢。”

“......”

.

惊蛰是个办事认真的好属下,对于庄绾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皆详细地禀报给裴荇居。

当然,以上的那番话也没落下。

吕侍卫复述得满脸通红,裴荇居听得额头突突跳。

彼时裴荇居正在用膳,脸黑了会,倏地撂下筷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这些话不必禀。”

“......是。”

.

庄绾在裴府悠闲,一日三餐有人按时送,洗漱沐浴也有人服侍,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在庭院里逛逛。后来还让人送来几条锦鲤放在池中,每日膳后都会去拱桥上喂一会鱼。

日子过得挺自在,只是,连续这般过了几天后,她渐渐察觉了不对劲。

她似乎......被裴荇居软禁了。

裴荇居急冲冲将她接进府,却一连多日不露面。见不到裴荇居怎么演戏?没法演戏还怎么博取信任?

渐渐地,庄绾慌起来。

沉默了一日,当天傍晚,庄绾倏地拉开门。

守在门口的惊蛰和立夏双双看向她:“庄姑娘有何事?”

“裴荇居呢?我要见他。”

惊蛰道:“姑娘,大人出远门了,不在府上。”

“出远门了?”庄绾琢磨不定这话是真是假,想了想她又说:“既如此,那就算了,你们去给我弄些吃食来吧。”

立夏惊讶:“庄姑娘酉时才用过晚膳又饿了?”

“你管我呢,我现在想吃点宵夜。哦,不要清粥小面,给我弄点别的。”

“姑娘要吃什么?”

“嗯......我这人也不挑剔,海参鲍鱼燕窝都来一份吧。海参要葱爆,鲍鱼要蒜蒸,燕窝清炖就好。”

“......”

“怎么?没有?”

惊蛰道:“姑娘,这些膳食恐怕做不得这么快。”

“没事,我可以等。”

“姑娘,夜里吃这些大补之物不好克化。”

“不怕,我肠胃极好,克化得了。”

“......”

默了片刻,惊蛰道:“姑娘,您要的这些太珍贵,奴婢们不敢做主,得问问许嬷嬷。”

庄绾摆手:“那你们去问吧,快点啊。”

两人迟疑了会,最后还是去了。

庄绾踏出屋,随手抓了把鱼饵走到池边喂鱼。

裴荇居在不在府上,试试便知。他一日不露面,她就作一日,就不信他裴荇居忍得了。

.

这厢,婢女把庄绾的要求禀报许嬷嬷后,许嬷嬷又去禀报裴荇居。

裴荇居放下笔:“她要吃鲍鱼海参?”

许嬷嬷:“庄姑娘是这么说的。”

“你没给她送晚膳?”

“晚膳都是按时送的,而且每日膳食都跟大人您的一样,三菜一汤顿顿不落。”

闻言,裴荇居不语。

沈祎在一旁处理公务,插话道:“这位庄姑娘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大人......”许嬷嬷问:“可要给庄姑娘弄去?”

“不给!”裴荇居拒绝得很干脆:“就说本官清廉,府上没有这些东西。”

“是。”许嬷嬷出门。

沈祎问:“你府上鲍鱼海参也不是没有,为何不给?”

裴荇居继续写字:“她做戏罢了。”

“说若庄姑娘是演戏,也未免演得太大胆了些,连你玄诏阁暗卫的名字也敢换。若不是演戏......”沈祎促狭问:“你就不怕真得罪了‘心爱之人’,他日记起来难以收场?

裴荇居懒得理他。

“这位庄姑娘入府也有五日了,听说吃得好睡得香,得闲还会在院子里喂鱼。”沈祎道:“入你裴府还能这般泰然自若,要么是这女子心大,要么是这女子心机深沉。可据我得到的消息,庄府小姐也不像心机深沉的人。”

裴荇居抬眼。

沈祎继续道:“咱们查了多天,该查的都查了,消息却有限。庄府的下人说庄姑娘素来孤僻,平日也鲜少出门。性子古怪捉摸不定,也不大爱与人说话。”

“但有一点很有意思......”他说:“庄府的下人说庄姑娘性情软弱,胆小怕事,这可跟现在住在府上的这位截然不同。”

“你是说......”裴荇居凝眉:“住在府上的这位不是庄绾?”

“是庄绾。”沈祎道:“她身边的婢女说,庄姑娘曾上吊死过一回,死了半天后又突然活了,性情也变了。如此说来,她就是庄绾,如若不然,庄夫人又岂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闻言,裴荇居若有所思。

“是不是有意思?”沈祎笑道:“这位庄姑娘越来越神秘了。”

裴荇居冷嗤:“不论她是不是庄绾,试探便知。”

.

庄绾喂完鱼,惊蛰也回来了。

她手里端了个盘子。

“这是什么?”庄绾探眼瞧了瞧。

惊蛰回道:“庄姑娘,嬷嬷说我们大人是个清廉的官,府上没有那些山珍海味。这是嬷嬷特地让府上厨子给您做的桂圆羹,让姑娘先将就着。”

呵呵......

书中说裴荇居诡谲多智,不只在朝堂上有自己的势力,民间也有自己的组织,打探消息经营买卖皆是好手。多年来,积攒的私产不说富可敌国那也是吃喝不尽。

清廉?他清廉个鬼!

不过庄绾也不气,本来她就只是试探,现在得到了答案倒是不急了。

她拍干净手,接过惊蛰的碗:“代我谢过许嬷嬷。”

吃完桂圆羹,庄绾一头扎进被褥中,望着床头的雕花栏杆发愣。

她确定,裴荇居就在府上。可是,要怎么见他呢?

然而就在庄绾琢磨着怎么再大作一回时,翌日,婢女突然来跟她说裴荇居回府了,并请她去游湖。

.

彼时庄绾正在用早膳,听到这个消息猝不及防,红烧肉差点噎着喉咙。

“不是说他出远门了吗?怎么回来这么快?”

她还没心理准备,昨日她求见而不得,今日他主动邀约出门,也不知裴荇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立夏道:“庄姑娘,大人已经等候在门口,您快些吧。”

“行。”庄绾点头,大咬一口肉边嚼边入内室换衣。

不管他什么目的,见招拆招吧。

庄绾想精心收拾一番,奈何她衣服有限,拢共两套换洗,毫无新意。而秋檀和冬凝不在,发髻也不知如何梳理,惊蛰和立夏是指望不上的。

她站在镜前默了会,总不能就这么披头散发出门。想了想,索性走出来,从桌上取过一根干净的筷子,然后捋起乌发在头顶挽了个髻,筷子一插算是簪了。

立夏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尽管这些天的相处已经清楚这位庄小姐的随性,但没想到她这么随性。

庄绾一身素衣,以筷簪发不伦不类,就这么出门了。

走到门口,果真见一辆马车等在那。

跟整个裴府的简朴装饰格调不一致的是,裴荇居的马车并不简朴,像是为了彰显他的身份般,他的马车极其奢华宽大,华盖下还挂着七索彩穗铜铃。

庄绾走过去,暗暗清了清嗓子,柔声喊:“玙之,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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